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呀?”
時檀微微一笑:“邏輯判斷。”
“怎麽判斷的呀!太神了……”
對此,杜汀無限仰望。
“1,你在一直勁兒的在給你老板說好話;2,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祁繼身邊可能會養像你這種随時随地有可能因為性格上的直率而把他出賣的人嗎?
“答案是:不可能。所以,你會這麽直來直往的回答我的提問,應該是有人指使。
“至于指使的人是誰?我想肯定不會是祁繼。那就只有程航了。人家又是你心上人,你當然會奉他的話為聖旨了是不是?”
這樣一分析,杜汀對這位老板娘越發的肅然起敬了。
“時檀姐,你太厲害了!”
時檀淡淡一笑,沒告訴她,這只是一種職業本能罷了。
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女孩,性子很真。
能保持這樣一份真的原因何在呢?
就如杜汀自己所說的,是祁繼在她人生重要的十字路口拉了她一把,一個善舉,改變了她的一生。
程航把這丫頭派過來,是不是想借這丫頭的境遇來向她說明祁繼有非常之人品?
時檀仔細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祁繼身邊還真是人才濟濟:這個程航也着實用心良苦!
說來,她的人生,也正是因為這個男人,而走到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命運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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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要是七年前,她和以淳私奔成功,如今,她會是怎樣的?
當然,這個答案,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
人生不可能作重複,也無法在重複之後,再在其中作一個最為明智的選擇。
人生就是這樣一往直前,沒有回頭路。
雖然她一直讨厭這個男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人生之所以會染上如今這樣一種絢麗的色彩,全是因為他曾霸道的幹預過。
二
明山腳下一處樹蔭底下,藏匿着一輛紅色法拉利,祁瑛坐在車裏,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從面前駛過,她看到駱時檀坐在駕駛室上,正和女司機談笑風聲,顯得神彩熠熠。
祁瑛的臉上有倦容,因為駱時檀的出現,而眼底乍現幾絲咄咄之光,她把車子發動,跟了上去。
兩輛車,一先一後進了市區,祁瑛看到駱時檀在市貿大廈附近下了車,背着一個包,提着一筆記本包,和司機揮手,米色的風衣,白色的球鞋,短發在風裏揚起,笑容淺淺挂在臉上……
很休閑普通的打扮,可被她那麽一笑,小虎牙微露,就透出了一股子迷人的魅力……
祁瑛将車停在邊上冷冷看着,目不轉睛的盯着,幾絲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她的美麗,她的氣質,經久愈香,歲月真是太厚待她了,磨掉了她的青澀,卻沒有讓她色衰顏老,反而令她綻放出了更優雅的成熟之媚,眉宇之間,更是英氣畢露。
這樣一種妩媚,這種英氣,比八年前更為的吸引人。
祁瑛厭惡她身上這種吸引力,因為李澈神秘失蹤了,連着四天,她瘋狂的尋找他,可他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昨夜裏,一直陪她找的陌瀾提醒了一句:
“李澈會不會去找駱時檀?那女人太能勾~引男人!”
祁瑛一聽有道理,就連夜趕到了這裏,在确定她在莊上後,本想就這麽闖進去,陌瀾阻止了她:
“爺爺奶奶在裏面,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李澈就是慕以淳,這樣冒冒然進去質問她李澈的去向,不合适。要不我們先回去,找個私家偵探盯着她,如果李澈真是慕以淳,這個男人,遲早會找駱時檀,我們只要盯緊駱時檀,就能把他找出來,當然,這是我們最最不想看到的一個結果。可現在我們找他不到,只能出此下策……”
祁瑛沒有找私家偵探。
昨夜裏,她就在車裏守了一夜,她覺得必須守着,李澈已經四天不見人,她直覺他很快就會現身。
而陌瀾,陪了她一宿。
此刻,坐在副駕座的陌漾看着駱時檀另外招了一輛車,立馬就叫了起來:
“好好的她下什麽車,攔什麽出租車?這人怎麽詭詭祟祟的?姐,快開車
,別跟丢了,我敢打賭,這人身上肯定有見不光的醜事……要不然怎麽會把家裏的車給打發了,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祁瑛也覺得她行為古怪,連忙調了一個頭,一路跟了上去。
待續!
