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你現在需要處理傷口,然後,我們再去處理小白的事……”
祁繼脫下身上那件風衣披到了她肩上,攏緊,以手拂了一下她額頭那幾撮被血水黏着的頭發夥。
他的衣服,帶着一陣由他捂熱的暖氣,因為他的輕輕一摟,而襲來。
感覺到暖意的時檀先是一呆,而後急問:
“他……什麽時候聯系的你?”
“就在你打給我電話之前沒一會兒。他跟我約好了,明天午夜十二點,在港輪碼頭碰頭!”
“港輪碼頭?明天?”
她重複這六個字,語氣是難以置信的,臉上露出一層又一層的急亂,聲音也跟着揚了起來:
“為什麽是明天?小白在他們手上多待一個小時,就多一分危險。他為什麽要約到明天夜裏才見面?為什麽?”
祁繼定定看她,此刻的她已然失去了平常那種冷靜理智的判斷,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培養我們的焦慮心理。逼我們就範!”
是了,對方,這是要讓他們在等待中受盡煎熬,這樣的話,更有利于他們提出條件。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急火兒心。
他忙托住了她的腰,将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
“冷靜,急也沒用,如今我們很被動,只能以靜制動。時檀,來跟我做,深呼吸,讓自己放松下來,別這麽緊張。越是緊張,越容易出現失誤。”
他拍拍她的肩,輕輕安撫着,一邊做着深呼吸,并引導着她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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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檀跟着吸氣呼氣了幾次,心,終于再度冷靜下來——這個男人很好的調節了她的情緒。
“好了,現在,我們去清洗傷口。然後再商量一下怎麽處理這件事!時檀,把這件事交給我,你現在什麽也別想,要明白一件事,急得亂了陣腳,只會讓對手得意。”
道理是這樣的,只是做起來有點困難。
她點頭,由他扶着,一步一步,走向銀色座駕,坐進後座。
“睿玺,開車!”
駕駛室上,坐的是四哥楊睿玺,時檀看見了,一怔:
“四哥,你也來了!”
“嗯,正好,我和三哥在一起。”
事實上呢,自然不是這樣的,可話,就是得這麽說的——有些事情,現在不是真相的時候。
楊睿玺打亮了車內燈,回頭看清了她的模樣,眉也跟着皺起來,心裏想,怎麽傷成這樣,不過,他沒問,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什麽時候領養了那麽一個兒子?這些年,你怎麽都沒跟我們提過你帶着一個小家夥!駱時檀,你就這麽和我們見外?”
他們的辦事效率真是該死的強,馬上就查到小白是她“養子”了!
養子就養子吧!
她也沒辦法向他們解釋那其實是她的親生兒子。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什麽好說的!我一直希望小白可以平平靜靜的生活。不想因為我從事的工作,而令他陷入危機,所以一直将他深藏着。”
可到底,還是将他牽進了這麽一場不該由他介入的飛來橫禍裏來了,她的心,一下變得沉
tang甸甸的。
車子飛快的行駛起來,車燈暗下,黑色吞沒了一切,時檀靜靜靠着,可以感受到身邊有一雙清冷的目光在審視她:
“你要是想讓你的小白有平靜的生活可以過,刑警這份工作,我奉勸你還是早點放下。與其終日惶惶,不如回去你的駱家,研究一下,怎麽掌理駱氏。那才是你該做的正經事。女人辦案,危險系數比男人高的太多!”
祁繼忍不住勸了一句。
現在他當真有點後悔支持她走這條路了。
她的确需要鍛煉,但這種鍛煉所付出的代價,是他得跟着擔驚受怕。生怕哪一次她活着出去,橫着被擡回來。雖然她的身手槍法都已練的不錯。可世上的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這件事上,放任還阻止,他一直很矛盾。
時檀沉默了下來。
曾經,她是溫室裏的小花,後來,溫室傾塌,她被風吹雨淋,她吃盡苦頭,她歷經蒼桑。
經過了那麽多風風雨雨之後,她心裏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唯有自強,才能讓自己活的更久。
她一點也不後悔走這條路,因為她有家仇在身,只有現在這個身份,才有助于她将某些虛僞小人揭發出來,否則,她只能眼睜睜一輩子看着他們富貴快活,将一個可怕的真相深藏在地底下。
只是沒想到小白會出事,這是她永遠都不想看到的事!
