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2
胡源玥回去的時候,胡脈天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火點明明滅滅,她沒有想到父親這麽晚了還會坐在這裏等自己。剛才從醫院離開的時候看了時間,已經一點過了。
他會打自己嗎?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資料書都買到了嗎?”胡脈天的聲音有些沙啞,低低沉沉的,神情充滿疲憊。胡源玥甚至能夠感覺到父親之前喝了不少酒。
柳鏡從廚房裏出來,倒了杯水給胡脈天,擡頭時看了看胡源玥。
見胡源玥也不答話,胡脈天只是有些痛心的揮了揮手由她去:“回來就好了,快去睡吧。”然後就讓柳鏡扶着他回去了卧室。
女兒缺乏了太多他的教誨與關心,若是再去強求,只怕會得不償失。
今天一天中發生了太多事。與易珉釋的相遇,陳繪繞的短信,周晨暄的家教事件,劉箐的受傷……一切的一切都壓得自己喘不過氣,那種由心而發的疲憊像是要狠狠地壓垮自己。
胡源玥愣在原地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腳步虛軟的踉踉跄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這世間總有那麽多的狹路相逢,也會有那麽多的身不由己。
“我剛給你請的家教你是不是又給氣跑了!”陳繪繞聽着電話那頭父親帶着壓抑的低吼,嘲諷似的笑了笑。
“是啊。”不着邊際的輕笑着,口氣平靜。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聘重金從墨爾本大學請來的,你以為我的錢是撿來的嗎?!”
陳繪繞的笑容擱淺在下墜的嘴角,站在窗前,目光落向遠處的花樹。
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是牽扯到錢的事情,你總是那樣的激動着。你有你的工作事業,所以你可以不用在乎我的任何感受。
你可以在忙的時候任意的将我丢棄在一邊,好像我從未存在過,就連我的生日,也以忙沒有時間為借口一拖再拖。
當你終于想起我的時候,又是那樣肆無忌憚的管制着我的生活。你覺得作為你的孩子,我應該是十全十美的,令你驕傲的。可是你從未關注過我的學習生活,所以你又有什麽資格這樣說。
你總是請家教,請保姆,請司機,請任何任何,可是你又是否知道,無論是再多的人陪在身邊。只要不是你,都沒辦法彌補。
從幼時就已經形成的心理缺陷,早已在心裏根深蒂固。習慣性的永遠只是在電話裏聽見你的聲音,或是在視頻上看見你疲憊不堪的臉。習慣了一年只見幾次面,習慣了你總是找很多很多的人來照顧我。
可是,這些都抵不過你本質的萬分之一。
你都不知道。沒有關系。
即使是我的成績上升了那樣那樣多的名次,你也可以毫不知情。即使是我難過了,你也可以躲在任何角落繼續忙你的事情。即使是我用各種趨近直白的方式說想要見你,比如說家長會,比如說我的生日。
可是你,還是只會還以我,相同的委婉方式。
“是,我打擾到您的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嫌我影響到您的生活了是嗎?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挂了。”
“陳繪繞!!!你給我……”
挂斷。
男人怒火中燒的低吼還在耳膜裏不停的形成回路,來回的晃蕩。
随着時間的轉折,就連某些身份,也變得格外敏感以及變質。沒有絲毫血緣關系之感的話語。生硬的割着。
将手機随意的扔在床上,眼眸投過窗外的風景。那條來路上,依稀還停留有少年路過的身影。
長長地呼了口氣。心裏錯落有致的痛過清晰的心形曲線。
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實是那樣的淡化。
沒有父母的關懷,沒有朋友的關心。所以一直都那樣的嚣張跋扈着,以此來吸引人們的注意。以自己□□霸道的方式,成為着如今的自己。
我沒有辦法去逃避,我只能夠去僞裝。我只能讓別人以為我的自信,是一種高傲。我不能讓別人看穿,我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外強中幹。
那個時候,其實我還沒有告訴你,更深一層的原因。
他在外面,其實早已有了新的私生活。所以,逐漸長大的我,卻逐漸的變得多餘。
了解這些真相的我,只能逐漸痛得安靜。
那個曾經傲然的說着自己會幸福的人,卻往往,也帶着太多的不确信。
