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錯良機引禍上身
原本最有望接手孟德福生意的是孟德盛,可最後繞到了孟朝東身上。一向不出頭的孟朝東該如何對付這對他來說的所謂燙手山芋?
孟德財,孟德壽,孟德文三兄弟如狼似虎,孟德盛雖然冷淡但握緊的拳頭足以證明他的憤怒。而族長……孟朝東都不敢再去看一眼。
只有孟炎成和孟繼業保持平靜。人人都說他們的二叔是軟蛋子,但在他們兄弟的眼中,這個不出頭不惹事,默默付出的二叔才是最有擔當,最有情誼的男人。
孟春海雖然年輕,但選擇二叔是有道理的。
看着眼巴巴的孩子,孟朝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理拒絕。孩子選擇自己,他相信是因為孩子對自己信任。
“春海,二叔答應你了。二叔跟你保證,哪怕是拼了我這條命也不會讓你爹的生意出錯。”
同時,孟德盛盛怒匆匆離去。跟着出去的還有其他三個兄弟,臨走時留給孟春海的只有白眼。
世态炎涼,孟春海恐怕早就知道。
孟昌武做最後的總結,警告孟朝東不得私吞将孟德福的生意錢,只有每年年底分紅的時候可以拿走全年利潤的兩層做為回報。其餘的要一分不落的給回孟家。除此之外,平時務必照顧周全季氏和三個孩子。
老實巴交的孟朝東一一應承,彎着腰站在孟昌武面前頭也沒敢擡過。
送走孟昌武,孟朝東擡起來頭時已經是一頭的冷汗。
“二叔,您會不會怪我?”孟春海也知道,從今天開始二叔将會成為幾個伯伯的眼中刺。
孟朝東果然很有責任感,拍着春海的肩膀,“孩子,二叔怪你幹嘛。幫你做什麽事都是二叔應該的。只是二叔能力有限,只怕當不了這個前臺老板。”
“二叔不用這樣的想。您的生意經還是很不錯的,這些年我可是沒少學。”孟繼業似乎是最輕松的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壓根沒想過接孟老六的生意。
“大哥說得對,二叔,以後春海一家您就多顧着點。春海還小,您好好教着就是。興許過兩年月春海長大了你就可以卸下這擔子交給他自己。”
孟朝東嘆息一聲也算是認了,“你們倆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不負責任。春海,二叔一定用心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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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行了,我得先走一步,那幾塊地要重新分租出去。我得忙去了。”孟繼業笑着走了。
孟炎成倒是沒有先走,與孟朝東去了孟春海家裏。孟朝東接了孟德福的生意自然要去跟季氏說一聲,而孟炎成則是去接君姒。
季氏和君姒看到跟回來的是孟朝東,都有些不敢相信。君姒看向孟炎成,見他點點頭才釋然。雖然她不知道過程是怎樣的激烈又怎樣逆轉。但是她跟孟炎成一樣相信二叔。
目光轉向孟春海,她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越來越喜歡。
孟炎成接了君姒就先走一步,生意上的事他們夫妻不參和。出了門君姒就忍不住詢問情況,然而孟炎成卻是給了他一個神秘的笑容。
“還有閑情跟我賣關子,看來你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孟炎成揚揚眉,——你竟然猜到了!
君姒白他一眼,撓了撓他的手背,但真的跟他一樣很滿意這個結果。
“其實春海選擇誰我都會支持。不過他選擇了二叔我會更高興。這個孩子與那個幾伯伯不一樣,他的眼光和他的勇氣,像我!”
身後陳飛揚和王滔各自噗了一聲,趕緊捂住嘴巴。——将軍自誇越來越有內涵了是怎麽回事?
君姒和孟炎成回到将軍府時已過了午飯時間,二人如餓狼撲食卻依舊卿卿我我羨煞旁人。管家将瞪圓了瞪的丫鬟叫出去,自己低頭在旁候着。用完飯君姒才發現少了喧誠。問起管家說喧誠上許大夫那兒換藥去了。
“對了,秋吟呢?”孟炎成問道。
“沈小姐用過飯後回房休息去了。”
飯後,孟炎成陪君姒散了會步,也将上午在族長家商議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便去了營地。
雖然最終二叔成了那個人讓君姒很吃驚,但她已經接受了這是事實。只是有一點奇怪,為什麽會有三個人棄權,又是誰棄權了?這看似一場公平的競選,背後真的沒有問題嗎?
若說有問題她又沒覺得哪裏有漏洞,孟炎成也說二叔一直在推卻,但也沒有人勸他說話。要說支持二叔的人也只有孟炎成和大哥孟繼業。這兩人……
孟繼業?
