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義務,但是作為良好市民我都應該主動同警方合作的。”
他打開公事包取出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在兩個月前,唐太到我們公司委托調查一單發生在十七年前的兇殺案的資料。她說過如果查到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就将這些資料交給她的女兒唐小姐。資料全部都在這裏,現在交給江Sir你了。”
“好多謝陳先生願意同我們警方合作。”江子山鄭重地接過牛皮紙袋打開。
正如偵探所說的那樣,這裏面的資料是關于十七年前一單兇殺案的,也就是唐太作僞證的那件案子。資料顯示那名被誣陷的男子叫做樓世文,死的時候只有十九歲,是一直照顧她的護士樓蓮香的親生弟弟。而綁架唐心威脅唐太作僞證的人——就是正在宣讀遺囑的謝律師!
謝律師的兒子謝耀楷今年三十四歲,十七年前也有十七歲了,看來謝律師威脅唐太指證其他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袒護自己的親生仔了。
江子山看完資料倏地站起身來,文婉蘭一把拉住了他:“子山,你想做什麽?”
“我當然是去抓謝律師了。”
“但是謝律師現在正在宣讀唐心媽咪的遺囑,如果你現在就把她抓起來,不是就打斷了遺囑繼承?後續都好麻煩的,不如等一陣先哪,讓他讀完遺囑再抓人都不遲。”婉蘭勸道。
周亦霏搖了搖頭:“Man,事情不應該這樣算。對了江師兄,你只管出去做事,我來同man解釋。”
江子山點點頭出去了,留下婉蘭不解地問道:“我講得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你想下,就算給謝律師讀完遺囑,師兄立刻去抓人,有這麽多人肯定瞞不過去,一定會被人知道謝律師十幾年前做過綁架的事,而且還袒護了一個殺人兇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的律師資格就會被質疑。如果外面的那幾個老人鐵了心要追究的話,很有可能唐心媽咪的這份遺囑就會被視作無效。”
婉蘭驚訝地捂住了嘴:“無效?那怎麽辦?唐心不會繼承不到她媽咪的遺産吧?唐朝是唐心的爹地媽咪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後來又是她媽咪獨自運作公司,才把唐朝發展到現在這麽好的。”
“你放心,唐心是唐太唯一的孩子嘛,就算沒有遺囑,她的遺産唐心都可以全部繼承的。只不過唐太對其他人做的安排可能就沒用了。既然遺囑有無效的可能,唐心可以直接向法庭申請啓動遺産繼承程序,避免其他人再做手腳。”
“你是指香姐吧?”婉蘭很快想到一個可能性,“唐心她媽咪給香姐這麽多股份,會不會是知道了香姐就是被自己害死的那個男仔的姐姐,所以想做點補償?”
“的确有這個可能。不過唐太留給香姐的股份是有效的,因為在她生前已經辦理好贈與了,只不過在遺囑裏邊才公開這件事嘛。”
“那唐心都應該可以安樂點。”
“Man,唐心的財産被外人分掉一部分你都不會替她心疼的嗎?”周亦霏問道。
“我相信唐心同她媽咪一樣,一定都希望可以對香姐做出一點補償的。”婉蘭很堅定地說,“她絕對不是那種看重錢的人。”
☆、051
兩個人在書房裏說話, 客廳裏卻傳來了吵鬧聲,周亦霏看了一眼婉蘭,一起出了書房。
客廳裏的情形很不妙, 首先是正在遺囑宣讀被中斷, 而被委托宣讀遺囑的律師謝海超竟然被江子山铐了起來, 指他在十七年前犯下綁架罪以及妨礙司法公正罪。
這一變故令舉座嘩然。
唐心因為對十七年前綁架自己的人就是媽咪的朋友早有心理準備, 所以尚算鎮定,其他人都道不可能。
江子山便簡單地将當年的兇殺案以及頂包案介紹了一下。聽到當年冤死的年輕人叫做樓世文,尹望石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他站起身指着香姐:“你……唐太是你毒死的是不是?唐太留給你的一億多港幣也是你逼着她給的對不對?”
