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巅峰對決

同樣循聲趕來的還有愛神和仇恨，他們在道提斯特身邊和刺客兄弟正面遭遇。

“白翼聯盟？愛神？”刺客凝視着和自己有同樣殺氣的對方，那身無瑕的雪白再醒目不過。

“必殺的刺客！”愛神回應到。雖然他的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是可以看出他的瞳孔因為興奮而放大。

“你們走吧，我現在對你們暫時沒有興趣。羅爾是我的！”刺客用毫無感情的腔調表态，這樣的聲音能給人一種恐懼的威壓。

但他的對手同樣是殺手，并不吃他這一套，仇恨也絲毫不肯讓步，“羅爾就這麽一個，我們是絕對要殺的！”

影子的眼睛眯了起來，“那好呀，我們就來決定下由誰來動手！用實力說話，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們說呢？”剛才一直抑制着的興奮此時再也無法隐藏，從內心中，他也渴望與這樣的對手一拼。

愛神的心裏也是澎湃不已，不管羅爾是否在這兒，能夠與“必殺的刺客”對決，絕對不枉此行。這樣的場面雖然從未刻意地追尋過，但此刻切切實實地擺在眼前，也絕對不容錯過。“既然如此，那就讓世人知道，愛神和刺客，究竟哪個要更強一些！”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打亂了雙方原有的一切部署，無形中讓道提斯特暫時地獲得了喘息的機會。眼前的這四個人八目交彙，完全忘記了原本的目的，所有注意力都灌注在對方身上。

“會是誰贏呢？”連羅爾都暫時忘記了危機，轉而考慮眼前的勝負。

※※※

執行總裁：“出乎意料啊！這樣的對決出現在這個時段真是恰到好處！”

營運部主管：“呵呵，沒想到這一幕居然上演了。雖然不是期盼度最高的一對一或者三對三，但是也很吸引人啊！”

執行總裁：“全宇宙的游戲迷不知道有多少和我們一樣，正盯着眼前的屏幕看？”

營運部主管：“嗯，最新顯示的數據是7.5%的影像收視率，還在一點點地往上增加。”

執行總裁：“是麽！全宇宙每一千人就有75個在盯着這個畫面！”

營運部主管：“已經超過議會選舉最後開票階段的收視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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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影子所說的，他們四人之間的對決用不了多久，或者說只在一瞬之間。

第一個發動的是仇恨，“沒錯，眼前毫無疑問都是最強的，那麽就沒什麽考慮的，讓刺客兄弟自相殘殺吧！”他這麽想的同時便對刺客發動了特技。

失去了自我的刺客劍尖指向他的弟弟，疾速刺了過去。轉瞬間便已抵達影子的後心，只要再往前推進一點，便可結束一條生命。

然而影子完全無視于哥哥的行為，他在同一時間發動了自己的特技，向前沖出。“哼！你認為我會去招架哥哥的攻擊麽？你錯了，我會先殺了你，破除你的特技！”影子的判斷絕對是正确的，他的雙胞胎哥哥在“仇恨”的影響下混亂了，但“必殺的刺客”這個特技并未發動。也就是說，影子未必會死于哥哥的劍下，仇恨卻必然要在倒在他的劍下。

刺客兄弟如同兩顆閃亮的流星，一前一後向着白翼聯盟仇恨的方向疾速奔去。兩柄短劍在空氣中摩擦着，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其威勢足以讓任何一個特技者肝膽劇烈。

然而處于影子殺氣籠罩之中的仇恨卻沒有一絲的恐慌，也沒有避開對方鋒芒的意思。他知道“必殺的刺客”是無法躲避的，與其逃避，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隊友的身上。仇恨帶着從容的微笑望向愛神。

他的隊長并沒有令他失望，回應以自信的笑容。“所謂‘必殺的刺客’，就是無視于對方的攻擊，用更快的速度搶先殺死對方。”愛神一眼便看穿了影子的行動模式，“如果你在殺死仇恨之前先死了呢？我們就贏了！”他毫不猶豫地擲出了水晶花苞。

