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三節課一下,唐語累得趴在桌面上,盯着冰密

任何情·欲,只有虔誠和珍惜。

這是他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人,一定要珍惜。他也相信唐語不會輕易放棄,不會欺騙他,不會辜負他。當有一天兩人必須公開的時候,他一定把唐語護在身後,一切流言蜚語和反對質疑他都有能力獨自承受。

只要唐語對他不離不棄。

這一輩子,他被親情傷了心,不想再被愛情傷心。一直小心謹慎,努力排除一切意外。

“哼……哼哼……”唐語不舒服地哼哼兩聲,扭了扭身子,雙手從被窩裏伸出抓住冰密的手,然後捉住拿在臉上蹭來蹭去。

這是要醒了的意思嗎?

冰密默默不語,忽然見唐語長而翹的睫毛動了動,眼眸微微擡起一點縫隙。不确定地柔聲一問:“唐寶,醒了嗎?”

“唔……”唐語把冰密的手蓋在自己臉上。

“唐寶,我問你,你小舅對你好,還是我對你好?”冰密蹲在地上,看着床上的人。

他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可是總覺得不該問,好像是在和人家小舅争風吃醋,顯得很幼稚,很沒道理。

不過現在趁唐語迷迷糊糊的時候問,心理負擔沒這麽大。

唐語:“小舅是……最好的小舅。”

冰密臉色一沉,唐語輕描淡寫的回答在他聽來像重磅錘,一錘叫嫉妒,一錘叫吃醋,連續錘在他心尖。

随後,唐語又迷迷糊糊地說:“再好也沒我家密友好……因為冰密是最喜歡的冰密。”

這個轉折讓冰密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被重錘砸疼的心瞬間被撫慰,然後被一個名為“唐語”的甜蜜陷阱卷入,化成了一灘水。

唐語現在就是有本事讓他心情一波三折,輕易挑起各種情緒,操控他的思維和一切。這種感覺對于內心敏感的人來說是不安全的,但對方是唐語,他可以全心全意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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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喜歡他呢?”冰密覺得自己問得卑微。

“……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的喜歡。”唐語腦袋拱了拱。

“真的嗎?”冰密不由自主笑了。

“可是……”可是他有一件事欺騙了冰密。

唐語心口下意識一酸,腦子從迷糊開始變得清醒,那種害怕感使他突然睜開雙眼,然後茫然地對上冰密探究的眼神。

冰密湊近他:“可是什麽?”

唐語心裏很害怕,霧蒙蒙的眼睛避開他的視線,撒嬌地拱進冰密懷裏,摟住他的脖子,聲音嗡嗡的:“沒什麽。”

他慫啊,慫得不敢說。

之後就裝睡,裝着裝着就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睡得踏實又舒服,還很溫暖。

醒來的時候是被電話鈴鬧醒的,一看竟然是媽媽,趕緊接過:“喂媽。”

“現在都快八點了,你去哪兒玩了?”李餘芬說。

“啊?!”八點了?唐語猛地坐起,果然窗外一片黑,他竟然睡了這麽久。

“我我我我馬上就回來。”唐語心虛地挂掉電話,掀開被子一看校服被脫下了,有點冷,抓過校服又看到校褲也脫下了,低頭一看,自己穿着黑白條紋的秋褲。

好羞羞啊……冰密給他換的時候都看到了叭?

啊啊啊啊,沒臉見人了!

唐語在床上滾來滾去,捏着拳頭錘床,混亂中聽到異動,猛地擡頭,就見冰密打開門站在門口,一臉饒有興趣的模樣。

唐語:“……”僵住。然後扯出一個笑,“不小心睡過頭了。”

此時唐語上身穿好校服,下身還是黑白條紋秋褲,秋褲比較緊,把他腿部線條完全勾勒出來,修長筆直又緊實。

沒穿襪子,可能是睡覺時蹬掉了,露出清瘦的腳踝和白皙透粉的腳。

冰密視線把他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眼底情緒不明,走到床邊坐下,見唐語坐好屈起腿,伸出雙手握住他一只腳:“不冷嗎?”

“!”唐語渾身一僵,呼吸一滞,被握住的腳傳來暖意,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腳都凍僵了。好半天才回應地點點頭。

“襪子應該在被窩裏。”冰密說。

“哦。”唐語準備去被子裏摸,結果剛一動身就被摁倒在床上,懵了,什麽情況,下一秒,冰密低頭吻住他。

然而冰密舌頭剛一伸進去,就被一顆糖怼了出來,冰密也懵了,含住送過來的糖,訝異地看着唐語:“你什麽時候吃了一顆糖在嘴裏?”

