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裏發生了什麽? (3)
是三生館啊,月下生那個土財主,裝作一副老頭子的模樣,在下界開了多少家忽悠人的分店!就是你們常去求拜姻緣的那什麽、月老祠!”
千裏姻緣一線牽的故事,竟被仙解釋得如此商業模式,慕仙再次覺得,過去聽到的那些個仙界傳言,實在不可盡信。
仙可顧不上她在一旁的無盡感慨,徑自說得興起:“這對老夫老妻,沒什麽別的嗜好,專愛撮合男女。我看這回,咱們就都被人家算計進來了。你和沈案使既然被他倆盯上,準保呀,這好事,近喽!”
仙所說的,慕仙卻是完全不信:“我對式微并無私情,亦不覺得,他對我有愛。還在太皇黃曾之時,也許的确有過幾絲暧昧,倒并非是男女間的感覺。”
慕仙輕蹙了眉,回憶着沈式微對她的那種縱容:“我只提了要去太皇黃曾,他便應下。我看不清楚景色,獨自一人又難站立,他便背我。我要睡下,他便講故事哄我。”
“你初來乍到,他命我陪着。你右眼有傷,他送你太清遺晖。你話裏觸及過往,他不愠不惱……沈案使倒是的确對你好了一點,不對,是好得過多,簡直都摸不着底線。”仙接下了她的話,補充上每個可疑的地方,順着慕仙的思路仔細思索起來。
“他看我的眼神,總會令我有些不自在的……”慕仙點了點頭,苦惱地看向仙:“初來時,簡直沒有一點情緒上的波動,而今總算有了感情,我卻只覺得,他是在哄一個會動的東西開心罷了。他對我的好,大多都是自上而下,絕非平等以待,這樣的情感,全然不是什麽男女之間的愛。難不成,是丹青案裏太悶,所以他想養一只寵物?”
皺了臉作困惑狀,仙卻沒心肝地徑自笑開:“寵物?呵,改天我可得好好留意一下,沈案使看你時的眼神!”
“你還笑?你以為咱們剛見面時,你看着我的神情就對了麽?”
“怎麽不對?”仙渾不自知,茫然地眨着眸子:“剛見面時我可是拼了命地裝乖,就怕吓到你這嬌嬌嫩嫩的弱女子呀!”
“害羞腼腆的确是像,可你看着我的樣子,全然沒當作個活物,你叫我如何自在得起來呢?好在沒多久宮衙尉就趕過來圓場,不然我都不知該怎麽自處了。”
委屈地扁了扁嘴,慕仙其實是在壞心地博取同情,畢竟沈式微同自己的事上,只有仙一個尚且能幫些忙,如今自然是要先把這個救兵吃得死死的了。
“啊!那會兒宮衙尉他瞠着眼睛氣得跳腳,我還渾然未覺自己哪兒不對呢……”仙的确被慕仙一番說辭,引得良心發現,咬了下唇,細細思索過才鄭重解釋:“慕仙,你也知道,我過去尚是下界的人,也許初來之時,凡者在我眼中還留有一點兒親切,可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太久,下界滄海桑田,連上界都已經人事變遷。自從祭司滅族,我們同凡俗便算是斷了聯系,久而久之,我不自覺中再看你們,便缺少了同類的親切熟悉。我可是絕無惡意的,慕仙,你別怪我……”
慕仙搖搖頭,以示理解:“我都懂的,并沒有怪你。”
“嗯,嗯!”仙一見事有轉機,連忙繼續說着好話:“慕仙……其實,前陣子上界鬧的人害,就連我都為了應付上面那位,手刃過幾個生魂,只是從沒對你說出而已。你看,長久生活在這兒,對我一個曾經亦是凡人的,影響都這般大……”
