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合作愉快

“SE073NE33果真是個很好的療養勝地！”看着沿途風光旖旎，絲凱依不住地感嘆。“在這種地方調養，相信克萊默很快會恢複健康的。”

“其實呢，最需要調養的是他的心。”想到這裏，羅爾的心情就有些低落，“如果他無法從自責和恐懼中解脫出來，再怎麽健康的身體也沒用……”

“放心吧！”阿庫雷西拍拍他的肩膀，“別忘了我們隊裏可是有個不錯的心理醫生，芬特會好好開導他的。”

“你們那位叫做克萊默的隊友，他究竟是怎麽啦？”在一旁聽着他們對話的阿斯拜仁終于忍不住問到。

“這是我們和克雷吉團隊結下的梁子！”羅爾的眼神中流露出濃烈的憤恨，“那個變态的‘拷問者’！早晚要讓他吃點苦頭！”

“克雷吉麽……”阿斯拜仁不敢再說什麽，只是轉過頭去，對着隊友們吐吐舌頭。這兩支超級團隊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并不是阿斯拜仁這樣一支D級團隊能夠或者說敢于過問的。

羅爾有些羨慕地看着阿斯拜仁和他的隊友們。這些人或許平庸，但卻快樂，至少他們不必為了提防競争對手的襲擊和暗算擔驚受怕。雖然在這些不知情的人眼中，自己很風光地PK了“饕餮之客”。但那并不是自己去主動招惹對方的，最後死的是老饕，只能說是羅爾運氣好而已。

迄今為止，道提斯特團隊并沒有主動地去與克雷吉為敵，最多的也就是任務上的競争關系而已。然而這一次，羅爾卻是真正地意識到克雷吉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不僅僅是競争對手，而是生與死的敵對關系。

“羅爾，別想那麽多了。”絲凱依敏感地察覺到羅爾的心思，“只要我們自己小心，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是啊，別忘了我們今天出來是做什麽的。”阿庫雷西也在一旁提醒。

“對哦，我們是來看熱鬧的，呵呵！”羅爾心情好多了。

阿斯拜仁團隊此時正在趕往猛獸藏匿的地點，當然，這也是羅爾提供的情報。為此，羅爾特地請求阿斯拜仁帶上自己一同前往，随行的還有絲凱依、斯派和阿庫雷西。

對方如此熱心地為自己提供情報，阿斯拜仁自然沒有理由拒絕羅爾的同行要求，更不用說他也确信道提斯特團隊不會看得上這種消滅猛獸的低級任務。若說羅爾究竟有何企圖，阿斯拜仁卻是一點都沒有去想過。

“既然對方當我是朋友，我就只有信任他。如果連朋友都要去懷疑，做人還有什麽意義？”這是阿斯拜仁的哲學，但他不知道，這同樣也是羅爾的想法。

“如果被朋友欺騙或者傷害了呢？”他的隊友總是這麽問。雖然他們也想不出道提斯特團隊會怎麽對自己不利。

“那就從此不當對方朋友，朋友可以再找，如此而已。”阿斯拜仁總是這麽看得開。

Advertisement

“唉！”隊友們嘆了口氣，“朋友可以有很多，小命就只有一條。一次致命的傷害，你還能有什麽？”

“如果對方存心要傷害你，是你提防的住的麽？”阿斯拜仁會這麽反問。

隊友們這個時候也就懶得和他多說，因為再說下去，也只能是無謂的辯論。總之，阿斯拜仁是不會改變自己的觀念和對待朋友的态度，這或許是個致命的弱點，但卻是吸引這麽一群隊友在他身邊的根本原因。

“如果有這麽一個毫無保留相信你的朋友，你會舍得棄他而去嗎？”隊友們便從此忽略了他那沒用的“經驗值加倍”特技，毫無保留地認同了這位“沒用”的隊長。

羅爾體力還是和以前一樣差，而且很久都沒有這麽“窮”地需要依靠雙腿去長途跋涉。他很快就後悔自己沒事找事。不過還好，阿斯拜仁團隊的行動速度實在很慢，不至于讓羅爾掉隊。他也就勉強能夠堅持下去。

