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根結之戰(四)漁夫看看網

(更新時間:2004-08-25 本章字數:9620 九衆書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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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镔擡頭看看四周,三四個警察已經将他重重圍住,,也阻擋了他的視線,這城鎮依然還是繁華的,燈光照耀的地方總是投下深暗的陰影,婆娑的樹被風吹得飒飒作響。

警察們很有素質的站着,等着龍镔說完他的話,這是龍镔的要求,魚兒已經被抓到,還怕他跑了不成?再怎麽說,這也不是自己的地盤,更況且,人家也給了一點心意嘛。

站在這部剛剛開來的警車前,石偉眼裏是最深的愧疚,他臉色蒼白,抖索着嘴唇,木木的站在那裏,不知應該如何言語。

今時早已不同往日,既然已經被鎖定,抓就抓吧,怕個屌!龍镔骨子裏的倔氣騰起來了。

當冰冷的手铐扣緊手腕的時候,龍镔臉上的神色竟然出奇的坦然,他看着石偉那一副悲憤莫名痛悔交加的樣子,反倒笑笑的勸着石偉道:“石偉,你發什麽愁?這事哪能怪你呢?我都不急你還擔什麽心?去吧,去休息一下,到時再說。”

龍镔用手指摸摸這個鋼鐵的套子,這裏有一種沉重的分量,看着周擎那一副惱怒和擔憂的神情,龍镔很平靜的道:“周擎,警官沒有對我使用暴力,已經很夠意思了,你盡快給我安排律師來,我走了,你們好好保重。”

龍镔轉身登上警車,那個被周擎暗塞了一把的警察将手一揮道:“你就放心啦,我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上車!”

拉響警笛,風馳而去!

周擎趕緊撥打電話彙報情況,石偉還是呆呆的站着,他不知要怎麽樣才能向德老、秋雅還有大家交代。

*******

坐在警車上,看着窗外被車燈照成白亮的樹木急速的拉近又轉瞬暗淡的消去,時不時鳴響的喇叭在轟鳴的引擎聲中就如交響樂曲中大鑼,這種三菱吉普車的減震效能還是不錯的,穿越路面些許不平的起伏時在車裏的人只是感到一點子晃悠。

估計這位正在打電話的警察就是這次的負責,眼下他正大聲的說道:“喂,是***局長嗎?我是***,嫌犯已經順利抓獲,我們連夜就趕回來。···對,對,抓捕中沒有遇到阻力,···,您放心,我們沒有對他怎麽樣,···嗯,嗯,好好,好,···!”

龍镔開始對這些警察有了談話的興趣,尤其是對這次如此禮貌的抓捕有了談話興趣。

龍镔咧嘴一笑,偏頭對夾着自己的那個警察說道:“我記得我在電視上看你們抓逃犯的時候,從來都是三下五除二,一個标準的格鬥擒拿将他制服在地,然後立馬就上手铐,還非得把罪犯的頭壓低不可的,更加不用說還準許我說話了。我覺得你們是不是對我太客氣了啊?”

這個警察也笑笑道:“你又不是殺人犯,又不是毒販,更不是越獄逃犯,沒這個必要吧?”

龍镔依舊是笑笑說:“那你們就不怕我反抗拒捕?就不怕我和你們搏鬥?我可是身高馬大啊!”

這個警察看來性情比較開朗,接上口答道:“我們早就對你調查過了,你是一個大學生,平時表現還不錯,而且據說你還曾經捐過不少錢幫助同學,你又沒有前科,你畏罪潛逃後又沒有重新犯過事,更何況你腿部還有鋼板,要跑也跑不過我們,我們何必在拘捕過程中激發不必要的矛盾?是不是?”

龍镔身邊另一個警察,也就是最先掏槍的那個警察有些陰沉的道:“小子,就算你三拳兩腿打殘過受害者,你還能奈何得了槍?你拒捕那不是找死?我随時可以在鳴槍警告後打斷你的手腳!你牛高馬大有個屁用!”

龍镔微笑着不作回應,他繼續在心裏為這幾個人分着類,還是那個性情開朗的警察問道:“哎,我問你,你在廣東混得不錯嘛!說說,你在那邊到底是幹什麽?”

龍镔答道:“自由職業,幫別人炒炒股票,拿點傭金吧!”