唐心起先還有些不解,待她想起香姐叫做樓蓮香時,不禁也看向了她:“香姐, 當年我媽咪連累死的那個年輕人是你什麽人?”
樓蓮香見瞞不住了, 便大方承認了:“是我弟弟。”
“我媽咪真是你……”
“心如, 你想到哪裏去了?太太心髒病已經好多年了,而且她是在醫院去世的, 如果我做過什麽手腳的話, 醫生同護士都會發現的。”香姐急忙辯解道。
“那可不一定。”司徒炳也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唐太住的醫院不就是你一直工作的醫院?你在那裏還不是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個女人為了報仇也夠陰毒的, 居然可以隐忍十幾年。心如啊,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一時之間幾人看香姐的目光都微妙了起來, 她急得不知該向誰辯解,最後選了跟唐家最少牽連同時也是警察的江子山:“江Sir,我什麽都沒做過, 太太真的自己生病過世的,至于轉讓給我的這些股份我都是剛剛聽遺囑的時候才知道的。”
江子山則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警方可以開棺驗屍的。”
不料樓蓮香聽了他的這句話竟如得了救星一般:“對對對,可以驗屍的。對了,我們從墓地回來就直接開始宣讀遺囑了,太太的棺椁會不會現在還沒下葬啊?我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說不定不需要重新挖出來呢……”
“驗乜屍呀?你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自己認了不就好了?唐太都過世了你都要糟蹋她的屍體?我看你這個女人真是陰毒啊……”司徒炳跟尹望石紛紛指責她。
唐心蒼白着臉站了出來:“我同意驗屍。”她環顧衆人,“如果香姐真的對媽咪下了毒,那麽媽咪一定不是像醫生講的那樣死于心髒病。”
香姐仿佛第一次見到唐心一般:“心如,你……”她嘆了口氣,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條頸鏈,“太太留給你的那封信我都看到過,因為同我弟弟有關,所以殡儀館的人接太太的遺體去化妝之前,我偷了太太藏鑰匙的頸鏈打算看一下當年的證據。”
“吶,心如啊,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啦,你看這個女人……”衆人又吵吵起來。
這時聽到外面動靜的周亦霏和婉蘭也過來了,見衆人圍攻的好像不是謝律師而是香姐,不由詫異地問道:“怎麽回事?”
江子山又把這邊争論的事情簡單介紹了一下,才說完婉蘭就拿出了手機往陽臺去了:“我即刻去打電話。”
周亦霏內心OS:妹子你能別在這種時候這麽有行動力嗎?
這廂江子山也已經打電話通知警局的同事調查謝耀楷的航班信息,準備好拘捕令到機場去等人,當場抓捕直接帶回差館。
聽到他電話上的內容,衆人仿佛才意識到被委托公布遺囑的律師被抓了,那這遺囑怎麽辦?
腦子轉得快的已經開始向唐心問話了:“心如啊,謝律師知法犯法,那你媽咪同他立下的這份遺囑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唐心茫然了一陣,果斷地請周亦霏來解惑了:“Eva目前在做實習律師,不如叫她幫我們解釋一下?”
“其實唐太的這份遺囑我建議你們還是遵守比較好。”周亦霏想了想,沒有真的背一些法律條文出來,反而提了一個建議。
“為什麽?謝律師沒有做律師的資格了,唐太同他訂立的遺囑不是就沒有法律效力了嗎?”
“其實我是從大局着想的。”周亦霏笑着解釋,“謝律師違法是在十七年前,嚴格來說他的律師執照應該在十七年前就被注銷的,也就是說從十七年前謝先生就不可以再以律師的身份行事了。我記得唐朝一直以來都是由謝律師做公司的法律顧問,我也都相信這十幾年來謝律師為唐朝提供了不少法律方面的幫助。”
“如果現在以‘謝律師以前犯過法’為理由,去否認唐太的這份遺囑在法律上的有效性,那麽這十幾年來所有謝律師參與過的法律行動都需要予以否定。”
“唐太去世這幾天,唐朝的資金應該是凍結狀态的。如果唐小姐今天不能順利繼承遺産,相信政府會繼續凍結唐朝的資金,直到完全調查清楚才可以解凍。我想不需要我提醒各位公司資金被凍結的後果了吧?”