唐語指指冰密枕頭下面:“不小心摸到的。”他也沒想到冰密枕頭下面還放着糖。順手拿出就吃了。

“小壞蛋,你把我的夢吃了。”冰密彈他額頭。

“你說什麽,好中二哈哈哈……”唐語笑得不可自抑。

冰密說:“不是你說的嗎,在枕頭下面放糖,做夢就會甜甜的。”

“我……?”唐語愣住了,他好像是這麽說過,不過那是好久以前對蝌蚪說的,當時也只是随便忽悠蝌蚪的,沒想到被冰密聽了去,還當真了。

“不是吧,你這麽做很久了?”唐語眼裏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冰密點頭。

唐語又問:“那你做到甜甜的夢了嗎?”

“偶爾有。”冰密說。

唐語:“……”

兩人的姿勢親密,冰密把唐語罩在身下,掐住他的腰,呼吸交纏着,空氣也泛着甜甜的水果糖味兒。

低頭,把嘴裏的糖又怼給唐語,唐語被迫接受,幽怨的小眼神瞪着冰密:“不甜嗎?”

“甜。”冰密說。然後低頭埋在唐語脖頸間,輕輕嗅着屬于唐語的氣息:“你整個人都是甜的,經常讓我有剝開衣服嘗一嘗的想法。”

好色氣哦……

唐語臉都紅了,嘎嘣一聲把嘴裏的糖咬碎,整個人輕飄飄的,又開始臭不要臉地說:“我當然甜了,在我媽肚子裏的時候,羊水都是甜的。”

“噗……”冰密埋頭笑了,“亂說。”

“哼。”唐傲嬌上線。

冰密只得配合他:“所以你這麽甜,是因為被泡大的。”

“那你想泡我嗎?”唐語雙腿夾住冰密的腰。

冰密:“……”

唐語自覺又在撩騷,趕緊說:“我開個小玩笑。”然後捂住嘴表示不說了。

忽然冰密擡起頭,直視唐語:“我跟你說過,再這麽撩我,我會把你弄哭。”

唐語呼吸一滞,冰密的眼神很認真,不像是威脅,而是行動前的預防針。有點小怕怕,唐語撐着冰密胸膛,慫唧唧地說:“我真的開玩笑的,我有點想尿尿了,讓讓我吧?”

借口,他一點也不想上廁所。

冰密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此時520出現:【宿主,恭喜觸發‘冰糖葫蘆’,完成加3分,湊齊五分可選功能卡。祝您過程愉快。】壞笑着溜走。

唐語被驚到了,他知道此“冰糖葫蘆”非彼冰糖葫蘆。葫蘆乃是“互撸”的諧音啊!

眼看冰密真的要讓開,唐語一把揪住冰密的衣領:“系統又來任務了。”

“親親,還是抱抱?”冰密。

“都不是。”

“那是……”

“撸撸。”唐語說出的時候身體緊繃。

冰密想笑,太扯了,冤家和好系統哪有叫人做這麽親密的事,這又不是相愛系統,唐語編的謊話越來越荒唐。即使前提不說是系統的要求,他也不會拒絕唐語,何必多此一舉?

算了,就當是唐語愛玩吧。冰密想。

222:【親,不要拒絕唐語的要求哦。完成加三分,可選功能卡。】

【?】冰密奇怪,【這種要求你也覺得應該答應?】

【對啊,冤家和好嘛,又不是很過分的要求,當然可以答應啦。】222昧着良心說。

【……】冰密不是不想答應,而是222怎麽能說答應呢?

222內心:嗚嗚嗚,我還能忽悠他多久?

唐語紅着臉,眼神忽閃:“冰糖葫蘆。”

冰密接話:“一小時。”

“啊?太久了吧!”唐語驚得質壁分離。

“這是互相的對吧?”冰密問。

唐語讷讷點頭。冰密笑說:“那就沒錯。”說完,伸手探入。

然而唐語捉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氣:“我第一次和人……那個,你懂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冰密:我就不信這次超時了你能還推開我。

唐寶捂嘴哭:真的不是我在計時。

520:哈哈哈,我好壞。

☆、小舅來了

“你是說‘秒s’嗎?”冰密問。

“啊啊啊啊!”唐語被問瘋了,“不是啦,你故意亂猜!太讨厭了!”

