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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由于胡源玥先離開了,陳繪繞幫她請了假後一個人坐在窗子邊上,總覺得心裏有些異樣。

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又再次襲來。她總害怕,若是太依賴一個朋友,到最後會不會迷失了自己?

以前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最好的朋友,在別人眼裏你們就是同性戀。”

陳繪繞覺得她們兩個人真的已經黏膩到這個境地了,像其他的女生一樣一起吃飯、一起打水、一起上廁所。

也許有的時候習慣,也包括習慣和一個朋友時常在一起吧。

晚自習結束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陳繪繞一個人背着大大的耀眼的紅色書包一聲不吭的鈴一響就離開了教室。

出了校門後還要走上一截路,然後就可以看見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在那裏等她。以往的那一小截路都是和胡源玥一起走的,今日卻是不同了。

其實以前也有過兩人偶爾不一起回家的情況,就像上次胡源玥因為痛經先回去了一樣。但是為什麽呢,陳繪繞站在校門外的牆角邊突然有些感慨的擡頭望了望天。

就是從今天胡源玥的眼神裏,覺出了一些什麽不同。到底是哪裏,又說不清楚。只是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像剛沖泡好的茶水裏冒出的熱氣一樣,一點一點的升騰。很快很快,就像是要漫溢出來了。

那種內心深處的恐懼。

恍恍惚惚間聽到後面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陳繪繞想到不好的東西,還沒反應過來,擡腳就想走。

卻不想藏在褲管裏的紅色高跟鞋與地面擦過優美的弧度,随之而來的是來自腳踝的“咔嚓”聲。

陳繪嬈有些吃痛地跌坐在地上,緩緩得退到路邊的臺階上,悶悶地坐在臺階上使勁兒地揉着自己的腳踝。

後面急匆匆趕來的周晨暄有些無奈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陳繪繞,說:“你慌什麽,我又不是食人魔!”

陳繪繞被他逗笑,可是剛一咧嘴就因為拉扯到痛腳疼得皺起了眉。

周晨暄見陳繪繞這副樣子,便好心的又把她帶回了學校的醫務室。

“怎麽會是你啊?”陳繪繞坐在醫務室的板凳上一邊擦着藥一邊問周晨暄。

周晨暄倒是頭一次調侃起來:“诶。我是看你一大美女晚上走在路上擔心你遇上真正的食人魔,所以才好心的準備陪你走一段路的,沒想到反被人當成了食人魔。”

周晨暄一邊如是說道,一邊還委屈的聳聳肩。

陳繪繞也不理他,就自己擦藥,周晨暄在旁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還有要事要辦,就讓陳繪繞先在這裏等他一下,他馬上回來。

陳繪繞也沒擡眼睛,繼續給自己塗着紅色指甲油的秀腳擦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周晨暄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一大袋剛從外面超市買來的方便面。陳繪繞看了看,癟癟嘴到:“你晚上就吃這個啊,一點兒都不健康!”

周晨暄只是無奈的笑笑,道:“沒辦法啊,我爸媽出去旅游了要一個星期後才會回來,我又不會做飯,只好将就一下了。”

“可是不是說,這個時間段的夫妻很容易因為感情不和而鬧離婚的嗎,他們怎麽可以好得那麽異常?”陳繪繞疑惑。

“對啊,他們兩人很幸福的,感情也好得驚人噢,社區裏都管他們叫‘模範夫妻’。”周晨暄說起這話的時候帶着淡淡的笑容,話語裏全是對他那個溫馨和睦的家庭的自豪。

所以,這樣溫馨的家庭裏,才會有你這樣溫暖的人嗎,那麽自己呢?

——他們兩個很幸福的。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就可以輕易得否定自己這麽長久以來壓抑的無助與孤獨。

陳繪繞有些黯然的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麽。

周晨暄本着紳士風度要送陳繪繞回去,但她還是堅持自己一個人可以。鬧騰着就要轉身就走,可結果是,陳繪繞還是在周晨暄的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逞強啊”中敗下陣來。導致自己坐在周晨暄的自行車後座的時候仍然心不在焉的腦中還一直徘徊着他的那句話。

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僞裝的很好,以為一切的光鮮亮麗都已經掩蓋了自己因為孤獨與失落而色厲內荏的心。

可是為什麽,偏偏你可以看見,還要那樣輕易的說出來呢。

回家後,陳繪繞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了,腦海裏的畫面雜亂的好像随時都要跳了出來一樣。

她還記得周晨暄離開時自己微不可聞的“謝謝”,也還記得他暖暖的笑容。就像是,海邊的落日,帶着攝人心魄而安靜低調的美。

他在自己淹沒于夜風中的“謝謝”裏轉過頭來,沖着自己揮手。他說,明天見。

一切都像是一場溫馨而美麗的錯覺。

她有些害怕這樣想念一個人的感覺,記得他的好,記得他的笑,記得他的語氣。這是一種多麽可怕的感覺。從未有過的感覺。

陳繪繞拉過被子,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好一會兒都喘不過氣來。最後終于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把頭漏出來,伸出手,拿過放在枕邊的手機。

于是她理所當然的拿起了手機開始給胡源玥編輯短信,可是那些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般,在寂靜的夜裏再也沒有響過。

——謝謝你看穿了我的任性,其實只是我的僞裝。

——謝謝你看穿了我的逞強,只是因為我的不安。

第二天早上胡源玥一起床還是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眯着眼習慣性的開始翻手機。裏面有好多好多條未讀短信,打開來竟然全都是陳繪繞昨天晚上發的。

“玥玥,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會如此的想念一個人?”

