44

“老子要狠狠收拾她, 她那雙眼睛哭的一定很好看。”于銳達眼上帶着幾分暧昧,聲音間全是衆人皆知的下流。

他之前因為孟寧青被謝時予收拾,不得不離開燕城。

最近, 聽說孟寧青被謝時予甩了, 這才試探着回來。

打聽了一圈, 果不其然,孟寧青現在就一個人,謝時予早就和自己的青梅竹馬一起了。

“之前就告訴過她,人謝總不過是把她當個玩物,玩膩了随時丢掉。到時候沒人給她撐腰, 她還不信。呵,我這次非讓她跪下來好好求我。”

“是跪下來求你,還是伺候你啊?”有個人暧昧開口。

衆人瞬間心領神會,笑的十分的不正經。

于銳達心裏得意, 上次他狼狽的幾乎連夜跑出燕城,知道有一群人在背後偷笑他, 這次多少也要找回點場子。

“當然是先伺候再求——”

“啊——”

他話音未落, 一聲慘叫便從喉嚨裏嘶喊了出來。

于銳達這一出聲, 一起的幾個人自然不幹, 紛紛起身。

但在看到于銳達身後的人時, 還未起來的腿便又一軟坐了回去。

于銳達也從劇痛中回過神來, 罵罵咧咧的轉身, 在看到謝時予時瞬間愣住。

謝時予面無表情地垂着眸,可手上的力氣恨不得将于銳達的手腕掰斷,“你剛剛說什麽?”

他聲音很冷, 如寒刀出鞘, 帶着簌簌的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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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銳達疼的龇牙咧嘴的, 眼睛轉了轉,瞬間明白過來,急忙連連道歉,“謝總對不起謝總,我不知道您碰過去的東西不喜歡別人再動,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謝時予便攥緊拳頭,狠狠地沖着他的鼻子怼了上去。

兩道血頓時從他鼻子裏流下來,于銳達腦袋嗡嗡的。

謝時予手微停,抓着他的衣領,曲膝向上用力一頂。

于銳達只覺得五髒六腑縮在了一起,瞬間蜷縮到了地上。

但謝時予似是看不到一樣,他面無表情地,握着拳一下又一下的向地上的人身上招呼。

于銳達的同伴本礙于謝時予的身份不敢怎麽樣,但是這架勢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也忍不住起身想去阻攔。

但才站起來,就被蕭銳澤和喬嘉言攔了回去。

他們這動靜很大,安保此時也匆匆趕到。

負責人急的腦門都是汗,見到是蕭銳澤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焦急道:“蕭總您看這……”

蕭銳澤淡聲安撫道:“他有分寸,帶着你的人散了吧。”

負責人還是不敢走,畢竟是自己的地方,真出了事他脫不了幹系。但是這一群少爺公子的,他也惹不了。

急的汗出了一茬又一茬,背都濕透了。

蕭銳澤又道:“放心,真出事,算謝二的。”

有了這句話,負責人這才松了口氣,帶人散了出去。

負責人一走,于銳達的那幫塑料朋友也不敢在幹什麽,灰溜溜的又坐了回去。

蕭銳澤看着差不多,走過去按了下謝時予還未停下的手,低聲道:“差不多了,你真想鬧出人命麽?”

謝時予眸色仍舊沉如深淵。

蕭銳澤看着他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心忽地一緊,他覺得謝時予可能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好在,下一秒謝時予深吸了口氣,将手中已經癱軟的人扔到了地上。

蕭銳澤這才松了口氣。

孟寧青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困過了勁兒,有點神經衰弱。

人明明困到不行,可卻睡不沉,一直在淺眠中。

半睡半醒間,孟寧青有些不安的翻了個身,不知怎麽就睜開了眼。

便見有個人影坐在自己床邊。

孟寧青眼一下子睜大,尖叫聲堵在嗓子裏還未喊出,就聽那人影輕聲說:“是我。”

她松了口氣,随後又猛地想起什麽,“你怎麽進來的?!”

謝時予唇角微勾,嗓音間帶着幾分笑意,“我忘記告訴你喬嘉言家是做什麽的了麽?”

孟寧青怔愣了下,她還真的不知道,但也沒問過。

畢竟他們的關系也就那樣,又何必多打探他身邊的人。

謝時予卻自顧自地低聲說着,像是在給她介紹,“喬家是做房地産的。”

他聲音很輕,在這空擋的酒店裏顯得格外溫和,像是在耳邊低喃一樣。

孟寧青就在這低喃聲中放松了下來,随即又想到什麽,不滿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隐私?”

“抱歉。”謝時予聲音依舊很輕,怕吵走她的困意,“怕你睡得沉,沒敢叫你,下次不會了。”

孟寧青有些微微愣神,沒想到他會這樣認認真真的道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

謝時予低頭凝視着她,眉宇間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今天聽見于銳達那麽說,他是真的殺人的心都有。

可到底還是控制住了。

轉念再一想,于銳達敢這樣想,他身邊的朋友會把她當成是替身,就連孟寧青自己都覺得他們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系。

是不是,他真的有哪裏做的不對,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孟寧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你看什麽?”

謝時予微微低頭,像是想要将她眼裏的情緒看的更清楚些,忽然道:“所以你一開始,答應和我一起,就沒認真過是麽?”

