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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人關系那麽好,那樣的人,太可怕。

後來房子裏只剩下她跟孩子們還有阿姨。

但是并沒有沉寂,因為孩子們不懂,他們依然天真的活着。

阿姨想要安慰她,但是她只笑笑也不說話。

坐在沙發裏輕輕地撫着旁邊在玩的孩子的頭發,孩子的頭發很柔軟,滑順,摸着很舒服。

她情不自禁的多摸了幾下,偌大的房子裏,仿佛只有她一個女主人。

原本滿滿當當的,歡聲笑語什麽的全都沒了。

甚至,連站在客廳某個角落互相對視着的兩個人……

她能理解滕教授為什麽搬走,她甚至也能理解滕雲不回來。

但是,她的心裏卻依舊那麽難過。

她回到房間裏,想起前陣子他們剛和好的時候,那時候他纏着她恨不得跟她黏在一起。

可是現在……

原來,這樣就可以分開。

說不容易很不容易,說容易又很容易。

為什麽,想要平靜的生活那麽難?

難道他們的婚姻真的只能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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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并不适合?

還是這根本就是他們的命數?

溫柔想不通,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是她主動,但是最後她卻什麽都沒有了。

“媽咪!”安靜的空間裏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她的胡思亂想。

“嗯?”她的嗓子有點沙啞,低頭看着叫她的兒子,然後看着兒子給她手上放着的杏仁,只是寬慰的笑了一聲。

“媽咪吃!”滕貝拿着她的手讓她把杏仁放在嘴裏。

杏仁是原味的,并不苦。

但是最近無論吃什麽,都是苦的。

“謝謝滕貝。”她柔聲道。

“媽咪。”滕貝擡起手揉着媽媽的臉蛋,似是有些心疼媽媽這麽憔悴了。

看着兒子那麽懂事,溫柔竟然忍不住要哭出來,只是一想到現在就自己在孩子身邊,竟然連哭的勇氣都沒了。

她要是哭了,孩子們更該擔心了。

于是她強忍着難過笑了笑。

“少奶奶,今天中午吃什麽?”

阿姨出來問。

“給孩子們準備一些他們愛吃的吧,我跟他們一樣就好。”

反正也吃不下。

“您最近瘦了好多,我給您做點湯喝喝吧。”阿姨說。

溫柔就一下子想起自己懷孕的時候,滕教授每天都要給她熬湯喝,而現在……

她不是想要滕教授回來照顧她,她只是難過,那個長輩那麽愛她,她卻讓他那麽失望。

袁教授給兒子打電話:“我們都搬出來了,現在只有你老婆跟孩子在家,你回去看看。”

“嗯!”他挂了電話,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如今,好像天下太平了。

他的眼眸裏有些涼薄的東西,随後卻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并不急着回家,交代好醫院照顧好滕美他便開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又過了幾天,他回來了一趟,溫柔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在抱着孩子玩,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爸比,媽咪!”女兒叫着爸比又擡手指着門口。

他轉眼看了一眼,淡淡的。

溫柔的心一蕩,随後走了過去: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看看孩子!”他說。

溫柔眼裏的流光一滞,卻是耀眼的,然後點了點頭:嗯,姑媽……

“姑媽還是老樣子。”他說,然後放下了女兒。

“那你……”

“這陣子公司有個項目要我親自盯着,還有姑媽身邊也沒人,我可能會過陣子回來。”

溫柔竟然只能那麽難過失落又無法跟他提要求的望着他。

眼神裏的難耐,最後只化作低低的一聲:嗯,我知道了!

那低低的一聲,就連自己也是剛剛聽清。

“你……”

“嗯?”

溫柔又擡眸看他,以為他要說什麽。

“傷怎麽樣了?”他淡淡的問了一聲,倒是不冷漠。

“哦,好了!”

怎麽會好,大夫說,她真算是恢複慢的。

“如果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吧。”

“嗯,那你……多回來看看孩子。”她哽咽了幾次才說出這句話。

滕雲只是點點頭然後離開。

溫柔轉頭看着他走的背影,就那麽一直看着。

眼眶突然沉甸甸的,沒過多久她便堅持不住,眼淚終是流了出來。

兩個阿姨在廚房那頭看着這邊都嘆息了。

難道她這輩子注定了要這樣的生活?

