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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錢,也就是他的錢。
不過小滕愛真的很喜歡跟自己不一樣皮膚,不一樣眼睛的帥叔叔,每次他來送東西,小滕愛都會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然後對人家傻笑。
“那我們小滕愛喜歡帥叔叔麽?”
“喜歡。”小滕愛爽朗的聲音。
溫柔笑着抱着女兒到沙發那裏才放下,然後坐在女兒旁邊看着女兒又轉身站在茶幾前把玩着玩具。
滕雲跟在娘倆後面走過去,眼神裏一直閃爍着不悅。
然後坐在她旁邊的單個沙發裏:你不是要約會?
“對啊。”溫柔說,看也不看他。
他卻看着溫柔。
“跟滕愛約會行不行?”她拿着玩具逗着女兒笑着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女兒而已。
滕雲不再說話,看着她那滿是璀璨的眼睛裏,似是有流光劃過。
她倒是會吊他胃口。
滕總不太開心,現在說句話都這麽費勁。
以前他們在一起,哪怕是吵起來也不會這樣。
拐彎抹角的,問的太直接卻又不好。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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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
溫柔轉頭看着他奇怪的問。
滕雲……
“有道理!”然後他說了一聲,心情慢慢的開始愉悅。
午飯的時候滕總索性不下樓去吃了,一家三口在房間裏吃。
允健給溫柔打電話:我都來了。
溫柔看了一眼那爺倆:“不然一起吧?”
“想都別想。”滕總立即拒絕。
溫柔無奈:你上來吧,我們一起吃飯。
允健受命馬上上去。
滕總卻是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什麽意思?
“在這裏我們應該是最熟悉的人,既然遇上了就一起有什麽不行?”
“遇上?你确定是遇上?”他明明是專程來找你。
滕總心裏不爽,差點就怒摔了刀叉。
小滕愛看着爸爸媽媽瞪眼卻是不說話,一雙大眼珠轉悠着,鬼精鬼精的,卻只是吃着自己的飯。
溫柔打電話又交了一份餐,後來便是三個大人一個小孩。
允健跟滕雲都愛喝酒,溫柔不喝,小滕愛也不喝,娘倆互相對視一眼,都笑着,看着倆男人瞪眼。
“飽飽了!”滕愛放下刀叉,稚嫩的聲音說。
“媽媽也吃飽了,我們再去玩好麽?”溫柔柔聲問。
小滕愛點頭,然後溫柔把她抱下凳子領着她一起去玩。
飯廳裏一下子只剩下兩個男人,氣氛立即變得更差。
“既然已經選擇離婚,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我們就算離婚,也是一家人,輪不到你管。”
“我在跟她交往。”
“是交往是追求恐怕只有你心裏最清楚。”
“滕雲,你別以為利用孩子就可以讓她回到你身邊。”
溫柔在客廳卻是聽的很清楚他們倆的對白。
心裏難免有些堵得慌,卻是只靜靜地陪着女兒。
“我從來沒想過讓她回到我身邊。”
“那你會突然帶着孩子過來?”
“孩子要見媽媽,我當爸爸的理當滿足。”
“這不是隔着一條街。”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跑到英國的。”
“你以為就憑你能困住我?”
“也是,誰能困得住你允健?”
滕雲冷笑了一聲,然後端着酒杯輕抿。
“直說了吧,溫柔我是要定了,不管你心裏怎麽想,我希望你離她越遠越好。”
滕雲擡眸,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似是萬把箭一湧而出,全都射向對面的人。
“你要定?你有什麽資格要定?”滕雲說。
“就憑她在我心裏獨一無二。”
“可是在她心裏呢?你是否也是獨一無二。”
溫柔垂了眸,聽着裏面兩個人在争吵,她竟然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只是拿起自己的包包然後在女兒耳邊小聲說: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小公主一聽立即點頭,然後找媽媽懷裏。
溫柔抱起女兒便離開了。
當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只聽到外面‘咔嚓’一聲。
兩個人同時往外看去,她已經抱着孩子走了。
滕雲放下刀叉: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他可不願意待會兒找不到孩子老婆了。
于是他拿了外套便追了出去。
允健自己坐在飯廳裏繼續用餐,卻也是食不知味。
得知滕雲帶着孩子追來英國的時候他心裏就覺得不妙,眼下親眼見着滕雲那麽貼着溫柔,他的心裏更是郁悶。
溫柔抱着孩子剛等到電梯進去,一轉身,電梯關上的前一刻一只手便先擋住了門口,溫柔跟滕愛都緊張了一下。
然後電梯慢慢分開,是他追了出來。
看到他那不滿的眼神溫柔卻是二話不說。
“不午休?”
