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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白粥香氣充溢着廚房,蘇然踏出房門看着餐桌上熟悉的白粥青菜微微笑了笑,似乎從他從自己宿舍回來後,家裏的早飯就變了一個樣。不再是單純的西式土司、培根,穿插着的白粥青菜,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獨屬于家的味道。

只是,轉過拱門,看着一身西服安靜地用着餐的章嘉翊,她不禁一愣,“不是周六麽?”

“嗯。”

“那怎麽穿這樣?”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笑了笑,“最近接了個項目,活動協議溝通上出了點問題,臨時有個會議。”把手邊的放着晾開的白粥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才接着回應,“如果溝通不行,下午或者晚上可能飛一趟香港。”

飛一趟香港,章嘉翊常飛,這個蘇然并不奇怪,只是,最近的項目活動溝通上出了點問題,這種類似于工作上的解釋性的回答并不多見。這樣的特殊,這段時間出現得太過,以至于沉默中的她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麽時候起出現這種狀況的?

“蘇然?”

“厄?”話題太過跳躍,尚未從最近的蛛絲馬跡中理出思路的人被這樣一打斷,很快地便斷了思路。

“想什麽,這麽入神?”

“沒,如果去的話去多久?”

“少則兩三天,多則一周,怎麽了?”

“我下周三去武漢參加個會議。兩三天的樣子。”

“嗯。”點了點頭,在她将視線投到桌上的菜肴後,他站了起來,穿起了擱在一旁椅子上的大衣。

逆光裏,直到隐隐的陰影籠罩,她才微微側了身子,只是才擡起頭,入目的便是他越發靠近的臉龐,在尚未反應之初,額頭上已經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帶着淡淡的涼意,一觸便離開。

手輕輕揉上那個尚抱着碗筷的她的頭,他淺淺地笑了笑,輕聲道了一句,“走了。”便轉身出了廚房。

門“咔”的一聲讓尚抱着碗筷的人終于回過神來,額頭上的觸感不同于昨晚的滾燙,淡淡的涼意,一種自己與他之間除卻獨屬的親密外,很少會出現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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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這一段時間來,不定時的彙報,偶然的日常親密,牽手、揉發、擁抱、坐大腿,甚至于一步步蠶占了自己的窩,這些一直不願意思考的問題随着這個親吻一下子湧了出來。

收拾了餐桌,有些渾噩地往書房走,直到中午,盯着那個依舊一字不曾增加的論文,蘇然終于嘆息出聲,靠近那個緊閉着窗簾的窗戶,“唰”一聲拉開那自自己進入後便一直緊閉着的窗簾。

低頭往下瞧了一眼,這樣的高度上,正午冬日的陽光正好,卻還是讓樓下的一些小如塵埃。太過密集的街道,讓往下瞟的人終還是忍不住往後退的步伐。

腳步有些淩亂地靠在長桌旁,終于穩住了身子,擡頭看那冬日的暖陽,陽光正好卻并不刺眼,午若圓盤,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懶洋洋的不想動。

天空碧澄,難得的在冬日裏可以看到的好顏色。

“其實只要不往下看,也就可以了吧。”低低的聲音出來,蘇然笑了笑,既然不能往下看,那何妨往上看?

換個角度,換個思考,也許就可以解釋這段時間以來章嘉翊的種種情景。

渾噩的思緒在那一刻突然釋然,也終于有些承認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思考着的那個曾以為不可能的事情。

章嘉翊,也許,還是有那麽幾分——喜歡自己的吧。

。。。。。。。。。。。。。。。。。。。。

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已然入睡良久的人往被窩裏縮了縮,冬日的被窩是個難以拒絕的誘惑。

終于在電話接亂不斷地打擾周公,周公老人家很氣憤地甩袖而去,留下略帶茫然的蘇然,抓了抓腦袋,然後伸手去夠那個被丢得略遠的手機。

陌生名姓,陳旭,這樣仿佛在哪聽說過的名字究竟是哪個?蘇然在皺眉看了良久才終于接了起來。

“喂。”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午睡後獨有的韻味,讓電話那頭的人略略皺了皺眉,“在睡?”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原緊皺的眉慢慢松開。

“嗯。”懶洋洋的聲線沒有被吵醒的惱意,聽着那頭的聲音,不知為何,心情帶着幾分雀躍,“章總您老人家這是想我了?”

沒有任何對自己這句調侃的回應,卻意外地接收了一句,“等等。”

等等?

那頭低低的說話聲傳來,蘇然笑了笑,安靜地蜷縮在被窩裏,聽着那頭斷斷續續的聲音,意識慢慢有幾分模糊。

“蘇然?”

“厄?嗯。”

“又睡着了?”