仙說出此事,慕仙倒是有些吃驚的。雖然沈式微被逼得捉捕誤闖的生魂,慕仙已然親自領教,但如何也未想過,仙這姑娘雖然表裏不一,倒僅是無傷大雅的跳脫可愛,卻竟也會出手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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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道出的事情果然令她驚訝,仙嘆了口氣,勸慕仙道:“所以啊,慕仙你還需體諒沈案使的……他不比宮衙尉和我,自有記憶以來便是在這上界。剛見面時,他看你太過冷漠,可如今不也總歸對你有了改觀麽?沈案使從沒對哪個女子假以辭色過的,他雖如今尚未以心上人的态度待你,可你也不必心急。要有耐性,多多給他時間,慢慢地,沈案使就會對你正眼相看了不是?早晚有一天啊,你會發現,他其實對你的這些個好,都是愛的。”
原本只是略微吃驚的慕仙,此時瞠圓了雙目。這急轉直下的對話,是怎麽回事?!啞口無言地思索着如何回答仙時,對方乍地一拍桌子,直接把慕仙吓到閉緊了嘴。
“诶喲!”伴着過于誇張的一聲痛呼,半透明的紅衣人影從仙的身子裏倏忽跌出,摔落地上。
“紅、線、牽!”仙怒指着地上的人,一字一頓,從牙縫裏狠狠擠出話來。
“仙……仙……我知道做錯了嘛!你給慕仙數落我三生館壞話的時候,我可是沒半句怨言地老實在聽。這會兒該我出馬,撮合撮合人家小兩口了,才借了一下下你的嘴嘛……”這滿副可憐樣子,嬌滴滴的玲珑女子,果然就是早已聞其大名的紅線牽了。這會兒她細着嗓子朝仙讨饒,仙卻盛怒不已地冷聲嬌喝:“哼!你準是昨夜趁我喝醉,抽了神識偷偷藏在我身上!早先我揭露三生館的黑幕,你自是不敢有所動作,不然怎麽可能不會被我覺察?”
“就是,就是,我們丹青仙本事可厲害着呢!我就附上了這麽丁點兒神識,都還一直在提心吊膽呢。”紅線牽吹捧得賣力,趁着仙稍稍舒心的時候,朝慕仙眨了眨眼睛:“你們小兩口的事兒啊,包在我三生館這兒啦!小姑娘的模樣果然長得夠俊,怪不得沈式微他動起來心思呢!”
慕仙想要辯解,紅線牽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忙擺着手:“別說,別說。姻緣這東西,可玄妙着呢,咱們呀,且走且看!小姑娘,改日再見。”
紅線牽甜笑着欠了欠身,疾轉半圈中赤色裙袂綻開飛揚,待慕仙回神,那抹神識已然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兔媽決定填平這坑。剛才更內篇的時候,也有和妹子們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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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重·無思江由
“給你的。”
沈式微神神秘秘喚了慕仙來他書房,大白天的,虛掩上房門。原本慕仙正煩惱着幾天前紅線牽那一場鬧劇,見了沈式微這個樣子,更是心裏打怵。誰料他回首自多寶閣上抽出一只四四方方的匣子,啪地打開,指了當中端正承着的一滴翠色,獻寶一樣滿眼希冀地盯着慕仙。
這眼神……實在太過熾烈,熱情得叫慕仙毫無辦法拒絕,甚至于她都覺得,自己若不表揚一下面前的人,呃,簡直就是對他的深深傷害。
綜上所述,慕仙斷定,匣中之物,必不簡單。
“這是什麽?”謹慎起見,慕仙并未擡手去接,只是問道。
“天逑婆昔日寫了個點石術的方子,成品應是一顆烈火顏色的渾圓赤玉,我卻不喜那般模樣……逆其法而淬之,便煉出了名‘蒼翠欲滴’的此物。”
原來是金石丹術的成品……“為何送我?”慕仙仍有些不解。
沈式微稍顯尴尬,放下匣子,雙手捧了那枚“蒼翠欲滴”,啓唇誦訣,掌中真氣裹挾周身煙雲,聚而團凝,結作乳色圓球,自一側包裹住剔透碧丹,慕仙方才明白,這人,是要還她右邊的眼睛。
見法術已成,慕仙指了指那“蒼翠欲滴”,問沈式微:“這麽漂亮,一定貴重得很吧?”