“你們倆在争執,我們怎麽午休?”
溫柔說。
滕雲突然想起剛剛自己跟允健說的那些話,其實已經了然她的感受,不然她不會抱着孩子出來,而且看也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電梯緩緩下沉,他才開口:你知道我從沒想過離婚。
“是我提出來的,不是你的錯。”溫柔直接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他沒想到她會說這些,他也不是要聽她說這些。
電梯到了一樓,溫柔抱着孩子出去,正好經理走過來,滕雲便轉身接過女兒,畢竟女兒長的白白胖胖一直抱着也确實挺累,尤其是她那瘦弱的樣子。
溫柔把孩子給他,外人面前她倒是不喜歡板着臉,轉而就笑開了。
滕雲感嘆,當個內人也不容易。
酒店立即備了車,滕總親自架勢着載着娘倆出去逛。
他既然說他沒想過會複婚,她真的想不通他為什麽還要來。
他明明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想要習慣沒有她的生活應該并不難。
他用得着帶着孩子來找她麽?
她讨厭極了這樣暧昧的游戲,是的,這貌似就是一場游戲罷了。
但是女兒很開心,她不想讓女兒難過。
而且也想讓女兒知道,她笑的時候爸爸媽媽帶她出來玩過,雖然這之間還是有些小故事。
他們一起在游樂園裏玩耍,滕愛牽着他們倆的手,明明還跑不快,卻是一直跌跌撞撞的,好在有他們倆小心的拉着她的手。
“媽咪快看,爸比快看……”
小滕愛指着摩天輪跟他們倆說。
兩個人在人群中看去,然後不自禁的都嘆了一聲。
好高啊。
“要不要上?”
其實溫柔有點恐高。
但是低頭看着女兒那稀罕的樣子:要啊。
于是一家三口便上了。
在慢慢上升的時候溫柔便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便靜下心來,等高上去的時候,擡眼往外看去,漸漸地心情便不再那麽沉重,反而漸漸地安靜下來。
是身心的都靜下去。
她懷裏抱着孩子,他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往外看去的眼神裏漸漸地染了暖意。
這一場,他知道她是有委屈的,只是沒有人給她機會訴苦,也沒有人給她機會難過。
有那樣的一種心情,想要抱抱她。
他好久沒有抱過她,但是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
溫柔看着外面的眼神漸漸地垂下,因為她感覺到有道光射向她。
耳沿緩緩地泛紅,她卻只是沉默着,倒是小滕愛一直扒着窗戶往外看。
溫柔只靜靜地抱着她保護她的安全。
擡手輕輕地摸了下滕愛柔軟的頭發,心裏有些七上八下吧,兩個人坐的太近,又只有一家三口。
這個空間實在是太小了,小到連掩飾自己的空間都沒有。
他的手緊緊地攥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擡手,抓住她剛放下的手腕。
溫柔垂着眸看着那雙曾經讓她愛不釋手的手,今天……
“還好吧?”他低聲問。
溫柔沒說話,聽着他的話,聽着自己的心咯噔了一聲,只是擡眼看他一眼。
她的眼神很明确,他應該能看懂。
他卻沒放開她。
或許是氛圍太溫暖,溫暖的即使她的眼神再怎麽的跟他隔着千山萬水也無法動彈逃離他。
或許是有種氣息讓他們不自禁的糾纏,那一刻他突然擡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懷裏。
溫柔的額頭抵着他的肩膀沉默不語,卻也沒掙紮。
小家夥擡頭看了看他們,然後又看着外面,仿佛根本不入這樣一場景。
沒人說話,只是那麽靜靜地貼着。
他難過的沉吟,低頭,就聞到她頭發裏的香氣,情不自禁的下巴擱置在她的頭頂,就那麽靜靜地抱着她,摟着她的那只手輕輕地撫着她。
他是想她不要太難過,不要太艱難嗎?
