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路遇狼群
欲伸手撫摸上去,遲疑稍許,最後只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在她粉嫩的鼻尖上輕輕一掃而過。
指下綿軟,令他心神一陣酥甜蕩漾,眸色一柔,他會心一笑。
正含笑間,乍時,身前一涼,不由笑容嘎然而止。
抱起孩子垂頭一看,果不其然,衣袍前襟已是濕漉漉一片。
“這麽淘氣,”
頭一回遭遇這種情況,他不由挑眉嗔怪一聲道,責怪中卻又在笑,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清麗魅惑的面容下,随即袖口一揮,前襟恢複如初。
“好了,正事要緊,猜猜我為你帶什麽來了?”
說罷,手心向上一托,金光一閃,手中赫然出現一件雲織寶珠金縷衣。但見這件仙衣布料如綢又不是綢緞,仔細看,乃是用上古時期神農蠶絲所制,胸前勾嵌着珠光璎珞,光芒閃爍,分外耀眼,整件衣服看起來針角細密嚴謹,制作精良,巧奪天工。
“傳聞此衣天地間唯此一件,不僅可以抵禦嚴寒酷暑,刀斧劍戟,亦可掩去自身靈力,使普通妖魔鬼怪不能輕易近身,極為珍貴。”知道她聽不懂這些,繼續兀自道:“這是赤精子的紫绶仙衣,這件仙衣可是他的寶貝,如今形勢所迫才暫時借給你穿,待你修成正果以後還要給他還回去的知道麽?”
這般說完,施法為她穿在身上,仙衣閃碩着盈盈光芒漸漸從她身上消失褪去,化無形與之融為一身。
五色石終于被掩去了靈力,他舒出一口氣道:“這下我便可以放心了,不過為了确保萬無一失,以後我就暫住在你這裏了。”
蟬聲悠悠,午後的困倦正濃,孩子睡得香甜,俨然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麽。
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陵光鳳目一斜,不做多想,搖身一變,轉眼幻化為一只朱紅小鳥飛至到長案之上。
下一刻,屋內的幾人瞬間解除了法術,仿佛剛剛什麽也未曾發生過一般,繼續手裏的工作。
門外,有小厮手提一只鹦鹉進屋,進屋一瞧,見案上亦有只鳥,不由摸着腦袋奇怪道:“咦?這鳥是誰送來的?”
槿繡與另外兩個丫鬟聞言看去,不由面面相觑,皆不知道。
“老爺吩咐我為小姐買回只鹦鹉來逗她開心,難道是先前已經交代過別人了?”一邊撓着頭一邊疑惑道。提起來端量一眼自己手裏的這只,再對比着看看案上那只,不由兀自沉吟道:“不過,這只鹦鹉倒是生的奇特,比我手裏挑的漂亮多了,罷了,多了也是鬧騰,我還是拿回去吧。”
聞言,陵光郁結不已,心道:不識仙胎的肉眼凡人!你才是只鹦鹉,本尊可是百鳥之王朱雀是也……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十五年。
偃丘城以南,崇山峻嶺,綠野雲溪,從雲端向下俯視,可見山脈綿延不絕,極其壯麗。史書有記載,南方有一山,為燭陰死後其頭顱幻化而成,阡陌縱橫千百餘裏,峰回路轉,層巒疊嶂;峰崖險峻,九曲回腸,堪稱赤焱第一山,而此山,名曰“十焱山”,并有“十焱山安,四海皆安。”的這一說法,引得赤焱上下信奉崇拜,歷代帝王君主多在此地進行封禪和祭祀,各朝文人雅士亦喜好來此游歷,并留下許多詩文佳作。
眼下,夕陽西下,天邊紅霞漫卷,山形影綽,黑夜即将來臨。
涼風隙隙,山野密林間不時回蕩着悠揚悅耳的銅鈴聲,那聲音似是穿過了高聳的山峰,穿過了遼闊的草原,清脆伶仃,回音不斷,一聲聲輕扣人心,久久揮之不去。
趕路的車隊由山上的一條羊腸小道蜿蜒駛來,有條不紊的向着山下行進,整個車隊大約有百十來人,除了車隊前後護車的六十名身帶佩劍騎着高馬的衛兵以外,其餘大多數是随車的仆從和被關在籠子內的少女,這些少女約莫二十來人,相貌皆是端麗秀美,只是,似是被強迫而來,個個哭的梨花淚雨。中間拉車的十只高頭大馬疲憊不堪的在昏暗的霞光下呼呼的喘着粗氣,明明現在是夏季,可是因為林間濕氣太重,依然能看到霧蒙蒙的白氣。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了,身着粗布麻衣趕車的奴仆們精神不振,似是已經氣竭力盡下一刻就要倒下。
一輛車飾華麗又不失沉穩的軟轎內,周刈一身素色便服半椅在軟椅上,他雙目低垂,手上捧着一只陳舊發黃的竹簡,雖已年過半百,但因為常年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所以整個人看起來衣冠楚楚,容光煥發,絲毫不像個即将垂暮之人。
