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回初一
“站住!別跑!敢偷姐的東西,跑步機時速過13了嗎?”
從超市門口一出來,就被人摸了包。這運氣是實打實的差。
大學畢業沒兩年,體質差的弊病就暴露得更加厲害。大病接小病,好不容易康複過來,她就被好閨蜜萬娜拉去了泡健身房。
現在,驗證成果的時刻到了!穆幕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了上去。
上班用來裝逼的高跟鞋太礙事了。眼見距離越拉越大,咬咬牙,她直接脫了鞋,一手一個對準了就砸。
也不知道中了幾個,反正人就倒了。
“幫忙報警啊!”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捂着腰,說話都不順暢,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圍觀的好心人,想讓他幫點忙。
結果,人倒好,瞄了她一眼,莫名其妙地就走了。
這人怎麽回事,長得人模人樣的,不幫捉賊就算了,連打個電話都不願。
世界那麽大,不管能不能遇上,也認住他了,以後遇上了也要敬而遠之。
巡警把人押送了警局,邊走邊來問話了,“名字?”
“穆幕,穆桂英的‘穆’,天幕的‘幕’。”
“年齡?”
“26歲。”
穆幕從失而複得的包裏摸出了手機,撥號。
“打給男朋友?”看着這個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能忍住不哭,巡警大叔都覺得是本事。完了過後,肯定得找人訴苦的。
“女朋友。”穆幕瞥了他一眼,淡定地強調,“我沒男朋友。”
巡警大叔一下子噎住了,那眼神要多怪有多怪。
電話接通了。
“喂,萬娜嗎?我……”
話還沒說完,那頭就說,“唉,我現在沒空,在跟男朋友吃飯。挂了。”
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穆幕再換了一個撥號。
“喂,周枳茹嗎?我……哦,你在給孩子喂奶。沒事,挂了。”
不死心,再換了一個。
“喂,陳樂樂嗎?是陳阿姨?阿姨好!哦,陳樂樂又發燒了,還在睡。沒什麽事,阿姨再見。”
嘆了口氣,錄完口供後,穆幕自己打車回家。大學畢業後,她從家裏搬了出來,自己租房子住。跟家裏關系不算好,也不算差,單位裏分了獎金就打回家給同父異母的弟弟補貼點營養和學費,平時就沒什麽聯系了。
洗漱好後,她打開了電腦,點開了一個文檔,《逗比是怎麽煉成的》。
她前頭那幾個常找不着人的“好”閨蜜,都是初中時認識。那時8人宿舍,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們足足演了三年,紅紅火火。
大家按年齡排序,7人時,她排第7。初三時,走讀的羅錦欣搬了進來,她變成了小八,八婆的“八”。她們還按着“風花雪月”,以“雪”為姓,每個人都取了個非常瑪麗蘇的名字。
如今這些黑歷史仍是記憶深刻。
穆幕邊敲字邊咬牙。那年小5李珍珍說要寫本小說,把她們8個都寫進書裏,只是她坑品不好,不到兩章就棄坑了,還得讓她來接手。
她發誓,一定得把那群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醜化!醜化!
一吐槽開心了,就過了點。關電腦之前,她看到了一條新聞,據說今天某超市門口,一男子踏進沙井蓋裏頭身亡。
他們這地方治安有點差,沙井蓋被偷了也沒人管。這下又出事了吧,都上頭條了,街道辦總不能夠不管了吧?
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個倒黴的家夥的照片。穆幕驚得一口茶噴了出來,這不是那個無視他後走了的人嗎?!
這都是命啊!這個世界冥冥中總有點神奇的東西。
*****
不過,誰能告訴她――好不容易熬夜把第一章寫好,迷迷糊糊地關了電腦就睡過去的她,為什麽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站在又矮又挫的鐵栅欄前,而且她手上還拿了個天藍色的洗臉盆?
