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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向駱時檀交待……”
再度挂斷。
不過,通過這個電話,祁繼卻确定了一件事,這個人當真是在蒙他:因為那句話,半小時——要是他知道他就附近,他應該說給你五分鐘時間,而不是半小時。半小時時間,足夠讓他查找三號吊車的位置。
就這時,屏幕上突然又有一異樣的閃光點亮了起來,具體位置是七號集裝箱堆場附近。
“咦,怎麽會出現這種現象,雷達怎麽偵測到了另一個GPRS救助信號發出的電波?老大,你那兩個妹妹身上有沒有其他微型定位器……”
傑米稀奇的叫了一聲。
他們遙控飛機上的雷達監測器非常的精準,但凡它經過的地方,只要有電子設備發出信號,都能被反應出來。可是他能确定的是,陌瀾身上并沒有那種設備。那會是誰發出來的呢?
有什麽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可他沒有及時将那個靈感抓住。
他來回踱了幾圈……
傑米手上的對講機忽然傳出聲音來,是恩的聲音:
“發現一個奇怪現象,發現一個奇怪現象。皮特的人一個個拿着手電筒在堆場上來來回回的找
tang着什麽……你們那邊注意一下,已有人往東北方向找過去……”
祁繼突然打住了步子,眼底迸出了一絲異樣的亮色:
“我知道了,他們在找人質。人質十有八~九已經逃脫出來……”
他指着那閃光點:“這個閃光點有可能人質身上的定位器發出來的信號。小白是個孩子,身上肯定有佩戴定位手表……”
那天在機場,他有看到小白手腕戴着電子表,而不久之前,他見到時檀時,她手上也戴着一塊,顏色和款式可以認為這是一對子母表。也就是說,小白現在在向他母親發求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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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你和恩,現在馬上去找人質……位置在……”
祁繼在平板屏幕上确定了精确的位置,并把位置傳了過去。
二
茫茫夜色裏。
祁瑛和陌瀾心驚膽顫的躲在一艘破船船頭內,外頭一片寂靜。
“我覺得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裏!姐,這樣藏着,遲早會被他們找到……我們得出去跑到公路上,攔輛車,回到市區,這樣才安全,要不然,我們随時随地會有被抓回去的危險。”
陌瀾的聲音在輕輕發顫。
祁瑛抿了抿唇,一陣陣饑餓感冒上來,肚子,止不住咕咕叫起來。
數個小時之間,她因為陌瀾的那番話,而來到了第一小學區園附近,卻正好看到兩個男人抱了一個看似睡着的孩子出來。
陌瀾一眼就認出,這孩子就是剛剛被駱時檀領回去的那個,她覺得這事奇怪,問:
“要不要尾随過去看看?”
最初的最初,她們的想法很簡單:這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有可能是孩子的父親,要不然那駱時檀怎麽會沒追出來?
于是她們就開始跟蹤,一追追出了主城區,路線也是越走越偏,這時,有兩輛車突然橫出來,兩柄槍就那樣生生對準了她們,倆個女孩這才意識到惹禍上身了。
之後,她們被帶到了這一片廢集裝箱碼頭。
這期間,雙手被縛在背上的祁瑛,從口袋掏到了手機,趁他們不注意,拍了兩張照片,直接發給了祁繼的手機,然後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再後來,她們和那個孩子,被關進了一個集裝箱,聽他們的意思是,想将她們送去某某碼頭,可另有一個帶頭的不同意,說什麽必須換見面地點,無論是祁繼,還是威廉,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還是在那個港輪碼頭碰頭的話,很有可能會着了他們的道。
由于,劫匪意見相左,起了分歧,他們身邊守着的人一度撤剩下兩個……
那會兒,箱門半掩,集裝箱內伸手不見五指,那孩子醒過來後,不哭不鬧,沉着氣,一步一步挪到了她們身邊來,軟聲細語的叫:
“阿姨,我們得逃出去。然後找個地方等我媽媽來救。我媽媽是刑警……她一定會來救我的……你要是願意幫我的話,我們可以試一試……一起合作,才有逃脫的機會。”
無論是祁瑛,還是陌瀾,都是溫室裏長成的嬌娃,哪經歷過這樣的梆架,面對驚變,她們早已驚慌無措,誰也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怎麽一種命運。
稚聲稚氣的童聲,卻讓祁瑛在黑暗裏看到了一絲光明,雖然,她并不覺得一個小娃娃能想得出什麽好主意,可就沖孩子語氣裏那份鎮定和冷靜,自有一份好奇從她心頭泛起:
“你想怎麽做?”