一聽說炒股票,這個警察登時就滿腹辛酸的苦水,他可是已經被套得死死的,眼下正幹巴巴的等着國內大勢上揚以期解套,他立刻追問龍镔關于目前行情的看法。

龍镔覺得他很好笑,便答道:“沒看法,中國的行情不能有看法。就幾個字概括,特殊市場,切忌跟風,低買高賣,千山我獨行。”

他還不甘心,想繼續追問他所持有的個股,卻被坐在前座的那個打電話的頭兒把話打斷,那個頭兒轉頭過來問龍镔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麽背景?居然有局領導關照你?在我們行動之前還交代不要采取強硬手段拘捕你?我都有點迷糊了,以前是不惜一切手段抓你歸案,你小子隐姓埋名躲在廣東;現在是抓你歸案,有人親自幫你打招呼!怎麽一回事,你給我說說?居然你還聲稱···”

他停住了,沒繼續往下說,只是看着龍镔。

其實龍镔也不太明白,要說是外公德老的原因嗎,不可能這些警察還要尾随石偉抓自己;要說是錢老他們嗎,更沒可能,因為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期,原油期貨價格正是處于上升階段,在行情波段的哪個“次最優點”出貨,在哪個價位點沽貨這是這次金融行動最重要的部分,如何掌握好這個時間差,這是必須得四個人一起根據瞬息突變的行情做判斷的,而且必須達成一致意見,最後由他簽字下指令,這是錢老對他們反複交代過務必遵循的。現在這麽一來,那就有點混亂了,得怎麽樣調整才行。還有不知錢老那邊的協議是否進展順利······

龍镔苦笑一下,自嘲似的笑道:“我能有什麽背景?什麽都沒有。”

那個有些陰沉的警察陰沉的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似乎對這場談話沒興趣,出聲要求司機放點音樂,不一會兒,警車裏便傳出劉德華的歌聲,這首粵語歌龍镔曾聽過,好像歌名叫做什麽《開心的馬骝》。

*******

其實龍镔還不知道,那股權交換下屬企業産權的協議已經到了最火爆的最緊張的時候了。

這是一場內部的争鬥戰,沒有硝煙彌漫,有的只是唇槍舌劍;沒有血肉橫飛,卻到處槍林彈雨。圍繞着利益,空氣裏一片刀光劍影,鋪天蓋地而來的人性人心之彈将錢老将利衡将所有的人打得傷痕累累。

李元福副董事長的那5%的股權已經作價4億八千五百萬轉讓給了莫桂山和何永濟兩人,協議已經簽署,第一期款項一億八千五百萬也已經當場彙到了李元福的賬上,餘下的三億将于五月一日和八月一日兩次付清,雖然他感覺自己有些 吃虧了,但是畢竟他已成功達到抽身的目的,人不能太貪心,錢老不要就只能給別人,總不能自己再留戀那一畝三分地吧,況且現在的一畝三分地已經不同以前,誰知道将來會怎麽樣?拿這筆錢足可保幾代兒孫富足了!

李元福辦理完一切手續,在一番深情流露的告別後,幸幸福福的回香港了。

另外一些小股東總的加起來其股權也有6%,錢老不希望他們節外生枝,早已安撫妥當,承諾将在将來集團的新股分配上給予很好的優惠,他們雖然有點擔憂,但是決定還是信任錢老,因為錢老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莫桂山和何永濟此時兩人各有12·5%的股權,自有7%、新收購的2·5%以及在葉子亨處所占的2%,葉子亨實際有權力作決斷的只有8%。

莫桂山對金匡寧和薛國蔚恨之入骨,他完全有理由認為這兩個人就是一副錢老的狗腿子嘴臉,面目可憎!他抽着雪茄,語氣很沉的道:“匡寧,國蔚,鞋業公司的事我不想再多費口舌了,這些所列舉的問題都是明擺着的,當時你們的處理就是欺瞞了董事會,雖然錢老後來進行了補救,但是不可否認,那就是造成鞋業經營如此低下的直接原因!股權交換産權是錢老提出來的,你們何必如此寸步不讓?我也是集團的大股東,你說它還能值3億七千萬,我卻不知這如此匪夷所思的價值體現在哪裏?從何而來?”