冰密笑問:“那是什麽?”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唐語瞬間臉爆紅,擡手遮住眼睛,牙齒咬住下唇。

真的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你溫柔點,不許笑我……不許啃我嘴,”唐語舔舔嘴唇,“我到現在嘴還疼着。”

“好。”冰密大拇指按了按,惹得某人壓不住聲音。

卧室裏的空氣越來越黏稠,外面夜色越來越深,行人裹着冬衣匆匆走過,房子裏的人緊貼在一起溫暖如春。

汗珠滲出,被手指輕輕抹掉;聲音哼出,被手掌溫柔蓋住;想要爬走,被臂膀一把撈回;雙腿打顫,被一把摁與肩齊。

一顆小小的糖只有那麽點甜汁,卻被反反複複捏搓擠榨。

黑白條紋早已不知被扯成什麽樣,堪堪一點破布挂着,卻遮不住最動人的那一點春光。

此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驚得某人第三次投降了。冰密把手機遞給唐語,來電人是李餘芬。

唐語幽怨地看了冰密一眼,顫抖的手指接通電話,聲音虛弱:“母後……”

冰密默默地點開免提。只聽李餘芬說:“唐寶,你怎麽還沒到家啊?”

兩人對視一眼。

“我……”唐語羞恥心爆棚,他之前說好馬上回去,結果在冰密床上被折騰壞了,現在還虛弱着呢,而且秋褲早就撕爛了,不敢回去啊,“我在朋友家吃,你們先吃吧,我晚點再回來,別等我……唔……”

他驚訝地瞪身上的冰密,這禽獸竟然又開始摸他。此時唐語上身僅着一件校服,裏面什麽都沒有,下身不必說,沒眼看。然而冰密卻一身衣服好好的,就是皺巴了些。

“你怎麽了?”李餘芬問。

“沒事,我吃撐了。我要做作業,先挂了,媽媽我愛你。”唐語心虛地挂斷電話,也不知道還能瞞老媽多久。

電話一挂,唐語就嗔怪道:“你太過分了,差點讓我媽發現。”

冰密只是笑,手還掐着他細瘦的腰:“我的‘作業’做完了,你的呢?”

“我回家做。”唐語沒get到冰密的點。

“我還沒吃撐呢。”冰密提醒道。

這下唐語明白了,該死的,都怪自己口無遮攔,現在他要開始“做作業”了,“喂飽”冰密的兄弟!

等等!

唐語再看手機,距離一個小時還有二十幾分鐘。他稍微松了口氣,堅持就是勝利。

“二十分鐘出三次O不OK?”唐語眼睛瞅冰密昂揚的大旗子。

“你這麽看不起我?”冰密皺眉。

唐語噎住,他前四十分鐘被冰密又親又啃的,那雙金貴的手大多數時間在他身上,少部分時間才在旗子上,每次快成功了,冰密又壞心地收手,讓他在邊緣掙紮,想要自己動手又被冰密摁住不許碰。

簡直像是個玩具一樣被玩壞了。

現在他雙手全部給冰密,不親不啃只摸,難道二十分鐘不夠?

唐語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計時的是520,到時候時間一到他就松手,後續冰密有沒有“吃飽”都自己解決。

他沒良心地想。

唐語其實有點力不從心,因為現在真的全身都軟,尤其手軟,不知道待會能不能發揮正常手速。只得回答冰密:“不是看不起你,我盡力吧。”

我盡力在二十分鐘內喂飽你。

唐語跪在床上,面對着坐在床頭的冰密,紅着臉,低頭認真加油幹。眼睛不敢看冰密,更不敢看手裏的玩意兒,東瞟西瞟的。

手好酸,媽的這旗子怎麽這麽大。

“唐寶,你不認真。”冰密聲音有些沙啞。

“我真的很賣力了。”唐語想說手已經很酸了,你倒是給點大反應啊。

冰密不放過他:“我很難受。”

唐語看向冰密,發現冰密的表情好欲啊,媽耶,頭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情。不過臉上還有未發洩的壓抑感,的确看上去很難受,但是還是很好看。

這個樣子的冰密,只有他看得到,必須只有他能看,別人不許看。

忽然,唐語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冰密的雙手覆蓋,然後被冰密帶動着運動。冰密的力道比他大多了。

“手疼……”唐語真的覺得手不僅酸,而且手掌還搓得疼。

冰密似乎被氣到了,偏頭無奈嘆了口氣,他該拿唐語怎麽辦,這個小沒良心的,忍心看他這樣難受?

