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卷·(2)
,再聽着這不帶溫度的話,忽然就有些不忿,冷哼一聲,也不搭腔。
一模考試的重要程度不亞于熊秉坤在南昌起義打響的第一槍,搞得好就是一鼓作氣,調整不過來那就是心态墜毀,稍不注意就要玩完。
雖說是教委出題,但畢竟不是高考,偶爾也抽調個別老師。
這個時候新一輪押題就會出現,每個科任老師都唾沫橫飛地說哪裏哪裏必考,哪裏哪裏絕對會出現,廣泛撒網的當然押得準,範圍小的就看各自的渾身解數。
趙藝聰上體育課的時候溜達到了英語辦公室,他已經欠了好久的作業,英語老師關注到了他,等看到整個空無的樓層,才想起早上有通知教研大會,老師都趕禮堂開會去了,于是索然無味地蕩了回去。
忽然看到一間辦公室開着門,裏面有個瘦高的人影,他一眼就認出是歐陽惜,那個身影化成灰他也能辨別出。只看歐陽惜彎腰,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很快就往外面走。趙藝聰沉吟一下,轉身進了樓梯間,隐約看到歐陽惜的衣服在門框邊被勾了一下,慌張中夾着的東西落了出來,是個紙卷,跟廁所的的草紙差不多。
等歐陽惜走了,趙藝聰覺得索然無味,她做什麽自己已不應該再關注,于是又想晃蕩回操場。哪料到有雙手更快,還沒轉身先在他背上敲了一下。
柴敏在他身後,友好地笑了一下,“趙藝聰,不上體育課在這裏晃什麽?”
對這個女孩他沒什麽影響,只記得成績還不錯,于是支支吾吾,“我來上廁所。”
整天他都恍恍惚惚的,總覺得上午那個匆忙從辦公室裏跑出來的女生,和他認識的歐陽惜簡直不像一個人,端莊穩重女神範的歐陽惜,怎麽會猥猥瑣瑣地像做賊一樣。
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好奇管閑事,可還是忍不住會想歐陽惜到底拿的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第一組看了一眼,靠牆的位置沒有人,說明出去了,只是旁邊那個位置坐了個馬尾辮女生,在叽叽喳喳跟人聊天。
趙藝聰往那邊靠近,随便抓了個男生,聲音不大不小地開口,“聽說年級籃球隊那個前鋒,剛剛在隔壁班去了,他們隊長是隔壁班的?”
餘光一直往旁邊注釋,果然,這話一說完,那個正叽歪聊天的女生立刻站了起來,來着跟她說話的女生,眼睛冒着星星眼,一副再不走就來不及的表情。
“哎,你們倆是不是要出去?”趙藝聰趕緊快步趕過去,叫住她倆,手中遞過去本參考書,語氣不甚在意,“能麻煩幫我個忙麽?幫我把這本是帶給隔壁班的那個王堃。”
雖然臭屁了一點,但趙藝聰歌唱得好又爽朗帥氣,女生對他還是很青睐的,想到要去隔壁班,一口答應就趕了過去。等她們的身影在門口消失,趙藝聰一屁股在歐陽惜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反向坐着,鼻腔裏哼哼唧唧出來一支不完整的曲子,手指敲了敲桌子,只是把眼角餘光裝作不經意掃過歐陽惜的書桌和書筐,四面沒有人注意過來,可是趙藝聰也沒有發現什麽價值的東西。
也是,如果是重要的東西早就收好了,哪裏像其他人一樣亂扔,畢竟歐陽惜可是個很會打理的女生。再看看自己坐在的這個位置的主人,真是書啊卷子啊不分門別類一股腦塞了一抽屜,他記得這是個成績跟他一樣臭的男生吧。
等等。
他再仔細看了那個雜亂得三年都可能沒整理的抽屜,從中間慢慢抽出一張紙,跟歐陽惜上午懷裏那一卷一樣,還有折過的痕跡,他不會記錯。
趙藝聰趕忙把薄紙展開,是幾道潦草的題目!
很多老師都會印一些私人的小試卷,當做随堂測驗或者家庭作業,如果只是普通試題,為什麽歐陽惜上午會偷偷摸摸神色慌張。
那間辦公室?
