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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團陰雲密布的很清晰。
不算很暗,有些昏沉。
溫柔還跟妹妹們躺在床上聊天,就連小妹也開始想要談戀愛,她當然不能問小妹愛情是什麽,哪怕在想知道。
求知的*太強其實也不是好事。
尤其是跟弟弟妹妹讨論愛情,那真是丢死人了。
還在上學的溫良跟溫晴抹黑就回學校了,因為還要做公交車,現在天又亮的早。
溫晴走出去很遠還叽咕:我剛剛好像看到姐夫的車。
“別亂說。”溫良才不會相信一個大老板會半夜在女人的樓下守着。
“真的!”溫晴立即認真澄清。
溫良不管,大步走在前面,溫晴一邊追一邊說:你再這樣小心我把貝貝追你的事情告訴你。
等到清晨,地下一點點亮起來,天空也變的亮起來,星星點點的雨珠悄然而至。
昂貴的黑色轎車裏的男子緩緩轉醒,聽到雨水滴答到車窗的聲音不自禁的皺起眉,雖然是鳳眼,卻更是多了幾分淩厲在這個清晨。
稍稍劃開車窗看向樓上,扶着窗口的手背上卻是沾了些雨,心頭一動,他緩緩地靠在了座位靠背,就那麽靜靜地在那裏等着。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是很難有人會相信。
如今這個在全球知名度頗高的男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落寞到這般田地。
溫柔跟容豔在家吃早飯,容豔說:這次可覺得我的手藝比你老公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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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男人煮的飯跟女人的就不是一個味道,或許是他們的力氣大一些?”溫柔巧言。
容豔拿着筷子敲了她的腦袋一下:滑頭。
溫柔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吃飯,盡管食不知味。
受挫,身心受挫,這世上有人在身心受挫,卻又不得不昂首往前走。
她穿着淺色的孕婦裝,打着雨傘從樓道裏出來,他的車窗還開着,遠遠地就看到她略顯疲憊的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他無心吓她,本想鳴笛,卻是發動了車子。
溫柔聽到聲音一轉頭,就看到熟悉的車子,眼眸間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便透過那車窗看見那男人如鷹的眸光。
原本是根本看不清楚的,但是就是看到了,或者是因為默契?還是心有靈犀?
車子緩緩地從身邊駛過,停下,他往她那邊傾身從裏面給她開了車門:上車。
淡淡的一聲,他并未看她,應該是心裏還堵着氣吧。
但是他畢竟來到這裏。
還沒等猜透他的心思,兩個人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雨滴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似是跟這一場較上了勁。
溫柔看着外面的雨勢也不會問他是什麽時候去她家樓下,即使想知道。
他也不說話,車廂裏原本很寬敞,似是卻顯得很狹小,狹小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到了辦公大樓樓下她下車打開傘,自然在他下車時候跑到他身邊去替他遮雨,滕雲把西裝扣子扣上兩顆,手指靈活美妙的讓人想要摸一摸。
直勾勾的盯着溫柔的眼眸知道她尴尬的低了頭,他卻從她手裏奪過雨傘:這事你倒是幹的很好。
能不好嗎?
溫柔心裏想着:給你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傘,你比我高那麽多什麽時候關心過我嗎?
只是今天,他卻替她撐傘,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真是不同了,同事們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打招呼:總裁早上好,柔姐早上好。
溫柔略微點頭:早。
他把傘關了交給旁邊的保安,然後往裏走去。
溫柔自然立即跟上。
電梯裏兩個人都不說話,還是有點悶,溫柔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來,心肺裏都難受的厲害。
滕雲聽着她的呼吸有點不對才擰着眉心低頭,卻看到她的臉色蒼白:怎麽了?