☆、曾經,她愛的瘋狂;研究,他非常的神秘
一
祁瑛認得時檀,在高一那一年,因為一場辯論賽。
時檀是嘉市二中派來參加堯市第一高舉辦的辯論賽的辯論選手,這個長得漂亮的女生,娴靜而淡定,顯得很大氣,一出場就贏得了所有人的目光固。
也令生性高傲的她,留心到了她漪。
同學們說,這女孩,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寧靜而從容,長的又美,很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祁瑛并不以為然,最多算是顏值高了一點罷了。
那天,時檀是反方,而她是正方,辯論會場,她們進行了一場關于《以成績來評定學生的利與弊》,結果,正方輸得狼狽,反方贏得精彩。
祁瑛生平第一次大栽跟頭,全是拜她所賜——十六年順風順水慣了,面對失敗,她有太多不服氣,可再如何不服,她總歸是輸了。
也是那一天,祁瑛在路上遇上一個高年級男同學示愛。
那位是一個小混混,成績差得不像話,基本上被歸為了人渣一類,在學校常打架生事那是家常便飯。
祁瑛當然不會理會這種敗類,沒拿正眼瞅他一下。
那人因此而惱羞成怒,攔住她要用強。
她逃不開,被這男生困在牆角。
就這時,一個笑起來邪氣不已的男生突然就跳了出來,對那人渣那是又譏又損,損得對方是惱羞成怒,而後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一場勢均力敵的格鬥就此展開,還引來不少同學圍觀,最後那人渣敗北,悻悻離開。
祁瑛被這男孩帥氣的打架姿勢給迷倒,本想過去道謝,可那男孩無視所有人的側目,包括她在內,一揚身上的泥塵,沖一直靜站在邊上觀戰的女孩走去。
祁瑛當然認得這女孩,正是讓她們辯論社顏面掃地的那位:駱時檀。
那一天,校園的林蔭道上,女孩淺笑端莊,臨風裙舞,說不出來的溫柔多情,而男孩酷酷生邪,挑眉間,英氣煥發,無落黃葉落下,年輕的臉孔,飛揚着年少純真的情絲,淺笑中只看到對方。他肩上搭着剛剛脫下的校服,笑着上去接過女孩手上的背包,女孩取下他的外套,挂在手臂上,還以絹帕替他擦了一把汗水,而後相攜離去,完全不管別人的議論紛紛。
被一路忽視到底的祁瑛,站在清涼的風裏,年輕的少女芳心,輕易就被這個陌生男孩給挑動。
因為這兩個人,她去了嘉市二高,利用關系,和他們成為了同班同學。
祁瑛承認:駱時檀五官精致,很有氣質;駱時檀成績優秀,很有才氣;駱時檀是嘉市中學的校花,駱時檀有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這個男友,就是幫她解圍的那個慕以淳。
祁瑛出身名門,自認多才多藝,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任何人,包括駱時檀。
她是一個敢于追求的人,想借同學這層關系,接近慕以淳——因為她喜歡這個男孩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馴的叛逆之氣。
不過,最初的最初,她接近的是駱時檀,總找各種理由,和她搭讪,可她性子淡寡,不愛和不熟的人攀談,防備之心很重。
但她還是楔而不舍的接近,終于成了朋友,也因此有機會和慕以淳搭上話——這小子,比駱時檀更加拽,除了時檀,他幾乎不怎麽和其他女生說話。
慕以淳喜歡打籃球,祁瑛跟着喜歡上了籃球。
是的,她無比的迷戀慕以淳打籃球時的漂亮模樣,青春飛揚,充滿力量,每一次灌籃,都能引來一陣滿堂彩,邊上會有無數女生大叫他的名字。
那時,她也是他的忠心粉絲,雖不會瘋狂的為他尖叫喝彩,但常常會為他的出色投中而笑開眉。
反觀駱時檀,并不怎麽熱衷于這種運動。
每一次去打籃球,時檀多半會跟去,有時,她會看他打,中場休息,就給他遞水;有時,她只是坐在那裏,做自己的功課,背自己的單詞,等他打完藍球,她讓他跟着她一起記課堂要點——在所有人面前傲氣的慕以淳,面對駱時檀時,會很溫柔。
這種溫柔,伴着同學關系日複一日的熟稔,令祁瑛着了魔的想得到。她想成為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同學。
可惜慕以淳的目光,從來沒在她臉上停留過。
tang這種被無視的感覺,時時刻刻都在折磨她的心。
她覺得他和駱時檀是沒有結果的,因為她知道他們名義上是兄妹關系——慕以淳是被駱家領養的孩子。有這層關系在,他們以後想要走到一起,不太可能。駱家也是一個大家族,是要臉面的。
她覺得自己完全還有機會。
高二的某一天,祁瑛找到了一個機會,吻了慕以淳!
