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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
她大概不會想讓他看到那些。
不知道為何,以前的時候恨不得一直瞅着她,而現在她跟滕雲要離婚了,她也不再排斥他,他卻一下子不敢上前。
溫柔下了車往樓上走去,低頭的時候長發從掃的臉上有點不舒服,她擡手攏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上走去。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長發,突然升起一股那樣的念頭。
第二天袁教授一早就給她打電話:“小柔,讓孩子再呆一天可好?你爸爸還沒跟他們親熱夠。”
“我今天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做,就這樣吧。”溫柔答應。
上午自己一個人逛街,然後走到一家理發店門前停下。
眼神裏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然後她還是低頭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溫柔擡眸,看着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站在那裏,其餘的在忙。
“美女想怎麽弄?”
“剪短吧!”
她說。
然後去洗頭,然後剪短。
很多很多年,她的頭發一直是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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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懷孕的時候她有想過理短,但是他喜歡撫摸她的頭發,她便一直沒舍得。
如今,也不用擔心他不高興或者難過了,她坐在鏡子前,看着理發師把她的頭發毫不留情的剪掉,理發師問她要不要染,她說不用了。
只是看着鏡子裏換了發型的自己。
就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眼睛就模糊了。
竟然也無法顧及在陌生人面前,兩行熱淚就那麽流了下來。
理發師只是擡頭的功夫,看到她在流量,一下子收住剪刀。
“美女你要是不舍的,我再給你接長。”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說,然後低了頭,任由眼淚流幹。
很丢人吧。
但是比丢人更重要的是要重新開始。
她的心很難過,煎熬。
做了個很蓬松的發型,還算大方,只是她開心不起來,甚至比以前更不開心了。
她一個人繼續走在街上,然後看到服裝店就進去逛逛。
後來也有些收獲,只是無論如何,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她那張卡是他給她辦的,留的也是他的手機號,她沒花出去一分錢,他的手機都會響一聲。
溫柔不知道,但是他在辦公室裏看着一條條的信息,卻是許久無法投入工作。
他的辦公室門口已經換了男秘書,韓西去找他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然後打開門就看到他在看着手機發呆。
“那天你老婆讓我把一串鑰匙交給你我忘記了。”其實他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勸勸溫柔。
滕雲微微擡眸,然後看着韓西放到眼前的鑰匙,那是他們家的鑰匙。
“她搬出去了?”
“是啊,已經好一段日子。”韓西說。
滕雲沒說話,垂着眸掃了一眼鑰匙,然後擡手拿起來就打開抽屜放在抽屜裏,然後把抽屜立即關上。
動作之快,一氣呵成的。
韓西就站在那裏看着,看了一會兒後他才說:溫柔讓我交代給你幾句話。
“說。”他打開一份文件,漫不經心的看着,聲音也清淡的很。
“溫柔說她找溫良拟了離婚協議,還說你們之間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三個孩子,她想親自照顧那三個孩子,但是她不會阻止你跟孩子見面,也不會跟你搶,只希望你答應讓孩子跟她住。”
滕雲的眸子終于滞住,然後把文件合上,臉上一下子寒氣逼人。
擡眸,冷冽的眸光朝着韓西射去。
“你別這麽看我,是你逼她的。”韓西說,也不高興。
“她還說什麽?”他又靜下來,冷冷的問了一聲。
“還說你要是有什麽異議也可以親自找她談。”
“不必了,你告訴她我同意。”
不多久秘書打了內線:老板,有位姓溫的律師找您。
滕雲的眉心皺了下:讓他上來。
淡淡的一聲後許久都沒再有聲音。
韓西也沒再說話,溫良來了,竟然這麽快。
“我看我不必打電話了,你可以直接跟她的律師談了。”
溫良很快拿了律師證,并且迅速成為一名有信譽的律師,但是他沒想過他跟溫良有一天以這種方式見面。
溫良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看到滕雲一個人站在窗口抽煙,嘆了一聲還是走了進去。
“滕總!”溫良叫他。
滕雲一下子想起曾經溫良就這麽叫他,反正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讓他改了稱呼叫姐夫。
沒想到,還有叫回去的那天。
“我是受溫柔女士之托前來把離婚協議給您過目。”
滕雲用力的抽了一口煙,然後轉頭看着自己的小舅子。
“你先放在那兒吧。”滕雲說。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桌上的咖啡都要涼了,溫良看不透,才問:你明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我姐的錯。
“我姐前陣子患上了厭食症,她的胃一直不好。”
滕雲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點了根煙。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早點簽字讓她重新生活吧。”溫良說。
辦公室裏依然只有溫良的聲音。
“你姐姐最近是不是在跟允健交往?”
