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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幾年在房家所受的罪。一次次從被毒打的噩運當中驚醒,回頭再看到身邊之人的酣睡之态,恨意漸生會。
這一夜,祁繼轉碾反側,再次失眠龜。
第二天七點半,祁繼準時準點上班去,臨上車的時候瞄了一眼主屋前的那一幕:
時檀推着輪椅,駱櫻靜靜的站在邊上,小白歪着頭正和坐在輪椅上的駱老爺子說話。
畫面挺有家的味道。
只是,他的心裏有點小小的意見啊,他想過二人世界啊,那麽多不相幹的人分走她太多的注意力,而他只能靠邊站,多讓人沮喪!
雖然看到她在他的生活領域裏,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呼着苑外來客,是一種視覺享受,可他更想安安靜靜的和她獨處。
不過,就現在而言,顯然是有點不太可能了。
首先,老爺子的腳必須得養,沒好之前,時檀肯定不會把人放走的;其次,關于駱櫻,這個女人的事情一天不解決,就會一直賴在這裏。他可以允許老爺子在苑裏住,但駱櫻,一定得趁早把她送走。這個人太具有危險性了。
去祁氏大廈的路上,一輛霸氣的陸虎攔住了他們的商務車。
“BOSS,是路殷!”
滿身霸氣外霸的路殷從車上下來,長風衣随着大步邁開而左右擺動,臉上戴着墨鏡,沒一會兒來到祁繼的後車座前,未經允許,就打開了後車門,對着裏頭的人沉沉喝了一句:
“祁繼,你給我下來!”
祁繼是堯城第一家族的第一繼承人,祁家如今的財力排名全國第三,而路殷則是南雁城的第一貴少,路家的財力排名全國第四。
小的時候,米芳菲愛追逐祁繼,而路殷愛追逐米芳菲。
九年前,幾張激情照一曝光,路家趁機往米家提親,想定下親事促成好事,更是想消除某些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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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芳菲之父米闵,知道女兒的心思,也清楚女兒和路殷的事,只是一場酒精之下的意外,為此,他特意邀祁繼見面,委婉的表示,芳菲喜歡的是他,祁家要是在這個時候,不計前嫌來米家提親的話,他們當然是願意和祁家結兩姓之好的。
不想祁繼卻和駱時檀閃電定婚——他以自己的行動,告訴米家,他可以娶任何人,但絕不會再和米芳菲牽扯不清。
米芳菲本來是希望借這件事,逼祁繼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結果卻等來了了這樣一個消息。
那天,正好是路殷向她求婚日,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她頓時大驚失色,丢了路殷,而去找祁繼。
路家為此丢盡了顏面。
可路殷這人就是對米芳菲癡上了心,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和她就此絕交,八年來,她未婚,他就一直未娶,那份情誼可算是感天動地,卻獨獨感化不了米芳菲的心。
若說八年前,路殷還只是一個黃毛小子,在商海沒多大作為,那麽八年後的他,卻已然成為一個讓人不可小觑的商業驕子,雖不及祁繼名聲赫赫,一統祁氏的天下,卻已是路氏集團中最最有手腕的狠角色。
如今在商界,提到路殷這號人,都會說一聲:是個人物。
祁繼二十來歲的時候,和路殷有些交集。主要還是因為米芳菲。米芳菲因為祁繼而就讀堯城大學,路殷因為米芳菲跟着來了堯城讀書。不過這幾年,他和這位幾乎從不打交道。
“路殷,我的時間,你耽誤不起。”
祁繼坐在那裏,手上翻着等一下談合約需要用到的資料,聲音淡淡。之前那個關系公司盈利的項目,因為周末的事沒有馬上簽成,有些細節問題,還需要進行修改,說好了,今天上午正式簽約。
“我讓你下車!別逼我對你動手。如果你想上頭條的話,我奉陪!”
路殷沉沉喝了一句。
這也是一位常年被人捧着的人,平常時候,誰敢拂他面子?
可惜今天他遇上的是
tang祁繼,那氣焰嚣張起來,絕對比他還要狂。
“動手?”