她隐忍着,可是……
那漆黑的眼睫終究濕潤了,輕輕地合上眸,兩滴眼淚便那麽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太靜,靜的讓人不自禁的難過。
心底裏像是有個叫做思念的東西,正在漸漸地泛濫。
她突然想起離婚的時候,想到民政局裏的工作人員在他們的證件上給他們蓋章。
仿佛那個章突然蓋在心裏,溫柔用力的咬着唇,任由心裏翻來覆去的難過,如刀攪的疼卻不讓他知道。
不自禁的哽咽,誰的難過誰不知道?
小家夥好奇的望着外面,似是很喜歡從最高處往下看,整個游樂園的景色差不多都在眼前,小家夥激動的看着那個水上樂園裏,然後拍着窗子叫:媽咪,媽咪……
溫柔這才緩緩轉頭,卻是垂着眸看着女兒:嗯!
是刻意的掩飾,不想他看到她流過淚的模樣。
曾經他溫暖的手給她擦淚的感覺至今難忘,但是也只是曾經的事情,現在他要那麽做的話,她恐怕會瘋掉。
滕雲的懷裏一下子涼下去,就連她剛剛給的那點餘溫也漸漸地消失了。
他竟然抓不住。
他抓的住天下,卻抓不住她留給他短暫的體溫。
溫柔往外看去,下巴擱置在女兒的頭頂輕輕地蹭了一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似乎一張嘴,聲音都是沙啞的,嗓子裏很難受很難受。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艱難,既然已經分道揚镳,何必在把自己的傷痛給他看?
後來一家三口又去玩別的,溫柔便坐在旁邊看着他們爺倆在玩,就那麽靜靜地看着。
這樣的日子,在回國以後還會有嗎?
一想到那個回去的人,她的心裏有一塊早就愈合的傷疤又緩緩地裂開,那傷疤仿佛要腐爛了。
如果腐爛,便再也無可救藥。
如果劉洋的死讓她的身上留了病根,那麽那個女人,是她的心病。
曾經他說他不愛那個人。
曾經他為她把那個女人趕走。
曾經他說,以後那個女人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傷她。
可是如今……
他卻讓那個女人回去,把她傷的無以複加。
溫柔突然覺得肚子上曾經被劉洋用簪子穿透的地方真真的發疼。
風一吹,臉上的顏色就有些煞白。
他在跟女兒玩那個會轉的飛機,不多久就開始尋找她的身影,發現她坐在那裏難過的望着他跟女兒的時候他的心裏也是一震。
有些傷疤,一旦發現,或許就會一直看到。
逛到晚上小家夥勉強吃了點東西就睡着了,溫柔把她放到房間不久出去的時候正巧他去開門,然後看到酒店的管理人員跟他打招呼。
随後滕雲轉頭看向客廳裏站着的女人:去不去?
酒店的工作人員給他們安排了節目,歡迎他們的到來。
她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居然沒人相信,可能是因為沒有媒體曝光的關系吧。
就連在國內,恐怕知道的也不多。
溫柔想了想點點頭:好,我換身衣服。
“他們給你帶了禮服。”他說道,然後接過工作人員手裏的袋子給她。
溫柔一滞,随後走上前去,沖着人家笑着說了謝謝,然後去換衣服。
在酒店的大廳裏,已經有專業的樂隊在演奏。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再跟他跳舞。
今天一系天藍色的長裙跟他挽着手走進人群中間。
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牽着她的手站在那裏,然後請她,溫柔走上前去,随後他摟着她的腰,在一片掌聲中開始。
“多久了?”他微微側目,看着她同樣傷感的表情,還有那晶瑩的眼底。
“不記得了,大概是生完孩子以後。”她說。
他摟着她的腰的手用力更重了一些。
溫柔的腰身就又挺直了一些。
他突然想到她還他戒指的那天,他好不容易打開那個盒子,雖然想到會很貴重,但是他沒想到會是戒指。
他們的感情早已經結束,兩個人默默地跟着音樂繼續跳,卻沒人再說話。
盡管溫柔微笑着,盡量不要辜負了大家苦心經營的一場。
後來酒店的工作人員也加入,雖然大家都還穿着工作服。
難道國外的人都這麽浪漫嗎?