黑暗裏,小東西輕聲說:
“你只要把那個守門的引過來,我就有辦法放倒他們……”
祁瑛覺得這孩子在異想開天,就算他手腳沒被梆成粽子,也未見得能把人放倒,何況被梆着,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待續!
第二更在十點左右。
☆、以身犯險,為了老婆,他很拼命
一
“你拿什麽放得倒他?”
她很懷疑的問了一句溽。
“我身上有東西能制服他們的。瞻”
“什麽東西?”
“麻醉針!”
“哪來的?”
“我幹媽給的。我用過一回,很管用的。不過就只有兩枚,外人要是有三個人的話,我們就只能自認倒黴。現在也只能活馬當作死馬醫了,機會是自己創造的,阿姨,試一試,遠遠比坐以待斃好是不是?”
祁瑛驚詫這個孩子思想居然可以這麽的成熟,不覺對這孩子另眼相待。
“你準備怎麽把人吸引過來?”
“你就這麽辦!”
小娃娃的計劃是這樣的:由他裝肚子疼,她倆負責大叫,把門外的人引過來。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小娃娃成功利用其手表中射出的麻醉針,将人放倒,然後,他們趁機逃離。
唯一失策的是,逃出來時,祁瑛脖子上的玉石落在了車箱上內,等她發現沒了想回去,那邊已被人團團圍住,只好先顧着逃命。
這處廢鐵皮場,面積實在有點大,又加上晚上陰天,沒月亮也沒星星,出來時,幾乎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還好,小東西手上那表可以定位方向,只是他們逃脫出來之後,對方就開始搜索,他們胡亂的逃,最後逃蹿躲到了這地方。
“我覺得不能出去。他們有車,我們只能靠兩條腿。照正常情況推算,兩條腿是比不過四個輪子的,他們很快就能把我們追到。”
小白聲音嫩嫩的發表了不同意見:
“這裏離市區挺遠的,地兒又偏,搭不到車的結果,被抓回來的可能絕對大于逃走的概率!”
“你就确定你媽能找過來?要是她沒能及時帶人來救,他們又找到了這裏,你覺得,我們會有一個什麽樣的下場?你這是想讓我們陪在這裏等死?”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陌瀾真想吼一吼,全是因為這孩子,她們才身陷險境,想想就來氣。
“我媽一定會來救我的!”
小白的聲音很輕,但語氣表露着一種非常有感染力的堅信,讓她們看自己的手表:
“你們看,這是來自我媽媽的信號,她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只要再堅持一下,就能等到救援。兩位阿姨,我不會害你們的。我媽媽真是一個很厲害的刑警。她抓過很多壞人的。如果,你們覺得我的話不好相信,那我們各走各的。”
祁瑛看到小白手上的那塊表上那一個紅點,還真在移動,小白輕輕按了一下,上面還顯現出了距離,以及方位。她看着,不得不信,轉頭對陌瀾說:“那就等等吧……”
正說着話,船突然隐約晃動了一下,入口處,有細小的聲音傳出來,藏在裏頭的三個人不由得一個個瞪起那個方向。
小白的小眉頭皺了起來:不會這麽倒黴吧,就這樣被發現了嗎?