青年喪父,婚後喪母,現在……

她連自己的家也保不住了嗎?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這一個家,曾經那麽美好的幻想。

卻終是抵不過這一場巨變。

那天下午天氣陰的厲害,貝兒來找她。

兩個女人在院子裏站着,望着那片黑漆漆的烏雲。

“溫良不讓我告訴你,這陣子他手裏的案子都被人搶走。”

“什麽意思?”溫柔知道,如果僅僅是溫良沒本事貝兒不會來找她。

“是領導把他的案子都交給了別人。”貝兒說。

溫柔有點想不通,但是轉念又看貝兒,貝兒也認真的看着她,像是要提醒她什麽。

“你覺得跟滕家人有關?”

“我也只是懷疑,會不會是因為姐夫的姑姑跟表妹的事情,所以有人針對溫良。”

溫柔微微垂眸,唇瓣微動,如果真是那樣……

她該怎麽辦?

找滕雲?

不,還是自己想辦法。

可是要找誰解決這個問題?

劉瑜平雖然不會像是滕美那樣拿着刀子去殺她,但是絕對不會想要再見她,說不定見到就會恨的更厲害。

可是除了劉瑜平她想不到別人,總不至于是滕雲吧?

他還不至于那麽分不清對錯,可是如果是劉瑜平,以他在政界的地位,她一個平凡的女人又如何有本事能說動?

“你先回去吧,有別的情況再告訴我。”溫柔對貝兒說。

“嗯!”貝兒點頭,想想又對溫柔說:溫良不要我來找你。

“我明白,我不會告訴他的。”溫柔說。

貝兒這才離開,溫柔卻覺得肩膀上又疼的厲害。

難道從此永無寧日?

如果滕雲在她身邊還好,現在就連滕雲都遠離她,那麽別人誰又能幫得了她?

允湘來看她,允健也來了。

允健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是誰随便就能動的了他,即便是全城通緝。

允湘看溫柔心情不好有些擔憂:到底發生什麽事?

“沒什麽!”溫柔說,不想讓姐妹再替自己煩惱。

“是不是有人為難你的家人?”允健問了一聲。

溫柔擡頭看允健:你怎麽知道?

允健嘆息,獨自坐在單個的沙發裏,眼眸裏閃着老練狠絕:一般發生這種事情,除非是對方家裏沒厲害的人物,否則你絕對要吃虧。

溫柔不說話,允湘就知道她是默認。

“誰被為難了?是誰為難了你?”允湘緊張的問。

沙發裏三個人各自坐在一旁,事情終于還是被說透徹。

“都是你幹的好事。”允湘氣急數落哥哥。

“你哥哥也是因為救我,我也仔細想過了,如果當時你哥哥不趕到,我死了又豈會甘心,我還有三個孩子,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麽必須是滕美。”溫柔說,不帶有任何情緒的。

允湘吃驚。

允健的唇角微動,似是很高興溫柔終于想通。

不是溫柔涼薄,而是既然別人對她那麽殘酷,她又何必總是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

如果滕雲在,她或許還會過意不去,但是滕雲都抛棄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溫柔突然想開,自己何必把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這件事交給我吧,我給你辦了。”

“你還想摻和?”

“允湘,我沒有別的辦法,現在滕雲在外面住,沒有人會給我面子,所以……”

允湘一下子說不出話,既然溫柔都允許,她便只好任由他們倆去搞。

“但是溫柔,我哥的性子,做事一向不靠譜的,你不怕他再毀了你的人生?”

“不怕。”有人擋了她弟弟的仕途,她的人生裏包括着她的弟弟,而且從今往後如果注定要一個人面對,那麽,怕有用嗎?

而且對待有些人,或許那是唯一的辦法。

允健離開的時候很高興,因為他覺得這片天還算蔚藍。

允湘沒走,留下來陪溫柔吃午飯,護士來給溫柔換藥她在旁邊看着,看着溫柔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裏卻不自禁的疼。

一個女人什麽時候最堅強?

