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回敢對他這麽吼

但接電話的并不是祁繼,而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瑪麗?”

“你是誰?”

時檀呆了一下輕輕問,眉心跟着蹙了起來。

“我是安吉拉。你是……祁太?”

原來是安吉拉。

“祁繼呢,他的手機怎麽會你手上。”<

“嗯!他有點事在處理。手機暫時放在我手上。”

“你們在哪?”

“1718這邊!”

“哦!我馬上過來!”

時檀挂了通話,把手機交還給瑪麗時,臉上浮現着幾絲疑雲:

“這次行動,還有誰受傷了嗎?”

“嗯!有!”

瑪麗的眼神一下變得閃爍,這是心虛的寫照。

“誰?”

“呃,是韓珉!”

時檀一怔,忽然想到那女孩身材體形和她一般樣:

“昨晚上,是韓珉裝成了我的模樣?”

“嗯!”

“她傷的嚴重嗎?”

“槍傷。本來還在昏迷,剛剛才清醒。你在和慕以淳說話的時候,祁來過,進了病去又出來,然後接了一個電話去了1718……你沒見到祁麽?”

祁繼剛剛來過?

他怎麽沒叫她?

還是因為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所以……

時檀莫名的有點不安。

“我們過去看看吧!”

“Annie,要不我們等一下再過去吧!都快十二點了,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你都沒吃早餐!等一下祁會怪我沒把你照顧好的。”

是她感覺反常了嗎?

為什麽她覺得瑪麗有點不太願意她去見韓珉似的?

“看完了再去吃,我不覺得餓!”

瑪麗皺了一下眉,悶聲不哼,推着她往電梯門口走去。

幾分鐘後,電梯在17樓停下。

門開後,時檀看到了一個滿頭栗色短發的幹練中年女子雙手插袋的守在門口,目光透着一股子常人所沒有的精悍之色,在對上她的目光之後,唇線一勾,上前了幾步,看着她被瑪麗推出來,等電梯門重新合上時大大方方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Annie,我是安吉拉……”

“你好!”

時檀和她握了握手。

“聞名已有八年,不過今天卻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安吉拉的目光帶着苛刻的惦量之色,很挑剔的模樣。

時檀覺得這個女人臉上雖然帶着親切的笑意,可顯得疏離,不是很友善。

不像瑪麗,能給人帶來一種舒服感,而她則流露着排斥的味道。

雖然這種排斥,她表現的不是很深。

可時檀生性敏感,還是感受到了。

“很高興見到你!”

時檀微微一笑:“繼之呢!”

“繼之守在阿珉床邊。正在照顧阿珉。阿珉又救了祁一次。那孩子總是為了繼之不顧一切。”

笑容是溫和的,說的話呢,是暧昧的。

她想暗示什麽?

“又”是什麽意思?

時檀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她疑狐的看了瑪麗一眼,發現瑪麗的表情有點不太自在。

“哦,是嗎?我想去看看!”

“當然可以!你自己過去沒關系吧!我有話想和瑪麗說……”

安吉拉的說話語氣,總顯得很不太客氣。

“沒關系!”

時檀滾着車輪往前去。

瑪麗站在身後看着,等她轉了彎,沒了人影,才眯眼看安吉拉:

“吉拉?你幹什麽這麽不友善?”

“我需要對她友善嗎?”

安吉拉冷笑起來,板起整張臉:

“為了救她該死的前男友,以及她的養父,阿珉差點丢了性命。幸好阿珉沒事,否則我絕不會原諒祁的……”

“……”

瑪麗無語了,這女人這脾氣還是一如十幾年前,任性之極,孤僻之極。

“怎麽能這麽說話,出任務,難免會有風險!這事,我們誰都知道!如果不是Annie的身體不行,沒辦法參加救援行動,你覺得祁會讓阿珉易容成Annie的模樣,讓Annie去冒這個風險嗎?”

“我就覺得祁不公平。”

安吉拉大聲叫斷:

“這八年,他待Annie怎麽樣,我們有目同睹。憑什麽他可以對一個這樣的女人用情這麽深,就不願意正眼看阿珉一下?阿珉哪裏不好了?你說,你到底給我說說看,阿珉怎麽就配不上他了?”