“你的錄取通知書呢?不會忘帶了吧!”一個中年男子趕了上來,皺起眉頭看着她。
他右手提了個寶藍色的大桶,裏面放了好幾個綠色的衣架,牙刷、牙膏和漱口杯,用袋子包好的拖鞋和抹布,還有一袋洗衣粉,左肩上挂了個能裝得進她那麽大的的紅白藍塑料袋,估計是鏈子壞了,沒拉上,一床還沒套被單的棉被随着他的走動,偶爾會探出頭來。
“爸爸!”穆慕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那是年輕了幾乎十歲的爸爸,兩鬓還沒那麽斑白,皮膚也還是正常的黃種人的黃皮膚。
她已經好多年都沒見過這麽有活力和朝氣的爸爸了。
她印象裏的爸爸,早就被生活上的失意和身體上的糟糕給打垮了,自從早幾年開網店,因為太過老實,不懂營銷方法來宣傳自己,所以生意并不好,甚至還賠了錢。他就更加頹唐,不是守着一部二手手提電腦炒股和看片,就是跑出去釣魚。皮膚都曬傷了,又紅又黑,像焦炭似的。
“爸爸……”穆慕忍不住又喊了一聲,眼圈有着發紅。
她比同齡人早熟,卻有過一段很長的中二期,也許從她5歲那年爸媽鬧離婚的時候就開始了,一直到大學才結束。
而爸爸早前忙着找工作,後來再婚,到了弟弟出生後,也沒有跟她住一起,而是把她扔給了奶奶。
若不是爺爺奶奶實在是吵得太厲害了,都已經拿菜刀幹上了,他也不會把她和奶奶接過來。
所以,她對這個家的所有人,包括養大她的奶奶都不親,總是若有若無地保持着距離,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初中時,更是一回家就把自己關房裏,吃飯時一不爽就摔筷子。
現在回想起來,那可都是中二期的典型症狀。
“真忘帶了?怎麽這種事都能忘!”穆爸爸眉間的折痕誇張得能夾死蒼蠅了。
他把紅白藍袋子放到了地上,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催促道:“快找下包裏,媽媽昨晚不是都提醒你,把東西都提前收拾好的嗎?”
穆慕連忙點點頭,把洗臉盆放到了地上,卸下了書包,放到了上面,蹲下來,拉開了拉鏈,翻找起來。
她以前一根筋的時候,應該還挺靠譜的吧?
從一個文件袋裏翻出了所謂的錄取通知書和用照相館彩色袋子裝的大頭照,怕穿幫暴露了自己、頭都不敢擡的穆慕,終于松了口氣。
只是錄取通知書上紅果果的“X區第二中學”,以及照片上的自己那中分的發型,和黑得能當模板的“你欠了我一百萬”的面癱臉,差點亮瞎她的狗眼。
這不是她的黑歷史期嗎?
穆慕被糊了一臉血地低頭,看着自己那身黑白格子款式好、卻質量超級差的短上衣和一條黑色的七分褲。
腳趾頭伸了出來,動了動,她穿着的竟然是一雙大媽款的涼鞋……
原來,從前的她真的是一個只注重心靈美的好孩子!
自從她穿了6年校服後,習慣了長衫,上衣蓋不過屁股,她就覺得自己沒穿好衣服。
而且,妹子,你這一身黑的沒個造型,是嫌你的臉還不夠臭嗎?七分褲什麽的,難道你不知道這老校區什麽都不多,就是樹多蚊子多……
再擡頭死死地盯着門口正中央的一個金燦燦的斜立的立方體雕塑,穆慕的心就像雕塑上那嚣張的裂縫,有苦說不出地默默地流淌着兩條海帶淚,連擡手摸摸自己毛茸茸、亂糟糟的天然卷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不是她昨晚那篇小說的第一章裏描寫的入學場景嗎?她不過就是想醜化那群見色忘友的家夥,還沒寫到她們出場,就遭報應了嗎?
“爸爸,我要回家。”悄悄捏了捏自己,痛得眼眶更加紅的穆慕,回頭可憐兮兮地看着穆爸爸。至少讓她換雙鞋……
“第一次住宿是會不适應的,習慣就好。”老大了還不通人情世故的穆爸爸,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學校也沒規定一定得住宿,我可以自己回家的。”穆慕垂死掙紮,她死都忘不了那種用瘦小的胳膊從2樓搬洗澡水上6樓的痛。整整三年……她絕對不要另一個三年!
不過,雖然家裏離學校不算遠,卻沒有公交直達。
“我可以自己騎單車往返,不用你們接送。還可以負責買菜、做飯。你們下班回家,就有飯吃了。”穆慕補充道。她已經學會了體貼父母了,看在她那麽懂事的份上,就收留她吧!
“別說做飯了,你連單車都不會騎。”穆爸爸用嫌棄的語氣,再揭了他女兒的老底。
好吧,她忘了,小時候被奶奶放養,在比她還高的自行車後橫了根長竹竿,奶奶就搬了張小板凳坐在一旁,讓她自學。這般簡單粗糙的結果,就是她摔得滿身包,還生了陰影,直到了高二那年才重新鼓起了勇氣再學。
而做飯,就更不用說了,中二期時間,她跟家裏人都基本上沒好好交流過,是到了大學了才有了心思學些簡單的。
可穆慕不想放棄,正待再開口,卻被人截胡了。
“你們到底要不要進?別堵在門口!新生就去那邊的看分班和宿舍安排!”
門衛叔叔一臉兇相地指了個方向,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穆爸爸撈起了紅白藍袋子一馬當先地就走在前面。
穆慕只能苦着臉跟在她爸身後。
擡頭看了一眼大門口上血紅如大姨媽般搶眼的字――“X區第二中學”,穆慕眼睛裏露出了迷茫。
這裏有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有她最好的閨蜜,也有她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和……不想再遇到的人。
這可不是小說,她重生了。
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她,還沒,準備好怎樣去面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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