被孤立的時候最堅強,因為她沒得選擇,只能硬撐着。

“滕雲那個混蛋,我們剛說要把他當家人,他竟然就把你這麽丢下。”允湘恨的咬牙切齒。

溫柔擡了擡眼,卻只是淡淡一笑。

“滕太太你也太能撐了,這個藥水到皮膚上應該很刺的。”護士說。

溫柔笑:還好,不過剛剛我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她好似一句玩笑話,卻叫人心疼。

護士笑笑:今天我們主任要親自來的,但是您堅持讓我來。

“一直是你照顧我,照顧的很好,以後要是感冒發燒還找你吧,你應該都可以?”

“那倒是可以,只是您這麽給面子,恐怕我要加薪了。”

“不要被我連累就好。”

“怎麽會,院長還親自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一定照顧好你。”

護士走後溫柔跟允湘去吃飯,三個孩子也坐在旁邊吃飯,不過他們都比較乖,允湘在旁邊看着,只是輕嘆了一聲,然後挑着眉做了個欣慰的表情。

她是想笑,但是發現太難。

“滕雲是把他姑姑的事情怪在你身上了吧?”

“大概吧!”溫柔坦言,無奈的笑了一聲。

心想,除了滕美的事情,她也想不到別的了。

如果這一次允健沒趕到,躺在病床上成植物人的是她,溫柔一下子想不到他的表情,他會做的事。

或者也是跟今天一樣的局面吧,他不再見滕美而已。

她的心裏不知道是何滋味,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亂七八糟的,吃着東西也有些難受。

突然胃裏一陣翻動,她放下筷子朝着洗手間跑去。

允湘緊張的望着她跑開的背影緊張的站了起來。

兩個阿姨在旁邊看着也緊張的不行,有個跟着去了洗手間。

“少奶奶您沒事吧?”

溫柔擡手揮了揮,漱完口才好不容易說出口一聲:沒事。

“不會是又懷孕了吧?”允湘擔憂的問坐回來的女人。

“懷孕?怎麽可能?”要是懷孕她早該懷了,不然這麽久不在一起,如果是懷孕不可能才有感覺。

“你去買個試紙試一下啊,萬一是呢?”

“我明白,抽空我去買一個試試。”

“我這就去買吧!”阿姨摘下圍裙說着便去拿錢包給溫柔買試紙。

其實溫柔想說不用着急,她根本不信。

但是阿姨很快就走了。

三個小家夥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媽咪,那大眼睛裏全是古靈精怪的想法好似。

那晚她在網上查到自己的症狀,叫做厭食症。

她看着百科裏的解釋竟然笑了聲。

全中。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個萌寶寶》《名門高攀不起》全虐虐戀情深。

☆、116 巨變,新生

她不喜歡吃飯,甚至看到飯就想吐。

她給那個護士打了電話,讓護士不要告訴別人,悄悄地給她開了點藥。

她不想去醫院,不想去看到滕美躺在那裏面,也不想去別的醫院感受醫院裏的氛圍。

她讨厭透了那個地方,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除非是自己不知道躺着進去,否則,絕不再踏入。

那天她自己去了媽媽的墓地,在那裏坐了一個多小時,她有很多事情其實都想不通,比如滕雲對她的态度。

她去自言自語了好久,後來下山的時候已經她已經想開。

在烈的陽光也終于暗下去的時候。

再兇的事故,也有讓人忘記的時候。

她開始準備學校的事情,她沒去找滕雲商議,她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自然有錢拿。

滕雲得知她動用了大筆資金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到財務部說:太太動用的這筆錢……

“她有權利。”

滕雲在她讓人拿來的所有合同上簽了字,即便看到裁決者是他的名字。

溫柔到了溫良的辦公室,溫良坐在她身邊看着她明朗的表情:你決定了?

“嗯,我想媽媽要是知道,也會同意的。”溫柔說。

溫良握住溫柔的手,他明白溫柔的感受,也不想姐姐在在一場名存實亡的婚姻裏繼續下去,那樣太折磨人。

“好,我拟!”

“我什麽都不要,但是孩子要跟我。”

“如果要離婚,我在想,滕雲會不會也不會放棄孩子?”

