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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菲陳繪繞是知道的,初中時她們兩個就在一個班,都是孤傲鬥狠的人。奈何一班不能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可惜她們二人還偏就倆母老虎!
陳繪繞和李曼菲兩個人家裏都非常有錢,李曼菲的老爹在某機關單位工作,而陳繪繞的老爹是開大公司的。好死不死的李曼菲的老爹還要全倚仗陳繪繞她老爹的臉色辦事,于是注定了李曼菲初中三年都要低人一等。這讓她頗不高興。
好在高中以後陳繪繞就此做了個“低調”的學生,而李曼菲自己卻可以稱王稱霸,這讓李曼菲很興奮,一心就想着怎麽打擊報複陳繪繞。可是陳繪繞吧太強悍有她老爹罩着她李曼菲動不得,于是李曼菲便想着收拾收拾她的小跟班胡源玥。
但是她顯然低估了胡源玥的力量。她是弱小,但是她身後還有一個陳繪繞在蹲班蹲點做靠山。
況且,除了陳繪繞之外,還有大家都沒有料想到的人在暗暗做着胡源玥的依傍。不知道該說李曼菲這個空有武力沒有頭腦的人傻還是該說她太過天真。
周五的晚上胡源玥沒回家就直接去了“火”,剛好劉箐和以丹在表演,她便輕車熟路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來聽她們唱歌。
劉箐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舒緩的小調,配着破碎的一些音節和劉箐特別的嗓音,聽着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劉箐的聲音真的是很好聽,胡源玥從來不否認這一點。她的音色很特別,低低的,帶着不和年齡的滄桑與沙啞。
劉箐從臺上下來的時候胡源玥還在哼着剛才劉箐唱的的曲子,劉箐問了聲“怎麽了”,一邊從前臺拿了兩罐飲料拉着胡源玥兩人就去了天臺。
“沒怎麽,就覺得阿箐你唱歌咋這麽好聽呢?”胡源玥一邊說着還一邊飙了東北口音,把一旁的劉箐逗得“咯咯”直樂。
“那當然,我是誰?‘火’的一枝花好不好!”劉箐也開起了玩笑。
胡源玥不信的癟癟嘴,打開易拉罐,一邊還說道:“怪了,你竟然還拿飲料給我喝,不喝啤酒了?”
劉箐也打開了易拉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一邊口舌不清的說:“對啊,怕你待會兒喝醉了。”
“切,不知道誰會喝醉好不好……”胡源玥說着說着也閉上了嘴,兩個人心知肚明卻決口不提之前的傷心事。
“對了,”好半天胡源玥才又開口,“阿箐,你是不是找李曼菲麻煩了?我今天看見她在辦轉學證。”
劉箐的眼光閃了閃,道:“我倒是想,被人搶先了一步。”
胡源玥自然是知道劉箐口中的人是誰的,低着眼擺弄着手裏的罐子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阿箐,你和繪繞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
胡源玥深知女生之間的友誼是多麽的透明,有時候強勢的容不下其他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好。這樣霸道,卻偏又是每個女生的天性。
——只是那時候大家都還殊不知,年少的永恒總是最薄弱。
——在這個世界上,到底可以存在多少的秘密?每個人都會存在自己的心思。沒有人會傻到對你全部坦然。那麽,在這個世界上,你究竟還可以相信誰?
就像昨晚,陳繪嬈叫了一大幫人偷偷把李曼菲收拾了一頓,還警告似的吼了一句:“以後你再敢欺負胡源玥的話,後果就不再是你被迫轉學以及簡簡單單的打你一頓這麽簡單了!”
再比如在陳繪繞打完李曼菲後,陳繪嬈遇到了周晨暄。
他對她說:“你一定要用這樣□□暴力的方式展示自己嗎?!”
他對她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可以試一試讓自己變得更優秀,這樣會有更多的人關注你、贊美你、愛你。”
他對她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可以幫到你。”
——那些在暗夜中生長而無處躲藏的情緒逐漸壯大。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就像是一個被吹漲的氣球,逐漸膨脹,大到不可遏制。
陳繪繞甚至害怕,一不小心,它們就會破滅。
胡源玥想起今天早上陳繪繞還是一臉平靜的和自己拿着一紅一白兩個經典款的水杯去接水的情景。
陳繪嬈熟稔地牽過源玥的手,走在前面。
跟在陳繪繞身後的胡源玥,望着前頭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精巧,活脫脫一個大美人的陳繪嬈,突然有些心酸。
無論是再好的朋友,嫉妒自卑也無孔不入。
而繪嬈,你又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出席每一堂課,向同一個人咨詢不同的難題,然後獲得對方各種不同深意的微笑。
繪嬈,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我是那麽的嫉妒你。
而且對于李曼菲的突然轉學,胡源玥也始終帶着些許耿耿于懷。
她不明白只不過是被踩了一腳,只不過是被說了幾句,陳繪繞至于那樣小題大做嗎?而且,她又為什麽瞞着自己?