雖然手上功夫可以算是完全沒有，但羅爾也在這一瞬間看出雙方的勝負，“刺客兄弟完蛋了，人家等于是三比一，你們怎麽打呢！”羅爾并沒有見識過愛神的特技，但可以想象被人稱為“死神”的“愛神”必然也是一擊必殺的霸道特技。那朵水晶花苞飛行的路線已然封鎖了影子前行的路線，按照“必殺的刺客”那種無法收回的特性，影子連改變方向的可能都沒有，必然會迎面撞上。

未來絕對無法捉摸，哪怕是瞬間之後的未來。對于這一點，常常深受其害的史料官會比在場的這些人更明白其含義。但他并不在場，也無法分享自己的經驗，所以這個真理只能讓在場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去體會。

愛神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發生的變故，一個灰影硬生生地擋在自己和影子中間，水晶花苞沒有打中刺客弟弟，而是釘在突然冒出來的灰影身上。

影子在那一瞬間露出駭然的表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他的劍毫無花巧地紮入仇恨的心窩，斃命的一劍。他背後也同樣挨了哥哥一劍，但卻不足以致命。仇恨直到倒下的那一刻，臉上只留下疑惑和不甘。

刺客在第一時間清醒了過來。不愧為冷靜的殺手，他一眼便看清了眼前的形勢，沒有任何地遲疑，将目标轉移向愛神，并且發動了特技。他的雙胞胎弟弟也沒閑着，從仇恨的屍體上抽出短劍的同時，也再次發動特技。

兩個“必殺的刺客”同時襲向愛神，他自然沒有幸存的理由。其實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輸了，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只是一直注視着那個灰影，想知道這個造成自己敗因的人究竟是誰。

另一邊，道提斯特的特技者們也在研究着這突然出現的攪局者。很快地，羅爾便認出了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這不是鬼影麽！曾經在‘帝皇的陵寝’唯一一次見到他灰色的身影。”

灰影漸漸清晰起來，慢慢顯現出人形，顯現出那失去血色的五官。“哥哥們，雖然讓你們贏得不是那麽的光彩，但畢竟是我們兄弟贏了……”這也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刺客雙胞胎連手裏的劍都不要了，撲上去抱住瀕死的弟弟，憤怒地盯着那株吸滿了血的花朵，卻也明白不能去觸碰。影子背後傷口還沒有處理，血還在汩汩地往外流，但是卻不及心中的痛楚。刺客和影子總認為這個弟弟絕對會比自己活的更久，因為鬼影是最後加入游戲的，也是三個人中最貪玩、最不好鬥的。他的特技雖然攻擊力不足，用以保命卻綽綽有餘。然而此時，他卻先于兩位兄長而去，用他的一條命換回兩個哥哥。

“原來鬼影也是刺客的弟弟呢，三個人長得真象！”羅爾竟然覺得鼻子裏有股酸酸的感覺。在克雷吉團隊中，“幽靈的影子”永遠是個例外的存在，羅爾從來沒有讨厭過他，甚至在心底裏将其視為知己。

三個特技者先後GAMEOVER，消散成白光。這樣的場景，讓在場的人都沒了語言，甚至那7.5%的觀衆也深深地震撼着。巅峰的對決帶來的，也就只剩下良久的失落。

刺客兄弟默默地注視着曾經躺着弟弟的地面，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空中的“空間罩”不知何時已經褪去，更不會注意到身後的“樹叢”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處于巅峰的孤獨感和失去弟弟的痛楚，讓他們心裏空空如也。

