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我們一定要揭穿她,再不能讓她有好日子過……”
陌瀾滿臉的義憤填膺,這個駱時檀,怎麽可能這麽糟踏祁大哥?
祁瑛答道:“你等着,別亂來,我馬上過來!”
待續!
☆、危險,游戲開始了,時檀出事 (要看)
一
與此同時,祁繼的手機響了起來,有短消息呼入,他一邊聽着手下彙報工作情況,一邊拇指一點,以指紋解鎖。
短信不是運營商發來的,也不是各種扣款提醒,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這是他的私人電話,偶有被人撥錯,或是發錯短信,并不奇怪。
他漫不經心劃開,只是想看一眼,處理一下收件箱,誰知,一張照片,毫無預兆的跳入他的視線固。
要是照片上的人,陌生,屬正常情況,可偏偏上面兩個人,他都認識:
是他的老婆駱時檀——正滿面笑容,在親一個漂亮小男生,眼底盡是柔光。而小男生唇角彎彎,笑得燦爛,伸手勾着她的脖子,蓬松的頭發彈跳着,顯得動感十足漪。
不得不說,這張照片,抓拍效果非常好,畫面絕對溫馨。
祁繼的眉,先是一挑,而後一點一點擰起來。
他條件反射的第一個想法是:
咦,這不就是他在機場遇上的那個叫“唯一”的小男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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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的,那天在機場的事情,就如幻燈片似的在腦子裏回放起來。
好奇怪,“唯一”怎麽和時檀關系怎麽這麽好?
難道,這孩子就是時檀在英國收養的那個“喬”?
祁繼目光一動:嗯,有可能!
“這個案子沒有新意,後期推廣會有問題,重新規劃吧!你先出去!讓小程進來一下……”
他突然開口打斷正在邊上彙報的某人,既便有些走神,但他還是有在聽,而且越聽越不入耳,直接把這案子PASS了。
一會兒,程航進來,才想問有什麽時候,祁繼轉過辦公椅,雙手抱胸,靠在那裏,目光直直的先問了:
“我讓你查那孩子查得怎麽樣了?”
程航不明白Boss怎麽突然之間記惦起這件事,怔了一下,接道:
“機場之前是有跟我聯系說已把那孩子的資料給發過來了,不過一忙,我倒是把這事擱了下來……稍等,我馬上去查一下郵件……”
他用手機一查郵箱,神情頓時一呆,素來沉着的臉孔,很難得的露出了吃驚之色,而後,手指一劃,将圖片傳送到了祁繼的電腦:
“去接唯一的是……太太。”
他說話的語氣,頓了一下。
附件內一共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時檀牽手唯一的照片,母子倆對眸而視。
一張是護照照片,使用的是特別護照,上頭填寫的名字為:喬·安第森,監護人為:安妮——
時檀的英文名,叫安妮,這事,他當然知道。
祁繼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了一條漂亮的弧線,眼神變得有趣,心下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
看來,那天,他和唯一的相遇,絕非偶遇,那孩子好像是有備而來的,并且知道他和他媽媽的關系,而且可能還認為他是他父親……
簡單來說,駱唯一是在試探他,從最後他想知道他母親電話,而他不願意說這件事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可惜,愉快的情緒很快被另一張照片給敗光。
當他劃開另一條短消息時,之前那張母子擁抱的照片已被印出來,并且被刀子劃得稀巴爛,下頭另外還附了一行血淋淋的猙獰字體:
“游戲開始了,彼得,你覺得我是那麽容易被抓住的嗎?”
祁繼臉上的笑容猛得凝凍住。
這照片是皮特發過來的。
可問題是皮特不是被抓了嗎?
他怎麽有法子給他發這種恐吓短信?