金匡寧總裁也就顧不得顏面了,立即駁口道:“莫副董市長,光憑這些地皮廠房設備等等諸多硬件、固定資産就絕對不止是您所認定的兩億六千萬!而且這塊地理位置如此優良的地皮目前仍在不斷的升值之中!您再計算一下,現有的人力資源價值、銷售網絡價值、企業品牌的無形資産···”

阿遠立時打斷金總的話頭,嘲諷的道:“金總,企業品牌的無形資産?這還有什麽企業品牌的無形資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我們接管那必然馬上換成我們莫氏的品牌了!對于我們而言,它的銷售網絡又有什麽價值可言?我們不過就是把它改造成我們的生産基地罷了!就連生産線我們也得進行大規模調整,人力資源我看可利用度也低得很,再說啦,大陸大把的勞動力!你也給我們算算,我們的投入将會有多大?簡直就是全面改造!我都跟我父親說了,與其買條舊船修補,還不如自己重建一條新船!是不是?”

薛國蔚沉着看了看在一旁沒有言語的葉子亨,想了想就說道:“阿遠,我覺得你說的未免有失偏頗了。的确鞋業以前是有一些問題,但是在葉副董事長這幾個月來的苦心經營下,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觀,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如你這麽說,那豈不是将葉副董事長的全部功勞都抹殺得一幹二淨?我看,你的這些話不但我通不過,就連葉副董事長也是通不過的,葉副董事長,您意下如何?”

阿遠從鼻孔裏輕哼一聲,揶揄道:“葉副董事長心裏比誰都清楚,整個鞋業就是一個爛攤子!要不是我們莫氏大力襄助,局面能扭轉?!”

這句話登時就将葉子亨說得臉面發噓,他挂不住那神情的尴尬,道:“阿遠,客觀點說吧,鞋業在這幾個月的确經營已經完全走入了正軌,當然你也幫了我一點忙,但是關鍵是有董事長的全心支持,而且鞋業的業績也已經得到了集團的認可,事實擺在那裏,不能偏激片面的看問題。”

金總跟着道:“還有在你們的評估中,折舊攤得太高了,這樣有欠公平,已經超出了規定範圍。”

阿遠冷聲駁道:“我看不是太高了,而是太低了!這麽些年來,集團企業一直都是超負荷生産,你說設備的壽命和價值能不受到影響嗎?這個折舊率要不是我父親堅持,我都還準備往上提!”

······

錢老品着茶,手指指節輕輕的摩挲着杯沿,靜靜的欣賞着這場口水大戰,似乎已經心如止水。

莫桂山瞥着錢老一言不發的神态,感到有點摸不透錢老的底,便出聲喝止兒子阿遠,道:“阿遠!你不要把事情扯得太複雜了!對其他事情就不要發表意見了!不就是牽涉到企業的價值問題嗎?還是由錢老拍板拿主意吧!”

錢老眼見莫桂山把自己擺上桌了,把皮球丢給了自己,而莫桂山的用意十分明确:談判談判,談的不就是錢嗎,判的不就是最終的利益嗎?你錢正生何不大方的讓步呢?有必要縱容局面鬧得這麽僵?

想到此,錢老越來越覺得大家必須果斷分道揚镳!錢老将杯子放回桌面,身子靠回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腹前,道:“剛才我聽了大家各自的看法,呵呵,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呵呵,大家都是商場上的人,做生意嘛,到了關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吃虧。大家都得理解啊!我沒有別的什麽主意,就是很清楚我們整個利衡集團身後還有大幫股民和小股東,利衡不是我個人的資産,但是我得保證他們的利益,是不是?”

錢老微笑着看看大家,又道:“說句實話,我們現在不過是在進行內部的分配重組,自然就對內部有極大的便利和優惠。試想,假設有外人也來競購,那你們說價格還會這麽低嗎?你們說對不對?匡寧手頭,我的手頭就有不少虎門、中山以及很多周邊企業的名單,人家可是不會在意那點小錢的。你們算算,新建一個如此規模的企業得花費多少錢?又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順利生産出效益?管理的磨合,軟硬件設施的完善,哪能一蹴而就?是不是,阿遠?”

錢老的話頗具殺傷力,一時間,寂靜無語。

正在這時,康定莊走了進來,遞給薛總一個紙條,薛總臉色微變,揮揮手,示意康定莊出去。

莫桂山、何永濟等人暗暗猜測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反正最近利衡事多得很,彼此互相對視了一下,這點子變化沒能瞞過錢老和薛總。

錢老知道一定是發生大事了,否則康定莊不會給薛總遞紙條,薛總也不會神色中有些說不上來的苦澀。錢老知道這句話一定得問,便問道:“國蔚,出了什麽事?”

薛總立刻意識到這是在這麽一個特殊場合,立刻臉上堆着笑容道:“哦,董事長,沒什麽事,是冰瑩打我電話打不通,沒事,大家接着商談吧。”

錢老信口答道:“冰瑩是個很乖的孩子,你國蔚有福氣啊!”

