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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晚上的糾纏跟白天的淡漠。

濮陽瑞豐又對她說不在乎她跟滕雲之間的種種只要她回去。

吃過午飯後滕雲跟她回到辦公室就把她拖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溫柔忍不住問:滕雲,你愛我嗎?愛情是什麽?

滕雲一滞,不自禁的擡眸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麽突然這麽問?好像很困惑?

手指輕輕地撫過她臉上美妙的肌膚柔聲詢問。

溫柔看着他眼裏灼灼的光芒竟然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太懂。”她竟然笑的那麽無力。

活到二十九年竟然還不太懂愛情是什麽,或者是越來越不懂吧。

花季的時候她也曾以為她很了解愛情,但是随着年歲越來越厚重,她竟然越來越對那件事模糊了。

“是不是濮陽瑞豐又跟你說了什麽?”他淡淡的問了句,還是在她面前輕輕地撫着她。

“他說要我回到他身邊,他說他不在乎我跟你在一起過。”她看着身上的男人,她真的疑惑了。

他臉上剛剛還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冷下去,那個男人竟然那麽說。

“那你呢?你是否準備回到他身邊?”

“我是你的妻子了。”溫柔苦笑着說,這個問題很白癡。

他也笑:是啊,你是我的妻子了,他竟敢對我的妻子說這種話。

滕雲幾乎是從牙縫裏發出來的聲音,然後從溫柔身上滾下去躺在旁邊:溫柔,我決不允許你背叛我。

他說完之後起身便出去了,溫柔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某個地方的空洞,他說不允許她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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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忙着照顧奶奶,他忙着房子的事情……

後來她側身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枕頭上被臉枕着,就那麽靜靜地躺在那裏像是在認真尋思什麽,又像是在放空。

晚上允湘跟陳晨去她那裏看奶奶然後三個女孩鑽進溫柔的小屋子裏聊天。

陳晨說:滕雲肯定是對你有感覺的,并且你想啊,他那麽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不霸道?現在跟你說不要背叛他其實是在提醒你呢。

“你也真夠傻,濮陽瑞豐跟你說的話你怎麽能原原本本的跟如來說?你可千萬記住了,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要在跟如來那個心比天高的人說,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允湘都忍不住要數落她。

溫柔也在想,自己腦子秀逗了嗎?

以為那是彙報工作呢?

“你要趕緊适應他妻子的角色,別總是以為自己是他秘書,要時刻提醒自己,還是他法律上已經認可的合法妻子,對丈夫,你要收起你做秘書時候對老板那樣的态度。”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也挺好的,他很細心,會煮飯,會照顧我,還知道我們家裏所有人愛吃的東西以及興趣愛好,可是——”

“可是不來電?”陳晨忍不住問。

“大概!”溫柔低了頭,看着桌子上自己跟弟弟妹妹的合影。

“你是對他不來電,還是不敢對他來電?還是動了心卻不自知?”允湘問。

溫柔一滞,看着允湘發呆,又聽着陳晨說:還是你壓根就在感情這方面腦子裏缺根弦?

……

“我想也是,你從畢業後就開始瘋了似地工作,根本就懈怠了感情這件事,以至于你遇上濮陽瑞豐那樣的人渣追你你就答應了,你一直在自我麻木,現在可好了?連個戀愛都不會談,連個男人都不會把握。”

這倆女人數落起她的不适來真是——

溫柔自嘆不如,也真是沒辦法反駁。

目前的形勢來說,她其實覺得陳晨跟允湘說的都很對,完全就是現在她的狀況。

“滕雲一再的付出卻得不到回報,他是不會服氣的,等他煩了說不定就一腳把你踹掉,畢竟蘇瑾對他黏的那麽緊,而你卻為了照顧奶奶搬回來住。”

“別怪我們做姐妹的沒提醒你,前天晚上他還跟蘇瑾在酒吧喝酒,當然還有別的人,但是蘇瑾一直坐在他身邊。”

溫柔的心一蕩,随後卻也沒說什麽。

允湘跟陳晨走後溫柔坐在床邊繼續發呆,溫媽媽看着女兒沒精打采的不自禁的有些擔憂:柔柔,要不然你回去吧。

溫柔這才擡了擡頭:我要留下來陪你跟奶奶,不早了,睡覺去吧。

溫媽媽知道女兒的脾氣,一旦她決定的事情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于是輕輕地給她把門關上後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後來溫柔在床上翻着自己以前的照片,突然發現大學畢業以後她好像都沒再拍過照片了。

是啊,除了工作,她還有什麽?