二
有個成語叫:關心則亂。
祁繼很少亂,程航跟了他這麽多年,只見過他亂過一回,那是七年前,駱時檀失蹤。
那一年,祁繼發了瘋似的滿世界的找她,把所有重心都放在那件事上,整個人一直不處在工作狀态,以至于祁氏被人趁虛而入,讓人算計了,他都沒能及時發現。而令後來的祁氏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損失之大,難以估算。
那一次亂,一半在祁繼的估計之中,一半完全在祁繼的預算之外。
公司之亂,是他的估算範圍內,內院着火老婆失蹤,那不他無法料到的。
內亂的結果,是加重了外亂的惡化。
為平息外亂,祁繼花了足足四年時間來穩定集團內部的正常運營。
今天祁繼的臉孔再次露出驚亂之色,這種異常的表情,也令程航為之緊張起來:
“Boss,出什麽事了?”
祁繼不說話,目光灼灼一閃,馬上撥了一個電話去第一重案組,皮特他們是被第一重案組接管的。他認得他們的組長常明,打的正是常明的手機。可惜人家關機。
不對,現在工作時間,常明應該正常開機才對,怎麽會關機?
莫名
tang的不安,湧上心頭,他思量着,正打算往第一重案組的辦公室打電話,卻有另一通電話進來,是傑米的來電,手機才放到耳邊,就聽得傑米凝重的聲音傳來:
“頭,出事了,押解皮特的車在前往機場引渡時被人劫走了。重案科傷亡慘重,組長常明不幸遇難。”
祁繼的心,頓時一沉。
傑米仔細的彙報了一下過程,最後就這件事作了一個總結:“我覺得皮特這次輕易被逮捕,是個陰謀,他們這是想用這件事來确定你和彼得是否為同一個人。”
看樣子,的确如此!
皮特這是想要确定他的身份問題。
“嗯,我知道了。”
祁繼身上莫名就起了栗子,眼神變得烏沉沉,有危險之光聚集起來,挂掉後,擡頭看到程航正一臉嚴肅的盯着自己,這才回答了他剛剛那一問:
“一個小時之前,皮賴在去機場的途中,被人劫走,常明遇難。現在看來皮特已經将她們母子倆鎖為目标了……”
從那張照片拍得如此近的角度來看,他們曾一度離時檀很近很近!
他的眼皮莫名的直跳起來。
不好,時檀有危險。
他沉沉吸了一口氣,連忙把撥打時檀的電話,電話是通的,有悅耳的彩鈴傳來,但是……
“快接快接快接啊……”
就是沒有人接。
祁繼連撥數通電話,始終沒有人接,憂絲不由得跳上心頭。
他擡頭,沉聲問程航:
“有沒有方桦的聯系電話?”
“有名片!”
“給我!”
程航急急忙忙去把名片取來。
祁繼照着打。
沒一會兒方桦接了。
“哪位?”
“我是祁繼!”
方桦還在支隊,一聽祁繼打來,放下手上的資料,緩緩坐上椅子,扯出了一抹笑,問:
“祁先生有什麽事?”
“能聯系到時檀嗎?”
“時檀?”
方桦加深了笑意,眉毛一揚:“你老婆怎麽找我問?”
“方警官,馬虎眼我們誰也別打,我找她有急事,手機我打去沒有人接……聽着,這事,非常急,剛剛我得到急報:皮特他們被人劫走了。我怕他們會在短時間內反撲,找她麻煩。所以,我必須馬上找到她……”
無比凝重的語氣,令方桦也收起笑容,這事,絕對是不能亂開玩笑的:
“手機沒有人接?”
“對!”
“我聯系她看看!”
“好!”