“還有最後一點:就算唐太的這份遺囑無效,根據繼承法,唐心身為唐太唯一的子女,一樣可以繼承唐太名下的所有股份、財産。”
衆人交頭接耳一番,霍寰中被推出來代大家做了表态:“唐太的遺囑是根據她個人的意志訂立的,我們尊重唐太的決定。不過,如果唐太真是這個樓蓮香害死的,贈給她的股份可不可以收回來?”
“可以的。”
香姐急忙站出來:“那些股份我現在就退還給心如。不過唐太的死真的同我無關,這一點我絕對問心無愧。”她将手中的項墜遞向唐心,“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誰才是害死我弟弟的罪魁禍首,這個鑰匙還給你吧。”
唐心正要接過來,被江子山攔住了:“唐心,這條頸鏈你現在不能收回,它現在是證據,應該交給警方。”
婉蘭走了回來:“唐心,工作人員話幸好還沒有下葬,問遺體是先送回殡儀館還是送到醫院太平間還是送到警局停屍間。”
“差館的停屍間。”不等唐心說話,江子山就搶着回答了,“唐心,對不起,為了調查伯母的死因,需要差館的法醫來驗屍。”婉蘭點點頭,又走到陽臺去跟電話那端的人說了。
“法醫驗屍我沒意見,但是……”唐心略有點猶豫,不過到底也沒說出什麽來。
江子山則又向差館打電話叫他們通知法醫官餘醫生回去驗屍,沒多久他就接到了回電說難得周末,餘醫生帶着妻子孩子去大陸玩了,就算趕回來也很晚了,還不如等明天上班再驗了。
江子山皺眉:“要明天嗎?”他挂了電話遲疑地看了看唐心,難道真的要把唐太的遺體留到明天再下葬?這話不好開口。
周亦霏聽出了端倪,忽然想起了鐘學心。當初鐘學心在健身房見到Frankie就能直接斷定他有病需要手術,不得不說她的專業性應該還是很強的,便向江子山說:“西九龍重案組法醫部有一位女法醫,師兄你應該也有耳聞吧?不如聯系西九龍重案組請那位女法醫來幫個忙。”
“你是說Doctor鐘?餘醫生提過她,說她一個女仔學什麽不好學法醫,整天跟屍體打交道。不過我同她不是一個警區的,沒有正式接觸過。反正餘醫生趕不回來了,我試試聯絡下吧。”
又是幾通電話打過,沒多久就談妥了:“鐘醫生說她在荃灣,現在就去中區的警署,我都要帶謝先生還有香姐回去差館協助調查了。”
唐心跟婉蘭都表示也要去差館,周亦霏見狀便笑着說:“我都沒有其他的地方去,不如跟你們一起到差館吧。”
于是江子山開車帶着謝海超、樓蓮香,周亦霏載着man,唐家的司機則載着唐心,三輛車相跟着往中區警署駛去。
路上,Man問道:“Eva,你覺得唐心媽咪的死真的會同香姐有關嗎?”
“我不敢答。對了Man,現在香姐可能牽涉到命案,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我記得好像香姐是你們差館心理學家Miss Wo的表姨來着,你有沒有她的電話,打過去問問香姐家人的聯系方式。”周亦霏岔開了話題。
“你是說俏君吧,我這就通知她。”Man聯系俏君去了,周亦霏卻在猜測鐘學心今天是獨自一人前來,還是會帶着姐夫抑或是她那位爺爺介紹的男朋友?
