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還是為那件事
十步,九步,八步……,一步步,無聲地數着這軍靴聲,安九歌想扭頭看看身後過來的人,脖子僵硬得無法轉動。;心髒已是不能跳動,肺裏的空氣被抽盡,她便如那離了水的魚兒,張着嘴想要呼吸,卻不能。
軍靴聲停了下來,在她身側。她看到對面的女子,那個叫謝雅君的人,驚愕着一張臉,好看的眼瞪得老大,目光如炬一般地看着她的身側,結結巴巴地道:“徐,徐,徐驚墨?”然後臉上如開了花一般,笑得妩媚橫生。
安九歌閉上眼,一口氣終于緩了過來,她的腿一軟,身子往外歪去,一只手如鐵鉗一般,牢牢扣住她的腕,稍稍用力,便讓她貼着他站着。他的身上還是那般好聞的味道,淡淡的檸檬香夾雜着男子特有的氣息,卻是令得她鼻頭一酸,想要落下淚來。安九歌再也控制不住地扭頭望去,望進一雙幽邃如深潭般的雙眸之中,黑黢黢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不辨喜怒,只那蹙起的眉顯示他此刻心情的不佳。
是啊,看到她,他的心情能好得起來嗎?
可四年,一千多個日夜,她在心裏描摹了多少遍的眉眼,如今就在她的跟前,她的眼和心如撲火的飛蛾,明知一相見便是浩劫,卻依舊想要追随。
墨染的眉,幽深的眼,端凝的鼻,緊抿的唇,剛毅的五官,曬成古銅色的肌膚,每一個點滴,都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熟悉得不必看便能描摹。只四年,四年前的那場變故還是四年的時光,他的眉眼間少了年少時的痞氣,多了冷峻之色,男人的氣質彰顯得傾城。
他,終究也變了啊!安九歌不敢再看,她怕再看便會迷失。別過頭去,只聽得身邊的人用不喜的聲音道:“沒撞死就滾!”
還是那麽嚣張,還是那麽霸道,還是那麽不懂得憐香惜玉,安九歌在想,四年,到底将這個男人釀成了一副迷香噬魂的毒藥,多少人會想要心甘情願地赴死?
“墨,墨少?”嬌嗔地喊出來,謝雅君略有些傷心,實在是這話略有些惡毒,但想了想,這話是墨少嘴裏說出來的,也沒那麽不能接受。這個男人身上的光環太盛,且不論他的徐家太子爺的身份,只說他身為特種部隊的掌舵人,又是二十六歲的黃金年齡,說任何難聽的話出來,姑娘們都能擔當。
鵝蛋小臉,纖細的柳葉眉,含媚帶怯的眼籠着委屈的淚花,撅着一張塗紅的小嘴,就那麽眼巴巴地望着徐驚墨,嗔怪的眼神,瞟啊瞟,怎麽看都是一副美人圖。
可徐驚墨竟似未見,他已然轉身,兩手扶着安九歌的肩,看着面前低頭不語的女孩子,心頭各種情緒已是如潮水般湧來。她長大了,除了曬得有些黑,心眼越發傻氣,旁的一點沒變,“不認識我了,嗯?”
重重的一聲,帶着明顯壓抑的怒火,安九歌猛地擡起頭來,果不其然看到他純黑的眸子裏暗潮湧動,卻不敢言語。他必定是恨她的吧,最少也是讨厭她的吧,他這樣的人,何曾吃過虧,卻不知會用何種手段來報複。安九歌在想,她欠他的要還,旁的人欠她的那些,自然也要還,種種債,欠了四年,這一次就都算清吧!
“既是回來了,就好好待着,想想讓我怎麽收拾你!”徐驚墨說完,擡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像是想做點什麽,眸光掃了一圈周圍,卻是大踏步地離開。
他是人間的修羅王,所過之處有雷神開路。他來,旁人自動閃避,他走,揮灑間片葉不沾身,修挺的身姿行走在天地間,襯得衆人如蝼蟻。
安九歌就這樣傻傻地看着他離開,斜過旁邊的球場,便朝辦公樓走去,那裏正是國防科大最大的多功能會議室,他來,必定是學校裏有了盛事吧?
他這麽一打岔,将謝雅君還有圍觀的那些男男女女勾得失魂落魄,安九歌開着車離開,也無人知曉。看着人群如潮水般向離開的那人身後湧去,安九歌笑得有些苦澀。用爺爺的話說,徐驚墨就是一只發情的母狗,盡招些狂蜂浪蝶。時光荏苒,貌似他魅力更勝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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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這人,既狂,又冷!
