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他和許味是什麽關系?”
回到教室以後,張子明看到許味手裏的藥,問:“你去醫務室了?”
許陳願下意識地回答:“沒有,去了趟高一那邊。”
“啊?”張子明有些納悶,轉念一想,好像又明白了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問:“去找……許味了?”
“嗯。”許陳願倒是承認的挺爽快。
張子明又問:“這藥是他給的?”
許陳願又答:“嗯。”
“啧啧啧。”張子明頻頻搖頭:“不簡單啊,你瞅瞅人家這心思,多溫柔,多細膩,簡直如同三月的春風,還知道給你送藥,啧啧啧。”
聽着他陰陽怪氣的調調許陳願就上火,有些別扭地說:“你是不是還想說像媽媽的手?我大嘴巴呼死你丫的!我把他從傾盆大雨裏解救出來,沒讓他游着泳來學校,他報答我一下給我一瓶藥怎麽了?”
“沒怎麽,沒怎麽,應該的應該的。”調戲夠了,眼看許陳願又要炸毛,張子明趕緊閉嘴,省的作過頭了又要被打死。
想了想,張子明又說:“不過你在用這藥之前可是得先問過醫生啊,不能瞎用藥,你那胳膊要不要了還?”
許陳願冷哼一聲:“操這麽多心小心禿頭。”
一提到禿頭張子明就想哭,他每天睜眼看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發際線,又不敢熬夜又不敢抽煙喝酒,每天拿黑芝麻糊當水喝,刮風的時候都不敢出門,那發際線還在瘋狂往後漂移。再看看許陳願,哪怕每天晚上一點之前不睡覺,頭發還是依舊茂密,就讓他很不能平衡。
“我這還不是為你着想?DIY的時候少一只手可是感覺很不一樣的。”
許陳願:“……”
比賽那天,隊長腳底好像紮了釘子一樣,到處溜達,轉完賽場轉更衣室,一邊體恤隊員有沒有吃好喝好身體好心情好,一邊還要操心今天的後援隊們有沒有到齊,安頓他們待會兒喝彩的聲音一定要大,氣勢一定要足,要吼出風格吼出水平,畢竟場上球員的輸出多少基本靠場下的應援吼聲有多大,要争取震塌賽場的天花板。
其實說句實話,看臺上這半壁江山的人基本都是來看許陳願的,結果在開賽之前才知道許陳願負傷不能上了,一個個女生退票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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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還補課啊,都是逃課來看比賽的,結果許神不能上了!哭死的心都有了……”
“學姐我也是啊!都高三了還跑來看比賽,要不是馬上就見不到我許神了,我就不來了!結果真的再也看不到他打籃球了……嗚嗚嗚我想再複讀一年!”
隊長:“……”
被後援團的人這麽一鬧,他更想把許陳願揍一頓了。
許陳願端着個受傷的手冷眼看着隊長跟個陀螺似的到處轉悠,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就跟閨女要出嫁了似的,別急着提前演習了,你連個對象都還沒有。”
隊長:“許陳願我他媽掐死你!!!”
衆人在身後拉着隊長,不停地安撫他,大哥,算了算了,他就那嘴……許陳願則心不在焉地靠在牆上,不停地往市體育館的門口瞄。
陸星瀾看見了,湊過來,奇道:“等人吶?誰呀?”
許陳願推開陸星瀾:“起開起開,沒等人!”
這時候踩着許陳願話音進來的許味實屬用力地打他的臉,一進來還小跑到許陳願的面前,擡起頭甜甜地叫了一聲:“學長!”
許陳願:“……”
陸星瀾吹了一聲口哨,意味不明地看着許陳願。
“啊,陸學長也在啊!”許味看着他的隊服,笑着說:“學長加油!”
陸星瀾也沖他笑:“嗯,謝謝你。诶,許陳願他把票給你了啊?”
不得不說,陸星瀾這句話問得非常有水平,一定能套出一些話來的。
許陳願是什麽人,跟陸星瀾混了多少年,一聽這話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心裏暗道完蛋了,還沒來得及阻止許味,他就什麽話都被套出來了:“嗯!謝謝學長你們邀請我來看。”
這陸星瀾狐貍成了精,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還要裝作疑惑的樣子看向許陳願:“咦?我們……嘶!”
許陳願一把掐住陸星瀾的手腕,勁兒不小,捏得陸星瀾一疼,半句話就沒說出口了。
“你們自己非要請人家看比賽,還讓我去送票?嗯?”許陳願咬牙切齒地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陸星瀾,眼神裏全是威脅的意味。
“啊哈哈,對,對,辛苦你了。”雖然妥協了,但陸星瀾眼裏那點戲谑還是讓許陳願恨得牙癢癢。
許味:“???”
“小味,冰棍買好了,你看這個味道你喜歡吃嗎?”一陣沉穩的男聲響起,在場的三人同時往後看去,一個拎着白色塑料袋的眼鏡男慢慢地走進來。
看到人以後,許味連忙跑過去接過他手裏的塑料袋,猝不及防地讓人牽住了手。
掙又掙不開,許味只好紅着臉帶着魏升走過去,給兩邊的人介紹道:“升哥,這是陸星瀾學長,這是許陳願學長,你們……你們見過的。”
許陳願看見走近的人,皺起了眉,雖然給了他兩張票就是讓他帶朋友來的,可确實是沒想到他會帶男朋友來,許陳願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
“學長,這是……我、我哥。”說這話的時候,許味不知為何,一陣心虛,都不敢擡頭看許陳願。
氣氛突然凝固了,空氣中都飄蕩着尴尬兩個字。
許陳願知道他是gay的話……那麽、那麽也一定知道魏升和自己的關系吧。
魏升倒是沒被這場面影響,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笑着跟陸星瀾和許陳願都握了手,許陳願皺着眉,還是那副看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
許陳願這麽拽,讓魏升多少有點不自在,悻悻地收回手。
都打過招呼了,許味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尴尬的場面,于是拽着魏升就往看臺走。
“魏先生。”許陳願突然叫住了魏升。
魏升回過頭,茫然地看着許陳願,只聽他說:“希望魏先生可以好好管教一下你的表弟,別成天讓他到處撒野,第一次我放過他,第二次他鬧我朋友的店被我送進派出所,這兩天還沒出來呢吧?他家給我賠的那點醫療費也實在不是小數目啊。要是第三次再遇到我我會怎麽樣還兩說,但萬一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你這個當表哥的總給他擦屁股也不是回事兒,你說是吧。”
聽了這話,魏升握了握拳,面上卻還笑着說:“原來上次跟邊陽打架的人就是你啊!哎,弟弟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替他道個歉,回去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說完,就帶着許味走了。
許味卻震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跟許陳願打架的人居然是邊陽,那他的手……也是邊陽打的嗎?
想到這裏,許味又忍不住攥緊了衣服下擺。
兩人走後,陸星瀾拽着許陳願,問道:“昨天那個,那個黃毛,原來是他弟弟?”
許陳願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那他和許味……?”陸星瀾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小心地看着許陳願,感覺到他好像不太高興,但後半句也控制不住地問了出來:“是什麽關系?”
許陳願露出個譏諷的表情,說:“人家不都說了麽,他哥。”
陸星瀾呵呵道:“你當我瞎啊?”
“不瞎你還問?”
陸星瀾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得是多小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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