“……”

瑪麗再次無語。

她知道,安吉拉和阿珉搭檔多年,感情深厚,安吉拉一直覺得心有所屬的時檀,配不上祁繼,一直認為阿珉該轉正成為祁的女人才是一個是明智的選擇。

曾經一度,她還拜托她,讓她在暗處幫一幫阿珉,哪怕拆散了祁繼和Annie的婚姻,也無可厚非,所以,多年前,她才和傑米戲弄過Annie。

不過,後來,他們漸漸發現Annie也不錯,那孩子,有着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思想正直,敢愛敢恨,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巾帼人物,何況又是祁繼在乎的人。那個想拆散他們的想法漸漸就沒了。樂見其成,成了除安吉拉和韓珉之外所有小姐成員的默契想法。

“感情的事,那是我們這些旁人不能左右的!安吉拉,這種事,你最好別摻進去。再說,祁已經結婚了……你就別再那麽斤斤計較誰和誰相配這個問題了了……你又不是祁的老媽子……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瑪麗想勸說,卻再度被安吉拉打斷:

“瑪麗,阿珉曾是祁的女朋友……我~操心的是阿珉,我不希望阿珉被不公對待,你懂不懂……”

她突然從嘴裏迸出這麽一句話出來。

瑪麗一怔,驚異的叫起來:

“什麽?”

“很多年前,祁繼在雅各布地區執行任務時,曾和阿珉同居過。這正是他後來把她帶回竺國最最主要的原因。”

“竟……竟有這種事?”

瑪麗不可思議的低呼了一句。

“很多年前,阿珉就救過祁繼一命。祁繼對阿珉始亂終棄了!他該娶的應該是阿珉。”

安吉拉一臉心痛,一下子對于自己昔年效忠的這位,生出了一股子強烈的失望感。

“等一下等一下,祁不會是那種人……而且,我覺得你這種想法,完全是偏激了——誰規定的做過男女朋友,就必須走進婚姻的……我跟你說……”

……

拐彎處,時檀去而複返,将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深深震了一下。

真是想不到啊:祁繼和韓珉還有那樣一層關系?

她狠狠捏着扶手,好一會兒才整理好情緒,沒有再聽她們繼續争論,轉身,往病房而去。

1718病房門口沒有人,正好有醫生從裏頭出來,沒把門合上。

時檀停在門口,沒有馬上進去,裏頭一陣靜寂,悄無聲息。

好一會兒,才有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祁繼,你為什麽不說話?”

是韓珉的口音,帶着一點急切。

“阿珉……”

是祁繼在輕輕叫。

“我們以前在雅各布地區……一起生活過,這是不是真的?”

韓珉的聲音失了以前的清亮之色。

時檀頓在那裏,沒有往裏去,也沒有離開。

祁繼會怎麽回答呢?

這讓她的心,莫名懸了起來。

“嗯!”

一個低低的字眼,讓時檀心頭泛起一股子酸酸的滋味。

“為什麽你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不需要知道!”

“我怎麽就不需要知道了。祁繼,請你摸着良心告訴我: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做過你的女朋友?”

韓珉再問。

祁繼沒有回答。

“這張照片你還認得嗎?”

“你從哪裏去弄來的?”

“安吉拉去過雅各布地區,當地人說,你和我曾經住在一起過……”

祁繼再次沉默。

“祁繼,請把過去那些記憶還給我!”

這一次,韓珉的聲音裏帶上了一些哭音。

門口,時檀狠狠咬着唇,記憶當中,韓眠是一個堅強而且看着很倔強的女人,若不是愛的刻骨,愛的辛苦,怎麽可能在此時此刻,哭得如此心酸委屈。

她的心,跟着糾結起來,疼痛起來。

下一刻,祁繼略顯清冷的聲音再度揚起:

“阿珉,事實上,我對你的了解并不多。那個時候,我在執行任務,對你的事,沒怎麽關注,你可能是誤會了……”

“祁繼,你藏了我部分記憶那是事實……”

“對,那是事實,但是,阿珉……”

“那就把那些事通通告訴我!”