溫柔一滞,卻是沒有立即回答。

是啊,無疑對他們倆來說,孩子是重中之重。

“你确定你們倆之間已經沒有感情,必須走這一步?”溫良再次重申。

溫柔看着弟弟堅定的眸光竟然心裏泛起一股又一股的洪荒。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

她不清楚他,但是想到他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樣子,她的心已經涼透了。

“如果要來一場奪子大戰,姐,你們倆之間勢必會到那種再也無法挽回的地步,你确定你不需要在考慮?”

他剛坐下在辦公桌那裏沒多久,然後又站了起來走到溫柔面前坐下,他需要非常的确定溫柔的心思。

“你先幫我拟協議,孩子的事情再議吧。”

溫柔低了頭,她不确定。

其實她沒有跟他搶孩子的意思,她只是想親自帶孩子,他還是可以随時跟孩子們見面,甚至跟他們母子幾個一起吃飯。

滕雲回到以前的住處,韓西把鑰匙歸還他:你确定要搬回來?

滕雲擡眼看韓西,卻只是那麽冷冷的看着。

他的眉頭已經皺了有一陣子,但是一直舒展不開。

“你別忘了當初你費了多少心思跟她結婚。”

滕雲不說話,只是經過這兒的一桌一凳,那些記憶已經模糊。

本來一個人的生活也不容易記起。

直到卧室的門緩緩地被打開,不,是風吹開。

他看到一個女孩子扶着額頭從裏面出來,擡起眼看他的時候也是驚訝的目光。

他坐在了沙發裏,只是在思考。

他最近說話很少,尤其是私事,他根本不提。

“這件事歸根結底也不是溫柔的錯,或者該說,她根本就是個受害者……”

“夠了,別說了!”

滕雲說。

滕教授那天難過的跟他說:我們家兩條人命全是因為她,當初如果你不執意要娶她,還會發生這些事麽?洋洋是一個那麽可愛的女孩,你姑姑雖然性子傲慢了些,但是你們姑侄倆最相似的地方不就是那裏?

滕雲也在想,如果當初他們沒結婚……

他好像後悔了,他覺得。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人也還是原來的人。

可是心呢?

心還是曾經的心麽?

他清楚,不是了。

那天溫柔跟允湘他們同學聚會,在酒店遇上他。

他跟幾個兄弟一起去喝酒,大家到她面前她不得不站了起來,桌上的同學也都不說話,靜靜地欣賞霸道總裁。

“嫂子!”幾個人跟她打招呼的時候還是很客套的叫她嫂子。

她微微點頭,然後擡眼看他一眼:這麽巧。

他看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桌上熟悉的人,然後看着她說:嗯。

周圍衆人……

這特麽的是夫妻的相處方式麽?

這麽巧是什麽鬼?

嗯又是什麽鬼?

那兩個如膠似漆,一見面就恨不得吃了對方的人呢?

溫柔有點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她卻不看他了。

他們很久不見。

“抱歉我遲到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又好似是穿越來的聲音。

衆人都吃驚的回頭,溫柔也震驚的轉眼。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挎着白色的包包,一頭長發散在肩上,消瘦的臉蛋因為畫了骨感的淡妝而顯得美不勝收。

是她……

溫柔的心狠狠地一蕩,那個女人朝她走來,然後跟她點頭,并沒有半點惡意。

溫柔卻是做不出別的表情。

就連陳晨跟允湘也站了起來。

“滕雲你什麽意思?”陳晨立即不高興的瞪着眼問他。

“我們走吧!”他轉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然後走在了前面。

那個女人跟溫柔點點頭然後跟着離去。

韓西跟蔣雯最後到的,也看到在大廳裏吃飯的溫柔,過去打招呼,誰知道陳晨跟允湘狠狠地瞪着他。

“我這是做錯了什麽?兩位姑奶奶這麽仇視我?”

蔣雯也吓的不敢說話,只是在老公身邊。

“你是誰?”陳晨問了一聲。

韓西覺得不對勁,心裏一顫然後轉頭看溫柔,溫柔只是在舉着杯子正要喝酒。

“溫柔,你的傷好透徹了?”

溫柔沒說話,只是想要借酒消愁。

但是終究是沒有。

她還有孩子在家,她當媽媽的怎麽能在孩子面前醉醺醺的。

她放下了酒杯:不是要聚會?

