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直到荔枝宴上瑤娘才看到時雨, 她仿佛和自己生分了不少,瑤娘內心明白,家中同父同母者尚且都會疏遠, 更何況是異母姐妹。

秦姨娘是個不肯屈居人下的,她當年做了很多年的童養媳,被男人功成名就之後抛棄,從原本的進士夫人到偏房妾侍, 她怎麽忍得下這口氣。因此,一心想讓兒子女兒力壓別人,時雨和自己固然關系不錯,但更多的還是受她生母影響。

而瑤娘也更親近自己的娘和弟弟,漸行漸遠也是正常了。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除非郁氏沒有生育,否則很難會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她更偏愛的肯定也是自己的孩子。

郁氏也難得有意氣風發的時候,她端起杯子特地給窦老太君并蔣氏、任氏敬酒,窦老太君含笑喝了,瑤娘笑着扶了母親過來左手邊坐下。

長條桌上全是用荔枝做的菜,荔枝蝦釀、荔枝咕嚕肉、荔枝冰田,還有荔枝味道的炸魚丸,荔枝肥牛等等。瑤娘也非常克制的吃, 因為荔枝容易上火。

郁老太太倒是沒那麽多講究,瑤娘看了這位外祖母一眼, 也是嘆為觀止。

這麽多年這位老太太肯定手裏攢了錢的, 但是郁嫣表姐的嫁妝她是一文錢也不出, 看起來笑呵呵的,處處以卑弱示人, 實際上這種人比任氏更可怕,任氏是是什麽欲望都寫在臉上,郁老太太卻是都藏着。

“表妹,真是羨慕你,選上伴讀,又被封了女官,日後你呀肯定就青雲直上了。”郁嫣直接就說出來了。

要說家裏其她姐妹都是比較含蓄的祝賀,即便知道是如此,也不會說出來。郁嫣本就是個清淩淩的人,她實際上對郁氏為她找的人家不算滿意。

她心目中想找的自然是那種清貴讀書人家的才子,最好是官宦人家,家庭和睦,有些餘財。也不要什麽真的有錢人家,可惜姑母就是不肯,還為了表妹搭上自己的婚事,這些話她不止是聽三姑娘提起過,更有秦姨娘,甚至滿府都知曉。

若非是她嫁到林家,今日不知道這位表妹能不能入選呢?

瑤娘笑了一下:“不過僥幸中選,什麽青雲直上,表姐實在是想多了。”

“姑母向來什麽事情都最先想到你的,最好的事情也總是想到你的。”郁嫣又吃了一杯青梅酒,臉上一片酡紅。

什麽意思?酒後吐真言。

瑤娘可不是那種喜歡慣着別人的人,有些人你客氣點,她是當你好欺負。

“那是自然,我母親不想着我,還能想着誰呢?郁表姐真是喜歡說笑。”瑤娘反唇相譏。

郁嫣頓時就不敢多言了。

郁氏也隐約聽到,她在心中嘆道女兒面容似自己般溫柔恬美,十分可親可愛,可性子卻隐約更像丈夫,一樣的桀骜不馴,無所畏懼,敢于抗争,根本不會忍。

其實郁氏還覺得有些痛快,她是沒辦法反抗,只能忍耐過活,忍着忍着也就過去了,可女兒這般直擊,頭一次讓她覺得這是她的成就。

如果家裏一直小心翼翼的,也養不出女兒這樣的性子來。

小蔣氏一直在旁伺候,當然也聽到瑤娘和郁嫣的嘴角,她雖然裝作沒聽到,但心裏有些怵這種人。

但凡一個八歲就能入選宮中伴讀,見事明白,口齒伶俐,無所畏懼的人,絕不能等閑視之。可依小蔣氏本心想,這個姑娘須得是那種脾氣軟和,會哄人的男子才是一對,否則宮裏那些王孫公子,有幾個是會哄人的,饒是她們家大小姐羅時岚,每次回娘家都是直哭呢。