“三哥,那些事,等把小白救出來再說吧!”
現在不是考慮職業選擇的時候,她轉了話題:
“三哥,另外有件事,我正想要問你……”
“什麽事?”
她側過頭看着這個好幾個月不見的男人,一片黑色裏,只能隐約的看到這個男人的輪廓,線條顯得無比的剛硬:
“你拿走了皮特什麽東西?居然令他窮追到了國內。”
沒有回答,只有一陣靜默,能聽到的就是車窗外呼嘯而過的汽笛聲。
“不能說嗎?”
祁繼沉吟了一下,才說:
“我和他的确有點舊怨!”
“什麽舊怨?”
她步步緊逼。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裏頭牽扯到的事情,無比的複雜,甚至于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現在而言,他還不能和她說明,三哥就是祁繼。
“可他說了,要讓你還上你拿走的東西去小白?三哥,那是什麽東西?”
時檀楔而不舍的追問。
祁繼想了想,還是選擇不說。
“三哥,你為什麽不說話?四哥,你說?你們瞞了我什麽?”
沒辦法在這個男人身上讨到答案,她只好轉頭問起四哥。
楊睿玺透過後視鏡瞟了他們一眼:
“別拉上我,你三哥的事,我管不到。”
“三哥……”
那道深亮的眸光再度落到了祁繼臉上。
他卻把頭轉開了,淡淡說道:
“這事,你別管,總之,我會幫你把人救回來就是了……”
有滿肚子的疑或,生生被這男人掐在了肚子裏,他不肯說,原因何在?
她猜不透,這個男人身上透着一股神秘。
他不光藏心,更藏着真面目,這麽些年,她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說來,他待她雖好,教她雖認真,到底沒有完全信任了她。
她沒有再說話。
因為突然之間,她明白了,她和他雖有一~夜夫妻之實,可她與他而言并不算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當然,她若指望他能另眼相待,那也顯得太過于天真,她可是有夫之婦。而三個月前的那一~夜故事,只是一場成人之間的游戲。她該忽視,不該有任何其他不該有的想法。
沉浸在黑暗中,一種難言的孤寂,莫名的吞噬了她。
心,奇怪的生疼。
待續!
☆、三哥,自己吃自己的醋;時檀,對他感覺很複雜
一
祁繼并不知道時檀在想什麽,他不肯說,自有不肯說的原因,那些原因,現在,他沒辦法完完全全向她坦白。有些事,他必須瞞着她。她若是知道了,止不定會刮他皮,惱上加惱,也許會直接不理他。
一路去醫院,她沒有再說半句話。
起初,他沒發現異常,心裏想的全是皮特的事,後來是私下睿玺給了提醒:
“我看,你得哄哄了。你不肯說,她生氣了!不哄好,夠你喝一壺!夥”
祁繼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問題是該怎麽哄呢?
晚上六點半,第一私立醫院,祁繼将手下送來的一身新衣服帶到了急診室,時檀的傷口中已經清理好,膝蓋上的傷比較嚴重,醫生給包了一下,回頭叮囑他:“雖然沒傷到骨頭,但創面不小,回去,少下地,少沾水,多休息……這些藥膏的擦法,記一下……颏”
祁繼靜靜聽着,一一記下,最後握手道謝。
醫生走了出去,祁繼來到時檀面前,将拎着的紙袋擱到她面前:“把衣服換上,外頭冷的很。”
時檀沒接,站起,想避。
剛剛她想了很多,覺得自己應該和三哥保持距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和她本來就是兩道平行線,她又何必非要強求去了解他的過去,他的秘密。對于她來說,小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既然他答應幫忙救人,那就夠了。
他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幹什麽?生氣了?”