如果自己的七情六欲還正常,或者濮陽瑞豐也不至于在外面找別的女人發洩導致兩個人不歡而散。

或者如果自己還算個正常的女人,滕雲也不至于對她若即若離,悶的緊皺眉心。

看着那張他們小時候的全家福,那時候爸爸還健在,心裏的某根弦像是被撥動了一下,眼眶莫名的濕潤。

“爸爸,如果你還在是不是能告訴我男人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還是女兒自己本身出了問題?”

一直那麽好強的她卻在這個寂靜的深夜不自禁的掉了幾顆淚,之後抱着那本相冊躺在床沿睡着。

一個人睡着的時候,一張床上空蕩蕩的很冷。

陳晨跟允湘回到酒吧後看到滕雲跟韓西在他們特定的好位置喝酒,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就走了過去。

她們的姐妹心裏有疑惑,她們不能不為她做點什麽。

“有滕總跟韓少在,我們酒吧的客流量比平常都多出好幾倍呢。”允湘說着已經跟陳晨端着酒走過去坐在他們對面。

滕雲沒看她們,只是在喝酒。

韓西倒是笑了一聲:允小姐這麽說,那以後我們一定再常來。

允湘笑道:那當然好,來這裏我們還可以替姐妹看門,我們當然樂意。

“是啊,不過滕總,我們溫柔不過是性子直了點,您也用不着這麽耍她吧?”陳晨問滕雲。

“我耍她?”滕雲這才說了三個字。

“對啊,你明明知道不管你問什麽她都會如實回答你,你就該做好失望的準備,卻在她把心裏話都告訴你後離她而去,你不是耍她是什麽?”陳晨繼續問。

韓西微微挑眉,不自禁的想,溫柔的朋友果然都是狠角色。

“其實你們不覺的溫秘書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麽單純,這些年她為我們集團可是做了不少大的決定,并且在滕老大身邊鞍前馬後沒少出謀劃策。”韓西不敢茍同的問對面的兩個女人。

“你也說她是鞍前馬後出謀劃策。”陳晨立即抓住重點。

“溫柔這些年給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以至于都忘記自己還是個女人,滕總你那麽聰明肯定明白她內心其實比任何人都渴望關心。”允湘終是嘆了一聲,卻是心疼自己的好朋友。

滕雲不說話,倒是對溫柔有這樣的朋友而覺得還不錯。

韓西說:這話我倒是贊同,不過到底多久她才能發現她自己還是個女人?

陳晨狠狠地瞪了韓西一眼,韓西這才覺得自己說錯話幹咳了一聲。

兩個女人都看着騰雲希望他說點什麽,但是滕雲竟然什麽都沒說。

晚上睡覺竟然沒蓋被子,下半夜凍起來以後的後果就是早上頭疼不已。

“媽,家裏還有沒有頭疼藥?”溫柔穿着睡衣打開卧室的門喊着在外面擺放碗筷的媽媽。

溫媽媽放好碗筷轉頭看着女兒面色蒼白的樣子:這是怎麽了?着涼了?

溫媽媽說着就走過去擡手摸着女兒發燙的額頭:發燒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沒事,給我找個藥喝了就行。”溫柔搖搖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要不打個電話給滕總說今天不去上班……”

“千萬不要!”溫柔連忙阻止母親,她可不想因為一場發燒就不拿全勤,上個月的全勤已經泡湯,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真的沒事,我喝點粥然後喝個藥就去上班。”溫柔說着便準備吃飯。

早上上班的時候化個妝就看不出來生病了,只是比平時的妝都畫的深一些讓人不自禁的眼前一亮。

因為是上班時間,公交車上有些擁擠,等到旁邊的男士給她讓了座位後她謝過坐下,臉貼着窗邊看着外面的細雨朦胧竟然不自禁的煩悶,抑郁。

或者是因為着涼,也或者是因為別的。

他到樓上的時候她已經跟蔣雯忙了一會兒,滕雲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說了一聲:泡杯咖啡端過來。

溫柔這才擡起頭去看他,他卻已經進了辦公室。

“咖啡?老板不是說要戒掉嗎?”