那夜,他倆都喝了酒,在學校外的夜市上……
那夜,月色美極,慕以淳月下豪飲的身姿,太讓人着迷,于是她沖動了,在他醉卧于地時,她俯身而吻,卻在唇碰到他的唇時,被狠狠推開——慕以淳寒瞪,一雙眼,似惡狼一般,在夜色裏發出寒冷的光。
她鼓起勇氣告白說:“慕以淳,我喜歡你。”
慕以淳回以的是一抹冷笑,他以手上啤酒,澆于臉上,似乎是想洗掉因她碰觸而帶來的污穢。
這一舉動,是對她的一種變相折辱,她的臉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洗罷,他扔掉手上罐頭,抹着臉冷臉對她:
“祁瑛,你要不要臉?還真被阿檀說中了,你接近我們,真是不懷好心!
“祁瑛,你祁家是名門望族,是不折不扣的有錢人,你這樣沒涵養的跑來破壞別人的感情,做小~三,你的家教呢?”
那夜,她被慕以淳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自尊心碎了一地——
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愛一個男生,卻慘遭被拒,那心情,真是糟糕透頂。
本來,她也該死心了,誰知沒過多久,發生了那樣一件事,令她徹底中了他的毒。
那一次,學校組織野營,祁瑛也參加了。
傍晚時候,同學們成群結隊下河游泳。
時檀不會游泳,慕以淳在淺水處教她,嘻笑玩鬧,自成一個小小世界,不與其他人為伍。
那時,他們已和她疏遠,只要她一靠近,他倆就閃。
那天,祁瑛也下了河,遠遠看着他們在水裏郎情妾意,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失落,苦澀。
她本來也擅于游詠,可那天,不知怎麽腳了抽筋,而且因為心情問題,她游出了老師規定的安全區域,當集合的哨聲響起,她準備歸隊時,身子卻不聽使喚了,她撲騰在水裏,吃了好幾口水後,慌了,急叫起救命。
彼時,時檀看到她的異樣,催慕以淳去救。
慕以淳就是那樣一種人,什麽都聽時檀的話。
他不光救了她,而且還給她做了急救,睜開眼的那一刻,她有看到他在給自己的人工呼吸……
心,就這樣徹底淪陷。
然而沒過多久,駱家出事,慕以淳被抓了起來,駱時檀成為了她的大堂嫂,并被送出了國。
一年後,慕以淳出獄之日,她拉着陌瀾,從堯市驅車去接慕以淳出來,抵達後,卻被告知他已被人接走。
那天中午,她倆在一處西餐店吃飯,在她上洗手間途中,接到陌瀾的電話,滿口氣炸的對她說:
“我看到慕以淳了,接他的是駱時檀,駱時檀居然婚內出軌,還和慕以淳在大庭廣衆之下親親我我,她怎麽能做這種對不起繼之哥的事兒……
“對了,他們還想私奔,我把這事告訴給繼之哥了……這種女人,做繼之哥的妻子,真是丢盡繼之哥的臉……
“我剛剛還打了她一個耳光……太無恥,她可是結了婚的人,她這樣給繼之哥戴綠帽子,到底有沒有良心……”
那天,她沒能見到慕以淳,只聽說大堂哥有去找他們算賬。
第二天再聽聞有關他的消息時,人和車都在江底了,于是,她沖動的跟着跳了江。
往事悠悠,疼蝕人心,實在是因為愛的太深,難以忘懷,是以,邂逅李澈之後,她就此不可救命的愛上,難以自拔,所以,今天,她一定要把李澈找出來。
祁瑛目光沉沉的盯着時檀坐的車,不緊不慢的跟着。
二
時檀一早發現有人在跟蹤,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豪車……
她讓司機随意兜了一圈,确定
那車的确在跟蹤,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方桦:
“方,我被人跟蹤了……”
“誰呀?”