“今晚的月亮真難看!”

“我發現周晨暄跟你一樣還都是爛好人一個”

“你睡了嗎?”

“真的睡了?”

“不帶這樣的,你睡了我得有多無聊啊~~~~~”

……

胡源玥漫無目的的浏覽着那些短信,最後視線還是沒辦法從第三條上面再移開。

“我發現周晨暄跟你一樣都是爛好人一個”,你打下這樣的句子的時候在想些什麽呢,你們經歷過怎樣的故事讓你做出了如此的判斷?

你知道嗎繪繞,我是如此的了解你,你這個特別愛用各種标點符號表達自己心情的人,為什麽會在這一條裏忘記了?

是因為倉促,還是因為你的急迫,抑或是什麽我無從而知的緣由?

——其實從一開始,敏感的自己就應該料想到,故事的曲折性。

——只是自己不想去辨別真僞罷了。

——就當作是在自欺欺人。

陳繪繞以昨天扭傷了腳為由正大光明的請了一天假,一個人在家裏悶睡了一天。而一個人在學校裏的胡源玥,日子卻也并不好過。

她不知道是因為身邊沒有陳繪繞陪伴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仍然對今天早上看到的短信耿耿于懷。總之,今天的她就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課間的時候胡源玥一個人去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遇見了正巧在洗手池洗手的劉箐,胡源玥不露聲色的笑了笑,也走了過去站在大鏡子前洗手。

胡源玥從鏡子裏看見劉箐的臉已經好多了,便沖鏡子裏的劉箐笑了笑,劉箐也不動聲色的對着鏡子淡淡一笑。見有人進來,兩人這才一前一後的離開。

胡源玥剛出廁所就收到了劉箐的消息。在胡源玥的手機裏劉箐的備注名是“1”。

“這游戲真好玩。不過小玥,你打算玩到什麽時候?”短信的內容如此,後面還跟着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胡源玥立即回過去。

“玩到玩不下去的時候。”

一發完短信後,胡源玥就收了手機往回走。

這樣小心翼翼的游戲玩了這麽多年,自己暫時還不想放棄。況且,現在不是還沒有被人發現嗎?

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裏,胡源玥像往常一樣靠着牆根往前走,卻不想經過身旁的女生毫不留情的踩了胡源玥一腳,很厲害的一下,腳尖頓重的疼痛。

擡頭看見女生不悅的表情,胡源玥愣了愣,率先溫和的笑了笑說了聲“沒關系”,忍住疼痛。

小時候奶奶說過:“要學會心裏能撐船,要學會耳朵裏能容下一片海。”

“您還真是大人有大量啊!”踩了胡源玥腳的女生嘲諷的說道,然後“呵呵”大笑了兩聲,挽着身旁的女生的手繼續說說笑笑的離開。

“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有陳繪繞這座靠山就了不起啊!陳繪繞那個惡女我是惹不起,但是她,哼!……”之前踩了胡源玥腳的女生憤憤的說道。

“你小聲點,別被她聽見了。”旁邊的女生低聲對着踩了胡源玥腳的女生說。

“切~就是要她聽見才好啊。有本事就去打小報告啊!真以為自己是誰了……初中的時候我就一直被陳繪繞那惡女壓着,現在她低調了,學會裝腔作勢了,我還怕她不成?!”

刺耳的言語被風肆無忌憚的帶進呆愣原地的胡源玥的耳朵。她癡癡傻傻的站在那裏,連過路的人在看她都毫未察覺。

只是,真的,好難受啊。

那些言語根本就不會顧及自己的感受,只是一個勁兒的鑽進自己的耳朵,然後是大腦,再是全身……它們就像是狠毒的針刺,無孔不入的紮遍全身。

——奶奶,為什麽,無論我多麽努力的希望能和同學們搞好關系打成一片,卻永遠也不行呢?

繪繞是我的好朋友,我要如何去安慰自己,她并不是我的負擔?可是為什麽,她和別人從前的恩怨現在卻要加諸到我的身上?