“差點忘了,那改天再聊。”韓西說。

“柔姐我先上去了!”蔣雯說。

溫柔垂着眸誰也不看,或者該說,她是擡不起眼來。

她是震驚的,而且震驚的無以複加。

韓西一上樓看到裏面坐着的女人震驚的差點暈過去。

蔣雯更是以為自己見了鬼。

“你在搞什麽?”韓西坐過去後立即問滕雲。

滕雲不說話,只是在抽煙。

韓西又看像那個女人,沒有人跟她說話,她也不跟別人說話,只是對着他淺莞。

韓西覺得骨頭裏好像受了風,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兄弟幾個本來話都挺多的,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不聚會,沒想到這一聚就這樣。

都知道老大不開心,所以也沒人敢放肆。

滕雲更是一直坐在那裏抽煙,仿佛置身于人外。

後來溫柔借口說不舒服便先要撤離,允湘跟陳晨立即站起來:那我們也走了,家裏男人還在等着。

說完都跟着溫柔離去。

而樓上的男人就那麽靜靜地站在樓梯口的拐角處,看着那個消瘦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門口。

他的眼神裏毫無感情,正如他的輪廓,冷的像是冰山。

“溫柔……”

允湘跟陳晨追了出去叫她。

“你們倆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溫柔轉頭說,然後繼續往前走。

允湘跟陳晨不敢追過去,可是又怕溫柔會出事。

直到允湘看着自己大哥的車子,她才說:算了,讓她去。

“可是……”

“我哥在。”

陳晨吃驚的四處張望,後來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很緩慢的跟在溫柔背後。

“我現在支持你哥哥追溫柔。”

“我也是!”

允健就那麽慢慢的跟着她,看着她漫不經心的走在小路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跟了快半個小時。

她很平靜地樣子,好似在一個人漫步,在這個寂靜而又浮華的城市裏。

她的腦子裏完全是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

如何想的到?

她以為前面他們走的已經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外的意外。

他竟然給她一個那樣大的驚喜。

深夜裏她摟着孩子睡着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是一打開門看着那張床,她竟然覺得胃裏翻來覆去的難受,受傷的地方也陣陣的刺痛。

終究是沒能走進去,去樓下玻幕前的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找了房子。

三天後他們娘幾個在市南的某小區裏買了兩百平米的一層的房子。

兩個阿姨還是跟着她過去了,那個大房子裏她不打算再進去。

那天把韓西約到咖啡廳,見到韓西她把鑰匙給他:你幫我交給滕雲。

“溫柔,你們倆都不是小年紀了,你确定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轉告他,離婚協議已經拟好,剩下唯一的一個問題是孩子的問題,我想親自照顧孩子,孩子可以繼續在滕家戶口本上,但是孩子要跟着我。”

“你開什麽玩笑?”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讓我照顧那三胞胎。我歡迎他随時跟孩子們見面,絕不阻止。”

“溫柔……”

“我有事先走了。”她說完點頭然後離去。

韓西站在咖啡館門口看着溫柔離開的背影只是緊擰着眉頭。

滕雲為什麽讓那個女人回來?

難道就是為了逼着溫柔跟他離婚?

大街上再怎麽烈的陽光,對她而言都顯得那麽薄弱。

她堅強的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然後生活重新開始。

幼兒園室內室外的裝修圖都已經出來,她忙着跟設計師最後的拍板,允健去看她,像個悠閑地公子哥。

“找個地方去度假吧?”

他們一起走在一塊空地,他提議。

“好啊,不過我走到哪兒都帶着三個孩子,你确定你不嫌煩?”

“你放心,我對小孩子很有一套。”

“他們跟滕雲長的很像。”

允健……

他笑了,溫柔也笑了。

兩個人互相凝視幾秒,然後溫柔笑着說:你真大膽,還敢這麽招搖過市來找我。

“我怕什麽?反正我就是個不法分子。”允健早已經習慣。

“你總該有點怕的,如果你出事,不僅是你父母,允湘,我也會很自責。”

“我不要你的自責,我只是不想在當什麽勞什子大哥。”

溫柔還是淺笑,兩個人就那麽揚長而去,朝着有陽光的方向。

允湘跟她老公在不遠處哄着孩子玩,看着溫柔跟允健走在一起的背影,相互凝視了一眼。

“他們能成麽?”