“嘿,趙狗,給我遞一下押題卷呢!”發呆的時候有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擡眼果然看到前面有人伸出手來吃力的遞過一本金燦燦書皮的試卷,後面那位仁兄夠不着正支使他當中間搬運工。
他順手幫了個幫。
對了!押題!
那個辦公室,好像只有數學組的張老師和另外一個李老師,不過那個李老師出國去學習了,一時半會還不回來,桌子也空着。如果他記得沒錯,那個張老師應該是被征調去出題去了。
一個冷汗紮下來,他從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佩服自己的聯想力。
以前不是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有老師仗着跟教育局關系不錯,結果看到了題,在期末統考裏漏了不少,結果一個班都考得超長好。後來事情被捅出來,其他班的同學都叫嚣的就差沒拉橫幅□□,畢竟好事沒落到自己身上。
到底張老師是無意還是有意帶了回來?
歐陽惜難道不知道,被發現偷這種試卷,一輩子就完蛋了!混蛋,為了那個年紀上排的上好的好學生?簡直瘋了。
他正在出神,突然一個激靈,看到柴敏往行政樓走,趙藝聰忽然想起來,早上不只他一個人,柴敏肯定也看到了!如果她說出去,歐陽惜肯定會被記大過,說不定還會開除。
想到這裏,他吐出口氣,再幫歐陽惜最後一次,也算仁至義盡。
“柴敏!”
這一聲果然截停了柴敏,他回頭看着揮汗淋漓奔過來的趙藝聰,不由得好笑。
“借一步,不不不!借兩步!”趙藝聰嚷嚷着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可是該怎麽旁敲側擊呢,他可不喜歡看什麽《演講與口才》,自己除了一張爛嘴,可說不出充滿機鋒又帶着目的的話,頓時抓耳撓腮起來。
柴敏抱臂看着他,樣子有些不耐煩,估計他再說不出話來,這女生就要推開他暴走了。
算了,只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也許她沒看到呢,或者,她也不是個喜歡八卦報告的女生。
“我是想問,”趙藝聰抓耳撓腮,“我是想問,早上體育課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看到……”
“沒有看到,”柴敏笑了一下,輕得耐人尋味,趙藝聰松了口氣,以為他懂了自己的意思,“沒看到就好。”
“我是說我沒看到其他人,除了你,”柴敏咧了個笑容,眼睛裏閃過一道光,“還有歐陽惜。”
“讓我想想,早上辦公室可沒人,一般誰去那裏,”趙藝聰聽她說得冷汗直冒,這個柴敏,看起來可沒有她表面的純良,且聽她又說,“我知道你喜歡歐陽惜,你幫我個小忙,我保證不對任何人說在辦公室見過她。”
看趙藝聰面帶猶疑,也似在考量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柴敏顯得十分輕松,“得了吧,其實只是個順手的小忙,這樣說是讓你放心的,就算你不幫,歐陽惜跟我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幹嘛要把她的事情說出去。”
“那……”趙藝聰這下也不知道柴敏是個什麽意思了,但這女生看起來恭順溫良,成績比歐陽惜又好很多,好像聽起來是那麽會道理,心下更加煩亂,不如快刀斬亂麻,“好,可是你說的,順手小忙。”
“是的,順手小忙。”柴敏答道。
柴敏還往行政樓的方向走,趙藝聰本來下意識讓,結果又擋了回去,看他這個模樣,柴敏心下明白三分,揮手掃開他,慢悠悠走過去,“好了,我現在得去發校訊通,不然上課得遲了。”
聽她這麽一說,趙藝聰立刻大條得松了口氣,一個人耷拉着腦袋回了教室,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如果梁深深知道了他還大發好心幫了歐陽惜而非隔岸觀火,竟然還跟柴敏做交易,肯定會罵他是豬,兩個月不想跟他說話。但是木已成舟,也只能如此。
走到轉角的地方,柴敏往回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知道上位者的尊嚴麽,往往是不可踐踏和侵犯的,怎麽會容忍有人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可笑,竟有人以為這裏是小孩過家家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假期最後一天,容我靜一靜/(ㄒoㄒ)/~~
☆、Episode 65
作者有話要說: 就要大結局啦~(≧▽≦)/~啦啦啦,忽然有點小感傷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他剛才說什麽?