二
半小時之後,祁繼把車開到了三號吊車前面,身邊僅跟着楊睿玺,他一早就過來了,剛剛在斟測四周的情況。一次行動,一共出動了七個雇傭兵,陣容絕對強大。本來他是不想讓他過來的,可他不放心,到底還是跟了過來。
皮特要見,在不能确定人質安全的情況下,這個面,他是必須見的。他沒讓傑米他們跟着,只令他們守在暗處,伺機而動。
這樣的赴約,殺機重重,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赴約的地點,屬于二號堆場,四處堆滿了集裝箱,正中央,有一片空地。
駛過來時,祁繼就看到有三輛車停在那裏,燈車打得通亮通亮,堆場四周,亮着幾盞場地燈——這個場地上還沒完全被抛棄,大門口還設有門衛,堆場上也有通着電源。不過現在這堆場,估計已經被皮特他們占領。門衛的生死問題,絕對讓人堪憂。
祁繼坐在車裏瞄了一眼,看到久違的皮特,靠着中間那輛車的車頭看着他們,另有幾個手下一字排開,都持槍,車燈将附近的環境打亮,由于光線問題,呈現出半明半暗之态,別有一種陰悚的味道充斥在空氣當中。
祁繼帶着楊睿玺,面不改色的沖他們走了過去——
要
tang知道在這種情況,只要他們開槍,他倆的小命就能在一陣子彈聲裏,就此終結。這種時刻,逞英雄的下場,有可能就變成鬼雄。
“膽兒倒是真的很肥啊……”
夜深冷,皮特的話,帶着英倫地兒的口音,吐出來時讓人倍覺寒意層層,肌膚上會現出栗子來。這人本來就陰陽怪氣,現在,那股戾氣更勝以往。
“我的膽子一向就這麽肥!要不然,你我早已在十幾年前就死于非命了!”
祁繼雙手插袋,舉止一派閑适。但,目光在銳利的巡視。
來的時候,他戴上了一副平光鏡,鏡片上有掃描儀,可以迅速的将這裏的情況傳到吉米電腦裏,然後通過各種電腦分數分析,得出一些有用的數據,再傳送給他。
祁繼認得皮特時,年紀很小,曾經,他們一度還是好兄弟,在異國他鄉,他們在生命線上苦苦掙紮,後來,他們逃脫出來,各自單飛。再沒有聯系。
年少時的皮特,并不兇殘,可殘酷的現實生活,讓他沾了血腥,就此停不下來,後來,他在涉黑這條道路上越混越了得……雙手沾滿了血之後,就再難回頭……
本來,他和他不該再有交集,一個在在英國,做他的黑道生意,一個在國內做他的祁家大少,相安無事,各不知其行蹤。但因為時檀,多年之前,他和他再度較上勁兒。三個月前,英國警方本來應該可以徹底将他除掉,可因為出了內奸,最後功虧一潰,他負傷失蹤,
皮特會卷土重來,祁繼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居然追到了國內。現在,他不确定這個人對他的底細有幾分了解。關于他派人到雅苑來劫時檀,是因為順着時檀這條藤摸上來的,還是因為他有了其他的懷疑,他還不得而知。
但他清楚,這人已經知道:彼得=威廉=景旭……
“十幾年前,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早沒了……”
皮特啐了一口,恨恨指了指自己的臉:
“早知今日,當初我根本就不該救你!看,全是你害的。你把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基業,全給毀了……”
“十幾年前,要不是我找藥材敷你的腳,你那雙腳早爛了,早知道你會作惡多端,當初我是不是該看着你一點一點死了,也省得你造成那麽多的毒品來危害世人……皮特,當初你真不該跟那個人去英國。好好一個人,把與生俱來的才能全用在歪道之上,太可惜了,你本來可以做一個出色的醫者,可現在你卻在不斷的研究新毒品……”
好好的一個人材就這麽白白浪費了——皮特,本來是一天才少年,可惜走了歪路。
往事幽幽,不堪回首。
祁繼在心頭籲了一下,耳邊聽着米傑傳送過來的,各種數據報告,也不想再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孩子呢?把孩子交出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
“你先把東西交給驗一下,我才好讓你看到孩子……”
想得倒真是美。
祁繼再一笑,左右瞟了一眼,目光所及,皆是鐵皮盒子:
“我都沒看到孩子的人影,你讓我把東西交出來,皮特,你當我白癡嗎?”
