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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的。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他的唯一。而不是唯一的婚姻,是不安全的。

她閉了眼,心裏莫名有點煩,算了,不想再考慮這件事。

“時檀……先別睡……”

他突然将她轉了過去:“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什麽?”

她只好睜眼看他,不知他意欲何為。

他很溫柔的撫她的發說:

“明天起,你回刑偵隊吧!快點把那案子查明白了,至于駱纓的離婚事件,我知道你不想我插手,但我希望她的事也能盡快解決掉,所以,收集房寶山的出軌證據這件事,交給我去做,你呢,全心查你的案……

“這件事,你別反對。我是這麽想的:現在是三月,我的意思是這個月內一定把這兩件處理了,然後我想帶你和小白出去走一走,就我們一家三口,趁春暖花開的時候。那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我不知小白有沒有那種盼望,反正,我是打小就有這種向往的。

“到時,我們一起出去玩上十天半個月,等玩痛快了,再回來重頭徹查你想查的案子,堯之那邊好像還有案子想交給你。再開始新案子的調查之前,你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我呢,我也需要放下一切,好好度一個假……你看怎麽樣?”

他已把他們的未來規劃好,就等她定案了。

時檀本想反對的,心思轉了幾下之後,算了算時間,只說了這麽一句:

“就算有你幫忙,一個月時間,可能還是有點不夠的!到時看好不好,要是能處理掉這兩件事,我們就出去走走。”

她曾答應小白要帶他出去玩,只是一直沒成行,所以,他的這個計劃,她并不反對——既然決定好好經營,那就該彼此配合,磨合……

至于小白的學業問題,他每天都有在做各種題目,看各種視頻教學,倒并不會受影響,只是常常脫離群體并不好,所以,她想,等再過一些時候,風頭過了,小白也該回歸正常的學校生活了。趁這段時間,讓小白和他多相處也是好的。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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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繼眼神一亮,伸出了小手指。

時檀不由得一呆,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麽大一個人居然還玩拉勾勾,這是小孩子玩的好不好……她小時候就常玩,不過,自從大哥哥死了之後,她就再沒有和人拉過勾了。

“這什麽表情?”

他支着頭,笑着勾她臉膀子,說:

“童心未泯是好事……人活在世上有時很累,懷着一點童心,生活才有希望。拉勾是承諾的一種表示,或許很稚嫩,但不可否認,人都應該有信守承諾的精神。有時,最簡單的舉動,才是一種真。當年歲漸長,我們更需要保留住這份真。你覺得呢?”

一句話,令時檀赫然驚坐起來,失聲驚叫出來:

“你……怎麽知道這句話的?

這句話,很多年前,她和大哥哥說過。

“怎麽了?你反應那麽大幹什麽?”

他靜靜的反問:

“這是某位知名設計師曾經在被采訪時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她喜歡和她女兒拉勾,一旦拉勾,就一定做到,這是一種精神,而不能單純的看作孩子氣的行為。當我們勾下這個勾時,所代表的是心的承諾。多年之前,我偶然間在一本名為《生活中的貴族》的雜志上看到的,我覺得那位女士說的很不錯……”

祁繼不疾不慢道出了這句話的出處。

那層層泛的驚疑自時檀眼底平息下去,原來他是從雜志上看到的,她頓悟的同時,悵然,而又微微一笑。

那位設計師正是她母親。

很多年之前,她愛和大哥哥拉勾,可大哥哥對此嗤之以鼻,說,那太弱智,于是她就頭頭是道的把母親曾經說過的這句話搬過來堵他嘴。

大哥哥聽了之後,笑了,終于妥協,願意和她拉勾。

“時檀,你認為這位設計師的觀點怎麽樣?”

祁繼問。

從她的反應可以看出,他知道她記起了什麽,或者她還是記得那個拼命救過她的大哥哥的。這令他微微欣慰,可現在他卻不能告訴她那些年他遭遇過的事。

再等一等吧!

等一切都過去了……他再和她相認——剛剛那句話,他是故意把出處引到了那本雜志上的。

“很有真谛……”

她點頭!