聲音太冷,即使是真的關心,也還是讓人不願意與他交心:沒事。
溫柔淡淡的兩個字,卻是往梯壁靠了靠。
他的眉心擰的更厲害了,但是她說沒事應該就是撐得住吧。
這個上午兩個人都不好過,滕雲叫了好幾次,不過進去的都是蔣雯,于是那一次他摁了她的內線:你進來。
溫柔看着桌上的電話,卻是一聲不吭,也不起身進去。
蔣雯坐在旁邊吓的又開始肚子疼了:柔姐你就進去吧。
溫柔不語,只是在打資料,蔣雯我雙手交叉: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溫柔轉頭看她一眼:做你自己的事情。
溫柔很少對她兇,這一聲下去讓她立即不敢再說話。
只是資料打了一半,之後她還是進去了。
外面的大雨連綿不絕,室內更是冷的讓人幾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站在剛剛好的距離,看着坐在椅子裏抽着煙的男人,他終于肯瞪她一眼,冷冷的一眼。
“你怎麽不去醫院了?”他冷冷的問。
“我原本也只是去看看哪個條件好而已。”她淡淡的回答。
無懼無畏。
“什麽意思?”美妙的輪廓上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溫柔卻只是擡眸看他一眼,随後又看向別處,有無奈,卻又念着他早上去接她的情分。
他因為怕她有閃失早早的就從外地趕回來,他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
溫柔越想越是生氣,他到底想怎樣?
為了一個電話就跟她賭氣好幾天,卻因為她做個噩夢都會惶恐不安的。
“沒什麽意思,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出去了。”溫柔說着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他冷冷的一聲,手裏的打火機被他丢了出去落在地上。
“啪”的一聲,吓得溫柔轉了頭,打火機碎過的地方溫柔直勾勾的盯着,卻是一點也不敢動了。
眼眸裏滿滿的驚恐,他想幹嘛?
滕雲的眼眸也是一滞,随後眼神立即朝她看去。
溫柔也怨恨的望着他,轉瞬便掃袖而去。
滕雲幾乎心肺裏都氣炸了,他不過是耍耍酷,誰知道那打火機就掉在地上,而且還爆了。
卻還是坐在椅子裏沒有起來,傾身,擡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卻又放下,聽着外面蔣雯喊:柔姐你沒事吧
滕雲這才覺得不好,立即追了出去。
溫柔往洗手間的方向,當他趕到的時候看到她在洗手間裏吐的厲害,心裏不由的軟下來。
溫柔吐完後回頭看向洗手間,他正眉心微皺的望着她,那一刻她倔強的轉了頭不去看他。
“走吧,去休息室躺一會兒。”他說了一句就轉身。
“我不去!”溫柔卻執拗的不肯從他。
滕雲這才回了頭又看她,她的臉色很不好,他走上前去:你以為我是為你?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
溫柔轉頭看他,眼眸間的怨恨還沒消退,然後又垂下眼斂。
滕雲等不到她跟他走: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說完已經把人給大亨抱了起來,溫柔吓壞,立即勾住他的脖子生怕掉在地上。
卻看到他略微得意的眼神有低了眼:獨裁。
只兩個字,再無其他,滕總卻也管不了那麽多,看她這麽辛苦的懷孩子,他必須要照顧好她,也照顧好她肚子裏他的孩子。
“濮陽瑞豐的婚房安在我們現在住的小區你可知道?”他淡淡的說,抱着她走在空曠的走廊。
“知道!”
他聽到她低低的回答低眸看她,然後便猜到他們早已經見過面,雖然不爽,但是看在她臉色不好的份上,他也就沒再多說。
當蔣雯提着自己的小腦袋看着柔姐被老板抱回來的時候心裏才松了一口氣,卻是不敢松懈,恭恭敬敬的站起來:柔姐沒事吧?
溫柔看她一眼也沒說話,蔣雯吐了吐舌頭趕緊去給他們開門,人家一進去她就把門關上,服侍的非常到位。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有什麽需要?
真像個服務生。
溫柔轉頭躺在一旁:只要你出去。
他竟然無奈的笑了一聲,他算是領教了她的脾氣。
“那我走了!”他淡淡的道了一聲,卻是眼瞅着她的側臉,看她無動于衷才轉了頭。
他當然不知道,他一出去她就流眼淚了。
她快被他搞瘋了,一會兒好像把她當寶貝一樣疼着寵着,一會兒好像又無她不可。
只是他一直靠在休息室門口,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去工作。
卻時不時的望着那扇門,直到中午她都沒有從裏面出來,他微微皺眉,本打算親自去叫她但是想了想還是打開辦公室的門:去看看你柔姐睡好了沒有,問她是要在辦公室午餐還是去餐廳。
“哦!”蔣雯不敢問你為什麽不自己去。
但是當她到休息室的時候溫柔已經起來,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幹嗎,她小聲叫:柔姐。
那一聲之後溫柔有了反應,她也看到了溫柔有些紅腫的臉,立即悄悄關了門,也猜到大概溫柔不想被滕雲看到自己紅着眼的樣子:柔姐你怎麽了?她小聲問。
溫柔搖了搖頭:告訴他我出去吃。
蔣雯點點頭,沒再多問,識趣的去彙報。
于是滕雲說:那告訴她,我等她一起下去吃飯。
溫柔立即說:告訴他,我不想跟他一起。
滕總:——那算了!
