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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将來混不上飯可就指着你了。

“小情在姐夫公司不好嗎?”

“我們部門我的學歷是最低的一個,辦事效率自然也是最慢的一個,每天晚上恨不得都加班到十二點,哎。”

溫柔見溫情感嘆:我聽你們領導說你還挺上進,別太給自己壓力了,從容點能當個小職員簡簡單單的生活也不錯。

溫柔對溫情沒有要求,好好上班,将來再嫁個疼她的男人,他們姐弟四個都感情生活好好地,比什麽都強。

而且看樣子溫良跟貝兒也訂下來了,溫柔心裏非常開心,他們姐弟幾個,還都算幸運的。

“姐,前陣子我聽說你跟姐夫要離婚,差點吓死了,還好你們和好了。”溫怡說。

“如果姐姐姐夫離婚,你也用不着吓死啊。”溫情說。

“你懂什麽,姐姐那麽愛姐夫,要是跟姐夫離婚了她還能活得下去?姐姐要是死掉了,我們還怎麽活?”溫怡故意誇大其詞。

“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溫良嘆息說。

“對啊,以後我們誰也不要說什麽死不死活不活的,我們都要長命百歲,我們也敬姐姐一杯,恭喜姐姐姐夫和好。”

貝兒舉着杯子對對面的溫柔說。

“好,那我先幹為敬。”喝的是果汁。

因為有孕婦,有丫頭,而且他們姐弟也沒有喝酒的習慣,就是果汁飲料跟白開水了。

“大姐可是很多年不這麽豪爽啊,下次住下,一定要把你灌醉,然後讓姐夫把你扛回去。”溫怡說。

“那你可真夠壞的,一定要讓你們姐夫看我這麽狼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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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肯定是太愛姐夫才不願意讓他看到你不好看的樣子吧?書上都是這麽說。”

“你們都認為我很愛他?”

“難道不是?”

溫柔……

其實确實是,她是不否認的,雖然她不回答。

“姐,你不會是沒對姐夫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吧?”溫情好奇的八卦。

“姐姐那麽乏味的人,肯定不會說啊。”溫怡根本就不會猜,一說就中。

“你怎麽知道?說不定姐姐在姐夫面前很嬌羞的小女人模樣呢?”溫情說。

“呵呵,你做夢呢吧?”溫怡。

“你們在姐姐面前這麽評論姐姐,有沒有考慮過姐姐的感受?”溫良說,卻是一點也沒不高興。

“那姐姐跟姐夫的生活到底什麽樣呢?”貝兒也開始好奇。

“姐姐對姐夫那是當上仙供着的,不過估計姐夫會把姐姐當喜兒疼。”

“哈,你把姐夫當黃……”

“難不成還當爹啊?”

“行了你們!”溫柔聽不下去提醒了一聲。

後來小寒來接媳婦回家,溫情還說:二姐夫,好好照顧我們二姐啊。

“放心吧,一定辦到。”小寒保證。

溫柔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促成一段良緣。

溫良跟貝兒還有溫情送溫柔到車子旁邊:路上慢點。

溫良說。

雖然自己姐姐是個很負責的人,但是有時候也是個馬大哈。

“放心吧,快上去吧,都別在這兒傻站着了,拜拜。”溫柔上了車,然後離去。

“哎呀,我都不太好意思上去了。”

“為什麽?”

“怕打擾弟弟弟妹纏綿啊。”

“那就別上去了!”

溫良說着牽着貝兒的手往上走。

“喂,沒見過你這樣的弟弟啊。”溫情立即追上去,嘴裏叨叨着。

貝兒也笑,跟着溫良往上走。

兩個人都睡到一間房裏,一張床上了,卻還沒捅破最後一層。

其實溫柔想辦學校之初也覺得有點不合适,畢竟花的是如來的錢。

可是後來想想,計較那麽多有什麽用?