“那我們要不要勾一下勾……”

他又伸出了手指。

她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且和小時候一樣,勾完之後還不忘加一個印。

這個習慣性動作,終令祁繼揚起了一朵大大的笑。

時檀卻被他這個笑稿得有點不知所以然。

“睡覺!明天我們分頭辦事……早點處理完了,早點成行!”

他揉揉她的短發,抱住她鑽了被窩裏去。

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激情如火的纏綿,只是靜靜的相擁,靜到可以聽到對方平靜的呼吸聲,以及穩穩的心跳聲……

時檀在她懷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睡意襲來之前,她在想,要是能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祁繼,也睡了過去,他突然明白了,治失眠的最佳的物理方法就是抱着她一起睡……十八年前,管用,十八年後,一樣……挺好,真的挺好。

未來,幸福是可期的……

這樣的幸福,他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待續!

明天見!

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聽雨,不孤單,因為有家;警告,別做目光短淺的蠢事

一夜好覺。

絕對的好覺,這是時檀這八年來睡過的最安穩的一覺歡。

一覺天亮,直到生理時鐘叫醒了她岑。

她清醒過來,翻身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這是一種本能的習慣。

“幾點了?”

她一動,祁繼跟着醒了過來,聲音微微有點啞。

“六點不到!”

她低低回答。

“要晨跑?”

他稍稍坐起,看她往床下去,就開了燈,怕她摔倒。

窗簾拉得密密實實,光線很暗,也有可能是天氣不太好,他記得氣象預報說了今天陰有雨,傍晚局部地區大到暴雨。

“嗯!看天氣情況,我先去看看小白,他喜歡跟我一起晨跑,學會走路之後,只要我在他身邊,我去晨跑,一定帶上他,等他跑累之後,我就背着他,就像特種負重跑訓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想有點懷念,現在的她是再也沒辦法背着他晨跑了,小家夥身體結實的很,就像鐵石一樣,沉的厲害。

她說到這裏時微微一笑,停了下來,沒有再往下。

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又在跟他分享過去的事了。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排斥了。

她在心裏念着,轉身時聽到祁繼叫住:

“要是去晨跑,叫上我。不過,估計跑不了,可能在下雨……”

這幢別墅的所有玻璃門窗,不僅防彈,而且隔音性特別的好,關着窗,根本就聽不到窗外的任何動靜。

時檀回眸睇了一眼,男人慵懶的靠在床上,朦胧的燈光打點了他的臉龐,神情溫和,睡衣的領子敞開着,露着鎖骨,膚色白皙,頭發有點亂,即便只是那樣坐着,傳遞出來的卻是一股子可颠倒衆生的性感——家的味道,好像也跟着越來越濃烈起來。

這氛圍,別有一番撩人的溫馨。

她不由自主點了一下頭:

“好!”

轉身走了出去!

祁繼看着,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又往被窩裏縮了進去,枕在她剛剛睡過的地方,深深吸着她留下的芬芳。

唉,真想懶着不起來。可他有太多的事需要操心,又沒有多少空餘的時間和她獨處,以至于異常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這不,吃了早餐,他就得去公司,所以,他特別的想擠出時間來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一起跑跑步,他也不想放過。戀愛裏的男女,大約都是這樣的。

時檀進了兒童房,沒開燈,光線很暗,小床上,小白側着身子,睡的很香。

她沒吵他,給蓋了一下被子,退了出來,去了日光室,拉開落地窗簾,看到天地之間是一片灰朦朦的,斜風細雨交織在一起。

她站着看了一會兒,雨中的莊園,依舊美的驚人……

開了半扇窗,一陣濕冷襲來,緊接着,唏哩哩的雨聲傳進來。

雨很密,要是小雨,倒是可以跑步的,可雨大,那就只能休息一天了。

轉身她抱了一個抱枕,随意往鋪着白色地毯的飄窗上坐下,就那樣靠着,聽起雨來,享受着這難得的安谧意境。

多年以來,她的世界,要麽兵荒馬亂,要麽緊張高壓,藏着秘密的日子,過的難免會有負擔,像今天這樣平靜皈依的感覺,這是頭一次有,感覺是美好的。

這一刻,她不用擔心受怕。

這一刻,她心思坦坦蕩蕩。

這一刻,她好像身在避風港,任何天地之間風雲如何變化,她的世界恬靜如常,還可以一種超然物外的身姿欣賞雪雨風霜。

閉眼,雨水的在心弦上跳動着,眼睛一下變得濕漉漉,忽想到小的時候,她特別愛聽雨,覺得這雨聲是天地之間最好聽的聲音。非常非常的富有詩情畫意。後來,下雨天,就是災難日。

“怎麽開窗了?小心受涼!”