乖?不要惹禍就是好的了!大半的人這樣想到,臉上卻露出贊同的笑容。

······

繼續幾個來回下來,錢老決定再退一大步,以來這些他們中意企業本就是在龍镔要甩的包袱之內,二來根據秘密調查來的情報,這些企業也的确存在很多不确定的隐憂。錢老呵呵自嘲的笑着道:“真是貧窮自在,富貴多憂。家大業大,事情就雜!這樣吧,我本來的一貫原則就是講究利益均衡,與人方便也就是與自己方便,我也從來不以專謀一己之私。大家都是這麽久的老朋友了,彼此合作共事了十幾二十年,這肥水也是不能落入外人田的,只要大家不是在用手中的股權來作為要挾的條件,只要大家是善意的商談這股權交換産權的方案,那我也就可以吃吃善意的虧,呵呵,善意是可以獲得好名聲的。劉銮雄的作風我歷來就比較反感,要不然他也就不會被媒體冠個‘惡意收購的股市狙擊手’的綽號。我就多吃點虧,自己掏錢出來貼補那些股民和小股東的損失,你們也都讓一步,怎麽樣?”

看看大家交頭接耳的神情,錢老又道:“做生意搞談判嘛,該争的就得争,該讓的就得讓,彼此互相理解理解吧。”

······

終于,到了晚上十點鐘的時候,莫桂山最先決定拍板,他與集團修改後的協議正式定稿。緊接着何永濟的協議也定稿了,明天上午八點就要簽訂協議。

莫桂山以其9·5%的股權外加與葉子亨那點合作的股權獲得利衡鞋業和利衡服飾,并貼補支付一億四千萬港幣,何永濟同樣獲得利衡化工,并且在葉子亨的配合下,三人聯手瓜分了利衡經貿,當然額外支付了二億六千萬港幣。至此,對整個利衡集團而言,只剩下四家企業了那就是利衡建材、利衡電子、利衡機械重工還有利衡藥業,利衡出讓四家企業唯一的收獲就是四億港幣。

要知道,當時評估專家對集團評估的市值是115億港幣,而今半壁江山已落他人之手!到手的不過區區四億港幣!

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錢老坐在薛總家的書房裏,疲憊之極卻睡意全無,薛總已經把那張紙條給他看了,而且周擎和石偉也就在門外等着。

錢老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國蔚,世事茫茫難自料,清風明月冷看人啊!”

薛總重又給錢老添上茶水,盡力開懷說道:“錢老,您就想開點吧,現在我們雖然吃了明虧,但是至少我們沒有暗虧啊!那幾家企業将來有得熱鬧的,他們幾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況且那些企業裏大半的主管都是他們的人,遲丢不如早丢。”

錢老眯着眼,道:“自己的孩子被別人抱去了,雖然說他們也有份,但畢竟心裏還是不舍的。國蔚,你想辦法把他們淘汰下來的管理人員遴選一下,能留住的就留住吧。”

薛國蔚應了一聲,這件事情他有他的考慮,但他心裏還是有很多疑惑,便道:“錢老,為什麽您一直不讓金總參與長安計劃呢?還有為什麽您一定要把化工賣掉?”

錢老一時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幽幽的道:“匡寧只是一個企業經營的人才,性格有欠霸氣,而且事情太雜,得騰出來把他擺在前臺,去負責集團的正常運營,還有就是他太招眼了。至于利衡化工,也許你不清楚,我去年年底才得知波特利先生也許就是焦嵘森在集團的最秘密的棋子,這就太危險了,他的根基已經很深了,既然不能動他,以免打草驚蛇,那就只好全盤轉讓出去。”

薛總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又說道:“錢老,新股的方案還要到明天晚上才能作出來,是不是定在後天召開新的董事會,等通過後再向外界宣布?股票已經停盤了,到了大後天就到了停盤四天的時間了!”

