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腳下是一地的白色齑粉和幾塊灰白色的廢料,只有那一點點綠色的翡翠就像譏笑一樣咧着,汪宏棟慘白的臉色已經轉為死灰,當眼神落在顧曉雅選的那塊毛料上的時候臉色又一點點的好了起來:“小雅丫頭,汪叔叔這塊可是垮了,今天汪叔叔只怕是要輸在你這個小丫頭手裏了,哈哈。”
就算顧曉雅也開垮了,那四百八十萬的毛料錢也是打了水漂的,所以汪宏棟強撐出一點學來的業界名人風度。
汪宏棟的話就像炎炎夏日的涼風吹得顧曉雅心花朵朵,但面上卻絲毫沒有變化,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選的毛料臉上有了幾分僥幸的放松:“汪叔叔,我看你這幾塊料子的紋理很适合做成工藝品,如果您不用的話不如賣給我吧。”
汪宏棟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幾塊廢料,眉頭蹙了起來,雖然他也知道顧曉雅的父親是開了一個工藝品商店,現在收購這幾塊廢料大概是想雕刻什麽物件賺錢,但是這麽遠運幾塊不值錢的廢料回去這讓一向多疑的汪宏棟心裏有了想法。
他再一次蹲下去仔細的看着那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然後看了魏師傅一眼,魏師傅也蹲下去拿出放大鏡在那幾塊料子上又逡巡了約莫一刻鐘最後還是微不可見的朝汪宏棟搖了搖頭。
在他們研究那些廢料的時候顧曉雅并沒有再看他們,而是招呼工人把自己毛料放到解石機旁邊在和解石師傅商量怎麽解石,只見顧曉雅從包裏拿出一疊百元鈔票遞了過去,解石師傅忙接過去連連點頭。
汪宏棟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他還是不死心的喊着顧曉雅:“小雅丫頭,這麽大老遠的運幾塊廢料回去只怕運費都賺不回吧。”
顧曉雅又吩咐了解石師傅幾句這才慢慢走過來指着那廢料中間的一點翡翠:“汪叔叔,我一說您大概就明白了,您看以這為中心正好可以雕刻出一幅陽春三綠圖,反正如果有好的毛料我也想囤貨的,也就是順便的事,主要是我爸爸喜歡自己動手雕些物件這塊料子他肯定是喜歡的。”
“這毛料的價格你也是知道的,”汪宏棟心裏最後一點疑惑也沒有了,邊站起來邊又看了顧曉雅一眼,“汪叔叔看在你這麽孝順的份上就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吧,四塊毛料每塊十萬你看怎麽樣?”
這下都不用顧曉雅說話旁邊已經噓聲四起了,連王婉真都對自己老公露出了佩服不已的神情。
顧曉雅不動聲色:“汪叔叔您說的是毛料的價格,可現在我買的是廢料,這樣吧我敬您是長輩,這四塊廢料我出五萬,您要是覺得合理就賣給我。”
說完就走開了。
汪宏棟一見顧曉雅要走就急了,連忙喊着:“十萬。”
顧曉雅回頭看着汪宏棟笑得有些捉摸不透:“好,陳征大哥麻煩你幫我裝好。”又從包裏拿出十疊嶄新的鈔票遞過去。
汪宏棟看那邊的解石師傅已經開始幫顧曉雅解石,那塊幾乎有兩個籃球大小的毛料,解石師傅居然是在擦石難怪顧曉雅要給另外給小費了。
周圍的人見那麽大塊料子開始擦石心裏也開始好奇,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往前擠。
一樣的沙沙聲在悶熱的秋天讓人心煩,雖然汪宏棟也問過魏師傅顧曉雅那塊毛料出翡翠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不知道怎麽了,心裏還是無端的心慌意亂。
“居然出綠了。”在擦石機單調的響了十分鐘後人群了出現了一個驚訝的聲音。
汪宏棟幾乎要站不穩了連忙扒開幾個站在自己前面的人走了過去,那塊毛料已經露出了一個十公分左右的切面,一抹淡淡的綠色映入了眼簾就像少女嬌羞的笑容。
汪宏棟的呆滞并不影響周圍人群的興奮:“快擦呀,這種水看着也很不錯呢。”
解石師傅收了顧曉雅的紅包擦起來自然十分的用心,再說擦漲可是每個解石師傅最興奮的事。
‘嘶嘶嘶’一樣嘈雜的聲音在人們的耳朵裏成了貼興奮劑,除了汪宏棟一家以外。
“老坑冰種滿色淡綠翡翠。”吳師傅的聲音終結了汪宏棟的最後一點念想。
汪宏棟幾乎是靠在魏師傅身上的,一千萬的賭資加上五百多萬的毛料錢,是這次汪宏棟所帶資金的一半,汪蒙蒙母女更是怨恨的盯着顧曉雅從李成浩手裏接過支票的手。
“小雅丫頭,你這快翡翠可以優先賣給我吧。”汪宏棟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顧曉雅心裏冷笑:“汪叔叔對不起,我這次開出的所有翡翠都不出售。”
說完帶着不可言喻的微笑再次掃了瞪着自己的汪蒙蒙母女,伸手拿出一塊剛才從汪宏棟手裏買下的廢料走到解石師傅的跟前畫出了一個不正規的方形:“師傅,幫我擦石吧。”
解石師傅愣了一下,這是自己剛解過的廢料,絕不可能出翡翠的,但是看着桌上那塊兩個籃球大的冰種翡翠,解石師傅還是接過那塊廢料按照顧曉雅畫的線擦起石來。
這一次擦石機再響起的時候,汪家一家人和魏師傅幾乎把整個擦石機都圍了起來,顧曉雅朝着凱麗珠寶協會委派來監督賭局的人員看去,為首的是一個六十開外的老者,略微渾濁的眼睛閃着睿智的光,在收到顧曉雅的眼神後,他朝身後的兩個漢子使了個眼色,兩人拿起一根紅線就走了過去隔離出了一塊無人的空間,把汪家一家人都隔離在外面。
王婉真有些氣憤的喊起來:“那是我們家的毛料,我們還不能看嗎?”