叫我把這個筆記本給宋闌珊,還不讓她知道是誰給的?這又是玩的什麽花樣。
手捧着精裝筆記本,一早處于夢游狀态的展尋,被後面一群風風火火沖出教室的人狠狠往旁邊一撞,肚子磕到桌角,痛覺瞬間把他從瞌睡裏喚醒,腦子裏第一時間接收到了于未然的指令。
他打着呵欠往座位上走,旁邊忽然有個人大臂一揮就纏上他的脖子,展尋心中一想,誰這麽哥們?定睛一看,原來是黃恺,這個人和他以前都是從南中考到石楠的。
“哈羅!Joyce,我們正商量寒假回初中去看看以前的班主任,聽說要高考了,給大家來點鼓勵。”黃恺把展尋的連帽衫掀起來蓋在他頭上,力氣大得直接遮住了眼睛,立時就不能視物的展尋很悲催的再一次撞上了桌子,痛呼聲咬碎在唇齒,聽到那個聲音用一口糟糕的普通話跟他招呼。
等展尋拉下帽子,看到柴敏站在他的面前,差點都要忘了這個女生跟他都是南中的,以前只不過沒怎麽搭話而已。
“展尋你也來嘛,高老師可是很想你呢,當初中考你英語可是給他長臉了。”柴敏說。
幾個人就這麽推推搡搡不由分說把他給架了出去,展尋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以前組織喝茶吃飯可都沒這麽積極,正猶豫間,忽然摸到手上的膠皮筆記本,一拍大腿,“哎,等會,我先去放個東西。”
柴敏沖黃恺若有似無笑了一下,後者立刻大力拽着展尋,勸着,“一會就回來,一會,很快的。”
展尋心中想,他是個忘性大的,要是把筆記本搞丢了,于未然知道不要了他的小命。
這個時候柴敏站了出來,忽然想起什麽的樣子往回走了兩步,又退過來,“哎,展尋,你是不是要拿什麽東西,我要回去下,幫你帶。”
展尋本來要拒絕,可是轉念一想,柴敏在南中口碑還是不錯的,不過就是個筆記本,又不是什麽百萬珠寶,再說,于未然不是下令說不讓宋闌珊知道麽,正好這樣他還不會說漏嘴,立刻笑了個滿懷。
“好啊,幫我把這個帶給宋闌珊。”要是問起來,“哎,你放桌上就行了,我剛才記得她出去了。”
柴敏接過本子,死死捏着封皮,随意翻了一下,一個手寫體都沒有,全是整理的例題和習題,像把幾十年做的剪貼報粘在了一起。
柴敏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只是覺得心中堵得有口氣吐不出來,每次看到宋闌珊對什麽都毫無所謂的臉,就覺得心中煩躁難安,她怎麽可以這麽坦然!百納和嘉尚看起來像合作夥伴一樣親密,實際裏早就撕破臉分庭抗禮,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同宋闌珊一較高下,她有信心,哪怕百納如今千瘡百孔,正走向窮途末路,她也有信心在宋闌珊這裏扳回一句。
她柴敏可不是鐘韻那種自以為有點斤兩就洋洋得意的矜持小姐,她足夠努力,足夠刻苦,舍棄了所有的一切,她的童年,她的娛樂,甚至是她的青春,在日複一日的鞭撻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是她宋闌珊一輩子也追不上的,足夠耀眼的成績。
可是,那種無視抑或充滿憐憫的眼神,讓她覺得極為厭惡,明明已經擺好姿态,做好了勝利的準備,對方卻漠然地從你身邊走過去,一副我跟你不在一個頻率的表情,“走走走,海賊王又更新了,估計我孩子都這麽大了,也不一定能更到結局。”
還有于未然,他和宋闌珊是一樣的人,外表溫善其實冷到骨子裏的人,宋闌珊不争她還能安慰自己是退縮,可于未然呢,他本來應有光華,卻一樣興趣缺缺,難道我們的使命不就是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從此看是完滿一生的征程麽?
這些自己視為珍寶,拼盡一生都在努力的東西,那麽可以不屑的那麽理所當然!
我不恨你們,也不是真的讨厭你們,我只是覺得,很不甘心!