四
方桦挂掉祁繼電話之後,馬上撥了時檀的手機,的确沒有人接聽。
她心頭一沉,皮特是怎麽一個人,她太了解了,那個人龇牙必報,上一回那個案子,查到最後才發現皮特是元兇。要早知道,她一定不接。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太危險。她是孤家寡人,到也沒什麽牽挂的,可時檀不一樣,她有兒子,能把人一網成擒當然沒後顧之憂,可偏偏這個人是千年的狐貍,狡猾的不得了,一次次,總能讓他輕易逃脫,這就會給辦案人員留下嚴重的安全隐患。
方桦在連續打了三個電話無人接之後,就飛也似的沖出樓,開外頭的警車,子彈似的射了出去。
二十分鐘的車程,她僅僅開了十分鐘,拉響警笛,她開得飛快,連續闖了幾個紅燈,差點造成交道事故。
五點三十分,方桦關了警笛,沖進小區,直上九幢九樓,門是直敞敞開着的,裏頭的家具一片狼藉,保姆倒在地上,有血自她額頭止不住的滲下來。
方桦的心被這個畫面刺激的直抽緊,忙拔了槍,滿身戒備的對着整個套房以目光搜索了一遍,可以肯定一件事,這裏有打鬥過的痕跡……問題是人呢……
她轉完一圈之後,回到保姆身邊,作了最簡單的查看:還好,有氣,只是被撞暈了。
把槍插回槍套,她用手機撥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拔的是急救電話,必須把保姆送醫院。
第二個撥的是局裏的電話,張果接的,她只撂下一句:“張副隊,麻煩你帶兩個人來育英小區九幢九樓,這裏出了點事,安妮可能遇上危險了……”
第三個撥的是祁繼:“祁先生,你最好作好心理準備,時檀出事了,我只找到她的手機!出事時間有可能在五點左右。”
她的手機在卧室的床上,有未接電話十二個,其中三個是她撥打的,九個是祁繼的來電。
五
祁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車流,陽光把他的臉孔映紅了,聽完之後,他沉沉吐出三個字:
“知道了!”
夕陽餘輝落在他越顯冷厲的眼底,折射出了幾縷讓人不可逼視的煞氣。
程航在邊上
看得分明,直覺情況不太妙。
“Boss……”
“他們已經動手了!”
祁繼靜靜陳述了一句,聲音沉寂若水,馬上撥了一個電話回雅苑:
“傑米,馬上給我辦好兩件事:一,用衛星定位駱時檀現在的位置,越快越好;二,追蹤江石……”
皮特是一個小時之前被劫的,而時檀是在半小時前出的事,從時間上來說,皮特不可能親自作案,從機場那邊過來辦這件事,時間來不及。所以,他認為這是兩撥人同時在作案。以他估計,這兩撥人現在應該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逃亡。之所以要分別定位他們的地理位置,就是想确定這兩撥人現在有沒有彙合到一處。
可傑米回答卻是道:“江石已死。一個小時之前被擊斃。”
那天江石逃走時,已被他們種下一個微型跟蹤器,所以他們才得以順利的把他們的巢穴給找到,現在他卻死了。
也就是說,現在,他面臨的情況,很被動。
“那先給我定位駱時檀的位置!”
“好的!”
一會兒後,傑米回了一句:
“太太的位置已确定,在環海路上。”
“好!”
挂下之後,祁繼拆了現在的手機,将“旭”的卡取出,裝到另一部屬于“旭”慣用的手機內,以這部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楊睿玺:
“玺,幫我一個忙……”
他打完這個電話,把屬于祁繼的手機扔給程航,讓他暫時代接一切其他來電。
還未走出門,屬于“旭”的手機響了起來,祁繼的步子遲疑了一下,摸出手機,看到又有一個陌生號碼呼入,心弦一點一點繃緊起來,好一會兒,才接通,放在耳邊:
“哪位?”
電話裏,男人陰冷若來自地獄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膜,低笑聲震得人肝腸發顫:
“彼得,別來無恙!照片喜歡嗎?”
待續!
還有一更在十點!
☆、小白被劫,祁繼關機,錯過了父子相認的機會
環海路。
時檀一身狼狽的坐在花壇上喘氣,褲子摔破了,手心在出血,額頭蹭破了,血水和泥塵混在一起,沾黏在肌膚上,不遠處,電瓶車已摔得不成形狀。
半個小時之前,時檀在房裏整理房間,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忽聽得外頭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保姆喊着“誰啊”去開門,馬上就發出一聲慘叫,小白跟着也驚叫起來固。
她聽着一凜,飛快的奔出去,看到兩個陌生男人,一個是胖子,一個是瘦子持槍闖了進來漪。
那胖子已抓住保姆,正揪住張阿姨的頭發,往牆上撞,很快,張阿姨頭破血流,暈厥過去。
瘦子則飛快撲向了小白。
小白反應靈敏的抓起兩只小凳子扔了過去,那人用手一擋,砸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小白沉着氣踩着最後一只凳子跳上吧臺,又從吧臺躍下,将吧臺上的物件拼命的扔過去。
這種反擊,當然有點小兒科,小白的後襟很快被拎住,不過,這小子馬上玩了一手金蟬脫殼。可才棄了外套,正要往裏間跑,手臂卻被拎住。
“放開我!”