沈式微搖搖頭,又點點頭,抿了抿唇才低聲坦白:“天逑婆的方子,必以丹青案使心頭之血點淬,故而歷屆案使,一生只可能煉成一枚。她鑽研出那物什,是尚還忘不幹淨那一位時,想要煉了送過去的,若以正序而制,必是紅過上界夕霞。”
“這般貴重……”慕仙既已知其來由,不自覺間擰起雙眉。既然“蒼翠欲滴”沈式微都肯相送,那麽……她語氣裏帶了點兒央求的意味:“不能直接把我的眼睛還給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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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三重·上揲阮樂
沈式微搖了搖頭,眼中有着孩子氣般的不肯妥協,也帶了孩子氣般,純粹且幹淨的殘忍。
慕仙不解,卻不敢再去問他,任由沈式微挑開束在眼前的太清遺晖,将那枚法術凝作的替代物品依眦送入。
慕仙除了一點點細微的涼意,片刻之後,便再覺不出其他。
沈式微見這姑娘竟只閉緊了雙目,呆站在原地不動,無奈一笑,牽着她的手繞過書案,坐在一旁小榻之上。
慕仙依稀感覺到似有一雙手,輕柔拆下了薄若無物的太清遺晖,散下她的發髻,複又慢慢穿梭在其間,細細成結。
“呵,睜開眼吧……”
沈式微低而柔暖的音色在耳邊響起,慕仙猶猶豫豫地睜了眼,落了目光在對面牆壁旁的銅鏡之上。鏡裏女子滿頭青絲缱绻于竹綠薄絹,不憑一釵一篦,精巧绾于腦後。
倒是沈式微親自梳成的發髻,并沒有吸引慕仙太久關注。
初睜眼時,未及察覺,此時看了銅鏡片刻,慕仙驀地發現,自己的右眼,竟然再次可以視物!沈式微那施上仙法的“蒼翠欲滴”,沒有想到,與自己原本的那只眼睛,幾盡相同。
“雖然不及從前,可你現在看起來,仍然很美。”
沈式微含笑端詳亦在喜悅而笑的自己,新月一般彎起的眸中,目光辨不清晰,可是他說了“美”……此時此刻,在他眼中,自己,竟是美的!
慕仙呆在當場,錯愕無言。
不一樣的……沈式微的這一句話,同曾經仙口中的那句,是不一樣的。
仙把自己看作布偶,而以為美,可沈式微分明曾經覺得,自己不過是野草塵埃!
人……到底會不會覺得,蝼蟻尚分美醜?
慕仙想不通了,她腦中只剩下沒邊際的混亂。就像鹿受驚之後的拼命逃竄一樣,她片刻裏,便沖出了有沈式微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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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重·無極昙誓
仙與佛,究竟誰更慈悲?
回想仙她說過的,上界看待并非此間的異族生靈,怕是都會一副對待蝼蟻的态度。
初絕雲氣的呢?
再想想宮衙尉那時的話:上界新仙,都是未脫凡俗。
“那是否每一個初至此地的,都曾感受過,被看低得跌進塵埃的感覺呢?”
慕仙心緒尚在游走,失神地幽幽問向一旁偷吃着她那一份芙蓉冰糕的仙。
“啊,”仙應了她一聲,渾不擔心自己的罪惡行徑被這早丢了魂兒的丫頭發現,大嚼特嚼着嘴裏多得來的涼甜美味,含含糊糊地回答慕仙:“……哦,哦……嗯,你問什麽?”
“貪涼擔心夜裏肚子會痛!”
慕仙冷冷掃過腮幫鼓得像只老鼠的仙,小姑娘立即争着反駁:“哪有,哪有!這個可是古味齋的最新作品!結合現代冷飲工藝,弘揚中式點心傳統,融會古今美食大成,潛心研發,全意為你。限量先行版,每盒兩塊兒!我可是排了長隊,走了後門,欺男霸女,佛擋殺佛,散盡萬貫家財,歷經八十一難,終于……從漠大家手裏讨了一盒回來。”最後半句,小姑娘含混着飛快說過,而後重又揚起了氣勢,凜然正義着道:“故此,慕仙你斷然不可浪費糧食!新做法的芙蓉冰糕,融了可就不好吃了,我代表它背後的衆勞動者,對你斥以最嚴厲的批評。”
“你沒錯……?”慕仙試探着賠禮道歉。
“嗯!嗯!”