“那你自己想辦法。”冰密也疼,不過不是手。

唐語為難起來,慫唧唧地說:“我嘴也疼,不能用。”

冰密:“……”他也沒說用嘴啊,這個小混蛋。

此時的520:【宿主,一個小時到了。】

【啊,可是冰密一次都沒有啊!】唐語慌了,真的不怪他,是冰密太持久。

【所以,】520頓了頓,【現在不管時間到沒到,你必須讓他吃飽才能拍拍屁股走人,否則任務算失敗。】

【你大爺的二胡!】唐語覺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了,做個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唐語松開了手,對冰密說:“要不這樣,你自己動手,然後我在旁邊叫?”

冰密一怔,一把将人推倒,覆身摁住,一手掐着他腰一手拍他屁股,聲音不小,然後在他耳邊說:“你可真過分,自己爽完了就敷衍我,我現在還難受着。”

唐語也覺得自己不對,可是現在就是哪兒哪兒都疼,也怪自己細皮嫩肉的吧。為了安撫冰密,只好給了一句承諾:“那以後讓你幹我。”

這話讓冰密僵住,像什麽在他腦子裏炸開,四肢百骸的血都在沸騰,看着唐語的目光灼熱,手心滾燙,心尖都在顫抖了。

唐語也被他看得羞恥爆棚,弱弱說了句:“不過要等我成年。”

“你……”冰密被他打敗了。他要怎麽跟一個這麽可愛的男孩生氣呢,這個男孩都願意什麽都交給他,他還有什麽好不滿的呢?

唐語抱着冰密的腦袋,湊在他耳邊,輕輕叫了聲。

這聲音酥得人骨頭都麻了,又甜又浪,這還沒完,唐語炸了句:“我提前讓你聽聽幹我時的聲音。”

這下唐語完犢子了,撩騷的後果就是被狠狠。

漫長的時間過去,唐語哭過兩回,冰密也吃飽了。床上一片淩亂,被單皺得不成樣子。

唐語擦着生理性眼淚,氣呼呼地說着氣話:“不給親了,不給摸了……”

這個樣子的唐語冰密覺得恐怕回不了家,抱着去浴室,兩人洗澡。

最先從浴室出來的是唐語,上身穿着冰密的居家服,下身還沒來得及穿,雙腿打着顫,膝蓋、腳踝、大腿內側,全是紅紅的。

之後冰密出來,從後面一把将人攔腰抱起,放在卧室的小沙發上。把床上的被單換了,然後去樓下把應急藥箱提上來,單膝跪在唐語面前,擠出藥膏,掰開唐語的腿,在紅紅的地方擦藥。

指腹輕柔,一言不發認真擦着。

唐語沒想到自己家送出去的藥箱有一天會給自己用。身上除了小菊花還沒被碰過外,哪哪兒都被碰過了。

冰密在床上這麽勇猛,有點害怕之前許下的承諾。

擦完藥,冰密關上藥箱,擡頭看唐語:“你這個樣子恐怕不能回家,今晚就睡我這兒吧,放心,我不是禽獸,只要你別撩我。”

“哦。”唐語悶悶地應了聲。

冰密轉身去拿家居褲給唐語穿上,然後公主抱一般抱下樓,放在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機。

“你看會兒動漫,我去做晚飯。”

唐語屈起腿,下巴擱在膝蓋上,乖乖點頭。

次日一早,唐語在穿校褲的問題上犯起難。冬天冷,而他的秋褲被扯爛了,光穿校褲冷啊……

冰密開門進來,手裏拿着一條他的秋褲,遞給唐語:“抱歉,穿我的吧,下次……不扯你褲子了。”

“不能就這麽算了,下次我扯爛你的褲子。”唐語。

“好。”

出門前,冰密給唐語圍上圍巾,親吻他的額頭:“今天還好吧?”

“我沒那麽脆弱好嗎,好歹也是一米八的漢子,就是嫩了點,休息一晚上就好啦!”唐語拉着冰密出門。

自從蝌蚪知道他的發小和校草之間有奸·情後,看他倆的表情就不對了,心态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現在唐語是冰密的人了,應該不能再“兒子兒子”地叫,否則就是暗示冰密也是他兒子,那可太ennnn。珍惜這條命。

今天一整天,蝌蚪就沒見唐語把圍巾摘下來過,連吃飯也戴着,下午的時候忍不住問:“诶,你是不是脖子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麽一問把唐語臉問紅了,得了,這還用回答嗎,蝌蚪捂眼,擺擺手:“當我沒問。”

虐狗!