除了鄙夷的眼神沒有人搭理她。
顧曉雅也緊張的盯着解石師傅的手。
“紫翡,紫眼睛。”
“天呀,紫翡翠。
周圍的人都興奮起來,忘記了開始顧曉雅說的翡翠不賣的事瘋狂的開起價來。
“三千萬”
“三千五百萬”
吳師傅在李成浩的示意下主動幫顧曉雅出來維持局面:“各位,剛才這位姑娘已經說了,這次在凱麗開出的所有翡翠都不會出售,請給位安靜的看看就好。”
魏師傅顧不得要扶汪宏棟松開手幾步走了過來,看着那塊拳頭大小翡翠,幽深的紫,泛着瑩光,深邃如海,正是罕見的紫眼睛。他臉色難看的看向汪宏棟那邊。
汪宏棟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塊紫眼睛沒有說話。
汪蒙蒙滿臉不服的看着那位老者:“毛老先生,這快毛料是我爸爸買下的,這場賭局應該算我們贏吧。”
一句話提醒了汪宏棟,他贊許的看了汪蒙蒙一眼然後才希翼的看向那位老者:“毛老先生,我女兒說的有理,您給主持一下公道吧。”
那位姓毛的老者神情莫測的看了顧曉雅一眼:“丫頭你這次堵出的所以翡翠真的都不出售嗎?”
顧曉雅知道這位老者剛才幫了自己,态度誠摯的回道:“是的,老先生,我來之前我爸爸囑咐我這次所開出的翡翠一塊都不許出售。”
毛老先生聽了點點頭,才看向汪宏棟:“這次的賭局在你将這快毛料當成廢料賣給這個丫頭的時候,你已經輸了。”
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曉雅一眼:“就算你開出了這塊紫翡,你也贏不了這個丫頭,她開出的那塊老坑滿色淡綠冰種翡翠與這快紫眼睛的價值要老頭我斷價的話,你們也只能是個平手。”
這位老者凡是珠寶行當的人都是熟悉的,他是全國珠寶協會的名譽會長,華國有名的毛料商,他的話在珠寶行幾乎是一言九鼎。
毛老先生的話讓周圍的人看向顧曉雅的眼神都充滿了一種懾人的熱切看得顧曉雅心裏一陣苦笑,以後自己再買毛料只怕人家會擡價了。
汪宏棟極為不甘心的看了那塊紫翡一眼,但是他也沒有和毛老爺子做對的勇氣,只能使勁拽住已經頻臨發飙邊緣的王婉真,不許她出聲,然後低頭往外走去。
“汪叔叔,咱們的賭局還不算結束呢,按您賭前提的條件,您不是還應該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嗎?”顧曉雅看着想離開的汪宏棟不緊不慢的說道。
“顧曉雅,你別太過分了。”汪蒙蒙有些氣急敗壞。
“蒙蒙,如果是你們贏了,難道你們就不會提這個條件嗎?”不知道什麽時候安希北走了過來。
堵最忌輸不起,汪宏棟畢竟在商場打滾幾十年,看見周圍有些不善的眼神也知道現在賴賬覺得是最不明智的忙走過來:“小雅,你說吧,只要是汪叔叔能力範圍內又不違法的,汪叔叔覺對答應你。”
“汪叔叔我也不會讓您為難的。”顧曉雅笑得一派怡然,“只要您答應我這次在凱麗不要購買任何翡翠明料或者半堵毛料即可。”
對于一個珠寶商來說購買全堵毛料自然比半堵毛料和明料更經濟,當然這是在有能力購得能出翡翠的全堵毛料的情況下,如果是以前汪宏棟自己一個人來,這樣的條件肯定會令他為難,但這次不同他有魏師傅買些能出翡翠的全堵毛料應該還是可以的,所以對于顧曉雅提出的條件他并沒有太大的反感,只是皺着眉極為陰郁的盯着顧曉雅半晌,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在他再一次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被毛老先生攔住了:“汪先生留步,為了表示公證,你和顧小姐的賭約必須簽合同。”
看着白字黑字的合約,汪宏棟本來打算在買不到好的全堵毛料時,就背地買些明料的打算也落空了。
因為合同上寫明了,如有違反必會斷其貨源一年的懲戒。
珠寶協會雖然是民間組織,但是其威嚴也是不容侵犯的。這就是珠寶協會在這一行有話語權的根本所在。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我家被剃了毛的小熊又一直很不情願的趴在旁邊哼唧,好吧,把一只比熊變成鹿狗是我的錯,肯定沒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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