而在另一端的某間病房內,劉箐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只是胡源玥,并不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劉箐。
氧氣管裏模糊的水汽消散,又形成。
胡源玥起身拿起水壺去打水。隔離下一屋子冰冷的純白。
只是誰都不會,發現你的悲傷。
日子還是那樣平緩的駛進着,不會為任何一人而動容。
胡源玥每天奔走于醫院、劉箐家與補習班,轉眼就三個星期了。寒假很短,胡源玥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數着日子過。
盡管在這途中劉箐就一直吵着要出院,但胡源玥覺得還是要等她完全好了才能出院,況且劉箐的奶奶她可以去幫着照顧。
二月的開頭,R城卻還是淺淺淡淡的暖陽。四季如春。眼前恍惚過妖冶的色澤。
午後。背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不停掙紮。
也只能選這個時間了。上午要家寫作業,待會兒六點還要去上補習班。
穿過一條深深的小巷,走過長滿爬山虎的紅色磚房,一排一排的筒子樓躍然眼底。
胡源玥背着一個裝着一支筆、一個小本子、一個舊手機和下午補習班要用的配套卷的小包,左手提着一袋蘋果,右手拿着一張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不規則的記着劉箐家庭住址的紙條。看見遠處小葉榕下的幾個老人在樹下閑聊,胡源玥趕緊跑過去詢問。
“……奶奶你好……請問建莊路16號附19號怎麽走?”有些別扭生硬的口氣,對着一個看似和藹的老奶奶,語句中的主語卻只是輕輕帶過。
“你是來找小箐的?”老奶奶有些疑惑的問,周圍的幾個老人也都轉過頭來看着胡源玥,讓她尴尬的無處遁形。
“可是最近我們都沒有看見她啊,可能是有事吧。”另一個老奶奶接過話。
“啊……不是的。最近學校有一個活動要她參加,所以她很忙的。我只是過來看看阿箐的奶奶。”熟練的撒了一個謊,像所有的好朋友一樣,替他們隐瞞着事情的真相詳情。
“這樣啊……說起來小箐還真乖巧懂事啊。自幼沒了父母,和奶奶相依為命,也不肯接受別人的施舍,靠自己打工掙錢供給生活費。現在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了啊……”和藹的老奶奶悵然的眯着眼看着斜上方深綠的小葉榕。
他們當然不知道劉箐所謂的打工是在什麽地方,只是胡源玥沒有料想到劉箐的家境。 也許在每個人的眼裏,對于每個人的評價都有不同的看法。就像劉箐在學校那些同學們的眼裏和在這裏這些鄰裏的眼裏是那樣的不同。
“恩。那個……請問,阿箐的家在什麽地方啊?”胡源玥将話語帶回正軌。
和藹的老奶奶總算是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腦門兒:“看我這記性,就在前面,走到頭然後左拐的第二家就到了。”
老奶奶一邊說着還一邊配合着手勢。
“恩,好的。謝謝奶奶。”胡源玥朝那些老奶奶們點點頭,轉身朝前走去。
走到頭,轉左。
“碰——”
一個不明物撞上自己,下一秒胡源玥才看清女生羞紅的臉頰。
“對不起,對不起……”女生的頭埋得低低的,柔順的黑色長發順勢而下,在陽光的照射下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沒關系。”胡源玥連忙擺擺手,看得出來女生很着急。
女生又抱歉的低着頭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胡源玥的“沒關系”一樣,好一會兒後才匆匆離開。胡源玥笑着呼了口氣,這個女生還真是……可愛。
眼角不經意瞥見地上的一張公交卡,疑惑的撿了起來。照片上是剛才撞上她的那個白淨的女生。視線停留在女生的姓名欄裏。
木久久。
恩,真好聽的一個名字。
胡源玥看了看眼前劉箐家沉重老舊的鐵門,将公交卡放進包裏,還是下次叫劉箐還給她吧,剛才看見那個女生是從隔壁的房子裏沖出來的。
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敲了三下。
——也許是感覺你的命運和我的有共鳴的碰撞點,所以逐漸覺得和你接近。
——覺得你和我一樣的難過孤獨着。所以我總算可以帶着一點點僥幸,因為這世間還有人同我一樣痛苦着。
——我們是朋友,我們應該分享傷悲。只是我們都沒有喜悅。
過了好半天,屋子裏才傳來一陣陣小聲的咳嗽聲。然後是身體與什麽東西的碰撞聲。
站在門外的胡源玥,心裏緊張忐忑不安。知道裏面的是劉箐年邁的奶奶,害怕她會出現什麽意外。
“是小箐嗎?”可能與門隔了很小的距離的時候,胡源玥聽到裏面傳來劉奶奶的聲音。剛想開口,門就打開了。
“小箐……”奶奶剛開口,在看到門外的不是劉箐之後,忍不住問:“你是?”