但是最後這些種種想法還是被湮滅在了胡源玥的腦海裏。她不想僅僅因為一個人,就破壞了她和陳繪繞之間的感情。
至于李曼菲,可能以後都不會再遇到了吧。
——紙永遠包不住火。
——有些傷害,無法彌補。
最後一個跳躍動作。
雙腳繃直,縱身一躍,左手托住球身,右手靈巧的一送,籃球在空中畫出完美的抛物線。以砸入籃筐為最終結果。
一記漂亮的三分球!
穿着白色球衣的周晨暄露出好看的笑容,右手習慣性的摸摸頭發,身上已經有了不少汗。卻還是毫無顧忌的轉身走向看臺。
“怎麽突然就回來了也不說一聲?你不用期末考的?”周晨暄拿起看臺上的白毛巾依然動作溫和的擦汗,看不出之前還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易珉釋将一瓶礦泉水丢給他,眼神再次落向球場中央大汗淋漓的隊員。
“就是因為提前考了試所以才可以提前回來……”易珉釋的口氣早已不是當初的霸道,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麽情緒。
“诶,還以為你小子去了羅前就不回來了呢。在那裏過得怎麽樣?”周晨暄省略過易珉釋剛才的欲言又止,也坐在看臺上,目光投向球場中央。問道。
“不怎麽樣。沒朋友,沒兄弟!學校裏還總是出現什麽因為心理壓力極大而自殺的學生。雖然羅前是重中之重沒錯,升學率也高的吓人沒錯,可是還是覺得在那裏太過壓抑了。”易珉釋嘆了口氣,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所以你決定還是回陽楓了?”周晨暄試探的問。
“恩,還有待考慮。”
離開了一年,也錯過了對方一年的回憶。無論怎樣,再次相遇也只能是老朋友般的問候與談吐,沒有了以往的熟悉感。
“這就是你要回來的原因?”因為陽光的關系,周晨暄眯了眯眼睛,把手搭在額頭上做“孫悟空”狀。
“不是。”易珉釋丢下這樣兩個字,惹得周晨暄好奇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
“還是為了,完成一個自己丢不下的心願。”
易珉釋說這話的時候,擡頭看了看天。
在決定回來之前,還要再見見那個人。
還要再見見那一個人,才行。
自己一直所堅持的事情,在以着一種糾結奇怪的方式讓別人也跟着運行着。
像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每天定時定點的思念,每天做着的有着同一個人的夢,每天一個人孤單的走在陌生的世界裏,和陌生的人擦肩而過。
可是你還是沒有辦法說忘就忘。
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高遠的雲層背後。也許總有一天,他們會露出各種各樣姿态各異的臉。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候。
“喂,再打一場吧。”
——總要有一次,要分出個勝負。
易珉釋丢下礦泉水瓶,下巴朝籃球場點了點,丢下上面的那句話。
周晨暄無奈的笑了笑:“這不公平啊,我才剛下場。”
“那……大不了這次不算數。”
易珉釋走向球場中央,背影被夕陽的光落拓成憂傷的曲度。
——總要有一次,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
——即使,她心裏的那個人,是你。
“咳咳……咳咳……”胡源玥隐忍着喉嚨口那種欲噴薄而出的□□感,忍住咳嗽,然而還是無能為力。
到廚房接了杯自來水,柳鏡這幾天都見不到個人影,家裏連開水都沒有了。而胡源玥實在是難受的沒有任何力氣了,也根本不想動。在藥櫃裏拿了一片白加黑的白片,和着自來水,吞下。然後再将自己鑽進厚重而不合時宜的棉絮裏。
“只要出一身汗就好了。”胡源玥一邊這樣安慰着自己一邊将枕邊的手機翻出來看。
沒任何有短信,也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
除了前兩天劉箐給她打過電話來說明這兩天她可能會比較忙,要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之外。陳繪嬈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想起之前在和劉箐的通話裏,胡源玥竭力的壓抑着咳嗽,将臉漲得通紅,最後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通話,劉箐才沒有看出多大的破綻。
可是這樣的自己,才會因為你沒有發覺的我掩蓋的無助而那麽心酸吧。
不過自己這樣,不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我有什麽資格把自己的難過傷痛都強加在你們的身上呢?
胡源玥想,或許陳繪嬈的了無音訊也是說明她在拼盡全力的複習吧。後天就要考試了,自己卻在兩天前倒下了。
不願再去打擾陳繪嬈了。胡源玥心裏卻突然一陣慌亂。
為什麽會如此不安呢?害怕那樣美麗高貴的繪嬈,再變得格外的優秀嗎?
胡源玥将頭埋進被子裏,渾身的冷汗浸濕了被褥。
“……咳咳……咳咳……”
竭力壓抑的急喘的咳嗽聲。
“小玥,你真的沒事吧?”劉箐在走廊的角落裏拍拍源玥的背,“你的臉色好難看,我帶你到醫務室去看看吧?”