※※※

脫離了包圍，羅爾一點都沒有興奮的感覺。基本上可以确定克雷吉是通過鎖定城堡的位置來尋找他們的，這樣一來，要避開危險便容易多了。他的腦海裏此時只有死去的鬼影和傷心欲絕的刺客雙胞胎，雖然是最為敵對的存在，但那也确确實實是人，是條生命。“太殘酷了……”他心裏有種淡淡的厭倦。

隊友們多少有些了解他的想法，因此并不急于和他搭話，給他留點時間穩定情緒。倒是絲凱依有了不錯的辦法排解羅爾此時心中的郁郁。她手握着“強化晶石”，心裏努力想着令人快樂的事情。不一會兒，天空變得清爽而明媚，沒有一絲的陰霾。

羅爾舒了一口長氣，看到絲凱依的模樣和天空的顏色，他何嘗不明白女孩做了什麽。不過可不是麽，游戲還要繼續，戰鬥不會停止。想到一直以來對他威脅最大的白翼聯盟已經徹底被殲滅，他想不開心也是不可能的。

“唉……”他故意長長地嘆了口氣，引來隊友們擔心的目光。“索德又該心疼了。好好的一座城堡不能住人咯，以後我們又該花錢住旅館了。”

大家這才明白他在故弄玄虛，紛紛放下心頭的顧慮，開懷大笑。

相形之下，克雷吉那邊卻是哀雲密布。雖然圖個一時快意與愛神、仇恨來了場巅峰對決，但損失卻是巨大的，犧牲了鬼影，跑了羅爾，和統治者那邊也成了勢不兩立。

“真的是無法挽回了。隊長，實施鬼影生前制定的策略吧！”胖子打斷了刺客兄弟的沉默。自怨自艾改變不了現狀，克雷吉必須主動出擊。

“除掉羅爾果真很難，那家夥的狡詐非我們所能及。但是他也有弱點，我們只好抓住他的弱點牽制他。”刺客低着頭，語調低沉沙啞，“雖然那個辦法是鬼影想出來的，但我們看得出他不願意那樣做。同樣的，我們兄弟也不喜歡。但是現在沒辦法，面子已經不再重要，況且我們兄弟也沒有什麽面子可言了，生存下去才是首要大事！”

“嗯，哥哥說的是，暫時放下矜持，我們必須對付羅爾，不管是什麽手段！”影子從未有過如此嚴肅的神情，此時此刻，他和他的哥哥更加的相似。

新的陰謀在羅爾不知不覺中再一次籠罩了他。

※※※

幾日之後，新的S級任務放出，道提斯特和統治者再一次活躍起來。而克雷吉那邊，似乎因為同時失去了長脖子和鬼影這兩個情報人員而一時沒有前來。但是羅爾和老頭子們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随時準備着應付克雷吉的瘋狂反撲。

克雷吉短期內連續損失四名正式隊員的消息已經是衆所周知，特技者們甚至開始讨論他們沒落的可能性。在大家看來，如果道提斯特的羅爾願意和統治者的議長精誠合作一次的話，完全有能力将克雷吉這個名字抹去。但合作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只有當事人雙方心中有數。

議長自然是樂于與羅爾來一次合作，除去克雷吉這心腹大患。但他也不可能主動開口，降低身價。按照他的想法，身處困境的道提斯特連城堡都不敢住了，早晚應該來向自己求助才對。到時候便有了談判的籌碼，比如說三一分配這樣的方案将是羅爾無法拒絕的。

“三一分配？老頭子們傻了還是瘋了？”聽到相關流言的羅爾不屑地對隊友們說到，“他們憑什麽去拿三個S級任務？若是沒了克雷吉，我看結局只有一種，四零——我們全包四個S級，他們一個都完成不了，降級！”