他一定知道劉氏的真正身份。
想到這一層,君姒又鬧不明白了,這跟選人替孟德福打理生意表面上完全沒有沖突。所以是不是可以排除二叔确實不想摻合孟德福的生意,而孟繼業也無意于誰能接手生意?
搞到最後,這所有的事情分析下來好像都有了聯系一樣。但明明就是挨不着邊兒的兩件事情。君姒實在搞不懂問題的聯系點在哪裏。
“頭疼!真是頭疼!”
“公主,您是不是生病了?”喧誠進了房間,小臉緊張到差點大叫管家請大夫。
君姒擺擺手,“想些事情煩惱而已。不必擔心。”随問起喧誠沈秋呤這兩日是否有什麽不同,喧誠搖頭說無異樣。
小貓死了好幾日,沈秋呤試毒結果已經出來,為什麽不下手?是真的不忍心嗎?
秀桃端了碗湯進門,說将軍吩咐過的每日都煲一份進補的湯藥給君姒驅寒。君姒也習慣了把湯喝完。
還過空碗時,君姒突然發現秀桃手上戴了一串手鏈,看着不名貴但是相當別致。
“秀桃,誰送的?”
秀桃擡起手給他們看,“沈小姐送的。”
“她為什麽送你?”喧誠不解。
“很正常啊,每年過年的時候沈小姐都會送一些小東西給我們。雖然都不是名貴的首飾,但是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君姒和喧誠相視無語。
“咦,喧誠姐姐你不知道嗎,早上你前腳出門,沈小姐就跟後出去了。你們沒碰到?”
呃……
這才是重點!
“她早上出門了?”君姒和喧誠齊聲問,吓得秀桃後退幾步湯碗差點掉地上去。
秀桃點頭,見君姒對她擺擺手便走了。走到門外長長吐出一口氣,搖搖頭不知道主子和喧誠姐姐怎麽了。
喧誠低下頭承認錯誤,說自己真不應該在那個時候出門,錯過了沈秋呤的事。君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失去機會很可惜。
“公主,您說沈小姐出門會不會去見了誰?”
君姒皺眉,“不好猜。不過昨天劉氏過來跟她明明什麽都沒有說,她也很少出門。總不是出趟門就專程為了買禮物?”
“她在哪裏買的首飾應該能查得到,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
“不用了。她一向低調估計很多人不認識她。再說這樣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不要擔心了,先看看她接下來的反應。”
既然已經錯過了最佳機會,君姒覺得彌補機會是沒有必要的。靜觀其變反而更好。雖然她也很想知道沈秋呤不聲不響的出門到底有沒有去見過劉氏,或者什麽別的人。
在将軍府,沈秋呤對下人雖然都不錯,但卻并沒有能交心的人。她好像永遠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所以大家也習慣了不去主動打擾。
房間的門從她回來就一直緊閉,裏面沈秋呤在幹什麽沒有人知道。
沈秋呤哽咽一聲,手從臉上滑下,臉上呈現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多年未見,她滿以為自己再次獲得了親情,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自己沒有完成姐姐交待的任務,得到的是她憤怒的這一個巴掌。
“烏格哆麗,你不聽王室命令,還有什麽資格做烏格王室的人?”
她無法忘記,姐姐一見面就指着自己的鼻子怒言相向,接着的就是狠狠的巴掌打下來。她當時就被打懵了。不明白親情真的比不上仇恨嗎?三十年前的事了,又真的能讓人把恨遺傳至今嗎?
是的,她确實沒有聽從命令把劇毒給孟炎成服下。她不想把兩國的恩怨放在心裏。她只想簡簡單單的做一個女人,找到姐姐,再跟姐姐一起回家。
這四年中,孟炎成照顧自己,關心自己。當做親妹妹般待,她怎麽忍心下手?他雖然身為大軍統帥,但三十年前的事他又沒有參與,為什麽要先殺掉他?
“我做不到!做不到!”更重要的是在她的心裏孟炎成是她唯一寄托了感情的男人。雖然她知道跟他不可能有結果,但愛情就是這樣,一旦愛了就會傾盡所有。
姐姐的逼迫,恩人的關懷,她沒有辦法權衡出輕重。也罷,失望的親情,得不到的情人,自己一無所有。希望遙遙無期,生存又有何意義?
她狠狠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拉開抽屜時在心裏做了最後的決定。——姐姐給的那瓶□□,不正好可以留給自己結束這一切的痛苦嗎?
然而,在角落裏卻沒有那個黑色的瓶子!