祁繼看着資料,還用筆作了一些記錄,嘴裏淡淡接上話:
“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前座,程航狠狠抽了一下唇角:他家BOSS不會小瞧任何對手,但同時,他更不會在任何對手面前輸了勢氣。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老板沒擡一下頭,只瞟了一眼腕表,說:
“我趕時間,路殷,你再誤我一分鐘,我就報警。”
路殷的反應是鑽了進來。
程航生怕他上來做出一些傷害老板的事,連忙轉了頭,沉聲提醒了一句:“路少,請你下車,未經祁總允許,誰都沒資格上來。你這行為,已經嚴重……”
“閉嘴……”
路殷沉着臉冷冷叫了一句:
“有種,你們就報警。我們正好去警署好好談一談芳菲的事……祁繼,你把芳菲怎麽了?我查過了,3月4日晚上,芳菲回來國,之後就失去了行蹤,有記者向我爆過料,說,這天晚上,你的車子曾在半夜出過雅苑。祁繼,你把芳菲藏哪了?你在軟禁她是不是?”
祁繼不動聲色的擡頭,打量起坐到他身邊來的路殷,淡淡反問:
“我為什麽要軟禁她?”
“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
路殷臉色鐵青的擠出這句話時,眼底全是痛苦之色:
“你為了圓你的謊,就把芳菲藏了起來。祁繼,你能瞞盡天下所有人你的嘴角,可瞞不過我,你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什麽看中駱時檀才娶的她,你騙誰呀,你根本就是和駱遂忻達成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抛棄了芳菲別娶的。你根本就是道貌岸然僞君子。為了利益,什麽都做得出來。”
他指着他的鼻子狠狠的罵着。
“沒有證據,麻煩對別人的做法妄想猜測!”
啪,祁繼将資料合上,一臉平靜,回了一句話,堵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另外,路殷,我是不是僞君子,不是你說了算的。這是第一。
“第二,芳菲在哪裏,你不該來問我。我已經很多年不和她聯系。她要是懷了孕,肯定不是我的。你打不通她的電話,就來找我茬,你腦子進水了嗎?
“路殷,我以為過了八年,你應該稱得上是個男人了,原來,你還和青春期時一樣,被人利用了還覺得自己的想法絕對錯不了。那些年你的書白讀了,這些年你的年紀都白長了……”
三分鐘後,祁繼的車揚場而去。
路殷站在那裏,久久不動,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祁繼的表情沒有半點心虛之色,難道芳菲的失聯,當真和他沒有半點關系嗎?
另一邊,祁繼心裏也正在咄咄驚怪:“路殷怎麽會知道米芳菲懷了孕……”
這件事現在變得越來越詭異離奇了。
抵達祁氏大廈,祁繼坐着專用電梯抵達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堯之,問你一件事,那一次,有誰同行的?”
“小廣有一起去!”
“小廣現在人呢!”
“在軍醫總院!”
“我中午時候會過來一趟。有件事,我想和小廣核實一下……你讓他等着!別走開!”
“行……對了,你這又是怎麽了?”
“路殷來找我麻煩了!回頭再和你說這件事!”
中午十二點,祁繼見到在總院辦公室見到了年輕醫生:李廣。這是一位醫術精湛的後起之秀。在某些領域有着一般人所沒有醫學見解。
“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嗎?”
祁繼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不過二十七八歲,臉上帶着一些還未完全退化的少年人的稚氣。
誰知李廣很平靜很老實的點下了頭:
“知道!祁先生從來是不好唬弄的。”
這麽誠懇,還真讓人接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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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繼笑了一笑,點了點:
“很好,那麻煩現在回答我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米芳菲懷孕這件事的?
“第二件事,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透露給路殷知道……”
李廣只說了一句話,令祁繼徹底沉默了。
二
另一頭,時檀則帶着駱櫻去了一趟醫院,對駱櫻臉上身上的傷作了檢查,該拍片的該片,該拍照的拍照,最後由醫生寫了診斷報告。這些都可以成為法庭上的證據。
在等報告的時候,時檀悄悄去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以及一瓶日常避孕藥,另外買了一瓶水。
回到車子裏之後,摘了墨鏡,她盯着緊急避孕藥上的說明,看了又看,又捂了捂小腹,想了良久,最後還是把藥摳出來吃了下去。
現在絕對絕對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時期,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來研究比較妥當——他們現在的關系,實在是太脆弱太脆弱了,根本就不堪一擊。誰曉得過了今天,明天會怎麽樣呢?