荔枝宴過後,瑤娘特地找董先生問自己學女紅的事情。

“偏我進宮了,就不能再歸家來學了,您能不能教我一種新的針法,我自己進宮練去。”瑤娘自己打算過了,進宮也有節禮要送,她們姑娘家多半就是針線活兒了。

董先生擅長雙面繡,瑤娘就想把這個學會,看有沒有什麽訣竅。

“這有何難,本來姑娘你不說,我也要送一本圖冊給你的,将來姑娘出息了,可別忘了我們才是。”

“先生哪裏話。”

進宮之前,瑤娘就一直在找董先生學針線,自己拿圖冊練,聽到的人無不驚訝。

羅敬熙在她進宮前一日特地去領了宮牌,還有兩套女官服飾,這是專門制作的火印腰牌,禁宮出入十分嚴格,上面用古纂寫的官名。

一書為尚宮局司薄司女史,一書寫皇城司允許放行,不能出京。

瑤娘貼身放好,又換上女官服飾,郁氏覺得女兒粉嘟嘟的小臉特別可愛,穿着這樣的女官服飾,又親了女兒一口。

怎麽看女兒,都覺得好。

盡管自己已經做好打算進宮,但仍舊舍不得爹爹娘親還有皓哥兒,還好他們三人一起送瑤娘到宮門口,皇長子府上已經派了內侍在宮門口接人。

瑤娘還從未與爹娘弟弟同乘一馬車,敬皓不知道做伴讀是什麽,還以為瑤娘和二哥敬淵一樣在書院讀書,這孩子還道:“姐姐下次回來替我帶泥人。”

“知道了。”

在臨清門前,內侍還未出來,羅至正在一旁聽着郁氏殷殷叮囑,也難得沒有不耐煩。

很快又來了幾輛馬車,郁氏望過去,見馬車上有标記寫的“徐”,她問瑤娘:“這是河南布政使右司徐家的女兒嗎?”

瑤娘點頭:“是,聽說她的兄長在戶部做主事,一門七進士,祖父還被贈予爵位呢。”

這徐家和羅家不同,徐家的下一代已經出仕了,羅至正的三個兒子,長子不頂事,兩個兒子卻還小。而徐青容的長兄是二甲第三名,分到戶部觀政,業已轉正,成了戶部主事,其父也是一省方伯。

現在看羅徐兩家沒什麽區別,甚至羅家反而更勝一籌,這是頂頂重要的實權官員。但是從長遠看,徐家已經先走一步了。

“她這樣的身份不适合進宮啊。”郁氏感嘆。

瑤娘知曉郁氏言下之意,上次通政使的孫女就說徐青容固然不錯,但有個不好的地方。當時,她沒有深究,實際上她很清楚,就是徐家的女子多妒婦。

以至于徐家固然門第高,但女兒幾乎都是下嫁,從沒有上嫁的。

傳言就是徐青容的姑祖母當年嫁給兵部尚書王崇古做續弦,要求服侍的人男的必須是四十歲以上,女人六十歲以上,稍有不滿就罰跪,無論酷暑嚴寒都是如此。後來,這位徐家姑祖母又讓兒子娶了侄女,也就是徐青容的姑姑徐氏為妻。

這位徐氏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的表兄兼丈夫并不很聰明,因此平日她嫌棄丈夫也就罷了。有一次,她丈夫吃酒時嚷嚷着要娶小妾,徐氏一怒之下閹了丈夫。

也因為如此,徐家女名聲在外,徐青容若是和她姑祖母和姑母一樣的性子的話,進宮就受罪了,宮裏的王孫公子哪個不是脾氣極大,三妻四妾都屬尋常,這般還不如不進宮呢。

此時,徐青容正從馬車上下來,她是兄長送來的,徐大爺連忙給羅至正行禮:“下官參見铨曹。”

“此非公門,不必如此客氣。”羅至正道。

徐青容又連忙給郁氏行禮,瑤娘笑着喊了一聲徐姐姐,一時又有些奇怪,這徐青容是興安公主的伴讀,怎麽嫁給洪側妃的兒子周王呢?