“你本來就是白癡。為了那麽一個小東西,以身犯險,彼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感情用事。如果我在這附近按排一個狙擊手的話,你覺得今天,你還有命活着離開嗎?”
皮特笑白着牙,還以手作了一個開槍的姿态,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會死在這裏,這裏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一陣風過,寒氣逼得人渾身收緊,邊上,一直在聆聽的楊睿玺,忽有一種闖進鬼門關的感覺……
唉,不得不說,祁繼這家夥,為了老婆,也真是夠拼命的。
當一個男人,可以為了你在乎的人而不顧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來冒險時,只能說明,他愛慘了她。
只是他不太懂,這份熱烈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時候種下的?
待續!
明天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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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本文首發于紅袖,若喜歡,請用訂閱正版的方式
來支持我寫好這個故事,謝謝!
☆、男人的較量:他說過,要做她生命裏的太陽,溫暖她
一
夜空如墨,點點燈光,将祁繼的淡淡之色點亮。
“你不會!溽”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瞻”
空曠的堆場上,響起皮特的笑意,那聲音又冷了好幾分,大口的白氣,在空氣裏飄散,衣袂在空氣裏鼓鼓而動,夜裏的風,大了起來,寒意漸濃。
關于了解,祁繼想十幾年前,也許,他是了解他。可十幾年後,他們各有各的世界,變化太大,所謂了解,只能算是一種賭博。
“你殺我,就沒了利益可圖。你想東山再起,難。這不是你最終目的。何況,你要是不能親自打倒我的話,只怕你就算贏了也會覺得此生遺憾無窮的!”
語氣篤定,既便是賭,他也能賭的自信滿滿。
是的,皮特一直敗于他手上,從年少時開始,他就壓在他頭上。
他曾說過:
“這一生很長,我以你為鏡,總有一天,會将你打敗。”
不過,那時,他們是朋友。這種話,只是朋友之間的一種良性競争。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不可一試。”
皮特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錯了,我一向低調。”
祁繼并不承認自己是那樣一種人。
皮特像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似的,怪聲怪氣的笑了一個:
“彼得,你的不可一試,一直長在你骨子裏,從我第一天認識你,你就有了。其實我一早就該猜到你的身份的,只是這麽多年沒見,我真沒想到你的人生會有這樣的變化,一下子從最最卑賤的社會底層,一躍而起,短短十幾年時間,成就了你現在的地位。你的野心,果然和你起的這個名字一樣。”
年少時,祁繼非常祟拜一個人,那人名叫:彼得·阿列克謝耶維奇·羅曼諾夫,是俄~國羅曼諾夫王朝第四代沙皇,世稱:彼得一世。一本《彼得大帝》,祁繼幾乎能倒背如流。
而彼得是俄~國歷史上一位赫赫有名的皇帝。
有人說:俄~國的締造是由于一個人的意志——彼得大帝的意志。
生活在19世紀的革命導師馬克思最為褒獎的18世紀的兩個偉大帝主,一個是中國的康熙大帝,另一個是俄~國的彼得大帝。
祁繼的英文名源于此。
“男人沒有野心,那就不是男人。男人就該有征服一切的***。”
祁繼仰望天空,靜靜的回答聲中,透露着一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無宇倫比的氣勢。
“那我倒要看看,十八年後的你,有多少能耐來征服世界,征服我……”
緩緩站直,皮特一顆顆解開身上的扭扣,露出一身橫肉,身上只着一件黑色背心,在冰冷的夜裏,就像一拳擊運動員,甩着頭,慢慢走向正中心,祁繼也解了外套,不過,裏頭穿的是一件高領毛衣,整個人優雅而紳士。
塵揚起,人影如魅,霍霍之聲,在寂寂的夜色裏響起。
兩個男人,一個代表邪惡,一個代表良善,曾經是在黑暗裏一起摸索,後來,各奔東西,各有歸宿,在各自的領域稱雄。
多年之後,是祁繼于暗中幫助警方,将皮特一手創下的基業盡毀,令他成了喪家之犬,這仇,深似海。
邊上,楊睿玺看得那是好一番心驚肉跳,皮特的身手,殺氣騰騰,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催天毀地的力量,而祁繼的回擊,更多的是以靜制動,利索有力的同時,又顯得飄逸,四兩撥千金的手法,每每用的恰到好處……
一場格鬥,精彩絕倫,皮特雖猛如虎,卻沒有在祁繼手上得了半分便宜,而祁繼靈巧之中帶着那股悍勁,也讓皮特吃過兩記暗虧。
一個小時,你來我往,難分高下,從二號堆場,打到了四號堆場,又從四號堆場鬥到了六號堆場,這一路一路,皮特在不斷的迂回往複的将祁繼引過去。十一點零九分,皮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喝了一聲:
“趴下!”