唐語白他一眼,沒吭聲,結果蝌蚪又轉過身,瞥了眼冰密,悄悄問唐語:“我有個問題,很想知道,就是……”

就是半天沒就是出來。幹脆在手機上打了一串字發給唐語。

唐語覺得他神經兮兮的,掏出手機一看。

!!!

靠了,蝌蚪竟然問他那個的時候誰在下面。

“我打爆你狗頭信不信!”唐語撈起書本就拍蝌蚪,後者靈活地躲開。

“我好奇不能問嗎,九年義務教育告訴我,遇到問題要不恥下問。”蝌蚪理直氣壯。

“那你可真優秀!”唐語氣得吹胡子瞪眼。

其實不止是蝌蚪一人覺得他倆不對勁,同學們也覺得他倆關系與日俱增,比好朋友還好,隐隐約約給人一種暧昧感,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臨近期末,繁重的作業讓他們無暇多想,都埋頭苦幹。

元旦節即将到來,大家都等着放假呢。

放學的時候,唐語問520要功能卡,還是像以往一樣選美顏卡之類的,但是520又建議了:【宿主,建議你選‘哄好男友’卡呢。】

【為什麽,我會惹冰密生氣嗎?】唐語。

【無可奉告。】520。

唐語總覺得系統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每次的建議都很有用。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心裏有點忐忑,還是選了“哄好男友”卡。

剛出校門,冰密腳步一頓,唐語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黑色高級商務車,旁邊站着一個西裝打領帶的男人。此時正在向唐語招手。

“!”唐語驚喜,“小舅!”

唐語拉着臉色發綠的冰密走過去,接住小舅的擁抱。

“小舅,你又來看我啦!”唐語笑着說。

李易琛放開唐語,沉穩一笑:“臨近期末了,學習應該很累吧?”

“可不是,還好有冰密一直在幫助我,那就輕松多啦,我名次提高了好多名呢。”唐語說着又誇起冰密來。

李易琛對于這個名字不太熟,轉眼看向唐語旁邊的男生。這個男生跟他差不多高,臉色不太好,神情高冷疏離,有點目中無人。甚至還帶有莫名的敵意。

這股敵意他熟悉,就是上次來找唐語看到的那股敵意。

呵,巧了,他也不喜歡這個叫冰密的男生。聽說還是校草,難怪這麽傲。

唐語一拍腦門,忘了介紹兩人了,忙說:“這是我同桌兼……好友。叫冰密。”

然後又對冰密說:“這是我小舅,從小就特別照顧我、喜歡我。叫李易琛,你也可以喊叔叔。”

“什麽叔叔,”李易琛捏唐語的臉蛋,竟然把他叫這麽老,他才比他們大幾歲而已,“叫李哥就行。”

“行行行,李哥李哥。”唐語依他。

冰密視線落在李易琛捏唐語臉蛋的手上,心裏萬分膈應,想動手拍掉。

李易琛看着唐語眼神就很溫柔:“唐寶,今天又可以狠宰我了,想去哪兒玩。”他把冰密晾在一邊,就是想告訴他你可以走了,聰明人應該懂得起。

可是冰密就是因為懂了才不走,就是要站着這兒。

唐語說去新開的游樂場,同學們都去了,他還沒來得及去,也想去。李易琛笑他還是那麽幼稚,然後就拉着人準備走。

冰密不疾不徐地說:“唐寶,我能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520:修羅場?