他說完就走了人,興許是心裏也憋着一口氣。
溫柔卻是賭氣的拉着蔣雯開車去了醫院,滕雲一直跟着她,他本以為她是去吃飯,他就跟着蹭一頓,順便看看她到底怎麽了。
誰知道就到了醫院。
蔣雯看着醫院門口的大牌子吓的渾身都硬了:柔姐你來醫院幹嘛?
聽聞她有流産的念頭,蔣雯吓壞了。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溫柔推開車門下車,蔣雯跟着,然後一回頭看到有個男人從她熟悉的車子裏出來,蔣雯僵住:老板。
溫柔卻是筆直的站在醫院門口,聽到蔣雯喊了什麽,也知道他是跟來了,卻沒看他,只是挺直着後背往裏走。
滕雲大步追上去,經過蔣雯的時候說:你回去吧。
只冷冷的一聲,蔣雯哦了一聲有點害怕的望着往裏走去的兩個人然後還是走了。
實在是怕被殃及池魚啊。
沒有消炎的戰場,實在是太彌漫了。
溫柔到了婦産科,她一進去醫生就把她認出來:你不是說要流産,怎麽又突然決定不流了?
滕雲站在門口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這樣的一句,立即擡眼去看那固執的背影。
“誰說我不流了,不過是剛剛騰出時間來,今天我老公也來了,正好讓他待會兒照顧我。”溫柔說着坐下:還需要什麽手續嗎?
“你再去做個彩超吧先,這都仨月了吧?要是過了仨月是沒辦法在做的。”
溫柔只低頭道:反正這孩子我是不要的。
醫生朝着站在門口的男人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高挺英俊的男人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裏看着她身邊坐着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除了冷漠好似還有些無奈。
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是有的,她沒有流連男人的美色,倒是一本正經的說:是不是夫妻感情不好?像是你們這種婚後合不來又要打胎的夫妻我見過不少,但是——算了,先去做檢查。
醫生想着,或許根本不用流産了,日子明顯超了吧,看溫柔的小腹微微大了點。
溫柔坐在彩超室門口等着,也不說話,滕雲靠在一旁看着她倔強的樣子:你真跟大夫說你不做流産了?
“你聽錯了!”她說。
滕雲靠在牆邊看着那邊還在排隊的人然後拿出手機往角落裏走去。
溫柔緊張的一直揉搓着自己的雙手,直到觸摸到有些發涼的婚戒,她才幽怨的瞪了一眼戒指,心裏一閃即過把戒指摘下來丢在他腦袋上的沖動心思。
滕雲打完電話後回來,看着溫柔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這裏太吵,我們盡快做完回去。
溫柔昂首,眼睛如小刀那樣鋒利的瞪着他,那時候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樣,小搗蛋鬼。
“做完?你是指把孩子拿掉嗎?”
滕雲聽着那犀利的言語再對上她那冷冰冰恨不得剜了他的心的眼神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心想這女人真是……
漫長的十個月才剛剛開始,滕雲開始算計,什麽時候他才能再正兒八經的收拾收拾這個女人。
想到她在床上被他折磨的欲生欲仙的小模樣,他太思念了。
不久後大夫便親自出來接溫柔了:哪位是滕太太?
溫柔從座位裏站起來:我是!
溫柔疑惑,按理說不應該這麽快到她,而且還是大夫親自出來迎着。
于是臉色稍顯詫異,倒是眼眸裏一如既往的明鏡般。
“您請跟我來!”大夫說着又轉頭:麻煩讓一下!
對其他人說過之後他給溫柔開着道讓溫柔走在前面,溫柔再怎麽疑惑此時也記起剛剛滕雲拿着手機走開了一會兒。
這下可好?