他終于急叫出聲。
時檀驚呆,馬上拔槍喝令:“放開他們!”
同一時間,那個男人扣住了小白的腰,騰空提起,一把槍頂到了小白腦門上,一記沉沉的恐吓迸了出來:
“奉勸你最好乖乖別亂動。否則,你這活蹦亂跳的兒子,很快就會成為一具死屍。”
“你們想怎樣?”
小白的臉,一下慘白如紙,卻倔強的沒有示弱,沒有哭叫着喊“媽媽救命”,只瞪大眼,一臉受驚的望着她。
她看在眼,握槍的手,竟止不住輕顫起來!
“皮特說了,讓你向旭三要回他的東西,只要他肯給,孩子不會有任何危險,你要是不合作,三小時之後,我們就把你兒子的右手給肢解了。還有,你最好別亂動,子彈無眼,要是傷了你寶貝兒子,與你與我們都沒好處!”
瘦子陰沉沉的威脅着。
“皮特已經被逮捕,你們不知道嗎?還為他賣命,虧本的買賣,你們也做……快把我兒子放了,我可以答應你們不報警,這樣以後,我們還能井水不犯河水,各混各的……”
時檀冷靜的讨價還價,希望他們可以從實際出發,放棄劫持行動。雖然這種機會非常的涉茫,但她還是想試一試。
“真是異想天開!”
胖子把保姆往地上一扔,跳到瘦子身邊,以手中的槍對準了時檀,勾出一抹森冷的笑:
“皮特如果有那麽容易被抓,那就不是皮特……安妮,聽好了,我們再重複一遍,讓旭三把拿去的東西好好的給我們還回來。時間地點,我們會另行通你……別亂來,你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賞你兒子吃顆子彈……還動?這麽不聽話?很好,你說這一槍我是廢了他的小胳膊好呢,還是讓他從此成為瘸子好呢?”
那把槍,慢慢移過去,一會兒對準了小白的手,一會兒又頂了頂小白的腳,一副你要敢亂來,我們奉陪到底的模樣。
時檀相信這夥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她無法想象這麽聰明可愛的孩子失去一只手或是一只腳的慘狀,哪敢再動一下,只好緩緩往後退了幾步,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挾持着小白迅速退出。
這兩個男人對于她家的情況非常清楚,臨走,還用桌面上鑰匙,反鎖住了房門。
這樣一個做法,自然是想拖住她。
砰砰砰,三聲槍響,打破了樓裏的寂靜,時檀對着門冷靜的發了三槍,重撞之後,門開,但她沒有馬上破門而追,而是先去探看了一下保姆的情況,确定只是昏迷之後,她拔腿往外跑出來,乘了另一臺電梯抵達底樓。
沖到小區門口附近時,她遠遠看到那兩個人上了一輛面包車,而後疾馳離去。
她本想大叫,想讓往來的路人攔住他們,可一想到他們手上有槍,輕舉妄動的結果,有可能是無辜人受到牽累。要是把他們給激怒了,只怕小白也會活受罪。
于是,她只能咬緊牙關,一個字也不叫出來。
待她來到小區門口外,那輛面包車已通過第二個紅綠燈,正往西駛去,很快就在
tang她的視線裏消失不見了。
适時,一輛電瓶車在身邊經過,時檀沖過去,雙手張開,将人攔住,示意了一下脖子上那張還沒有取下的工作證,大叫一聲:
“警察,征用你的車!”