此疑問按下後,另有一女子魏鳳過來了,魏鳳是吏部尚書的孫女,算是羅至正上峰的孫女,但瑤娘發現她爹的确很狂,對上峰的孫女也就泛泛。

魏鳳面容平平,甚至比不上徐青容,但她難得的脾氣溫和,頗有氣度。

徐、魏二人也見瑤娘年紀還小,也沒有輕忽她。此時,有皇長子府上的內侍過來了,瑤娘沒看到湯慧君,但也不好多問,遂拜別父母随着內侍一起去皇子所的頭所了。

她們進宮都不能帶下人,還得自己背包袱,瑤娘和徐、魏二人都不太熟悉,故而也只是跟着走。

而在宮門外的羅至正帶着郁氏一起回去了,郁氏方才還沒感覺,現下卻是眼圈兒紅了,羅至正卻道:“放心,瑤娘那裏我和宮中大珰打過招呼。”

郁氏這才放心,又忍不住道:“老爺瞞的我好苦。”其實她心裏猜測大概知曉,羅至正早年就頗有手腕,只是他這個人軟硬不吃,郁氏不敢過多要求,否則羅至正一下就逆反了。

“你放心,女兒我定然會護住。”羅至正看向遠方,若有所思。

宮中很少聽到喧嘩聲,宮女太監們即便行走,也各自有任務,都目不斜視。宮裏是不允許随意串門的,腰牌也只允許在某處活動,不能随意去另外一處,這和在自己家裏不同,她們想去園子裏就去園子裏,想如何就如何。

走了約莫兩刻,瑤娘還算能撐住,魏鳳卻臉漲的通紅,汗如雨下,徐青容雖然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可這宮裏就是如此,能坐肩輿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如皇帝的妃嫔這些人,她們這些人是想也不敢想。

威風赫赫的錦衣衛把守各處要道,紅牆綠瓦,只覺得宮牆深深。

在大家都走的撐不住的時候,終于到了皇子所頭所,也稱為武德宮的地方。

正好門口偶遇湯慧君,她笑道:“我正等着你們一處進去呢。”

比起她們大汗淋漓,鬓發松亂,這湯慧君卻是頭發一絲不茍,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住在宮中,陪伴皇後姨母,自己一個人不敢進門去。

瑤娘此時卻不好說什麽,若是說沒什麽,顯得自己為皇後侄女說話,巴結之心太重,若是譏諷湯慧君特權,那是活脫脫得罪皇後。

因此,她只道:“湯姑娘,不料此處遇見你,方才我們幾人在宮外碰面,正好沒見着你,還有些擔心呢。”

“是我的不是了,昨兒娘娘接我進宮來,原本我是打算和你結伴過來的。”湯慧君致歉。

瑤娘真切道:“原來如此呀,走,我們一道進去吧。”

徐青容和魏鳳都心道,這羅五娘真乃純真之人,湯慧君分明是知道天氣暑熱,早就提前進宮躲懶,根本不屑于和她們一處。

不管四個姑娘怎樣的心思,她們對于大皇子妃和洪側妃都是有些忐忑的,甚至也擔心興安郡主和真陽郡主不好相處,這些擔心都是一致的。

進了內室,只覺得涼爽宜人,再也沒有燥熱之色。

只見一位穿深色紗裙的婦人走過來道:“姑娘們先歇歇,整理一二,再去拜見大皇子妃和郡主們。”

瑤娘則拿出荷包裏的靶鏡,對着靶鏡把汗擦幹淨,又重新把零亂的鬓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的,甚至脖頸上的汗滴都擦了又擦。

也有專門的宮女端了水來,重新洗臉在身上撲香粉,其餘幾人也是如此。

如此,方進去正殿見皇長子妃林氏。

瑤娘由彩女女官引進,同另外三位伴讀一同跪下行禮,口呼:“臣女給皇子妃殿下,次妃殿下,興安郡主、真陽郡主請安。”

林氏約莫三十來許人,頭戴皆垂珠滴的燕居冠,霞帔深衣,顯得寶相莊嚴,氣勢不減。她溫和的和左下首的一年前婦人道:“洪妹妹,不如讓她們上前來看。”

這洪妹妹應該就是洪側妃,瑤娘往左邊看去,這洪側妃卻保養的十分好,看起來仿佛比林氏小十幾歲的樣子,她頭戴花樹冠,雲鬓花顏,不愧為當年最出挑的秀女。

洪側妃笑道:“您說的是。”

瑤娘等人又規行矩步的走向前去,林正妃問:“誰是徐青容、魏鳳?”