方桦剛剛刷好牙,正在穿外套。
“不清楚,你幫我查查,車牌號是Z1108……”
“好!”
一會兒,方桦回了電話:“車主名為祁瑛,這人不是你的同學外加小姑子嗎?”
時檀也一怔,這人沒事跟蹤她幹嘛來了?難道她發現她的秘密了?
她心裏莫名一緊,道了一聲“知道,回頭再聯系”,挂下後對司機說:
“師傅,麻煩你把我帶到附近最熱鬧的菜市場……”
那司機從後視鏡內瞄了她一眼,似乎在惦量她這打得這是什麽鬼主意,沒問其他,調轉車頭,去了一處菜市場。
東灣區菜市場,早市最是熱鬧,人來人往,因為附近有幾個人口密集的小區。
時檀在市場門口下了車,沒回頭張望,快速進入,菜市場內叫賣聲不斷,人頭攢動,時檀的身影很快隐沒其中。
東灣區菜市場的另一個出口出來,連着一片廉價的服裝店面,時檀從這邊鑽了出來。
正當清早,店開的不多,她從一家服裝店走過時,心下有了一個主意,繞回去買了一身衣服,另換了一頂假發,戴上一副黑邊眼鏡,圍上一個圍巾,改了行頭出來,早已讓人認不出來,就那樣大搖大擺在祁瑛那輛跑車附近攔了一輛車,揚場而去。
坐在車裏,她回頭張望,祁瑛和陌瀾正往市場中心鑽了進去,她微微一笑,對司機說:
“師傅,去第一小!”
二十分鐘後,時檀進了小區,和自家保姆張阿姨錯身而過,人家恁是沒把她認出來,她的僞裝術,那絕對是專業的。
她乘電梯上了九樓,本來想用鑰匙開的,想了想,一時玩性大起,直接按了電鈴,沒一會兒裏頭就傳出了小白的應答聲:
“誰呀?”
時檀掐住了鼻子:“你家是淺水小區八幢九樓的駱時檀家嗎……”
“是啊!”
小家夥在裏頭嫩嫩的答應着。
“快遞,請簽收!”
門,吧嗒一下打開,小家夥穿成了小紳的樣兒,歪着頭,眨眼睇着她,撲哧一笑:“檀麻,你這樣哪像是送快遞的,分明就是唱戲的……你那聲音,無論掐成什麽樣,我都聽得出來……”
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差,還是她兒子太難騙呀?
“鬼機靈……”
時檀大笑着一把抱住了寶貝兒,因為感冒未好,不敢親他,只用手揉他的頭發,小白嘻嘻笑的一邊搶救自己的發型,一邊問:
“檀麻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
“以後就好好照看好自己,別讓我擔心,知道沒?”
又開始小大人似的叮囑。
抱着兒子軟軟的身子,時檀的心,跟着歡喜起來:“小鬼,到底誰才是媽?”
母子倆叽叽歪歪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這時,張阿姨買油條回來了。
她笑着問張阿姨:“小白有沒有給你添亂嗎?”
張阿姨滿口都是誇贊之詞:“沒沒,我還真從沒見過這樣懂事的孩子過呢,又聰明又禮貌……”
是的,每個見過小白的人,都會這麽誇他,這麽一個寶貝疙瘩啊,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別人占有去的。
陪小白吃過早餐,時檀帶他去第一小,一路這上,孩子在面前蹦蹦跳跳的走着,孩子氣十足,而她在後面緩緩跟着,以一種閑适的心情享受着新一天的陽光,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等到了第一小,相關負責人把一個名叫胡慧的年輕女老師叫了過來,将小白歸入了胡老師那一個班級。
胡慧這是第一回接觸天才型兒童,看着小白生的是好看,但個頭到底還只能算是幼稚班小朋友的身高,眼底難免有驚怪,先考了考他,發現他的反應的确異于尋常孩子,喜歡的很,親自
牽着她的手,帶回了三1班。
小白才六歲,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愛撒嬌,有些排斥集體生活的寶寶,會因為離開父母的呵護,而又哭又鬧,但小白不一樣,他非常的早熟,自主能力極強。
他在所有同學的注視下,帶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坐到自己的位置,整理自己的文具,然後沖她揮揮手:
“檀麻,你忙你的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時檀微一笑,點頭,胡慧笑着送出來說:“這孩子真懂事!”