沒等車主反應過來,她沖上去,将人從車上拎下來,繞開追了過去,沒顧人家在後面罵罵咧咧。她現在只想跟蹤他們,以确定他們的藏身之地,然後再研究救援計劃。
可追過了兩條街後,她就再沒辦法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找到那輛面包車了。
她只好停下來,啓動了手表上的定位跟蹤系統。
這不是普通的手表,是她加入刑警組織之後,組織上配給的電子聯絡設備,以供兩個搭檔之間互相确定位置。小白手上這一塊,是她去揩油揩來的,只要啓用追蹤方案,它能顯示相對精确的地理位置。
本來,按照這個指示追,她一定能把他們的落腳點給找出來,可沒想到,在追了一段路之後,一輛不起眼的小轎沖她撞了過來,眼見得就要命喪車輪,時檀只能棄電動車,往路邊滾去。
砰,一聲巨響,車毀,人傷,時檀在地上滾了幾滾,重新站起來再看手上的表時,已失去了兒子的信號。
很顯然,那邊的人,已經發現手表有問題,而那輛逃蹿而去的車,怕是他們的同夥。
“有沒有事?”
邊上,有好心的路人,關切的圍過來問。
時檀一摸臉,發現有血水在往下滴,又一摸口袋,才記起手機沒帶。
“這位大叔,能借用一下手機嗎?”
她無暇顧及出血的臉孔,用一種異常沉靜的聲音向路人求助。
那位大叔把手機遞了過來,她道了一聲“謝謝”,接過。
頭緒是混亂的,她想着那樣一個問題:
該給誰打電話?
方桦?
告訴她小白被劫走了?
不!
方桦能力有限,救不了小白……
老師?
不,老師不在國內,即便他在國內,也無濟與事。
祁繼?
她捏着手機,遲疑了好一會兒,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救過她。這人手下有一批能力非凡的狠角色,又是小白的父親,小白遇上危險,他是該出面和她一起商量着解決這件事。可是,她怎麽能讓他知道小白的存在?
但如果不通知,遺誤救援時間,小白的生命就會遭到嚴重威脅。
怎麽辦?
她的心,有那麽一刻是淩亂而猶豫的。
而後,靈魂深處有個聲音突然冒出來痛斥起她:
駱時檀啊駱時檀,那是你兒子,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難道你就能為了掩飾那樣一個事實,而置你的兒子于危難嗎?這就是你愛他的表現嗎?
時檀吸着氣,咬了咬唇,心一橫,到底還是把那個號碼給撥了出去——
祁繼的號碼很好記,尾號為1018,這個數字對于她來說,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想不記住都難。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化的回複就像突然之間一桶冰水從頭澆下,令她的心一下結冰,一抹譏諷的笑弧被彎了出來。
也罷,這是老天不想讓他們父子相認。
她挂下,速度撥了另一個從來不記,但已記在心裏的號碼——三哥的號碼!
一定要撥得通!
一定要撥得通!
要是聯系不上三哥,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還好,手機是通的,嘟了三下之後,三哥接了,很快,屬于三哥低沉的聲音送了過來:
“喂,哪位!”
她的喉嚨一緊,咬牙吸了一口冷氣,鼻子裏似灌醋一樣的酸澀難捺,聲音更是啞澀的:
“三哥,是我!”
待續!
明天見。
☆、換種身份見面,他是三哥,更是祁繼
一
堯城的另一頭,祁繼聽到自己牽挂的人從電波的另一頭這麽叫他,先是一怔,而後聲音一揚,凝聲反問了一句:
“時檀?夥”
實在是因為這嗓音,和往常有點不太一樣颏。
“嗯!”
她的回應聲讓他終于能确定,真是她打來的。
雖然聯絡上了,可祁繼并沒有因此寬心,天生的敏銳,令他馬上推測起她現在面臨的情況,又是什麽原因導致她打了這一通電話:
“這號碼不是你的!”
“對!我向路人借的!”
聲音顯得無比的緊張,并伴着努力克制着的慌亂,這是強自鎮定的結果。
“路人?”
“我沒帶手機!”
她解釋。
“你在哪?我正找你,有件事想通知你:皮特他們被人救走了!一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
她發生了什麽,祁繼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但他還是說了這麽一句。
“我已經知道。”
她無比冷靜的應了一聲。
祁繼跟着頓了一下:
“你那邊出什麽事了?聲音怎麽了?”
“我……我出了點事,剛和一輛車撞了……”
大概是碰到了傷口,她嘶了一下:
“現在,我在環海路一座飛鷹雕塑邊上!”