大概人神共憤了!
滕總不知道他老婆有多恨他,靠關系進去的時候被門口排隊的N多人給鄙視了。
溫柔恨不得把他給活吞了,卻還知道在公衆場合注意形象,反正關系已經找了,而且她也确實要做個檢查。
只是本來打算檢查下孩子的健康情況,卻沒料到會有那麽大的驚喜在等着她。
------題外話------
若是滕雲不信任溫柔看了那信息之後肯定要跟溫柔鬧翻……
不過某人陰謀沒得逞呀,狠狠。
☆、79 一胎多寶,滕總大喜
彩超室裏冷冰冰的,陰森森的,她的胸口又開始發悶。
躺下之後更是緊張的無以複加,卻不忘對給她做彩超的大夫說:最近總覺得胸口發悶。
大夫看着屏幕上的影像,眉心微微的皺了下。
溫柔看着大夫的表情不自禁的也緊張起來,眼珠子一直瞪着大夫不敢移開:“大夫,沒什麽問題吧?”
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肚子裏是滕雲的命根子,這是她第一次真的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有問題。
滕雲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地把門打開鑽了進來,偌大的一個男人卻顯得有些緊張的樣子。
大夫擡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反應過來便立即站了起來:您是滕總。
滕雲略微垂眸表示确定然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溫柔:情況怎麽樣?
“情況……可能有點嚴重。”大夫看了看滕雲又看了看溫柔,最終把視線移到屏幕上。
這下溫柔吓的坐了起來,肚子上的衣服掉下去,滕雲也到顯示器前:說清楚點。
“不過你們二位不必太緊張,我說的有點嚴重對你們來說也許是一件大好事。”
溫柔呆住:您倒是說清楚啊。
滕雲轉頭看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肩膀:放輕松。
溫柔只是坐在那裏,哪裏還輕松的了?
“恭喜你們二位,滕太太肚子裏是三胞胎。”醫生欣喜的脫口而出的話,卻遭到反駁。
“什麽?”溫柔幾乎尖叫出來。
滕雲此刻的表情才叫一個讓人失望,他只是淡淡的望着大夫喜悅的眼神,然後被老婆大人的聲音給震的低頭看她。
只是看着那女人臉色蒼白的望着大夫,并跟大夫說:你确定你沒看錯?怎麽會是三……三個?
溫柔伸出三個手指頭,她還沒暈過去已經是老天天大的恩賜。
大夫看溫柔那震驚的模樣不由的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他見過不少這種情況的孕婦,只是近來這是第一個。
“三個?”滕雲自己嘀咕了一聲,然後看着他老婆的肚子。
心裏突然生出一個聲音:不愧是我滕雲看中的女人,就是厲害。
而溫柔卻是苦不堪言:我不要了,這三個,統統的都打掉。
滕雲……
“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滕雲冷眼看溫柔,然後又看大夫淡淡的問。
“多吃點青菜,補充營養,按時來醫院做檢查,都跟普通孕婦沒什麽兩樣,不過因為是三個,所以有可能會提前,所以日子一定要記好。”
溫柔眼淚都要出來了,突然想起那陣子媽媽說讓她跟滕雲真的組成一個家,有幾個孩子,她當時還說才不要生那麽多,結果……
一胎就是三個。
之後她是被滕雲給扛出去的,丫的抓着門框就是不走了,硬是吼着要人家給她打胎,把大夫都吓壞了。
滕總經過人群扛着老婆往外走,那些還在等待做檢查的人忍不住都驚訝的望着那一男一女離開的樣子,然後疑惑的低低私語。
溫柔被他安置在車子裏,還想吼,滕雲一邊給她系着安全帶一邊對她說:現在就找律師,讓他起草轉讓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到你名下的合同。
溫柔愣住,望着他那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卻是不高興的扭頭,眼淚瞬間掉下,吧嗒落在了手背上。
她低頭看着,終是難過的哭了出來。
她驚恐一下子懷了三個孩子的時候,她擔心自己肚子裏長了三條蟲子會把她變成妖怪的時候,他竟然只是跟她談協議。
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的那些讓她動心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她任由他去弄那個什麽狗屁協議,也許允湘跟陳晨說的對,也許自己本來就該堅持,只有錢,才是唯一能讓女人活的踏實的東西。
不似是二十歲的小女孩在聽到他那話之後也許會跟他大鬧一場罵他侮辱她之類,她寧願就這樣。
反正這也是他當初答應她的。
可是就這樣?