是的,小白有着他這個年紀所沒有的懂事老成,這和環境以及智商都有一定的關系。
時檀臨走又看了一眼孩子,坐在一群大孩子當中,漂亮,而又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
這孩子智商高,也許很快就會再跳級,老師講解的速度永遠滿不足不了他對知識的吸收速度。
這既令她覺得欣慰,又不免擔心,生怕他會在同學交際過程中被當作怪物來看……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天才皆不走尋常路。
所以,他們永遠是寂寞的。
但她希望兒子可以找到自己的朋友圈,而不是在寂寞中過完他的本該美好的童年。
三
離開學校是七點四十分,正值上班高峰期,身邊人流如梭,她籲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表,再度給方桦去了個電話:
“出來了沒?”
“出來了!”
之前,她們約好今天去刑警隊報到,正式介入阮盈玉跳樓案件的調查。
九點,時檀和方桦碰頭,沒有立馬去刑警大隊,而是先去了一處安靜的公園,時檀把前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方桦聽着一楞一楞的,等她說完,眼裏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真的假的,祁繼身邊居然有火焰盟的人?”
時檀坐在欄杆上,撫了撫被風吹亂的劉海,咬唇,回想着當時的情景:
“不清楚,我還沒摸到底。但看江石中槍的部位,應該有火焰盟裏的神槍手在。要不然,誰還有那本事,射得那麽精準?反正我是自嘆不如。”
她的槍法,算不上頂尖,只能算是中上。
方桦聽着發出了驚啧聲:“祁繼這個人,還真是夠邪乎的,居然請得動那種人為他所調遣。這家夥,太有一套了……而且還能把皮特給抓了?這麽強,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奇怪啊,他一個商人,怎麽好端端的和那種雇傭兵攪和到一起了?”
這誰能知道?
反正,祁繼這個人,就是這麽神神秘秘的。
“你沒問這件事嗎?”
方桦好奇的問。
“問了!”
“他怎麽說?”
時檀把他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方桦撲哧笑了:“他這是在誘惑你嗎?要不你委屈一點,從了他,看看他底下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到時你再倒打一靶,揪住他的秘密,再談離婚這事就容易多了!”
時檀眯了一下眼:這嗖主意好像還不賴呀……權當是在執行任務……但轉而想想,又覺得這是在玩火,絕對不能嘗試。
她們一起讨論了一會兒,無果,沒有再深入的研究,一起打車去了刑偵大隊。
四
上午十點,一個名叫周庸的組長在支隊辦公室接待了她們。
堯市的刑事偵緝大隊一共有三個支隊,主要接手各種疑難案件的偵查。阮盈玉這個案子發生之後,已由刑偵第一支隊接管。
周庸是第一支隊的隊長,這是一個三十七歲的老刑警,有着豐富的破案經驗。
先頭,他就聽說國際刑警組織,會在近期派兩個善破奇案的警員來堯市,一起參予阮盈玉跳樓事件的調查,今天,組員來報,國際刑警來了,在他的想法裏,來的肯定是兩個藍眼睛白皮膚的英國佬,結果派了兩個娘們來,于是,他一進辦公室就愣了。
“周隊,你好,我叫方桦,這位是我搭檔安妮,我們的證件,以及文件證明,你可以過目一下。這一次,我們是奉命來協助偵查
阮盈玉跳樓案的,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一個白淨的手沖他伸了過來。
周庸笑笑,和她們握了握手,将文件接過手,看了看,轉而把資料遞給跟着進來的副隊,一雙銳利的眼睛,細細打量這兩個前來報到的女警。
一個叫方桦,檔案上寫三十六歲,眉目之間秀着一股少見的英氣,目光顯得老辣,渾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子難纏的幹練之氣。
一個叫安妮,他的目光落在這安妮身上時,眉跟着蹙起來,太過于年輕,給人的感覺不過二十來歲,剛大學畢業那種小女孩,不像有二十七歲,一點也不像介紹信上所說,曾破過幾樁驚天大案的模樣。
看到這個人時,會讓人覺得,文件上的那些表述,形容的是另一種人,雖然她渾身上下,呈現着一種一般人所少有的沉靜,可問題是那面頰子長的也太好看了一點。和刑警這份職業搭不上腔。
“居然是個女刑警!”