一路上走過來，羅爾很快便明白到阿斯拜仁團隊行動力低下的原因。他們隊裏有個大胖子，雖然沒有克雷吉團隊的胖子那麽誇張的體型，但也胖得可以。他總是氣喘籲籲地落在隊伍的最後面，肥胖的身體顯然給他帶來巨大的負擔。

胖子的名字叫司羅寇奇，隊友們卻叫他“不急”。他的體型并不是最讓人驚訝的，真正讓羅爾感到好奇的，是他那被膠布封住的嘴巴。“為什麽要貼上膠布？”這個疑問在羅爾心中憋了半天之後，他終于忍無可忍。

“阿斯拜仁兄，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心中的疑問？那個，這個……”

“說吧，我們之間客氣什麽。”

“我說，你們那位‘不急’先生，幹嗎用張膠布把嘴巴封住？是因為口臭？還是因為他喜歡咬人？”

聽到羅爾的猜測，阿斯拜仁的隊員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阿斯拜仁哭笑不得地看着羅爾，不知該做何解釋。“幹脆，我們讓‘不急’自己來說明吧。”他走過去揭開司羅寇奇嘴上的膠布。

“唉，不急不急慢慢來。”被松開了嘴巴的司羅寇奇開口就是這句話。

“我~可~是~很~着~急~吶~！不~要~吊~我~胃~口~。”羅爾發覺自己說話的速度驟然變慢。

“呵~呵~！~這~下~你~明~白~了~吧~？”阿斯拜仁的聲音也變慢了。接下來，就是阿斯拜仁以慢得讓人發瘋的速度向羅爾解釋。

心寬體胖的司羅寇奇本就是個慢性子，在現實生活中總是由于手腳慢人一拍而受人鄙視。進入游戲後，他幹脆選擇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陪着他變慢的特技——“不急不急慢慢來”。根據他與特技之神的約定，只要他開口說出“不急不急慢慢來”這句話，周圍聽到這句話的人所有物理行動慢動作化，速度變的比他還慢。

這個特技說起來本是相當有用的，只要司羅寇奇能夠将它用在适當的時機和地點。但不幸的是，“不急不急慢慢來”正好是他的口頭禪。從小說到大，他連戒掉的辦法沒有。只要在團隊趕路的時候，他一旦跟不上隊友們的腳步，就會着急地在後面叫到，“不急不急慢慢來！”

整個團隊的行動速度立刻在一瞬間降下來，像蝸牛一般慢慢向前移動，這樣的效果長達半天。司羅寇奇是可以趕上隊友了，但是産生的後果卻是阿斯拜仁昨天晚上所說的，每次任務都因為比別人晚一步而錯失。這也是阿斯拜仁團隊一直徘徊在D級的一個相當根本的原因。

給羅爾最為形象地解釋“不急”的特技，代價就是阿斯拜仁又足足犧牲了半天時間。還好此時已經接近晚上，阿斯拜仁團隊幹脆就地宿營，等到第二天早上大家恢複正常以後，方才繼續趕路。

……

由于連說話的速度都變慢了，這一晚幹脆就沒人想要說話。花了三個小時艱難地完成一頓晚餐，司羅寇奇自覺地又用膠帶将自己的嘴巴封上。其餘的人則忙着用慢動作搭建帳篷，忙完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夜時分。

道提斯特團隊的四個特技者這邊，羅爾則把工作都推給了斯派和阿庫雷西，自己則摟着絲凱依數星星去。動作雖然變得很慢，但是并不影響羅爾和絲凱依陶醉在美麗的星空下。

地廣人稀的SR0007行星上，不受現代科技污染的天空是如此的純淨。夜空的背景是純粹的黑暗，一點都不像現代化城市的夜空那種因為燈光映照而顯得有些赤紅的顏色。但這更加醒目地襯托出星星點點閃爍其中的星辰。月亮還未升起，星光顯得更加耀眼，甚至僅憑肉眼就能看出每顆星星所發出的不同顏色的光彩。

