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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憔悴的模樣,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我跟你爸爸回去給你弄。
“不用了,大夫說現在只能喝點湯湯水水,醫院都有人安排。”
溫柔說的是事實,但是她心裏其實是考慮到了滕教授,因為知道滕教授對劉洋的疼愛像是父親對女兒,她想,滕教授心裏肯定也傷了,不想再給他添累。
後來他們倆也回去,又剩下夫妻倆在病房裏,滕雲坐下在她床前的椅子裏,輕輕地挽着她的手問:傷口還痛不痛?
“有一點。”她淺笑着說,竟然還有點俏皮的模樣。
他淺莞:“我都不敢幫你揉。”
“那幫我去倒杯水好不好?”
“好,要喝多少度?”
“五百二十一度。”溫柔說。
“會不會太熱?”滕總沒回過神,說完後再去看溫柔那柔柔的眼神,心不自禁的一動。
“那就三十八度吧。”溫柔又說。
兩個人的聲音都那麽的安靜,仿佛就要一世安好。
“好,等着。”他想追根究底,但是看她的唇那麽幹,便不在這時候跟她追究了。
溫柔看着他去給她倒水的身影心裏舒服了一些,但是眼神裏卻又忍不住失落難過。
想到一個人的離去,仿佛就會悲哀。
盡管那個人再怎麽惡,可是生離死別在人生來說本就是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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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陳晨跟允湘都打電話來,趕到醫院的時候溫柔已經睡着,滕雲把她們倆攔在外面。
“你見也不讓我們見一眼?”
“她現在在休息,等過兩天你們再過來。”他說。
“你确定溫柔只是在休息,還是根本沒醒來?”陳晨不高興的質問。
“我不會拿溫柔開玩笑。”他說。
“那她醒了之後你告訴她我們來過,有需要随時給我們打電話。”允湘說。
他點點頭,不想溫柔被別人打擾,她們倆走後他站在門口靜靜地靠着,也是疲倦無力。
那個小女孩曾經他真是當成親妹妹一樣疼着,可是他沒想到他的疼愛竟然會害了她。
其實是劉洋自己想太多,表兄妹也是兄妹啊。
陳晨跟允湘出了門找了個咖啡廳坐下,還不高興:如來太自私了,竟然見都不讓我們見。
陳晨是真擔心溫柔。
“他是怕我們打擾溫柔休息,你也別太怪他,他最心疼的表妹沒了,妻子又死裏逃生,其實他也不容易。”
“看樣子是很疲倦,不過劉洋那個女人……”
“或者都是命吧,劉洋命該如此。”
對劉洋大家似乎都很無語,因為那個女孩太年輕,但是做過的事情又太放肆過火。
而且死因也是自作孽,咎由自取。
讓人想要可憐,但是一想起來就無法再可憐了。
“昨天白天還打電話說過幾天我們三對一起吃飯,聽得出她打電話的時候心裏很美,終于跟如來和好,哎,我們溫柔怎麽這麽命苦啊?”允湘說着都忍不住落淚了要,擡手捂着自己的嘴讓自己別太誇張。
“希望她這次經歷之後真的是順順妥妥千萬別再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陳晨嘆着氣說。
作為姐妹,她們都看不下去了。
一個女人要經歷那麽多那麽多。
晚上貝兒跟溫良買了花去看溫柔,是百合,白色的,并不多,但是包裹着顯得很幹淨,純香。
溫柔拿着弟弟給的花: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收到弟弟送的花,感覺好幸福啊。
滕雲站在旁邊看着,只是淺笑。
溫良無奈挑眉:以前花錢,花的都是你跟姐夫的錢,那我買也沒什麽意義,既然你喜歡,以後我多買幾次送你。
“那倒是不用,你送給貝兒我也很開心。”
“好吧,兩個都送。”溫良大方的說道。
溫柔看滕雲:你看我弟弟是不是特別會疼自己家的女孩子?