就這樣他們之間,又只剩下了錢?
想起那次他出差的時候思念他思念到廢寝忘食,終是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忍着滿心的惶恐只對自己說:“溫柔,清醒一點。”
愛情,早就不是他們這個年紀會有的感情,或者會有看對眼的時候,或者會有有好感的時候,但是,天長地久的愛情,在他們這個年紀,怎麽可能還有?
幼稚!
溫柔不自禁的埋怨自己,在心裏對自己跑出狠狠地兩個字。
之後外面的雲,再怎麽晴朗的天空,也與她無關。
只是他們回到家後滕雲就打電話給了滕教授跟袁教授:對,是三胞胎,如果你們沒空的話,我當然可以找保姆來照顧。
溫柔坐在沙發裏聽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跟他的爸媽打電話。
“哎呀,哪能沒空?千萬別找保姆,外面找的人用着哪能放心,你這樣,我們今晚就搬過去,溫柔被蛇吓壞肯定不肯再來了,我們搬過去照顧她。”
“好!”滕雲講完後挂掉電話,然後轉頭看到坐在沙發裏面無表情的女人。
她的眼眶有些發紅,他緩緩地走過去,高挺的身材在她面前站着,遮住了所有的光線,溫柔不擡頭,只是坐在那裏。
“我讓爸媽過來照顧你,別人始終沒有他們用心,你說呢?”
他蹲下在她面前,又宛如一個耐心的好丈夫。
倒是她,顯得有些不通人情。
“随你!”她淡淡的一句,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之後又垂眸。
滕雲皺眉:是我真的聽錯?
溫柔看他,聽不懂他說什麽。
“你沒跟大夫說不打算在流産?”
溫柔不回答,只是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已經過了三個月。
早就失去了打胎的權利。
溫柔又看向別處,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我出去轉轉。
滕雲起身,看着她起身就往外走不由的臉色暗下來。
她在小區裏賺了兩圈就碰到濮陽瑞豐從外面回來,他的車子停下:請你去我房子坐一下?
溫柔竟然沒有拒絕,上了他的車。
滕雲站在不遠處的小樹後看着,終是無奈的嘆息。
自從他們多了這層關系,好像就開始隔着一層心。
當他為了她一胎三寶而興奮不已的時候,她竟然大嚷着要打掉,回來後不管他說什麽還是跑出來,卻是上了老相好的車。
到了濮陽瑞豐的家裏,溫柔看着裏面冰氣逼人的裝修不自禁的就挑了挑眉:果然是你的風格。
“是啊,我喜歡這樣的色調。”他笑了一聲,雙手插在口袋往沙發裏走去。
溫柔便也跟着走過去坐下。
“怎麽又不開心?”濮陽瑞豐問她。
“沒什麽!”溫柔淡淡的一句,只是昂首打量他家的裝修而已。
“你沒發現自從你跟滕雲結婚後,你經常會不開心。”
溫柔的眼眸終是望着他:我有嗎?其實不是他的問題,問題在我。
她不是不敢承認,是自己不會把握,原本想他們之間僅僅是財色的關系,卻因為他說喜歡就亂了心智。
如今倒好,他讓律師拟了一份協議給她,只因為她給他懷了三個孩子。
他是大方的,但是這大方卻讓她心裏壓抑的厲害,甚至恨不得把他給當骨頭啃了。
“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在哪兒嗎?”他問,意思就是承認她确實有問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當時我确實工作很忙。”
“不,是你的心太忙。”濮陽瑞豐突然說了這樣一句,溫柔有點震驚的望着他。
“你把太多的時間都給家人給工作,你卻不願意在我身上下功夫,你總說忙,或者有時候确實很忙,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呢?我們熱戀過嗎?”
“你幹嘛不直接說我不懂的談情說愛?”