“我為什麽要認真。”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孟寧青的聲音不自覺有些弱,“反正也不是真的。”

“你就是個感情騙子。”謝時予看着她,給她蓋棺定論,聲音聽上去還有那麽點的委屈。

“???”

孟寧青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不是麽?”謝時予擡手,拇指輕按着她柔軟的唇瓣,眸色間閃着孟寧青看不懂的情緒。

從未沒認真過,卻讓他一點點的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當然不是!”孟寧青坐了起來,“我騙你什麽了?!”

不是,她這幾年,什麽要求沒答應過?可謂是予求予取。

兩個人明明很公平的好吧。

謝時予的手還在她的唇上,聽她這樣講,手下用了點勁兒,柔軟的唇輕輕的凹了下去。他有些憤憤的說:“我的心。”

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能聞到彼此身上淡淡地香氣。

孟寧青像是有些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眼中有些怔愣的茫然。

她的唇很軟,在自己的手中可以揉捏成各種形狀,謝時予強忍着想咬她一口的想法,深吸了口氣。

剛要再說些什麽,門外忽然響起小小的敲門聲。

“姐,你醒了麽?”櫻桃在門外試探着問。

孟寧青看着面前的人,這樣的情境莫名得讓她有些慌亂,她猛地擡手捂住了謝時予的唇,眼神警告着他。

“還沒醒麽?”

孟寧青的手心不自覺的有些發燙,她聽着櫻桃小聲嘀咕,“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着了啊。”

緊接着,是門鎖被劃開的聲音。

孟寧青瞳孔猛地一縮,想都不想的便掀起被子,将謝時予連同自己一起蒙了進去。

“吱——”

門被輕輕推開,櫻桃從門外走了進來。

孟寧青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一只手還緊緊地捂在謝時予的嘴上。兩個人的身體緊貼着,她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源源不斷的熱量。

兩腿交疊着,壓着他的腿不讓他亂動。當然這個舉動很自欺欺人,只要謝時予想,她的力氣根本控制不了他。

但謝時予卻并未動,似乎打算配合。

櫻桃走到床邊,但并未開燈,似乎想觀察她醒沒醒。

謝時予的臉在她的胸前,呼吸出來的熱氣噴灑在某處,像是一種煎熬。

孟寧青實在受不了,猛地睜開了眼睛,同時坐了起來。

這個動作吓了櫻桃一跳,她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拍了拍,“姐,你醒了啊?”

“嗯。”

“醒了就好,出去吃點飯吧,你都快一天沒吃飯了。”說着,就要走過去拉窗簾。

“別拉!”孟寧青猛地叫住她。

櫻桃手一抖,不敢動了,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她。

孟寧青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輕咳了一聲說:“刺眼,我等會自己拉。你先出去,唔——”

話說到一半,嗓音溢出輕輕一聲低|吟。

櫻桃有些擔憂的問:“姐,你不舒服麽?”

她就知道!謝時予怎麽可能做人!

“沒事,可能沒休息好,有點感冒。”

孟寧青一邊說着,一邊将那只在她腰間作惡的手抓住。

但那只手,像是個靈活的泥鳅,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着,讓她不自覺的松了力氣,另一根手指又再一次的去戳她的腰。

孟寧青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暗自和他的手指較勁。

“哦,那我先下去讓人煮個姜汁可樂。”櫻桃說着,出門時仍是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看。

孟寧青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低着頭,像是在醒神。

手上指甲卻已經忍不住,狠狠地掐進謝時予的肉裏。

直到關門聲響起,孟寧青不再忍,将被子掀開,卻仍壓着嗓音說:“你有病啊!”

謝時予躺在床上,唇角勾着,眼底全是笑意的看着她。

他躺的倒是随意舒服,将這完全當做自己的床一樣。

“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這麽不禁逗。”

孟寧青懶得理他,翻身下床,将窗簾“唰”的一下拉來。

光亮照進整間卧室,之前那種不自在的感覺才消散了不少。

謝時予坐起來,看着她的背影眉頭輕蹙,走過去認真的觀察着孟寧青的表情,輕聲問:“你生氣了?”

孟寧青懶得搭理他,在衣櫃裏随便拿出了一套衣服來,走去了浴室。

等再出來時,她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而謝時予就站在浴室門外。

她看了他一眼,又錯開目光,謝時予卻不依不饒,追着她的視線,輕拉住她的手腕低聲問:“真生氣啦?”

孟寧青将他推開,只說:“你等我們都走了再出去。”

說完,才覺得自己從頭到尾的反應,像極了是在偷情。

她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怕等會櫻桃見她這麽久還沒出來,再進來叫她。

到時候,她可就只能把謝時予扔進馬桶裏了。

等她走出來,關上酒店的門,內心才想起崩潰。

啊啊啊啊的在心裏吶喊着。

謝時予真的有病啊!

之前兩個人在那種關系下他來也就算了,她也可以理解,但卻從沒到劇組來找過自己。

現在忽然跑到自己住的酒店來算什麽?

等會萬一有人看到一個大男人從她房間走出來……

啊啊啊啊她不想上這種桃色新聞的熱搜!!!!

仙女只能因為美貌和演技沖上熱搜。

才不要和狗男人沾邊!

尤其不要和謝時予沾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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