“等你身體好一些之後,我再和你說。你剛剛醒來,現在需要好好靜養!”

“我身體很好!”

韓珉固執的大叫,聲音又啞又響,就像雄鴨子一樣。

祁繼淡淡的回答:

“阿珉,你的情緒有點大,現在,我們不合适談話。我去把安吉拉叫來!”

“不要,別走別走!祁繼,別走!求你!”

韓珉失聲哭叫了起來,同時有什麽被甩到了地面上,一記清脆的碎裂聲,砰的響起。沉寂後是一片輕輕的抽泣聲。

“你別亂動,我不走,小心扯裂傷口!”

這一次,祁繼的語氣,有點無奈,并且,帶上了一點妥協的味道。

時檀滾動了一下輪子,門,被她輕輕給推開了,車輪緩緩的滾進玄關,一點一點在向前挺進,病房門正對着一組沙發,牆壁是雪白色的,病床也是雪白色的。

祁繼坐在床沿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衣,背對着門,一身病服的韓珉一把牢牢抱着他,手上還吊着點滴,輸液管裏,在回血,一截鮮紅,在他背部,被黑色的襯衣襯得有點觸目驚心,她把整張臉全埋在祁繼胸口。

祁繼的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低低勸了一句:

“躺好,別耍孩子脾氣!”

“祁繼,為什麽你不認我……為什麽……你應該知道的,我愛慘了你……你卻故意當作沒看到……”

韓珉悲痛的在叫,不肯松開。

這一幕,真是讓人看着刺目。

時檀吸了一口氣,有點狼狽的轉身,想要退出來,卻在後退時,車輪碰到門框上,發出了一記異響。

她急急忙忙出來,身後已響起了祁繼低叫聲:

“檀!”

她當作沒聽到,繼續往外走,不過幾秒鐘時間,她的輪椅被拖住,并來了一個急轉身,對上了他的視線——他的目光有點擔憂,有點緊張。

“我……我不打攪你們說話!”

“沒關系,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正想找你!瑪麗說你還沒吃早點,現在都快過中飯點了,我帶你去吃東西,餓壞了我會心疼……”

肉麻兮兮的話,由他說來,卻多了幾分一本正經。就好像剛剛他被告白的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似的。

她想,這話,對于韓珉來說,該有多大的刺痛。

“安吉拉,你在這裏守着韓珉。”

不知什麽時候,安吉拉已經出現在她身後,時檀側頭看到她斜斜依靠在那裏,眼神泛着一片深玄之色。

“祁,阿珉也還沒吃!”

那語氣,帶着挑釁,神情亦是。

“你可以很好的

照顧好她!”

祁繼平靜的回答。

“祁,她是因為你才受得傷。難道你想在她醒後把她推給別人來照顧?”

安吉拉針鋒相對的發出一句質問。

“我不是專業護理人員!”

“是嗎?駱時檀受傷後,你可是寸步不離她左右的……”

“她是我太太,這不一樣……”

“你也曾是阿珉的男朋友……”

她厲聲叫斷,臉色沉沉的強調提醒:

“你就不該為她的受傷,表示一點關切之情嗎?”

“安吉拉……”

祁繼冷冷叫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你別厚此薄彼。你欠韓珉什麽你心裏明白。她愛了你這麽多年,你卻把所有感情給了這樣一個女人……如果阿珉配不上你,我認為這世上所有女人都沒那個資格做你的太太……”

這話,就像在狠狠的掴時檀臉膀子,她的臉色一下灰白起來。

而安吉拉則揚着不妥協、誓要為韓珉出頭的下巴,冷冷瞅着他們。

“安吉拉!”

祁繼直直站着,毫不退縮的對視。

他這一聲厲叫,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且以重音的形式,扔出了這樣一句話:

“阿珉不是我女朋友。在雅各布的時候,她是我收留的一個翹家女。來歷成迷。你不要以為你找到了一張照片就覺得那就是你所認為的真相……安吉拉,你活了這麽一把年紀,辦起事來,怎麽就永遠這麽武斷!”