“你沒錯。”見小姑娘滿意地重重點頭,慕仙肯定地再重複了一遍,無奈笑了:“這樣可以了?請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吧,丹青仙。”
“嘿嘿,知道道歉就好。”仙頗有得色地回味了下被她囫囵吞下的第二塊芙蓉冰糕,意猶未盡地嗟嘆了聲,才開口道:“落塵衙裏,和別的地方,是不同的。”
仙皺皺鼻子,提起宮二十八:“你也見識過宮衙尉他那副古怪模樣,他呀,其實,信的是佛。唉,上面那位把他扔進了落塵衙去,其實,也是給了他最适合的一處歸宿……”
落塵衙,其名即為上界唯一臨于塵世之所,建衙初意,便是渡凡為仙。落塵衙衆,必須懷着其餘仙者所不及的慈悲,上界才不會每有天逑婆或是沈式微那樣的凄然悲哀。
這些,皆是沈式微講起宮二十八的有趣來歷,以逗自己開懷時,未曾提及過的。
“所以說啊,宮衙尉他,心地比起我們,善良了百倍千倍。就算是真真正正的下界凡者站到了落塵衙前,他也只會拿衆生平等這樣的信念來教導衙裏衆仙。故而,不會有哪一個上界新仙,盡脫凡俗前,被迎渡他們的落塵衙衆看低一眼的。”
話題沉重了些,仙長舒出一口氣,揚起語調,歡快地總結陳詞:“所以說,不愉快的事情都在過去,遇到了宮衙尉呢,就要開始交好運啦!”
仙說得太過認真,慕仙卻來不及細細探究她眼底的某些東西,因為身後揚起的高亢調門,直直插進了她脆弱的耳膜之中:“宮二十八他那麽好,幹脆我做個媒,你抓緊嫁過去就得了!”
已幾日未見的紅線牽,竟然又來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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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重·皓庭霄度
“說得好似有多嚴重,這看起來,不是也還可以?”紅線牽身旁着月色長衫的俊秀男子,負着手繞慕仙打量一圈,悠悠輕言着:“眼睛已治好了不提,仙路看來也沒斷得徹底。”
這人看着斯文,突兀湊近了慕仙細細一嗅,倒猛然便多了三分痞意。
慕仙驚得欲躲,男子卻已經笑着退開半步,朝她擺了擺手:“嗳,莫慌……莫慌……”
只見他回過頭去,對身後的紅線牽點了點頭:“的确如你所言,丫頭她仙緣頗深,就是憑着殘軀,這十天半月的,仙氣也沒少聚集其中。日日浸潤在這兒,長此以往,說不定只靠自己就成了仙。到時候咱們不需多費心思,只要按着老規矩來,就直接辦成了這門喜事喽。”
這番話一出口,慕仙便知道了,這帶些痞氣的俊俏小生,便是那三生館的館主,月下生。
“我說相公,你只顧着眼前的這單生意,我的好姐妹呢?你就不管了嘛!”
紅線牽指了指仙,示意月下生接上她前面的話。
“丹青仙的姻緣可還未成。你別忘了宮衙尉之外,尚有那個、咳!”月下生閉上眼睛,老神在在地晃起腦袋:“你相公我素來憑緣辦事,咱們這種行當,急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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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六重·淵通元洞
風風火火地來而複還,商業精英果然都是惜時如金。饒是這般,嘴甜的紅線牽秉承着顧客就是上帝的黃金理念,硬擠出點兒時間,誇了慕仙兩句“真人瞧起來比上次透過神識看還要漂亮”之類的話。
“我看,你和沈案使他,準保是會成了。”仙目送着三生館那對夫妻檔匆匆遠去的背影,頗為西式地聳了聳肩,通知着慕仙:“被他們倆糾纏得緊呀,就沒有誰還未嫁娶的。要不下界怎麽都說,被月老系了紅繩的一對兒,姻緣如何也逃不了呢。”
“若真的有這般準,那你豈不是一定會嫁給宮衙尉了?你倒說說,心裏面究竟喜不喜歡他?”
慕仙腦子可轉得快着呢,張了口便想到反擊起仙的話。
一擊便中,仙敗了陣來,捂住緋紅的小臉,跺着腳道:“哪有,哪有!我夫君才不會是那個怪人。月下生說得明白,還有一個,也是有可能會娶我的!”
