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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應該跟滕雲沒關系。
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的,這兩個男人都讓她猜不透了。
“如果是他跟我哥哥過不去,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他敢跟我哥哥拼命……”
“好了,你哥哥也不是第一次這種情況,你就別亂想了。”陳晨這時候倒是比她們倆更理智冷靜。
“昨晚滕雲問我如果他殺了你哥哥我會怎麽辦,我告訴他我會給你哥哥守孝,所以我想,滕雲應該不會那麽沖動。”
溫柔這一句好之後允湘跟陳晨都說不出話來,之後三個女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分擔着心裏的壓力。
“當着允湘我不能說,但是溫柔,滕雲何止騙過你一次?”陳晨離開前提醒溫柔。
溫柔一滞。
“你自己好好三思,不僅是在允健的事情,還有你自己的。”陳晨說。
“快點了,是想累暈孕婦麽?”允湘在電梯口等着,看陳晨在說悄悄話沒心沒肺的吆喝道。
她們離開後溫柔回到客廳又拿着手機給允健打電話,竟然還是打不通。
她知道再給滕雲打電話也是無意義,所以她不停的給允健打。
滕雲開完會又看手機,溫柔沒有再打電話來,但是他的心裏卻又開始尋思那件事。
韓西拿着文件跟着他到了辦公室:沒找到允健。
“算了,別找了。”他說了一聲。
辦公室裏的氣壓有些偏低,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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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了?不對付他了?”
“嗯!”
他不再說話,起身走到大玻幕前站着。
原本豁達的眉眼間盡顯煩愁,棱角分明的輪廓卻是沉悶的讓人不敢靠近。
韓西不太理解,允健跟他搶女人,按照他的脾氣本來該把允健追殺。
“通知下去以後我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往來。”
“什麽?”
“你出去吧,我自己靜一靜。”他說,然後低着頭看着腳下。
眼下允健的隊伍并不好過,甚至可以說在四分五裂的邊緣,允健現在肯定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而能幫助他的也只有滕雲這只隊伍。
但是滕雲今天卻突然這樣說。
滕雲回到學校那裏的老房子的時候家裏只有那老兩口,倒是顯得有些寂寞了。
滕教授一邊吃飯一邊說:把孩子帶回來,孩子姓滕,我跟你媽帶最合适。
滕雲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裏聽到滕教授這話一滞,随後輕輕地把筷子放下。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然後又看兒子。
“她拿命換來的孩子,我不會奪,你們也不能奪,溫柔知道孩子是滕家的,所以她沒阻攔任何人跟孩子親。”他開口說。
“你們都離婚了你還護着她?”滕教授擰着眉說,他現在是一分鐘看不到那仨孩子就心慌。
“我不是護着她,只是我們不能再過分了。”
袁教授不說話,看着兒子跟老公争執,她微微挑眉,然後安安靜靜的吃飯,雖然食不知味。
“我們過分?小雲,你确定你這話沒說錯?我們滕家兩條人命啊。”
“您清楚那都與她無關。”滕雲說。
滕教授突然捂着胸口用力的揉搓:與她無關……
“好了好了,吃飯的時候幹嘛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先吃完飯再說。”袁教授說着給滕教授倒了杯水:你先喝點。
滕教授沉吟了一聲站了起來:你們吃吧。
滕雲看着滕教授起身回了房野沒說話,只是這頓飯已然吃不下去。
他也疑惑過,他也生氣過,但是他想了那麽多,想放棄,想一切可以從頭再來,但是……
當事情漸漸地平靜,他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走得那麽遠,遠到回不到曾經的地方。
但是他們回不去了,劉洋的死他還可以理智,但是當滕美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劇烈的顫動,像是一場大地震。
她說如果允健死了她會為允健守孝,那麽他就讓允健生不如死好了。
他豈能讓她給別的男人守孝?
他現在找不到允健,卻猜得到允健到了什麽地方。
但是過街老鼠的滋味,允健該嘗一嘗了。
吃完飯他沒留下,袁教授說:你不住下過一晚?