話音落下後,他無視安吉拉臉孔迅速慘白起來的顏色,推着時檀往外而去。

但在經過瑪麗身邊時,他又低低叮咛了一句:“看着她們一點。”

瑪麗作了一個OK的手勢。

半個小時之後。

祁繼帶時檀進了就近一家四星級餐廳,選了一個臨窗的封閉室的隐蔽位置,點了三個菜一道湯。

在這個過程中,時檀一直沒說話。

祁繼用目光瞄着,研究着她,等她發難。

可她一直不吭聲,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他不由得輕輕一嘆,湊過去,将她的臉掰過來,認真的搜索着她的情緒:

“生氣了?”

待續!---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代嫁,我本傾城》《代嫁,傾城第一妃》

☆、229,争論解釋,她不是我的女人;選擇,他給她第二次機會

時檀搖頭,在祁繼眼底看到了擔憂,他在擔憂她會不會因為韓珉的事,生他氣。

那麽,她會生他氣嗎?

她想了想,心裏的确有一種酸酸的滋味在翻騰責。

這種滋味,從來沒有過。

以前,要是在報紙上看到有關祁繼的緋聞,她的情緒折射只有兩個字:厭惡民。

她會覺得髒,想和這種濫人,劃清界線。

現在呢,那種情緒消失不見了,體現出來的滋味更為的複雜了。

她讨厭他那麽受歡迎。

可問題是,他從來就是招人欣賞,讨人喜歡的。

她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她努力忽視那種異樣的情緒,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穿着一件風衣,她無法知道他傷的如何,但他的臉色,白的有點不同尋常,那倒是真的。

“你傷的厲害嗎?”

要不是環境不合适,她還真想把他的衣服扒下來,好好檢查一下,這能引開她的注意力。

“答非所問!”

祁繼扯了扯唇角:

“傑米多嘴了……小傷!沒事!”

看樣子,他并沒有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也許是真不嚴重,也許是他故意瞞她——沒辦法,他的習慣讓她留下了這樣一個慣性思維,沒法全信。

時檀跟着撇了撇嘴,把眉毛微微擰起來:

“不是傑米說的。祁繼,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要是別人不告訴我,你就不打算對我坦誠這件事了?我們是夫妻,天天同床共枕,你覺得你能瞞我多久……”

她忍不住想要責備:這人,得多不愛惜自己啊!

祁繼再次扯扯唇角,但笑不笑,這樣笑時,他整個人迷人的不得了,他的聲音帶着一點調侃的味道,說得有點慢,就好像故意在逗她似的:

“我以為經過這件事,你可能會罰我睡沙發……”

他這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可惡,并且打算接受懲罰了嗎?

時檀想像了那種可能。

哦,不,她不太喜歡一個人睡,現在她發現每天抱着這個男人睡,睡得會比任何時候都舒服。懲罰他睡沙發,對她沒好處。

“你覺得我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嗎?”

她表現的寬宏大量。

“這麽說,回頭,我還能睡你身邊,還能摟着你睡?”

他低低笑,眼睛還發亮,似乎在竊喜。

可惡!

時檀有種被看穿的狼狽感,好在這裏是雅座,可她還是忍不住臉燙起來,輕輕斥了一句:

“祁大總裁,請你正經點!”

惱人的是這家夥只會得寸進尺。

下一秒,他一把就将她勾到懷裏,一雙手臂緊緊箍住她了,她的頭靠到了他肩頭上,撞到了他厚實的肉上。

老實說,她是喜歡他的懷抱的,也喜歡被他抱着,那會讓她很有安全感,但今天不太一樣。

她聞到了一股子消毒藥水和女子幽香雜糅在一起的異味,想到他剛剛曾和別的女人抱成一團,心裏陰影頓時一大片,她輕輕推開了他。

“不許抱我!”

他疑惑的擡頭。

“你身上有韓珉的氣味!”

她悶悶的說。

“是嗎?”

他低低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目光在不斷的觀察她的表情:

“哪有!”

“就是有!”

“狗鼻子!”