胡源玥禮貌的鞠了鞠躬道:“奶奶你好,我是阿箐的好朋友,胡源玥。”
劉奶奶退後打開門讓胡源玥進去,端了根凳子讓源玥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孩子,小箐是怎麽回事啊,這麽久都沒有回來一趟啊……”
胡源玥擡頭看着劉奶奶溝壑從橫的臉,以及她那雙渾濁的眼球裏空洞的悲涼,心生不忍。
“奶奶,是這樣的。學校最近要舉辦一個活動阿箐也參加了,所以她要訓練一段時間,叫我來陪你。”胡源玥平靜的說謊,眼中盡量表現的真誠。
其實本來,就早已經習慣了對任何人為任何事兒說謊。避開視線,假裝真誠。
劉奶奶皺皺眉點了點頭,起身走向廚房,過了一會兒倒了杯水出來。
“孩子,一定渴了吧,喝點兒水。”劉奶奶将水杯遞給胡源玥,胡源玥笑着說了聲“謝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開始細細打量着這間窄小的屋子。
屋子很暗采光不好,裏面也沒有什麽東西,都只是一些老舊的家具,沒什麽特別,房子也不大,生活條件并不太好。
一直都沒有想過,一直那樣擁有着光鮮外表與桀骜性格的劉箐,會是這樣殘碎的家庭。也會是依靠着每晚在酒吧駐唱來維持生計的孩子。
——你沒有辦法說她是壞人,因為她別無選擇。
——所以,其實我們,都一樣的恨着。
——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的。恨着。
胡源玥背着一如既往的洗得發白的帆布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包裏還有走時劉奶奶給自己的盛情難卻的米花糖。
其實并不喜歡那種甜甜的東西,可是還是在老人苦澀的笑意裏接了下來。
想起之前自己幫劉奶奶打掃家務,陪她閑聊時她臉上止不住的笑容,胡源玥的心裏突然就被暖暖的溫暖包被。
确定那是自己在那個所謂的家裏面尋找不到的幸福,确定自己當時是被打動。所以決定以後還是會再來看她。
那個孤獨的老人。
看望過劉奶奶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六點要去少年宮上補習班,現在已經将近五點了。胡源玥在外面的小店随便點了一碗牛肉面,由于人比較多,鋪子裏外都是桌椅,胡源玥就找了個幹淨安靜的角落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小玥?”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轉過輪回。上次在醫院裏有聽見劉箐這樣叫她。
頭擡起四十五度,橘紅色的陽光刺進眼裏,紮成炫目的疼。逆光而來的人,臉落在陰影裏,只看得到影影綽綽的輪廓。
“你是……”
“我是王廣川啊,上次跟你一起送劉箐去醫院的人。”
不熟悉的名字,來人的臉卻逐漸清晰在瞳孔的視像裏。
是那個人啊。
名字與人總算對上號。
“上次走得匆忙都忘了介紹了。對了,劉箐好些了嗎?這些天酒吧裏沒有劉箐這個頂梁柱,老周都快要發瘋了。”王廣川自然的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老周……是指的酒吧老板周成強吧,他的名字胡源玥也聽說過很多次了。黑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起的。
“恩,阿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上次也忘了說,我叫胡源玥,是阿箐的同學加好朋友。”胡源玥保持着笑容說着。
“我是‘火’的保安,小時候成績不好,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很早就出來了……”王廣川把自己的生活經歷很自然的拉伸出來,胡源玥仔細的聽着。
王廣川也叫了一碗牛肉面,兩個人都像熟識多年的老友一樣暢聊着,漸漸就忘了時間。等到胡源玥總算吃完談了一堆話以後想起來還要去上補習班時,已經是六點過二十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聊。”胡源玥面上平靜的說再見,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慌亂。
“哦,好的。正好我也要趕緊趕回去了。”王廣川付了錢,就和胡源玥背道而馳了。
離開對方的視線,胡源玥才開始朝少年宮奮力跑去。