“我回市中心的房子。”他說,然後去了距離辦公室最近的地方。
她懷孕的時候他們經常走的地方,車子緩緩地停在那裏,他不急着回家。
因為家裏沒有她的人,而這條街上,有他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
那時候他們經常一起牽着手出出進進,那時候蘇瑾還整天找事,但是他們依然過的很惬意。
可是現在……
她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地方吧?
即使出現了也不會再停下。
她是個心狠的女人,那次她經過他辦公樓下竟然頭也沒有擡一下就走了。
昨晚她更是大有此生跟他不再相見的意思。
想的越來越不舒服,然後他發動車子回了小區。
溫柔陪着女兒兒子吃了飯之後就跟孩子回了寶寶房間,低下鋪着地毯,她就坐在地上看着三個小家夥走走停停,到處找玩具玩。
其實只有在家裏才有歸屬感,她看着孩子的時候總能靜下心來,卻又難免傷感。
但是她不會告訴任何人了,剛離婚的時候偷偷哭泣的那個女人,難過到沖動把頭發剪掉的女人,現在,只靜靜地看着三個孩子快樂的成長。
是的,她現在承認了。
承認當時剪發的時候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是心裏卻是憋着一口氣。
若不然,也不會在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大哭起來。
對于自己身上,貌似最疼愛的也不過就是那一頭長發了。
第二天她卻又去把頭發剪的短了些,現在這一頭梨花燙只到脖子的地方。
理發師理發的時候很小心,生怕她再哭。
沒錯,她還是去那家理發店,并且還是找那個理發師。
她像是很認人,一旦認定,除非後來差強人意,否則她就會一直用下去。
“美女,你怎麽又來剪頭發?”
“太長了!”她說。
“上次我就覺得有點長,但是看你哭的那麽厲害沒敢再給你剪短,這次……你看怎麽樣?”
“感覺很好,不然我也不會再找你。”
然後帥氣的理發師害羞的笑了一聲,周圍的人也笑了。
溫柔看着鏡子裏頭發又短了一些的自己,倒是把臉又顯得清晰了一些,也不錯。
多被陽光照一些地方吧。
然後換了一身比較學院風的衣服,也不知道抽什麽風,竟然突然想穿點萌呆的衣服。
她的衣服大多都以成熟穩重為主。
一個人在街上喝咖啡,風刮的很厲害,她卻靜靜地坐在那裏吹着風,最後咖啡髒了,她沒再喝,卻是待到咖啡涼了才走。
後來那件衣服她沒再穿了,冷靜下來之後看着,覺得幼稚的自己都想吐。
那晚睡覺去阿姨切了些水果:前天買的忘記了,要是再不吃不新鮮了。
“沒關系,拿過來給他們吃一點吧。”溫柔說。
阿姨前腳剛把水果放下,後面三個孩子就圍了過去,開始圍攻那一盤水果。
“媽咪,給。”小丫頭往自己嘴裏填了幾個葡萄,然後突然抓着一個葡萄往溫柔嘴裏喂。
雖然小手黏糊糊的,但是愛媽媽的心卻是讓人羨慕妒忌的。
溫柔苦笑着接,只能吃掉,女兒的美意,真是辜負不得。
溫柔抱住女兒在懷裏:手那麽粘,媽咪抱你去洗洗好不好?
小丫頭點點頭,嘿嘿笑着,髒兮兮的小手又要去摸溫柔的臉,溫柔用力的昂着頭抱着她去洗手間,兩個男孩在旁邊吃不容易把手弄髒的水果,看着那母女倆嘿嘿傻笑的樣子竟然是無奈的表情。
溫柔跟袁教授一起帶着孩子去學校參觀,袁教授點着頭:你品位很好嘛。
“都是設計師拿出來的方案,我一點功勞也沒有。”
三個小家夥去玩了,她們倆便在讨論學校的事情,因為袁教授有教學經驗,雖然是大學,但是畢竟是個教授,溫柔便想聽聽她的意見。
“你上次去英國有沒有去他們的學校看看?”