“既然這麽說，你有考慮要與他們合作消滅克雷吉嗎？”索德好奇地問他。

“哼，與他們合作無異于迎狼拒虎，還不如維持現狀，互相牽制的好。”羅爾自然不相信老頭子們會與道提斯特安然相處。

道提斯特很快便放棄了對此事的讨論，而專注于西南半球新發布的S級任務“山崩地裂”。任務是由一場大地震開始的，震中在SW045方圓數十萬公裏的一個大陸架島嶼上。島嶼上的一座海拔上千米的高山整座崩塌了，附近的村莊市鎮的悉數毀于山崩。而在這些被崩塌的山體所掩埋的市鎮村莊當中隐藏着某樣寶物，被稱為“神谕之書”，也就是S級任務寶物。

“這倒奇怪了！第一次聽說S級任務連寶物名稱都發布出來的。”負責打探情報的斯派百思不得其解。

“嗯，可見找到這樣東西的難度！”羅爾是這麽認為的。

正如羅爾所預見到的，統治者再次發動人海戰術，所有下轄的爪牙們全體出動去搜山，妄圖通過地毯式搜索找到任務寶物。

“呵呵，他們得學愚公才行，若非把整座山移走，怎麽能找得到被掩埋的寶物。啧啧！笨得可以。”羅爾又是以老外們無法理解的話語來對老頭子們的愚行做出評價。

克雷吉那邊依然沒有動靜，失去了情報團隊，他們甚至連打探情報都成了難題。羅爾認為他們在招兵買馬的同時正醞釀下一波的攻擊。

既然作為競争對手的兩支團隊暫時都不會有什麽進展，羅爾也就放下心來慢慢思考，凡事總會有跡可循。對此已經相當習慣的隊友們也不催促他，盡情地享受這段時間來難得的平靜與惬意。

結合斯派和伯利文不時反饋回來的情報，羅爾很快便有了眉目。所謂“山崩地裂”這名字并非随便起的，其中已經将整個任務的關鍵點明。“山崩了，掩埋了任務寶物。那地裂所在的地方，勢必就是問題的關鍵。”

雖然發了大地震，但當地的居民早在幾天前就受了神的谕示早早地逃離家園。除了財産方面的損失，人員倒是沒有傷亡。此時這些背井離鄉的人就分散在災區以外的村鎮裏避難。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在地震之前，那座崩塌的山東南面的山腳下有一條很深的裂谷，此時應該已經被崩落的土石掩埋。

“裂谷很深，附近的村民們從來不曾下去過。想來寶物一定在那下面！”斯派已經是這麽認為了，“大致位置我們已經知道，現在關鍵是怎麽挖開浮土下到裂谷中去。”

“如果克萊默還在的話就好了。”阿庫雷西無法不想起這個隊友。上高山和下深谷對于攀岩高手而言，差不多算是一回事。

“現在關鍵是如何隐瞞這個消息，千萬不能讓統治者和克雷吉知道！”羅爾想的更為全面。

“似乎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怎麽能讓他們不說出去？”伯利文感覺有些難辦。難道羅爾又想通過他放出誤導對方的留言？

然而真正為難他們的并非這件事，至少他們還沒來得及為此事犯愁，新的麻煩就已經找上門來。阿斯拜仁突然聯絡，羅爾還以為他們又遇上了什麽為難的任務需要自己出謀劃策。見了面才知道，克雷吉又有了新動作。

“羅爾，真的真的很抱歉！”阿斯拜仁一臉的沮喪和憔悴，“可是不得不求你幫忙了。他們都是我的隊友，我不能……”

“我明白，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團隊，但都是朋友，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受到傷害！”羅爾眼睛裏都快冒出火花來。

“克雷吉之所以放走我一個人，就是為了讓我來通知你們。雖然很不想遂了他們的願，但我也只能求助于你。”阿斯拜仁羞愧地低着頭。

“不怨你，是我大意了，早該想到這點。”羅爾也很自責。在他看來像克雷吉這樣沒氣質的團隊完全有可能做出綁架要挾這樣的事情來，自己先前居然沒有想到，以至于現在如此被動。