其實,還是那樣的體諒,自己就是那樣一個人,不想讓別人知道有什麽地方對不起自己。其實,還是那樣的喜歡,一個人承受所有的負擔。
所以,我的秘密,就讓它們爛在心底,不向任何人吐露。而你們所深知的,只是皮毛而已。
大家其實都在逞強着。
好比劉箐,執拗的不要非親非故的王廣川替自己付藥費。好比陳繪繞,固執的以為将自己的一切給高調就代表自己很幸福。再比如……自己。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逞強着。
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只是,想要,努力起來而已啊。
想起之前排名單上格外刺目的兩行,想起自己那樣耗盡的白日黑夜,全都消逝在了那張排名單上。
——你有什麽資格哭。
——你有什麽資格痛苦。
急匆匆地跑上樓的時候,不小心腳扭了一下,下一秒習以為常的站起來接着朝前跑去。不是不想因為自己的逃課而讓柳鏡又如何如何的向父親告狀抱怨,也不是因為不想讓父親多麽的失望之極。
只是單純的,為自己而已。
你知道要追趕上他的腳步是多麽遙不可及的事情,可你還是那樣拼盡全力的想要試一試。只是因為,喜歡二字而已。
三樓盡頭。左拐。推門而入。
——繪繞,你幸福就好。
——玥玥,我一定會幸福的。
之前沉澱在大腦皮層之下的記憶在推門而至時被窗外刺入眼睛的陽光吹得來回恍漾。
那個時候。沒人看出,你的絕望。
好像被冰凍了的一池冬湖突然被置以一塊重石,沉重驚訝至不可說。慌亂的眼眸就此跌進一汪深潭。
等胡源玥發現男生帶笑的嘴角弧度,才總算不滿的回過神來。臉頰微微的發燙,輕聲叫了聲“報告”,便再沒了下文。
補習班的老師停下手中的寫字動作,右手依舊握着斷了半截的粉筆頭,左手推了推眼鏡,臉上一副平淡的表情,口氣無波無瀾地說了聲:“進來吧。”就又轉過頭去繼續手中的動作。
胡源玥看了看幾乎坐滿了的補習教室,再晃過靠窗的角落裏唯一的一處空缺,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怎麽會那麽巧,剛好在你離開的一年之後兩次相遇。
一直覺得相遇這種事情很奇妙,竟然總是成對出現。
“喂,這裏是什麽意思?”易珉釋用右手肘撞了撞胡源玥的胳膊,将卷子伸過去,拿筆指着所要問的那道題,表情很鄭重,看不出調笑意味。
胡源玥只好掩下心裏隐隐的不安情緒,轉頭去看那道題。之前老師評講完上次的作業以後,就叫他們自己做一些能力提升的卷子。
“恩……你看這裏。f(x)為偶函數,所以f(-x)就等于f(x),然後把f(3)代入這裏……”
胡源玥認真地一邊講着一邊拿筆在自己的草稿紙上拉畫着做着示範講解。一邊的易珉釋也看似很認真地注視着胡源玥筆下的動作,她認真的表情以及溫和耐心的聲音一毫不差的落入自己的瞳孔以及耳膜,在血液的運輸以及大腦記憶中樞中形成通路,擊至心房。
在過去的半年中不斷出現在夢中的人,在那個巨大的牢籠裏郁郁獨行而自己思念的人,那個總是逞強到令自己都心疼的人……終于回來見她。
“喂,你有沒有聽我講啊?!”面前的女生一臉無奈的表情,用筆尖重重的一下一下戳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好引起男生的注意,将他從神游中拉回來。
回過神來的易珉釋依舊面色平靜的将卷子抽回放在自己的桌上,“哦,已經聽懂了。”
胡源玥看着易珉釋繼續轉過身撐着下巴心安理得的望着窗外的一角景色,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番,轉過頭去繼續做自己的卷子。
而發呆的易珉釋,想得卻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之前在Q城的羅前高中那個重點之重怎麽也受了些熏陶,那樣簡單的題目又怎麽會答不出。
只是胡源玥一直搞不懂,之前怎麽就會那麽恰巧的,就來到了同一個補習中心,同一個教室,以及,又成為了同桌。一直搞不懂,易珉釋在Q城的羅前高中讀得好好地為什麽會在一年後突然回來。
每個人都藏着各式各樣的秘密。因為人是隐秘的生物,所以他們注定不會将自己完全的袒露。那只是給自己的天敵展示自己的死穴。
而那些秘密,根深在每個人的私人記憶裏。無人可窺視。
它們躲在暗無天日的深海沼澤,等待着無望的救贖。
——如果你足夠愛一個人,那麽你永遠不會失去她的消息。
——那麽你總是有機會,去遇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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