邊上副隊張果發出啧啧之聲,其他隊員也在倆女警身上瞄了瞄——
刑警隊是男人的天下,少有女人,今天看到一下來了兩個國際女刑警,沒出去辦案的警員,看着都稀罕啊,一直個圍過來看,眼露好奇之色。
“女刑警怎麽了?”
方桦笑着反問,雙手抱胸,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對于女性做刑警頗有想法。她做了這麽多年,早就見慣不怪,笑着強調了一句:
“不管是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人也一樣,不管是男人和女人,有能力破案,才是最最重要的!”
周庸倒沒那種看不起女人的意思,聽得這話,覺得這女人是不好惹的,一笑着說:
“行,那就以能力說話。既然來了,一起了解一下情況吧……張果,你來介紹……”
張果是副隊,他聽到頭的話,馬上答應着,招呼她們去放映室,又讓人給泡了兩杯茶。
幾個人坐好後,他一邊播放之前收集起來的影相資料,一邊陳述有關阮盈玉的生平,沒說幾句,就被方桦打斷:
“我先打岔問一句,阮盈玉肚子裏的孩子,和祁繼有沒有關系這事,現在你們有定論了嗎?”
待續!
☆、複雜案情:真要生孩子,我會讓我太太生
一
時檀正在看資料,聽得這一問,忍不住擡頭瞅了她一眼。方對這件事,興趣十足啊!
其實她也挺想弄明白這件事的固。
副隊張果笑了笑:“咦,你對這事,興趣是不一樣的重啊!漪”
方桦的目光,盯着屏幕上的英俊男人,也跟着笑:“這位可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傳奇人物,雖诽聞不斷,但私生子傳聞卻從來沒鬧過,人家又年過三十了,有妻卻無子,挺神秘,每個人都有八卦心理,我現在八卦一下不行嗎?來吧,說說你們的看法……”
張果搖頭一笑:“女人果然全愛八卦……不怕,方姐,我們這裏恐怕沒有你想要聽的那種八卦……就現在種種證據表明,祁繼和死者肚裏的孩子,沒有直接關系。”
他把資料翻到其中一頁,讓她們看:
“這是我們對祁繼的詢問記錄,你們可以看看……根據祁繼的說法,他和死者沒有任何關系……”
“哦,是嗎?”
方桦挑了一下眉,又一笑,別有意思的瞄了時檀一眼。
時檀不搭理,将資料拿過來一行一行的看,上頭的記錄是這樣的:
警方問:“請問祁先生,之前傳,你包養過阮盈玉,這事屬實嗎?”
祁繼回:“子虛烏有。”
警方問:“可網上有很多照片可以為證,你和阮,曾一度走的很近!”
祁繼答:“各類照片,純屬媒體在捕風捉影。”
警方問:“可有照片拍到你曾夜宿阮宅!”
祁繼答:“阮因我而受傷發燒,那天我帶我的私人醫生一起看護她到天亮。這屬于人道主義。”
警方問:“所有知情人氏稱,你曾一度擲千金,給她買了一個香居,難道這也是虛構的?”
祁繼答:“借我之名炒熱房地産罷了,那個樓盤,一夜售空就是最好的證明。”
警方問:“可你并沒有否認!”
祁繼答:“難道你們讓我為這麽一點小事,開個記者招待會來澄清事實嗎?娛樂新聞,志在娛人。只要問心無愧,管別人怎麽議論?”
警方問:“照你這麽說,你和阮沒有外界所猜測的情人關系?阮肚子裏的孩子,絕對和你沒有關系?”