錢老點點頭,表示應允,道:“你去安排吧。小龍的事是個意外,誰也沒料到,你馬上通知小龍他外公德老,還有你盡快安排專人前去長漢市處理,記住一定要盡快将他弄出來,實在不行也要保釋出來,就說要給他取鋼板做恢複手術,這是大事。還有,金融行動的一切動态你必須随時向我彙報。行了,你把他們兩個叫進來吧,我跟他們說說。”

周擎和石偉滿面羞愧的進了書房。

原油期貨果然持續的上揚,焦嵘森真是得意之極。

不過來自利衡集團的消息卻讓他有點子高興不起來,雖然說這個仇人錢正生在這次所謂的股權交換游戲中大虧血本,但是卻有效地降低了自己的殺傷力,也破壞了他以前靜心布置的局,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後着。

一個個陷阱憑空失去了意義,到底自己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想來想去,估計還是自己不應該事先就張揚自己要複仇的,弄得仇人對自己有所警覺。

最應該感謝的還是薩達姆,沒有他自己怎麽可能趁此戰争機會賺到海一樣的複仇資金?

······

焦嵘森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波頂的出現。

*******

鄭學他媽一直萬分緊張的等着電話,茶飯不思,整日枯坐在家中,她已經又重新打過電話向那幾位秘書催促了,聽說警察對那些人的審訊已經接近尾聲,不就就會由檢察部門向法庭提起公訴,就要開庭審理了!

老天爺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吧,各位爺爺啊,你就幫幫我吧!

······

叮呤——!手機響了,準是哪位秘書來電話了!

一看號碼,陌生得很,她還是不敢怠慢,接聽:“喂,您,您好!”

一個比較嘶啞的聲音:“喂,是不是于**?”

她忙道:“我是,我是,請問你哪位?”

這個聲音:“你不要管我是誰,你是不是鄭學的母親?(是),好,那我就告訴你,你兒子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已經作好了,他的仇人那個龍镔已經被關押進了長漢看守所,你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再也不要拉扯我們!如果你兒子要是嘴巴不嚴的話,我就要他死無全屍,你也得陪葬!你記住我說的話,去轉告你兒子,講點義氣!這樣大家都好做!”

在得到她的保證之後,電話啪的一聲挂斷了!

終于抓住了,終于抓住了!她這個柔弱的母親之心竟然壓抑不住心中那股翻騰的恨氣,登時哇的哭喊出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叮呤——!手機又響了,她連忙止住哭聲,作了一下深呼吸後,接聽:“喂,你好,我是于**。”

電話裏頭是一位秘書的聲音,似乎在聲音裏有種憤懑和指責,音量很大的道:“喂,于**嗎?···告訴你,首長很生氣,對你的卑鄙做法很不滿!你手上的那些東西全是你僞造的,希望你能馬上交出來!不然就要告你誣陷罪!”

是僞造的話你們怕什麽?!她暗暗罵道,嘴上卻只敢哀求道:“求您了,只要我的兒子可以出來,我一定把這些東西交給你們,管它是僞造的也好,真的也好,我只想要我的兒子!我愛人老鄭就是這樣交代我的!求您了!”

許是她那尚未停止的抽泣聲打動了對方,對方想了想,道:“這樣吧,首長也說了,畢竟以前和你愛人也曾經是同志,你愛人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很難過,也很痛心,出于這種心情,首長決定盡自己的全力幫你一把。首長既然已經說了,那你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我現在就和你見個面,你把那些東西放到我手上,我保證你兒子毫發無損的出來!你說個地點吧!”

這怎麽行呢?她既不敢拒絕,又不敢答應,只得哀求道:“對不起您,東西不在我身上,我這裏只有複印複制的。”

對方發火了:“你也太對我們沒有信任了!你要這樣那我就撒手不管了!再見!”

她被這氣勢吓壞了,慌忙道:“您別生氣,您別生氣,不是我不願意,是真的不在我身上。”對方語氣轉為溫和,道:“那這樣吧,我必須親眼見到你手中的原件,這樣我才能有理由在首長面前幫你說話,首長也才會相信!你就去把那原件帶過來給我看看!”

她想想,說的有理,便同意了,約定時間地點。

她把那幾個人的東西都分放在幾個地方,今天她身上就只帶了這個人的材料。

這位秘書看了材料後,很禮貌的交代道:“好了,我一定馬上向首長彙報,我估計你兒子的事情一定沒問題的。”然後很真誠的握手道別。

她非常小心的保護着這個裝着這份材料的包,象是自己的命根子一樣。打的,下車,拐彎,上樓梯,前面就是她秘密租下的房子,她還專門請了一個安徽小保姆守着房子。

她沒有留意到有說有笑從樓梯走上來的這兩個人,她正準備開門。

驟然,一股大力勒住她的脖子,一把刀子頂在她的腰部,一個兇惡的聲音喝道:“別出聲,出聲就宰了你!”