“就像純黑的綢緞上鑲嵌着一顆顆鑽石，随着角度的變化，變幻着各種色彩。”這是羅爾的感覺。

“好美呀！我的家在哪顆星星的後面呢？”絲凱依低聲地呢喃。

“是呀，地球又在哪裏呢？”羅爾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在這個和地球完全不一樣的星系裏，羅爾甚至無法看到和地球一樣的星空。當然，他在地球的時候，也沒有多少機會透過被污染的大氣層看到星星。透過這純淨得沒有雜質的大氣層，羅爾貪婪地凝視着這片夜空。不知是什麽原因，幾乎每顆星星都是以自己固有的頻率時亮時暗地變化着亮度。

“原來星星真的是會眨眼的……”羅爾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在孩提時代才能相信的話在這裏卻是一種真實的存在。他似乎有些明白絲凱依和克萊默對于這種純淨的自然的熱愛。想到這裏，他竟難覺得自己已經不怎麽想念家鄉。

“該~睡~覺~了~，你~們~兩~個~。”阿庫雷西總算是将帳篷搭好。

※※※

第二天天一亮，恢複了正常速度的衆人加緊趕路。他們不想這次再因為遲到而錯失任務。羅爾也稍稍收斂了自己過于旺盛的好奇心。不久，阿斯拜仁團隊終于趕在任務被別人搶先完成之前到達了目的地。

猛獸藏匿的地點是在一片密林之中，已經有兩隊特技者趕到了這片密林，只是還未找到猛獸的巢穴所在而已。

“忘了叫上因普雷斯，要不他能夠輕易地找到猛獸巢穴。”

“羅爾，我相信你也能找得到，不是麽？”絲凱依想起當初在“絕望的困境”任務中，羅爾是如何以他精妙的分析，讓因普雷斯自嘆弗如的。

“嘿嘿，碰巧的啦。”羅爾難得的謙虛。

“找到啦！他們找到啦！”斯派卻在此時叫了起來，顯然他聽到了什麽。

“快點過去，別再錯過了。”羅爾趕緊催促阿斯拜仁。

趕到現場時，衆人只見一頭兇猛的巨獸正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巨獸此時顯然已被激怒，特技者們也不敢貿然靠近，但巨獸的敗亡顯然只是個時間問題。

“唉，又遲來了一步。”阿斯拜仁有些失望。就算是憑實力能夠搶回先機，他也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做出這種事。

“那可不一定。”羅爾的笑容有點詭異。

“不，別這樣！雖然我知道你們有能力輕而易舉地從他們手中奪得這個任務，但這樣的勝利不是我們想要的。”阿斯拜仁拉住想要上前一步的羅爾。

“我并沒打算采取什麽強硬的手段呀。我只是在想，如果他們沒法搞定那頭猛獸，難道我們就不能接手過來麽？”

“這，這是沒問題。”阿斯拜仁一時還把握不到羅爾的想法。

“那就好咯。還有，我們是不會插手的。這個任務，憑你們自己的力量，應該就可以輕松搞定。我就給你們一個小小的建議，大家舉起雙手。”羅爾邊說邊做着，“用你們的手指牢牢地塞住耳朵，千萬要保證聽不見說話的聲音為止。現在，不急你可以揭開嘴上的膠布，盡情地說出你的口頭禪吧！”

司羅寇奇先是有些錯愕，立刻又明白了過來。他看到衆人都堵好了耳朵，才不慌不忙地揭開膠布，對着團團圍住巨獸的那些特技者叫到，“前面的，聽我說一句，你們‘不急不急慢慢來’！”

先來的特技者們本就對後來的這批人心懷疑慮，一直關注着他們的一言一行，此時更是清楚地聽見了司羅寇奇的話。毫無征兆地他們發覺自己的關節突然變得僵硬起來，身體也遲鈍了許多。