“說得哪裏明白了?你倒是講呀。你另一位準夫君,姓甚名誰?”慕仙使壞,偷笑着揶揄這害了羞的姑娘。
方才月下生并未道出名字,自然除了三生館的,再沒人知道仙命裏的另一位到底是誰。小姑娘嘟着嘴瞪了慕仙一眼,猛地抱起石桌上芙蓉冰糕限量先行版那精美華貴的包裝盒子,羞憤跑遠。
看着豔陽下反射金子光芒的那只外包裝盒,慕仙頭暈目眩之時,恍惚地憑借着第六感,閃過疑惑:那迄今尚未見面的漠大家,究竟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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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重·翰寵妙成
聽聞月下生夫婦是同宮二十八一道前來的,慕仙連跑帶颠地不顧昨日尴尬,沖去沈式微的書房。
這宮衙尉可有些日子沒見到了,慕仙如今狀況太多,便愈發想念這個可供仰仗的佛門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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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重·秀樂禁上
“你既然愛慕她已久,何不親自說明?她留在我這丹青案裏,也不過每日吃些閑飯。”
沈式微與宮二十八竟然就這樣大大方方站在書房前的院子裏,各踞着一方。驚得慕仙剎住了腳步,匆忙躲在院牆的邊門後面。
“親自說明?你連媒人都請上了門來,手段如此陰損,老衲再怎麽光明正大,也都已敗下陣了不是?”宮二十八憤憤不平地揚起稚嫩的嗓子,抨擊着沈式微。
卻只聽沈式微不慌不忙,反過來冷冷諷刺起他:“既然知道自己還是個佛門中人,就回你的落塵衙裏好生清修去吧。出家人戒嗔戒色,宮聖僧,你同仙她,怎會适合?”
“合不合适,可由不得你定論!老衲就是愛慕着她,就算你想橫加阻攔,也先得抱牢了三生館的腿去!”宮二十八氣急敗壞,卻也吵不過他,只好搬出月下生那對夫婦。
“三生館同我丹青案,自然是關系非凡。紅線牽同仙情如姐妹,我欲如何,還不是只需開口?”慕仙從未發覺,原來沈式微如此牙尖嘴利,更未發覺……
“那你、那你……”宮二十八既已心思不在戰場之中,鼻子賊得一下便覺察了躲在牆外的偷聽之人:“你,愛慕,仙?”
當事人并不在場,沈式微毫不隐晦地利落承認:“的确。”
宮二十八心中大快!
沈式微這死小子偏要以岳父身份自居,擺明了不把女兒嫁他。那工巧寺的寺卿有什麽好,一副女氣模樣,還只會拿些小玩意兒讨好他的仙,可笑,幼稚!
“我落塵衙尉宮二十八,既然愛慕着她,便立誓非仙不娶!沈式微你休要怪我手段用盡,到頭來,給你找出些個不痛快!”
突然的一句問話,沈式微尚未明白怎麽回事,宮二十八又鬥雞一般高亢吼着。沈式微揉了耳朵,重新打起精神,全心投身到戰場中,自然,也就漏過了邊門之外随風飄遠的那抹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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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九重·無上常融
慕仙從未發覺,原來沈式微如此牙尖嘴利,說出的話,不僅句句戳在宮二十八身上,更是字字□□自己心中。
她更未發覺,原來沈式微對仙的情感,是那般執着。媒人已經請了,情敵也在解決。原本溫吞柔暖的一個人,愛慕着仙這一點,甚至竟可以立刻果斷地高聲承認。
想想初來時,自己不是還懷疑過二人的關系。那時,只是習慣性地謹小慎微,才做猜疑,可那又何嘗沒被自己說中?
仙過去雖然夜裏獨眠,可以後嫁給了沈式微,怎不會是二人共枕?
仙她命裏的另一位準夫君是沈式微呵。
那自己呢?
月下生夫婦所說的話,只是拿自己取樂的戲言麽?
可自己明明,也是愛着式微的啊!