“我也疼你,而且我只疼你。”滕總立即說道。
溫柔耳根子一軟就紅了,她只是想誇自己的弟弟嘛。
“在我們面前就別這麽秀恩愛了,不過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溫良坐在姐姐旁邊拉着姐姐的手: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讓姐夫給我打電話,知不知道我看到報紙有多擔心。
“我忘記了報紙的事情。”溫柔笑。
若是早點記起來報紙會出賣她,她就會讓滕雲說給他們知道了。
“難道沒有報道就可以保密?你以為你只是姐夫的?你還是我跟溫怡溫情的。”
溫柔很瘦弱的樣子靠在床頭,聽着弟弟的話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很重要很重要,立即說:那以後我要是有事先通知你們。
“以後不準再有這樣的事情。”
溫良卻是傷不起,跟這個姐姐,他們的命像是連在一起。
他不會哄,也不會哭,但是他的心會疼。
“好,以後不再有。”溫柔答應。
貝兒在旁邊看着都感動了,這姐弟倆互相疼愛,互相關心,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外力給的壓力已經夠大了,好在他們的內部非常穩定。
貝兒心裏更加堅定自己沒有找錯人,更不會嫁錯人家。
“回去後跟溫怡說不要讓她擔心,她懷着身孕千萬別再因為我的事情着急上火的。”溫柔囑咐。
“嗯,你放心,二姐三姐那裏我都會安撫好。”溫良說。
溫良跟貝兒要離開,貝兒跟溫柔說:那我們走了姐,你要是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溫柔點頭笑着目送他們。
其實開始溫柔并沒有想到她跟貝兒能相處這麽好,雖然預感到自己能珍珠這個女孩,但是也僅此而已。
“今天晚上還是喝粥,不過可以選擇口味。”滕雲說。
“嗯,還是喝原味吧。”
再好的味道,也不如原味的好。
滕雲笑了一聲點頭去吩咐。
第二天一早餘雨穎拿了文件來找滕雲簽字,還買了花籃:我聽說你出了車禍,該早來看你的。
“沒關系,你好好工作我會更開心。”溫柔說。
餘雨穎點頭,然後轉頭看自己老板。
“今天的會議是韓西主持?”他問了一聲。
“嗯,韓總監已經把事情都交代下去。”餘雨穎立即回複。
滕雲又低頭看文件,然後簽了字。
他的字潇灑淩厲,又仿佛要破紙而出。
餘雨穎有點喜歡這樣的字跡,當然喜歡不上這樣的男人,因為夠不到。
當發現自己跟這樣的男人,好似是螞蟻與大山,她便放棄了。
至于趙峥……
她沒想到趙峥會那樣待她。
她也沒想到,自己自以為足夠聰明,竟然會被一個男人耍的團團轉。
“這兩天趙峥好像很煩躁,聽說柔姐車禍他竟然還瞪了我一眼。”餘雨穎說起昨晚兩個人在一起的情況。
“你們還在一起?”溫柔更好奇這個。
“是啊,搬到他之前我當然還要佯裝。”餘雨穎說。
溫柔轉頭去看滕雲,滕雲也看了她一眼,卻是淺笑了一聲:是餘小姐自己堅持。
溫柔這才又不說話了。
“是啊柔姐,是我自己堅持,他要毀了我,我便要毀了他,他把我當猴耍,我餘雨穎也不是好欺負的。”
“嗯。”溫柔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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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門口她手裏捏着一個紅本靜望他遠去的背影。
二十三歲的卓幸就這樣迅雷不及掩耳嫁給了二十九歲的傅執,這場商業閃婚讓衆人始料未及……
☆、114 小心傷口
她原本是想讓餘雨穎多考慮考慮孩子,但是看到餘雨穎那麽決心,她一個外人便也不好再多說。
只是餘雨穎今天也沒料到,自己剛到了辦公樓下就遇到了趙峥的妻子,那個女人從車子裏下來,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去。
餘雨穎感覺不妙,然後警惕的看着她,站在臺階上并未動。
誰知道那女人一上去二話不說就拿着包砸餘雨穎,餘雨穎躲閃不及,一個蒼涼便崴腳倒在了臺階上,疼的頓時大吼了一聲。
“敢跟我搶老公?你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女人罵了一聲,然後瞅了一眼餘雨穎的腿上,便冷漠離開。
門衛大哥看到外面的情景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跑下去蹲下看餘雨穎:餘秘書你沒事吧?