低低的聲音帶着一種磁性,他的嗓音和祁繼的聲音是截然不同的。
“我為什麽要生氣?”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不讓,她只好擡頭,面色沉靜如無波之井水,反問:“這些年,三哥教我幫我,已仁至義盡,我有什麽權力來幹涉三哥的事,盤問三哥的底……”
語氣是平靜的,卻令祁繼皺了一下眉心:這丫頭,這是在撇清他們的關系。
“你先換上,然後,到我那邊坐坐……”
他想了想,說:
“你想知道什麽,到時,你再問我吧!我們是需要好好談一談……”
說完,他把衣服塞到她懷裏,往急診室外走了出去。
這是一種妥協嗎?
時檀一怔,不,她現在并不想知道了——實在沒有去了解這個男人的必要。
張了張嘴,她想叫住他,喉嚨裏卻像被堵了一樣,沒擠出半個字來。
唉,想來,她內心深處,還是想弄明白那些事的。
她拿起紙袋,把衣服抖了出來。
白色毛衣黑色打褲,配一件呢風衣,很休閑的搭配,款式非常的不錯,料子也好,時檀看了一下牌子,很知名的一個國際名牌,據她所說,很貴。她一個月的薪資估計還買不起其中一件。
他是一個有錢人,這是一定的。
他還知道她的衣服碼數,可見一直有關注她。
可為什麽會關注她?
她不願深入思考了。
換好衣裳重新出現在男人面前時,他正在打電話,銀白色的手機在燈光下閃着異樣的光華。看到她,挂了電話,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挺合适!”
“回頭我把錢給你!”
無功不受祿。
“非要和我這麽見外嗎?”
他的目光閃了閃,驀地,似笑非笑起來。
“……”
時檀認識的三哥一向嚴謹冷酷,他會把她訓練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能把她罵得欲哭無淚,卻從來不會對她笑一個,今天他,有點不太一樣,及時出現,給了她不一樣的關心。而且,表情也比以前豐富了。
比如這話,這表情,就帶滿了深意。
她一時不知道要接什麽話。
難道她應該和他很親密無間嗎?
好吧,他們的确有過一次親密無間。
莫名的,她有點小小的不自在,腦子裏自然而然就想到半年前那一次不正常的親密。
這個男人,是她這八年時間裏最敬重的一個人,他們之間本該保持那種純純的關系的,現在呢,還真有點不倫不類。
“走了!”
祁繼将她眉目之間的不自然之色,收進眼裏,要不是氣氛有點不合時宜,他還真想逗逗她——好吧,他承認自己很無恥,可他當真有那種想調戲的她的想法,以三哥的身份。
說真的,他很想知道三哥這個也和她做了一夜夫妻的男人,在她心裏會是怎樣一種存在?
半年前,她在清晨倉惶離開,連着關機三天,令他找不到她。
他知道,她在逃避,不願面對這種關系的轉變,所以,他沒有再找她。
這一次,出事之後,她沒有及時向你他的丈夫求助,而是向三哥打來了這一通電話,從某種意義上是不
tang是可以說明:三哥比祁繼更值得信任?
坦白說,面對這樣一種情況,祁繼的心情,是複雜的。
一方面,他想用祁繼的心攻占了這個女人的心,一方面,他又用三哥的身份和她有了暧昧關系。這種關系,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一種婚內出軌,雖然出軌的對象還是自己,可她不知道啊,于是,他的感覺就亂套了……自己吃自己的醋,那味道怪得不得了。
“四哥呢?”
急診室外的走廊上,楊睿玺沒了蹤影。
“四哥有事忙去了!明天會和我們彙合……”
她的步子黏住了。
四哥不在,現在他又要帶她回他家。
孤男寡女的,這合适嗎?
“怎麽了?”
他看到了,臉色怪怪的。
“我突然想到我家的保姆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還有方桦,你不是說她還在我家等着嗎?你家就不去了……到我家吧……”
到自己家,有方桦在,可以防止發生一些不必要的事。
祁繼看懂了她那種防狼似的目光,扯了扯唇角,重新一步一步折回過去,她跟着一步一步倒退。
“三哥?”
她微緊張的叫了一聲,那意思在詢問:你怎麽了?