“你就去給他煮一杯吧,這邊的事情我盯着。”溫柔不怎麽想動變吩咐蔣雯去給他泡咖啡。

溫柔站在牆根打印資料,順便走神。

空洞的頂樓其實挺讓人緊張的,但是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随時而來的壓力。

蔣雯煮好咖啡回去看溫柔在訂資料不由的走過去問:我送還是你去?

溫柔轉頭木吶的看了一眼蔣雯手裏的咖啡,然後用力摁了一下訂書機便道了一聲:你去吧,我正忙呢。

蔣雯一滞,遲遲的不動,只是看着溫柔有些惆悵的表情。

溫柔收拾的差不多才覺得不對勁然後一擡頭看到蔣雯還站在那裏:你怎麽還不去?他不喜歡喝涼的。

“柔姐,你沒事吧?”

這下輪到溫柔一滞:沒事啊。

蔣雯便端着咖啡去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裏面淡淡的一聲進來她便推開了門。

滕雲拿了份文件打開擡頭的時候看到蔣雯端着咖啡進來不由的眼神一冷:溫柔呢?

“她在忙別的事情。”蔣雯低聲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幫他把咖啡放好:老板沒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滕雲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咖啡就低頭看手裏的文件。

蔣雯立即退了出去,一關門後立即擡手拍着自己的小心髒,真是要吓死。

溫柔坐在那裏看着蔣雯那緊張地小模樣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問:怎麽好像去偷窺別人*差點被發現的樣子?

“天啊,柔姐我求你以後別再你們吵架的時候讓我進去送咖啡或者別的東西好嗎?”蔣雯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拜托。

“吵架?我們沒有吵架啊?”溫柔有點好奇,為何這丫頭會有這種想法呢?

“沒有吵架?沒有吵架昨天下午老板為什麽提前離開?沒有吵架你今天早上為什麽不去給他煮咖啡,還讓我送進去?”

“我在忙啊。”溫柔像個沒事人一樣說着舉起一份資料給她看以作證明。

蔣雯有點吓呆的望着溫柔說不出話。

上午開會的時候她抱着一沓資料進了會議室,那時候他已經坐在那裏了,衆人也都鴉雀無聲。

反正整個會議室的氣壓都低到了一定的地步。

她只是低低的看了他一眼,要把資料放在他旁邊的桌面的時候他擡了手,溫柔便立即把資料放在他手裏。

滕雲沒看她,只是打開資料在看。

她坐在他身邊把筆記打開,秋季特賣會要開始了,這次他們集團主打的一些口號跟往年一樣,只是滕雲像是不怎麽感興趣,似乎想要推出新的東西。

大家都有點愁苦,溫柔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觀察着這些集團裏的領導們不願意推翻出新的臉孔。

其實消費者永遠不會拒絕你出新的東西,怕的只是你出的新品不如舊的東西好而已。

中午的時候蔣雯收拾好東西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人:柔姐,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幫我帶杯奶茶回來。”溫柔有些虛弱的聲音對她說了句。

“柔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挂個點滴吧?”蔣雯擔憂的問,看溫柔臉色不好。

溫柔勉強擡手搖了搖然後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蔣雯便沒再多問離開。

滕雲跟韓西他們在辦公室又開了個小會,散會後大家都從裏面出來,韓西看着溫柔趴在桌上睡着的樣子不自禁的皺眉然後看了看辦公室裏面坐在那裏冷着臉下神的男人本要給他關門的手放開了門把手。

“溫秘書這是睡着了啊?”有個領導好奇的問了句。

傳進辦公室裏的聲音自然被他得知,微微擡眸看向門口,那空洞的地方。

“你可真行。”他靠在辦公室門口雙手插兜望着對面趴在那裏淺睡休息的女人道了一句,冷冷的。

溫柔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不自禁的睜了睜眼,沒怎麽睜開又繼續睡了。

滕雲依舊靠在門口,那張颠倒衆生的臉上多的是冷漠。

“去吃飯。”他淡淡的道了一句後站直身子走向她。

溫柔還是一動不動,他站在她身邊看着她的後腦勺皺起眉:溫柔。

“嗯!”她悶哼了一聲算作答應,聲音很低啞。

滕雲蹙眉蹙的厲害,然後從口袋裏抽出一只手找到她的額頭輕輕地覆上去。

挺拔的後背微微彎下,下一刻手要放開她的額頭。

“不要!”她低低的喊了一聲,有氣無力卻很迫切。

他的手有些涼,以至于讓她感覺有點舒服,就那麽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上:不要拿開。