而且,他是老板,她還是給他打工的。

學校的一切都是他的名字,她只是去操心罷了。

是替他打工習慣了吧。

後來便想通了。

自己三個弟妹,又有如來跟自己朋友的孩子,她想,他們學校肯定都是關系戶了。

不管外面人說她什麽她都不在乎了,她現在只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要惬意就惬意,要自由就自由,要努力就努力,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的手裏掌握着。

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在一起了,那她就拿着她的随身攜帶的行李離開,絕對不拿走他的一分一毫。

當然,這個可能是不存在的。

今晚她要跟滕雲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滕雲也在回家的路上,應酬到一半,覺得她快回家了,便想要跟她在家門口碰頭。

到了往家拐彎的轉角滕雲停下車子給她打電話。

安靜的車廂裏突然響起熟悉的鈴聲,溫柔低了低眸然後摁了免提。

“喂?”

“到哪裏了?”

“再有七分鐘到家。”

“好,等你。”他說完挂斷電話。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他看着外面的夜景,突然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就那麽坦然的靠在車身望着四周熟悉的環境,然後又低了頭看着自己的腳底。

他在等待。

溫柔靜靜地開着車往家裏,想着他大概是在家門口等她吧。

他們好久沒有這麽默契。

越是快到家的時候,這幾年兩個人在一起的回憶就越是真切,他的溫柔體貼,他的善解人意,一幕幕都在她的眼前閃過。

那清靈的眸子裏像是閃着一道流光,只是那道流光裏突然閃過一道黃色的亮光。

不是別的,是車燈刺眼的光。

滕雲等的有點焦慮,無奈的嘆了一聲,之後不久便聽到那樣一個聲音。

仿佛是一個急剎車,又仿佛是一起車禍。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家夥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

☆、113 五百二十一度

高大的男人的背影顯得有些緊繃,他轉彎大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最後幾乎是跑的。

他最熟悉的車子已經斜進旁邊草坪,直到撞到旁邊的電線杆,而另一輛紅色的特別刺眼的車子已經翻了個個子。

那一刻,他竟然眼睜睜的看着,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車頭已經扭曲,那是他家的車子。

漆黑的夜裏,就連路旁昏黃的燈光都已經照不亮那輛車的方向。

而另一輛車還冒着煙,随時都會爆炸的樣子。

只是當他邁開步子準備跑過去自己家車子那裏的時候,車門卻突然被推開。

溫柔狼狽不堪的從裏面出來,肩膀上全是血。

一下車,她扶着車門站在那裏,看着朝她走來的男人,只慶幸自己還能再看到他。

“怎麽樣?”

他幾個大步便走了過去,輕輕地把她摟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溫柔捂着自己受傷的地方搖了搖頭:好像是劉洋,快過去看看。

“劉洋?”滕雲震驚的轉頭看去。

“我沒看清,你去看一下。”溫柔想,無論這一場是誰想殺誰,她擔不起一條人命。

“你站在這裏別動。”他把她扶到路牙子旁邊,然後只身朝着那輛翻了的車子走過去。

之後……

“哥,哥……”

“救我,哥……”

這時候他自然顧不得對與錯,人命比什麽都重要他們都知道。

溫柔站在那裏看着他蹲了下去,好不容易才把車門打開,溫柔一瘸一拐的捂着自己胳膊上的傷朝着那邊走過去。

只要劉洋還活着。

已經太晚,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

滕雲把劉洋從裏面拖了出來,劉洋的腦袋上已經滿滿的鮮血,那樣子,有些慘不忍睹。

“哥,救我,救我!”

“我立即帶你去醫院。”

滕雲說着然後把她抱起來。

溫柔跟着他:怎麽辦?

她的車子已經壞掉了。

“我的車子在那邊,快點。”

眼前他甚至連溫柔都顧不得。

溫柔點頭跟上,三個人剛到了滕雲的車子旁邊,劉洋的車子就爆炸了。

那一聲巨響,溫柔一回頭,看到那兇狠的火勢,眼前一下子模糊不清。

滕雲把劉洋放在後面,溫柔立即跟進去,現在只能溫柔去照顧她。

劉洋的一頭長發被簪子盤着,卻也已經淩亂不堪,半邊臉已經全是血。

溫柔跟她在後面,滕雲的車子開的很快很快,溫柔看着劉洋不停的在流血只得說: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恨你,我死也恨你。”劉洋說,聲音很虛弱,虛弱到只有溫柔能聽到。