“怎麽會不見了?不可能。”沈秋呤抹着眼淚翻找,可幾個抽屜全找了就是沒有找到那瓶□□。
她不相信,以為自己放別的地方去了于是努力的想,甚至連衣櫃都找遍了,可最後依舊沒有找到。
毒,藥不見了!
“不可能,不可能……”
沈秋呤坐到地上看着滿屋子亂七八糟,小臉煞白,有氣無力。因為試過毒,她知道劇毒的厲害,若是落到別人手裏一定會鬧出人命。首先,他最擔心的人是孟炎成。
只不過現在自己擔心也沒有用了,自己的身份,姐姐的警告,望蒼國與大歷國的仇恨……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整一個下午,君姒都沒有發現沈秋呤,問了晉芳秀桃說她回來後一直沒有出門。這讓君姒有些擔心。帶着喧誠去了她的院子。
敲開門時看到沈秋呤屋子很亂,她也沒有讓君姒進門,低着頭強裝笑臉。
“沒想到公主會過來,我這屋子亂着呢?”
君姒看向門內,果然地上什麽都有,首飾,被子,衣服,還有做了一半的針線活兒。
“沈小姐,讓奴婢來幫您收拾吧。”喧誠機靈着呢,也不等沈秋呤同意直接進門了,手腳可利索了。
君姒也跟後進去,問她怎麽會搞成這樣。她只能解釋說有一只老鼠出沒,她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老鼠哪兒去了。
君姒也動手幫她收拾,她卻是一直低着頭說些感謝的話,君姒餘光瞄了好幾眼才看到她的半邊臉有些紅腫。這一發現也讓她肯定了一件事。先不管她去見了誰,總之她沒有完成任務被降罪了。而且扇巴掌可以證明兩人關系很好。若不然怕是直接給她一刀要了她的命。
收拾完東西後君姒并沒有多留,只是喊她稍後晚飯一起吃。毫無疑問沈秋呤拒絕了。看得出來沈秋呤很慌亂,她也不多說什麽與喧誠離開院落子。
沈秋呤的反應很反常,喧誠也早就看出來了。要不然不會主動幫她收拾東西。
“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在找什麽東西。”
“确實像。不過她到底丢了什麽東西能讓她這麽着急?”君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一事,問喧誠當初偷了藥以後是否将瓶子還回去。喧誠對天發誓空瓶子裝了些茶葉水完完整整的還回原處。
“那她到底在找什麽?不會是還有別的毒,藥吧?”君姒看向喧誠,發現她顧自想心事,碰了碰她的手。“想什麽呢那麽入迷?”
喧誠皺緊眉頭,“公主,說了您可能不信。前幾日您讓奴婢送虎骨給木将軍時,奴婢在她的營帳內好像看到過沈小姐裝毒,藥的瓶子。”
“你說什麽?”
喧誠再次肯定,“确實看到一個跟沈小姐的毒,藥瓶子相似,黑色的,上面印有紅梅圖案。但是不能肯定是否是同一個。”
聽到這個消息,君姒也震驚了。雖然不能确定木琅營帳內的瓶子是否是沈秋呤的。但至少可以懷疑三分沈秋呤丢的東西正是藥瓶。可是毒,藥的瓶子一直都藏在沈秋呤的抽屜裏,又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跑到軍營裏去?
“公主,剛才奴婢特意看了一眼先前沈小姐放置毒,藥的抽屜,确實沒了。”
君姒沉默後久久不語,想着這些事情的關聯,卻是找不到一個突破口。不過卻想起幾前日木琅也非要虎骨的事。孟貴說過虎骨價值不匪也完全是因為得遇到用得上的人。而且虎骨并非普通的藥。
“公主,會不會是我們查沈小姐的事被他們知道了,所以派木琅想将最後的虎骨買掉。讓我們制不出解藥?”
“所以你懷疑木琅是敵人?”
喧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個啰嗦的愣頭青……
君姒搖頭不敢确定,“我聽夫君說過木琅的事,看得出來木琅是他信任的人。我相信夫君的眼光。所以木琅可以暫時放在我們這一邊。其實我最懷疑的人是孟繼業。”
“您的意思是木将軍沒有問題?可是藥瓶怎麽解釋?相同而已?”