“你在怕我?”
他揭穿她的小心思。
“沒有!”
高大的身影給了她很大的壓迫力。
“你的眼睛裏分明就寫了那麽一句話:三哥,別靠近我!”
“沒有!”
她差點想把眼睛遮起來,太能讀心了。
“你有!”
“……”
“也對,我們之間,的确還有一筆糊塗賬沒有算清。你是不是為了那事在躲我?想拿方桦當擋箭牌?”
一張四四方方的臉孔沖她湊了過去,時檀眉一皺,心急跳了一下,腰一彎,從他面前閃了出來:
“我……我沒那意思……”
她一拐一拐的走的飛快,都結巴了,還否認。
這丫頭,有時真的不懂撒謊。
祁繼站定睇了一眼,緩步跟了出來。
銀色大奔停在,祁繼坐上了駕駛室,而她坐到了副駕駛室,本來,她是想要坐到後座的:
“阿檀,需要這麽避開我嗎?你要是這麽不待見我,幹嘛打我電話?”
時檀聽到了他隐隐的不高興,想了想,還是把後門關了。
才坐好,他就湊過了頭,熱呼呼的氣息噴了她臉上,她的汗毛跟着一根根全豎了起來。
“你……你幹什麽?”
她再度結巴了。
有路燈燈光照進來,照得男人的眼亮晶晶,閃着難以名狀的目光,以前的三哥,一向正經守規矩,現在的三哥,有點奇怪……他這是想要趁機揩油嗎?
他的手往她右腰處探了過去,她正想将他推開,他卻把安全帶給拉了過來,很體貼系上,然後微微一笑,眼神顯得有點壞。
“你覺得我會幹什麽?”
時檀咬唇,不接話,哼,這人故意想讓她誤會。
他發動車子,說:“現在快七點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祭一下五髒廟……”
“我不餓!”
“我餓了!”
唉,好吧!
她得照顧到他:“你作主!”
祁繼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挂下後,說:“還是到我那邊吧,我讓人在我家對面的酒樓做幾道菜送過去,離這裏不遠。吃完了,我再送你回育英小區。”
時檀皺了一下眉頭,但到底沒有表示反對意見,解救小白這件事,她還得仰仗他,哪能和他翻臉!
二
金水灣606號,是一幢簡單的小排屋,這不代表這房産便宜,這地段這環境,是寸土寸金的地兒,這屋子無論是設計還內裝潢,都複古,顯得考究,具體價位,她不清楚,但價格肯定不菲。
一路駛進來,遠遠就看到小排屋內燈火通亮,祁繼把車駛進車庫,紳士的過來給她開車門。
進門,一陣暖意,襲面,裏頭暖氣開的很足,更有一股飯菜的清香直鑽鼻,那股香,能讓人垂涎三丈。
“擦擦手,吃東西吧!”
祁繼扔下鑰匙,領頭走在前。
時檀細細打量,風格簡潔大氣,室內一塵不染,旋轉樓梯是玻璃制成的,給人的感覺,是很舒服,有小家的味道——這個男人一向有品味。可她沒動,而是往樓上瞄了一瞄,她剛剛有聽到他是和一個女人通的電話。事到如今,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妻兒。
“怎麽杵着不動?”
祁繼已經在洗手,回頭看到她還傻傻的站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她走路不是怎麽利索:“我在想,樓上會不會突然冒出一個
女主人出來?”
“……”
祁繼彎起了唇,她這是拐着彎的在問他是不是單身嗎?
“放心,這裏沒有女主人!”
這話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為,女主人不住在這裏?
她正想着,他已拉起她的手,給細細的擦起來了,還很小心的避着那些傷:“身上沒擦藥?”
“不嚴重!”
“還是先上點藥再吃飯吧!”
他不是第一回給她上藥,可現在被他牽着手,感覺不像以前那樣自然了。
“我自己能行!”
“別動!”
他拉她坐好,找來剛剛配的藥膏給她抹好,那份細心,會讓她一次一次的想起已故的父親。
小時候,父親是山,總會給她這樣一種安全感,而三哥身上,她能找到這種缺失很久的感覺。時而嚴厲又時而溫柔,會讓她生出一種依戀的感覺。只是現在這種感覺,變複雜了。
“好了,坐好,吃飯!”