“他們是常常一起吃飯,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交往。”溫良說
不是用一個律師的身份,而是一個還沒過期的小舅子身份。
他其實希望他們不要離婚,畢竟容豔臨走前有交代。
雖然事情到了這一步。
但是他知道自己姐姐心裏想什麽,也覺得滕雲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我簽字。”滕雲說。
溫良擡眸,吃驚的望着他。
滕雲卻起了身,到了自己辦公桌那裏坐下,然後拿起筆打開協議。
看到最下角,然後在自己簽名處迅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溫良震驚的看着那一幕,他甚至來不及阻止。
溫良從他辦公室出去以後還想不通,而辦公室裏的人卻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是手裏的筆不知道怎麽掉在了地上。
溫良打車回去的路上還在想,滕雲竟然就那麽簽了字。
而他又該如何給姐姐打這個電話?
明明兩個要和好的人,為什麽一下子就要離婚了?
他拿着那份協議回到家,家裏就他一個人,他坐在沙發裏,落寞的繼續思考着他想不通的問題。
溫柔接到溫良的電話,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姐,他簽字了。
溫柔沒說話,她本正在逛街,之後緩緩地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就那麽挺直着後背站在那裏。
眼神裏空洞的再無光芒,只剩下一團失落的晶瑩。
她看不清眼前的方向,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好像不再跳動。
她有想過他會簽字。
但是她沒想到這麽快。
後來一輛車子經過,她一轉頭,手裏的衣服不小心揚到天上,車子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經過,她一個轉身,一頭短發沒怎麽變化,變化的是她的臉色,蒼白。
溫柔那晚去接孩子,袁教授帶着孩子跟她一起下樓。
“柔柔,我知道你這陣子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離婚的事情千萬要三思啊,你們之間總會熬過去的,只是這一兩年……”
“媽,我們離婚了!”
溫柔擡頭,當她說出那話的時候她的眼裏也滿是淚光。
一下子袁教授說不出話,只是呆呆的望着溫柔。
之後溫柔轉身抱着孩子上了車,袁教授站在那裏直勾勾的根本無法移動。
離婚了?
回去的路上她穩穩地開着車子,看着車後座三個任天由命的小孩子,便是盡快收起了自己失落的心。
袁教授回到家看着滕教授在看報紙,不自禁的嘆了一聲,走過去:他們離婚了。
滕教授的眼眸微動,卻只是轉瞬,又認真看報紙。
“你現在高興了?”袁教授說。
“我可沒逼着他們離婚。”
“你這還叫不逼?”袁教授氣急,說完就起身回了房間。
滕教授放下報紙,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離婚又怎樣?還能在一起?”
他已經不看好兒子跟兒媳婦那場婚姻。
不是因為溫柔不好,仿佛在他的心裏,溫柔從來不曾出現過了,那個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女人,注定沒有好下場。
晚上阿姨哄着孩子睡了之後也回了房間,她一個人在廚房裏打開了一瓶紅酒。
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就那麽靜靜地坐在那裏望着酒杯發呆。
連喝杯酒都需要三思的人是有多麽可憐?
房子裏太安靜,明明已經不是曾經的大房子,可是還是那麽安靜。
安靜地讓人人受不了幾乎發狂,卻又只能拼命的克制着。
滕雲拿了鑰匙回到家,看着家裏的一切都沒怎麽變,上樓打開主卧的櫥子,她帶走了自己的衣服,還有兒子女兒的一些玩具。
她竟然搬走了。
還記得有次他們吵得厲害,她把戒指都還了他,但是她也沒離開家。
但是這次……
溫柔端起酒,還是一口飲盡了。
她忍不住,一昂首,便是将所有的紅酒都飲了。
所有的煩惱好似都要順着那口酒咽到肚子裏。
也只有這個時候,孩子們都睡了,她像是一個獨立的人,然後喝些酒睡一覺。
明天,孩子們什麽都不會知道。
滕雲靠在床頭看着他們倆的照片,眼神裏一點光彩都沒有,只是涼薄。
他的手機響起來,袁教授自己在房間裏悄悄地給他打電話:你真離婚了?