與此同時,有槍聲響起。祁繼順着他的力量,躲到了一集裝箱後。
砰砰砰,子彈在四處橫掃,尖銳之聲,刺耳的撕裂着夜的寧靜,那是死神呼
tang嘯而來的腳步聲。
兩個人,皆氣喘籲籲。
沉沉黑色裏,祁繼盯着皮特。
“誰開的槍?”
“你猜!”
皮特重喘,胸口肌膚不斷在起伏,肌膚上鋪着一層細汗。
“你不是想我死嗎?為什麽提醒我?”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別人想弄死你,休想!”
皮特陰沉沉撂下一句話。
這人長的的确就這樣一個脾氣。有一種我是主宰,舍我予誰的***。他這種***,可以從他平時的作風裏看得出來,兒時,就這樣。
那時候,他是一個闖入者,而皮特是那裏的小霸王,橫得不行,誰都要聽他的,可自從遇上他之後,皮特的威信就開始掃地。最初,他們的關系相當惡劣,後來,他們不打不成交,成了好朋友。肝膽相照。
皮特一直說:你身上最不可取的地方,就是太善。這會讓你每每受制于人。
他說:“人可以狠,但人不能沒有良知。做人,得有底線,有原則。沒有底線,沒有原則,那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皮特做事,不擇手段,卻偏偏喜歡上了他身上的那份磊落陽光,哪怕身在最黑暗的角落裏,彼得心裏還能保有一角陽光,那是難能可貴的。
皮特曾問他:“為什麽你能笑的那麽燦爛?哪怕挨了打,還笑!”
他說:“我答應過一個人,這輩子做她生命裏的太陽。溫暖她。”
皮特問:“切,誰啊?”
“一個跟我一樣可憐的小姑娘!”
“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扯蛋,人家只是一個黃毛丫頭。誰像你,毛都沒長齊,就已開了荦!”
那時,他還未成年,那個小姑娘,更是不滿十歲,沒那種複雜的感情。
“現在,她人呢?在哪?”
“不知道。也許她還活着,也許已死了。我被帶來這裏前,她剛沒了一個親人。沒有那個人照顧她,我也不知道她還能活多久!所以,我要逃出去,我要去找她。”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回去嗎?“
“未來是不可知的。總能熬過去!”
“要是熬不過去呢?死在這裏了呢?”
他笑的給了一個回答:“笑得死,比哭着死,更痛快!”
……
祁繼自認還是了解這個人的,他是個狠辣的角色,他的确會對別人耍心機,但對他,暗殺他,他會心有不甘。要不然,他也不敢現身。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今天,誰把你劫出來的?”
“這個問題問的好,那得問問你自己,你在這裏到底得罪了誰?”
簡單的對話,在槍林彈雨中進行,耳邊,是子彈在橫掃。
祁繼早已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應該是那撥人,也只有他們有那個本事,劫走皮特;也唯有他們想弄死他。
五分鐘後,槍聲驟止,整個大地,一下歸于平靜。
有個男人,在外頭沉沉呼叫起來:“威廉,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馬上給我出來,你要不出來,這孩子就得沒命……
一個孩子的哭聲在蒼茫的夜色裏無比尖利的響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虐了他,聲音顯得歇斯底裏,透着無限的恐懼,能令聞者跟着心驚膽寒。
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來:
“我數到三十,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先廢他右手……然後是左手,然後是右腳和左腳……如果你想見死不救的話,我們可以好好玩上一玩……”
嘹亮的威脅聲在夜色裏回蕩着,緊跟着,數數聲揚起……
“一!”