溫柔冷冷的一聲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濮陽瑞豐坐在沙發來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竟然無奈笑了一聲,她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關于不懂談情說愛這件事,蔣雯已經給她上了不止一課,本來她還想好好研究研究,好好感受感受。
但是直到今天,她突然覺得,在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那麽多的談情說愛,逢場作戲倒是多得很。
下了樓想給允湘打電話去找允湘去玩,卻突然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拿就出來了。
于是又回家,卻在電梯口碰到自己老媽,容豔快走了兩步:滕雲給我打電話說你肚子裏有仨,我就立即趕過來了。
溫柔看着媽媽那激動的樣子卻是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媽媽,委屈的眼淚落下來:媽,我好害怕,我會不會變成一個怪物啊,哪有人第一次懷孕就要懷三個的?
雙胞胎倒是還容易接受些,但是三個啊……
她眼淚婆娑的抱着自己媽媽訴苦,眼眶都哭紅了,容豔看着她那委屈的樣子擡手給她擦眼淚:傻瓜,這世上有多少的多胞胎啊,你又不是個例,你怕什麽,一下子生仨,生完以後不生也可以了啊。一次解決人家好幾次的麻煩多好?
“哪裏好啦,像個怪物一樣。”溫柔還是落淚,聽媽媽說的輕松,她心裏卻越發的不是滋味。
“可是我就是怕,你知道我一向很勇敢,但是這次……”她不再說話,只是埋頭在媽媽的肩膀。
現在唯一能讓她依靠的竟然只是媽媽。
跟容豔回到家後滕雲立即開了門,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滕雲看着她哭腫了的眼眶不自禁的一滞。
容豔笑道: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給吓哭了,還怕你笑話呢。
滕雲轉頭去看她,溫柔不理他只對容豔說:媽你先坐回兒,我去樓上換個衣服。
“去吧!”容豔看着女兒那倔強的小模樣又看滕雲,見滕雲的表情也不怎麽好。
“您坐!”滕雲早就泡好了茶,兩個人坐在沙發裏一邊喝茶一邊等她。
“我們家溫柔啊,看着好像膽子挺大的,其實我最知道她的膽子小的厲害,小時候都不敢走夜路的,路上看到一條蚯蚓都會吓的臉發白,這回肚子裏一下子有三個小寶貝,她肯定是受驚了,我這個當媽媽的現在不能天天在她身邊,你這個當老公的可一定要多安慰她疼她,能答應媽嗎?”
最後一聲容豔的聲音比較柔軟,她拿捏着那個度,畢竟滕雲是個人物,但是她也沒忘記她還是個岳母,岳母訓女婿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滕雲倒是剛知道她膽小,在公司她的膽子一向都很大,做決定也很大膽。
至于不敢走夜路……
她從跟他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已經讓她晚下班,陪應酬,走夜路,這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但是她從沒說過一個不字或者怕字。
“是我疏忽了。”他淺笑着回了聲。
原來她不是不想要,她只是害怕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細心了,卻沒想到還是太粗心,竟然埋怨她不珍惜跟他的結晶。
溫柔換了身家居服下來,看到他們倆坐在客廳裏喝着茶倒是很惬意的樣子,立即說:我媽媽身體怕涼,不能喝茶。
“這是暖身的。”滕雲淡淡的說了一句,看着老婆冷冰冰的臉。
溫柔沒想到,一看顏色才閉了嘴,然後坐在老媽面前:“我想跟您回家住幾天。”
漆黑的鷹眸立即掀起望着對面靠着媽媽肩膀撒嬌的老婆,不自禁的心裏有點酸。
“都要當媽的人了還跟孩子似地,我聽說你公婆晚上就搬過來了,你回去算怎麽回事?我可不想讓人說我容豔的孩子不懂規矩,結了婚當然是跟老公住在一起啊。”
溫柔沒想到老媽那麽數落自己,郁悶的微微皺眉:我就是想跟你住嘛。
滕雲看着溫柔那執拗的樣子:這茶是前幾天一個南方的老板送的,喝了暖胃,我去拿來給您走的時候帶上。
容豔看了滕雲一眼然後點點頭,滕雲一走她才擡手指着自己女兒的腦袋:你啊。
溫柔不說話,只是委屈的撅着嘴在媽媽的肩頭靠着,緊緊地抓着媽媽的衣袖,似是要跟容豔拴在一起的樣子。
容豔無奈嘆了一聲:都要三十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我願意!”溫柔倔強的道了句。
“我看就是被滕雲給慣的,那些年拼死拼活一下子打好幾份工供着弟弟妹妹上學也沒見你什麽時候抱怨過,現在生活條件好了毛病倒是多了不少。”
溫柔不說話,是啊,她很少跟長輩撒嬌的,這是怎麽了?