“簽了字。”袁教授氣的挂了電話,一個字也沒再說,臉色卻是不好。
滕雲挂了電話之後起身坐在床沿,雙手撐着床沿上低着頭,就那麽靜靜地一個人帶着。
仿佛這下半身要孤獨終老了。
卻又只能這樣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溫柔會那麽果斷的放棄濮陽瑞豐,會那麽看不上趙峥,他會不會是她心裏的第三個人渣?
溫柔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在跟他說了,包括她身體不好,生病之類,以往陳晨跟允湘早就氣不過打電話,可是自從這件事後卻是誰也不再跟他通信。
所以他對溫柔的事情知道也不多,甚至,連溫柔理了短發也不知道。
直到那天下午兩點半,他們倆被律師通知可以去辦手續,倆人再見面的時候卻是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
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褲子,白色的風衣,一頭短發尤為顯眼。
是的,他差點認不出來。
若不是太熟悉她的氣息,她的走路上,她的身型。
原本要到腰的長發,突然剛剛到肩膀,她的頸又長,看上去整個人更骨感了許多。
但是他卻覺得陌生,就連她的眼神,雖然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并沒有仇視,也沒有太激動。
“好久不見!”溫柔背着包關了車門朝着他走過去。
她很主動,像是以前主動要求工作的時候那樣主動勇敢。
“什麽時候剪的?”他問了一聲,聲音很低,也很淡。
“前兩天。”溫柔說。
他沒再說話,只是又把她打量了一遍,這樣的她多了些幹練卻少了些溫柔。
他移開視線先往上走,她也沒再看他。
兩個人好似沒什麽留戀了。
只是說那幾個字的時候,心沒有難過的抽動嗎?兩個人一起來到離婚的地方,工作人員讓他們去調解室。
“不用了,我們已經私下協商好。”溫柔直接說道。
就連滕雲都忍不住轉眼去看她,她卻很堅定。
工作人員看慣了離婚的人的嘴臉,當然溫柔的也不少見。
離婚的時候,大概都差不多吧。
有的人歇斯底裏,有的人什麽也不說只簽字。
從此以後便是再也不相好的關系。
簽完字溫柔拿了證件便是走在了前頭,真是任何留戀都沒有的。
滕雲走在她後面,看着她那消瘦的身影,竟然還走的那麽快。
仿佛是趕着結束這一場去開始新的人生。
大家都知道,女人突然剪短頭發大都是要從頭開始的意思,他想,她肯定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竟然沒有追上去,當他出來的時候,站在臺階上看着她開着車子離去。
他竟然只能那麽看着,仿佛他們并不熟。
溫柔的車子轉彎後卻停了下來。
沒有人能看到車子裏有個女人正在難過的哭泣。
沒有人會看到她幾乎要崩潰的樣子。
竟然這樣輕易,他們就從夫妻到了前夫跟前妻。
竟然……
以後各自的人生,誰也不能再插手誰的事情。
她竟然那麽難過,她明明該如釋重負。
可是胸腔內突然激動的那麽厲害,她像個傻瓜一樣趴在方向盤上哭起來,聲音斷斷續續卻再難停下來。
------題外話------
這一章,我們從新開始,一定會走的更堅定,一定會走的更好。
親愛的們擦幹淚一起加油吧!
相信前面是美好的春天。
☆、117 膽小的女人
愛走過某一個點,就成了回不去的昨天。
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只是記着兩個人徹底斷掉了。
三年,還是十一年?