溫柔的心裏其實很難過,像是被針紮。

可是她卻無法再責怪劉洋的魯莽行為,因為沒有什麽比劉洋活着更重要。

“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更要好好地活着,你才能繼續恨我,繼續對付我。”溫柔說。

劉洋身上的血已經流到溫柔身上,兩個人的血已經分不清。

劉洋笑:我當然不會死,就算我要死,我也要讓你跟我一起死。

滕雲在開車,聽着後面那模糊的聲音卻也是又恨又氣,卻又什麽也做不得。

溫柔根本已經看不清,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已經刺激的她看不清。

只是她沒想到。

劉洋滿是鮮血的手摘下了頭上帶玉的銀簪,溫柔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直到劉洋拿着在溫柔意識模糊的時候突然用力的将簪子插進溫柔的身體。

“啊!”溫柔叫了一聲,僅僅是一聲,然後什麽聲音也發布出來。

“你一定要死,你不能活着。”劉洋說。

原來——

這一場,劉洋早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車廂裏很暗,前面的人聽到那一聲震驚的要回頭,卻是轉彎的路口。

“怎麽了?”他緊張的喊。

“沒事!”溫柔忍痛說。

一聲手原本已經沒什麽力氣,卻是在這時候突然用力的把劉洋手裏的簪子奪走扔到車角。

“你怎麽這麽執迷不悟?”

“你根本配不上我哥,你根本配不上。”劉洋費力的吐出那幾個字,一遍一遍的。

溫柔再也說不出話,劉洋還趴在她懷裏,溫柔靠在車座後背,聽着那些話,只覺得心涼。

哪怕是劉洋要殺了她,她都想救活劉洋,可是劉洋呢?

竟然到死都不明白。

到了醫院滕雲把劉洋從車子裏抱出來,劉洋已經奄奄一息。

“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哥,你以前很疼我的,你再疼疼我好嗎?”

劉洋幾乎是哭着,雖然聲音很虛弱。

“別說傻話,等你傷好了,哥一定好好地疼你。”他說,然後抱着劉洋往裏走。

溫柔坐在車上看着那兄妹倆走遠的身影,卻只是那麽看着。

眼下裏她竟然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滕雲一下子也抱不了兩個。

她的手機還在車禍現場她自己的車子裏,她突然笑了一聲,雖然眼裏含着淚,她覺得自己沒辦法求救,或許,劉洋還沒死,她真的就先死了。

滕雲抱着劉洋進去,立即有人接受,他一回頭看不到溫柔的身影便交代:一定要救活她。

然後轉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等他到了車子外兩米左右。

看着車子裏的女人就那麽昏死在車後座,她身上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染紅,是從小腹的位置。

“溫柔?溫柔?”

他叫了兩聲,那兩聲真是從嗓子眼裏好不容易發出來。

他走上前,擡手輕撫她的臉,她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路邊的燈光那麽美,照亮着路上的行人車輛,卻照不清車子裏女人的模樣。

他立即把她從車子裏抱出來,他的眼睛也已經模糊,甚至血絲都已經出來。

今晚,原本他以為是他們和好以後第一個難忘的夜晚,他以為他們肯定會耳語厮磨到下半夜,他以為他們一定會到達彼此心靈的深處去撫慰。

他卻怎麽也想不到,今晚竟然要經歷這樣的一場。

“快點,救她,救她。”

他大吼着,像個失去控制的孩子。

護士剛從急救室跑出來,沒想到又看到他抱着一個,而且看上去也已經不行。

“快點,還有一個。”護士朝着裏面喊了一聲。

滕雲直接把溫柔抱進急救室,親自把她抱到手術床上。

手術的醫師一趕來看到手術室裏兩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眉頭緊皺:怎麽回事?

“車禍!”他的聲音也已經有氣無力,卻是說明事實。

“是滕總?”

滕雲擡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人:快點先救人。

醫師點了頭然後對護士說:你立即準備一切工具,你立即給張大夫跟李大夫打電話,另外找院長過來一趟。

主治大夫走到劉洋身前扒開劉洋的眼睛看了看然後無奈嘆了一聲,卻是立即又跑到溫柔那兒。

滕雲已經肝腸寸斷,他想過他們會僵持幾年,甚至十幾年不說話,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過他們會經歷一場這樣的。

立即值班的大夫全都趕了過來,急救開始。

滕雲并沒有離開,裏面兩個女人一個是他表妹,一個是他妻子,這兩個女人哪個比較重要?