四菜一湯,都清淡,味道挺鮮,沒喝酒,他盛了兩碗米飯,一人一碗,他吃的香,她呢,因為牽挂小白,實在沒什麽胃口,只草草吃了幾口。
吃飯的時候,她沒有說起其他,他看她這樣心神不寧,給盛了一碗湯:
“着急吃不了熱豆腐。阿檀,飯得吃,事情也得處理。”
“我沒胃口!”
“那就喝一點湯,沒體力,你能幹得成什麽事?”
也是,時檀勉為其難喝了一碗。
湯,有點苦,不過鮮的很,很吊胃口,連帶着就下了半碗飯,只是她沒想到,這頓飯都沒吃好,她就發現自己的意識在一點一點沉起來。
這種反應,不太對勁!
時檀眯眼看了一眼那湯:三哥面前那碗,他一直沒喝,難道這湯有問題?
她不由得又驚又怒的瞪向了這個吃得噴香的男人,叫了一聲:
“三哥,你……你在湯裏下藥!”
待續!
還有一更在十點左右!
☆、愛她,就得為她扛起一切
一
湯裏放了特制安眠藥!
時檀失蹤的那一陣子他曾得過失眠症,那時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因為自責,因為懊悔,他的精神壓力達到了頂峰。有時一連一個星期,他都沒法真正入睡,整個人速迅消瘦下來,從一百五十多斤,一下瘦成一百二十都不到夥。
後來,好友茂給他從國外配了一些特制安眠藥,吃了之後,再頑強的意志都經不過這種藥性的催化,五分鐘內一定會失去意識颏。
是藥三分毒,安眠藥這種東西,吃多了就會有副作用。
可這種藥,他斷斷續續吃了将近一年,直到一年後時檀終于被找回,他的心,塵埃落定,茂建議他別再吃安眠藥,改以中藥調理,調整作息,慢慢的來改變睡眠問題。
為了身體着想,他這麽做了,是有收效,不過,總體來說,不是特別明顯。
那幾年,他一直很清瘦。瘦到祖母都擔憂起他的身體,一直叮囑他,以身體為重。
時至今日,他的睡眠質量依舊不是很好。不過,體重漸漸已經養回來了。現在的他,在一百五十斤左右。
偶爾,他還會用一用安眠藥,在身體極度疲憊,卻又無法入睡的時候。
不過,更多時候,他是不吃的。能睡就睡,不能睡,就醒着,想一想生活裏經歷過的那一切——他的環境,必須是每一天都是清醒的。快節奏的生活,無形的工作壓力,一再的影響着他的睡眠。
茂曾說過:“繼之,你該放下一切包袱,好好休整一段時間。你再這樣熬下去,小心未老先衰。身體各部位的肌能,早晚會跟你罷工。到時,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勞逸要結合,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也想給自己放一個假,可是,不行,還沒到時候。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做完,
等哪一天,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他想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帶着這個女人,出去轉轉,或是找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過幾天居家生活,而不是每天忙忙碌碌的奔波,沒半分清閑。還得防這防那。
她也需要放下一切,為自己過幾天。他們都需要盡情的享受幾天生活,而不是被生活壓榨得失盡了熱情。
“好好睡一覺。小白的事,交給我!”
愛她,就得為她扛起一切。
祁繼覺得她現在需要休息,所以在回來的路上,他曾發短信過來,讓人在湯裏放了藥。
此刻,看着她靜靜的靠在在餐桌上,眉心跟着是皺起的,睡過去時,眼角帶着震驚,他放下筷子,過去,伸手撫平了她的眉頭,輕輕說了一句。
她對他是信任有加的,而他卻利用了她的信任,她會生氣,難免。可他不得不這麽做。
祁繼一把将這個讓人不省心的丫頭給橫抱起,穩穩的抱向他的房間。
這裏這幢排屋,他偶爾才過來一下,名字不在祁繼名下,但屋子布置的還是相當的精致的。一切用度都齊備,房間內的床上用具,這邊的人也會定期給曬一曬。
祁繼踢開~房間,打開床頭燈,将她平放到床上,靜靜撫了撫她那受傷的額頭,好好的臉蛋兒破成這樣,這份職業,再這樣幹下去,實在不太好。轉業是必須的。當然,前提是,得讓她自覺自願的轉業。逼是沒有用的。
嗯,她這麽喜歡孩子,也許懷孕了,她就能定下心來,乖乖守在家裏做幾年守庭婦女了。
他這麽想着,覺得這個想法,就現在而言,有點不切實際!