安九歌到達川菜館的時候,已經過了約好的時間了,李靜正等得坐立不安,幾次出了包廂的門,站在走廊裏張望,看到安九歌從電梯裏出來,頓時笑着揚手,“九歌,這裏!”
安九歌卻是停住了腳步,隔着十步遠的距離,細細打量了一下前面的人。還是那副打扮,蘑菇頭,背帶褲,白色的T恤,縱然她們已經不再是四年前的小姑娘身份,她卻依舊這副行頭。安九歌心裏升起一股暖意,她突地笑了,緊走兩步上前,一把攬住李靜,“怎麽呢,等爺等得久了,這麽迫不及待?”說話的聲音,竟是有些哽咽。
“你丫,敢調戲老娘了?”李靜拍拍安九歌的肩頭,鼻子同樣有些酸澀。四年不見,九歌也還是老樣子啊,自然知道安九歌是在嘲笑她,她這副模樣兒,倚門揮手招情郎,的确有點勾欄院的味道,只差手中一方紅帕子了,“怎麽地,這身上有男人的味道,碰到他了?”
安九歌腳步一頓,看着李靜眨巴着眼,一副八卦的樣子,方知今日這頓飯只怕是“鴻門宴”,受了某人的指使。安九歌一把拍在她肩上,避開話題,“今日這學校裏有什麽好事?”
李靜嘆了口氣,推開門,将安九歌推進去,邊道:“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每年這個時候,不都是要搞大學生比武的嗎?這不,學校選在今天這個黃道吉日開動員會,連我家那老頭子都被邀請去了。”
難怪!安九歌暗嘆,兩人已經坐了下來,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圈子太小,有些話當着外人的面不便說,九歌便換了個話題,“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問出這話,她有些不好意思,略帶些歉意地看着李靜。
李靜擡頭別有深意地望着她,嗤笑一聲,“你以為你行蹤有多機密似的,有的人若是有心,你一入國境他便知道了。”
安九歌便無語,李靜說的确是實情,就不知他是何時知道的,但九歌已經不想接着這個話題聊下去了,菜已經上齊了,她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飲料,端起杯來,笑着道:“來,為我們四年後的再次相聚!”
李靜也跟着端起杯,臉上笑得歡快,猛地和九歌的杯子一碰,“丫還好意思說!”
兩個人,四道菜,吃得很慢,肚子裏有了點底之後,李靜就不願喝飲料了,要了一瓶紅酒,纏着九歌和她喝,“四年,你抛棄我四年了,九歌,你要還有點良心,就陪我喝兩口。”
“小靜,你不用上班了?”安九歌不想喝酒,在桑赫斯特四年,她的自制幾乎到了自虐的地步,滴酒不沾,已經忘了酒的滋味了。
“你知道我在哪上班嗎?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你問過我有男朋友嗎?你關心過我過得好不好嗎?你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
“小靜!”安九歌端起杯子,和李靜的碰了一下,二話不說,仰起頭将杯中的酒點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是的,四年,她沒有往國內打過一個電話,如果說她一去不再回來,那麽這裏的人,這裏的事,她可以不再理會,從此只在國外安心度日。但她,終究是要回來的,既是回來了,就讓她為做過的贖罪吧!
“痛快!”
李靜也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她體胖,很是能喝,也喜歡喝,平日裏在家裏,也要陪着爺爺喝上兩盅的,如今好友歸國,怎麽能少了酒?更何況無酒不歡,無酒不成席嘛!
喝得有些猛,安九歌頭開始暈了,她猛喝了兩碗湯,又上了一次廁所,身上蒙了一層汗,方才感覺好些,“受不了你了,你還是這麽能喝。”
“九歌,美酒和男人,是我的最愛,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李靜眯着眼,敲打着桌面,語氣裏帶了些不滿。
“自然不會忘,有男人了嗎?”
“沒,還指望你能從英國帶兩個紳士回來給爺侍寝,沒想到你一個人回來的。”李靜搖頭,一臉惋惜。
“噗!”安九歌笑了,“你不早說嘛,早說我就勾搭一兩個回來給你。”
“就你?”李靜上下打量安九歌一遍,又搖了搖頭,似乎對九歌很是失望,“一天二十四小時,吃飯睡覺上廁所只花六個小時,其他時間全部用來訓練學習的人,還會花時間去勾搭男人,信你才傻呢!”
安九歌怔愣了很久,見李靜一臉挑釁地看着自己,她別過臉,只握杯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李靜終究有些不忍,她伸手握住安九歌的手,難得用溫柔的聲音道:“你回來,還是為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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