“二!”
“三!”
……
祁繼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捂
了捂耳機上的通訊器,低聲問藏身附近的傑米:“傑,恩他們那邊找到人質了沒有?”
傑米回答:“只找到祁瑛和陌瀾,不見那孩子!”
祁繼的心沉了下來。
小白當真還在他們手上,怎麽辦?
待續!
第二更在十點!
☆、生死之間:那時邂逅,她會撒嬌;那時年少,他們真誠不欺
小白必須救出來。
祁繼想要出去,卻被皮特一把再度拉了回來:
“你他媽找死?溽”
他壓低着聲音吼了一聲瞻。
祁繼涼涼一瞟,低低答道:
“我死,遂你意,不是挺好!”
“我還沒弄明白,到底是誰在玩我和你,這麽放你不明不白死了,我他媽就太窩囊了……”
皮特目光閃爍着異樣的光芒,阻止他出去。
祁繼眯眼看他,想了一會兒,明白了:
“你這是想想鬧明白誰在買駱時檀的命?故意把我引到這裏的?”
“難道我不該鬧明白嗎?因為這個女人,你把我這些年創下的基業全他媽給毀了,難道我就不該弄清楚她的來頭嗎?”
皮特撇撇嘴,目光咄咄,嘴裏哼哼道:
“她身上背着政治恩怨對吧,她有一個非常不了得的出身對吧,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駱時檀對吧……
“而且,她應該就是十幾年前,你說過的你想保護的黃毛丫頭對吧……
“要不然,你不會在八年前,娶下這樣一個女人,這完全不符合你的作風。
“我查過駱時檀的過去,她是在白海灣附近被駱家找回來的,而你當初就是在白海灣附近被抓的……
“這幾年,你又一直在致力發展白海灣的經濟,為什麽,大約就是因為那地方對你來說無比特殊……
駱時檀這個女人,對于皮特來說,是一單令他虧本的生意。
六年前,皮特接了一個單子,有人買駱時檀的命,這女人命好,幾次都沒死成,倒是被他派去的人,都遭了襲擊,死得死,殘得殘。
一查,才知是火焰盟的人幹的。
後來,這支行蹤神秘的國際雇傭兵,派了一個人來和他講條件:
只要他們放棄這趟生意,火焰盟就不拿他們開刀,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要是貪那點錢,想繼續玩下去,火焰盟可以奉陪到底。
皮特覺得為了一個女人,和火焰盟對着幹,不劃算。這單生意,就此作罷。
之後,他開始留意這個女人,細細的查起她的背景,一查就是幾年。
不過,她的背景,并不好查,因為有人在背後罩着她,背景相當強大。
後來,他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她和火焰盟的神秘人物威廉混在一起——那幾次他派人想幹掉她,都是威廉暗中幫她擺平的。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威廉對他的心理摸得相當的透,他很是讷悶,這人怎麽就那麽了解他,處處把他逼得沒回擊之力。
直到三個月前,他和威廉真正交上手,才終于确定原來他就是當年的彼得。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查彼得、威廉和祁繼的關系,直到今時今日,他才解開了其中的迷。
……
“之前,我沒想到你會是彼得,那時,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已婚女人,你他媽要來幹嘛?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她是你老婆……更是當年,被你記在心裏的那個黃毛丫頭……彼得,你他媽見色忘義。老子和你可是過命之交。你他媽為了一個女人,把我逼成這樣?”
皮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口吞下他。
是的,現在他已經知道祁繼就是彼得,彼得就是祁繼。
祁繼沒有否定,只一笑。
對的,他和駱時檀的交情,并不僅僅開始于婚姻,而起源于十八年前。
那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了,他和她相遇在白海灣,那孩子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他,曾跟過他幾個月,睡過他幾個月,在他身邊,騙吃騙喝了幾個月……
那時,她是他的影子!
