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此時最可怕的是混亂,但最有利的也是混亂。

山門下滿是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滾的穆塔伊,扁片人光是被自己養的怪獸壓死就損傷了無數,他們賴以生存的指揮號角在職業噪音師音獸的攪合下早已經失靈,黑乎乎的穆塔伊全失控,像一堆沒頭沒腦的蟑螂,漫山遍野地亂竄。

音獸和食眼獸則開始互相撓,音獸被食眼獸晃瞎了眼,疼得嗷嗷亂叫,因為是真疼,所以哀嚎也十分真摯,食眼獸雖說皮厚,耳膜上卻沒鑲铠甲,被一波一波的聲波死命的掃,來就泥水咣當的腦子更加暈暈乎乎,開始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更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野生動物在山門下亂滾,仿佛集體感染了狂犬病,不管遇到什麽障礙物,全都爪牙齊上。

這樣一來,相比那次扁片人率領大批穆塔伊圍山,這一批敵人雖然單兵作戰能力逆天,但顯得頗為無組織無紀律。

沒到山門下,它們已經自己和自己掐了起來。

但是此地畢竟環境險惡,形勢複雜,怪物們雖然內耗嚴重,但它們共享着同一個詭異的目标——死也要沖上山。

如千軍萬馬過獨木般地撞向山門。

任何生物的能一旦大爆發起來,那戰鬥力都是無與倫比的。

守門人族長魯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戰鬥,經驗十分豐富,加上守山人助拳聲勢浩大,他們很快準備好了巨石數批,在插滿了熒光骨頭的山門下一波一波的往下砸。

一時間塵嚣四起,濃重的血腥味嗆得人幾乎喘不上氣來,盡管這樣,那些怪物與野獸依然前仆後繼,悍不畏死。

一波一波的怪物爬到山門,被人們徒手砍殺出去,可是這怎麽殺得幹淨呢?

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人力有盡,連續幾個小時,就算揮的是空刀,手也快要累斷了。

當天日落時分,規模最大的一波音獸趕到了山門口。

食眼獸在速度上略遜一籌,兩種怪物在互掐中漸漸分出了層次,音獸很快将食眼獸遠遠地甩下,開始沖擊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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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不蛇,蜥蜴不蜥蜴的大爬蟲一聲吼能動地驚天,遠距離耳塞尚且有些作用,面對面的情況下音波的攻擊無法抵擋,頃刻間就将守山門的人橫掃了一片。

一個扁片人被自己發了瘋的穆塔伊坐騎撞死在了牆上,褚桓蒙着眼睛的時候,手掌無意中從山岩上摸索而過,當即蹭到了一手腦漿。

但他已經顧不上潔癖了。

多只音獸近距離環繞立體聲的滋味,不是他一只脆皮狗擔得住的,撐了沒多久,褚桓就有種剛剛遭遇了車禍的錯覺,他的頭劇痛,平衡感也遭到了同樣的破壞,聽力嚴重下降,整個人無論是直覺還是反應速度,都已經明顯跟不上節奏了。

褚桓懷疑照這樣下去,自己會在各種極端環境的磨砺下,最終從肉體凡胎進化成一個摔不死打不爛的超人小強。

上一次他們幾個人從怪物的包圍圈裏逃出來就近乎是九死一生,這一次的任務目标卻更加苛刻,整個山中,山門是唯一一道關卡,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後退,退後一步就再也沒法收複,到時候他們面對的将是不可想象的絕境。

褚桓意識到這個問題後,突然破釜沉舟地一把拉下自己的眼罩——既然是絕地,那就只有孤注一擲了。帶着礙手礙腳的防護工具,熬時間是沒用的,他們沒有後援,眼下只有跟敵人你死我活一條路——而再強壯的人,又怎麽能熬過這些皮糙肉厚的怪物呢?