祁繼答:“我有太太,真要生孩子,我會讓我太太生,其他女人沒那個資格!”
……
時檀看到這一句時,吓了一跳,平靜的心,莫名就急跳起來。
方桦也看到了,撞了撞她的手臂:
“這個祁繼,把自己洗白了……他居然說會讓他太太生孩子……”
她笑的意味深長。
時檀的眼皮,跟着狠狠抽了一下,不語,面色恬靜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心已有些亂。
對于這個人,看來以後她真的得加倍小心應付。
不管他和警方的對話,是出于怎麽一個目的。和他保持距離是必須的。
方桦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沒再說其他,靜靜看完後,看向張果和周庸,這兩位一直在觀察她們,提出了一個疑問:
“據我所知他和她太太已經自結婚就開始分居的吧!”
某人因為這句話,摒住了呼吸。
“不錯!”張果點頭。
“哎,我們很好奇啊,祁繼太太長什麽樣,你們知道嗎?”
某人緊緊捏着手中的筆,心莫名的急跳了一下。
周庸作了回答:“駱時檀小時候的照片,我們有,至于長大後照片,我們還真沒找着。祁家所有人的信息都是加密的。我們若是想要查看,就得向上級申請。由于駱時檀和本案無關,又多年不在國內,因此,我們這裏暫時找不到有關他太太的那些資料……”
方桦笑着點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原來如此!哦對了,他太太已經有七年沒回過國了吧!”
“對!”周庸說。
“那你們覺得,像這樣一個男人,可能在外沒有情人嗎?一個男人,尤其是
tang像他那樣成功的男人,夜生活可能不豐富多彩嗎?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怎麽發洩?總不可能和左手談戀愛嗎?我覺得,祁繼的回答,有忽悠人的嫌疑。”
都是成年人,且是警員,雖然提到了男女隐私問題,不過沒有人感到別扭的。
“你們先來看看這個吧!”
副隊張果把另一打資料抽了出來,翻到了一個關鍵處:“死者懷孕十五周左右,也就是大約三個多月。按照死者的受孕周期來看,就算他們之間以前真的有肉體關系,可那段時間,有證人可以證明,祁繼不在國內,一直出差在外。不可能成為孩子的父親……”
低着頭的時檀,正好有看到那段證人的證詞,讀完之後,她擡頭問道:
“有沒有進行親子檢測以加以确定?”
張果搖頭:“在我國境內,親子檢測有着嚴格的檢測條件。只有父母和孩子之間,才能進行這一項檢測,而且送檢物得得到被檢測人雙方的簽字或指紋确定。警方出于辦案需要,在證據确鑿的前提下,可以申請關聯案件人的DNA親子檢測。可祁繼的情況有特殊性,一,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死者排卵期間,祁繼曾和死者有過興~關系;二,他有非比尋常的社會地位,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申請DNA親子檢測,上頭不會批準。所以……”
他聳了聳肩,意思很明顯了。
“現在已基本排除祁繼是死者胎兒這種可能……”
周庸再度插~進話來:
“這是一起謀殺!”
“周隊,你是怎麽确定這是一起謀殺的?”
正在沉思的時檀,轉頭輕輕問,聲音沉靜如水,從每個人心裏宛轉流過,給人以一種舒服感。
要是阮盈玉所懷的孩子和祁繼無關,那誰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如果這是謀殺,殺手想要掩飾的真相又是什麽呢?
他們為什麽要把阮盈玉弄去祁氏大廈,僞造成是為求負責不得而跳樓自殺呢?
這幾個問題盤旋在時檀心裏,難以散去。
就這時,周庸打開了電腦,調出了一份資料:
“昨天夜裏,我看了一下你們上司發我的郵件,資料上顯示了這樣一個事實:阮盈玉持有英藉,本名:阮嘉洛,是MI6組員,今年二十八歲,四年前受命潛入娛樂圈,調查英國倫敦一樁爆炸事件。據悉,曾有一批非法持槍人氏,曾在倫敦近郊發生械鬥,造成十餘人死亡。一座廢倉被炸。死難人當中有當地富豪俞郡。後有線索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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