也許曾經是渾然不覺,也許被他眼中起初的如視無物,撥亂了明澈的心。可那樣一個藹藹暮斜般的暖淡男子,橫抱起初到上界,不知所措的自己;一個“好”字,承諾下她的将來;清晨守在房外許久,只為送她太清遺晖;跌落于比鄰涯時,他淩空救下自己;太皇黃曾天中,背着她四處游走;仙深夜不歸,便講故事哄她入睡;滴了心頭之血,送自己“蒼翠欲滴”。
這哪一點,不早已令自己怦然心動?
飛蛾尚會撲火。
就算在他眼中,自己永遠是蝼蟻草芥,又怎麽不可以,愛他愛得義無反顧?
可如今,不等她認清自己的心,他一句“愛慕着仙”便将她打回原形。
慕仙無止境地奔跑,無所謂身處何方,俯仰間茫茫無際的三十四重仙天,此時竟似小得沒有她方寸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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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重·玉隆騰勝
“宮二十八你卑鄙!”丹青案正堂之內,沈式微坐在主位,狠狠拍了身側銅鼎,怒指蹲在堂下,雙手抱頭的宮二十八。
“嗚……嗚……慕仙她,嗝,一點兒法術都不會,嗝,這會兒天都要黑了,她一個人,嗚……嗚……多危險啊!”仙兩只眼睛紅得活像了兔子,凄凄慘慘地哭到打嗝,埋在容貌幾乎能颠倒了衆生的男子懷中,瑟瑟顫抖,惹人憐愛。
男子輕撫上仙的背,幫她順氣,嘴裏柔聲勸着:“仙兒妹妹莫要再哭。慕仙她既然身無法力,便定不會走得太遠。憑借我等之力,定會保她周全。”
“對啊,對啊,丹青仙你別這麽丢人啦!連我們三生館都幫着全員出動,尋人去了,找到慕仙,還不只是早晚的差別?”
坐在側位的紅線牽瞧不得仙這狼狽樣子,幫忙勸她,月下生卻偷笑着,只上下打量起漠無關這乘虛而入,抱美在懷的多智小子。
“對啊,我工巧寺雖人手不多,但也皆遣了出去。集衆人之力,定會尋到她的。慕仙那姑娘本就是個多舛的,我聽她被宮大人算計得這般凄慘,亦心裏難受,想要全力助她呢。”
“漠無關你少在那假惺惺的!你冷漠無情在上界可都是出了名的,你會關心一個素未謀面的非我族類?別在仙她面前裝巧賣乖,你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若不是被沈式微施了地縛,宮二十八早就一躍而起,沖上去撕咬漠無關了。
漠無關卻依舊慢條斯理,邊安撫着仙,邊朝沈式微認真勸道:“我對仙兒妹妹,可是真心實意的一往情深,日月可鑒,天地為證。沈案使,你可把眼睛擦亮,那厮與我,到底是誰,更合适仙。”
奈何仍是操之過急,漠無關這話,算是打了個水漂。沈式微此時萬分後悔自己不察,上了宮二十八的當,應下那番令人誤會的話,致使慕仙出走。正是心中焦慮之時,他哪有空去理會漠無關呢?
“我放心不下,必須親自出去尋她。”
猛地站起,沈式微邁開步子,急急朝堂外走去。回手扔了個解咒的法訣,邊行邊道:“宮二十八你跟着我,其餘諸位,若是有心,便助沈某同去外面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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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一重·龍變梵度
慕仙跑得累了,停下腳步,卻發現周圍沒有一處地方認得。擦了眼淚,她倚着街旁巷子口的牆壁,緩緩坐下。
真是疼呢……
那時被沈式微生生剜了眼去,她都硬是忍住,未哭未叫,可這會兒,眼淚都再流不出了,心裏卻仍是惶惶地痛。
“啊!”
雖覺疼痛,可慕仙尚未喊出。主街上不遠處一家門面氣派的店鋪外面,倒有個人倒在地上,高聲慘叫。
臨近打烊的時辰,街上行人不多,看熱鬧的幾近于無,躲在暗處的慕仙,便瞧得分明。
“哼,偷東西都偷到我古味齋這兒來了!”