堯城的這一頭,時檀望了望附近那富有标志性的石雕,金色的蒼鷹,在殘陽裏撲翅欲飛。
她說了自己的位置,然後要求了一句:
“三哥,你馬上過來一趟好嗎?我們見面再說話,我身上出了一件大事,皮特抓走了我的家人,我需你幫我!”
“好,等着,我馬上過來!”
“嗯!”
就像吃了定心丸,她點下了頭,他又在那邊叮咛了幾句,終于挂斷。
手機裏傳來了嘟嘟嘟的幾下忙音,自動挂機。
時檀将手機交還過路人,輕聲道了一聲:
“謝謝!”
“要報警嗎?”
另有年輕女子輕聲問:“你需要去檢查一下!傷得不輕……”
時檀搖搖頭,她确定自己的身體沒多大問題,都是一些外傷。
“謝謝,不需要,我等我家裏人來。”
是的,在潛意識裏,她早已把三哥當作了一個親人,所以才會在出事之後,想要向他求助,也只有他有能力幫她!報警是萬萬不能的,小白被梆一事,是不能鬧開的,這件事,她得私下解決——再說,她本身就是警察。
車來人往的道路上,圍觀的路人一個個打量着這個美麗而又摔得不輕的女子,雖受傷,雖流血,神情卻顯得異常沉靜,不,那沉靜的眼底當中分明壓抑着某種痛苦,可她就是沒爆發出來,獨特的氣質,引來不少人側目,大概全是因為這女子骨子裏那樣一份鎮定,實在太少見。
本來有人想打交警電話的,但聽得她這麽說,也就沒有多管閑事。
時檀拖着受傷的腳,在一個老大媽的攙扶下坐到石鷹下的臺階上。
她謝過,老大媽離開。
她低頭,目光繼續死死的盯着手表,可手表上的亮點不再顯示,她不斷的想要聯接對方,可連接每每中斷。
時,天色,漸陰冷;晚霞,殘淡;疼痛感,在身體上亂蹿……心頭的亂緒,卻在一點一點沉定……
她不能亂,不能亂,她的兒子還在歹徒手上,亂,無益于事。
漸漸的,人流散去了,獨她孤零零坐在那裏,雙手抱膝,蜷成一團,路燈的光線漸漸明亮起來,就像聚光燈,将她籠罩在其中,四周車流如龍,匆匆又忙忙,都在趕回家。
家,那是每個人心的港灣,家可以避風雨,可以給予溫暖,可以讓人睡的安枕,可是她呢,自從五歲出事,她就再難嘗到家的真正滋味
tang。
流~亡六年,擔驚受怕,駱家七年,爾虞我詐,國外八年,似乎有了一個家,那是小白給予她的家,但這個家并不正常,她知道,真正的家,不該是這樣的。可就算它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家,至少,它有點模樣,至少它給了她快樂和幸福,以及歸依感。
在這個家裏,她是頂梁柱,而小白是她的靈魂。
今天,小白被擄,她的世界,就好像一下子被挖空了一樣,變得空蕩蕩。
若沒了小白,她的家,她的世界,會再次被颠覆。
她的心,無比焦慮,無法想象小白現在獨自面對的是怎樣一種複雜的情況……
她抱着頭,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在煎熬中等着……
二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銀色大奔在她面前的路上停下。
時檀聽得剎車聲,擡頭,路燈亮晃晃,天色已暗下,一個俊拔高大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穿着一件灰色風衣,四四方方的臉孔,沉靜如水的眼神,被路燈照亮,映入她的視線,目光是灼灼然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是三哥景旭來了……
這個男人,曾年複一年的訓練她,曾一次一次救她,若說很熟悉,其實不然,若說不熟悉,卻分明不是這麽一回事。
她知道她不該打電話給他的,皮特擄走小白的最終目的,就是要逼他現身。皮特,會給他帶來麻煩。這麻煩,會生成怎樣一個結果,她無法預知。
可現在,她除了找他,好像概無他法。祁繼那邊,出于私心,她是能不驚動,就不驚動。
“三哥!”