随後服務生推着蛋糕車緩緩而來。
溫柔吓一跳,心裏不自禁的想到孩子,那幾個小家夥看到這個應該會很激動。
負責人看到溫柔跟滕雲的手上都沒了戒指,其實已經信了溫柔的話,于是立即改了主意,上前去用流利的英文說:比結婚更有紀念意義的是我們總裁夫人給總裁當秘書的日子,今天是十一年前我們總裁夫人給總裁當秘書的第一天,我在公司的八卦裏查到的。
然後大家便笑起來。
滕雲一滞,心裏一動。
溫柔也是,擡着眼看着那個負責人風趣的樣子繼續說:感謝總裁跟太太的光臨,更要祝福總裁跟溫秘書的關系長長久久。
然後大家都拍手叫好起來。
溫柔笑:謝謝!
他站在她旁邊看着她要哭出來的樣子卻是笑不出來。
時間竟然過得這麽快。
而他們抓住對方的時間竟然那麽短那麽短。
“讓我們總裁跟太太擁吻一個給我們看好不好?”負責人提議。
是因為看出他們倆的眼裏都有情。
溫柔卻是震驚了,滕雲擡了擡眼,看着負責人眼底的意思,卻是拉住溫柔。
溫柔的心狠狠地一蕩,一擡眼,就看到他的臉在她面前無限放大,只是轉瞬,他就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她條件反射的要去拒絕,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手腕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背後摟着他。
允健站在樓上看着,看着溫柔那麽輕易心動的樣子,明明上一秒還很理智客觀,但是轉瞬就紅了臉的模樣……
他失望的低了頭,然後手機在震動,他看了眼,然後拿着手機接着電話離開。
而溫柔卻不知道是因為在衆人面前還是因為他的吻太情纏,心底竟然一下子渴望回應,然後便回應了。
粉粉的臉蛋轉瞬通紅通紅,滾燙滾燙。
衆目睽睽之下,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就那麽緊緊地相擁着,親吻着。
看醉了不知道多少人。
負責人微微挑眉,心裏在想,不知道會得到總裁什麽貴重的獎賞,然後又笑了一聲。
他把她抱起來,溫柔艱難的踩着他的腳尖,腦海裏突然出現那次把他的腳給踩得流了血的樣子。
铮亮的黑皮鞋上會被踩髒。
但是誰會在意?
又如何與這次擁吻相比呢?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她已經被親的要暈過去,只得用力的摟着他小心自己被摔,他更是緊緊地抱着她。
好久以後,總裁宣布今晚工作結束後大家一起聚會。
之後兩個人是被采訪的狀态,大家好不容易見到他們真人,便一直有問題抛出來。
最後溫柔真的覺得自己的英語水平太差了,因為已經快要不想聽下去,已經無法認真。
滕總倒是很随機應變。
有個女孩問他們什麽時候看對眼的,他舉着酒杯輕輕地笑着:好像是很多年前,看了她一眼。
溫柔的腦海嗡的一聲,一首歌立即在耳邊響起: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只是他們卻激動的捂住嘴巴:是一見鐘情?
那拗口的中文,溫柔卻是心裏一蕩,一見鐘情?