那低低的聲音,那麽幼小。

他的心一動,允湘她們說的很對,她的脆弱終于在他面前。

無奈嘆了一聲,然後把她抱起來卻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往外走去。

溫柔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知道是他抱着自己卻也沒說話,就那麽把自己交給他,昏昏沉沉中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然後踏踏實實的貼着。

空蕩的走廊裏終于有了一絲暖意,電梯一開他抱着她進去,自始至終都沒放下過。

這天中午集團上下都傳開了老板抱着老板娘出了辦公大樓的美話。

把她放在副駕駛載着她回家的路上一只手輕輕地摟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不會知道,她在這種模糊的時候有多麽的讓人憐愛。

車子停在小區地下停車場,他從裏面把她抱出來,溫柔還昏昏沉沉的睡着:我們要去哪兒?

迷迷糊糊的竟然還不忘問要去哪兒,他忍俊不已卻對她說:回家!

溫柔沒再問,又昏昏沉沉的睡着,兩個人前腳剛到家醫生立即就趕到。

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兩手擱置在她的身體兩側,看着她緊皺着眉心很難過的樣子不自禁的又蹙眉。

大夫給她挂了點滴:三十八度五,不要太擔心,只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很快會好的。

大夫叮囑滕雲。

滕雲點頭:麻煩你了。淡淡的一聲後送人離開。

他回到樓上,看着她被燒的通紅的臉頰不自禁的擡手輕輕地撫上去,她在辦公大樓抓着他的手讓他不要拿開的時候,他的心動了。

她可以很溫柔,很嬌弱,很害羞,很害怕。

他全都見過了不是嗎?

可是她怎麽能不懂感情?

她怎麽能不懂他的心裏那麽在意她?

昏睡中有雙手在輕輕地撫着她的額頭,仿佛被吻過的感覺,她的睡意漸漸地越來越濃,竟然一不小心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

等她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一熟悉的襯衫顏色,再擡首便看見他正在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深黑鷹眸。

他的眼裏像是有千思萬緒,但是他的眼神太深邃,她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好受一點沒有?”他低聲問。

一室的寂寞被他的那一聲問候給打破,溫柔要開口說點什麽卻一張嘴明明說了話卻都咔在嗓子裏,沒發出聲來。

只是,自己怎麽會……

她努力起身,坐在床上環視四周,這是他們的房子裏。

明明中午還在辦公大樓的,是他帶她回來?

溫柔不自禁的轉頭,他還靠在床頭,還是那麽深深地盯着她看着。

溫柔的心一虛,不自禁的動了動嘴,好不容易被堵死的嗓子裏才發出一點聲音:下午不是還要去市府開會?

“還怎麽去?”他淡淡的問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依然凝重。

溫柔一滞:你也不舒服?

“我出去抽根煙!”到她說完這一句後滕總徹底的确認她真的腦子缺根弦。

為何她偏偏缺了這一根?

溫柔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卻不太了解,其實心裏隐隐約約的好似要想明白他不去開會的原因,但是又突然放棄了繼續想下去。

靠在他剛剛靠着的地方,還有他身上的餘溫。

好久不回來的感覺,就是好懷念。

恨不得把這裏的被子,褥子統統的都擠到自己的身體包裹着自己,也不至于再凍發燒。

鹽水都挂完之後他輕輕地幫她把針頭拔下來,溫柔微微咬唇,卻沒喊疼,因為那一刻她竟然看的有點癡。

他很小心謹慎,似是怕弄疼她,但是動作又那麽利落,拔掉針頭後輕輕地揉了一下她拔針的地方然後才去收拾。

溫柔看着他在屋子裏忙來忙去竟然不自禁的坐在床上抱着一雙膝蓋發呆。

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他做了這個又做那個,像個無怨無悔的人。

“你睡着的那會兒我叫了點蛋糕你要不要先吃點?”現在吃晚飯太早,吃午飯太晚。

“好!”溫柔低聲答應着,現在退燒中還真是餓了。

滕雲便下樓去廚房把糕點端到卧室給她吃,溫柔端着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不自禁的覺得不好意思,都是她自己在吃。