走過垃圾桶,柴敏順手就要把它扔進去,忽然又停住,心中想着,于未然既然不想承這個人情,好啊,成全你!
如果把之前躲在幕後的你洩露給趙藝聰,我倒是好奇他會怎麽做。
柴敏在教室門口叫住了正從廁所晃回來的趙藝聰,“唉,我有個事跟你說,順便,想請你幫我個小忙。”
展尋回到座位時,心裏只想罵娘,這輩子也不想再和黃恺說話。等他平靜下來,我已經在座位上兀自寫作業了,掃了兩眼明處,并沒有看到那個本子,又不确定我是不是收起來了,嗫嚅兩下,想要問,可是又怕多說漏嘴,畢竟又是托柴敏給的,糾結一番後,還是選擇性住嘴。
在高三,随着時間推移,上課的日子越來越少,自習的日子越來越多,在聶老師兩年的威壓下,加上衆人目标明确,敢于造次的人索性都要絕跡,她也就隔兩節課在教室外張望一下。
明修棧道的雖然沒有,但暗度陳倉的卻不少。
自習課的時候,梁深深偷偷溜到了最後一排和趙藝聰挨着坐,兩個人分享一副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寫英文閱讀。按梁深深的說法,是要把身心全都貢獻給英語,耳朵裏響着英文歌,眼睛看着英文試卷,然後腦袋裏想着英文單詞。
梁深深以她多年來堪比雷達聲吶的敏銳,發現今天趙藝聰雖然和往常一副慫樣,但明顯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忽然MP3裏出現了Bug,音樂跳到一首老的中文歌,梁深深剛要伸手按掉,趙藝聰卻敲了敲桌子,來了一句:“這是什麽歌?”
“不是吧,”放在梁深深眼裏簡直像在看怪物一樣,嘴大得最夠塞下一個西瓜,“你真的是校樂隊的?我記得上次KTV,好像你還是誰唱過的,周華健的《有沒有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
“唔,睹物思人。”趙藝聰動了動腦袋,手指機械地在面前的書卷上寫了幾筆。
梁深深抓過來一看,簡直想一腳把趙藝聰踢到外太空,這都什麽時刻了,警報該拉響了吧,連她都開始發奮了,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這家夥竟然還這麽不在狀态——他在立體幾何下面寫哪門子英文啊,還跟鬼畫符一樣。
“喲,這個點,魂兒都沒了,又在家哪家的美女啊。”梁深深咬了咬筆杆,面色不豫。
趙藝聰根本沒抓住重點,“什麽美女,我現在想的人是男的。”
“我靠,想男人!”梁深深抓狂,竟要咬碎一口銀牙,“你走,我不攔你,等等,把人留下,我要把你打包送給展尋。”
“都什麽跟什麽!”趙藝聰按着梁深深張牙舞爪的手,在一米八高個面前,梁深深這種險險一米六的身高簡直沒什麽戰鬥力,“問你個正經的問題,你們女生是不是真的看到某樣東西就會想到某個人?”
“什麽意思?”梁深深睨了一眼他,問道:“女生當然喜歡收禮物啦,喜歡的人送的當然歡喜咯,紅豆相思聽過沒?”
趙藝聰追問:“那不喜歡的呢?”
梁深深誠懇地搖頭,“不知道,你說追人啊?沒準就打動了呢。”随後又皮笑肉不笑,“歐陽惜除外,你該不會是……”
“沒有,嗯,只是我這裏有個本子,我一個朋友,朋友想拿來送人的,給宋闌珊。”
趙藝聰睜眼說着瞎話,從書包裏把上午那個膠皮筆記本拿出來,梁深深二話不說就搶了過去,一頓驚呼,“哇,貼心暖男呢,整理的這叫什麽,葵花寶典麽?喂,你說,年級上哪個少年看上我們家闌珊了?”
趙藝聰把本子搶過來,用看白癡樣的諷刺眼光盯着梁深深三秒,之後自動屏蔽她一系列誇張表情。
本子扔了回去,梁深深咂舌,“身高多少,體重多少,血型是什麽,星座是什麽,八字講來聽聽,家庭成分評定一下,性格怎麽樣,最重要的,帥不帥啊?”