他們形影不離的那麽多年,從此以後在談起溫柔跟滕雲……
他的車子停在她的後面,隔着一段距離。
她的沒走,他的也沒走。
他以為她已經急着去找她的下一個春天。
可是當他走到這裏看到她的車子停在那裏,他竟然也停下了。
誰也看不見誰,卻仿佛又好似就在眼前,只是隔了兩層玻璃。
天空那麽昏暗,好似随時都會有一場暴風雨來襲,而今天,他們徹底的斷了。
他無意間低眸,看着旁邊車子座位上放着的離婚證,那一刻他就那麽冷冷的看着,眼神越來越冷漠。
她又擡起頭,望着前方的路,然後往旁邊看了兩眼,擦幹眼淚又發動了車子。
再難過的生活,也叫生活。
她突然找不到生活的意義,像是迷失了一顆執着的心。
但是她又緩緩地發動車子離開,好似漸漸地又想起了……
是那三張天真的,溫柔的臉。
他的車子緩緩地在她車子後面跟着,許久,許久……
晚上洗完澡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着裏面那個陌生的自己,她低了頭,然後難過的又開始哭泣。
到底是為了那些離開的頭發?
還是為了那個離開的人?
還是為了自己的改變?
外面下着朦胧的小雨,大家都期盼的是一場暴風雨。
但是那雨勢卻不急不慢的,只是那麽靜靜地下着,仿佛這一場到來,并不急着離去。
溫柔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夜幕裏的雨,若是沒有那昏黃的燈光,人們還能看到麽?
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已經很多個春秋,她沒有好好地欣賞一場雨。
卻又是疼痛的,無意間,便會淚流滿面。
第二天允健來接她跟孩子們去游樂場玩,本來五個人都挺開心的,三個小家夥在中間,溫柔跟允健在外面。
直到碰到那兩個人,蘇瑾說:還記得嗎?以前我難過的時候你就是帶我來這裏。
那溫柔的聲音,溫柔看的癡了。
蘇瑾回着頭看滕雲,臉上挂着純純的笑容。
“嗯!”滕雲答應了一聲,無意間一擡眼,就看到溫柔站在那裏。
“爸比!”
“爸比!”
三個孩子卻是看到爸比就撒開了媽媽跟叔叔的手朝着他跑去,似是這樣的巧合他們很開心。
三個小家夥的步子都不穩,但是就那麽小碎步的跑過去在他的腿邊抓住他的西裝褲昂着頭望着他。
他看了溫柔一眼,又看了允健一眼,允健上前故意摟住溫柔的肩膀,溫柔回了回頭,卻只是又看着前面的男人。
滕雲低頭,看着那三雙大眼睛,然後彎身把女兒抱起來。
“爸比。”小公主摟着爸比的脖子就給爸比一個親吻。
滕貝跟滕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蘇瑾,那純真的眼神裏卻透着不高興。
小孩子的眼神是不會撒謊的,滕寶推了蘇瑾一下,蘇瑾卻沒有生氣,只是擡手扶滕寶,怕他不小心摔倒。
誰知道滕寶卻張嘴就咬在蘇瑾的手上。
“啊!”蘇瑾疼的大叫。
“滕寶!”溫柔上前,不高興的叫着兒子把兒子拉開。
“哼,讨厭她。”滕寶說。
溫柔看了蘇瑾的手一眼,牙印已經出來了:抱歉。
“沒關系,小孩子不懂事。”蘇瑾看着自己手上的傷,只低聲跟溫柔說了一句,雖然煩躁,但是也沒別的情緒。
溫柔看着滕寶:你怎麽能咬阿姨呢?
滕寶不說話,很倔強的低着頭。
滕貝走到媽咪面前:媽咪,沒……關系。
溫柔看滕貝,滕貝擡手摸她的臉,當那小手撫着她的臉,溫柔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感覺那軟乎乎的小手好像撫到她的心裏,然後輕輕地抱了下兩個兒子。
她站了起來,并未在人前落淚。
“滕愛跟爸爸說再見,我們要去別的地方了。”溫柔對着滕雲懷裏的孩子說。
“不要!”滕愛看着媽媽那麽倔強的模樣立即轉了頭,兩只手緊緊地摟着爸比的脖子。
“那你跟爸爸在一起,我跟哥哥還有叔叔要走了。”溫柔只好說。
滕愛又回頭,然後委屈的低着頭從爸爸懷裏滑下來。
溫柔沒看他,只是拉着女兒的手,允健上前,抱起滕愛:叔叔帶你去坐滑梯。
“嗯!”滕愛說。
并不讨厭允健,而且兩個哥哥都走着,就她被抱着,她的心裏不多久就又舒服了。
只是忍不住回頭跟爸爸揮揮手再見。
滕雲卻笑不出來。
“她剪了頭發。”蘇瑾說。
“嗯!”他轉了頭,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在女兒不再看他以後,他也轉了身:我們走吧。
蘇瑾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跟着他。
“可是她沒變。”
“何以見得?”