“我敢說這是我大哥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允湘看着自己的老公,然後滿足的笑。

成不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享受過快樂過了。

這個學校還沒建好,但是已經有些游樂的東西,三個小家夥在裏面玩的很開心,允湘還說要讓陳晨也帶孩子來玩。

溫柔本來一直吃飯不好,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那天跟韓西說了那件事之後,反而好像又有了點胃口。

今天跟朋友坐在一起吃飯竟然也吃了小半碗米飯。

“你吃這麽少還能活着,真為難你。”允湘一邊吃一邊說。

“吃飯也管不住你的嘴。”她老公說。

她笑:我是孕婦嘛,當然能唠叨。

溫柔不生氣:沒關系,我們之間經常互損,尤其是她跟陳晨比較會損我,不損的話我還不舒服呢。

“你說你賤不賤吧?”允湘說。

“嗯,的确很賤。”心裏突然一蕩,想起有個人那麽叫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蕩然無存。

允健給她盛湯:別想了,再不喝湯要涼了。

“好!”溫柔感動,然後不再多想。

“今年學校開不開張?”

“不開,等明年選個好日子。”

“啊,那豈不是還要等很久。”

“學校剛裝修好總要緩一緩,尤其是給小孩子們住。”

“可是所有的材料都是環保的啊。”

“如果材料不是環保,那我就要再過兩年了。”

允湘……

兩個男人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兩個女人一來一去的,竟然也找到了樂趣。

允健的眼神漸漸地溫柔下去,看着溫柔一直在攪拌着碗裏的湯卻不喝。

“要我喂你?”

溫柔一愣。

“哥!”允湘也叫他,然後笑出來。

溫柔也笑,不說話。

秋天的時候,她喜歡街邊或者小路上走着。

以前是一個人,現在是四個人。

她拉着小公主跟滕貝的手,滕寶拉着妹妹的手在她另一旁。

娘幾個就那麽靜靜地走着。

“啥米?”疼愛拿起一片葉子,然後擡頭一雙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媽媽。

“紅楓!”溫柔輕聲教她。

“紅楓!”滕愛稚嫩的聲音學着。

“紅楓!”兩個男孩也彎身去撿,然後撿了一片又一片的,小人好似要跌倒,但是卻還是站直了身子。

最後手裏都要抓不住了才又回去:“媽咪,送你!”

溫柔蹲在地上看着兩個兒子拿着葉子給她,擡手摸摸他們的腦袋,然後笑着:謝謝,你們現在就是媽媽的小王子跟小公主,最親愛的。

三個孩子便跟她要親親。

很安靜,卻也很幸福。

這種幸福是發自內心的。

下午溫柔把孩子送到滕教授跟袁教授那裏:我明天來接。

袁教授點點頭: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溫柔便也笑了笑:爸爸——身體還好吧?

“嗯!”袁教授點頭,卻也是很難受。

溫柔送走孩子下了樓,一個人背着包往外走。

他的車子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她上了一輛車子裏,那車子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

他看的不真切,但是也知道。

溫柔去找溫良,溫良把拟好的離婚協議給她:你看看。

允健坐在一旁等着她,她認真的看着離婚協議上。

下午從滕教授那裏出來的時候她差點就哭出來。

但是眼淚在眼眶邊緣挂着,徘徊了好久,甚至哽咽了好幾次,卻硬是忍了回去。

“就這樣吧,你直接拿給他就好。”溫柔看完後還給他說。

溫良點點頭,也沒打算讓溫柔跟滕雲見面了。

“你們倆怎麽會一起過來?”溫良看向允健,他沒什麽門戶之見,但是允健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

“我們倆怎麽就不能一起過來?”溫柔站起來,然後背着包要走。

“是啊,我們倆怎麽就不能一塊過來。”允健也說,還淡淡的笑着。

溫良覺得這個人有點陌生。

但是他救了自己姐姐好幾次,溫良便只點點頭,沒說話,只要姐姐開心,跟誰在一起他不會多嘴。

滕雲抱着孩子在窗前站着玩,不一會兒在沙發裏陪爺爺的小女孩去旁邊拿起自己的粉色小包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片楓葉。

“爸比!”滕愛一步步的挪動着好不容易走到滕雲身後。

小手朝上伸着,精靈般的眸子就那麽直勾勾的望着爸比,要把楓葉送給他。

滕雲轉眸,一滞,随後抱着兒子蹲下身:這是我們滕愛去撿的嗎?