梁深深一副我家的女兒如花似玉絕對不嫁個猥瑣男的表情,趙藝聰不知道,這一副表情之下,梁深深其實自有打算。雖然她和展尋都覺得梁深深很正常,但是這個天知道正常過頭就是不正常,以前雖然于未然也不怎麽明目張膽在她們眼皮前晃,但是私下還是會找闌珊,然而最近,闌珊好像完全歸屬于她了。
看這樣子好像就是玩完了,雖然她可沒有失戀過,但是聽說失戀多可怕,走不出陰影怎麽辦。于是梁深深覺得身為閨蜜,有必要給宋闌珊物色其他好男人,至少讓她保持好心情。
往宋闌珊那邊看了一眼,雖然人家刷試卷刷得很歡快,歡快到那種八頁試卷她已經唰唰翻了兩張。
再看于未然,竟然,竟然在跟前桌一個女生面帶笑容的講題。
梁媽媽要發威了,于是又把本子搶了過來,拿着筆在第一頁寫了個“祝君學業有成”,趙藝聰湊近一看,不僅話很爛俗,而且字體還是用的三流言情雜志上的粉紅冒泡藝術字。
“梁深深你是來砸場子的麽?”趙藝聰挑了挑眉,“很非耶,我都看不下去。”
“切,你懂什麽,我是閨蜜還是你是閨蜜,我保證你如果寫‘親愛的宋宋我愛你’之類的,明天你就等着在垃圾桶裏撿吧,呸,越老套才越有深度,”梁深深毫不畏懼的鄙視他,“是暗戀者對吧,那就得這種字體,寫得鬼神難辨,保準猜不出誰寫的。”
看那個目瞪口呆的樣,梁深深為自己和趙藝聰的口水戰中立于上風而感到很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頓語重心長,“年輕人,還有沒有什麽卡片之類的,我可以一并寫了。”
這一說,還真提醒了趙藝聰,他忽然想到那張後來一直被他收着并沒有還回去的照片和明信片,“明天一早帶給你,一并寫了吧。”
梁深深拍拍胸脯保證,忽然小眼一眯,“該不會是你自己想送吧,嗯?”
“開什麽玩笑,”趙藝聰冷笑了一聲,“這事做得好,小爺犒勞你,請你吃東西。”
梁深深沉吟了一番,“好吧,我就勉為其難點一點,明天中午記得把章魚丸子,烤面筋,鱿魚串,地下鐵的花茶……這些全都送到我桌子上,我只說一遍,不然把你扔進女廁所!”
趙藝聰打了個呵欠,在他心目中,夏戎怎麽也該是深情感動女主角的男一號啊,他于未然算哪個蔥。上會的事過了,他也不追究,不過怎能不讨點利息。藍茜的小忙就是把本子給他,告訴他是于未然給的,然後請他跑腿,簡直就是瞌睡遇上熱枕頭嘛。
為這這點少年的意氣,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而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一路走來,他看到了那個乖張不羁的少年,面具下沉淪與孤獨無奈。夏戎如果不生在那樣的家庭,應該能活得更自由吧,不用背負着一切,到最後還要為不可推卸的使命而去努力。
再看看梁深深,覺得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結局。
一時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握着筆開始疾書,明天啊,他也很向往,噢,那就努力吧!努力吧!
清晨走進教室,我把書包放在書筐上,深深趴在桌面睡覺,天知道她平時都不來那麽早的。
我發現桌面放着個本子,回頭第一眼看向于未然的桌子,然而他并沒有來,再看旁邊,展尋的杯子還沒有擺出來,人應該也沒有到,只能回頭去問後兩排的一個姑娘。
“噢,我想想,剛才倒是看到趙藝聰過來了一趟。”
趙藝聰?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麽本子在他那裏,剛才随便浏覽了一下,全都是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他的本子。
那會是誰讓他帶的?