只見徐青容和魏鳳出列,林正妃不禁認真端詳她們:“嗯,不愧為名門淑女,果真不同,端莊持重。”

在皇家不出錯就是好事兒,聽林正妃和煦的問徐青容之後,又點了瑤娘和湯慧君的名字。

這個時候就顯出湯慧君皇後姨侄女的身份了,林正妃十分看重,甚至還特地道:“你素來秉性弱弱,夏秋之季最容易犯咳疾,可一定要留心身子。”

湯慧君柔聲道:“多謝大皇子妃提醒。”

輪到瑤娘時,瑤娘明顯就察覺到洪側妃的眼神看了過來,她是最後一個被問的,林正妃笑道:“我聽說你是六歲時才被找回家的,如今也是否極泰來,如今還進宮了,日後要好生伴着真陽郡主讀書。”

瑤娘趕緊道:“是。”

真假千金的事情,自從上京後,郁氏從未和別人提起,一來因為本來兩個孩子換回來年紀就還小,別人也根本看不出來,二來則是她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的女兒。

不妨這位林正妃說出來了,仿佛自己來路不正一樣,其她幾位伴讀也很是訝異。

瑤娘則淡然以對,并無半分怨怼不滿之色。

洪側妃卻突然笑了:“姐姐何必這般嚴肅,還都是小姑娘呢。讓大郡主和二郡主都和她們認識一下,再有幾位姑娘的房間也要帶她們去看看,吓壞她們可怎生是好。”

有意思,這個洪側妃如果是替自己解圍的話,那還真是個護犢子的人。

果然,林正妃也勉強維持住笑意。

反而是大郡主,也就是興安郡主臉色很難看,正常而言,洪側妃其實已經在打斷正妃說話了,可林正妃卻束手無策。

無疑可以看出,林正妃固然是正妃,看起來也體面,實際上洪側妃的勢力的确不容小觑。

接着,她和湯慧君又給真陽郡主請安,真陽郡主七歲多,還未滿八歲。

……

宮裏的屋子并不大,瑤娘和湯慧君同住一間房,洪側妃從自己身邊的丫鬟給她們各自撥了兩個宮女過來服侍。

此時,宮女們正在收拾床鋪行李,瑤娘則和湯慧君正在收拾箱籠,湯慧君對瑤娘道:“羅妹妹,我是先小人後君子,我本人愛潔,東西擺放都不喜錯亂,你可千萬別拿錯了。”

“好,沒問題。”瑤娘反而覺得湯慧君是個直爽人。

有什麽說什麽的人,總比那種蒙着面紗的人好,似徐青容和魏鳳就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見瑤娘這般爽快的答應,湯慧君倒是不好意思了。

瑤娘倒是不介意,這個湯姑娘是個有背景的關系戶,她們現在不是競争關系,反而是合作關系。

床鋪規整好後,湯慧君開始淺淺的咳嗽幾聲,瑤娘關心道:“湯姐姐你無事吧?”

“無事,我這是老毛病了。”湯慧君笑。

也許因為咳嗽,她蒼白的臉色倒是多了一絲紅暈。

瑤娘見她昏昏欲睡,也不欲打攪,她問極服侍自己的兩位宮女的名號,高瘦的宮女說自己叫秀林,另一個臉上微微有些雀斑的叫秀娟。

“相逢即是緣份,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還要勞煩二位。”

兩宮女連忙說不敢,瑤娘則一人給了一個荷包,一個精致的荷包裏裝的是二十兩銀子,也就是一個小銀錠。

什麽都能省,這賞錢可不能省。

果然這二人得了賞錢都歡欣異常,接着瑤娘小聲和她們打聽起真陽郡主的事情,這兩人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秀娟望風,秀林則陪瑤娘一起睡,又小聲道:“咱們這位郡主在府中排行第二,大家都喊她二郡主,是側妃的掌上明珠,為人天真爛漫。”

