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白雪公主：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雖然已經确定了克蘭的身份，但是佩恩還是有些猶豫。他告訴白雪自己的發現，讓他派人悄悄去克蘭的老家查查有沒有什麽線索。

得知此事的白雪也是一臉凝重，他立刻通知屬下加強了對克蘭的監控，并把克蘭身邊的女仆們也撤換了一批，多了許多男仆。

克蘭對此有些疑惑：“太後殿下，為何要将照顧我的女仆們都替換掉呢？”

為了不引起克蘭的懷疑，佩恩安撫他：“因為克蘭是一個男孩子，一直用女仆們的話，等克蘭長大了就有些不方便了哦。”

說完話，佩恩看着似乎相信了的克蘭，有些唾棄自己這個邪惡的成年人。因為他是特務，佩恩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克蘭作為一個內奸的任務是什麽呢？

佩恩和魔鏡苦苦思索，發現克蘭既不聯系外界，也不去可疑接觸白雪。除了每天和侍衛學學劍術外，就是偶爾和佩恩去花園野餐。

觀察了許久的佩恩也沒有發現克蘭的任何疑點，除了他的身份存疑之外，一舉一動都很像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孩子。

難道他的目的不是竊取情報嗎？可是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麽能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深入敵營？

而白雪那邊的調查也發現了新的情報，克蘭似乎并不是那個女人的親生孩子。

那個女人之前一直在布賽爾的宅邸做女仆，突然有天她就回家了，說是自己懷孕被趕了出來。但是根據鄰居們的說法，她除了肚子大了一些，懷孕的所有症狀都沒有。

甚至有時候他們還能看到，那個女人幫自己的父親提牛奶桶。一個大嬸篤定地說，她有一次很早的時候去溪邊打水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在洗澡，而她的肚子卻是平的！

當時她告訴了自己的丈夫，但是丈夫害怕布賽爾的權威，讓她不要多嘴，就說是自己看錯了。

女人的名字叫做迪桑娜，但是根據調查到的結果顯示，她在王城以躲避魔物為理由藏起來時，卻改名叫蘇西。

“那她的父母呢？”佩恩問。

白雪露出了一種厭惡的表情：“據說是在女兒帶着孩子離家後就失蹤了，不過士兵們發現了他們房子裏沒有處理幹淨的血跡。”說到這裏白雪的語氣帶了一絲憤慨，“士兵就用随行的獵狗尋找血跡的去向，結果在不遠處的樹林中發現了她父親的屍骨。”

佩恩也有點震驚：“是布賽爾下的手？”那他可真是不擇手段了。

“不是...”白雪将報告給佩恩看，在佩恩接過後說，“是迪桑娜自己。”

佩恩這下真的被吓到了，他看着報告——上面說經過醫生鑒定，死亡原因是後腦處的傷口，死者被人用重物擊打後死亡。

“那也不能就确定是她幹的吧...”佩恩有點不願意相信童話世界的人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一開始也不願意相信，但是醫生鑒定說後腦的傷口不只一處，是用兩樣東西砸的。”白雪安撫地撫摸着佩恩的背，“一個我們已經在她的家裏發現，是一個金屬的罐子，另一個應該是随手撿的石頭。加上當時動靜不小，由于布賽爾宵禁，鄰居們雖然不敢出門，但是聽到了聲音，也看到了窗外迪桑娜的活動。”

在白雪的敘述中，佩恩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迪桑娜似乎有什麽任務，便假裝懷孕，然後領回了一個嬰兒，那個嬰兒就是克蘭。。她的父親有些不同意，但是由于她的堅持也就沒說什麽。過了幾年，迪桑娜又接到了任務，要帶着克蘭走。她父親覺得太危險要帶着她逃走，但是迪桑娜卻因此動了殺心，她用屋子裏的罐子将父親擊倒後準備帶到外面埋掉。拉出了家裏的牛去拖運，結果埋的時候她父親還活着，她又随手撿了石頭真的殺死了他。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佩恩心底一陣涼意。他抖了抖：“怎麽會有人殺了自己的父親...而且他又沒有做錯什麽。”

白雪坐在地上，将頭靜靜地放在佩恩的膝蓋上：“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目的，是什麽都可以犧牲的。我的父親是這樣，祖父是這樣，舅舅也是這樣...”