“她的眼神。”蘇瑾說。
他沒再說話,只是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後來他回了公司,韓西提議:既然你恢複單身,不如咱們幾個聚聚,給你慶祝一下。
“你沒別的事?”滕總擡眼冷冷的看着他問了一聲。
“你好像不願意談這個話題?你不想大家知道你離婚?”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後悔了!”
“你可以滾了。”滕總低了頭,終是不願意多說。
後悔?
他有太多後悔的事情,但是已經沒辦法補救。
在她斬斷千千萬萬煩惱絲的時候,是否後悔過?
當她在給他遞了離婚協議的時候是否後悔過?
中午小家夥們要睡覺,溫柔就帶着他們回去了,允健便在他們家客廳坐着,溫柔哄着孩子睡的差不多才出來,看到他坐在沙發來看報紙。
竟然一瞬間的錯覺,仿佛那個坐在那裏的人是滕雲。
她走上前:有什麽新聞?
允健擡了擡眸,然後又看着新聞上:趙峥的公司面臨破産,并且他妻子在外面有了外遇。
溫柔拿過他手裏的報紙看了看,然後不自禁的嘆了一聲。
“他這是自作孽,你該不會遺憾吧?”
“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溫柔把報紙還給他,然後坐在他的對面。
阿姨煮完飯兩個人在一起吃飯,允健沒說走,她便也沒說讓他走。
她不是在自欺欺人,她只是沒有理由非要把他趕走而已。
反正她現在也是單身,反正,他們是一家人。
“當年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滕總教育的好,我現在已經懂的人情世故,并且認清。”溫柔說。
提到滕雲的時候好似只是無心一句,說完後她拿着筷子的動作卻也是一滞。
随後又當做忘記的樣子。
允健擡眼看着她眼裏的蒼白空洞:要去旅行的話我現在訂機票。
“你會沒有自己的座駕?”
“我的是戰機。”允健笑着說。
溫柔擡頭,吃了一驚,随後想到那是他打打殺殺的工具便不再多說。
“聽允湘說伯母給你介紹對象了?”
“可是她一看到我就吓跑了。”允健說。
“為什麽?”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我一直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
溫柔……
“你是不是吓唬人家了?”
“我又不是老虎,她自己膽子小的話可不能怨我,再說,我現在出門不帶兇器。”
溫柔吃驚的看着他:真的?
卻是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他嚴重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然後說。
“那也好,帶着它太吓人,誰要是招惹了你就要丢了命,那太恐怖了。”
“可是我這些年已經沾了很多血。”
溫柔不說話,她想着就害怕。
“你怕不怕?”他問她。
“你說我怕不怕?我也只不過是那些千千萬萬膽小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可是我覺得你不怕。”
“那是你高看我了。”
怎麽會不怕?
那兩槍,她失掉了她最在意的婚姻。
吃完飯他離開,去餐廳找允湘的時候遇見滕雲,允湘正在跟陳晨吃飯,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正前方,直勾勾的望過去。
陳晨好奇的吸着筷子轉頭望去:我天……
偌大的餐廳裏,一下子在座的衆位好像都只是跟那些桌桌椅椅一樣的擺設,只剩下他們倆存在着。
“今天我要對你說一聲謝謝。”
“謝什麽?”