身後有輕翼的腳步聲響起來,一件白色的

tang厚睡袍披到了她身上:

“穿上,要不然就把窗關上……外頭冷的很。”

他給了一道選擇題。

時檀選擇把睡袍穿好。

他身上穿的是同款睡袍——這是情侶款的。

她和他,可不是情侶,只是夫妻。這世上有很多夫妻,并不是因為愛而結合。但他們還是能過一輩子。因為沒有愛情,還可以有親情——幾十年過下去,愛情有時會被親情同化。

下一刻,他一把将她的攬下懷去,還親了一下額頭,抱住了。

這一系列動作,充滿了憐寵的味道。

他寵着她?

這是怎麽一種情感?

她不願細細去研究。

一動未動,就這樣依偎着,他的胸肌,很發達,他的手臂也很有力量……

沒有說話,把目光移開,她感覺,有一陣溫流在心間流淌,從心頭,湧向四肢百骸,直達手指,被風吹冷的身子好像又回暖了,暖到了心裏。

這光景,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她愛聽雨,爸爸或是媽媽就會抱着她臨窗而立,一邊聽雨,一邊念各種有關雨的詩。

很多年以後,又有人抱着她在聽雨了,只是沒想到對象會是他。

“喜歡下雨嗎?”

她輕輕問,打破了這樣一種沉寂。

這種關心就他喜好的行為,流露着一種親密。

只是她還沒有意識到,她開始漸漸想要了解他了。

他感受到了,微一笑,喜歡和她這樣簡單的交流:

“不喜歡!你呢!”

她一怔,很多人都不喜雨天,因為陰暗:

“五歲以後,我也不喜歡雨天!”

“那五歲以前呢?”

“喜歡的!”

“為什麽之前喜歡,之後又不喜歡?”

她沒有回答。

其實他知道,多年以前,她曾說過:五歲前愛撐着花傘玩雨水,陪着父母在雨中浪漫,還可以吟持,而五歲後,她不喜歡下雨,因為下雨會讓她思念父母,也會令她無處躲雨……

“理由很無聊!”

“說來聽聽!”

“下雨天會很孤獨!”

“哦!”

她還是有所保留的,不過,就目前而言,她的表現已經有所進步了。

“你為什麽不喜歡?”

他扯了扯唇角,眼角有點黯然神傷:

“我母親過世那天下着大雨,那天,我沒家了。”

原來如此。

她心疼了:她和他都是可憐的孩子。

“檀,以後,我們可以喜歡下雨天了……”

他低低說,扶住了她的雙肩:

“因為我們有家了!”

“……”

他話裏帶話——她覺得:這個人,她應該很熟悉他才對,否則,他怎麽會說這麽一句話——他似乎知道她的不喜歡是因為沒家。

可問題是,他怎麽可能知道?

算了!

不想!

繼續聽雨。

良久後,她想到了一件事,轉頭叫:

“祁繼!”

“嗯!”

“為什麽你會幫杜汀?”

他目光一閃:

“她都跟你說了什麽?”

“她說你改變了她的一生命運……說你很喜歡助人為善?”

這底下肯定是有故事的。

祁繼想了想,目光飄向窗外,他靠着窗,她靠着他,她以為他又不想說了

,結果——在靜默良久後,房內回蕩起他清越的聲音來: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風順。對于身陷于困境的人來說,有時旁人的舉手之善,可讓人獲益終生。我曾受恩于他人,一生命運盡改。所以,我行善,一為感恩,二為積德,三為心安……”

就這時,房裏有手機鈴聲響起,祁繼放開她去拿手機,沒有再細說他得過誰人之恩,又是什麽時候受的恩。

她怔怔發起呆來:這個男人離開祁家的四年多時間,到底經歷過什麽?