“送我去醫院,快點……”餘雨穎疼的要死,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在下墜,臉色已經蒼白的不見血色。
門衛大哥立即抱了她攔了車就走,但是孩子還是沒保住。
滕雲快中午的時候出去一趟,再回去的時候對溫柔說:餘雨穎的孩子沒了。
“怎麽回事?”
“趙峥的妻子去辦公大樓找她了。”
不用滕雲再說溫柔也已經能想象得到正室見了小三之後通常會發生的事情。
“她現在在這家醫院?”
“你先不要過去了,你自己也沒好,趙峥還在。”
溫柔點了點頭,心裏卻很涼,其實餘雨穎很無辜,她跟趙峥在一起的時候還不知道趙峥結了婚,雖然後來溫柔從中作梗她知道了,但是也已經晚了。
女人一旦為一個男人着了迷,很難再拉回來。
除非那個男人自己讓她死心。
現在……
餘雨穎是死心了。
趙峥在病房裏看着餘雨穎面如死灰的樣子: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要,小穎……
“你出去,我不想再見你。”這時候餘雨穎卻很淡定。
明明才二十歲的女孩子,卻在經歷這一次之後徹底的幡然醒悟。
她跟趙峥之間已經不共戴天,但是她不會告訴他她有多恨他,只會在以後用實際行動來讓他知道,她餘雨穎也不是好欺負的。
趙峥出門的時候餘明剛開完會趕過來,兩個人對視一眼,餘雨穎的父親也是冷哼了一聲就進了房間。
餘雨穎一看到爸爸來立即就委屈的叫着:爸!
她父親走上前去:好了好了,沒事了!
她卻抽泣了起來,她是沒想到會這樣。
她想把孩子生下來的,因為孩子是無辜的,她的心底,是善良的。
但是他父親卻覺得這樣也好,總比讓她當未婚媽媽好。
不管孩子成沒成行,不管這件事給餘雨穎帶來多大的傷害,但是餘雨穎的父親都覺得,這場噩夢結束了。
至于趙峥,他不會輕易的放過。
趙峥想起溫柔在這裏住院,下了樓之後在旁邊的花店買了束花便又轉頭上去。
他們老同學已經好久不見,按理說他去探望也沒什麽不好。
溫柔正在跟滕雲聊天,滕雲說只能在這裏辦公,溫柔說:反正我不讓你走,你必須留下來陪我。
經過一段不好的生活之後,她不再像是曾經那樣口不對心的說話,她想要他留下陪她。
他可以不跟她說話,他們各自忙着各自的,但是她就是不要他離開。
趙峥在窗口看了一眼,然後敲了門,兩個人都好奇的朝外看去。
然後都不太高興的看着門口。
“滕總也在。”趙峥打招呼,然後走上前去把花送給溫柔。
“我不要!”溫柔說。
然後轉頭看向自己桌上放着的百合:那是餘小姐送來的。
“她是她我是我,你別因為我們的關系就把我們當成一家人,這是我的心意。”
“你們既然不是一家人,我更不會要了。”
溫柔冷漠的說。
趙峥的臉有點沒地方擱。
滕雲卻笑了一聲,這才是他的妻子,幹脆的拒絕趙峥的花,那花實在是太難看。
“那我放在這兒。”趙峥說着放在了桌子上,誰知道他剛撒手,那花自己掉在了地上。
溫柔……
“你是來看你老同學?”滕雲擡了眼問了一聲。
病房裏總算有個主人說了句話。
“當然!”趙峥說,然後擡眼看滕雲。
“既然已經看過了,你請回。”滕總說。
趙峥看着滕雲坐在沙發裏,膝上放着一份報紙,淡漠的望着他的樣子,心裏很不爽。
滕雲似是很安穩,而他的生活……
趙峥沒讨着好就離開了,溫柔看着地上的花兒:這花怎麽辦?
剛好過來護工阿姨來打掃:哎呀,花兒掉在地上怎麽沒人撿。
“正愁找不到下家,送您了!”滕總說。
打掃的阿姨看了滕雲一眼:我這輩子可是還沒收過花,而且還是這麽貴的。
說着就又瞅着手裏的花兒。
“那我去找個瓶子先插好再過來行嗎?”阿姨說。
“可以!”滕雲說。
就是這個樣子,有些東西在有些人的眼裏是垃圾,在有些人的眼裏是摯愛。
溫柔看向滕雲:這麽快就被你打發掉了。
“只是恰好。”滕總還是那麽惜字如金,溫柔卻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屬于他們的走了,病房裏一下子安靜明亮了許多。
他們的生活好像又恢複了正常。
就是在溫柔住院的時候。
他們又經常在一起,形影不離。
也不需要故意找話說,只是知道對方在,偶爾擡擡眼,便會笑了。
護士來給溫柔換藥,看着她的傷口:肯定要留下疤了,要不要做修複手術?