“謝你跟溫柔離婚。”允健唇角淺勾,眼神裏帶着挑釁。
滕雲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後從他身邊經過,離去。
滕雲跟允健現在真的是新仇舊恨,只是他不會在餐廳裏跟人打架。
這筆賬,是該算的時候了。
允健轉頭,看着那不可一世的男人離開的背影只冷哼了一聲。
他知道滕雲恨他,可是滕雲越恨他,他就越有感覺。
滕雲到了酒店門口,他的車子被人開過來,他上車,然後發動車子離去,眼裏一直是那麽冷冷的神情。
仿佛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跟他沒有關系,他冷漠的仿佛無情的人。
允健坐在妹妹旁邊,允湘問他:幹嘛要跟他說那些?
“想說就說了!”允健淡淡的說了一聲,看着兩個女吃貨點的菜無奈的皺眉。
“以後吃飯叫下溫柔,她吃的太少。”
“那是什麽意思?”陳晨眨着眼問。
“跟倆吃貨在一起說不定會調動積極性。”
允湘狠狠地一腳踩下去,卻是踩了個空,他早就知道妹妹的把戲立即把腳挪開。
“關鍵是她現在弄着三個孩子,她自己不願意出來。”陳晨說出事實。
“那你們就去家裏陪她吃。”
陳晨看了允湘一眼:你哥現在可真是事事都為溫柔考慮周全,比咱們倆還想的多呢。
“哎,我終于知道什麽叫見色忘義,連他親妹妹懷着孕他也沒關心過。”允湘故意嘆息着說。
允健笑了一聲:我是想關心來着,你給過我機會麽?
允湘擡頭瞪他:不準再往下說。
“晚上我去陪溫柔吃飯,兩位美女支個招,送什麽禮物她會比較開心?”他問。
陳晨跟允湘一滞,随後卻是想起以前,滕雲好像也問過她們這話。
但是感情說沒就沒了,說離婚就離婚了。
“送首飾吧,女人見了首飾都會心動。”陳晨說。
“你确定溫柔也會心動?”允健頗為期待。
“這……”
“她現在恐怕見了什麽也不會心動,她才剛埋葬了上一段婚姻,還不一定埋葬的密不透風呢。”允湘說。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她正在為上一段婚姻默哀,但是那段婚姻會不會死灰複燃也說不定。”允湘實話實說。
允健皺了眉:我是讓你說這些?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不過我再說一句實話,你能喜歡點的,你每天都去給她送鮮花送首飾,日子長了,她再無情也說不定會動情,你說有沒有道理?”允湘說。
“我覺得有道理!”陳晨湊熱鬧。
“言之有理,總算是說了句讓我高興的話。”允健看着自己的妹妹誠懇的評價道。
允健聽完就走了,允湘無奈嘆息:我這個死腦筋的哥哥啊。
“我覺得你哥哥挺好的,難得鐘情的男人。”
“可是溫柔不這麽想啊。”
“她最近不是不排斥你哥麽?”
“不排斥不代表接受,她只是在自我麻木罷了,而且我哥哥又救了她,哎。”
“也不知道那女人在想什麽,這陣子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我看你是這陣子頭腦越來越簡單。”允湘說陳晨。
陳晨一口湯沒喝完差點噴出來:你怎麽說話呢?
“我的意思是你被你老公寵成傻子了。”允湘立即改了說法。
“呃……那是誇贊,還是……”
“當然是誇你有福氣,找了那麽個好老公。”
陳晨……
曾經陳晨跟她老公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對,而今……
最被看好的一對竟然離了婚,最不被看好的一對,竟然成了神仙眷侶那般。
陳晨确實被她老公寵壞了,不過有一個這樣寵愛自己的老公誰會不喜歡?
溫柔也曾經說滕雲要把她寵壞了……
允湘想到溫柔,都疼到嗓子眼裏去了。
“也不知道滕雲到底在想什麽,他一向那麽開明,這次卻跟溫柔離婚。”
“或者是因為他姑姑。”
“可是那畢竟是我哥哥開的槍,他怨得着溫柔?”
“可是你哥哥是為溫柔,滕雲早就看不慣你哥哥為溫柔做事,這次你哥哥又傷着他姑姑,所以我想他可能是遷怒。”
“那他可真是個混球。”允湘說。
“他哪裏是混球,他簡直就是個人渣,他為什麽把那個賤人給帶回來?他什麽意思?”