祁繼接到的是莫堯之的來電。

“什麽事?”。

這麽大清晨的,一般情況下,他應該去晨訓了。他們的訓練,常常是不按常規作業的。越是天氣惡劣,教官們越能想出法的去訓練那些兵蛋子。尤其這家夥。喜歡搞各種突擊訓練。會閑着給他打電話,表示應該是有急事。

“的确有點事得支會你一聲。嗯,這麽早,沒打擾你的好事吧……餓太久的人,往往喜歡晨戰……”

莫堯之笑的很壞。

“滾!說正經事!”

祁繼沒給好臉色。

莫堯之呵呵一笑罷,聲音正了一下:“的确又發生了一件麻煩事……”

他細細的把剛剛查到的消息說了一個仔細。

祁繼靜靜聽完,臉色沉了沉,眼底爆出狠厲之色:“這些人還真是有能耐啊……”

“你說吧,怎麽處理這事?”

“把人找出來。”

“恐怕很難。就算找出來了,你想怎麽樣?這事,遲早會曝光的……知道的人已經不是一個。”

祁繼去關門,卻站定了門口,看到妻子娴靜的坐在窗前地毯上,一手抱膝,下巴支在膝蓋上,聽雨的畫面,那麽美好……暴風雨要是一來,他們哪還有好日子過。

他想了想,把門關上後才說:

“能壓多久就多久……他們這麽鬧騰,無非就是想讓我不得安生……這會直接影響我和佟庭烽的合作。要是實在沒辦法,你就向司令彙報一下,以軍方的名義把他們一起逮捕,要求他們配合調查。暫時扣留上幾天。”

“嗯,好像也只能這樣了。不過,現在你該搞定的是你家裏這一只。這個根本就是一枚定時炸彈。随時随地都會爆炸!”

“我知道!”

駱櫻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他不覺冷冷一笑。

祁繼穿好衣服下樓時,看到時檀剛在給駱厚予盛粥,一邊溫聲說:“爺爺,我得去刑偵隊了,姐和小白會在這裏陪您……您要是有什麽事呢,可以随時随地打電話給我……”

駱櫻則在邊上擺筷子,溫溫的應着:“你忙吧!爺爺這邊我會照顧好的。小白我也能帶好。你呀,就放心工作吧……”

姐妹情深的光景,多溫暖!

祁繼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上去時,聽得小白脆生生叫了一聲爸爸,他俯親了一下小白,又叫了一聲爺爺。爺爺答應了一聲,叮囑時檀工作時要注意安全。

七點多,時檀換了外出的衣裳路經書房時,看到祁繼坐在電腦桌前,正在看着什麽。

“你怎麽還沒走?”

“在等一份郵件。”

“那我先走了!”

“嗯,讓小杜送你過去,五點下班,我去接你!”

她想說不要,可想想,他未見得肯聽,點了點頭下樓,和爺爺以及駱櫻道了一聲別,出主屋時,看到車子已經車道上停着,程航站在臺階上,正等着他老板出來,她頓了頓走了過去站定看他。

“太太,有什麽我能為你效勞的嗎?”

程航是個人精,一早看出駱時檀眼底有話。

“不用,我只是想對你說一聲:謝謝!”

她說。

這一聲“謝謝”一定得說。

謝謝他讓杜汀現身說法,告訴她祁繼愛行善,謝謝他借她望遠鏡,勸她深入的看人接

物。

程航一楞,而又心領神會的一笑:“不用謝。太太要能明白就好!”

“能不能明白,都該謝謝。”

深深一欠身,她靜一笑,往越野車走去,車邊,站着的是杜汀,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瞅了瞅他倆。她隔的有點遠,沒聽到他們的對方。

很快,車子駛出了雅苑。

三樓之上,祁繼在目送。

緩緩下樓來,他看到小白在給駱老爺子讀報,奶聲奶聲的小樣兒,非常的賞心悅目。駱櫻不在。

祁繼親了親小白,和駱厚予道了一聲別,出來時看到了駱櫻,穿着他給時檀買的裙子,在如絲的細雨中漫步,低着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也不太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揮了揮手,讓跟着的程航先上車。而他,故意推遲上班時間,就是想和這個女人談談。

離的不是很遠,駱櫻發現了他,雙眸微亮的看他,這麽英氣不凡的男人,太少見,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祁先生!”