當然是溫柔重要,但是劉洋卻又是他的親人,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去折磨劉洋,但是他從未想過要劉洋的命。

他的眸子緩緩地移動,從溫柔的臉上到她的小腹。

大夫用剪刀剪開了她的襯衣,并不是很大的傷口,但是血卻是一直在湧出。

“怎麽回事?”

滕雲緊張的問。

“好像是被什麽尖銳的圓柱形東西傷的。”

滕雲突然看向不遠處劉洋的頭發上,他記得他抱着劉洋從車裏出來的時候劉洋的頭上還帶着一根簪子,那根鑲着血玉的簪子還是他在她十幾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

他不敢想象下去,只是腦海裏突然出現那一聲尖叫。

溫柔當時說沒事……

她竟然說她沒事。

“救她,她死,所有人都死。”

滕雲的聲音很淺,卻是令人惶恐不已。

沒有人喜歡被威脅,這些大夫也一樣,盡管滕雲再怎麽大人物,再怎麽心狠手辣,他們心裏也不爽。

他們在乎自己的命,但是他們也有他們的醫德。

一個在給劉洋救治的大夫已經無計可施:準備電擊。

對旁邊的護士說。

護士立即去準備。

滕雲擡了擡眼,卻是已經看不清劉洋的模樣。

她太讓人失望。

他還把她當個妹妹,可是她竟然如此待他的人。

不到十分鐘,劉洋救治無效被宣布死亡。

滕雲來不及在乎心疼了,因為他的心早就已經被傷的無法愈合。

他只求溫柔不要再有事,他真的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如果她就這麽走了,往後的人生裏,誰再去跟他相愛?

誰在去跟他吵架冷戰?

突然之間覺得兩個人之前的種種都那麽的珍貴。

他退到了後面,之後的人越來越多,院長也趕了過來,大家看着已經死了的那一個都是震驚,然後都去溫柔旁邊,護士把劉洋給遮了起來。

“這位小姐的家屬……”

“滕總?”院長看了一眼滕雲。

“你們去打電話吧。”他甚至不想再聽到她姑姑的聲音,而且劉洋一離開,兩家的關系恐怕真的是翻天覆地,以前的歡喜再也不複存在了。

等滕美趕到醫院被帶到太平間,她看着那床上有個人蓋着白布,她根本無法說話,只是震驚的望着那裏。

護士出去了,她一個人慢慢的往前走去。

她知道劉洋今天不對頭,滕美本來打算去劉洋跟劉洋的老公那裏吃晚飯,劉洋煩躁的說在外面沒空,她當時就覺得劉洋肯定有事瞞着她,只是她沒想到……

滕美的手哆嗦着,蹲在床前好不容易把手擡到劉洋的頭頂,當她顫抖着打開那塊白色的布料,然後……

“洋洋……”

“洋洋……”

“我的洋洋……”

從剛開始的顫抖,到最後撕心裂肺的嘶吼,她趴在自己女兒的身上。

她當然沒有想到,她寵愛的女兒竟然會死在她的前頭。

滕美的臉上已經扭曲,她流不出眼淚,她只是看着女兒安靜的躺在那裏,然後一陣一陣的大叫。

每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死了恐怕都會無法接受,只是這一場,難道不是因為咎由自取?

原本想殺別人,卻反被自己殺了。

直到溫柔被推進病房許久,滕雲誰也沒有告訴,只是自己陪在她的病床前。

“滕太太雖然受傷,但是沒有傷及性命,不久後就會醒來,滕總請不要太擔心。”院長跟醫師在病房裏低聲對他道。

“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要進來。”

他的聲音裏已經沒有了任何平日裏的威風,他只是一個在擔心自己妻子醒不過來的普通丈夫。

他沒想到劉洋會那麽狠,所以在大夫宣布劉洋死亡的時候他甚至來不及心痛就已經恨。

如果兩家注定是仇敵的關系,那麽從此刻開始,他已經把滕美劃分出滕家去。

而今什麽最重要?