我匆匆翻到第一頁,一眼就是那個卷成一團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祝君學業有成”,這又是玩的哪門子花樣。
還有一張明信片。
斷橋殘雪。
當初西湖邊被搶走的明信片,又兜兜轉轉回到手中,驚覺時光飛逝,當初無情,此刻已無心。
☆、Episode 66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得捧場,下個星期就能完結了0.0
小姬今天起床覺得好難受/(ㄒoㄒ)/~~淚奔
一模考試如期而至,莊嚴得讓人頂禮膜拜,第一場大的模拟考試所占的意義非同一般,每個人都懷着要一吐兩年來的憋屈而戰。
趙藝聰坐在考場裏,很不幸,這一個班全是陌生的臉,估計外校的比重占很大。按照高考的模式,第一天下午考數學的時候,被穿堂風吹得頭疼的他正在抓耳撓腮。
本該靜谧的走廊忽然多出了許多腳步聲,講臺上站着的監考老師沖門口探了探頭,轉過臉看到不少考生有些騷動,大都一副好奇,但不乏有想渾水摸魚的。教室後面的另外一個監考老師吼了一嗓子,“看什麽看!好好寫自己的!多半是抓到了作弊的。”
趙藝聰舔了舔嘴唇,繼續啃試卷上的難題,心中還在幸災樂禍,“喲,哪家的衰貨。”
消息像風一樣,随便一刮,刮到的地方人就知道了。
我在考場門口等着梁深深,遠遠看她扯着個書包奔過來,在中段撞上了上樓來找她的趙藝聰。梁深深本來要沖我喊話,看到他龇牙咧嘴了一陣,卻奇妙地噤聲。
“怎麽了?數學沒做完?”看她那個模樣,趙藝聰心中不忍,難得不像平日裏唇槍舌劍潑她冷水。
梁深深嗫嚅,“沒有啊,比那個更糟。”
“別告訴我你作弊被抓就行了。”趙藝聰打了個呵欠,把梁深深的包拎過來,一看就是忠犬可靠男友。
我也隐約聽到了些什麽,剛剛和班裏的同學一個照面,都在談論,但我覺得,關乎事件的主角,怎麽也輪不到我來說。
只是,深深你也很糾結吧。
雖然平時神經大條,可是以前不一樣,随便趙藝聰做什麽你都可以局外旁觀,但是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姑娘,你再無法置身事外。
患得患失麽?連我自己都不例外呢,到如今我也沒辦法直面,我不是真的勇士。可是我的情況又跟你不一樣,你們之間只有信任一樣,過了就是一片光明,而我,甚至不能真的說清楚我的問題,而我要跨的,也不止一片溝壑。
“倒是真有人作弊,不是我,”梁深深輕聲地說,一邊還小心翼翼看趙藝聰的反應,見他面無表情,心底還有些小竊喜。
不過她不知道,趙藝聰知道隔壁有人作弊被抓,不清楚細節,所以心裏覺得每年考試都有人這樣,根本屢見不鮮。
所以說什麽是天意。
一個也在這層樓考試的校樂隊吹笛子的女生,消息還滞澀在趙藝聰锲而不舍追求歐陽惜的八卦,笑着打了個招呼後,忽然轉過頭說:“咦!你怎麽還在這兒?你們班那個歐陽惜不是作弊被抓了麽?”
趙藝聰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第一個念頭就是柴敏沒有遵守規則,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太對,把梁深深的書包一把扔回給他,撒丫子跑前線去打聽消息去了。
梁深深上一秒還在自我安慰的喜悅裏,下一秒臉色就黑了,看着我,再難以置信已經看不清背影的人群,忽然一跺腳,“我特麽在這裏自作多情就是最大的傻瓜!”
确切的說,歐陽惜不是直接被人舉報作弊。
那一間考場裏,本來所有人都悶頭寫着自己的卷子,忽然有個人當堂摔筆,怒聲叱責他們班一個男生提前拿到了題,他親眼在他座位上看到了白紙寫的題目,平日裏也是個喜歡鑽研的孩子,當時好奇還多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再看到試卷,一下子什麽都明白了!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監考老師的,這些顯得慌的老師正該給他們找點事,讓他們去查吧,他可就言盡于此,不過也得該感謝那個提點他的人。
他可早就看那個男生不順眼了。
不是作弊是什麽!
那個男生也正好分在那個考場,當時整個班就嘩然,做不出題目的人自然瞎起哄,恨不得事情鬧大,大家都不考了一拍兩散,于是年級組巡考的都來了。
監考老師都是全市學校抽調随機編的,碰巧兩個老師裏一個是南中的一個是十五中的,本校一個都沒有,這些老師也抱着看你們學校好戲的态度,一邊安撫其他學生,一面單獨把人拉出去訓話。
別看是年級上數得上號的人物,成績好得班主任看到是他差點暈厥過去。這可是關系前途的事情啊,被抓出作弊就算因為成績好不被開除,那麽留在檔案裏也是一輩子的事,如何不能明哲保身!