也許真是狗鼻子:那味道很淡,可她就是聞到了。

這讓她很讨厭。

時檀不願意再多想其他,飯菜也已上齊,她聞了聞食物的味道,食欲被勾了起來,拾筷吃起飯來,肚子是真的餓了。

祁繼沒動筷子,他才吃好沒一會兒,并不餓。現在他得消老婆的氣,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雖然,她看起來并不像在生氣的樣子,但他并不認為她真沒把剛才的事當回事。

她只是習慣的把所有問題,藏在心裏。

那不是一個好習慣。

在他看來,任何事情,都該趁早解決,越拖越容易把事情鬧大。

“你有什麽問題要問我的嗎?”

她的反應越是平靜,他心裏就越惴惴不安。

這麽多年以來,他可以看清大多數人的心思,卻總在這丫頭面前每每栽跟鬥。

“應該說,你有什麽想要和我說明的嗎?”

時檀嚼着牛肉,眼珠子轉得飛快。

這丫頭,在想什麽歪腦筋呢?

“我覺得,我好像沒有特別需要向你說明白的事情。”

他問心無愧。

事實也如此,但他的立場,她看不到。

時檀擡頭,差點想扔下筷子去狠狠掐他一頓。

她悶聲不說話,的确有氣在心,只是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個男人,有時真的太以自我為中心了。他就愛照他的想法來,并認為自己的計劃肯定是最完美的。

“說話!”

他要求。

“話不投機!”

她哼哼了一聲。

祁繼扯皮笑了一個,再度将人給拎過來:

“就算話不投機,也得說!”

“祁繼,你能民~主一點嗎?”

好吧,他真的很喜歡獨~裁。

祁繼當然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

“怎麽才能不生氣?”

他嘆息。不喜歡和這樣的她說話。

他認命的誠懇的要求和解。

近在遲咫處,時檀眨了一下眼,反問了一句:

“你認為我該不該生氣?關于昨晚上那件事,你覺得你的做法是正确的嗎?”

“不該!”

祁繼很甘脆的回答。

時檀差點一個巴掌拍過去,這家夥根本就沒誠意。好在她很理性,只是皺了一下眉。

“為什麽不該?”

“你從來是一個理性的女人。其實你心裏應該明白的,沒有你參予,我能把事情辦得更得心應手。要是陷在危機裏的人是你,我可能做不到那樣淡定。你行動不便,那會導致你所有的計劃屈從于現實。會一敗塗地。你是我的軟肋,如果你沒有受傷,我不會這麽處理這件事。可你受傷在身,我沒辦法讓你身陷在敵人陣營,影響了整個計劃的順利開展。”

“問題是,我就是很生氣!”

她很嚴肅的表達着自己的情緒。

“……”

“你知道我在生氣什麽嗎?”

“願聞其詳!”

祁繼一臉受教的樣子。

“你不尊重我!”

她嚴正指出:“我可以從理性的角度認為你這樣做是為我好。但你不該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我放倒,上一次救小白是這樣,這一次救以淳,你又是這樣。我知道你這是想保護我。就算你想保護我,最起碼,你得讓我知道你的計劃。我從來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夫妻之間就應該是有商有量的不是嗎?你擅作決定,把我摒棄在行動之外。你的保護,少了一種應有的尊重!”

祁繼用心聆聽着,自然有話要申明:

“當時時間緊迫,我看得出來,你已經打算一意孤行了。因為那事關乎慕以淳的生死。你被這個消息牽住了鼻子。那個時候,我從我的角度認為,你恐怕是聽不進去任何勸說的。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不必要的争執上,倒不如由我全權掌握局勢。這樣做起來比較容易……”

好像的确如此。

時檀想了想,很郁悶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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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你總歸不應該專斷獨行。我跟你是夫妻,我不是你的手下……”

“但我覺得,我的計劃,能更好的把事情處理好。有一件事,你也必須承認,那就是,昨天,你的行動,不是很理智的,你沒有和我細細研究的打算,當然,當時也沒有太多時間來研究其他,所以,你就想冒險一搏。可你知道嗎?你這個行為很魯莽,一點也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你應該想到的,我怎麽可能放任你去冒這樣一個危險。但你沒有發現,因為關心則亂,已讓你失去了準确的判斷。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為有和你商量的必要。”

祁繼還是一副我沒有做錯的樣子,這讓時檀有點洩氣。連帶着也失了胃口,把筷子啪的拍到了邊上。

“怎麽不吃了?”