一只領頭的音獸巨碩得驚人,簡直是一頭霸王龍的體格,就在褚桓摘下眼罩的一瞬間,它已經在距離褚桓不到十步遠的地方,攔腰将一個守門人咬住,高高舉起。

褚桓一只耳朵裏的塞的布耳塞已經被他自己的血浸濕,黏在了裏面,對周遭聲音近乎失聰,可他卻依然感覺自己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利齒嚼碎了骨頭。

那守門人想必是死透了,滿面煙塵血污,早已經看不出是什麽模樣,他手裏的長刀落地,砸起一片浮土,幾乎糊住了褚桓的眼睛。

除了袁平,褚桓與守門人一族來往并不密切,他身就不喜歡往人堆裏湊,又總是覺得這些聖泉裏爬出來的“山精們”都同他們首領一樣,待人冷冷的。

??  .  .

他能認得出的守門人不多,然而此時,他認出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

刀柄上有一個記號似的小弧,他見過——就是南山受傷那天,幫他引路打水的小夥子手裏拿的。

褚桓還沒來得及打聽人家叫什麽。

褚桓俯身撿起了那把長刀,刀身重得不太趁手,得雙手才能拎起,一只被音獸的咆哮聲吼得發瘋的穆塔伊正好蹿到他身後,褚桓猛地一側身,刀柄在旋轉中重重地一別,将那“瘋狗”橫削了出去,他一腳踏上面前一塊巨大的山岩,三步起跳,落地點極其精準,腳尖踏在一棵根部虬結的大樹枝幹上,一躍而下。

刀刃橫劈到大音獸的牙根,褚桓雙臂狠狠一壓,冷鐵和鋼牙之間交錯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那畜生嘴裏叼着人,牙齒合不攏,硬生生地被褚桓破開一條縫,僅是這一條松動,褚桓就将接近一米半長的刀刃毫不留情地送了進去,當即豁開了音獸的大嘴,血噴出了三四米高,将周圍一片都籠罩在了這一陣腥臭的血雨裏。

鋼刀巨震,褚桓再也握不住刀柄,而他的運氣似乎也不怎麽樣,随着轟然倒下的音獸一同摔在地上時,他的頭撞在一塊石頭上,有那麽幾秒鐘,他眼前一黑,幾乎失去了意識。

一個躲躲藏藏的扁片人悄無聲息地接近,睜着一雙險惡的小眼睛,蹑手蹑腳地要摸向褚桓腰間的短刀,就在這時,一條長長的陰影籠罩過來,穩準狠地一口咬住了扁片人的喉嚨,蛇毒見血封喉,大蛇松口的剎那,那企圖渾水摸魚的扁片人就幾乎已經死硬了。

魯格擦了一把手上的血,擡手摸了摸蛇的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褚桓一眼,順手替他解決了幾只穆塔伊。

褚桓被毒蛇冰涼的身體一蹭,已經緩了過來,他微有意識,只是沒來得及看清旁邊的人是誰。

他頭重腳輕地借着對方伸過來的刀柄爬起來,含糊地道了聲謝。

魯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什麽,但褚桓被塞住的耳朵卻聽不清了。

曾經在馬背上頂着木頭鳥的小毒蛇終于長成了半大毒蛇,雖然沒有自己前輩那樣可以在腦袋上馱一個人的能耐,但直起上身來,卻也有了半個人多高,做出攻擊性的動作,看起來也能頗為唬人了。

魯格看了褚桓一眼,走上前,俯身揪起音獸那被褚桓掀了一半腦殼的頭,微微擡下巴示意。

褚桓一眼就看出他要幹什麽,立刻上前幫他抓住音獸的長尾。

守門人族長的力氣大得吓人,他将音獸翻了個身,一肩扛起被褚桓卡在了音獸腦袋裏的長刀刀柄,承擔了這小霸王龍大部分的重量,還餘出一只手拎着武器開路——他要是擱在外面,大概也是個能靠“徒手拉貨車”打破吉尼斯紀錄的人。

其他人一見,立刻一同效仿,紛紛扛着怪獸巨碩的屍體往山門入口處走去。

這樣一宿過去,山門已經被厚厚的屍體填滿了。

春天帶人從山頂扛來了一桶一桶的油,登高潑在山門外,幾個火把扔下去,火光頓時沖天而起。

直到此時,一天一宿的苦戰後,人們才在成山的屍首中得以少頃的喘息。

褚桓靠在一塊石頭上,軟軟地滑了下來,他耳朵裏的血已經凝成了塊,耳塞拽了兩下拽不下來,心想:“我不會聾了吧?”