“看的出來,那大郡主那裏——”

“大郡主和二郡主年紀相差,平日也不怎麽在一處。二郡主素日和洪姑娘很好,常常說,洪姑娘若是她親姐姐就好了。”

“洪姑娘?聽這個名字似乎和側妃有親。”

“羅姑娘說的沒錯,這位洪姑娘是我們側妃的堂侄女,她曾祖曾經任過順寧府的千戶,到她祖父這一代就開始經商,這河運上的木材,有十船就有七八船是洪家的。她父親也是個精明人,繼承了生意後越做越大,只不過天不假年,早早的就去了。她家孤兒寡母的,就投奔了大興府的洪家,這位洪姑娘原本也是這次選伴讀的,側妃還接她進宮,只是她初選就被刷了下來了。”

孤兒寡母,偌大家財,簡直就是丫頭抱着金元寶了。

瑤娘旋即問道:“那她現在住在宮裏嗎?”

秀林點頭:“是啊,她現下是以側妃身邊的惠侍的身份留下的,是個極其周到的人,昨兒給大家送茶葉,就是我們這樣的小宮女也得了呢。”

這所謂的惠侍就是指庶妃或者側妃身邊的女史,洪側妃用自己的侄女也無可厚非。

“原來如此啊,她好好的大家小姐不做,怎地進宮做起女官來?”這和瑤娘她們不同,她們的身份是伴讀,可以鍍金的,甚至也可以接受全國最好的先生教導學問。

大齊選女官一般有兩種途經:一種是是從民間選取貌端品正、知書達理、富有才情的無夫女子充任;二是從宮女中選取精明強幹者充任。

像林正妃的姐姐當年能夠入宮做女官,原因就是她本人立志守節。

而這位洪姑娘年紀不大,又青春年少,卻甘願做宮中女官。

這個時候秀林就暧昧一笑:“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瑤娘聽說了皇長子的四個兒子,長子是興安公主的弟弟高玄湛,今年十二歲,次子為洪側妃的長子高玄穆,今年也是十二歲,另有三子亦是洪側妃所出,名叫高玄策,再有一個高玄度堪堪六歲。

這位洪淑怡姑娘,今年十三歲,正好和洪側妃的長子高玄穆年齡相仿,可前世高玄穆娶的是徐青容啊?

洪淑怡連側妃都不是,反正瑤娘跟着周王就藩都沒見過姓洪的側妃。

當然,今生不能事事以前世論之,時移世易。

她打算先給自己打造一個“愛讀書”的名頭,她進宮的目的是做伴讀,伴讀的根本在于學業,陪伴真陽郡主讀書。

等這個名頭生效了,站穩腳跟的她再圖謀其她的事情。

而半躺在床上假寐的湯慧君見瑤娘如此鑽營打聽,心道此人定然是個冒失鬼,我等着看她出醜就是了。她本想清清靜靜的當個伴讀,怎麽才第一天就遇到這麽不省心的人呢。

這真陽郡主明顯更喜歡她那位洪表姐,看來這位羅姑娘會下手了,明日自己不如先坐山觀虎鬥。

熟料次日,瑤娘當場聽真陽郡主提及自己表姐學識淵博時,立馬表示:“郡主,我本才疏學淺,平日就是想多學些,不知道能不能向洪女官請教呢?”

真陽郡主見瑤娘對自己表姐不持門戶之見,她本也是個天真之人,很是高興:“好好好,今日我就跟你引薦。”

“那可就太好了,能聆聽太傅們教導,又有洪姑娘這樣的人才,都是托郡主的福。”瑤娘笑着,竟然在路上就翻看今日要讀的書。

真陽郡主打趣道:“你呀,真是個書呆子。”

瑤娘憨厚一笑,跟着真陽郡主往前走,而湯慧君則仿佛在風中淩亂。

怎麽今日,今日全變了呢?

她以為的坐山觀虎鬥,結果是人家巧言令色獨占鳌頭,自己這個皇後侄女反而不如她在真陽郡主這裏受寵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