說到這裏，白雪有些難過。他蹭了蹭佩恩的腿，手也抓住了佩恩的手，十指相扣。

佩恩趕緊安慰白雪：“你還有我，還有珀西，還有愛你的親生母親。有愛你的人，也會有不愛你的人。有壞人也會有好人，就算你周圍有一些人內心邪惡，但是你身邊更多的還是善良的人。”

說到這裏，佩恩想到，怪不得說遺傳并不能決定人的發展，遺傳素質具有可塑性。你瞅瞅，老國王和老丞相，布賽爾和他爹一脈相承甚至青出于藍，但是白雪在珀西和佩恩的教導下，卻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得知了克蘭的一些身世，雖然還是沒有搞清楚他的目的，但是佩恩想試着策反他一下。畢竟克蘭才不到十歲，還處于皮亞傑認知發展中的具體運算階段，思維具有可逆性...

于是佩恩和白雪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試圖策反克蘭。

首先是劍術課，給克蘭上課的老師就接到了任務，讓每次教他劍術時，要講一些大英雄的故事。克蘭雖然有些疑惑老師為什麽突然轉性，但是也會認真聽。

接着，佩恩開始請一些吟游詩人進入王宮，歌唱各種史詩。不知道效果如何，佩恩倒是聽得如癡如醉，因為這裏的史詩故事他都沒有聽過。睡前，佩恩還會讓女仆們給克蘭講講各種宣傳美德重要性的睡前故事，讓克蘭在睡夢中都受到教育。

除此以外，佩恩深知環境對一個人的作用，讓周圍的人都以身作則。白雪為此下達了一系列的規定，讓王宮中的仆人們都做到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整個王宮的風氣也為之一肅。

克蘭對此也有些反應，之前不小心闖禍了，還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現在卻會主動承認錯誤。比如上課遲到了，克蘭會讓女仆說是因為她們叫克蘭太晚，而現在克蘭會對老師誠實說是因為自己貪睡才導致遲到。

佩恩覺得克蘭的思想已經被大幅度的改變了，也許是時候讓他主動說出自己的目的了。

可白雪有些不同意：“母後，他如今只是在一些方面有了改變。但我們并不能保證他就一定會說實話，還是在觀察一下吧。”說到這裏白雪從背後摟住佩恩，“母後還記得一周後是什麽日子嗎...”

佩恩扭頭，看着白雪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期待的樣子，起了壞心眼：“哦？什麽日子？讓我想想...是珀西受封三個月的紀念日嗎？還是距離領主們上貢兩個月倒計時呢？”

白雪期期艾艾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看出來佩恩是在捉弄他，就裝作任性的樣子撒開手：“母後一點都不關心我了，每天就知道看着那個克蘭...”

原來還是有點吃醋了，佩恩點點白雪的鼻尖：“羞不羞，你都快十六了，和一個小孩子吃什麽醋？你以為我這麽關注他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家夥...”

白雪不滿意地嘟囔：“我也不大啊...”他知道佩恩沒有忘了自己的生日，才又開心起來。

“行了，既然你都問了，我也不讓仆人們藏了。”佩恩站起來，叫侍女長進來，吩咐他們開始正式布置王宮。

“請帖我和珀西早就發出了，還有一些重要的人物你應該也已經邀請了吧。”佩恩問道。

白雪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請了許多之前和父親交好的國王們，他們也都回複說會派王子前來祝賀。”他從桌子抽屜裏拿出一卷羊皮紙遞給佩恩，“不過有個國家還是需要母後定奪一下，是卡亞國。”

卡亞國，之前被布賽爾打回去的那個國家嗎？佩恩拿過來。

“現在卡亞國分裂成了兩個國家，東卡亞和西卡亞。東卡亞是大王子普爾曼掌權，而西卡亞則是小王子孔維安和他的叔父一起掌權。可是他們都發來了回帖說是會來赴宴...”

白雪十分為難，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

佩恩也有點頭疼，這倆仇敵可別在白雪的生日宴上打起來了啊...

“他們都派誰來參加宴會？”

白雪更是一言難盡：“東卡亞是大王子普爾曼，西卡亞是小王子孔維安...”

這是什麽修羅場啊，佩恩簡直無語了。明知道互相不待見還是要碰在一起，我懷疑你們相愛相殺而且有證據。

“既然如此還不如都請過來，宴會有這麽多人，他們也不會太過分。”佩恩捏捏鼻梁決定。

不過到時候宴會廳要盡量布置得大一點，最好讓他們少碰面啊...佩恩又開始頭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我去考教資了...被教育學折磨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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