“沒關系的,”胡源玥連連擺手,“快考試了,你快到你的考室去吧。”
胡源玥蒼白的笑了。沒有告訴劉箐自己病情的加重,盡管今天期末考自己早上依然沒有什麽胃口吃早飯。不過早上吃了藥了,應該沒什麽事吧?
還有柳鏡,始終沒有回家。
要怎樣解釋自己因為這件事而心不在焉?
——心軟,是自己最致命的脆弱。
——無論別人如何傷害自己,你卻總是為別人擔心着,無論別人如何欺騙自己,你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
——是自己太天真還是太愚蠢,我們根本就不是寧采臣。
将滿臉擔憂的劉箐送走後,胡源玥走出自己的考室,跑到校門口去等陳繪嬈。甚至沒有理會監考老師大聲的叫着:“同學,馬上要考試了,不能出去!”
在考試鈴敲響之際,胡源玥終于看到剛從跑車上下來,身着紅色套衫、青黑色仔褲、金色六寸高跟鞋的陳繪嬈。
明明已經這麽晚了,陳繪繞卻依然可以高昂着頭,絲毫沒有風塵仆仆之感。這也許,就是真正的陳繪繞吧,她有着屬于自己的高傲與驕傲,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
她海藻般濃密的大波浪卷的棕色鬈發在初夏柔和的陽光下泛出熠熠光澤,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的白皙。而那些圍繞在陳繪繞周身的光芒,卻幾乎刺得胡源玥掙不開眼睛。
盡管學校裏不允許這樣的穿着打扮,但由于家世背景的原因,對于陳繪嬈的一切老師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此得過且過。
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比得上的。
“繪嬈,快點!開考了!”胡源玥跑過去牽起陳繪嬈的手就飛奔起來,撇下自己身上古板的校服與陳繪嬈的閃耀是那麽的不符合,舍下陳繪嬈絢爛的衣角與自己運動鞋下帶過的塵埃。
以及,那樣明顯的身高差距。
“快進去吧。”胡源玥将陳繪嬈送到她的考場,很可惜三人都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級。
“那個……繪嬈,加油!”胡源玥誠懇的說道。
“當然,”陳繪嬈又将頭昂高一點,露出甜美而自信的笑容,“你也是。”
這樣信心滿滿的陳繪嬈絲毫未注意到自己已成為整個教室的焦點。
“恩。”胡源玥點了點頭,蒼白的笑了笑,看陳繪嬈坐在了自己的位子後這才轉身走向自己的教室。而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陳繪嬈的笑容卻一下子拉下來。
你還是,沒有看到我的疲憊嗎?
昨晚上陳繪繞複習了一夜,今天早上是趴在書桌上被冷醒的。盡管穿了那樣妖冶的衣服以及收拾漂亮的外表,可是玥玥,你怎麽還是沒有看見我的疲憊呢?
我承認這幾天我沒有更多的和你聯系以及關心,我也承認當在校門外看到你的時候我是那樣的開心你對我的關心,只是我還是那樣的貪心,希望你能看見我的疲憊,可以給我一個懷抱或者依靠。
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由于奔跑而引發的胃部劇烈抽搐的痛感,滿臉蒼白的胡源玥不得不停下了奔跑,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已經考試多久了?胡源玥問自己。
初一那年父母離婚,自己也在父親娶了柳鏡之後患上了嚴重的胃病。只是這些這些,都從未有人關心過。而前幾天生病自己又幾乎沒怎麽吃。
所以,是不是,連胃也跟自己鬧起別扭來了?
胡源玥彎下腰用手使勁兒按了按腹部,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然後反身奔向自己的考室。
那個自己摯愛三年的男孩,想要和他一起齊頭并進。
之前努力過的那些日夜,不想讓它們錯失機會。
——我,不想錯失任何一個,愛你的機會。
——你,不也沒有發現,我的難過嗎?
“報告。”
由于考試二十分鐘以後就不準進考室,所以面對遲到只有十八分鐘的胡源玥,監考老師也只得鐵青着臉讓她交了準考證進去考試。
領了卷子後的胡源玥趕緊坐下來答題,右手奮筆疾書,左手死死的按住疼痛的胃部。
在因為饑餓與緊張的疲憊困乏中,胡源玥頭暈眼花不知所雲的答卷。
等終于熬到昏昏沉沉的答完所有的題從考場上下來之後,胡源玥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只是那種像紮了一個皮球在肚子裏地痛感,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退去。
擡手望着趨近正午的明晃晃的太陽,眼睛一陣刺痛。胡源玥腳下一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頭與地面磕出的重重的“砰”聲的,還有一聲不知是誰的嘩然的大叫:
“有人暈倒啦!”
——我聽見很多的人在叫我的名字。
——只是誰也沒有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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