正在做困獸之鬥的巨獸也立刻敏銳地察覺到敵人們的異樣。由于不懂人語，它并不受“不急不急慢慢來”特技的影響。朝着包圍圈最薄弱的方向，巨獸猛沖過去。前方阻擋的特技者立刻舉起手中的鋼叉，兩邊的特技者也開始靠攏過來。但是他們的動作都太慢了，巨獸只是在一瞬間便脫離了原本緊密地包圍圈，向着叢林深處遁去。

“呀！你們怎麽不追？”羅爾裝作很訝異的表情問那些陌生的特技者們，“既然他們不追，阿斯拜仁，你們還發什麽呆？快上！”

“呵呵，那就我去追吧。”卡特弗洛友善地對羅爾笑了笑，身形一晃，幾乎在同一瞬間，他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巨獸的背後。

“那就是‘近在眼前’了。”斯派點點頭。

“怎麽？你知道！”阿斯拜仁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此時斯派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尴尬地笑了笑，連忙轉頭望向羅爾，希望他說點話替自己解圍。阿斯拜仁也望向羅爾，希望聽到他的解釋。

“這位可是我們道提斯特團隊的驕傲！我個人認為他是整個游戲中最好的情報人員，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他的。說起來，這次能夠找到猛獸，你們也應該感謝他的。”羅爾很巧妙地隐瞞了斯派前天晚上竊聽阿斯拜仁團隊談話的事情。

“是嘛！”阿斯拜仁一臉詫異地轉向斯派，“那麽你應該會知道我們所有人的特技吧！”

斯派點點頭，笑容還是很尴尬。

“慢慢再讨論吧，有人可是對我們相當不滿呢。”阿庫雷西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指指那群以慢動作逼近過來，一臉不滿的特技者們。

“呵呵，就給他們來個‘一片漆黑’吧，卡麗金娜小姐。”一不做二不休，羅爾幹脆指揮起阿斯拜仁的隊員們。

叫做卡麗金娜的隊員猶豫了一下，見到阿斯拜仁對她點點頭後，才施展了特技。正在包圍過來的特技者們立刻陷入恐慌之中，喪失了速度的他們此時眼前更是一片漆黑，連對手的所在都無法看見。

他們只聽見羅爾的聲音，“放心，大家公平競争嘛，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争不到任務，也只能怪你們技不如人。”

在一片黑暗之中，誰也不敢動，只聽到阿斯拜仁團隊離開原地時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這些人的視力終于恢複了正常，卻再也找不着羅爾他們的蹤影。

此時羅爾和阿斯拜仁一夥也趕上了先行一步的卡特弗洛，只見他守候在巨獸的屍體旁邊，正在等候大家。

“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後面的，就交給赫克裏斯你來處理吧。”卡特弗洛笑眯眯地說。

強壯的赫克裏斯立刻走過去，“那好，大家把力量交給我吧。”

“好的。”

“同意。”

“沒問題。”

“……”

隊友們紛紛點頭。就連羅爾也開口說到，“我的力量也順便交給你吧，雖然不多，嘿嘿！”

阿斯拜仁此時也已經不再對羅爾的言行感到奇怪，只有卡特弗洛還不明白羅爾怎麽會了解赫克裏斯的“人多力量大”這項特技。

得到了衆人的授權，赫克裏斯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都膨脹了起來，給人充滿力量的感覺。他兩手分別抓住巨獸的前腿和後腿，幾乎是不費什麽力氣就将被他體型大了兩倍有餘的巨獸扛到了肩上。

“好吧，我們回去！”他的聲音依然是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身負重物的樣子。

羅爾則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原本就不怎麽強的力量此時變得更加的微弱。看來自己的體力已經分了相當大的一部分給赫克裏斯，其他人應該也是一樣。

“難道你打算就這麽扛回去？”他這麽問到。

“當然，不然還有誰能扛得動？”赫克裏斯一臉的不解。

“呵呵，你是有這個力氣，但是也沒必要這麽浪費。交給我們吧，我可是不想再走一趟路。”羅爾轉頭向絲凱依示意。

心領神會的絲凱依立刻拿出“自由的羽翼”和“強化晶石”。阿斯拜仁們的特技者們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鎮上的公會辦事處，而且是連同那頭巨獸。