這一天,她還是沒有去刑警隊,上午檢查完之後,就回了雅苑。
下午,時檀查了一些有關房寶山的各種資料,這個人是有過前科的,曾住過半年牢,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主要是仗着其身後的靠山:路家,今年四十有五,年輕時候長的還不錯,這些年發達了,肥耳肚圓起來,頭發也開始禿,笑起來色眯眯的。乍一看近期的照片,真讓人覺得惡心——
花一樣的駱櫻嫁給這樣一個暴發戶,絕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活活給糟踏了。
另外,她還研究了一下駱櫻他們和房寶山的借款合約,看完之後,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樣的合同他們居然也肯簽,看來當初真的是逼到窮圖末路了。
爺爺駱厚予也有看,看完直嘆氣。
她知道爺爺這是在自責了,當初要是他肯幫上一幫的話,這個他打小寵着長大的大孫女也不至于嫁給這種人。
倒是駱櫻的态度,比之前平靜很多:“起初嫁過去時,的确有點委屈。不過男人若對你好,再委屈也能咽下去,至于後來,我是麻木了。只求把日子過下去。可惜,到底是過不下去了……”
三
一天就這麽過去。
晚上祁繼準時回家,小白拉着時檀,歡快的跑去迎接他的回來,英俊的男人笑着把小家夥抱起來親了又親,惹得小白發出了一陣歡快的大笑。
時檀看着,唇角彎彎,很欣慰——從來沒見過小白可以笑得這麽歡快,她覺得她的讓步,是值得的。
隔着一層落地玻璃窗,駱櫻在看,淡淡的夕陽底下,男人俊美,女人溫靜,孩子可愛,多溫馨的畫面。
看到這樣的畫面,她會忍不住想:
要是她的孩子能活下來,也都能繞膝了,那該有多好。
可當腦海裏的面圖上将祁繼換下,把那個男人補上,她就生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陣陣苦澀自唇齒間散開。
時檀嫁的是一個人中龍鳳,而她嫁的是一個地痞流氓,沒給那個混蛋生下一兒半女,那該是幸事。那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她的丈夫。一想到她這些年被欺負的那一幕幕,她的心,狠狠的的再度被刺痛。再看看眼前這一幕,越發的痛。
她不明白啊,她和時檀的命運,怎麽就相差這麽多?
越是這樣比較,她心頭就越是恨意難消——以前沒那麽恨的。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駱櫻的這幾年,為了拯救家人,而被迫走進一段她不想要的婚姻,婚後,一直圍繞着生兒子打轉,三年下來兒子沒生下,身子卻因為幾次流産而落下了病根,一直病怏怏的。
要是男人夠體貼的話,她的心态也許還能養好起來,偏偏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人渣,自打她流了第四胎,他就不着家,一來是她身子差,沒辦法滿足他了,二來也是他對她這朵殘花敗柳失了興趣。
對于駱櫻來說,他不回家,日子反倒過的舒坦。她可以安安靜靜的養着。
由于身體一直病弱,駱櫻就一直沒能再出去工作:
一是在以房家的地位,她出去工作就是丢房寶山的臉,房
寶山又怕她在外和人接觸的人多了,給自己戴綠帽子,所以嚴禁她出去工作,
二是她在家多年,早已和社會脫節,志氣磨盡。
三呢,娘家欠下房寶山那麽多錢,她不太敢和房寶山對着幹,就只能那樣拖着,在男人的拳頭底下讨生活。除了忍着,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之前,她對這段婚姻充滿了絕望,卻只能熬着,現在看着祁繼和駱時檀之間的相處,則越發覺得過去那些年,她過的那叫什麽鬼日子。
祁繼這個人,在駱櫻眼裏,一直就是一個高不可攀的男人,他的成就,他的能力,他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奇跡。她所認得的那個祁繼,只限工作這一塊,光是這一塊,他就表現出一個男人非凡的魅力。