不,他們是日久生氣。
“差不多。”他竟然說。
溫柔好奇的轉頭看他,用一種很疑惑的眼神。
他對她笑了一聲。
後來再回到房間她把禮服脫下來換上睡衣,然後看着被她挂起來的禮服笑了聲。
這晚,還挺有意義的,有些夢幻,不真實,但是又記憶猶新。
心裏還是會動,在他說差不多是一見鐘情的時候。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給過他那樣的訊息。
關上櫥子,然後靠在冷硬的木板上嘆息,沉吟。
終究,再怎麽美好的夜晚,過去了這一刻,他們還是前任的關系。
她不知道別人前任的關系是怎樣。
聽說有些是老死不相往來。
聽說有些是像是朋友那樣交往着。
也聽說有的一直在糾纏不清。
後來她想,因為孩子,他們應該會像是老相識那樣交往着吧,應該僅此而已的。
突然唇上疼了一下,她才想起那個綿長的親吻。
如果僅僅是舊相識……
她預知不了未來,卻因為這一夜而困惑了。
滕雲自己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從早到晚發生的事情也是睡不着,只是他顯然要冷靜地多,就那麽靜靜地想着,偶爾勾勾唇角,偶爾眉心緊皺,卻是沒有太誇張的表情。
兩個人都會嘆息,翻來覆去的,後來溫柔出了門,她怕打擾小家夥睡覺。
滕雲聽到聲音變也起了身,卻突然想到自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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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個萌寶寶》兩個都是虐戀情深,結局喜。
☆、120 起疑
溫柔靜靜地坐在沙發裏,給自己倒了點紅酒,就那麽傾着身望着擦的铮亮的白色桌面。
昏暗的燈光裏伴随着的是一種很低的氣壓,她卻平靜地坐在那裏。
手機閃了兩下,她沒看到,是允健給她發的信息。
允健走了,急急忙忙的。
然而套房裏的人,卻各自懷揣着各自的心事。
随後兩三天裏三個人繼續逛,好似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直到那天晚上,她心滿意足的跟他說:明天回城吧?
滕雲剛洗完澡出來,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了過去跟她坐在沙發裏,看着她那心平氣和的樣子:玩夠了?
“嗯,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
“那就回吧,我打電話找人訂機票。”他說。
溫柔點點頭: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等等。”他轉而又叫住她。
溫柔擡眼看他:還有事?
“回城後又要分開,再坐一會兒。”
仿佛是身不由己,溫柔震驚的望着他,卻是沒說話。
他說的是真的,一回到城裏肯定要各自忙各自的。
“那天你把結婚戒指給我遞了回去。”他突然開口。
昏暗的客廳裏,兩個人并沒有争吵,只是在談起那件事。
溫柔垂着眸,靜靜地聽着,她沒料到他會談這件事,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就這樣了,過往的一切一切,哪怕是昨天的事情,也不會再再今天或者未來的某一天提起。
“當時我有預感,但是溫柔,你真有必要分的這麽清楚嗎?”他問,眉心微微擰着。
“我的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嗎?”溫柔擡了擡眸,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傷感的眼神裏,她竟然也只是無奈輕嘆,然後又埋首在胸前。
“你跟任何人我都希望你分的清清楚楚,可是跟我……除去那些年我們一起共事的情誼,單說我們這幾年的夫妻之情……”他看着她,看着她根本連眼也不願意擡一下的樣子,他竟然哽咽。
她太讓他為難,只是她不知道。
“為什麽不問我會同意離婚?”他問。
這次溫柔擡起眼來沒有再回避他。
只是憑着呼吸,任由周遭的空氣在耳邊蔓延,她依然那麽沉着氣望着他。
為什麽?
“我猜得到。”最後低聲說道。
她舉起手裏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裏面的紅酒。
壓抑的要崩潰。
“你猜得到?說說看你怎麽猜的?”他說,像是不信她,又像是只是想随意聊聊。
溫柔好奇的看他一眼,但是這個話題既然說到這裏。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他倒了一杯。
“你最讨厭我跟允健糾纏不清,你姑媽的事情允健又沒手下留情,所以你當時肯定是恨極了,然後又遷怒。”
這就是她的猜測,不過她也肯定了。
因為他們全家人都把那件事遷怒在她的身上。
因為活着的是她。
“猜的也沒有不對,我當時确實是憤怒急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允健會出現在那裏,而且他還開槍要了我姑媽的命。”他的聲音裏終于不再那麽平靜,而是帶着些憤怒。
溫柔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旁邊單個沙發裏坐着的男人,就那麽直勾勾的望着。
他終于發怒了,跟她。
他終是平靜下來,然後轉了轉眼。
“但是如果允健要殺我姑媽,以他的槍法,我姑媽必死無疑。”
溫柔滞住,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他留有餘地。”他說。
“什麽意思?”