他身邊床上躺着的女人最重要。

後來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才想起家裏人,卻只說:我們在一起,明天在跟你說。

然後就挂了電話,随後手機關機。

他不想說話,他也不想給誰什麽回應或者解釋。

他只想陪着她,等着她醒過來。

他本來差點以為她聰明了,可是她還是那麽傻。

她為了讓他先救劉洋不惜連自己受傷都不肯跟他說一聲。

她真的以為自己撐得住?

還是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女人不是嗎?

滕雲從來沒有流過淚吧,但是今天……

陳晨跟允湘叫他如來,因為他雷厲風行,向來冷面示人,像個沒有感情的人。

可是就在這一刻,他輕輕地捧着她的手在唇邊,即便她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唇的溫度,感覺不到他的眼淚流到她的手背,但是他卻是真的落了淚。

他的心裏在對她說:如果你真的放棄自己,就是放棄了我,就算劉洋還活着,我這輩子不會開心,更不會原諒你。

你怎麽不懂?她根本就已經死有餘辜!

劉洋到死都不悔悟,他已經心涼。

盡管她死的這天還很年輕,但是,她已經不值得人去憐惜。

袁教授說:我怎麽覺得這麽心慌啊?

“我也是,眼皮一直在跳,還是右眼。”滕教授說,摘下眼鏡揉了揉眼鏡。

“哎,那小子也不說是在哪裏。”

“算了,睡吧,肯定是過二人世界沒空理我們。”

滕教授說着就躺下了,把報紙放在了床頭櫃,袁教授便也躺下,卻還是忍不住嘆息。

滕美等到她丈夫來到太平間,然後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為什麽才來?

滕美大吼着,上前去狠狠地把老公往外退去。

“洋洋怎麽了?我們的洋洋怎麽了?”他根本無法相信,他只以為滕美在跟他鬧別扭。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真的躺在太平間裏,并且面如死灰。

“你還知道你的女兒叫洋洋?你看看她怎麽了?你去看看她怎麽了?你從來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她死了,你開心了吧?”滕美大吼着,終于淚流滿面,心裏一下子委屈的厲害。

劉洋的父親上前去,看着自己的女兒躺在那張冰冷的床上一點氣息也沒有。

“洋洋……”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原本明亮威嚴的眼神一下子變的沒了精神,像是被吓壞了。

“她死了,她死了!”滕美說着,最後又吼了出來。

太平間裏少不了她的嘶吼聲,已經不知道多少遍。

不是不可以理解,只是她的尖銳,會讓沒走遠的人更難過吧。

“你瞎說什麽?早上我們父女還通過電話。”劉洋的父親轉頭對滕美大吼了一聲,然後低頭去拉劉洋的手,可是此刻……

“洋洋……”

“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的洋洋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劉洋的父親轉頭對着滕美質問。

“為什麽會躺在這裏……”滕美疑惑,然後腦子裏閃過一個聲音:對了,是滕雲,護士說是滕雲送她來的。

“滕雲?滕雲殺了洋洋?”劉洋的父親擰着眉,他無法想象。

“不,護士說還有個人也受了傷,是溫柔,肯定是溫柔,肯定是她殺了我們的洋洋。”

劉洋的父親聽着滕美的話徹底震驚。

滕雲還在病房裏守着,只是走廊裏卻突然出現熟悉的聲音。

“溫柔,你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不要躲在病房裏裝死,賤人,你給我出來……”

是滕美。

滕雲一聽便知道是他親愛的姑姑滕美。

“賤人,你個賤貨,你給我滾出來,你還我女兒的命來,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滕美激動不已,挨個病房去找。

頂樓的病人并不多,但是有幾個還是被她吓壞了。

滕雲皺着眉往門口看去,直到感覺到掌心裏的手微微一動,他才收回視線轉頭看溫柔。

溫柔迷迷糊糊的,眼睛也很模糊,看着眼前貌似是他,嘴唇動了動,卻是說不出話。

“溫柔,是我,你想說什麽?”