現在,她所面對的是一個居家男人的形象,他溫和,他親切,他笑語晏晏,他成了一個普通的父親,這樣一個他,越發的有吸引力。
當距離拉近,她的心,再度被這個男人的迷人一面所傾倒。可他的目光只圍繞着他的妻子轉。
這是一件多麽悲哀的事:
害了她的人,在這座華麗麗的莊園裏享有着人間幸福,而她呢,卻陷在人間地獄裏,只能默默忍受非人的生活,在一次一次流産中飽受折磨。
此時此時,她看着自己曾經的意中人,圍繞着她的好妹妹轉,寵着他們生出來的寶貝,而她只能靜靜的成為一個陪襯,心裏真是苦死。那恨自然而然就凝聚起來。
祁繼面對她時,态度是很和氣的,可越是和氣,越是讓她心頭生痛。
比如說:
晚餐時候,他陪着他們一起吃了飯,餐桌上,有蝦,小白喜歡吃蝦,時檀忙着給兒子剝,祁繼呢,剝了兩個放到了她的碗上。等她低下頭來,看到碗上有蝦時,她的唇角勾了一勾,默不作聲,就把蝦夾過來吃了。
這一切,駱櫻都有看在眼裏,一幕又一幕,平平淡淡,卻深深折磨着她的心。
可恨的是,她還不能表現出來情緒來。
再比如,
飯後,時檀還是和駱櫻回了二樓的客房,兩個人又開始讨有關駱寶山出軌證據的收集事宜,那些情緒,也都被她壓下去了。
就這時,時檀的手機號就響了起來了,她取過去一看,立馬瞪大眼。
駱櫻湊過去瞄了一眼,心裏那是酸水直冒,是祁繼發過來的短信:
上樓來,說好的,只睡一晚……你不上來,我下來抓人了。
“真沒想到你們結婚都八年了,他還這麽黏你……”
她輕輕感概了一句。
時檀臉上浮現不自在之色:“別理他!我們說我們的……”
三分鐘後,短信接二連三的響起來,全是祁繼發來的。
“快上去吧!我一個人睡就行!夫妻和睦很重要。你們可不能因為我而生了芥蒂……”
她硬是把她推出了門,心裏卻早已是一片恨意洶湧:
他們越恩愛,對于她來說就越有諷刺意味。
“姐!”
“快去快去!”
駱櫻微笑,她必須放人。要不然祁繼心裏肯定會有意見的。
等關上門,回到洗手間,她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眼底那深深的嫉妒:
為什麽這個掃把星命就那麽好,而她就這麽倒黴的被人毀掉了這錦繡年華。
她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
待續!
明天見!
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靜靜的夜,她在帶他走進心裏去 ,分享彼此的生命(溫馨)
一
祁繼在樓上幹什麽?
他本來在陪兒子看動漫,後來程航打了一個電話給他說:“小杜拍到幾張照片,你可以看看,已發到郵箱裏。恍”
挂下電話後,他對靠着自己的兒子說刀:
“小白,你自己看一會兒,爸爸去處理點公事,等一下來陪你……”
小白點頭。
祁繼獨自進書房,登錄郵箱查看了照片,順帶給手機充電。
三張照片全是駱櫻的,每一張上,皆神情冰寒冷漠。
其中一張,是她望着時檀的背影,在陰冷發笑;一張是她在翻看報紙,報紙上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圖片,她的手指狠狠的捏着時檀的臉孔,眼底沒有祝福,只有深深的寒氣;一張是她背對駱厚予,臉上盡是森然之色……
他越看越心寒,這個女人,懷着那麽深的恨意來接近時檀到底想幹什麽?
最讓人擔憂的是,他家這丫頭,現在對她根本就是一種掏心掏肺的心态。偏偏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女人的親近,有企圖之前,他根本就不好對她下逐客令,這會直接危及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在這世上,能讓時檀在意的人真不多:慕以淳是一個,駱遂忻是一個,駱厚予是一個,駱櫻也算一個。來自親人的暗箭是最難防的。在這種情況下,時檀很容易受到傷害,可他暫時還真是找不到任何法子将她們隔離開。
怎麽辦?