糟糕,是歹徒!她全身僵硬,聽憑這兩個人開門進去,一開門就看到小保姆正在看電視,只見另一個人飛快沖上去,就在小保姆尖叫之前卡住了她的脖子,也掏出明晃晃的尖刀威脅。

小保姆登時顯得無比驚恐,眼淚簌簌而下,掙紮着試圖用手扒開那雙可怕的黑手,被這個人一手肘就打暈了,癱倒在沙發上。

這兩個人麻利掏出繩子把她們捆好,開始搜身掏包,又翻箱倒櫃找東西,現金首飾全部翻搜出來了,也就只有身上那點。

她只要他們不殺她不拿走那些材料就可以,可是這些人不象是一般的匪徒,居然還要連那材料複印件都拿走!

看她一臉恐懼的淚水似乎要說話的樣子,那兩個人用刀子頂着她的脖子後,把她嘴裏的東西取掉,低聲喝問:“老實說,還有沒有東西?錢呢?”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容易才哀求道:“兩位大哥,錢你們都拿走吧,我只求你們把那沒用的材料給我留下!你們拿這些東西沒用。求求你們了!”

這兩個人看看材料,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一個人跑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後,惡狠狠的走過來用刀子她的乳房,道:“告訴你,我叫阿海,他叫大牛,我們都是混道上的,你要是敢亂說,我就要你的命!就算我有事,我的兄弟們也會要你的命!”

說罷,一腳就踹在她的下陰,她立時蜷地低聲哭喊起來!

聽到她的哭喊聲,兩位打劫者火從心生,索性掄起她的腦袋對準地板就是一下,她立時軟癱下去。他們為了安全起見,探探她的鼻息,嗯,不會死。重又把她的口堵住之後關門而去。

她将耳朵貼着地板強忍抽噎,一直等到那下樓的腳步聲消失為止,才将身子挪動,弓起身子用雙膝将口中的毛巾夾掉。

害怕是沒有用的,現在關鍵就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要不然真的生命有危險了!千辛萬苦她才和已經被安慰住了的小保姆把繩子解開,小保姆看在她這個主人答應給她一萬塊錢的份上,同意配合她的安排。

今天的打劫到底是什麽原因呢,這個她其實清楚得很,果然當她再打那個材料主人的秘書的電話的時候,秘書的口氣就明顯變得太客氣了:“不好意思,現在我正在開會,等開完會了我再打電話給你,好吧!”

到了晚上大約是十一點多的時候,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了:“你是鄭學的母親于**嗎?(是,請問你是哪位?)你不要管我是哪位,我告訴你,只要你敢亂說,我立刻就做了你和你的兒子!你現在就回家去看看,我告訴你就是老子做的!你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你就還有一條活路!”

到了淩晨一點的時候,不同的電話號碼、還是那個人又打來了,內容大同小異。這夜,她根本就沒敢合眼,反複檢查着門窗,把燈全打亮,等到天明。

她總共租了兩套地方,天亮後她從另一套租屋中跑回自己長漢市的家裏一看,果真失竊了,全部東西都鋪撒一地。報警?她不敢。

兒子,是再怎麽危險也得去救,要救那就只有再打電話,自己也千萬不能再上這類愚蠢的當,什麽威脅也不必怕,原因很簡單,兒子一旦被判長期徒刑或是死刑的話,那自己也就沒有了活着的價值,那麽幹脆大家就同歸于盡!

如今的希望只有三個了,而這三個希望又多少有幾分生命的威脅,她仔細回想着以前鄭學他爸和自己說過的點點滴滴,她調動思維充分分析着可能的兇險,再次模拟着各種對話。現在她要直接和那幾個領導談話,堅決避開這些個所謂的秘書,這些個秘書太可怕了。

沒想到在她的堅決要求之下,有兩個領導終于和她進行了對話,都是差不多的語氣:“您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現在情況比較特殊,這樣吧,我就先給你打個招呼,一切等選舉結束再談怎麽樣?放心啦,我既然答應幫忙就一定會給你做到嘛!你呢,情緒也不要太激動,也不用太擔心兒子啦,年輕人嘛,受點挫折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她決定給予理解,她也對領導給予了守口的承諾,但是她還是擔心:這極個別的敗類領導到底有沒有基本的正義和道德呢?他們能不能象廣大黨員幹部那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呢?

疑惑也罷,擔心也罷,既然大家都挑明了,也就知道了相互的利害,再輕舉妄動只會使事情走上複雜化,畢竟,你網住了我,可你也是在我的網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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