他給定了一個期限。
一年!
再一年,所有事,都該結束!
到時,她也該為他生孩子!
再不生,他們都老了,很難再生出高質量的寶寶了……
祁繼在床頭坐了一小會兒,任由自己胡思亂想了一番,未來還是很美好的,只是現在,情況挺糟。
他籲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來,掏出了手機時,就把門給掩上。
“傑米,查到他們的行蹤了嗎?”
他取來遙控器,将客廳的窗簾都給拉起來,然後坐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手上打着電話。
有一件事,他騙了時檀,那就是,皮特約定的
tang時間是今天晚上十二點,但是,今天這次行動,他不能讓時檀參予。
一,她受傷了,行動起來不太方便;二,關心則亂,她跟着,可能會打亂他的計劃;三,有些不能見光的秘密,他必須得瞞着她……所以,他将她帶來了這裏。
“托祁瑛小姐的福。位置已鎖定!我已讓人在附近監視!”
“對方人有多少?”
“不會超過八個!”
“好,我會馬上過來和你們會合!”
“OK,等你!”
挂下後,他又馬上撥了一個:“瑪麗,我得出去一趟。這邊,你幫我守着!”
“知道!”
祁繼把外套取來,穿上後,又去房間看了一眼,見她睡得格外的沉,剛剛慘白的臉孔,現在,變得紅潤了。
他怔怔看了一眼,真不想離開,白白虛度良辰美景,那是一種罪過。
可惜,他還有事要忙!
唉……
低頭,在她細致的額頭親了一下,出來後,直接轉到了地下室,開了密碼門,裏頭擺着幾款亮铮铮的槍,他取了一把,又抓了幾個彈匣,準備齊妥後重新回到客廳時,瑪麗已經來了。
“老大,皮特現在就像一頭瘋狗。看到誰就咬誰,你和他結怨太深,凡事要小心……”
瑪麗有點憂心,提醒了一句。
這個女人,和傑米是夫妻,也是個了不得的女雇傭兵,不過,自從她做了母親,不再像以前那樣拼命。孩子讓女人的心無比柔軟,不管是瑪麗,還是時檀,都如此。所以,他真的覺得時檀該懷孩子了……
好吧,他在做美夢,還是等把人睡着了再來考慮這個問題比較實在。
祁繼笑着點頭,揮揮手,出門,開車投入了濃濃的夜色裏。
二
約定的地點在港輪碼頭。
但,祁繼要去的一個已廢棄的鐵皮垃圾場,這邊擺着一些廢集裝箱,,以及一些還沒處理掉的化工原料。
祁繼驅車來到附近一處不起眼的平房,淡淡的月色底下,有一道人影從高牆上閃了下來,是傑米,附近,另外藏着幾個他們的人。
“情況怎麽樣?”
他低低問。
“菲利普進去了!”傑米說,手上拿了一個平板電腦,将這附近平面圖鋪開來給他看:“大約就在這個位置。被裝在一個集裝箱內。三個人質都在!”