此時天色漸黑,一雙略顯疲憊渾濁的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字了,索性放下竹簡,卷好放在了一邊,掀起車簾對外面之人問道:“子由,還有多少裏地。”
周子由一身青銅甲胄貼身坐于馬上,脊背筆直,面廓分明,一雙劍眉斜飛入鬓,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神明爽俊,意氣風發。此時聽到父親問話,擡頭向遠方遙遙尋望了一眼後,側身回道:“回父親的話,還有約莫一百多裏地到達都城。”
見天色已晚,周刈垂思片刻,沉聲道:“停車吧,吩咐下去,今晚在此休息。”
“是,父親,”緊接,一個洪良的聲音揚聲響起:“停車,就地休息,明日天亮啓程~”
行進的奴仆們收到指令,一個個如卸了磨的驢一般,毫無形象的癱坐在了雜草叢生的地上,他們看起來十分消瘦,清一色的穿着破布麻衣,腳上的鞋子破破爛爛的套着,早已穿的磨斷了鞋底。
馬車剛一停穩,前面領頭帶路的一個衛兵欲要點起火折,周子由及時發現出聲制止道:“不可!”繼而沉聲解釋道:“此地草木茂盛皆是易燃之物,稍有不慎便會引發火災,所以,萬萬不能點火,以後注意。”
那士兵聽後,連忙應聲稱是。
此時,衆人們都已經累壞,開始抓緊時間進食補充體力。
直到衆人填飽了肚子,支好了帳篷,準備休息後,身體和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才得以松弛下來。
夜色漸濃,樹影婆娑,銀月如刀。
這裏是十焱山,傳言赤焱四大雄山中仙氣最為缭繞,也是陰氣最重的一座山脈。荒山野嶺,時不時傳來幾聲夜枭的叫聲,聲音慘厲,在這密林之中聽起來尤為恐怖。已進入夢鄉的人們此時睡的正深,俨然對周圍的一切猶然未覺。
周子由帶着兩名衛兵仔細查看完周邊的形勢,确認沒有危險以後,方才放心鑽進帳篷躺下。
冷月如霜,夜鷹高飛,月亮透過疏密的枝葉,淡淡的灑在人們的身上,增添了一分旖旎的氣氛,也同時帶着點異于平常的詭異。
看似平靜的夜晚,殊不知,子時左右,一聲猝不及防的狼嚎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們,打破了沉靜。
被驚醒的人們,起初以為只是幻聽,直到狼嚎的聲音再次響起,一聲,兩聲,很多聲,衆人這才開始警覺。一個個驚慌的陸續爬起身來,心驚膽顫的環視四周。可憐未見過什麽世面的少女們一個個蜷縮在籠子內吓得面白如紙,哭鬧不已。
“都給我閉嘴!”
直到男人厲喝的聲音響起,同時伴随一聲淩厲的長劍出鞘聲,人們才又漸漸安靜下來。
冷光在冰涼的月光下劃出一道凜冽的弧,周子由手持長劍指着身後車上的一幫女子,壓低聲音,沉聲警告道:“着急趕着去投胎的只管叫喊,本将軍絕不手軟!”
大家聞言立時掩住了嘴巴,大氣也不敢再出。
一旁,周刈見此形勢急急忙步下馬車,顧不得腳下的泥草弄髒了自己幹淨的鞋子,走上前,慌忙問道:“這可是狼叫?”
周子由表面看起來比旁人平靜,實則心裏亦是同樣忐忑不安。忽的眉頭緊皺,朦胧的月光下,望着父親有些看不太清晰的蒼老面容,如實說道:“沒錯,的确是狼。”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狼以群居,只要發現獵物,必然會一起發起攻擊,而且目前聽聲音來看,狼群就在這山頭的附近,少說也有幾十頭,倘若車隊被它們發現盯上,到時免不了一場血戰。雖說身邊有幾十個帶劍衛兵,加上自己又有一些本事傍身,或許可以帶着父親僥幸逃脫,然而,那些手無寸鐵的奴仆以及籠中千裏迢迢帶回來的女人,想必就沒那麽好運了。
奴仆可以舍棄,但那些女人可是大王親自下旨要他們父子二人務必帶回宮的,人人皆知大王脾性,倘若把這些女子也一同舍棄掉,只怕回去無法交代,更何況,這些女人可是自己千辛萬苦挑選、歷經上千多裏才帶回來的,眼下只有一百多裏的路程便抵達都城,讓他又怎麽甘心在此地功虧一篑?可是,真要顧及的話,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命喪此地,成為野狼腹中的食物!怎麽辦?!愁入眉梢,他已然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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