時檀叫了一句,站起身來,因為腳上有傷,站起來時牽痛到了,人,趔了一下,就要往臺階下沖下去。
他大步而來,适時上前扶住了她的手,烙鐵似的手心,出着細汗,絲絲縷縷的傳遞過來,濕熱感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身上只有一件毛衣,被風吹得時間有點長,體溫已被冷風散盡,整個人冷的就剩下心髒處那點暖意了。
如此冰冷的手感,也令他眉心皺了一下。
是的,他是三哥,更是祁繼。
此時此刻,他已換上三哥的皮囊,三哥的衣裳,扮演起了另一個角色。
路燈下,他用一雙沉沉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臉上的血,皆已被風幹,手上平添了幾處新傷,長褲摔出了幾處破洞,洞裏有血水浸染了布料,褲底的皮肉,不用看就能知道,傷的該有多厲害……
“怎麽和車子撞上的?肇事車呢?”
他忍不住沉聲問,語氣隐有怒意。
才隔了沒多久,好端端的女人,怎麽就搞成這模樣?
她怎麽就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祁繼看得那是好一陣心驚肉跳,捏着她的手,不覺加大了力量,心疼極了。
“有人用車撞我!估計是皮特的人!撞了後就逃走了。不過,我有記下車牌號。待會兒讓人查一下。”
她指了指另一邊的倒地的電動車,一對反光鏡全掉在地上,鏡子碎了一地,坐墊離身,車殼殘破……
祁繼瞟了一眼那輛幾乎已經散架的車,那得撞得有多嚴重,才會被摔成這樣一副光景,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懼後怕。
短短半個小時,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走,去醫院!”
“不行,得先回家,我把手機落家裏了。三哥,他們劫走了小白。我得拿上手機,他們打電話過來我要是接不到,小白被他們肢解,我必須馬上拿回手機,必須,你知不知道?我的傷不重,你別管這些,小白才是最最重要的,你懂嗎?你懂嗎?”
時檀的情緒莫名激動起來,一雙手狠狠的揪住他的袖子,手在止不住的顫。
相識那麽多年,時檀從來沒在這個男人面前提過小白,現在突然之間這麽說,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懂,可一時,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總之,她堅持,必須回去拿手機。
她實在害怕,要是接不到皮特的電話,後果會怎樣。
祁繼
皺了一下眉,隐約有點不快:這丫頭,把小白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在他看來,這世上,除了她的安危,其他都不重要。
待續!
第二更在十點左右。
☆、不被信任,三哥給了她安心,也給了她疼
祁繼一直知道有“喬”的存在:時檀失蹤的那一年,病的厲害,曾在一個名叫“瑪麗”的退役刑警的農莊上休養,瑪麗認她作了妹妹,想法子給她入了英籍。後來瑪麗一家在一場大火中燒死,瑪麗的兒子喬,幸免于難,後過繼在她名下。
經過調查,祁繼知道,瑪麗夫妻之死,禍由時檀而生。
時檀很清楚那是人禍,所以才蒙生了轉系的想法。
而他也覺得,與其派人保護,不如讓她學着自衛。所以,在聽說她想轉系之後,他毅然促成了這件事,讓她成功如願。當然,她不會知道,為了轉系,他費了多少人力和物力。
那時候,喬不滿四個月,他有喬小時候的照片,那是手下偷偷~拍下給他傳來的。後來,喬就開始和時檀住。
這丫頭大概是對喬心有愧歉,一直傾盡全力的照顧着他。并把喬深深雪藏起來養着。之後那幾年,可能是因為她覺察到有人在監視他們母子的生活,這丫頭曾數次搬家。
為了讓她有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祁繼在第三年,下令派出的人,只要遠遠的守着就行,不必拍照片傳給他,因為,他已經以三哥的身份介入她的生活,時不時能看到她。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對于喬後來長什麽樣,他不清楚,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事情繁多,哪能一一都親自過問。
就現在看來,時檀和小白的感情,當真深的厲害,自己都被摔成這樣了,還只惦着孩子的安危。雖然他也牽挂,總歸比不上她來的強烈。畢竟她和小白生活了六年,,而他只和小白見過一面。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他更在乎的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皮特已經和我聯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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