222:刺激。

冰密:我的人誰也別想觊觎。

☆、心機boy冰上線

唐語正要跟李易琛提議呢,沒想到冰密自己就提出了,那就正好,笑着說:“當然好哇。”

冰密微笑,若有似無掃了眼李易琛,果然看到對方臉色鐵青,心情好多了。

之前李易琛看唐語的每個眼神,對唐語說的每句話,對唐語做的每個動作,冰密都感到不适,這是來自男朋友的直覺——李易琛心思不純。

偏偏唐語毫無所覺。

三人坐上車,唐語還是照舊坐副駕,冰密坐後座最左方。轎車行駛在路上,車內氣氛詭異,唐語不知道這莫名的尴尬從何而來,不适地扭扭身子,餘光往冰密那邊掃了眼。

見冰密面無表情雙手抱臂,那股凍人的氣場又出來了。再看李易琛,黑着臉擺動方向盤,喇叭頻繁地按,好像有點煩躁。

唐語低頭看自己,總覺得這倆人好像有點不對付,都壓着氣兒呢。他頓時覺得自己壓力山大,吸一口氣,緩解尬尴氛圍的責任就交給自己了。

“咳咳,你們吃糖嗎?”唐語從書包裏摸出大白兔奶糖。

李易琛語氣還是溫和的:“我在開車,你喂我吃吧。”其實他不想吃,但是為了氣氣那個多餘的人,還是聲稱要吃。

這不是問句,是陳述句,仿佛篤定唐語不會拒絕。這就讓冰密很不爽了。

唐語當然不會拒絕,因為以前都是這樣,他乖乖剝開糖衣喂給李易琛,然後再把手裏的糖遞給後面的冰密。

冰密撩起眼皮看了唐語一眼,牙關咬得緊,他還是接過了,不過并沒有吃。

車廂裏彌漫着甜甜的糖味兒,把剛才那詭異的氛圍消散了些,唐語嘴裏嚼着東西,身心就沒那麽緊繃了,心理學果然誠不欺我——人在吃東西的時候會放松。

之後唐語像往常一樣跟李易琛說起在學校的趣事,蝌蚪無疑是被重點調侃的對象,李易琛心情稍微好了些,聽到蝌蚪追向芯的囧事後,問唐語有沒有心儀的人。

唐語一頓,吞咽了一口唾沫,心儀的不就在車內嗎,但是借他十個膽都不敢說出來,因為怕吓到李易琛,而且李易琛也很不支持他早戀。

心虛地說:“暫時……沒有。”

冰密臉色已經不能用綠來形容。

李易琛看着前方道路笑了聲:“那就好。”

沒過多久就到目的地了,今天是星期五,游樂場來的大半都是學生,還有一些是情侶。

李易琛叫唐語在原地等着,他去買票,結果冰密說:“不用了,我早在上車前已經在網上購買了三張,李叔……哦不,李哥我去取出就來。”

李易琛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這小子心機好重,故意叫錯李叔就算了,還搶了他主動權在網上購買了三張票,顯得他欠了人情似的,更顯得他沒這小子經驗豐富。

更關鍵的是,冰密的話成功內涵了他和他們的代溝!

“那就不用等很久啦!”唐語眉飛色舞。聽不出那些有的沒的。

李易琛覺得自己仿佛落了下風,見冰密去取票,他對唐語說:“我去給你買奶茶。”

兩人各自往兩邊走,留下唐語一人站在原地。他撓撓腦袋,低頭看腳。

沒過一會兒,兩人又往唐語走來。冰密把手裏的票分給兩人,李易琛把兩杯奶茶給兩人,然而冰密說:“不好意思,我不喝奶茶,而且唐語要去玩,拿不了奶茶。”

“對嚯。”唐語伸出去接奶茶的動作又收回。

冰密一笑,帶着自信和得意,還有一絲藏得很深的狡黠:“所以……李哥你幫忙拿着吧。”

李易琛那一瞬間想捏爆奶茶,後槽牙咬得咯咯響,但他表面還是強自鎮定,是他失算了,這小子果真不是省油的燈!

他很快收好情緒,大大方方笑着說:“那我扔了就是。”

他走到垃圾桶前将未開封的奶茶扔了。唐語不清楚兩人已經無形地鬥了兩個回合,笑得陽光燦爛,拉着兩人走到大擺錘游樂設施前。

“哈哈,我好久沒玩它了!”唐語指着高空甩得老高的大擺錘說。

地面的人能清楚聽到大擺錘上的人們在尖叫,也不知是吓的還是爽的。

李易琛扶額:“……”雖然他是建築設計師,但是對于這樣刺激的設施,他心裏有點忐忑,不相信能百分之百保證安全,畢竟新聞上經常有游樂設施出現故障,導致很多人死亡。

他對于游樂場是抵觸的,可是唐語想玩,他不想潑冷水,心裏抗拒,但如果不去玩就顯得他的确和高中生代溝很大,可是他也不老啊,就是大了幾歲……而已。

冰密寵溺地對唐語說:“我陪你去玩。”

“好好好。”唐語笑成了一朵太陽花。

李易琛正在猶豫,卻聽冰密又說:“李哥,你一身西裝還是別去了,免得有人吐在你身上。”

之前李易琛還沒怎麽關注三人的衣服,現在被冰密這麽一提醒,發現那兩人都穿着藍白校服,裏面是同款白色衛衣,而他穿着一身西裝,和他們格格不入。

氣得眉頭突突跳,俊朗的臉容已經連假笑都裝不出來了。冰密無時無刻不在暗示他和他們之間有代溝!