“吃不下了!”

時檀悶悶叫了一聲,扔下餐巾,想離開。

“幹什麽去?”

他拉住了她的輪椅扶手。

“我去透透氣,不想和你吵!”

“我不是和你在吵架,我只是在和你理論。”

“反正在你看來,你永遠沒有錯的時候!”

“男人通常比較理性,女人往往比較感性。這是天生的身體構造形成的先天性的區別。”

“放手!”

“不放!”

“祁繼!”

“唉,你的火氣還真是大。”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有點無奈,語氣終于跟着軟了下來:

“別氣了!好吧好吧,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和你商量,保證不會讓你蒙在鼓裏,一定尊重你的想法,你的意見。昨天情況特殊,我處理的有欠妥當,還請原諒。”

他湊上去,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那一臉的讨饒之色,終于讓時檀緩下了那口氣。

她也不想真和他鬧情緒,于是順着臺階就下了:

“下不為例!”

“嗯,下不為例!”

他在她耳邊吹着暖氣,作着保證。

“現在你該和我說說你跟韓珉是怎麽一回事了吧……”

終于,她把這件事擺上了臺面——

到底還是在意的!

她不想心裏生着一個疙瘩。所以,還是決定問了。

這一刻,她看到男人低低笑了笑,扶她坐好,又給她夾了一點菜才說:

“我跟她沒什麽的。”

祁繼先用一句話簡單作了撇清,說完覺得這樣好像不夠,另外又強調了一句:“真沒什麽的……”

“那她怎麽認為你和她曾是男女朋友!”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這是時檀的認為。

祁繼拿起筷子吃飯: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的麽,我在出任務的時候遇上過一個女孩子,非常纏人,因為我幫了她忙,後來要死要活跟着非要當我女朋友麽……阿珉就是那個女孩子……”

時檀不覺一呆。

啊,這就是他所說的那個什麽“初戀”啊?

她嘴裏的滋味越發怪了。

“韓珉會一身不錯的搏擊術,還會射擊,當然,這在雅各布地區很平常。那地方,很混亂,貧民都可以買到槍支。小孩子們從小都會練各種防身術射擊術。

“那一年,我在那裏出任務,遇上她被兩個地頭蛇搶着要她做他們的女人。我和這兩個地頭蛇的頭頭混得挺熟,出手幫了她一下。結果她就纏着我不肯走了。我和我的隊友怕她在那個地區出事,就只好把她收留了下來。

“當時,我也的确需要有個女生在邊上幫我掩飾,以迷惑對方視線,所以,在權衡了利益關系之後,就和她假扮了幾個月的男女朋友,同住同出同睡一屋,還被人拍到過一些比較親密的照片……

“後來,身份曝光,撤退過程中,她為掩護我離開,被炸飛……

“我以為她死了,誰知道了她還活着……

“隔了兩年,我派人出任務時,自己有跟隊一起行動,然後撿到了失憶的她,由于查不出她的背景身份,我怕留她在外會學壞,就帶回了火焰組,由安吉拉帶着引上正道……

“前因後果就是這樣的。

“聽明白了嗎?我和她沒什麽,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們沒有那種關系……但在雅各布地區,很多認得我們的人,都認為她是我的人。事實上:不是……”

他把事情交待的很清楚。

“可她喜歡你!”

時檀輕輕指出。

祁繼目光一閃:

“我一直有和她保持距離。”

他果然是知道的,放下筷子保證起來:

“是安吉拉多事,去翻了過去的舊事……放心,我會和她說清楚的……不會成為我們的困擾……我喜歡的一直是你這個讓人不省心的丫頭……”

一只狼爪伸了過來,輕輕捏了她的鼻子,她忙躲,瞪眼:“你這雙手抱過別的女人,不許碰我!”