他少有的笑了。

“是媽咪,楓葉給爸比。”滕愛說,然後鑽到爸比懷裏。

滕雲聽到媽咪兩個字,眼裏一霎怔愣,轉而就又微笑着:好。

他接過,然後看着那片楓葉突然回不過神。

心裏當然不是滋味。

袁教授在沙發裏坐着,看着那父子女四個在一起的樣子,不自禁的嘆息。

但是轉頭看着自己悶悶不樂的老公,袁教授又不敢說多。

滕教授抱着大孫子:滕寶跟爺爺去書房。

滕雲擡眼看了眼滕教授,卻也沒說話。

“爸的身體狀況怎麽樣?”

“還是那樣,整天抑郁寡歡,晚上睡不好,早上心跳就特別快。”袁教授說。

“你們沒碰到?溫柔那會兒來送孩子。”

“我看到她了,她沒看到我。”他淡淡的說了聲,也不想多提。

“其實我仔細想了想,這些年溫柔經過這麽多變故也不容易,滕雲,你确定你将來不會後悔?”

這樣的話不論是滕雲還是溫柔,近來都沒少聽。

滕雲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抱着女兒站了起來。

“爸比。”滕愛嘟着小嘴叫着就去親他。

滕雲不自禁的又笑了一聲。

袁教授走過去牽着孫子的手看着兒子懷裏的小公主:我們小公主最貼心了是不是?

洋娃娃似地小女孩笑着然後又傾身去親奶奶。

“嗯,我們小公主真好,今天小辮子綁的這麽漂亮是張奶奶還是王奶奶綁的啊?”

“是媽咪!”滕貝擡頭看着自己小妹,一臉的光榮。

“媽咪綁的!”滕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特別有氣場。

袁教授又笑了一聲,滕雲卻還是沒說話。

“媽咪綁的真好看。”袁教授故作可愛的說。

“媽咪棒棒噠,媽咪飯飯——不好!”

小女孩伸了伸大拇指,豎着小嘴說,然後又想到媽咪吃飯不好,然後又難過起來。

只是說話不好,好不容易把那幾個字說全。

“媽咪,藥藥。”滕貝也說,然後拽拽爸爸的褲腳,就用那麽天真的眼神看着爸比,似乎是有所求。

滕雲低頭看着兒子的眼神裏,嘴角微動,但是最後還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袁教授轉了頭:我去廚房看看。

後來她開始下廚煮飯了,雖然已經一把年紀。

卻是一轉頭就落了淚。

回家的路上溫柔一直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靠在車窗,當她去袁教授那裏希望能見一見滕教授的時候,她卻是連家門都進不去。

盡管袁教授說的很好聽,但是,終是不讓她進去那個門。

到了事務所弟弟又給她那份協議,她貌似只是在看一份尋常的協議,仿佛并不在意,甚至還說笑。

可是……

心髒滾燙滾燙的,讓她連喘息都要小心翼翼。

允健也不說話,知道她心裏不會無所謂,知道她在裝腔作勢,但是拆穿她只會讓她更難過。

他不是滕雲,他不會把她逼到那個死角讓她放肆的吼叫,他只是默默地在她身後。

到了樓下車子緩緩停好,他轉頭看她,她依然那個姿勢,坐在那裏仰望着窗外。

但是他往外瞧去,卻什麽也沒看到。

而她的眼裏,像是有些期盼的東西,是對什麽?

“溫柔!”他輕輕叫了一聲。

溫柔回過神,然後看到到了家:哦,抱歉。

就那一聲抱歉,略顯倉促尴尬的,允健皺起眉。

“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上去了,改天在請你上去坐。”

他沒強求是因為看到她刻意閃躲的眼神裏有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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