她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柔柔的。

祁繼緩緩走了過去,臉上挂着一抹合适的微笑。

“住得慣嗎?”

他淡淡問。

“清風雅苑隐沒于繁華處,以前只是聽聞,現在身在其中,才算真切的感受到了它的清幽精致。祁先生,謝謝您的收留。落難的時候,最渴盼的就是有人能伸手拉一把。”

駱櫻說的很客氣,言辭帶着濃濃的感激之情。

“不用謝。要謝就謝時檀。”

他的笑容很清淡:

“你這兩天沒有回去,房寶山有打電話找你麻煩嗎?”

“有打過電話來跟我鬧過,還喝令我回去。我媽那邊他也跑去找過。昨天我媽就給我來過電話,知道我在這裏,她才算是放了心。她說房寶山跑去吵的很兇,砸了不少家裏的東西……”

祁繼并不想知道細況,那些都不是他想關心的事,馬上打斷了她的話:

“駱櫻小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說!”

駱櫻見他跳了話題,只得收住自己想說的話,禮貌的接上話題。

“你恨嗎?”

他盯着,一字一頓的問。

駱櫻目光閃爍了一下:

“祁先生這話什麽意思?”

“你恨房寶山嗎?”

祁繼扯了扯唇角。

駱櫻眼神一黯,澀澀然的苦笑在臉上漫開,表情是極為豐富的:

“不可能不恨!我這一生就這麽毀在了他手上。我今年三十二歲了,好大的青春全毀在了他手上……”

“那你恨駱爺爺嗎?”

祁繼再次打斷她的話,這一問,問的極為敏感。他看到她的眼神有在暗自流轉,心裏肯定有情緒,只是她藏的很好。一頓之後,他才繼續往下說道起來:

“當初,他沒有伸手救幫你們一把,以至于令你和房寶山簽定了那不平等的借款合約,你恨嗎?”

“我怎麽可能恨爺爺?”

駱櫻一臉受傷的模樣,剛想要辯說什麽,第三次被打斷:

“不恨就好。駱櫻小姐,我想告訴你,當年的駱氏遭受的打擊太大,底子太空,為了整頓駱氏,在我接手管理駱氏時,駱氏等于資産重組。為了救活駱氏,當初我投進了很多錢進去。爺爺也抛了很多值錢的東西去填補駱氏那個漏洞。所以,你們出事的時候,駱爺爺的确是拿不出那麽多的錢。而我那個時候把閑錢拿來建雅苑,手上根本就沒閑錢,沒有幫到你們,我表示遺憾……”

這幾句話,祁繼說的很溫和,語氣也帶着淡淡的歉然,歉然之間又透着一種官面化的客套。

駱櫻立刻表示出一種明白事理的乖巧:

“我明白的!那些禍,全是我爸惹出來。駱氏上的漏洞,也是我父親捅下的。當初爺爺沒有追究我父親的法律責任已經是對他的網開一面。之後,我

父親跑去爺爺那邊求助,已經是有點不知羞恥了。有父如此,我無比心痛……”

祁繼再次扯了扯唇角,再次深刻的感受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有多麽的經典了。

不過,他不并急着揭穿,只說道:

“關于你的遭遇,時檀都已經跟我說了,你放心,房寶山會得到他應有的下場。我和時檀會幫你得到應有的贍養費。”

“謝謝!”

“只是有件事,我想和你跟你提個警:路走錯了,可以重新走回來,心思要是走歪了,就容易迷失。回頭,你跟駱大先生說一下,別再做目光短淺的蠢事。”

駱櫻因為他的話,心砰砰砰狂跳起來,擡頭對上了他沉不見底的眸子:

“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麽意思?”

