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呸,這該死的保護欲
今日籃球賽,許陳願因負傷不能參賽,本來心情就有些不太好,這又讓他看見了魏升,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再想起許味看着魏升時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不知為何,許味覺得自己快被心頭的火給燒成灰燼了。
許陳願站在看臺過道上,靠着欄杆,看陸星瀾開局就是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引來觀衆們一陣排山倒海的吶喊聲,震得他耳根子都在發麻。
他冷笑一聲,心想這回陸星瀾裏子面子可都賺足了,等比賽結束以後,又不知道要圈粉多少人。
雖然二中的校籃球隊一直以來都是挺所向披靡,但一中的也不是吃素,上半場被一中隊後來居上,竟然還打平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許陳願站在隊中間指揮下半場的打法,一中的人是出了名的體力好,所以不能讓他們耗時間,開局必須得拉開比分差距,否則到後面體力跟不上,很有可能被反超。
隊長咬了咬牙,決定了下半場破釜沉舟,以攻為守,開戰車進攻。
許陳願給陸星瀾遞了瓶水,看他把蓋子擰開一股腦把水兜頭澆下,說:“好好打,贏了以後隊長請客慶功宴。”
陸星瀾笑了笑,問:“還有我的份兒啊?”
許陳願說:“必須有啊,你去了多一張嘴多一雙筷子,吃不窮他丫的。”
陸星瀾跟許陳願碰了碰拳,說:“行,我争取在慶功宴上幫你把隊長給吃窮了!”
下半場的哨聲響起後,許陳願就坐回觀衆席去了,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觀衆席,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許味。
他正在幫魏升打開零食的包裝袋遞給他,又小心翼翼地把兩人吃完冰棍以後剩下的包裝紙給裝進塑料袋裏,準備待會兒離席的時候帶走。
哼,還真是夠賢惠的。
許陳願別扭地別開眼,再也不往那邊看了。
可是再看向比賽場的時候,許陳願的注意力已經沒法集中在比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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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這邊,許味被同桌塞了兩根充氣的應援棒,他倒是在專心致志地看比賽,看到激動的地方還要揮舞一下那兩根應援棒。
魏升微笑着看着許味鬧,時不時擡手揉揉他的頭發。
頭頂的觸感讓許味愣了一下,他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天許陳願摸他頭的時候他忽而亂了的心曲,再看向魏升的時候,又多了一份心虛。
看他有點不對勁,魏升溫柔地開口問:“嗯?怎麽了?”
“沒沒沒……沒什麽。”許味一緊張說話就結巴,想趕緊岔開話題,于是說:“好可惜啊,許陳願學長不能參賽了。”話音剛落,許味就恨不得想咬下自己的舌頭,說什麽呢?!這個時候還敢提許陳願?!
魏升的表情也有些凝固了,他問:“你和你那個學長,關系很好嗎?”
許味心尖一震,完了完了,這是要興師問罪了,升哥他一定察覺到什麽了,怎麽辦怎麽辦……
“也沒有……很好。”
這卻是許味想多了,魏升覺得許陳願一看就是個直男,倒也沒往那方面想,就說:“嗯,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吧,看他也不像個善茬,別招惹到他了,又是多是非。”
許味哪裏還敢再說什麽,言多必失,他連忙點頭應下了。
就在這時,魏升的手機響了,但他似乎沒有聽到,可能是因為賽場上太吵了。
許味耳朵尖,他指了指魏升的口袋,說:“升哥,你電話。”
“嗯?”魏升掏出手機,在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後,一下子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他跟許味擺了擺手,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魏升好不容易擠過擠擠挨挨的人,他接起電話,許味隐約聽到他說什麽“你怎麽給我打電話?”“知道了,我最近兩天就找機會和他說。”
許味納悶,誰打的電話啊?和誰說?說什麽?
魏升的電話并沒有打多久,很快就回來了,一臉歉意地對許味說:“抱歉,中午不能跟你一起吃午飯了。”
“啊……?”許味很是失望,可憐巴巴地看着魏升,問:“不是說好了嗎?中午去吃烤肉的,有什麽事不能吃完再辦嗎?”許味抱着魏升的胳膊,企圖讓他轉變主意。
但魏升只是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說:“小味你聽話,我最近在找實習的地方,學長好不容易幫我聯系到醫院的人了,中午要和他們吃飯的。”
魏升學醫,許味知道他快畢業了,在找工作的事情上經常忙得焦頭爛額,現在醫院的工作不好找,許味知道他難辦,也只能裝着很懂事的樣子,點點頭。
“那好吧……哥你要加油。”
還沒等比賽結束,魏升就走了,許味也再沒了看球賽的心思,就連最後比賽贏了,他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過一會兒就是頒獎典禮了,許味心情實在不好,渾渾噩噩地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要往賽場外面走,被外面的冷風一吹,突然想起來,他還沒跟學長們說句恭喜呢。
想了想,許味覺得還是算了吧,自己這幅喪得不行的樣子回去了還是不要掃他們的興了。
想到這裏,許味自嘲地笑了笑,低頭把兜帽戴在頭上,迎着風出去了。
“喂!”隐約好像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許味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許陳願吊着個胳膊站在風裏,風把他的頭發吹亂了,樣子很是滑稽。
許味擦了擦眼睛,驚訝道:“學長?”看他朝自己走過來了,許味連忙低頭把眼角還殘留的淚痕給擦幹淨,才敢擡着頭看他:“你不是在慶祝嗎?”
“他們……”許陳願剛要說他們叫他回去一起拍張合影,卻看到了那雙通紅的兔子眼睛,煩躁地皺起了眉,問:“你怎麽回事?”
“我我……”許味手忙腳亂地收拾心情,垂着頭再也不敢看許陳願了,怯懦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掃你的興了,我這就走……”
“你去哪!”許陳願一把拽住許味的手,就把他往會場裏拖。
許味被他這舉動給吓壞了,跟着走也不是,在原地拖着許陳願也不是,就那麽呆呆地看着他。
許陳願心情不好,看他那樣,啧了一聲,問:“你走不走,是不是還要我抱着你?”
“不不不!”許味趕緊低着頭,跟在許陳願背後回了會場。
從剛才開始,許陳願就發現魏升提前走了,剩下許味一個人坐在看臺上,一副被人遺棄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得很,那時許陳願就有心想要去找許味了,卻不知道在跟自己鬧什麽別扭,控制住了這種莫名的沖動。
等比賽結束以後,許陳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許味,卻發現他早已經不在會場裏了,這個時候觀衆們都一窩蜂地往外面湧,他就那麽舉着個傷臂跟着人潮往外面擠,好在他雙眼視力5.0,才在門口一眼就找到了許味。
出聲叫住他以後,他就看到了許味眼角晶瑩的東西。
許陳願感覺自己很生氣,非常生氣。
印象裏許味雖然人軟了些,但似乎并不是很愛哭的,他第一次救他的時候,許味被邊陽欺負成那個樣子也沒有哭,反倒是被自己誤會的時候,羞憤得雙眼通紅,大概是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才會掉眼淚了。
今天又看到他偷偷抹眼淚的樣子,許陳願以為他心頭的怒火叫嫌棄,大男人的有什麽事就解決,哭個屁,但其實還有一些急躁,他想問許味到底為什麽這麽難過。
拽着許味的胳膊,許陳願的思緒可謂百轉千回,第一次他能出手幫許味打架,這一次讓他知道是誰惹哭的許味,他也要那人好看。
呸,這該死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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