那時,她全心的信任他,會甜甜的沖他笑……
那時,她會脆脆的叫他“大哥哥”,會撒嬌……
現在估計早把他給忘了,她的心裏,如今就只有那慕以淳……
當然,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
tang
他把話題轉開了:“皮特,我來猜一個:之前向你們買人命的人,應該就是三個月前救你的人,也是今天劫走你的人是吧……他們這麽挺你,你不是更應該把我弄死了,怎麽剛剛還幫我……”
“我不是幫你,我是不甘心被他們玩的團團轉。”
皮特的語氣,陰沉沉的。
“之前在英國,他們是把我給救了,說要跟我做個交易:你這條命,由我來解決,駱時檀這個女人,他們要讓她以最屈辱的方式死掉。我一時腦熱,從英國飛到這裏,結果,那些人,就開始玩我。之前,你的人能輕易把我的藏身之地找到,全是他們在搞鬼。那些人在拿我當試石,利用完我,還想把我理所當然的弄死,天下沒有這麽便宜的事……”
祁繼聽着,覺得,就目前的發展勢頭來看,皮特的确可以說是被人利用了。
三個月前,帕爾特家族在警方的打擊下,土崩瓦解,皮特帶着餘衆藏了起來,對方利用他想渴望找到“威廉”的這個心理,借他的手下混入雅苑,是為了确定某些事:
江石要是能順利把人帶出雅苑,正好遂了他們的計劃;江石沒法成功把人劫走,就說明雅苑內部有文章。
然後,他們想方設法劫走小白,又同時擄走祁瑛和陌瀾,就是想把他和時檀一起誘來,就此一網打盡。
這當中,皮特也會在被消滅的名單之內。
事後,警方要是調查,會認為是黑幫尋仇,而絕對不會懷疑到其他——
這手法,隐晦而高明,實有一箭三雕之效。
祁繼認為,皮特這一次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鬥:
一是英方掃黑的結果;
二是火焰盟在其中推波助瀾;
三是那幫人故意讓他和他的梁子越結越深,這樣,他們就能利用皮特的複仇心理,來實現他們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皮特不是笨蛋,想來已經看透其中的厲害關系,卻又被他們控制住了,脫身不得,所以,想借這個機會,憑着他們過去的交情,另結聯盟,以求自保。
“那你現在想怎麽樣?”
祁繼淡淡的問。
皮特指指外頭,咬牙:“這些全不是我的人,我的人,估計現在死得已沒剩幾個。現在我要活捉他們,知道他們的底細。你幫不幫我?你幫我,我就幫你,咱們一起搞定這些人。”
祁繼想了想:“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
“保我一命。”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
“再跟他們合作下去,我和我的兄弟們只有死路一條。我幫你搞定他們,你想法子送我和其他幾個兄弟離開。別說你沒能力。我知道你有莫家在背後撐着。”
祁繼當然沒辦法百分之一百摸透皮特現在心裏真正的想法,這人混跡于黑道那麽多年,心思詭谲,敢在陣前倒戈,另結盟軍,怕是另有倚仗的。他若不答應,就是強敵在腹,根本沒機會去救小白。
“好,成交……”
他同意了。
就這時,耳邊的通訊器內響起了傑米的通話聲,提示在哪個位置有幾個敵人,接下去,他們外環的幾個交由他們狙擊,而拿着人質的那倆個得由他來對付,傑米問他有沒有問題。
祁繼在腦子裏想象了一下位置分布圖,計算了一下,同意了這個做法,道了一句:
“就這樣行動!”
邊上,皮特一直沉沉盯着他看:
“你帶了多少人過來?駱時檀是你的外援嗎?”
一直沒見到那女人,他認為他們分兵兩路了。
祁繼左右上下觀察着地形環境,說道:
“這個,你別管,外頭一共有七個人,人質現在被兩個男人看着,我們一起過去,我的人會保證留下幾個活口,我和你的目标是救下孩子。只要能把孩子救下,送你離開,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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