他拉住布頭的一邊,正要強行撕拽的時候,一個人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南山跪在他身側,小心翼翼地将那散開的布條從幹涸的血跡裏一點一點撕下來。

褚桓松了口氣,因為摩擦的過程中他感覺到了一點聲音——還沒聾。

接着,一股細細的氣流湧進他的耳朵,小心地探索着裏面受傷的地方,到了刺痛處,褚桓雖然沒吭聲,但激靈了一下,忍不住微微偏了偏頭,南山就判斷出了創口位置,他從懷裏摸出一小瓶藥水,用同樣輕柔的氣流托着那滴細小的藥水,送到傷口處。

沙得慌,褚桓忍不住皺了皺眉。

南山仔細地将他臉側的血跡都擦幹淨,他發現褚桓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是真疼,哪怕是疼暈過去,也必然一聲不響,只要是咋咋呼呼叫出聲的,多半都是裝的。

南山仔細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褚桓這個人先天的性格成分裏,一定有很端着、很別扭的一面,然而大概他又覺得自己到了這把年紀,不該有這麽多爛矯情,因此才刻意裝出一副百無禁忌的模樣來。

大概是缺什麽才會裝什麽吧?南山這麽想着,一場大戰後,他那被褚桓點得燎原的怒火也就煙消雲散了,看着褚桓靠在石頭上皺着眉忍痛閉目養,南山的心忽然就軟了。

“還有哪受了傷?”

褚桓搖了搖頭,緩緩地順着石頭溜下來,枕在南山腰腹間,一動不動了。

南山任憑他靠着,在怪獸吼叫與堆積如山的屍體中,靜默地品嘗了一時片刻的寧靜。

不過沒寧靜多長時間,褚桓就忽然想起了什麽,詐屍一樣地匆忙坐直,舉起雙手,木着臉幹咳一聲:“對不住,我剛才不小心蹭了一手腦漿,好像還沒洗。”

南山不知道該怎麽回複這句話,片刻後,他低頭看了看,雖然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嘴上還是說:“不要緊,已經幹了。”

兩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終于一起筋疲力盡地笑出聲來。

身後傳來“咣當”一聲,大概又有一波怪物闖過了烈火的包圍圈,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山門。

旁邊小芳就對袁平說:“你猜這是什麽?我猜是食眼獸。”

袁平:“我賭音獸。”

倆個狼狽兮兮的髒猴說着,一人拿了一顆小石子放在面前,一臉正經八百要賭博的模樣。

小芳:“賭什麽?”

袁平信口開河:“賭一把絕世兵。”

小芳實在地說:“我沒有,你有麽?”

“”袁平想了想,“那賭一籠椰香生煎包!”

小芳抓了抓被血糊住的頭發:“那又是什麽玩意?”

袁平嘆了口氣:“好吧,我要是贏了,你幫我把褚桓那個烤肉架子偷出來。”

褚桓懶洋洋地在一邊插嘴說:“我還沒聾呢——你連方便面都煮不熟,要烤肉架子幹嘛用?”

袁平一回頭:“滾,再造謠告你诽謗啊!”

只見那毒蛇小綠不知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爬了過來,正撐着一個三角的大腦袋,吐着蛇信好奇地打量着袁平,幾乎和他來了個親密的貼面。

此情此景太驚悚了,袁平腦細胞當場給吓得集體停了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大庭廣衆之下一蹦三尺高,連滾帶爬地撲了出來,被魯格伸出一只蒼白帶血的手攔了一下才穩。

魯格一直在最前線,一只眼睛被食眼獸晃傷了,此時已經排出了毒血,正用一片包紮傷口的葉子蓋着。

他十分莫名地看了袁平一眼,稀奇地問:“你怕蛇?”

袁平感覺自家族長的語氣就跟問的是“你怎麽可能會怕蚯蚓”一樣,臉上頓感挂不住,強撐着面子說:“當當然不怕!”