溫柔一愣,躺在床上感受着涼滋滋的藥水,卻是沒答上話來。
那一刻突然靜的讓人哽咽。
滕雲站在旁邊看着:修複吧。
“嗯!”溫柔低低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沒再說。
那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聲音,令人難過。
他們都知道那個傷疤代表什麽。
他們也都知道為什麽要修複。
因為需要忘記,一些事情,哪怕是偶然間忘記也比一低頭就看到的好。
這晚特別的寧靜,這晚她才好好地看了看病房裏的景色。
有幾盆百合插在花瓶裏放在茶幾跟窗前的桌上,還有一滿天星擺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
還有他,坐在她身邊的椅子裏給她削蘋果。
她的手機響了一聲,溫柔低頭拿起來,打開微信,然後看到餘雨穎發過來的一行字。
“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滕總立即說,也不擡眼看。
“是餘雨穎,說今天趙峥又來了一趟,說等她好了再跟她要孩子。”
滕雲笑了一聲,真的很好笑不是麽?
他不說話,但是他打心裏已經看不起那個男人。
“其實小時候在一起上課,他那時候很陽光的,但是人的變化竟然只有你想不到,再見面,他竟然成了這樣一個會玩弄女孩子于鼓掌的人,還是一個這麽陰險奸詐的人。”
“嗯,你一定要好好感謝他當年沒把你收了。”
“讨厭你!”溫柔笑着對他說。
滕雲笑,把一塊蘋果遞到她的嘴邊。
“不想吃了!”
“不想吃……”
“嗯,你要幹嘛?”
“別動,別亂動,小心傷口!”滕總一把摟住嬌妻,然後又慢慢的把她壓在床上,随時注意着她的傷口。
他喊着,貌似還挺嚴重,吓的她也不敢亂動,眼睜睜的看着他把蘋果放在自己嘴裏又來喂她吃。
“別!”
溫柔話都沒說出口,小護士一進來就看到床上兩個人在糾纏,剛要轉頭走,突然一想:病人現在身體虛弱,不能同房。
溫柔……
滕總……
溫柔覺得腦袋嗡嗡的,立即想到要解釋,但是嘴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
小護士急了,滕總抓起旁邊剩下的一半蘋果朝着門口砸去。
“啊!”小護士啊的一聲跑了出去。
溫柔又羞又燥,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一擡手要敲打他的肩膀,肩膀上的傷立即疼起來。
滕總這才放開她:讓你別動。
溫柔可憐巴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滕總卻笑了。
“我像不像是饑不擇食?”
“不像!”
“不像?”
“分明就是!”
“竟然敢頂嘴,是不是又想了?”
溫柔立即擡手堵住自己的嘴,用沒受傷的手。
滕雲看到她的傷沒事才安心,然後又嘆了一聲。
當時大夫剪開她的袖口,她的肩膀上已經插滿了玻璃碴,此時想起來他還心驚膽戰。
當時他看她自己從車裏走出來以為她傷得不重,可是問她的時候她竟然說自己沒事。
也真是沒有見過比她還不在乎自己身體的。
而且劉洋也還是死了。
還好她沒事。
溫柔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知道他在想什麽,然後輕輕地靠着他:老公,這一場劫後餘生我很欣慰。
“嗯?”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在一起說說話了。”她說。
“是啊!”滕雲感嘆。
之後兩個人又沒再說話。
那天陳晨跟允湘來陪她,滕雲走前一再囑咐:如果是陌生人,無論是誰都不要讓他進去。
“你是擔心……”
“我表妹的死我擔心我姑媽放不下。”滕雲低低的一聲。
兩個女人立即點頭:明白。
滕雲走後兩個女人站在門口看着,不自禁的感嘆:他還是挺細心的。
“當年他們倆結婚我們不就說他們倆一定能成。”允湘說。
“錯,你說溫秘書一定逃不出如來的手掌心。”
“那現在是誰逃不出誰的手掌心?”