明明在跟他生氣,可是卻把自己搞的這麽……
于是滕雲拿着茶葉出來的時候她就放開了容豔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裏,不過還是不看他,只是端起媽媽的茶杯:我嘗嘗。
還不等拿起杯子就已經被滕雲躲下,滕雲的手無意間連同她放在杯子的手也抓住:孕婦不能喝茶。
溫柔擡眸冷冷的瞪他:不喝就不喝。
容豔笑了聲:我也沒什麽能幫上忙的,那我就回去了,帶上我的茶葉。
溫柔一聽媽媽那話,心裏寒的啊。
容豔走後滕雲看她立即轉身往裏走,原本想跟上去卻又手機響起來,就去接電話。
溫柔回了房,忍着一肚子氣嘆了一聲,靠在門板望着溫暖的房間裏,滿滿的都是兩個人的味道。
溫柔打開抽屜把那會兒律師給她的協議又拿出來看着,想要從中尋找一絲絲的滿足感跟安全感,最終……
好吧,她努力平複。
後來袁教授跟滕教授都來了,她便下了樓,滕雲當着爸爸媽媽面摟着她的肩膀:柔柔被吓壞了,媽你多安慰安慰她,這方面我不太在行。
像是在提醒媽媽照顧她又像是在自己找借口開脫。
“我哪有那麽膽小?”溫柔輕聲質疑,卻在迎上他那眸深似海的時候又垂了眸,只望着眼前的袁教授:“其實确實有點害怕。”
袁教授打發滕教授去煮飯,她就跟媳婦在客廳裏坐着寬慰媳婦的心。
滕雲看有老媽在本想去幫爸爸的忙,但是轉念卻又坐在了溫柔身邊。
這一陣子不抱她心裏就跟長了根刺一樣,他看媽媽在溫柔不會跟他争執,便坐在溫柔身邊把溫柔給摟住。
溫柔轉頭瞪他一眼,他卻膩死人不償命的說:心肝還生氣呢?等吃完飯回了房老公在給你好好賠不是好不好?
那麽輕聲的哄誘。
溫柔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你……
袁教授看着兒子兒媳那樣子就知道兒子又惹兒媳婦生氣了,不似是溫柔媽媽那樣只管女兒,她卻是護着媳婦當面對兒子說:你往後要是再敢欺負我們家這個大寶貝,我可是跟你沒完啊。
“媽,她是我的寶貝。”滕雲糾正。
“現在柔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寶貝,咱們整個滕家的大寶貝呢,哎呀,柔柔啊,咱們滕家燒了什麽好香才娶了你這麽一個好兒媳婦,一生就給咱們家生仨,你這個大功臣啊,咱們滕家怎麽能不寶貝?”
溫柔被婆婆誇的有點飄飄然了,忍不住有點羞答答的低了眸。
“完全是意外!”溫柔忍不住說了聲。
袁教授瞅了兒子一眼,當媽的當然知道兒子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也不說破,只對溫柔說:什麽意外?懷了就是天意。
懷了就是天意?
溫柔的眼眸裏閃過些許光芒,似是努力想要抓住某一個點。
“袁教授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老婆,聽到媽說的了吧,是天意。”
滕雲一本正經的說道,溫柔氣不過又擡頭瞪他,想讓他閉嘴。
“我去給爸幫幫忙!”滕雲笑着說,然後起身離去。
袁教授看着兒子去廚房才又拉住溫柔的手:柔柔啊,從現在開始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溫柔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下是真的一點也馬虎不得了。
後來一家人吃飯倒是也歡快,滕總吃完飯索性也不去洗碗筷了,都交給老爸老媽。
溫柔回到房間之後他也跟着,溫柔就說了聲:兩個大學教授被你當成老媽子給使喚,你不覺的你太侮辱人了?
“爸媽樂意的很。”他淡淡的說了一聲。
溫柔瞪他,他就回過去一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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