很巧,衆人在停車場就遇到了,陪鐘學心一起來到中區警署的不但有布國棟,還有方世友。他們三個人同乘一輛車,下了車之後說說笑笑竟完全沒有阻礙。
看到這一幕的周亦霏只想說一句“MMP”。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在中區警署碰面的人包含大量CP~
劃重點:大量!
☆、052
布國棟三人看到江子山後主動走了過來:“江Sir, 這位是我的同事,西九龍重案組法醫Mandy鐘,這一位是心理學家Jim方。Mandy, Jim, 這一位是中區警署重案組的高級督察江子山, Eva你們都見過了。”
等幾人打過招呼後, 周亦霏又把江Sir的女朋友婉蘭和唐朝公司新任董事長唐心向布國棟三人做了介紹,帶着手铐的謝海超沒有被注意的必要,護士香姐跟唐心的司機袁國榮兩人也沒有得到介紹。
一群人在停車場很引人注目,很快江子山便叫衆人到辦公室去。
唐心很自然地回頭向司機說道:“你在這裏等我。”
袁國榮答應一聲,回車上去等了。
來到辦公室,早有組員在等了。雄哥過來禀報說口供房已經準備好, 國仁帶人到機場去等謝耀楷了。
江子山環顧一周沒有發現徐飛, 便問了起來。
“頭, 徐飛話溫志森那單案子有線索,他去拿資料了。”雄哥以為江子山要責怪徐飛, 忙解釋說他也在辦正事。
“嗯。之藍, 你帶這位鐘醫生到驗屍房換衫做事;雄哥,你同琪琪幫香姐錄口供;振球, 你同我去問謝海超拿口供。Man,你幫我招呼其他人到會客室坐一陣。”
警員分頭行事, 婉蘭帶衆人來到警局的會客室,這裏地方很小,只有一長一短兩個沙發, 卻有三個女仔兩個男仔。
婉蘭臉有點發紅:“坐不下,不如我去辦公室搬幾個凳子過來?”
唐心拉住她笑:“給他們三個人坐長沙發,你同我在這只短沙發上擠一下就得了。”
“但是,我還把香姐的事通知了Miss Wo。等一陣她也來了,始終都是坐不下。我辦公室裏面有凳子,我去搬過來吧。”
方世友主動說道:“搬凳子這種粗重活怎麽好意思要女仔動手,不如文小姐帶我過去,我來搬吧。”
布國棟便也說自己跟方世友一起去搬。
唐心笑道:“既然這樣,索性我們大家一起去吧,女仔搬不動一把椅子,兩個人擡一把總可以做得到吧?”
“搬那麽多沒人坐,回頭還要再搬回去,”周亦霏也笑,“難道到時候我們大家再一起将凳子送回去?”
“一起去可以,男仔負責動手搬,女仔負責看。怎麽樣?”方世友提出了建議,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同意。
五個人一起來到資料室,婉蘭向值班的蓮姐打了一聲招呼,搬走了兩把椅子。
路上,周亦霏忽然想起來周小柔說過節目組報名截止時間是25日,而今天已經是26日了,便向布國棟問道:“姐夫,家姐有沒有打電話回來說她接下來的行程?”
“Rose話明天面試,如果面試通過的話,節目組會安排他們入住酒店,跟着就開始拍攝了。”
“希望明天有好消息了。對了,今天周末,姐夫你怎麽沒有陪雯雯?”
“雯雯上的那個繪畫班話要去植物園寫生,阿爸帶她去了。”
“興叔帶雯雯去植物園?雯雯讀繪畫班,興叔每天中午去學校接她,下午再去繪畫班接她,已經很累了。現在連周末都是興叔帶雯雯,姐夫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雯雯是你的親生女來着,你都不肯花點時間陪她?”周亦霏皺着眉指責布國棟。
方世友急忙開口為布國棟解圍:“其實是因為我約了mandy逛街,Pro Sir想看看我對mandy好不好才跟來的。”
周亦霏一點都沒因為方世友的解釋而釋然:“但是Mandy今年是35歲,不是15歲,我想她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吧?被人追求這樣的事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的嗎?而興叔今年有六十多了,雯雯才8歲,老的老,細的細,家姐現在又在美國,不論怎麽看姐夫都應該是陪興叔同雯雯的吧?”