從書房出來已十點多,影音室內,兒子睡着了,他心事重重的坐下,親了親兒子的臉之後,眉間稍霁。
小家夥還沒深睡,翕了翕眼皮,含糊的叫了一聲“爸爸”,他嗯了一聲,把小家夥送去房間,給他蓋好被子。又坐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好主意,轉身出來時,無意當中發現小書桌上擺着一本相冊。封面上的人物是小白在做可愛的鬼臉。
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勾了過去,伸手拿來看了起來。
等一張張看完,再擡頭,發現已都快十一點了,她還是沒有上來的跡向。
他忍無可忍,将相冊夾着,去了書房,拿手機發了短信下去。
睡覺的時候,是一個人最沒有防禦能力的時候,之前他還不能确定這個女人包藏禍心,現在既然知道了,他怎麽能再放任她與狼共枕——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時檀因為這個女人出點什麽事,他會悔青腸子。
幾條短信一發下去,他來到門口,看了看手表,決定了,五分鐘之內,她要不上來,他就跑下去抓人。
沒一會兒,一腳步聲傳了上來,他的笑容跟着彎了起來——對的,現在,只要一見到她,他的心情就倍兒爽。
待走近,他把門開了,把笑容拉得更大,女人一臉不情願的出現在了面前,還瞪了他一眼:
“祁繼,三更半夜的,你幹什麽呢?”
“三更半夜,當然是等你回來睡覺……”
祁繼一本正經的說:“說好的,只在樓下睡一晚的,怎麽可以反悔?”
“我和我姐那麽多年沒見,你就不能讓我們多待一會兒……”
她很不滿。
“我跟你也那麽多年沒見了,你好意思撇下我去陪你姐?夫妻關系,比任何關系都重要。那是家庭和諧的第一步……其他都得靠邊站……”
“……”
她接不上話了,這家夥。
“走了,回房去……剛剛我睡不着。在翻你和小白的照片。少一個解說員在邊上,看着有點沒意思,過來過來……你給我說說這些都是什麽時候拍的。”
他将她拖進來,關上門,一把拉着她繞進了他們的房間,上了床之後,他把那照冊拿過來,指着上頭的照片問起來。
時檀認得,這本相冊是小白的,裏頭收集了十來張照片,一張張全是他燦爛無比的笑臉,另有兩張母子倆調皮搗蛋的合照,
她本來有點惱,可在接觸到這些照片之後,那些惱就漸漸散了。
“這幾張啊,讓我想想……好像挺久了,那全是他懂得拍照之後在家裏随便給拍……”
一邊翻着,她一邊很認真的想着,修長的手指在那一張張小
tang臉上拂過。
祁繼看到妻子一看到這些照片,就消氣了,不覺宛然。
這女人啊,每次見到兒子的笑容,她臉上的線條就會跟着柔軟下來。而這種柔軟能平添她的女性美。
他喜歡這樣的她,貪婪的注視了幾眼之後,便低低誘哄她說起話來——對的,他喜歡和她說話。
“是嗎?我還以為是你給拍的。小家夥挺有藝術細胞的嘛……”
的确很有發現美的潛力,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小孩子拍的。對于這個兒子,他真的是了解太少太少了。
他忍不住想嘆息:
“檀,你沒有給他拍成長照片……我想知道多一些小白小時候的事。”
“有啊,我年年都會給他拍一些照片的,以記定他的成長過程。好幾本照片,全在英國那邊的公寓裏。以後有空,我們過去把那些相冊全取來……小白小時候,很逗的,有時候,我看着這些照片,會止不住發笑……對了,我的網絡相冊內有一些随手照的,你要不要看看……”
此時此刻,她的眼裏全是柔柔的笑,整個人幾乎在朦朦發光,美的驚人,他有點看傻眼,好一會兒回神,忙接了一句:
“哦,是……是嗎?快給我看……”
“等着!”