“半斤八兩吧!”陳晨說了一聲,兩個女人都笑起來。
溫柔在床頭靠着,都等不及要見她們了,她們倆才舍得推開門。
一雙透亮的大眼睛左顧右盼的,簡直就要望穿秋水了。
“你們倆在外面嘀嘀咕咕什麽呢?”
“說你跟你老公是誰綁着誰呢。”陳晨說着把門關好,允湘已經走到她面前。
“可算是見到你了!”允湘拉着溫柔的手,心疼的望着溫柔。
溫柔笑了一聲,模樣比前陣子要嬌俏了很多。
在失去的同時,竟然也得到了些什麽。
“那天看到報紙上你的車牌號我們都吓壞了,還好你老公說你沒事,但是他死活不讓我們來見你。”
陳晨抱怨,走上前去坐在她另一邊看着她消瘦的模樣。
她的胳膊上包紮着,陳晨看着忍不住心疼的難過:疼麽還?
“當時都把我疼的麻木了,現在不動還好。”溫柔說的淡淡的,但是心裏也明白,總要疼一陣子。
她不怕疼,因為比疼更讓人難過的實在是還有太多。
“好好地,突然糟了這麽一個大劫。”允湘說。
“我還好,只是劉洋……”
只有不跟滕雲,她才敢說那個人。
“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她莫名其妙的去撞你,然後呢?”
“然後我們一起進了醫院,她離開了,我倒是沒什麽大礙。”
“下床都不行還叫沒什麽大礙啊?”陳晨立即說。
“可是我活過來了,她卻走了,如果她或者,我們或者會互相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她死了,如果她不是這麽年輕,我也不會心裏這麽不得勁。”
“那是老天對你的厚賜,你不是最讨厭勾心鬥角嘛,老天就給你把這一關免除了,還有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死的是你,那遠的不說,就說你那三個小萌貨,他們才剛會叫媽媽沒多久媽媽就沒了,他們該怎麽辦?再說如來,我估計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會茍活。”允湘把話說的有點重了,卻是很真。
陳晨也很認同。
溫柔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來回的撫着不再說話。
她當然知道那個道理,她甚至都死不起。
“而且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陳晨……”允湘輕輕地摟着溫柔的頭發跟溫柔相互抵着腦袋,也沉默了。
三個女人掏了一會兒心,說道允湘的肚子才又都心情好起來。
“我現在當然開心啊,不過你要盡快好起來,你當時跟我一起去見的那老太太,你現在就要跟我一起去謝謝她。”允湘執拗的說。
“好,等我傷好了。”溫柔說。
不多久有人敲門,溫柔聽着聲音便好奇的歪着腦袋往外看,陳晨跟允湘立即伸手嘟着嘴作出噓的樣子。
溫柔一滞:怎麽……
話還沒問完就被陳晨堵住嘴,吓的她眼珠子瞪的老大,一下子像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
不似是剛剛的溫柔娴靜。
允湘剛要去開門被陳晨拉住,陳晨小聲說:我去。
因為允湘也是孕婦,所以陳晨自告奮勇,尤其是最近跟老公學了兩招,正愁沒地方使。
允湘便站在溫柔的床前擋着溫柔,是怕溫柔被攻擊。
溫柔卻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只好奇的歪着頭從允湘的背後往門口看。
陳晨手裏拿着一個煙灰缸到門口去把門打開:你是誰?
“花店的,我只是來送花。”店員看着陳晨要吃了人的模樣吓的立即解釋。
“花店的?誰讓你來送花?”
“是一位先生,您是溫柔女士?”
“我不是,不過花給我就可以了。”
陳晨說着身後,那小子吓的把花送到陳晨手裏就跑了。
“誰給你送花?還是一位先生?”陳晨好奇的問,看了看花兒又看了看溫柔。
溫柔沒想通。
“這花沒有毒吧?”允湘立即擡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轉頭替溫柔捂。
溫柔徹底被搞蒙了,擡手抓着允湘的手離開她的嘴:你們倆到底搞什麽啊?
