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十三只佳人
? 這幾日,整個太子府內,估計只有一個人心情很不好,太子側妃宣西婵。她原先以為她嫁進了太子府,蘇塵總該正眼瞧他一眼了。結果除了婚禮那天,她在太子府內就基本上沒有再碰見過蘇塵了。
她出嫁之前,父親跟她說,她的這一段婚姻,是為了給宣家留後路。萬一蘇浩沒有篡位成功,蘇塵順利繼位,那她到時候在後宮也可幫上點兒忙,要是再生下個一兒半女,那便更好了。然而蘇塵并沒有碰她...
于是,她決定,為了宣家,也為了自己,她要勾搭上蘇塵。經過多方面打聽,她掌握了蘇塵基本上每日的行蹤。于是,這一日。在蘇塵下朝回府的這個點兒,站在了書房門前。
蘇塵剛下朝,有些心煩意亂,早朝時,皇帝在大堂上當衆咳出了血。顯然,皇後已經對他下手了。而且,他有種感覺,蘇璟似乎是知道宣雨柔對他下手之事,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與舉動。
至書房,便看見宣西婵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前等着他。蘇塵将她當空氣般,徑直略過她走進書房。宣西婵不甘地撇了撇嘴,跟着蘇塵走了進去。
此時,楚末剛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最近越來越睡不夠,每天只感覺倦怠打不死精神,胃口也不好。她只當是春困,沒有多想。
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琳琅滿目地菜式,皆是她愛吃的,但還是提不起什麽欲望。但不管怎麽說,都得先喂飽自己。楚末拿起銀筷,夾了一小塊紅燒雞肉,放在嘴裏嚼着,卻覺得無比的油膩,剛有些煩躁地想趕緊咽下去,胃裏卻有些翻江倒海之勢,楚末手撐着桌子,“哇”地一聲吐了。纖霜見狀,忙急急上前扶住楚末,
“太子妃怎麽了?”
楚末擺了擺手,剛想說沒事反胃而已,卻又嘔了。纖霜扶着楚末,楚末像是根本停不下來一般,一直在幹嘔。纖霜皺着眉,朝一旁的小侍女使了個眼色,小侍女忙出門找府中郎醫。
楚末這邊狀态不太好,然而蘇塵那邊也不太好。
宣西婵一開始還只是乖乖地站在一旁,見蘇塵不理他,便開始有所動作。先是裝模作樣翻書架上的書。
嗯,兵法政治之類的書...她看不懂。有一本詞集,可為什麽第一面李延年的那首詞,北方有佳人,“北”被人改成了“南”,殿下的心思果然不懂...呃,為什麽書架上會有民間話本,原來太子殿下有這癖好,宣西婵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放下。”
宣西婵心花怒放,很好,太子殿下跟她說話了。她的勾搭計劃已經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她依言放下手裏的話本,開始實施下面的計劃安排。
“殿下累了,喝口茶水吧。”
蘇塵不理她,沒有關系,她是一個有毅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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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歇會兒吧。”
屁!孤的椅子還沒坐熱乎呢怎麽就累了?
“殿下,妾身替您研墨可好?”
屁!硯臺裏滿滿快溢出來的墨水你看不見嗎?
“殿下,起風了,披件衣裳吧。”
屁!門窗關着呢你怎麽知道外邊起風了,就算起了也吹不到裏面來。
“殿下...”
蘇塵覺得自己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麽會覺得楚末吵鬧煩人,真正鬧騰的在這裏好嘛...诶不對,他當年好像的确是瞎了眼...
蘇塵還在忍受着宣西婵的絮絮叨叨,纖霜有些腳步匆匆地走進書房,在蘇塵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然後,宣西婵可以發誓,蘇塵臉上的表情,是她這些年見他這麽多次以來最複雜的一次,甚至形容不出來。蘇塵呆了幾秒,起身如風一般走出了書房。宣西婵凄涼地看着蘇塵的背影,怎麽和楚末一樣這麽喜歡把我丢在身後呢...
蘇塵走進未涼閣,看見楚末虛脫地半躺在床上,見蘇塵進來,眼裏射出幽怨的光。蘇塵抿了抿嘴,目光轉向一旁的郎醫,問道,
“幾個月了?”
未等郎醫開口,楚末的聲音涼涼地飄過,
“不就一次,還能有幾個月?”
蘇塵定眼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楚末,揮手讓一旁衆人都退下了。坐在床邊,一手攬過楚末,将她摟在懷裏,無聲地笑了。
楚末本來還想掙紮,簡直太不可思議,蘇塵竟然一炮即中,她懷孕了!有些接受不了,總感覺自己還是孩子,怎麽就要當娘了?當她仰起頭,卻看見了蘇塵的笑顏,她從未見他笑得如此開心純粹過。竟有些心軟,沒再掙紮,靜靜靠在他懷裏。蘇塵笑夠了,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楚末,謝謝你。”
他沒有家,自從母妃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家了。而現在,她給予他的,一個完整的家。有她,有他們的孩子,笑着迎他歸家。
楚末抽回自己的手,“我讓你親了嗎?”
楚末心裏其實是很不爽的,她總覺得自己吃了虧,糊裏糊塗地懷了孕不說,方才吐的那個慘烈啊,都快把內髒給嘔出來了,由此可見,懷孕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她現在看見蘇塵的俊臉就心裏憤憤。
蘇塵摸了摸她的頭,臉上笑意未散,楚末再一次避開,“我讓你摸了嗎?”
然後這句話招來的蘇塵的深吻,他突然扣着她的腦袋,低頭吻了下去。楚末大腦空白,一不小心就被蘇塵給攻城略地。沒想到越吻越迷亂,蘇塵的手已經在解楚末的衣扣了,然而楚末就在此時,十分不應景地,
“嘔...”
蘇塵無奈地拍着楚末的背,剛剛不還好好的嘛,他有那麽惡心?
——
次日,北蘇人皆知太子妃有孕。病中的蘇璟聽說了,笑得合不攏嘴。宣雨柔聽說了,摔了幾個名貴的花瓶。宣西婵聽說了,躲在房內大哭了一場。楚炎聽說了,十分敷衍地給自家妹子送了一些賀禮。陳彥辭聽說了,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有人歡喜,有人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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