時檀下床,去把自己的手機拿來,登錄了那個從來不公開的網絡相冊,等把照片調出來之後,就将手機遞給他,從第一張開始,和他講述着小白的成長歷程:
“這是小白出生第一天給照的,頭發很長是不是……”
“嗯,是哦,怎麽這麽長?”
祁繼驚奇的說,又黑又密,就像小卷毛,非常的秀氣。
時檀笑着摸着小白照片上那頭軟發:
“聽說是在母體肚子裏營養吸收的好,胎毛才會長得長……”
“哦,是這樣的啊!”
他點頭,一頓之後,緊接着關切的問了一句:
“生他的時候,辛苦嗎……”
女人生養的時候,男人應該在場,可他卻從頭到尾沒有參予進去,這絕對是一件很讓人引以為憾的事。
聽得問,時檀不覺回憶起生産時的光景:
“很辛苦……我生他的時候,沒去醫院,一個人在農莊,唯一一個知道我懷孕的老太太,過世沒幾天,而瑪麗姐夫妻在醫院,因為她胎位不正不得不剖腹産,在醫院住了幾天,沒法顧到我。最主要還是因為我的預産期沒到,結果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羊水提前破了。”
那一次,她幾乎要以為自己難産死翹了,想要聯系醫院,偏偏手機罷工,那時候,她孤立無援,在簡陋的工棚裏疼的死去活來,身上的汗是出了一層又一層……生了足足十幾個小時,才生下來,整個過程,她歷經九死一生,生産的疼痛,就此銘心刻骨。
“生的時候,身邊沒別人,就我自己。小白的臍帶,還是我自己剪斷的。有時回想,真是有點後怕。要是那一次,我沒有挺過來,現在,我早沒了……還好,我們娘倆福大命大……”
她感慨的一句,拇指在小白臉上撫了又撫。
祁繼聽完,心疼死了,卻什麽也沒說,只深深的睇着這個被母性光輝籠罩着的女人,突然很懊惱當初自己怎麽就沒及時把人找到……
“這張是十天時候照的。是不是長大很多?”
正當他自責,她卻已把注意力轉到了別處:
“這是小白的滿月照。頭是不是很大?眼珠子是不是特別黑,特別的亮?”
頭的确很大,眼珠子也的确黑而亮……
他滿懷虔誠的看着,思緒跟着跳躍着,心想:滿月那天他的兒子穿的真是喜慶,本來啊,他該有一個熱熱鬧鬧的滿月宴,全是這個狠心的丫頭,害他錯過了小白人生當中這麽一個重要的日子。不過,只要一想到她生他養他這麽辛苦,他哪還好意思抱怨……
“這一天,他好像不太高興,瞧瞧,沒幾張是笑的,這兩張眉心都蹙起來了……”
“嗯,那天他哭的很厲害……”
“為什麽哭得厲害?餓了?”
他好奇
的問,雖然他沒有當作新爸爸的經驗,但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小嬰兒,除了吃就是睡,睡飽了就想着吃。餓了就哭,那是一種本能。
“我以為他餓了,給他吃奶,他不肯吃,把奶~頭塞到他嘴裏,他哭的越厲害。那時,我真急,後來是瑪麗告訴我,是小家夥的硬腭上火起膿了。我細細一看,還真是吓了一大跳。那回,小白一連幾天不肯吃,餓瘦一大圈。我也跟着急了好幾天……”
祁繼忍不住盯着她看,想象着她當時獨自帶着娃娃,那該有多急——他光聽着心就懸了起來。
時檀往後翻着,又指着一張說起來:
“這一張是五個月時候拍的,瞧,他學會翻身了,不過因為頭比較重,沒法翹起來,我在邊上給他照片時,他想轉過頭來看我,這小表情,是不是有點壞壞的模樣……
“這一張是八個月時候拍的,他能爬了,也能穩穩的坐起來了。我說,小白,坐好,他就會蹭着坐起,還會咧着嘴嘿嘿對我笑,我說,小白躺下,他往後一仰,就頑皮的翻起身來,特別的有意思……”
“十個月時,小白知道往嘴裏塞食物了……瞧,他在吃西瓜,長着四顆小白牙,是不是特別的蔭……”
“這是小白第一次叫媽媽,方桦給我們拍的。第一次聽得他軟軟的叫媽媽,感覺很奇妙的……這是我在逗他,他笑的多高興,拼命的叫媽媽,我也跟着樂壞了……
“這是小白剛學會走路時摔倒了,看,這上面的他,哭得多委屈。那次,我把他扶起來之後,讓他攀着牆,就在前面沖他拍手,他想過來,可又不敢放開雙手走,小嘴直扁,臉上還帶着淚珠子呢……
“這是我出任務回來,他開心的在親我……家裏保姨給拍的……那牙齒笑的多白……”
……
時檀說了很多很多小白小時候的事,這麽多年以來,小白一直就是一個秘密,除了方桦,除了保姆,她幾乎不和其他人說孩子的事。
她本以為和他是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因為小白,他們卻可以有說不完的話:她回憶陳述,他時不時插話詢問某些細節,聽得那是津津有味,臉上全是向往之色,歡喜之餘,難免會有幾絲未能參予小白童趣十足的嬰幼兒時期而遺憾。
“我和小白都沒有合照!”