“剛剛就該問問他。”
說道那個女人兩個吃貨果然又不爽了,只想着跟他華清界限,倒是忘了問他那麽關鍵的問題。
袁教授去溫柔那裏接孩子:“你爸爸想孩子了,讓我來接他們去家裏待幾天。”
“沒問題的,爺爺奶奶跟孩子在一起是天經地義。”
“溫柔,你跟滕雲……”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溫柔說笑,卻是眼淚差點流出來。
“傻瓜,我一天是你媽媽,一輩子都是你媽媽,你難道要叫我阿姨?”
溫柔竟然有些無奈,她的唇瓣最近一直上火,有些發幹,發紫,一難過的時候唇瓣尤其可憐的要緊。
溫柔輕輕地靠在她肩膀:媽,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
她早就想說這句話,只是直到今天才有勇氣說。
“傻瓜,不是你的錯,媽媽知道你心裏委屈,溫柔,要說對不起的是媽媽。”
“不,您不用道歉。”
“我要替你爸爸跟你道歉啊,他心裏過不去那道坎,我跟他說過幾次,可是……”
“沒關系,我都能理解,我不怨他,也不怨滕雲,是我們的緣分不夠。”
“傻丫頭,別忘了我們一輩子都是一家人,有這三個小寶貝在,誰也沒辦法把我們拆散。”
袁教授擡手給她擦眼淚,看着她的眼眶那麽紅就知道她肯定晚上偷偷地哭。
溫柔只是點頭,什麽也說不出來,後來跟袁教授把孩子抱到車上,袁教授還叫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等袁教授帶着孩子離開,她沒上樓,去了妹妹那裏,妹妹挺着肚子給她端了水果:今天怎麽想起來看我?
“我來看看自己的妹妹還需要理由?”溫柔端着果盤跟她說。
“只是平時你都不過來,我才好奇嘛。”溫怡坐下,在她肩膀上蹭了一會兒才擡頭又看她。
“姐,你不要減肥了,你再減肥就沒法看了。”
溫柔轉頭看她:你是說你自己沒法看了麽?
小丫頭一懷孕體重就開始蹭蹭蹭的往上漲,已經飙到一百三了,距離生産還有四個月。
“哼,你嫌我胖?”
“我哪有?”溫柔不知道怎麽搞的,這丫頭好像很不開心。
“那就是小寒嫌我胖。”
溫柔……
“姐,我生完孩子還能瘦回去麽?”
“只要有毅力,當然沒問題。”溫柔說。
“我當然有毅力,我可是超級有毅力的。”溫怡立即下保證。
溫柔默默她的腦袋:怎麽一懷孕變的跟個孩子似的?
“嘿嘿,姐,我的好姐姐,人家是見到你太激動了。”溫怡說。
“還是在家當少奶奶養尊處優被慣壞了吧?”
“嘿嘿,他們都對我很好,不過我婆婆昨天晚上還問我,你跟姐夫怎麽樣了,我沒告訴她你們離婚。”
溫柔笑了聲:離都離了,你說就是,怕什麽?
“怕她對我不好了啊,本來就是看着我姐夫才對我服服帖帖。”
“或者是你想多了呢?我看你婆婆人不錯。”溫柔想着自己進來的時候,老人家對她還是很熱絡的。
“好吧,她确實沒什麽心眼,對人挺和善的。”聰明的是她公公跟她老公。
不過家裏有個不太聰明的婆婆,也是件好事,至少單純的人不會算計人。
溫柔看着妹妹過的舒服,心裏也寬慰不少。
弟弟妹妹們都順順利利的,孩子們都健健康康的,她便會少些難過。
允健提議讓她出國去玩一陣,她竟然借口要忙裝修學校的事情給拒絕了。
不過溫柔還是決定出國,滕教授不舍得讓她照顧孩子,她便趁着那個空當自己坐上了那天的飛機。
飛機上人不多,她倒是覺得心情更放松了些。
“她上飛機了。”
滕雲接到電話,聽着裏面的聲音後心裏竟然狠狠地一蕩。
眼裏自始至終都是那麽淡淡的神情。
她上飛機了,去了英國。
“要不要繼續跟蹤?”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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