“嗯。”

“我晚上飛機到香港,書房裏我的書桌上有份藍色的文件,還有衣帽間的小行李箱,你……我讓陳旭過去,你待會兒給他遞一下,嗯,還有你手上的手機。”

陳旭?手上的手機?再一次被提及的名字,還有手中的手機,蘇然一愣,将手上的手機拉遠,才終于明白為何方才對着那個姓名有着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章嘉翊的助理不就叫——陳旭。

還有,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機!

門鈴響起時,正在廚房忙活的人很快地移步到了家門口,只是,門被打開時,蘇然卻與門口邊上的年輕女孩面面相觑。

這陳旭,不是男的嗎?

“請問你找誰?”

“你是?”

這樣平常的一句話,不知為何,蘇然聽着突然覺得有幾分好笑,自動找上門的,這還真有找錯的?下面的保安似乎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吧。

“請問你找誰?”再次将問話重複,蘇然笑笑地打量着門外的女孩。

其實說是女孩并不恰當,二十三四的年紀,并不能稱之為女孩,然而,這種看着像似才走出校門不久的女孩子,大概職業使然,把她們當成學生這樣的習慣太過熟悉,以至于使得她覺得每一個也都只是個女孩子。

“哦,你好,請問這是章總家嗎?”

“嗯。”蘇然笑容深了一些,“你是?”

“小劉。”溫柔的一個女聲突然加進來,打斷了對方即将出口的回答。

“婷姐。”

搖曳生姿,大概就說的這種步子,蘇然看着對面緩緩走過來的女子,腦中不禁晃出了這樣的句子。

只是啊,如此的兩個人,蘇然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人,不知為何,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您好。”點頭,微笑,明明方才還是搖曳生姿的姿态,此刻,标準的笑姿,幹練的小西裝,卻襯得人越發的精明能幹。

對着走到跟前的人,蘇然只是點了點頭,并不言語。

“章總說落了一份文件在您這,讓我們過來取一下。”

落了一份文件在您這,蘇然笑了笑,卻不多言,把人讓進了房子,“稍等。”

拉出小行李箱與拿起裝着文件和手機的文件袋,才轉出門入目的便是小心觀看着客廳擺設的女生,而在她的一旁,蘇然看着端坐在沙發上的女子,這樣閑适的姿态,總讓人忍不住幹點什麽,于是,很自然了,那一句話就這麽出來了,“陳旭讓你們來的?”

“嗯嗯,陳助理還在開會,所以讓婷姐跟我過來的。”這種過多地洩露公司的信息,蘇然微微搖了搖頭,職場上的大忌,這種事情連自己這個外行人都懂,大概真的是個入世未深的小女孩。

而那頭,端坐着的人在聽到自己同伴這一句,眼角微微掃了一眼已經察覺到失言的小女生,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接過蘇然手中的文件夾,微不可查地掂量了一下,順道把蘇然手中的行李箱轉移給了身旁的女生,她才微笑地點了點頭,“麻煩您,不打攪了。”

“嗯,慢走。”

“婷姐,聽說章總已經結婚了,是不是真的,剛剛那個是不是我們的老板娘啊。”

尚未合攏的門很清晰地傳來那頭原本遠去的高跟鞋聲音停了下來,“你聽誰說?”

“賀明立他們啊,而且章總和陳助理也沒有否認啊,還有,章總手……”

“不要跟着他們瞎猜猜,做好自己的事兒。還有,方才什麽陳助理在開會,這種話,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遍。”

“是。”

……

電梯到達的聲響,那頭的聲音随之消失,蘇然撓了撓頭,何其有幸,自己終于做了那麽一回霸道總裁金屋藏嬌的那個小情人了。

而這種正室變小三兒的事情,嗯,是個值得認真思考的問題。

想當初,正室、妾侍泾渭分明的時候,正室變外室,這種尚比不上個妾的身份,這樣的的身份降落的确是件能讓人悲憤欲死的事兒。

而如今,當小三兒這個詞兒已經泛濫并且已經“升華”成了:要當上個三兒必須要有資本的時候,這樣的的身份轉換是不是能夠說服自己,确實是可以老來安慰。

現如今,在已經碎盡了三觀中,能當上個小三,絕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而能當上個三兒,最基本的一個證明便是,自己還得要有花瓶的能力,不然,你就必然是個真愛,最低要求也必須是個初戀舊情人。其他的,也只能是其他,三兒,都是美人的專屬好不好。

嗯,如今,被誤認為是個外室,這種被認作小情人的事兒,蘇然很自然地将自己定位成了被人誤以為是個花瓶,這種新鮮刺激的體驗,蘇然的笑意不禁加深,嗯,是個可以讓人多吃碗飯的事兒。

今晚再加個糖醋排骨好了,好久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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