看着一大群人突然出現在辦事處裏，更有一個壯漢肩扛一頭巨獸，哪怕是見慣了各種場面的接待員小姐也要忍不住尖叫起來。除了道提斯特的幾個，其他人都是茫然不知所措。

“我們先回旅館休息，你們稍後也回來吧。”羅爾笑着和隊友們走出去，看來第二支合作團隊的确立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

就斯派得到的消息，阿斯拜仁團隊的特技大多還是非常實用的，除了他們那“沒用”的隊長。卡特弗洛、卡麗金娜、司羅寇奇和赫克裏斯的特技羅爾在路上已經見識過，可以說都是相當好用的。

除赫克裏斯之外，阿斯拜仁的另一個武力型特技者是瓦爾納，他“刀槍不入”的特技有點類似當初維拉茍的特技。但“刀槍不入”在某些方面更勝于“鋼鐵肌肉”。根據瓦爾納最初的定義，他的特技一旦發動，任何無機物質的攻擊對于他将無效化。當然，為了遵循特技者之神定下的法則，“刀槍不入”無法抵禦有機物質的攻擊，比如說一般人的拳腳攻擊。但總體來說，不了解瓦爾納特技的人絕對不容易找到“刀槍不入”的唯一弱點。

另外，與不急和卡麗金娜一樣屬于魔力型特技者的幾位也都擁有相當不錯的特技。比如皮爾斯的“穿透”，就可以用來穿牆入室。或許是巧合，他和瓦爾納一樣将這項特技定義為對有機物質無效。不過即便如此，這項特技所能取得效果，還是讓羅爾很有一些想法。

最厲害的當屬斯托梅的“暴風圈”。雖然老外們似乎沒有魔法的概念（高度發達的科技，使得大部分的外星人都成為無神論者，許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秘力量早已從他們的知識中抹去），但羅爾認為“暴風圈”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如果斯托梅一個人發動這項特技，産生的會是一個以她為風眼的小型暴風圈。但是一旦與隊友們攜手排成長列，暴風圈的風眼直徑将随人數擴大，暴風的威力也将以幾何級數增強。事實上，斯托梅定義這項特技的時候并沒有想那麽多，她只是想讓自己的朋友夥伴能夠同處于安全的風眼之內而已。

阿斯拜仁團隊的衆多特技中，羅爾最關注的還是一項叫做“花匠”的特技。技力型的“花匠”其實就是種植植物的能力，擁有這項特技的芙羅莉斯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植物生長的速度。雖然在別人看似無用，羅爾卻已經能意識到這個特技的潛質。“就像絲凱依‘心情的天空’，這些看似無用的特技，事實上總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以後，一定有用的上‘花匠’的時候！”

……

“那個羅爾，他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這樣的疑問，盤踞在每個阿斯拜仁隊員們的腦海裏。一個PK了克雷吉團隊“饕餮之客”的人，絕對應該是讓人看上去便會敬畏的，可是他卻不會。羅爾給阿斯拜仁的隊員們留下的，就只有溫和、幽默、自信……還有許許多多難以捉摸的特質，唯獨沒有強悍的感覺。

“他應該是個很強悍的人沒錯吧？”赫克裏斯這麽問到，“可是我怎麽看不出來？他的肌肉松松垮垮的，就像個中年發福的男人！”

“你說的也誇張了點，他不就是沒有肌肉而已。”卡麗金娜笑着反駁了他。“不過，我也看不出他哪裏厲害。”

“他很聰明！”芙羅莉斯眼神中流露崇拜，擅長與植物交流的她比別的隊友感覺更加敏銳。“我感覺他是以智謀取勝的人，而不是蠻力。”

“呵呵，你是在說我麽？”赫克裏斯羞赧地撓了撓頭。

“你正好和他相反，你是以力量取勝的哦！”卡特弗洛的話聽起來有些傷人，但是赫克裏斯卻不會在意。阿斯拜仁的隊員們早就習慣了如此的相互打趣，這是他們的友情所在。

“我覺得芙羅莉斯說的有道理！”阿斯拜仁終于說話了，“我也不認為羅爾是個武力型的特技者。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那個跟着羅爾一起來的阿庫雷西，事實上是為了保護他來的。如果羅爾真是個擅長武力的特技者，那他也不需要人來保護。”