“意思是,他早就跟蹤着我姑媽。”
“怎麽會?”溫柔心驚。
“我只找人在醫院裏留意,因為我跟姑媽的感情深厚所以我自然會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她,以為她肯定在家傷心,但是允健是個局外人,他卻是早已經猜到姑媽會有所動作,然後才有了那天的事情。”
“你是說那一切,其實允健本可以阻止?”溫柔不願意相信的問,帶着些不悅。
“我已經講得這麽清楚,你自己說呢?”
“不,不會的。”溫柔不承認,心裏卻在糾結。
“不會?你難道不了解他的為人?說不定他早就在策劃想利用那件事讓我們離婚。”
“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我只問你一句。”他說。
溫柔望着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信他還是信我?”他問。
溫柔這次徹底沉默。
她這輩子誰都不信卻也不會不信他,即使前面已經受過騙,可是……
滕雲很滿意她的表現。
“下次見面你可以當面問問他,這件事我并沒有找人調查,所以是對是錯也只是我依着他的性子對他的猜測罷了。”
溫柔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不說話。
滕雲就那麽冷冷的看着她在傷心:你很在意他?
“他三番五次救我,每次連你都不在,如果不是他,我說不定已經死過好幾次。”她快哭了,她激動的說。
确實,允健每次都救了她,她不可能不感激,不可能不信任。
只是今天他這麽說,溫柔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選擇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分析聽上去都是那麽有道理。
“即便是他主導了我們離婚的事情你還這麽在意他?”
“滕雲。”她叫他,她好久沒叫他的名字。
溫柔的眼裏泛着淚光,滕雲看着卻是狠毒了,因為這淚不是因為他。
他突然傾身上前,把她摁在沙發裏逼着。
那如鷹的眸子裏犀利無比的神情望着她:在你心裏,是不是就連一個允健都比我重要了?
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如今卻如尖銳的匕首。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重要,又是最不重要。”她不知道他懂不懂,但是事實就是那樣。
他是她的命,但是她可以不要這條命。
因為生生死死她早已經看透。
“那允健呢?”
“他看似不重要,但是很重要。”
“如果我殺了他……”
“不要那麽做!”她激動的說。
“就憑你今晚這句話,我也一定要那麽做。”
“我會為他守孝!”
滕雲的咄咄逼人,終于她說出這樣的話,然後他不再說話,只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好,我成全你!”
他說着就突然低頭去吻她,溫柔躲閃不及,一雙手又立即被他困在頭頂,嘴裏只得發出嗚嗚的聲音,卻是怎麽都推不開他。
他是氣急了,他的女人竟然要為別的男人守孝。
第二天一家三口搭上了回城的飛機。
轉而。
一回城便是分道揚镳,一個回了公司,一個自己帶着孩子回了家。
阿姨剛回家,看到溫柔回來立即興奮的過去接着她懷裏的小公主:太太回來了。
“嗯!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後來總裁讓我們倆每周帶人去大宅子裏打掃一遍,我們這是剛回來呢,沒想到你就回來了。”阿姨說。
“沒想到總裁真的找到太太,真是太好了。”另一個也激動的說。
“這幾天有人找我嗎?”溫柔問了句,撇開那個話題。
昨晚,就當是一場噩夢。
她恨毒了他,是因為他既然把那個女人找回來,竟然還碰她。
她覺得惡心,卻又痛恨無用。
“上次去超市倒是碰到允小姐,還問起你。”
溫柔點點頭:我去給她回電話。
小公主一回來就累的睡着了,她回了電話後便在家裏換了套家居服。
然後袁教授帶着孩子來見她,陳晨跟允湘也剛好到。
兩個人站在旁邊看着袁教授跟溫柔說話,卻只是互相對視一眼,不插嘴。
“他一去就找到你?”
“酒店是他名下的,他想找我确實容易。”溫柔淺聲道。
“也是過後才知道他去找你,真沒想到他還能沖動。”
“溫柔啊,媽真希望你們早點和好。”
“媽,這次不能如您的意了。”溫柔只好實話告訴她。
“為什麽?”