“那我們該怎麽辦？去赴約嗎？”索德心裏是千萬個不願意，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擔心羅爾。

“當然，那還能怎麽辦？”羅爾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阿庫雷西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想清楚啊，他們會不會……”

“你說呢？”羅爾笑着看他一眼，“我再怎麽大義凜然，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吧。而且刺客也不是什麽傻瓜，他也不會認為我們會乖乖地束手就擒。我估計，他們會提出某些要求。”

“嗯，我相信你，羅爾。我會準備好足夠多的回城球，不管什麽樣的情況，他們絕對傷害不了你！”絲凱依能夠感覺到羅爾的心，其中并沒有恐懼的成分，只有些許無奈。

※※※

“你們來得很快呀！羅爾，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勇氣！”刺客是由衷的佩服。

“呵呵，你們也比我想象的聰明啊！”羅爾本想罵對方無恥的，但想到人質還在人家手上，也不敢激怒對方。

“我想你也大概明白我想要和你談的事情了吧？”刺客的表情變了，強硬的背後隐藏着些許羞愧。

“要我們妥協是嗎？說吧，什麽條件？”羅爾也懶得和對方打啞謎，直接切入主題。

“很好！你能有心理準備就好說話了。具體讓胖子和你說吧。”刺客扭頭走開了，他的驕傲實在讓他無法繼續這樣的對話。

羅爾尖銳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間将他看穿了一般。刺客竟覺得背後有股森然的寒意。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任務換人質。”胖子開始說出條件，“阿斯拜仁團隊有八個人在我們手上，交換八個S級任務的優勝。”

道提斯特的特技者們聞言臉色變得鐵青，最初以為對方會以人質提出一場對絕的要求，後來被羅爾的話推翻了這種可能，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克雷吉竟會提出如此無恥的條件。

羅爾卻并不覺得以外，“也就是說，我們放棄八個S級任務，你們就放了這八個人？”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一旁的阿飛忍不住插嘴，“你必須協助我們完成八個S級任務，每個任務完成交換一個人質。”

“喝，無恥竟也能無恥到這麽中氣十足的！”羅爾終于忍不住要在言語上羞辱對方。

胖子被激得滿臉通紅，沉着聲說到，“如果你們不要人質也可以。”

“叫你們隊長親自和我說話，我想問問他，是不是克雷吉現在連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S級任務都做不到了？”羅爾大聲地叫到。

刺客并沒有走遠，他依然能清楚地聽到羅爾的話語，“那你說你的條件。”他頭也不回。

羅爾看到了契機，“第一，人質必須馬上歸還，八個任務，誰知道你們兩年之內能否完成。我們無法放心人質一直在你們手中。第二，我們道提斯特也不能降級，必須每年保留一個S級任務給我們。讓給你們三個，如果你們真要我幫忙出主意，我也無話可說。”

刺客這才轉過身來，“為了我弟弟的眼光，第一條我相信你，你可以為了協作團隊涉險前來，我相信你不會違背諾言。第二條，我也同意給你們保留一個任務，但只能是在統治者地盤上發布的那個，可以接受嗎？”

“可以！”羅爾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很好，其餘三個任務你們不許插手，我們也不要你們幫忙。因為先交還了人質，而且就算公平競争，那三個任務你們也不可能全包，因此這個協議的期限是四年十二個任務。”

羅爾稍微考慮了片刻，“四年十二個任務，不管你們成敗與否，這樣我們可以接受。”

“很好，成交！最後警告你一條，對外不許胡說八道。你這條命是欠我弟弟的，他有無數的機會殺你。雖然我們用的這個辦法不是很光明正大，但為我弟弟讨點債回來也無可厚非，你要是敢壞我們名聲，別以為我真的對付不了你！”刺客的眼睛有些紅潤，顯然又在感傷他死去的弟弟。

“別以為我怕你。答應你這些要求，也是看在鬼影的面子上。我确實有虧欠他的地方！”