“如來走前跟我們倆交代,陌生人一律不準進這個房間。”
溫柔……
“有個卡片。”陳晨說着走上前去把卡片給溫柔。
三個女人一起看着那個卡片上。
署名是濮陽瑞豐。
然後陳晨跟允湘對視一眼,一下子放下心來。
陳晨又看了眼那一捧康乃馨:給。
溫柔接過花卻是無奈的嘆息。
她又怎麽會看不出,從她媽媽離世的時候他從外地跑到城裏找她,到現在她受傷他送花來卻沒來見她,他的心裏有她。
只是那有怎樣?
兩個人注定有緣無分。
現在,她寧願他跟容家小姐好好過,因為那個女人也是個難得用心的女人。
比起趙峥,濮陽瑞豐又實在是好太多。
至少他不會陰險狡詐到那種人神共憤的地步。
“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麽?”允湘疑惑道。
“我也搞不懂,不過可以看出來這小子是別有用心,他故意送花來卻不見你是什麽意思?欲擒故縱?”
溫柔無奈笑了一聲,擡頭看着她親愛的姐妹:你們倆別亂想了,他就是送束花表示一下關心而已。
溫柔知道,只是那樣了。
他們之間,即使他再濃厚的感情對她,也只是浪費了。
“你那麽了解他?”陳晨好奇的問,坐在溫柔面前擡着頭端詳溫柔:你不會是還放不下他吧?
“你不是說我不是個感情豐厚的人?”溫柔反問。
“所以……”
“所以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一個。”
“是如來。”允湘立即斷定。
溫柔欣慰的挑挑眉,然後另外兩個也跟着沉默。
“這個男人啊,哪兒都好,就是心不歸家,所以你們才會在結婚的時候分手嘛,只是過去這麽久,他也娶了個不錯的女人,為什麽他還要打擾你呢?”
這的确是個問題。
“不說他了,你們倆剛剛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溫柔轉移話題。
有些人有些事,你永遠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一直那麽鑽牛角尖。
“我們倆再誇張也是因為要保護你啊,萬一有什麽差池,我們倆怎麽向你們家如來交代?”允湘笑着說,越說越覺得好笑。
三個女人也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了,竟然還這麽幼稚。
“你們倆以前可是從來不覺的有什麽需要跟他交代的。”溫柔不冷不熱的說,心裏卻是感動的。
“誰也想不到,等你老公對你那麽真,等你對他那麽深的時候,我們竟然也把他當成了兄弟姐妹。”
允湘在感慨,陳晨在點頭。
仿佛大家已經是一家人了。
溫柔的心裏一動,這兩個姐妹,她真是沒有交錯。
“溫柔,你說你跟滕雲怎麽建立起這麽深厚的情誼的?”陳晨取經。
陳晨覺得他們倆互相對視的時候,真的就像是小說裏那樣的情節,好有內容。
反正她跟她老公是永遠不會那麽理解,至少她看不懂,她老公比較懂她。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工作久了。”日久生情嘛,肯定已經了解透徹了。
允湘贊同,其實她跟她老公也差不多的類型,只是他們的命都看似不太一樣。
“你覺得他跟濮陽瑞豐有什麽不同?”允湘好奇的問。
“你們幹嘛一定要拿他們倆做比較?”
“那難道要拿趙峥比?”陳晨問。
“那個人渣哪裏陪跟滕總比?”突然門口傳出一熟悉的聲音,然後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孩走進來。
允湘跟陳晨都等着餘雨穎,她們倆還不知道餘雨穎的事情。
“不要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孩子沒了而已。”她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說不上輕松,但是也說不上嚴重,只是有些涼薄。
而陳晨跟允湘已經被她吓壞了。
溫柔看着餘雨穎那樣子也沒多說,只是稍稍挪了下地方:到床上來。
餘雨穎便到了床上跟溫柔挨着。
“你——們——”允湘跟陳晨都吃醋了。
“柔姐疼我,怎麽了?”
餘雨穎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知道這兩位都看不上她,但是也沒辦法了,反正她現在就喜歡任性。
失去了孩子讓她受了重傷是真的,雖然還年輕,但是她下了決心要生下孩子來,卻是沒保住。
她恨透了,現在誰也不想考慮,只想讓自己舒服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溫柔這麽親近,反正就是把溫柔當姐姐。
溫柔也沒辦法,但是這段日子餘雨穎有事總愛跟她打電話,她想自己在家裏是老大,難道在社會上也是老大姐麽?