祁繼眉一挑,似笑非笑:“臭丫頭,你身上好像也沾着別人的味道哦!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拾筷繼續吃。

時檀神情僵了一下,想到沒一會兒之前,她的确在另一個病房,對着舊情人又哭又笑又抱,看來他是看到了。

哎呀,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祁繼!”

她眼神極度複雜的低叫了一句。

“嗯!”

他抹了一下嘴,擡頭看她一眼,見她神情不安的樣子,笑問:“怎麽了?”

“沒什麽!”

她也吃起來,吃得飛快,沒一會兒就解決了面前的食物,他體貼的給她盛了湯。她道了一聲謝謝,一邊喝着一邊小聲的道了一句:

“謝謝!”

“嗯?”

他擡眉。

她清了清喉嚨:“我指得是,救以淳這件事。我總歸是要謝謝你的!”

祁繼的目光淡了淡,笑容突然變得有點異樣了,沒了剛才那種熱情,也不知是什麽因素在改變他的情緒:

“你這是在和我生份嗎?”

她突然感覺他好像隐隐有點不快了,是因為她說錯話了?謝錯了?

他沒有再說話。

她的心,有點七上八下。

氣壓好像一下有點低了。

午餐吃得匆匆,在後來那些時間內,祁繼的手機來電不斷,應該是程航打過來的。今天時檀沒見過程航,想來在公司維持正常的工作流程。他一忙,倆個人就沒有再多說話,這個人總是有那麽多公事要處理。

餐後他把服務員叫來買單,刷了卡,付了錢之後,他推着她走出來。

沿途,她看到不少人在側目看他們:祁繼無論在哪裏,都是鶴立雞群的人物。他永遠能吸引男人女人們的目光。而她在他身邊,只會成為陪襯。

來到大門時,祁繼遇上了兩個商業合作夥伴,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商業大佬的模樣,女的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女人,一見面,就和祁繼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祁繼笑着把她介紹給他們認識,那女的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好,帶着一種藐視的味道——似乎,所有認得祁繼的人,都認為她配不上她。

這真是一種讓人心煩意亂的壞感覺——

以前,她和以淳在一起時,她從來沒有這種壓力感過。

祁繼簡單和他們聊了幾句,泊車小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祁繼扶她坐上車。把輪椅折疊放在後備箱,坐到駕駛室時,看到她正幽幽的看着車窗外的某個地方,已走了神。

“我要回公司一趟,下午有個會要開,你準備去哪裏,是去醫院呢,還是回去祁園?”

他發動了引擎。

“我去

醫院,我想守在叔叔身邊!”時檀轉頭說。

“好,我讓瑪麗留着照顧你!下班後我過來帶你回家。”

“不用,你忙的話,就別繞過來了。到時,我讓瑪麗帶我回去就可以了。”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确定她在說這話時有沒有情緒在裏頭,好一會兒才點頭道:

“也好,我今天可能很忙。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時檀又瞄了他一眼,隐隐覺察他的眉眼之間有點倦容,可他沒顯露出來,昨天晚上,他應該沒怎麽睡,今天還有忙不完的事,而她卻什麽也幫不上忙……

“祁繼……”

抵達醫院時,祁繼打了一個電話讓瑪麗下來接她,等候的過程,他接連接了兩個電話。好不容易等他接完了電話,她終于又叫了他一聲。

他轉頭看了她一下,看她一臉擔憂之色,伸手拍拍她的肩:“駱叔叔會醒過來的。醫生剛剛給我打了電話,基本的檢查都已經做完,正在挂點滴,只要他體內的那些藥物被稀釋排洩出來,駱叔就能醒過來。給駱叔會診的是最好的醫療隊。他們會盡一切力量治療駱叔的……”

“謝謝!”

她又道了一聲謝。雖然有點讨厭他的專制,但不得不說,他總是很好的處理了她的麻煩。

“你不需要對我道謝。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就行了。”

他揉了揉她的發,眼睛深深的,帶着絲絲柔情。

“我知道你對我好!”

“哦,是嗎?”

他突然笑了笑,笑意加深了幾分:

“那我倒想問問你了,我和以淳誰待你更好一些……”

這一問,一下讓時檀神情變得極度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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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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