聽了那麽多之後,他低低說,放下手機看她,那種滿是遺憾的表情,讓時檀蒙生了一種罪惡感。
“找個時間,我們出門一趟,我要和小白一起去拍照,拍很多很多……我還要拍幾張一家三口的照片,選一張最漂亮的挂在樓下客廳裏……”
說到這裏,他往頭床頭上靠了上去,用手比劃着。
時檀沒接話。
他突然睇視起她: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願望的是什麽嗎?”
“什麽?”
“就是和父母合照一張全家福。”
他突然就笑了,只是這笑容是寂寞的,更是感傷的:“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事,與我而言竟成一種奢望。母親在時,是奢望,母親沒了,奢望永遠成了奢望。”
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她是讀得懂他的寂寞的。雖然小時候,她和父母有過無數合影,可那些合影,早已随着父母的死而不複存在。這麽多年,她根本就沒有他們的照片。所謂的合影,只能成為夢中追憶的美事。
“好!挑個時間,我們去拍全家福。”
他是寂寞的,她也是寂寞的,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更容易起共鳴。
時檀答應了下來,而立之年的他們都已經沒有了小時候的家,至于以後的家,她會努力維持的。
他微微一笑,低頭啄了她一下,又把手機撿了過來,卻沒有再看,而是遞給了她說:
“把這些照片發到我郵箱裏。等有空,我挑一些給印出來,做成影集,給爺爺奶奶看,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時檀撫了撫唇片——又被輕薄了,不過,現在她好像已不像之前那樣排斥了,嘴裏慢吞吞接上話道:
“打包起來,有點麻煩……很多呢……你的手機呢……在床頭櫃上呢,你拿過來,我把賬號給你,用戶名是安妮,密碼是小白的生日,以後你想看,自己上去
翻……網址是……”
她報了一個網址,而他飛快的輸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個登錄界面,輸入賬號就密碼之後,就登了上去。
“……可以看到了是吧……這樣簡單多了……”
時檀讓他把手機拿過來,一步一步指引他登入她和小白的電子相冊,看着自己的照片在他的手機上顯示出來,他卻突然笑了,還伸手揉了揉頭發,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的确很簡單。”
時檀因為他的笑而呆了一下,猛得意識到這個用戶名和密碼,她從來就沒有和人分享過……今天卻告知了這個讓她讨厭了這麽久的男人。
“呃……你慢慢看吧!我睡了!”
小小的不自在湧上來,她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放,往被子裏鑽去,側過頭。
他也鑽了下來,一雙手輕輕的攏住她,沒有亂動,就這樣靜靜的相擁,這一刻,他有感覺到了她的某種退縮,遂微微一笑,開解道:
“時檀,人和人相處,有時就這麽簡單。瞧,你現在就是已經慢慢在接納我了嗎?”
是的,以平常心待人,距離就能拉近。
是的,因為小白,她在一步步帶他走進心裏去。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其實,她還是有點惶惶不安的。
這樣一個男人,太過于出色——她總覺得,她和他,未見得是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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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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