小白是其中一個,另兩個人分別為祁瑛和陌瀾。
祁繼不清楚這倆個怎麽也被抓了去,他唯一知道的是祁瑛被抓後,曾給他發過短信,說她被梆架了,另附加了一張照片,裏頭拍了幾個歹徒的臉孔,還有被放倒在地的小白的半張臉。然後,那手機就打不通了。
之後,祁繼的手機就接到了恐吓電話,要求祁繼單槍匹馬帶上錢到港輪碼頭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他覺得對方這麽做,無非是想讓祁繼和彼得同時出現,以确定他們是否為同一人。
慶幸的是,祁瑛脖子上配着一個多功能玉飾,具有定位功能。傑米正是借着這個漏洞,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兩個人針對附近情況,作了一番細致的研究。
但很快,情況發生了變化:一輛卡車從裏頭開了出來,車上裝着兩個集裝箱,而平板電腦上那個顯示人質位置的圖标,開始活動起來。
“老大,目标在移動!”
祁繼精神一凜,盯着那紅點看。
難道是他們暴露行蹤了?
“通知恩,等車子離開之後,在最近的路段上劫住這輛車……”
話還沒完,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祁繼查看了一下,這個號碼,之前打來過,是皮特的來電。
他冷冷睇了一會兒,接了,孩子的尖叫聲馬上響了起來。他的心,跟着亂跳起來。
“聽到沒有?這小東西,肺活量真大!”
皮特冰冷的聲音陰嗖嗖的傳進耳朵裏。
祁
繼屏息。
耳邊,皮特再度發出冷冷的笑聲:
“彼得,老朋友,我知道你已經來了!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我在三號吊車下等着你。”
待續!
☆、面對危險,小白很鎮定,很冷靜 (第一更)
一
彼得是祁繼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用過的一個名字,自從回了祁家,就沒再用過。那個名字,代表的是一段充滿屈辱的過去!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大多數都死了。而他和皮特,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唯一的幸存者,曾經,生死與共,的确可以說是老朋友。
可惜這個老朋友,現在成了他的死對頭溽。
皮特很快挂斷了通話瞻。
祁繼面無表情放下手機,看着平板上那個緩緩離去的閃光點,沉思。
“誰打來的?”
“皮特!要我現身,在三號吊車下見面!”
一頓,他問:“估算一下,他們已經發現我們跟蹤的概率有多少?”
以他的感覺是:這是皮特在試探自己,用孩子的哭聲在逼他自亂陣腳。關鍵在于,這哭聲,是不是來自小白,他無法确定。
傑米細細斟酌了一下:
“被發現的概率在30%以下。一,我們的反追蹤系統,沒有人破得了。二,我們占據的這個點,離他們的距離還有相當長一段路。我們過來時是分散的。今夜陰天,沒有月亮,視野比較模糊。三,因為他們今晚要有所行動,所以,附近唯一一個監控已被毀掉,而他們安裝的監控,之前我們早已用遙控飛機在空中掃過一遍,具體位置我都已标出。很容易避開。所以,按我們平常操作的經驗看,他們很難發現我們已經将附近包圍……”
傑米有着豐富的實戰經驗,曾參加過多次國際圍剿行動。
“可你要怎麽解釋這個移動的目标?”
祁繼指了指屏幕上方那個移動的亮點,細細推敲了起來。
傑米不語,正在考慮。
祁繼琢磨了一會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我們可以有三種考慮方案,一種是他們真被帶走了,皮特打這個電話,是在故弄玄虛,有心在蒙我;另一種,是祁瑛那個鏈子在車上,實際上呢,他們還在廢集裝箱場裏。這得分成兩種情況:一,他們逃脫出來,正藏身某處,等待救援;二,他們在皮特手上,随時随地都會在面臨危險……這同時意味着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傑,三種可能,你認為哪個更接近實際情況?”
傑米認為每個可能都有概率,最糟糕的是最後一種,那對于他們來說,救援難度不止增加一倍。不過這個概率最小。
“我覺得你現在不能出去!出去,就等于暴露我們就在附近!”
的确如此,可這也是要冒風險的。
祁繼想了想,回撥了皮特那個手機號碼,他倒是有接:
“我不知道三號吊車在哪,皮特,你讓我現身,沒有一個具體地址位置,你讓我怎麽找到你?”
“哼,你就裝吧!”
“你手上,有人質,你覺得我有裝的必要嗎?”
“別他媽廢話連篇。你要是不過來。我就在半個小時之後,将他肢解。你最好別誤了時間。要是這小東西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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