他可不能毀掉,他是家裏的獨苗,怎麽可以毀掉。一定要撇清楚,對!一定要撇清楚!
聞聲而來的校領導堪堪在走廊裏剎住車,就看到圍在中心那個男生本來渾身如篩糠,看到更多的領導都往這裏趕,吓得一手指着教室,尖聲叫道:“不!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是她,是她來找我問題,我才好心解答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班主任一下子緩過勁來,這個學生可是她的得意門生,成績數一數二沒話說,可不能就這麽折了,她私心裏也願意相信這個孩子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至于那個女生,長得漂漂亮亮,看起來也不是愛學習的,早戀警告一下也就乖了,現在最主要是把這個事給壓下去。
“主任,我可以保證,這個孩子平時聽話懂事,成績又好,怎麽會作弊呢!”
班主任都這麽說了,幾個學校領導紛紛往教室裏看去,指尖下坐在第一排那個長發飄逸,臉頰消瘦的女生,拿着筆偏過頭怔怔盯着黑板,像是能看出一個洞。
歐陽惜也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生到這樣的地步,是她自己蠢,被引誘地去偷盜試卷,就是為了幫助他取得更好的成績,有個年級靠前的學霸撐腰,說出去都很有面子吧。
當時不覺得傻,如今才發現自己真是可笑至極,歐陽惜到最後也不懂為什麽,不是來自別人的指責,而是你站出來,出賣了我!是我最相信的你,出賣了我!
她直接放下筆,在默認下走出了教室,她成績不好,一看就是個沒有用的花瓶,別人自然相信好學生而不肯相信她吧,何況她也真的去偷了試卷。
不!她還有機會!
“主任,就算我要拿試卷,也得要有試卷給我拿啊!”
按理說這種大型考試是保密的,試卷怎麽會流出來,涉及到學校內部,幾個當事人都被請到了辦公室,因為是個別現象,其他人還是繼續考試。
張老師聞聲而來,歐陽惜想,如果是他洩了題,那麽她還能有機會争取一下,就算不能免掉責罰,至少也不會落得個最壞的結果。
再看看站在一邊那個曾經好得如膠似漆的人,連她的眼睛都不敢看,是因為不敢面對我的憤怒麽,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虛僞呢,那樣的人,怨毒的詛咒都不夠,活該一輩子活在內疚裏。
然而歐陽惜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前石楠也不是沒有老師搞到題,但畢竟是比較水的考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了,可是跟高考沾點邊,哪怕是模拟考,都跟如臨大一樣。
張老師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他還納悶呢,帶回來的試卷就莫名不在了,這種事又不敢聲張,私下裏還忐忑了許久,沒想到擱這裏了。
他可不是傻子,如果說是他私心回來想給學生漲漲分,表面做個足功夫,他這輩子教師職業就走到底了,想到這個棘手的事都是這個偷試卷的女生搞出來的,心中更是怨毒不堪,當即跟領導報告,是自己出題過後不小心帶回來了,想再修正一下,沒料到會有學生膽子大到去辦公室偷試卷!
自認倒黴挨頓批,就算是校長來,也不願意讓石楠百年的名聲都丢光了,出了這麽一個學生,就殺雞儆猴好了,要是老師明目張膽漏題,以後還要不要混了,于是也就默許了。
只是那個孩子,反正也不是成績好的孩子,再說她也坐實了确實偷了試卷,不能抵賴。
歐陽惜現在只想冷笑,她哪裏料到會是這樣,三言兩語就被決定了命運,她太小看這個世界,可是她根本不能辯駁,她根本無法指天發誓說自己真的沒有拿,她确實拿了呀!
她連高考也許都不能參加,她的人生也許就在今天完了,家裏的人,長年在外面打工的父母會氣得昏死過去吧,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
羨慕那些成績好的學生,羨慕那些家室好的學生,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本和自信能夠留得住美好,可是到頭來才發現不過是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歐陽惜最後一個走出辦公室,連垂死掙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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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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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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