魯格大概是覺得有趣,雖然滿臉血淚,卻似笑非笑地說:“真的?”

說話間,小綠不識相的爬了過來,将袁平的腿當成了一根大柱子,不慌不忙地爬了上去。

袁平的臉當時就綠得能與蛇皮相映成輝,整個人豎成一根僵屍,唯有褲腿不顯山不露水地發着抖,驚恐得快要尿褲子了。

守門人生于山精水靈,天生帶着大山的意識,大山怎麽會怕山間的飛禽走獸呢?

怕蛇的守門人實在是空前絕後了,偏偏小綠還挺喜歡他,吐着信子,不停地在他身上舔來舔去。

袁平梗着脖子,活像被非禮的良家婦女,一臉慘淡的菜色,把一圈守門人和守山人逗得亂七八糟。

褚桓刻薄地點評:“熊樣。”

他仿佛感覺自己在袁平的對比下多了幾分英武,于是端端正正地坐好,正色下來問南山:“怎麽回事?我們巡山回來的時候,清理了水裏的小白花,音獸當時不是已經在遷往下游了嗎?為什麽會忽然往山上跑?”

南山默然片刻:“食眼獸反應很慢,照他們這個反應陷落地應該已經逼近山腳了。”

褚桓:“那我恐怕是走不了了吧?”

南山垂目不言。

褚桓:“既然我都走不了了,那我們算和好了沒有?”

南山無奈地嘆了口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

褚桓非但有心情想,還有心情心花怒放,剛要伸手撈過南山的肩膀,頓時想起自己滿爪子腦漿,于是讪讪地縮回去:“我還是去把手洗了吧。”

南山卻忽然叫住他,鬼使差地問:“你真的是從山崖上自己跳下來的嗎?”

褚桓腳步一頓,挑起一邊的眉,故作風流倜傥地說:“啧,你還真是深信不疑了——那怎麽可能?”

南山露出一個有點無奈的笑容,一臉“你說不是就不是吧”的了然表情,一直把褚桓看得落荒而逃。

南山這才從貼身的地方翻出那枚風裏來火裏去過的勇戒指,仔仔細細地将自己的手指擦了又擦,把戒指重新套回了手上。

不遠處傳來哄笑聲,南山擡頭看了一眼,搖搖頭,吹了一聲長哨,将小綠召喚了過來,算是解救了袁平,只見那蛇屁颠屁颠地用腦袋蹭着他的手,形态有點像狗,顯得一點也不吓人。

南山彎起眼睛笑起來:“別欺負人。”

他在絕境中心情平靜了下來——像許多年前沒有遇到過褚桓的時候那樣平靜,大概是心知肚明此時已經毫無餘地,他們所能做的,只有傾盡所有去找那一線生機。

南山這才發現,原來他曾經大言不慚地挂在嘴邊的“希望”,已經不知不覺間被他抛在滿腔煩亂裏很久了,細想起來,居然有些慚愧。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響起了悶雷一樣的“隆隆聲”。

還活着的人都了起來,魯格嘴角淺淡的笑容沒來得及收起來,眉宇間已經開始凝重。

他伸出一根手指打住一個守門人的疑問,凝靜聽了片刻,驀地轉向了山門方向。

南山:“怎麽?”

“山門要關上了。”魯格難以置信地說。

每年山門倒轉的之前,會有三天關閉,這個時候,山門會将守門人送到另一個世界,是他們一年到頭唯一的休憩時間——但眼下顯然不是它應該正常關閉的時候。

堵住山門的屍山頃刻間崩塌下來,地動山搖裏,巨大的山石拔地而起,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嚴絲合縫地将那山巒入口封堵得結結實實,人在山上只聽得到外面的野獸徒勞沖擊山岩的撞擊聲,一切卻都已經被這遮天蔽日般的大石門封死了。

魯格的臉色先是驚詫,随後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狂喜,他猛地伸手一推袁平:“去山門內側,看看那一端的入口是不是開了,快去!”

山門這頭關閉,那頭必然開啓——那麽眼下這種情況,是不是意味着他們能在絕地裏找到一條出路,集體避入那一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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