溫柔的嘴唇只是幹巴巴的動了兩下,然後又睡着了。

滕雲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

突然他聽到不知道是哪個病房的門被用力推開,再然後走廊裏便回蕩着最讓人心慌的救護鈴聲。

病房裏的心髒病人被她吓的一下子挺了過去,家屬立即摁了鈴找護士。

一下子醫院裏亂了起來,滕美還是一件件的找過去。

最後她終于推開了那扇門。

滕雲氣壞的站了起來,卻是被溫柔抓着手。

他低頭看了溫柔一眼,溫柔的嘴唇還是微微的動了下。

這一刻他似乎知道了什麽,卻又轉頭看着朝着病床這邊走來的女人。

“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洋洋自作的孽,跟溫柔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別發瘋。”

他正說着,滕美已經上前:我發瘋?

“滕雲,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個白眼狼,你給我滾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給我女兒報仇。”

滕美說着擡起手裏的包朝着滕雲打去,然後又轉頭看茶幾上,滕美朝着茶幾那裏走去。

茶幾上的水果盤裏放着一把刀。

滕雲抓着那個包随手一扔,也臉色煞白。

“滕美!”滕雲吼了一聲。

滕美卻是舉着水果刀上前:你今天要是敢阻止我,我就連你一塊殺了。

滕美吼着,然後朝着病床那裏走去。

“你敢動她一下?”滕雲徹底火了,上前去在滕美舉起刀子的時候立即擡手捏住滕美的手腕。

“她要了我的命!”滕美吼着,她跟滕雲能不親嗎?

她當然知道滕雲愛溫柔,但是劉洋的死讓她徹底失去理智,當她哭着說溫柔要了她女兒命的時候她已經狠下心。

“是洋洋開車撞了溫柔。”他大喊一聲。

偌大的病房裏終于平靜了幾秒。

姑侄倆就那麽互相對視着,他們身上流着同樣的血,互相心疼又互相怨恨。

“所以死的該是她啊,該是她。”滕美大吼着。

溫柔用盡力氣,滿頭虛汗,才稍稍撐起上半身,看着那裏争執不下的兩個人她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勸。

死了一個人。

一條人命就那麽說沒就沒了。

她雖然問心無愧,但是也不免難過,因為劉洋還太年輕。

“滕雲!”溫柔想喊他,可是聲音虛弱到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滕美卻是看到溫柔爬起來,眼神裏全是失控的殺氣,趁着滕雲沒反應過來她把滕雲用力一推然後就往床那裏跑去。

溫柔也吓了一跳,卻什麽表情都做不出來。

“賤人,我讓你給我女兒賠命。”

滕美喊着便爬上床去掐溫柔的脖子。

溫柔倒在床上雙手抓着滕美的手腕卻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只是被滕美無意間碰到傷口,傷口又裂開。

滕雲上前去:滕美你瘋了?

滕雲拉住滕美把她拖下床看向溫柔,然後把滕美往地上一摔立即就上前去撫溫柔。

“你怎麽樣?”

溫柔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嘴唇早已經煞白。

滕雲緊張的看着溫柔身上又開始流血然後立即摁了鈴,轉而看向滕美,滕美看着地上的刀子爬過去拿起來就想又往前沖。

似乎這一場必須有個你死我活。

“發生什麽事?”護士已經忙做一團,一打開門看到裏面的情景也吓壞,還好給溫柔随時備着兩位醫師,兩位男醫師一上樓立即把滕美控制住拖了出去。

很久很久以後病房裏才又安靜下來。

待到護士醫生都離去,溫柔才趴在他的懷裏抽泣起來。

“劉洋真的死了?”

“不是你的錯。”

“可是都是因為我。”溫柔打心裏不願意這個結果。

沒有人願意。

早知道就不該同意讓劉洋回來,溫柔後悔不已。

滕雲也是後悔不已,但是想一想,不過都是命中注定吧。

滕美尋死膩活讓劉洋回來,結果呢?