“你要不要也吃一點?”下意識的動作還沒等想清楚插着蛋糕的叉子已經到了他眼前。

他正坐在她身邊看報紙,看到突然到眼前的蛋糕不自禁的擡眼看了她一眼,冷冷的。

溫柔被吓一跳,還以為自己太冒失吓到他,立即要把手縮回的時候卻被一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緊張地望着他那雙敏銳的黑眸,只見自己手裏的蛋糕很快到了他嘴裏,他那冷冷的眸光裏閃爍着那些烈野的光芒就那麽緊逼着她的一顆柔軟的心。

溫柔終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要吓死我?

終是把手裏的報紙随手一丢不管她手裏還拿着蛋糕便突然撲了過去把她壓在了身子底下:我只想吃了你。

那一聲低喃,他擡手輕輕地撫着她額前的碎發就那麽直勾勾的望着她,對她的思念仿佛再也控制不住:溫柔……

“嗯?”溫柔有點發慌的回應。

突然剛剛還很緊張地卧室裏暧昧起來,一些細小的空氣在半空中悄悄地,偷偷地跳起了舞。

“我在發燒哎!”她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我知道。”他灼灼的眼神望着她,性感的嗓音裏多的是不滿卻依然忍耐着。

“不知道會不會傳染?”溫柔又低聲道。

滕雲看着身下女人那柔軟的眼神竟然不自禁的感覺耀眼,勾的他呼之欲出的感情,恨不得現在就把她作死。

卻只是勾着她的下巴輕輕地吻她,那麽情迷意亂,卻又十分隐忍。

“打電話給媽告訴她今晚在這裏吃晚飯再回去?”他低聲問她。

溫柔有點為難的對他笑:嗯!

卻還是答應。

原本他想遷就她的,結果溫柔卻想遷就他,于是被情給勾住了靈魂的男人終于決定自私,先吃了再說。

卻在兩個人剛要扒光對方的時候溫柔的手機響起來。

當兩個人匆忙趕到醫院,溫媽媽已經一個人守在那裏,看着他們倆一起來立即走過去:柔柔。

“媽,我奶奶怎麽樣了?”

“醫生還在搶救。”溫媽媽說着也是流了眼淚。

再怎麽見慣世事,這種時候卻也沒人能冷漠到連顆眼淚也掉不下來。

溫柔輕輕地把媽媽抱住:沒事的,奶奶會沒事的。

滕雲站在旁邊默默地守着,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打開,副院長看到滕雲的時候立即去握手,滕雲立即問:老人家怎麽樣?

“今天命是保住了,不過人到了這個時候,不知道還能保幾次。”副院長說出實情,也有些為難。

雖然他已經見過很多人死,但是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這個市的大人物,而且他們醫院也被他投資過。

“能保多久保多久——。”

“不用了,婆婆清醒的時候跟我說過,不要在她身上在浪費錢財。”

“媽!”溫柔忍不住叫了一聲。

錢的事情當然是個大問題,但是人命卻是比什麽都重要的,溫柔心裏愧疚無比,怎奈自己一雙手只能做這麽多。

“錢的事情您不必擔憂,溫柔是我的妻子,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滕雲沉聲道然後帶着副院長去了別處詳談。

溫柔看他跟副院長離開後才摟着媽媽一起跟被推出來的奶奶一起去了病房。

還是安排的最高級的病房,溫媽媽有些過意不去的對女兒說:這樣會不會讓你覺得不好?

“他自己也說我是他的妻子,夫妻間自然不必在意那些,只是奶奶——”溫柔轉頭看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奶奶,心裏沒由來的就疼起來。

“你奶奶就算再怎麽治也活不了多久了,柔柔,媽媽只擔心你因為覺得欠了滕總太多而有負擔。”

滕雲回到病房門口剛推門要進去就聽到那一句,只是溫柔沒說話,其實溫柔只是在想,他們兩個之間反正她永遠都是虧欠的那一方。

她早已經還不起他了,正有些失落的時候一擡頭看到推門進來的男人,不自禁的張開口:副院長怎麽說?