“隊長說的不錯，可是他是怎麽PK了‘饕餮之客’的？”隊友們還是對此相當感興趣。

“那要看他是否願意告訴你們咯，不過通常是不太可能的。”阿斯拜仁雖然也很想知道，但他可不指望羅爾肯說。“關鍵是，他們為何如此熱心地幫助我們？難道僅僅是因為為了交朋友嗎？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

“難道說我們也有利用價值？還是說他們看中了隊長的‘經驗值加倍’，哈哈！”卡特弗洛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

“他們很樂觀，除了有點好奇之外，幾乎對我們沒有太多的戒備。合作團隊一事，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斯派顯得很有信心。

羅爾立刻拉上索德，趁熱打鐵地前去拜訪住在同一間旅館裏的阿斯拜仁團隊。由于雙方都很有合作的意願，兩個團隊合作的意向幾乎是沒費什麽周折便達成了。道提斯特團隊在此地的休整，也算是告一段落。

※※※

“怎麽辦？阿斯拜仁團隊離開鎮子了，‘虛無的堤防’也還要等上兩個月時間，我們下一步該如何？”索德可不希望大家無所事事地繼續療養下去，每天近千元的房租雖然對于現在的道提斯特團隊已經不算什麽，但也不能這麽浪費。總是要找點事情做做，賺點錢補貼團隊日常開支。

“那我們還是先到NE155去看看吧。算算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提前去搜集情報，免得到時候來不及。”羅爾不知又在動什麽念頭。

“有必要這麽早麽？”索德懷疑地看着他。

“沒關系的，隊長。根據我的情報，在那附近正好有一個新的A級任務發布，就當是順路吧。”斯派也明白索德的想法。

“我倒不是擔心沒事做。”索德有點尴尬，“只是那一帶不太安全，是統治者的地盤。自從和克雷吉起了那樣的沖突之後，我們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統治者團隊的。怎麽說他們也是東部大陸群的霸主，在他們的地頭上，對我們很不利呀。”

“隊長，不用擔心，難道我們就因此放棄這個任務？就算你舍得，我也舍不得。統治者的地盤有什麽不好，至少我們還沒有和他們正面沖突過。而且，在他們的地頭，肯定不會有克雷吉的人來威脅我們。”羅爾振振有詞，實在讓索德無法反駁。

“不想那麽多了，不想那麽多了，反正我們有‘自由的羽翼’，最壞就是個一走了之。只要大家自己都小心一點，還有關鍵的是要戒酒，避免……”因普雷斯停了下來，偷偷地看了看克萊默的臉色。

克萊默失神地望向地面，兩眼變得晦暗無光，臉部肌肉不自覺地抽搐起來。他的十指用力地扭絞着，關節發出沉悶的“噼啪”聲。那樣的表情，讓人想象到當初他在“拷問者”手裏受到的那種慘絕人寰的折磨。雖然身體上的傷痛已經愈合，但是克萊默的心理上卻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這樣的傷，即便是時間也未必能夠輕易地将它沖淡。

最糟糕的是，盡管隊友們一再地安慰他，克萊默還是承受着強烈的負罪感。由于團隊的大部分情報都經由他的口中洩露出去，對于克雷吉，道提斯特已經幾乎沒有什麽秘密可言。如果道提斯特團隊在今後的交手中受制于人或者發生意外，可以說這是根本原因。即便不要說到以後，單單是最近的兩次失手，雖然主因是“變臉人”的混入，但或多或少還是與克萊默洩露出去的情報有關。

“我是罪魁禍首呀！”對于此事，他一直是這麽想的。

因普雷斯不禁後悔自己說錯了話，再一次觸痛了克萊默已經極其脆弱的神經。

“出發，出發！”羅爾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立刻岔開了話題。“還是要找個機會好好地開導他呀……”他在心中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