劉洋的性子他們早都知道的。

劉洋的葬禮上,滕美跟劉洋的父親還有劉洋的婆家在,袁教授跟滕教授剛到那兒還沒有站穩,滕美就走了過去。

眼下她已經蒼白疲倦,整個人也消瘦不少,不似以往每天畫着精致的妝容的貴婦,她站到自己哥哥跟嫂嫂面前,卻是痛恨的說:今天如果你們答應讓溫柔跟滕雲離婚,你們就可以過去,如果你們做不到,從此以後我滕美跟你們家恩斷義絕。

“小美……”

“哥,別怪你妹妹狠心,是那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

“洋洋走了我們都很痛心,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逼滕雲跟溫柔離婚啊,而且當時是洋洋要撞溫柔。”袁教授立即不平的說。

劉洋的父親聽着他們的對話卻還是那麽淡淡的表情,自從劉洋離開他再也沒有笑過,只是那麽沉着氣。

他走上前去:大哥大嫂你們先回去吧,以後我們兩家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他并不争吵,但是卻讓聽了的人真的寒了心。

他們夫妻都不讓過去,袁教授擡頭看自己的老公,滕教授的眼淚就要飚出來,卻只是點點頭:我們走。

滕教授很疼劉洋,劉洋死了他也心疼的差點暈過去。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兒子說起當時的情況,其實他們也都捏了一把汗,更痛心的是劉洋在死之前還不肯放過溫柔。

但是……

因為劉洋死了,所以被他們夫妻放下了這件事。

滕雲沒去,在醫院陪着溫柔,因為他不想聽滕美再繼續辱罵或者用那種憤恨的眼神看着。

而且溫柔失血過多身上也沒力氣還需要人照顧。

溫良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貝兒就給他把報紙拿了過去:你看這車子是不是跟姐姐的很像?

溫良看了一眼,把手裏的文件交給貝兒,然後拿着報紙一邊看一邊往自己辦公室走。

進了辦公室立即找出手機給溫柔打電話。

不是像,那個車牌號就是滕家的車子。

“喂?”

“姐夫,我姐……”

“在醫院,你姐不讓驚動你們,她正在休息我就不讓她接電話了。”滕雲拿着電話小聲說着便出了病房。

因為怕吵到溫柔,手機都在靜音,若不是他剛巧看到。

“我跟貝兒馬上過去。”

“她已經脫離危險,等晚上你們再過來吧,她正在休息。”滕雲低聲說着,站在走廊深處靠着牆邊低眸看着腳底。

“也好,那先這樣。”

溫良原本想問個清楚,但是聽了滕雲的話之後他擔心滕雲也很累就沒多問,只是又仔細翻閱報紙。

“怎麽回事?”

“好像是車禍。”溫良說着,眉心緊皺。

貝兒也緊張:我們現在不去醫院嗎?

“姐夫說姐姐在休息,讓我們晚上過去。”

“好吧,那我先去工作,你也別想太多了。”

溫良轉頭看了貝兒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只是貝兒走後他卻有些心煩意亂。

昨晚走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麽會突然出了車禍。

他們家附近的路上車輛一向是很少,溫良忍不住犯了職業病開始推敲。

滕雲後來回到病房,溫柔睜開眼睛看着他坐在她身邊微笑着,心裏才踏實一點。

他們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說話,只要這樣默默地陪伴在身邊。

她又垂下眸,卻是還忍不住擔心。

沒過多久滕教授跟袁教授從葬禮現場直接趕了過來。

聽到敲門聲滕雲起身去開門,一看到自己的爸媽擔憂的模樣便閃了地方讓他們進去。

溫柔擡了擡眼,看着他們倆的表情便有些猜測了。

“柔柔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袁教授走上前去心疼的問。

溫柔扯了扯嘴角,眼裏也閃着晶瑩。

“我沒事,姑姑……”

“你姑姑現在還緩不過來,你別放在心上。”袁教授柔聲寬慰。

溫柔便明白了。

滕教授眼含着淚:小柔沒事就好,不然……哎!只是你們姑姑卻不讓我們去送洋洋。

滕雲看了父親一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姑媽一點時間。

滕教授點頭,心裏卻明白他們兩家這個結是結下了。

“這還不是自作自受?如果溫柔也出事,我還要不放過他們家呢。”袁教授眼淚也要掉出來。

想着她那三個寶貝孫子孫女,如果那麽小小年紀就沒了媽,那才是滕美跟劉洋的罪過。

“這件事就先別說了。”滕雲提了一聲,看着溫柔也難受,這段時間他并不打算跟溫柔一直提這件事,也不想別人提。

“是,說了生氣,說它幹嘛?”袁教授嘀咕了一聲便不再提,轉頭看着自己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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