“我們是離婚,不是吵架,我們都放棄了。”她說。
她的聲音不重,但是每個字卻都那麽重。
陳晨跟允湘其實很想替溫柔讨個公道。
但是又因為允健的關系,兩個人才壓着那股火。
誰也沒想到滕雲會跟溫柔離婚。
誰也沒想到滕雲會那個女人回來。
到此,誰也不願意再多提。
袁教授走的時候還說:如果你忙,就把孩子的事情交給我跟你爸爸。
溫柔點頭,送袁教授走後關門回到屋裏,允湘跟陳晨已經坐下。
“為什麽你要在他媽媽那裏低三下氣?”
“我哪有低三下氣?”溫柔走過去坐下,摸了摸允湘的肚子。
“你還沒低三下氣?我們倆都看出來了,她光是撿着好聽的說了,怎麽不說她兒子把那個女人弄回來給你添堵的事?”陳晨立即說。
“滕雲的事情她做不了主。”溫柔淡淡的說。
“那她就可以在這兒充當好人了?她兒子欺負你,她老公又怨恨你,她有什麽資格在這兒跟你說這些好聽的?說什麽你忙就把孩子給她看,我看她是想把孩子從你這兒奪走。”
溫柔無奈笑了聲:你們倆怎麽想的這麽複雜?
“她就算是喜歡孫子想跟孫子多呆一些時間,也僅僅是如此罷了。”
溫柔想袁教授根本不至于,袁教授的性子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就是太輕信于人,不然也不至于有今天。”
溫柔……
這之間有什麽關系?
“以後別再跟滕雲見面。”兩個女人異口同聲,都是氣呼呼的。
“好好好,不見面不見面。”溫柔只好說,好無奈啊,這倆女人這麽替她生氣。
“你不要光是嘴上答應。”
“心裏也要答應!”
溫柔笑:我總算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沉得住氣了。
“什麽?”
“有你們倆這麽替我生氣,我還不等生氣你們已經出完了。”
陳晨……
允湘……
“沒心沒肺,我們愛你才這樣。”
“當然當然。”
“對了,你跟我哥哥在英國見面之後他去哪裏你知道嗎?”允湘突然想起這幾天打不通允健電話問起來。
“他發信息說有事情回來了,怎麽?”溫柔疑惑。
“這幾天我怎麽都打不通他的電話,有些擔心。”允湘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陳晨坐在一旁也擔心起來:什麽意思?你可別吓唬我們。
“我自己都要吓死,我可就那麽一個要命的哥哥。”允湘說。
溫柔突然想起離開應該的那一晚滕雲對她說的話,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打一個試試。”溫柔說,然後去找自己的手機。
允湘跟陳晨都等待着,之後溫柔拿着手機坐在沙發裏給允健打電話,打了三次都沒人接。
“完了,我更緊張了,他不會有什麽事吧?”允湘突然惶恐的望着溫柔問。
“不會有事的。”溫柔安慰,然後突然想起什麽。
“我再去打個電話。”
溫柔不想把在英國跟滕雲吵架的事情告訴她們倆,但是她想确認一下,滕雲不會那麽做,一定不會。
允湘跟陳晨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已經想到一起去。
溫柔回了房間關上門之後才拿着手機給滕雲打電話。
滕雲看到是她國內的號碼立即接起來,他剛到辦公室不見,韓西正在跟他談工作上的事情,他一接電話韓西便沉默着等待着。
“喂?”
“允湘說聯系不到允健,我想知道你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她直奔主題。
“我以為你信我,看來你信的是他。”滕雲說完挂了電話,眼神裏閃着冷漠的厲光,之後許久他都不說話。
韓西看着他那拒人于千裏之外仿佛一個定時炸彈的樣子也沒敢招惹他。
溫柔卻是心裏一動,她不信他了嗎?
她不正是因為太相信了才會給他打這個電話?
是他說要讓允健死的啊。
可是現在……
溫柔有點搞不懂他,也有點搞不懂自己,好像進了一個迷糊陣裏。
她出了門回到客廳坐在沙發裏,允湘立即問她:給滕雲打的電話?
溫柔擡了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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