婉蘭一聽這話,立刻也幫着周亦霏勸起了布國棟:“8歲的小朋友正是想要爹地媽咪疼的時候,布先生有時間還是應該多陪陪小朋友的。”
“就算不陪小朋友,都應該多陪陪父母的。以前我媽咪還在的時候,我整日都出去同朋友一起玩,經常不在家陪媽咪;現在媽咪不在了,我就算想陪她都沒辦法了。”唐心也說道。
婉蘭急忙又轉過來安慰唐心。
“……Sorry啊,是我一時沒有考慮到,以後我會注意的。”布國棟之前是真沒當回事,老爸帶親孫女帶的很高興,他也就有閑功夫關心朋友,忘了父親上了年紀女兒還小的事。
幾人回到會客室放好椅子,分別坐下:
婉蘭緊挨着唐心坐在長沙發上,繼續安慰她;周亦霏單獨坐在短沙發上,兩位男士則坐在剛搬來的轉椅上。
可能是因為剛才路上的談話吧,周亦霏跟兩個男的也沒什麽話說,只得聽着婉蘭輕聲細語地安慰唐心。說話的兩個人也後知後覺地發現只有她們兩個在交談,慢慢地便停止了說話聲,會客室裏竟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安靜。
正當氣氛尴尬時,俏君也到了:“原來有這麽多人啊。”
僵局被打破,坐着的五個人都站了起來。唐心先開口:“俏君,對不起,因為我媽咪的事牽涉到香姐,連累你周末都要到差館來。”
俏君還沒回答,邱Sir過來了,他臉上帶着笑,眼光在布國棟和方世友身上打量:“這麽多人在啊,請問你們兩個哪一位是Pro Sir?”
布國棟站起來:“我是,請問有乜事?”
邱Sir伸出手來:“我是中區警署的警司。事情是這樣的,我這幫手下請你的同事幫忙驗了一具屍體,現在從屍體裏面檢測到了藥物的成分,需要詳細分析一下藥物的種類;主持驗屍的那位法醫官話同你合作慣了,所以我想請你幫忙檢驗一下這些藥物的成分。”
布國棟點點頭:“沒問題,不過我需要一份醫院的搶救記錄,等藥物成分檢驗出來以後,可以排除一下搶救過程中使用過的藥物。”
“沒問題,我派人去拿。”邱Sir打個響指,帶走布國棟之前又向婉蘭交代好好招待各位。
兩人一離開,婉蘭立刻就拉住唐心的手問:“伯母的身體裏面真的檢測到了藥物的成分……”她擡頭看看俏君,萬一香姐真的對唐太下手了……
唐心也緊緊地反握住了她的手:“不會的。”
俏君索性也坐了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誰可以清楚點講給我聽一下?”
看看屋裏的幾個人,可能的受害者是唐心的媽咪,婉蘭又是絕對站在唐心這一邊的,方世友根本不知情,周亦霏便自覺地将事情經過低聲告訴給俏君。
方世友坐得不遠,也把這十七年前的兇殺、頂包、綁架案聽了個清楚,不禁暗暗咋舌。
俏君邊聽便點頭:“就是說,表姨有可能為她弟弟報仇,所以對唐太下手?”
“的确是有這個動機……”
“但是表姨從來都沒提過她弟弟的事,我們全家人都不知道表姨還有一個弟弟。而且,表姨照顧唐太已經好多年了,如果她真的要報仇的話,一早就可以下手了。”
“俏君,現在不是相信不相信香姐的問題,事情已經到了差館,那就讓證據來說話;如果香姐做過,證據會指證她;如果香姐沒做過,證據又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周亦霏耐心地勸俏君平靜點等結果出來。
俏君點點頭,主動坐到了唐心身邊,跟她交流起來。
婉蘭見狀便起身來到周亦霏旁邊坐下:“Eva,你姐姐為什麽要到美國去?她舍得離開親生女的嗎?”