滕雲看了溫媽媽一眼,然後垂了眸對溫柔低聲道:我們能做的只是盡人事,剩下的天命,真的就是天的事情了。

溫柔知道情況如此便也沒再多說,只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溫柔陪滕雲在外面站着透氣,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前陣子醫院還說沒有床位,說奶奶不必再住院,可是今天你一來——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你有我。”他笑了一聲,笑的那麽透徹。

他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溫柔靠在他肩上:可是我覺得欠你太多。

“那就用一輩子來償還。”滕總果然夠狠。

溫柔竟然無言以對,只得擡頭看他的表情來确定他的意思,只見他淡淡一笑,溫柔想笑沒笑出來。

夕陽西下,很多事情都很重要卻無心再去談了。

若是什麽事情都要搞的一清二楚——

太累了。

晚上溫柔留下來照顧奶奶,滕雲便在旁邊要了個房間陪着。

溫柔看他一直坐在旁邊陪着有點于心不忍就開始跟他聊天:你那天怎麽突然跟我生氣?

“忘了!”滕總淡淡的一聲。

溫柔吃癟:忘了?

他沒再說話,溫柔卻皺起眉頭,他的記性有那麽差?

那天他當真很生氣,他不是生氣濮陽瑞豐跟她見面,也不是生氣濮陽瑞豐跟她說那些話。

他只是氣不過,她問他那些問題的時候好似把他當個局外人,她竟然還在糾結濮陽瑞豐對她說的話。

真的是自從她跟濮陽瑞豐準備結婚到他們倆結婚以後,他發現自己小氣的潛質完全被挖掘了出來。

只是他在吃醋溫大秘書這個當老婆的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不但懷疑她那方面缺根弦,還為她的将來擔憂啊,要是沒有他,她肯定早就被壞人騙走了。

将來再讓她一點點的補償好了。

弟弟妹妹們聽說奶奶病危立即請了假過來,一進病房看着奶奶躺在床上插着管子慘不忍睹的狀态竟然都忍不住擔心的要哭出來,尤其是兩個女孩。

溫柔站在旁邊看着三個弟妹圍着奶奶床邊蹲着緊握着奶奶的手心疼的樣子也安慰,這些年這些孩子都有各自的小脾氣,但是一家人那種相愛的情分卻還是那麽多那麽濃。

“奶奶,您還認識我嗎?我是小晴啊。”溫晴緊緊地握着奶奶的手擔憂的問。

“奶奶!”

“奶奶!”連溫良這個一向比較孤僻的男生都擔憂的緊握着奶奶的手。

溫怡擡頭看着自己姐姐:姐,大夫怎麽說?

溫柔無奈輕嘆了一聲:“會努力保下去。”

只這一句大家便全都明白了,媽媽早說奶奶今年可能會走,但是前陣子還是個好人,卻一下子就倒下了。

等奶奶醒來的時候四個小家夥全都守在她的身邊,奶奶不自禁的激動了老半天:你們怎麽都來了,不用上課?

“上課也沒有奶奶重要啊,誰家奶奶生病了,孫子還不回來探望的?”溫怡立即跟奶奶撒嬌賣萌說。

溫柔雙手環住手臂輕輕地抱着自己,看着妹妹對奶奶的感情深厚就覺得這個家很完整。

溫媽媽容豔站在旁邊看着女兒兒子都在奶奶身邊,看着奶奶臉上滿足得意的笑容也感動着。

對奶奶來說,這四個被她看着長大的孩子便是她的全部了,在這種時候她自然真心想要看到他們的。

後來溫媽媽出去買東西,四個姐弟就坐在奶奶的床邊分工陪奶奶,有削蘋果的有講笑話的,還有溫良負責耍酷。

奶奶常常開心的合不攏嘴,溫柔坐在旁邊看着那仨弟妹那俏皮勁得意之外卻有點小失落,自己那個年齡的時候已經因為爸爸集團的事情開始替爸爸擔憂,後來更是——

反正整個青春仿佛都在想跟實現拼命的賺錢。

她不敢抱怨為這個家才這麽努力,她只想如果不是這個家,她可能還是個碌碌無為不求上進的孩子。

又或者自己的經歷,其實也蠻不錯,不僅賺了錢還換了一個那麽優秀的老公。

滕雲靠在窗邊聽着那些小年輕在陪奶奶解悶竟然也不自禁的感動,因為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子,除了有個表妹之外,還真是沒什麽別的弟妹,家裏何曾這麽熱鬧過?