李易琛被氣笑了,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自己的敵意和冰密的敵意從何而來了,因為都對唐語懷有不純的心思,把對方視為——情敵!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高中生争風吃醋,而且還屢屢落了下風。恥辱,恥辱,比巴掌打臉上還丢人。

“一身西裝而已,髒了就扔,比不上陪我家唐寶玩重要。”李易琛不愧是混商場的人,表情管理很到位,現在已經看不出一點憤怒,只有大氣和寵溺。

他無視冰密,攬住唐語的肩就走:“唐寶,待會怕了就抱住我。”

“呃……我不怕的。”唐語認真說。

兩人身後的冰密表情瞬間垮掉,黑成碳,拳頭緊了又松,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柯都,你在哪兒?”冰密盯着前面兩人的背影。

“我和唐語請你來游樂場玩,來嗎?”

那邊蝌蚪興高采烈地一口答應。完全不知道自己闖的是修羅場。

等到蝌蚪來游樂場時,三人已經從大擺錘上下來。

唐語面色潮紅,剛才喊得起勁兒,爽爆了,感覺最近學習的壓力都得到了宣洩。冰密面色發白,看不出什麽心情。而李易琛面色慘綠,扶着唐老鴨垃圾桶吐了。

蝌蚪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畫面,他以為是唐語和冰密兩人,沒想到還有李哥。

“李哥,你還好吧?”蝌蚪走過去,拿出紙巾遞給李易琛。

李易琛接過紙巾擦嘴,深呼吸幾次,平複心緒,看着眼前的唐老鴨,瞬間覺得連垃圾桶都在暗示嘲笑他“老”!

站直身子,看向蝌蚪,見蝌蚪也穿着一身校服,只是裏面的衛衣是灰色的。

三個人都穿着校服,只有他一個人穿着西裝。

“誰叫你來的?”李易琛綠着臉問。

蝌蚪頭一次見潇灑帥氣的李哥神情這麽可怕,內心有點忐忑,回答:“冰、冰哥。”

“呵!”李易琛氣得要吐血。一場和唐語單獨的相會,橫插一個心機深沉的電燈泡,這還沒完,又來一個傻大憨電燈泡!

“小舅,你還好吧?”唐語跑過來拍拍李易琛的背。

李易琛對上了冰密戲谑的眼神,有一瞬間他想把這個高中生撕了。扭頭強顏歡笑對唐語說:“沒事,可能好久沒玩了有點不适應。”

唐語眼裏滿是擔憂,早知道就不說來游樂場了,現在搞得大家都不太高興。

“诶,孫子你也來啦。”唐語見蝌蚪也來了,心裏還有點高興。

蝌蚪剛才看到李哥和冰密的眼神交流,笑不出來了,癱着臉應了唐語一聲,雖然不知道那兩人為什麽敵視對方,但是總覺得自己不該來。

三人行變成四人行。

大家在長椅上休息了一會兒後又繼續玩,只是三人都勸李易琛不要去了,李易琛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他确實很久沒有玩這些,工作以後常年坐辦公室,突然玩刺激的是有點吃不消,到現在身體還有點不适,吞下火氣坐着沒去。看着那三個青春年少的男生遠去的背影。

在心裏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冰密那混蛋的出現,他是不會發現自己和唐語之間差的不只是年齡。

三人瘋玩了一陣,少年心火重,很快就熱得出汗,拉開校服鏈子敞開衣襟,露出了裏面的衛衣。

蝌蚪一瞟眼,目光定在兩人衛衣上:“好巧啊,你倆穿的是一樣的!”

唐語和冰密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唐語笑說:“這叫情侶裝。”

“!”蝌蚪驚得質壁分離,翻了個大白眼:“當我沒說。”

單身狗再次受到一萬點打擊。

冰密低頭看時間,六點半了,他說:“玩得差不多我們就回家吧?”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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