不知不覺真的就老了麽?
可是昨晚滕總還在她耳邊說她越來越嫩了。
“趙峥那個人渣,他怎麽有資格跟滕總比?滕總可是只愛柔姐一個人,只對一個人好,而那人渣卻是見了女人就想上,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罵的那麽狠,允湘跟陳晨對視一眼,陳晨好奇的問:那你當初幹嘛離了他活不了?
“我那是瞎了眼!”餘雨穎說。
這句話仿佛是深閨怨婦才說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逗的兩個女人都笑不出來。
因為說的太正經。
“好了,我們說點開心的事情,幹嘛總說那些掃興的事?”溫柔提議。
陳晨跟允湘覺得餘雨穎剛失去孩子,便也沒再挑釁,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那就是一場人生,每一個人的經歷加起來,真的足夠豐富了。
滕雲在辦公大樓看着韓西拿上來的資料不自禁的皺了皺眉,然後把資料放在一旁。
“你這個姑父是打算為老不尊了嗎?”
滕雲擡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
雖然別人不義,但是畢竟曾經人家幫過他,又是他的姑父。
“那你怎麽想?”
“把事情處理好,沒必要正面跟他沖突,除非……”
“除非他先挑釁?”韓西說。
滕雲點了點頭,然後傾身靠在了椅背裏:幫我找個專業點的秘書,并且是男的。
“什麽意思?”
“餘雨穎流産,她這份工作幹不了幾天了。”
韓西點頭:那我老婆跟着你老婆幹了那麽久,怎麽也比什麽餘雨穎或者新人強啊,你幹嘛非要重新找?
“你老婆?”滕雲煩惱的皺眉。
蔣雯的變通能力太差。
如果是溫柔跟他去喝酒,溫柔就不會讓人灌醉,除非心情不好。
更不會半路開溜了,可是他老婆……、
“你老婆就好好在家給你當大少奶奶吧。”
韓西……
“那溫柔呢?她不想回來?”
韓西放棄了,因為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有點孩子氣,不适合大工作。
“她過了當秘書的年紀。”滕雲說。
“什麽意思?”
“她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然後呢?”
“然後你交代下去給我找一個經驗豐富的男秘書。”
韓西……
女秘書事情太多。
他發現除了對溫柔,他竟然對哪個女秘書也沒耐心。
中午開完會他就給溫柔打電話,聽到陳晨她們一直在陪她他才安心的又工作。
下午不到三點他就忙完回了病房。
“你忙就行,溫柔有我們陪着不會有問題。”
“可是你們一直跟她聊天,她沒辦法休息。”滕總笑了聲說。
陳晨……
“如來你是不是有點……”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改天再來!”允湘說着朝着溫柔揮手。
溫柔搖搖手,然後感覺被子一涼,餘雨穎也悄悄地從滕雲背後跑了。
“她什麽時候來的?”滕雲一回頭,看到那個背影後又不高興的皺着眉問溫柔,走到她面前去。
“你走後沒多久。”溫柔笑着說。
“先找人換床單。”滕雲說着真的那麽做了。
“是不是太誇張了?”
“我不喜歡別人用我的東西。”他說着便走上前去,卻一轉眼又看到旁邊花瓶裏換了新鮮的花兒。
“這花是餘雨穎送來的?”他疑惑地問。
“不是!”溫柔回答,然後閉嘴。
“那是誰?”他也覺得不是餘雨穎,畢竟她也在病房。
“嗯……”溫柔擡眼看着他疑惑的眼眸裏已經帶着冷漠,咬着唇不敢往下說。
“是誰?”
“濮陽瑞豐。”
他無奈,嘆了一聲沒說話。
然後門開了,有人推着新被子進來,他只好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生氣都沒來得及。
溫柔擡手摟着他的脖子,心裏卻是慶幸,還好有人來,不然她就慘了。
護工在換床單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很幹淨啊。
滕雲抱着溫柔坐在沙發裏,都沒把溫柔放下,聽着那一聲不高興的擡眼掃了一眼那個女人。
溫柔擡眼看滕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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