于是他再次把目光頭射到溫柔的臉上,這個還不打算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啊……

雖然奶奶病重,但是溫柔還是決定陪他去參加餘雨穎的生日派對,其實滕雲都已經決定打電話推掉但是容豔卻對他們說:去吧,奶奶這兒有我盯着呢,一有情況便給你們打電話。

滕雲便想着能跟溫柔多單獨待一會兒就跟溫柔走了,在路上經過一家設計店的時候滕雲把車放下:進去看看。

溫柔看着那家店:要這麽隆重?

其實她家裏有好幾條裙子都是這裏面的,都是他買的,當時是為了她陪他參加一些社交活動別太寒酸。

“這種場合,自然在外型上要先占優勢。”

溫柔無奈一笑乖乖的跟他進去,換了衣服又做了發型,設計師還特意挑了合适她肌膚顏色的化妝品給她定妝。

滕雲坐在旁邊的座位一直從鏡子裏盯着那個被擺來擺去的女人,這幾天她的樣子本就有些憔悴,又是發燒又是奶奶的事情,恐怕還有些別的,但是現在妝一上,人立即變得驚豔了。

蘇瑾跟韓西也湊做一對一起去,卻是剛到門口就看到媒體都跑到他們身後,焦點都對準了剛剛下車的兩個人。

那個男人給那個女人開了車門把她從副駕駛裏請了出來。

溫柔一身紫色長裙,長發被輕輕挽在腦後,身材本就骨感的她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嬌媚。

滕雲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裝,卻站在溫柔身邊立即成為最美的一對。

媒體立即将攝像頭全都對準他們,許多來賓紛紛都讓出門口的路給他們倆手牽着手往裏走,媒體更是窮追不舍,直到進了酒店媒體被攔在外面。

韓西跟蘇瑾站在旁邊看着從面前走過卻沒有看他們一眼的男女,一個淡笑一聲一個失魂落魄。

餘雨穎一聽說滕雲來了便立即從樓上下去,只是當她興高采烈的去迎接卻看到滕雲身邊站着的端莊嬌妻,臉上的表情不自禁的一滞,随後卻是邁着大步下樓:滕總跟滕太太來給我過生日,雨穎真是好開心呢。

滕雲不說話,溫柔淡淡一笑:餘小姐生日快樂!

把準備的生日禮物送上,餘雨穎接過:謝謝滕太太。

表面上又有誰敢跟溫柔鬧起來?

“滕總跟溫秘書大駕光臨真是讓餘某感激不盡啊,哎呀,瞧我這嘴,都習慣溫秘書這個稱呼了,滕太太還請包涵啊。”餘雨穎的父親出面立即去跟兩個人打招呼。

溫柔淺笑:餘叔叔客氣了。

滕雲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跟餘雨穎父親握了下手,很疏遠的。

餘雨穎站在自己父親身邊:滕太太,我想跟滕總跳開場舞可以嗎?

溫柔微微挑眉表示壓力很大卻笑着擡頭看自己的老公:當然。

滕雲看了她一眼:回去後卻要讓我跪搓衣板。

淡淡的一聲卻讓周圍的人均是一愣,溫柔也吓一跳。

但是餘雨穎卻已經有些失望,她父親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兩個人的眼神交流生怕一不小心惹了滕大總裁不開心。

“雨穎啊,滕總跟滕太太新婚燕爾怎麽能跟你跳舞?為父陪你跳還委屈你了?”餘雨穎的父親立即轉移話題。

溫柔接到老公大人的眼神便立即不再多說,然後轉頭看着餘雨穎摟住父親的手臂:好好好,不委屈不委屈,就讓您陪我跳好了吧?

女兒對父親撒嬌的場面總是那麽令人感動。

韓西跟蘇瑾站在旁邊在蘇瑾耳邊提到:看到了吧,滕雲一顆心可全在溫柔身上。

“是嗎?”蘇瑾淡淡的一聲,眼瞅着滕雲用那種深邃的眼神看着溫柔。

他何曾用那種眼神看過她蘇瑾?

難道真的有差距?

難道自己就那麽差勁?

餘雨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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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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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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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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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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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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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