“不,你明白的。我們祁家和路家一向不對盤!你應該懂……一錯到底後果會很嚴重……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上班了,你随意。”

祁繼很優雅的一欠身,離開。

駱櫻的心,砰通砰通狂跳起來:總覺得這個男人,借着勸她父親和路家劃清界線,實際是在警告她——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不可能的吧!

這件事,他們一直在暗中進行的,祁繼不可能會察覺的吧……

待續!

明天見!

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暗戰,誰比誰更奸詐

站在又漸漸大起來的雨裏,駱櫻看着那輛黑晶似的商務車,緩緩駛離莊園,臉上已被細雨打濕,冷了一片,而心裏則亂成一團,想要打電話,卻發現手機沒帶,連忙急步往主屋走了回去,進門小白就蹿了出來,臉上揚着一朵燦爛的笑容,手上拿着她的手機,搖了搖:

“櫻姨,你的手機響了,我上樓拿書時聽到的,幫你拿下來了……珂”

“謝謝!阕”

駱櫻對着孩子微微一笑,把手機接了過來,翻看了一下,的确有未接來電。

她瞟了小白一眼,他已坐到駱厚予身邊讀書去,黏着老爺子,一派天真樣。

突然,她有點嫉妒,為什麽他會是駱時檀和祁繼的兒子。

更有點擔憂……

“爺爺,我去接個電話!”

她禮貌的告知了駱厚予一聲。

“去吧!”

駱厚予揮揮手,正在教小白認一個不怎麽常用的字。

駱櫻重新出來,打通未接電話:

“喂,什麽事?”

“情況有變!你最好早點把你爺爺給帶出來。”

父親駱遂意的聲音沉沉的傳了過來。

“怎麽了?”

駱櫻本來就有點慌,一聽這話,心,馬上跟着懸了起來。

“我們好像被監視起來了。總覺得有人在跟蹤。阿櫻,你是不是在祁繼面前露出什麽破綻了?”

駱櫻不由得想起了剛剛祁繼的話,急急的就把那些對話重複了一遍。

駱遂意那邊,拍着大股叫了起來:

“不好,他真的發覺什麽了!”

這也正是剛剛駱櫻在擔心的事兒,她回想了一下祁繼面對駱時檀時種種溫和的舉動,道出了自己的憂心:

“爸,祁繼對駱時檀很好,那種好絕不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只是一種表面現象。他還很愛那個孩子。

“我在想,就算我們揭發了她,也許也動搖不了她在祁家的地位。

“你們就這麽确定,我們真能借這件事扳倒她嗎?就一點也不怕祁繼會成為她的新靠山?

“畢竟她已經給祁繼生養,這是一個不争的事實,祁家要是鐵了心維護她的話,我們在這件事上,占不了多少便宜,反而有可能就此真正得罪祁家……

“爸,這不是一件能鬧着玩的事……”

口吻是極為嚴肅的。

駱遂意并不擔心這個問題:

“放心。沒問題的。祁家是名門望族,最看重的是什麽?是臉面問題。

“三十二年前,祁家為了臉面問題,逼着祁谏娶了懷上了他孩子的季蘭芳,當時,那季蘭芳根本就是祁老二的女朋友,可他們硬是将錯就錯了。

“八年前,祁繼之所以會娶駱時檀,還是為了顏面問題,是老頭子拿住了祁萬重夫妻身上一件見不光的醜聞,駱時檀這才走上了狗屎運,嫁進了祁家……

“同理,現在只要揭穿了那個謊言,駱時檀想要繼續保有現在這一切,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就算祁繼想保,祁萬重夫妻也不會保她……老頭子肯定不會放過駱時檀。

“到時再讓老頭子逼一逼祁萬重,駱時檀一下就能被踢進地獄去……”

駱遂意冷笑着,語氣完全是肯定的。很自信的認定這件事萬無一失。

“爸,你怎麽知道是爺爺拿住了祁家二老的醜聞,祁繼才會娶了駱時檀?那是什麽醜聞?”

駱時檀那邊,卻是聽得好一番心驚肉跳。

“這件事,我還在查。其中內幕,也只有老頭子知道,所以我們必須把老頭子弄出來!”

