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神秘的拍賣會

蘇沫見林故已經有幾分醉意,便奪過他的酒壺,将自己沏的茶滿上一杯遞給了他,“林爺爺,你都喝醉了,你也知道你上了年紀,就要少喝些酒。”

林故呵呵笑道:“好,少喝!少喝!”

蘇沫這才滿意的又滿上一杯茶,看了看剛剛被打開的門,問道:“林爺爺,那個屋子一直沒有人住嗎?”

林故醉意朦胧的起身朝屋子看了一眼,指着那間房笑道:“哦,你說那間屋子呀,那間屋子明天就有人住了,是一個跟你一樣可愛的年輕人···”

“都是叫我爺爺的孩子···”

“可愛的孩子···”

“一定要快樂才是···”

林故喝醉了,開始醉話,根本不容蘇沫插嘴,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偶爾冒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字,忽然又叫“丫頭丫頭”,看到蘇沫就像孩子一樣天真的笑了。

最後蘇沫不得不将林故扶回他的房間,回到挽月居時困意來襲,是三十一天以來入夢最快的一次。

“你來啦?”

白色沉浮,天地一色。

一人,一樹,一琴。

歌盡歡依舊背對着蘇沫,卻破天荒的第一次給蘇沫打招呼。

蘇沫慢慢挪步過去,擡頭望了望,“這是什麽樹?”

歌盡歡十指如玉,依舊輕撥琴弦,低吟婉轉之音悠悠而來。

“菩提樹。”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半絲波瀾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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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蘇沫點了點頭,在歌盡歡面前坐了起來,“你彈的什麽曲子?”

“歌盡紅塵!”

“你,你為什麽總會在我的夢裏出現?”

“铿”,琴音戛然而止。歌盡歡雙手撫在琴上,他低蹙眉頭,看起來那麽憂傷。蘇沫哪還敢繼續在問,轉了轉眼珠子,支支吾吾道:“那個,那個···”

歌盡歡一擡頭,蘇沫再一次對上歌盡歡的目光,突然神色一變,臉色十分僵硬。

只見蘇沫從地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歌盡歡身旁跪了下去,雙手捧起歌盡歡的臉,愣了一愣,笨拙的吻了下去。

不同于昨夜,蘇沫的吻雖然笨拙,卻少了幾分青澀。

歌盡歡靜靜的看着蘇沫,眸光有些黯然,此時的蘇沫像只小貓不停的往歌盡歡身上貼,兩只手還不安分的在歌盡歡身上游走。

歌盡歡屏了屏氣,一聲長籲,翻身将蘇沫壓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蘇沫的臉上,身上,她只是木讷的抱着歌盡歡,眼裏沒有一絲光芒。

菩提樹,依舊很綠。四野,一片蒼茫。

蘇沫枕在歌盡歡的懷裏,嘴角帶着笑意,神色安詳。而歌盡歡食指纏着蘇沫的頭發,嘴角帶着一抹玩味。

他狹長的眼睛半眯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蜷曲在他懷裏的蘇沫。

獨自喃喃道:“沫兒,沫兒,讓我一直守在你身邊可好?”

可惜,懷中的人早已熟睡,哪裏還有人回應。

早晨六點,蘇沫就被林可心從床上拽了起來。與此同時,挽月居裏發出一聲驚叫,除了林可心絕不會有第二人。

林可心掀開蘇沫被子的同時蘇沫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自然也就一覽無餘,蘇沫手快的捂住了林可心的嘴,這才讓林可心靜了下來。

“你怎麽了?受傷了?什麽時候?怎麽會這樣?”

蘇沫本來做着美夢,現在看到林可心一臉驚悚的表情,再想到兩天起床同樣的經歷,隐隐之中也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可具體是什麽怎麽都想不到。

昨夜,她明明記得入夢之後看到了歌盡歡,那是菩提樹,他彈奏的是歌盡紅塵,後來歌盡歡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再後來發生了什麽卻一點都記不住。

林可心見蘇沫一臉苦惱的樣子勸慰道:“好了,好了,過幾天就好了,快梳洗吧,拍賣會可不能遲到。”

還沒來得及告別林故,蘇沫就和林可心風風火火的趕去了金彙大廈,時間恰好十點整。

進入會場之後第一件玉壺春瓶已被一個中年男子以五十萬rmb拍得。

蘇沫和林可心在第二排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蘇沫拍着胸脯細聲說道:“還好,還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林可心癟嘴,“還說,差點就遲到了。”

“才拍賣了一個而已。”蘇沫宛然一笑,兩人嚴肅起來,等待着林故所說的梅瓶。

第二件是青花象耳瓶,元朝的瓷器,第三件是喜舍香爐,也是元朝瓷器。第四件是一個酒壺,明洪武青花瓷,第五件是同治青花瓷···

等待最容易讓人寂寞,對人更是一種考驗。還好蘇沫有林可心陪着,兩人偶爾一個相互鄙視的小眼神也讓時間變快了不少。

拍賣會突然停了下來,臺上的主持人故作神秘一笑,大聲宣讀,“現在是今天最後一個拍賣品,也是今日拍賣會的壓軸之寶。相信各位都十分期待,那麽今日的壓軸寶貝就是什麽呢?讓我們一起來揭曉!”

随着主持人一點點将布拉開,蘇沫和林可心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望。

遮布一點點被拉開,而最後的寶貝頁一點點現世,在場的人無不屏住了呼吸,直到最後一刻,主持人将遮布徹底拿開時,梅瓶終于呈現在眼前。

有人贊嘆,有人感嘆。有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人原本站着又坐了下去。

而蘇沫和林可心兩者皆不是,她們二人一直都站着,當看到眼前的梅瓶時更是直了眼,蘇沫萬萬沒有想到梅瓶上所繪與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一人,一樹,一琴。

“歌盡歡,是你嗎?”蘇沫在心中暗暗想到,她兩手握拳,目光炯炯的看着梅瓶,一幅勢在必得的樣子。

主持人見有些人不停嘆氣,顯然對梅瓶的興趣不大,他倒也淡定,始終面帶笑意,“如大家所見,這就是今日最後一個拍賣物品,梅瓶!大家一定都很奇怪,這個青花瓷上只有一人,一樹,一琴,和一般的青花瓷略有不同,不瞞大家,至今尚未有人知道它來自哪裏?有多久的歷史。說起這個梅瓶的傳奇來歷,絲毫不亞于垂名青史的歷史名人,它就像一個流浪數千年的孩子,如今終于可以回家了···”

主持人越說越有懸念,剛剛有些對梅瓶不敢興趣的人突然振奮了起來,都聚精會神的聽着主持人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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