君姒扶額,“也許确實是相同而已。”
喧誠贊同,說今後會多注意沈秋呤的去處,最好能跟蹤她查到她到底跟誰見面。
臨近傍晚,晚飯已經備好,君姒照例等孟炎成回來一起。習慣了這一世的甜蜜她也漸漸期待他們能這樣一輩子過下去。
孟炎成回到府邸,發現管家劉叔在門口侯着。見劉叔神色微異,他走上去将披風交給劉叔,兩人一直沉默。直到進了廳中。
“将軍。今兒下午到的。”
劉叔将一封塞到孟炎成手中,接着說夫人等他多時,是否現在開飯。他将信收好讓劉叔直接上菜。
君姒記得王滔說過木琅手上有兩匹好馬,每每憶起秋時草原打獵的情景就忍不住想再來一次。而且王滔說冬天策馬草原也是一件爽事。為了能再騎馬奔騰一次,她一連給孟炎成挾了幾塊魚肉,還細心的挑了刺兒。
孟炎成笑看她,比平日侍候得周到,必有小心事。
“說吧,你有什麽要求?”
君姒尴尬的收筷子,鼓起勇氣道:“聽說木将軍有幾匹好馬。那個……你什麽有空我們去草原上騎馬吧?”
孟炎成愣了愣,難得看到她有玩的興致。他也不想她整日都悶在這府中。
“只要你喜歡,什麽都不是問題。”
“真是太好了。我提議等天氣好了,你叫上木琅也一起去吧,咱把喧誠也帶去。”
“只要你喜歡,什麽都不是問題。”
君姒得寸進尺,“不要咱們把秋呤妹妹也帶去。她平時少出門,出去散散心也好。”
孟炎成想了想依舊微笑,“只要你喜歡,什麽都不是問題。”
一旁劉叔和下人看着這場面那個一個甜,膩死了膩死了,于是招呼下人集體到外面等着去。這回連喧誠都不留,說是會被将軍夫人帶壞。
飯後散完步,孟炎成讓喧誠晉芳秀桃侍候君姒洗澡,他獨自去書房上到二樓。點燃燈芯光明照亮周圍。他将懷中的信取出來,信封上赫然寫着君姒親啓四個絹秀的字。
這是君姒嫁到寒城以後收到第二封同一個人寄來的信。
将信打開,與第一次字跡一模一樣,果然是同出一人之手,——太子妃。他迅速将信看完,眉頭皺得很緊臉色也略為陰沉。将信放下後陷入沉思。
該來的終來還是來了!
吱呀——
窗子傳來響動,孟炎成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只見暗中一個人影從窗子跳進來。
“要死了要死了,每次來你家都要爬窗。要是讓人看到肯定以為我跟你有一腿。”
孟炎成放松警惕扶額,“每次見面的臺詞你能換一下嗎?別什麽都是要死不死的。”
來人走近,光明照在一身藍衣的男人身上,居然是木琅。他四下尋找,立馬抱怨孟炎成連杯茶水都沒有。
孟炎成看他折騰直到消停下來,才問他大晚上的來幹嘛。然而木琅卻麽給他一句能把他噎死的話。
“你老婆好像有問題!”
沒聽到孟炎成說話,木琅擡頭看吓得直接摔到地上,然後揉着屁股抱怨,說孟炎成有病。
“你混蛋,敢說我老婆有問題,找抽吧你!”一本書砸到木琅頭上,孟炎成都不解氣,第二本收揚起來,一看是自己寫的珍法趕緊小心放回原處。
“你才混蛋,你全家都……”再次接收到孟炎成威脅的目光,木琅把後面的生生吞下去。“誤會,誤會……”
“把話說清楚。”
木琅跳開離着孟炎成五步遠,深怕接下來說什麽又要被打一樣。
“前兩天我跟我說過,我從沈秋呤房裏偷出來的藥瓶裏裝的是茶水,當時我就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我親眼看到她從瓶子裏取了藥給貓服下。所以毒,藥被換成茶水肯定有原因。”
孟炎成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快點說重點。
木琅嘴角抽抽,“然後又發生了一件比較巧的事情。這種劇毒跟那年害死上百匹馬的是同一種。我這次特意研究了解毒的方法,缺一樣東西只有孟貴那裏有。那天我去找孟貴的時候巧遇公主和她的跟班。孟貴說她也是來要虎骨的。當時我還不敢相信,這虎骨的作用并非普遍,而公主的借口是給孩子去災。”
“居然有這種事?”孟炎成皺眉,“從未聽她提起,也沒有誰家小孩需要去災。”
“對啊,所以問題來了。你家公主拿虎骨到底要幹嘛?”
孟炎攤手,“我哪知道。你知道?”
木琅一拍大腿,“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剛好我要虎骨制解藥的時候她也要。所以,你自己想吧。”
孟炎成順着他的意思想下去,很明顯木琅懷疑君姒。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自從規定自己必須日碼六千,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腎也春光煥發,嚯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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