“家姐的事業遇到了瓶頸,她自己的設計也得不到提升,所以打算去美國參加比賽,當是見下世面也好,當是鍛煉自己也好,總之都是尋求一個突破。家裏面有她丈夫同家公照顧,她又只是離開幾個月而已。況且現在網路這麽發達,人在美國都可以用電腦跟香港的女兒聯系。這件事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殘酷。”
“但是,8歲的小朋友……”
一旁的方世友注視着婉蘭,若有所思。
這時俏君跟唐心也差不多談完了,便主動跟方世友搭話:“Jim,好久不見了。”
“是呀,上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你的眼睛受傷看不到東西,老張叫我同你做心理輔導。想不到現在再次見到你,你已經恢複視力了。”方世友笑道。
“真是多謝你的輔導了。”
周亦霏看看兩人:“你們認識的?”
俏君笑了:“大家都是心理學家,碰到過幾次。而且Jim是我上司的大學同學,他們兩個都對兒童心理學有研究。上一次你不是還請過我上司去兒童保護組幫過忙?”
周亦霏點點頭:“我記起了。”堂姐因為雯雯告鐘學心那次嘛。
會客室裏的氣氛終于熱鬧起來了,幾人你來我往地交談着。
“這麽熱鬧,我還以為這裏不是差館是茶餐廳呢。”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突兀的揶揄聲。
幾人看向門口,徐飛正黑着臉站在那裏。
☆、053
會客室裏的幾人除了方世友外都認識徐飛, 紛紛開口打招呼。俏君給兩人做了介紹,徐飛跟方世友握了下手,掃視一圈還是将視線定在婉蘭身上:“你知不知道江Sir在哪裏?”
“子山他同振球在給人錄口供。”Man乖巧地回答, “你到口供房去找他吧。”
“口供房?”徐飛皺了皺眉頭, 半轉身露出身後一個人來, “Frankie, 你想在這裏等一陣,還是到停車場等我?”
Frankie摸着腦袋說:“在這裏等你吧,人多都熱鬧一點。”
“我不知幾時才能下班,你有得等哦。”徐飛道。
Frankie笑着說:“等多一陣而已,不要緊。”
徐飛點點頭離開了,Frankie進了會客室, 看看只有周亦霏附近的一把轉椅空着, 略尴尬了一下就走過來坐下了。坐下之後又主動向周亦霏說道:“Sorry啊Eva, 上次在餐廳我的态度不好,現在向你道歉。”
周亦霏搖搖頭:“別這麽客氣, 我都沒放在心上。”
她向屋裏的幾人介紹了Frankie是個健身教練, 又問他:“對了,你怎麽會跟徐Sir一起?”
“人倒黴起來就是這麽慘的了。我到澳門賭錢, 身上的錢全部都輸光了,住在酒店裏結不了賬。想先回香港拿錢, 又不小心跌了錢包,身份證跟家裏的鑰匙全都丢了,困在澳門連船都上不了。”
“幸好在酒店裏碰到了徐Sir, 他就帶我一起回來了。我現在沒有身份證沒有鑰匙,寸步難行,所以跟徐Sir到差館來拿一張證明去補辦身份證。”
周亦霏聽了便勸道:“賭錢不是什麽好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戒了。”
“我知,多謝。”Frankie道了謝,擡頭看見對面坐着的武俏君,忍不住盯着她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俏君很快就覺察到了,微笑着問道:“請問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Frankie急忙搖頭:“Sorry啊,我不是有心的。”頓了頓還是疑惑地開了口,“這位是叫做武小姐吧?你以前是不是盲的?我記得大概兩三個月前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當時你似乎還是看不到東西的。”
“是呀,一年前我因為一次意外導致失明,三個月前等到了志願者捐獻的角膜做了移植,恢複了視力。所以從一年前到三個月前我都是一個盲人。”俏君沒有生氣,反而很耐心地解釋了一下。
“小姐你在哪一家醫院做的手術?不知是哪一位醫生主刀的?”