屋外,雨,似乎越下越大了,一片白朦朦,美麗的莊園被籠罩在一片煙水飄渺當中,給人的感覺很不真切,以致于令她聽到的這一切也變得不真實起來。

她想了想,以手沾了一些屋前矮灌木叢上的水珠子,冰涼的滋味侵上肌膚,觸感在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在夢裏,嘴裏則緩緩接上道:

tang

“恐怕很難!之前我就說了,爺爺雙腿不便,上下樓有一個保镖背上背下的,門口有警衛,主屋這邊有好幾個傭人,你讓我在這麽短時間內把人弄出去,不可能。再說,我也沒車。沒理沒由的,我怎麽可能差使得動莊上的司機派輛車給我……”

按着原計劃,在這裏混熟了,才有機會,可現在,她來這裏只有第三天,遠遠還沒有達到他們之前預期想達到的效果。

試問在這裏,她沒發言權,怎麽可能有機會把人弄出去。父親把她想得太有能耐了。

“那我帶人馬上過來。你來開門。我們可以給她來一個突然襲擊……沒一會兒之前,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祁家二老正在去雅苑的路上,祁繼又不在……這機會最合适不過。”

“駱時檀也不在……”

“是嗎?那更好!”

“可問題是苑內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嚴。我聽他們說,沒有祁繼的允許,任何外來車輛都會被攔在外頭,誰也別想進來。任何外來人員,都嚴禁入內。”

“那你想法子說服老頭子,由老頭子出面,祁老爺子他們肯定不好駁他的面子。這樣我們就可以進來了……”

駱櫻總覺得這種想法太過于一廂情願,可想了想,又別無他法,就只好答應了……

“好,那你們過來。我試試看……”

彼時,祁繼在去公司的路上,耳朵裏正聽着這對父女精彩的對話,眼底迸出寒光,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是的,駱櫻的手機遭到了監聽:那是小白的傑作:他家小寶貝,絕對有作間諜的天賦……

現在,她的手機已經和祁繼的手機聯接上——

等聽完,他打了電話出去:

“喂,阿堯,讓你的人盯緊他們,他們要去清風雅苑,你令人在半路将他們截住,先确定一下車上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行,我知道了!”

挂掉這個電話之後,他又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打的是祁萬重的電話。

“繼之?有事嗎?”

那邊聽着有汽笛聲。

祁繼不動聲色的問:“爺爺,您現在在幹什麽?”

“我們在去雅苑的路上。”

“暫時別去雅苑了,能先到公司吧!”

“怎麽了?”

“我有一個會議要開,需要您和奶奶到場壓一下場支持一下,你們表一下态,我才好有所行動。那個新的企劃需要您過一下目。”

“這樣子啊……行啊行啊,那和你奶奶直接去公司,回頭我細細看一下那個案子……”

“回見!”

祁繼望了望窗外那一片迷迷朦朦,眼神沉沉的。

兩小時之後,坐在辦公室裏的祁繼等來了莫堯之的電話:

“駱遂意車上沒有我們要找的人。倒是坐着一個讓我們想不到的人!”

“誰?”

“路殷!”

怎麽又是這人?

真是陰魂不散!

祁繼的臉,那是一沉再沉。

想到八年多前,這人就曾為了米芳菲而三番四次找他麻煩。還和他打過一架。

當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個人是他。

這人對于米芳菲,可謂是感天動地,無奈就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八年前,米芳菲去美國,他跟着留學美國。後來大學畢業,米芳菲留美,而他則回了國內,開始進入家族企業幫着打理路氏。

忙碌之餘,他還是一有空就往美國跑,依舊和米芳菲保持着相對來說很要好的朋友關系。

因為米芳菲的原故,路家和祁家的關系變得很微妙。

自打路殷回來經營路氏之後,他是一有機會就想和他對着幹。

所幸,他經營的手段總比他低上那麽一籌,是以,想在他看中的項目上占到便宜,那幾乎是不太

可能的事。

只是由于他的插手幹預,多少會給祁氏造成一些困擾。

平常生意來的事,祁繼倒是不懼怕他的,但今天這件事事關時檀,處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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