雙方就此達成了協議，而真正促成了這個協議的人，卻早已長眠于地下。雖然一開始對于克雷吉這些無理的要求心有不甘，但想到鬼影确實一直在“縱容”着道提斯特的成長，也就勉強接受。

“只是四年時間有些太長了。”阿庫雷西還是心有不甘。

回到駐地，羅爾笑了笑，“道提斯特放棄了競争，并不表示克雷吉就能手到擒來。他們事實上并沒有占多大的便宜。”

“可是你們吃虧了是事實啊！”對于這點，阿斯拜仁耿耿于懷。

“吃虧只是暫時的，今年就讓着他們點吧。”羅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不要沮喪。

“今年？難道你打算明年便背棄協議？”索德驚訝地問到。在他看來，這可不是羅爾的作風。

“嘿，少開玩笑！我怎麽會是那種人呢！”羅爾不滿地抗議，“只是我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今年不想太刺激他們，等明年風頭過了，那個協議對我們而言，也不過就是一紙空文。”

羅爾此話一出，兩支團隊的特技者們一改頹唐，立刻興奮起來，“快說說，難道你已經準備好滅了他們？”

“滅了他們？我們有這種實力嗎？”羅爾依然在賣關子。

絲凱依也忍不住了，“說嘛，羅爾，到底什麽辦法？”

羅爾自然是拗不過她，“我是答應了道提斯特不參與其餘的S級任務，但是我能替所有的特技者團隊答應他嗎？道提斯特不參加任務了，阿斯拜仁不能參加嗎？”

“我們？”這下可讓阿斯拜仁和他的隊友們傻眼了。

“當然，你們不是已經成為A級團隊了麽。就算明年晉升S級，也不是什麽很奇怪的事情吧？明年，就讓我們兩支團隊來瓜分所有的S級任務吧！哇哈哈哈……”羅爾張狂的笑聲許久未見。

※※※

無論是克雷吉和道提斯特的協議，還是羅爾自己的單邊計劃，都将同為超一流的統治者排除在外。如果說克雷吉讓羅爾去牽制統治者的想法還算看得起老頭子們，那羅爾則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這些被漠視的老頭子們此時還在為“山崩地裂”大費周折，同時也還在幻想着羅爾來求助于他們，全然不知不利于自己的協議已經先一步達成。

雖然三角形是最堅固的形狀，但構成三角形的任何一邊一旦崩壞，均衡将會蕩然無存。雖然克雷吉在近段時間的連番沖突中遭受了重大的損失，但他們依然是三邊中武力上最強的。而統治者們看似沒有多大的削弱，但已經瀕臨降級的他們反而成了岌岌可危的那一邊。一旦降為A級，威信已經大不如前的統治者在東部大陸建立的霸權必将崩落，直接導致對衆多手下的失控。

喜歡三國的羅爾深明這個道理，因此身為武力上弱勢的一邊，他也有理由鞏固這個三角形的存在。“既然協議已經開始，這個任務也就與我們無關。原先的計劃改變了，我們不需要再去封鎖情報，反而要提醒大家注意那條裂谷的存在。伯利文，又要麻煩你了。”

在羅爾的努力下，老頭子們很快便“領悟”到那條地裂的意義。憑借着人數上的優勢，他們迅速從地下取出了“神谕之書”。這個S級任務的完成，終于保住了統治者們岌岌可危的超一流地位，也穩固了羅爾所需要的三足鼎立的态勢。至于接下來克雷吉和老頭子們又将宣起怎樣的腥風血雨，他就管不着了。

特技者五年五月，持續近半年的大規模沖突暫告一個段落。道提斯特趨于蟄伏的狀态，而統治者們一方面則依然等待着“盟友”的到來，另一方面也不敢再去撂虎須，以免觸怒正在修生養息的克雷吉。平靜的表面下，無數的暗流将在下一次的交彙中引發更強烈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