“仁愛醫院的劉醫生。”俏君微笑道,“怎麽,手術的效果是不是很好?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有劉醫生的名片可以給你。”
“對哦,Frankie你的侄女也在等角膜。”周亦霏見Frankie一直追問,想起了在元朗見過一次的小女孩Emily,“俏君,你的手術做的這麽成功,真的應該好好向米先生介紹一下。”
俏君立刻翻起了自己的包:“我看一下有沒有随身帶着劉醫生的名片。”
這時江子山跟徐飛卻一臉凝重地走了過來,招手叫唐心到外面,俏君一見這種情形,立刻停了手站起身:“江Sir,徐Sir,表姨的事有結果了是不是?我都想聽一下。”
江子山微笑着搖頭:“同香姐無關,是其他的事,需要找唐心幫手。”
俏君不肯相信:“江Sir,表姨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我有權知道真相。”
徐飛掃了她一眼:“都話了同香姐無關,你別這麽自信好不好?差館裏的犯人又不是只有香姐一個人。”
俏君還要再據理力争時,唐心拍拍她的手:“好了,我出去看看,如果真是同香姐有關的事,我一定叫上你一起聽,好不好?”
俏君勉為其難地坐下了。
唐心跟兩人一起出去談了幾句,跟着三人竟然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看見這一幕的俏君臉色有點發暗,方世友很快就注意到了:“Quin,別過分自信,适當的時候都要相信一下警方。”
這種時候Frankie也不好再催着要什麽名片,婉蘭則擔心地問周亦霏:“Eva,你話子山他們找唐心究竟是什麽事?”
“你這麽擔心幹什麽?師兄跟徐Sir都是有分寸的人,你應該相信他們絕對是有正當的理由才會把唐心叫出去的。”周亦霏勸她對做警察的男朋友有點信心。
整個會客室的氣氛都有點怪異,直到江子山跟徐飛親自抓着一個人直接去了口供房那邊,而唐心也跟在兩人後面回到會客室。周亦霏和婉蘭都認出了被抓的這個人正是唐心的司機袁國榮,婉蘭忙問唐心發生了什麽事。
唐心在俏君身邊坐下向幾人解釋:“前天晚上我家裏不是被一個疑犯闖進去了嗎?當時是懷疑他殺死了女朋友,并且僞造成自殺。但是後來子山查到他們在我家抓起來的疑犯并不是真兇,我的司機才是那個真正的兇手。剛剛子山就是要我把司機叫到車外面,他們才好下手抓人。”
周亦霏聞言開了一句玩笑:“讓你把司機從車裏叫出來再下手抓人?不怕司機情急之下挾持你威脅他們嗎?”
婉蘭吓了一跳,站起身來到唐心跟前:“Eva說得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事啊?”
唐心擺手:“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又過了一陣,之藍帶着鐘學心也過來了:“多謝鐘醫生,頭話布先生那邊很快就能完事了,請你在這邊等一陣。”
鐘學心回頭向她交代道:“記得同Pro Sir講一聲,醫院搶救時用藥的劑量比平時用藥劑量要高一些。”
之藍點點頭:“鐘醫生你放心吧,這些事我們都會考慮的。”
鐘學心這才進了會客室準備坐下,卻發現位置都坐滿了,方世友準備站起來讓座時,Frankie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我都是到停車場去等徐Sir好了。”
最近三個月他或明或暗地追了兩個女人,都被拒絕了,而他被拒絕之後表現得又很失态。現在這兩個女人都在這間小小的會客室裏,他覺得自己再呆下去恐怕也是坐立難安了。
婉蘭問道:“米先生不是說要等徐Sir帶你開證明補辦身份證的?”