旁邊路過的幾個同班的女生将之前的一切都收歸眼底,但礙于踩胡源玥腳的正是年級裏響當當的大姐大李曼菲,所以也沒有女生敢去為胡源玥讨個公道,只能在李曼菲走後才去關心胡源玥有沒有事。

平時胡源玥的文靜乖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盡管她不常言語也不常和大家交流,但是大家都是喜歡這個沉默寡言的孩子的。

胡源玥見各位女同學都如此的熱情,卻也只是淡淡的笑着,說着“沒事”,腦子裏完全想的是其他的事情。心裏溢滿苦澀。

——其實,你知道嗎,我還有另一個我。

——你們真的了解我嗎?不,了解我的只有我自己。

——只有我自己而已。

第二天陳繪繞來到學校的時候腳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心裏紛繁的情緒也都已經理清。

“也許,自己真的是喜歡周晨暄的吧!”她這樣對自己說。

課間的時候,陳繪繞長呼了口氣,然後才像終于想通了什麽似的拿着習題冊走到了周晨暄的座位前。

“好學生大班長,不介意給我講道題吧?”陳繪繞的眼中是明亮的星光,但嘴裏卻完全是霸道的命令口吻。

周晨暄剛一擡起頭來,還沒待他反應過來,陳繪嬈的本子就朝着他招呼了過來。

周晨暄不易察覺地笑了笑,将陳繪繞的習題冊工工整整的擺在桌上,口氣一如既往溫和地問:“哪道題?”

陳繪嬈站在周晨暄的座位旁邊,突然就有些羞赧的用手指了指。

“喏,就這道題。”

教室裏明媚的光線在二人身上折射出漂亮的光環。

他們真的很般配,不是嗎?

一個人站在牆角的胡源玥在心裏酸酸地想着,腳卻不由自主的移了過去。

“你看這裏,可以先做一條輔助線,然後……”

“繪嬈,你在幹嘛?”胡源玥拍了拍陳繪嬈的肩膀,從側面對陳繪嬈笑了笑,打斷了周晨暄的講解。

“叫大班長給我講題啊。”陳繪嬈在看到是胡源玥後,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她喜歡叫周晨暄“大班長”,帶着一種暧昧不明的意味與奇妙感受。好像在這個班裏,就只有她一個人這樣叫他吧?不知道為什麽,陳繪繞一想到這些微小的與他有關的細節就會莫名其妙的開心。

這難道,也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害下的病症?

“是嗎?我看看……”胡源玥随意的瞄了瞄本子上周晨暄落筆的地方根本就沒看清楚就說,“這道題我正好也不會诶,可以順便給我也講一講嗎?”

無論怎樣,都想要努力一下試試,為自己喜歡的人。哪怕,用一點小小心機,至少也會讓自己覺得這是為了自己的喜歡而用心。

周晨暄的唇角依然帶着淡淡的笑,說不出的溫和感受:“嗯,你也跟着一起聽吧。”

“先做一條輔助線,連接AE,然後再……

看着周晨暄白熾燈底下模糊的五官,胡源玥的眼中突然像蒙了層大霧。

太多的事情糾結在一起,剪不斷,猜不透,理還亂。就連自己的心思也弄不分明了。

胡源玥想起初中的時候,她和周晨暄的成績都差不多,都是中等生。而自從上了高中以後,周晨暄的成績突然猛升,一下子沖到了年級前幾名,而自己則出了百名之外。

這裏馬上高一期末考,為了追趕上他的腳步,每個深夜胡源玥都挑燈苦讀。再去注意那道題的時候才看見周晨暄現在所講的題,正是她昨晚複習過也弄懂了的。

然而自己卻又為什麽要如此生硬的夾進周晨暄和陳繪嬈二人之間呢?自己到底在懼怕什麽呢?這樣做有意思嗎?!

胡源玥在心裏一遍遍的罵着自己,真是愚蠢的人!

——女生敏感細膩的小心思,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肯放過。猜忌、懷疑……每個足以致命的不信任挑逗着彼此的每根思維神經。

所以自己,是不是才會這麽累?

“聽懂了嗎?”講完題後,周晨暄同樣溫柔地詢問。

“……恩,聽懂了。謝謝。”拉回思緒的胡源玥立馬回答。

“等一下,就是這裏。為什麽角一會等于角五?”在周晨暄的笑容裏,陳繪嬈突兀的問道。

“這裏啊,因為之前證明了這兩個三角形全等,這兩條邊就相等了啊,然後……”

胡源玥看了會兒完全沉入題海的二人,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最後實在無事,便拿着自己的白色水杯和陳繪繞的紅色水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接水去了。

“你不知道啊,昨天在我們班門口,李曼菲狠狠地踩了胡源玥一腳,還莫名其妙的罵了她一頓呢!”

“不會吧,胡源玥平時人很安靜的,不會沒事去招惹人的啊?李曼菲怎麽會如此不講道理啊?!”

“就是說嘛,這種事誰知道呢,像那種大姐大的人物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的,我們和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是就是,惹不起啊……”

剛從周晨暄那裏聽完題回到座位的陳繪繞剛好聽見前排兩個女生的議論,便不客氣的打斷了她們。

“……李曼菲?!”

前座的女生轉過頭來看見陳繪繞不悅的神色,聲音都有些打顫:“對啊,就是九班那個很拽的李曼菲……”

陳繪繞想了些什麽,看了兩個女生一眼,又再度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東西,不再理會兩個女生的八卦了。

只是各懷心思的幾人都沒有注意到從旁邊經過的劉箐也不高興的皺了皺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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