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少主大人?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臉面最重要。
郝連城的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一張臉面。
這是父親從小就灌輸的概念,陪伴了他這麽多年。
像他這樣的人,錢勢皆得,什麽也不缺,就更加在乎面子的重要性。
修身養性是為了面子,是為了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時候,能夠豎起大拇指,稱贊一句,
“儒商。”
而不是,“沒教養的暴發戶。”
有仇必報也是為了面子,是為了讓那些圖謀不軌的人看見自己這張臉,聽聞自己曾經的事,會立刻打消所有念頭。
更是在當下這種情況,如果他稍稍退縮一步,丢的可就不僅僅是面子,更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別人都知道飄飄是他的女人,如果他現在退縮了,就會在別人那裏留下“連女人都保不住”的罵名。
面子和尊嚴,全都沒了。
所以,他才會氣急敗壞的放出惡言惡語,如果徐六甲不照做的話,他還真有可能動殺心。
臉面,也是需要鮮血來維護的。
可就在這時,另一個人卻走了過來,他氣勢洶洶,看起來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
這人正是郝連城口中的方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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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連城一直敬重他、巴結他,為的就是能夠攀上方峒派這一根高枝。
現在,方大師氣勢洶洶的趕來,郝連城的臉上顯露出了微笑。
他認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對方大師以禮相待,照顧周到,肯定是獲得了大師的信任。
現在大師瞧見自己遇到了困難,正趕來幫助自己。
有這樣一個尊貴的靈師相助,就算徐六甲這少年再頑固,恐怕也是知道害怕的。
所以,郝連城忽然露出微笑,一邊向方大師伸手相握,一邊說道:
“方大師,這是我的私事,您根本沒必要來幫我。我很感謝……”
可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竟瞧見方大師徑直走了過去。
面對他伸出的右手,別說握手了,連正眼都沒瞧上一下。
更令他震驚的是,方大師竟停在了那少年的身前,拱起雙手畢恭畢敬的說道:
“徐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您,要不要我通知家師,讓他趕快趕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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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晚輩方無正,您可以稱呼我為小方。董方峒是我的師父。”
“哦,記起來了。不用通知你的師父,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不過,你小子看起來憨憨愣愣的,怎麽也來這種地方?趕快回去,我感覺你的師父,很反感你來這裏。”
“嗯?真的?那我立刻回去,今天我是受邀才來的,以後絕不再涉足這裏。徐先生,晚輩告辭了,請多多保重。”
話音剛落,小方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瞧見這一幕的郝連城,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立馬擋在方大師的面前,哀求似的詢問,
“方大師,您到底在做什麽啊!那小子到底是誰?為何連你見了他,都自稱晚輩?”
聽到這話,小方冷冷的看向郝連城,說道:
“徐先生是六甲門少主,我師父對他都禮讓三分,你小子敢如此無禮。我也管不了你了,從今往後,別再找我……”
說完這最後一個字,小方直接大步離開了。
可他也沒真正的離開,而是躲在了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靜靜觀察着徐六甲。
先前他的師父,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對徐六甲以禮相待。
更是說,徐六甲作為六甲門的少主,在青城可能人生地不熟。
如果遇到了困難,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現在,小方也正好想要看看,這個徐六甲,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他的師父,也如此尊敬。
另一邊,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郝連城,現在就像洩了氣一般,呆呆的望着徐六甲,臉上的笑容也無比尴尬。
他哪裏能夠想到,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年,竟會是什麽六甲門的少主。
雖然他不知道“六甲門”是什麽東西,但他可是親眼瞧見方大師對這少年無比尊敬,甚至以“晚輩”自稱。
更恐怖的是,方峒派的掌門、一星靈師榜前五的董方峒,竟也對這少年禮讓三分。
他不禁自言自語道:
“我……我這是惹到了什麽怪物啊……”
沒想到,這一句話還是被徐六甲聽見了,他對郝連城微微一笑,說道:
“我不是什麽怪物,我是人。現在,你還想阻止我麽?我能幹正事了麽?”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郝連城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連忙走到徐六甲的旁邊,說道:
“随便問,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女人到底有沒有跟別人私會。”
飄飄姑娘聽見這句話,又氣又懼,指着郝連城,罵道:
“你!郝連城,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的女人被他這樣摸,你一個屁也不放!”
“住口!不就是抓着你的下巴麽?沒你說的那麽肮髒!”
郝連城一聲怒吼,直接将飄飄吓的慫了。
現在,郝連城也不講什麽臉面了。
他爹還教過他一句話。那就是臉面是向下,而不是向上的。
對上面的人,要丢掉臉面,日後才能再賺回臉面。
并且,郝連城還朝着四周看熱鬧的人吼道:
“滾滾滾!都別再看了!六甲門……少主大人正在幫我解決家事!都別再看了!”
那些看熱鬧的達官貴人們,就算被郝連城如此怒吼,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全因為方大師的那一番言行,也被他們瞧在了眼裏。
他們不是在恐懼郝連城,而是在敬畏那一個“六甲門少主”。
所以,全都悻悻離開了。
正在這時,吳良也走了過來,作為醉城閣掌事人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正端着一壺好茶,走到徐六甲的眼前,面帶微笑,什麽話也沒說,将茶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他知道多說無益,混個臉熟最好,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鄭術的朋友,竟有這麽大來頭。
此刻,徐六甲擡了擡捏住飄飄下巴的右手,仔細瞧了瞧她的嘴唇,問道:
“長話短說。我不過問你與鄭術私會的事,就說說那個親吻你的老頭兒。告訴我,他的地址。”
站在旁邊喝茶的郝連城,忽然将茶水全都吐了出來,驚叫道:
“什……什麽!還有老頭兒?”
一瞬間,他感覺嘔意上湧,指着飄飄罵道:
“媽的!你寧願去親老頭兒!都不願意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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