美得有點兒妖嬈味道的高挑女子,挽紗松松地挂在肩上,不勝衣般,香肌半露,擡了一腳狠狠踩在地上褴褛男子的胸前,再一使力,竟是生生斷了那男子氣數。
“豌豆黃兒,把這無恥家夥的眼珠子摳下來,改明兒也算是你姑奶奶我交出去的一份帳。”
“嗳,是!金姑奶奶!”女子身後唇紅齒白的清秀小童,臉上滿副的不情不願,嘴裏倒是殷勤着連聲應下。只見他小跑上前,擡臂翻掌之間,本一臉驚恐,死不瞑目的凡人男子右邊眼眶當中,便已空空如也。攥了手,豌豆黃兒輕輕踢了踢尚在地下的殘屍,一句“走你吧”,屍體應聲揚起,化作了捧輕沙,随風四散。
“咳、咳……”從沒見識過這一出的慕仙,沒個準備,藏身的下風處吹進了塵土,嗆得輕咳。
“诶!诶!金姑奶奶!這兒還有一個呢!不勞您老人家動手,待我先滅了她!”
豌豆黃兒尚還稚嫩,說出的話,卻已令慕仙膽寒:“別、別!別殺我,我不是生魂。”
這少年人已捏了法印,好在聞聲回頭的妖嬈女子眼力夠好,開了尊口,制止住他:“慢着,慢着!”
女子挪着蓮步,湊到慕仙身前,挑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直指上她右邊的眼睛,數落起豌豆黃兒來:“我說你個笨的!沒瞧見她右邊那眼珠子都不見了嘛,還想着攢份額吶?!”
松開了手,女子蹲下身子,平視着慕仙:“啧啧,瞧這臉蛋兒還真夠惹人的。您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大小姐啊?仙氣兒弱成了這樣,就敢随随便便到街上來亂晃,金娘子我這素不相識的,瞧着都替你擔心呢。”
“我……”慕仙咬了咬唇,心裏亂得不想回丹青案,可又不知,還應該報上哪裏。
見她支吾不言,金照影知她應是有什麽難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算了,算了,誰叫我這該是奸商的,偏生了副菩薩心腸。小姑娘且到我那店裏坐坐,有什麽事,過後再談吧。”
女子領了慕仙跨進店門,風風火火拐至右手邊側廳之內:“迎來、送往,看座、看茶!”
轉瞬的功夫,兩個十歲出頭的小娃娃便擺好了椅子,上完了茶,而後跑出去躲在門邊,眨着水汪汪的圓眼睛偷偷看向慕仙。
“他們這兩個沒出息的,出去說是我的親傳弟子都沒人信!生意上的事情,全都得倚仗豌豆黃兒那個鬼靈精的幫着。迎來和送往呀,半點兒都靠不住!”
“金掌櫃的生意已是極好了,迎來、送往,看着尚還年幼,不過既然是您的徒弟,假以時日,定會成材的。”
兩個小家夥水眸閃閃地拼命點頭,被身後板臉走近的豌豆黃兒一人賞個爆栗,老實幫工去了。
慕仙失笑,端起桌子上的茶盞遮掩,金照影也無奈笑開,指了指慕仙,輕聲啐她:“別擋了,嘴都要咧到耳根了……不過倒是也好……瞧你剛剛,一副愁腸百結的郁郁模樣。”
慕仙放下茶盞,再度想起沈式微那一句“的确”。
他怎麽就那麽肯定?連一丁點兒考慮其他人的機會都不給麽……比如說,她慕仙?
“唉,怪我不好,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來。”金照影單手支了頭,斜着身子靠上桌沿,閑閑睨向慕仙:“我說姑娘,你心裏的事兒若憋着不快,想找人訴苦,我可聽着呢。若是你偏生不說,再過一會兒店裏打烊,我可就要關門回家,扔下你啦。”
“我……”慕仙想來想去,眼前人好心相助,她若一再推辭,那便是冷了人家的心,于是衡量了片刻,最終定下主意:“我相見宮二十八。”
“落塵衙尉?”
慕仙點頭。
“奇了怪呀,那小子垂涎着丹青仙的事情我是知道,倒沒聽他提過,還有你這麽個大美人兒啊。”金照影仍是歪坐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摸上發頂,懶懶地拆下一朵精巧珠花,放到桌上,只對着花蕊頂端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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