“是呀,我到他車上去等都是一樣的。”Frankie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鐘學心攤手:“不是見到我就要這個樣吧?”
方世友笑着叫她只管坐下:“我想他可能是沒辦法面對你吧?上一次在仲裁庭他講了不少你的壞話,說不定是怕你追究呢。”
唐心則緊張地問道:“鐘醫生,我媽咪……”
“雖然藥物分析結果還沒有出,不過我都好有把握可以确定死者是死于心髒衰竭。”鐘學心自信地說道,“髒器損傷好明顯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死者’這個詞來稱呼伯母啊,伯母有名字的!”婉蘭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鐘學心一愣,方世友搶着替她道了歉:“對不起,是我們的疏忽。”鐘學心便也跟着道了歉。
唐心拍拍婉蘭的手,又轉頭面向俏君,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笑容來:“俏君,香姐也沒事了。”
俏君也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沒多久邱Sir也帶着布國棟回來了:“我代表中區警署重案組的全體組員多謝Pro Sir同Doctor鐘的幫手,以後有機會大家再合作。”
“邱Sir千萬別客氣,大家都是同行,應該互相幫助的。對了,邱Sir,除了治療所用的藥物之外,可以證實死者并沒有經由任何途經使用過其他的藥物,我想你們抓回來的嫌犯應該是無辜的。”布國棟笑着建議他放人。
“應該的。”邱Sir當即命令之藍去口供房讓人放了疑犯。
香姐從口供房出來,俏君激動地迎上前去:“表姨!”
香姐的目光卻放在了邱Sir身上:“Peter?好多年沒見了,原來你是這裏的頭啊?”
邱Sir略有些尴尬:“整十年沒見過了。”
舊情人相見的場面并沒有多美好,婉蘭低聲問唐心:“伯母的事既然查清了,是不是該把她的遺體運回墓園給伯母入土為安了?”
唐心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都好。”
“我幫你聯絡殡儀館的人過來。”婉蘭說完就出去打電話了。
方世友看向唐心:“唐小姐,你這位朋友小的時候是不是家庭出過什麽變故?”
此話一出唐心就驚訝了,連周亦霏都看了過來:“方先生,你怎麽會這樣問?”
“哦,根據我的觀察,文小姐似乎對小朋友的态度格外重視一些;這種表現可能會是童年經歷的一種投射;另外,我發覺文小姐特別在意對別人身份的尊重,就是‘同理心’過重。例如剛才鐘醫生稱呼唐小姐你媽咪的遺體為‘死者’,她就覺得不可以接受。”方世友道。
唐心看了看仍舊在敘舊的那對舊情人,壓低了聲音:“Man的媽咪在她很小的時候自殺死了。Man曾經說過,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永遠活在六七歲的時候,爹地媽咪都很疼她。”
☆、054
唐心還想繼續說的時候, 婉蘭回來了:“唐心,殡儀館的工作人員說他們馬上就到。”
而這時跟邱Sir敘完舊的香姐也走了過來,聽到了婉蘭的話, 便問唐心:“要不要再請人給太太做一場法事?”
“我想不用了吧?”唐心搖搖頭, 她站起身握住香姐的手, “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我媽咪果然沒有信錯你。”
香姐笑了:“之前你也支持驗屍,我還當你也懷疑我害了太太呢。”
“怎麽會呢?只有驗屍才可以确實地證明香姐你是無辜的,這樣媽咪留給你的股份就不用再還回來了。不然的話,公司其他人一定會有意見的。”唐心說道。
“其實我根本不懂公司的事,那些股份我都是不要吧。”
“香姐,媽咪的心意, 你都收下吧。”
兩人來回推讓, 最終以香姐“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股份而結束。
見事情了結, 俏君問表姨是不是跟自己回家。
香姐看了看唐心,搖了搖頭:“太太還沒有安葬, 我還是跟心如去墓園吧。”
婉蘭忙說自己也要去墓園, 跟着又看看會客室裏的兩把椅子,便猶豫了一下:“唐心, 不如你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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