“沒有。”溫柔突然有些後悔,對啊,她去轉了那麽多地方為什麽沒有去參觀他們的幼兒園呢?
“你該去看一看的,雖然說崇洋媚外不好,但是有些東西也确實是我們比不來。”
溫柔點頭:說的對。
“我想跟你爸爸出去旅游,如果方便,我可以替你去看看,回來後再給你意見怎麽樣?”
“那當然好了,可是爸他願意離開嗎?”
“這陣子他的身體也很不好,所以,我想帶他出去散散心,說不定他心裏的郁結就解開了呢?”袁教授說。
溫柔覺得也是,卻越發的覺得自己婆婆厲害,而自己……
跟袁教授比起來,她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一星半點的差。
藍天在上,她的心裏很清明,看着婆婆那麽堅定的樣子,她笑着說:媽,其實有時候我很佩服你。
“你要跟我生氣就好了,發生這麽多事情,我什麽都幫不上你。”
“您照顧好自己跟爸爸,便是給我最大的幫忙。”那陣子她最擔心的,莫過于滕教授了。
袁教授跟滕教授去旅行的時候滕雲自己送他們到機場,袁教授看着滕教授坐在一旁自己把兒子拉到旁邊:這陣子只有溫柔自己帶孩子,你多去幫幫她。
他沒答應:快走吧,到了那邊給我報平安。
袁教授沒辦法,看兒子那麽靈頑不靈,雖然懊惱但是廣播裏已經響起催促,她之後跟滕教授離去。
那晚滕愛突然發高燒,她一整夜都沒辦法入睡,雖然用物理降溫法看上去很健康,但是治療卻很慢。
她的心一直緊繃着,下半夜的時候滕愛難受的哭起來,她抱在懷裏,娘倆在床上抱着,她輕輕地拍着女兒的後背:睡吧,睡吧,媽咪在身邊呢。
小公主很快又入睡,但是斷斷續續,不到一個小時就能醒一次,每次都眼淚汪汪,把溫柔疼壞了。
“太太,我幫您帶一帶吧?”天快亮的時候阿姨到她房間,看到她摟着小公主眼都沒合一下擔心的說。
“不用。”溫柔只搖搖頭,輕輕地兩個字,怕吵醒睡着的小女兒。
阿姨還想說話,但是知道溫柔太愛堅持,就退了出去。
上午十點,溫柔又量了次體溫,然後才放心下來。
她還在房間裏沒出去,突然門響了一聲,她只以為是阿姨,一回頭看到熟悉的臉卻是吓了一跳。
“允健!”溫柔放下女兒然後下了床。
“你打了這麽多電話,肯定是想我想壞了吧?”
他說,他的臉上還有淤青,溫柔看着他緊張的要命,拉着他出了房間,阿姨她們抱着兩個男孩出去了,只剩下他們。
“我沒空跟你開玩笑,你最近去哪兒了?”
“他找人抽我的底,我當然要陪他玩一玩。”
“什麽?”
“你前夫,他以為他能抽空我,也太小瞧我允健。”
他說着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怎麽這麽憔悴,都成熊貓眼了。
“滕愛昨天晚上發燒我沒怎麽睡,我還有件事情要問你。”溫柔急急忙忙的說。
他松開她,像是在自己家那樣自由的一下子坐在身後的大沙發裏,翹着二郎腿躺在裏面後才說:你問。
“當日滕美想要殺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滕雲跟你這麽說?”
“他說他也只是猜測,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那個時間出現?”
“他還說了什麽?”
“允健!”她氣急的叫他。
允健依然躺在沙發來懶洋洋的:他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你信嗎?
“我有自己的判斷力,你只要回答我。”溫柔懊惱的說。
“不是他說的那樣,不過我當時确實可以一槍打死她。”允健說着擡眼看坐在旁邊的女人。
溫柔震驚的望着他說不出話。
“但是我如果殺了她,你便再也沒有退路了。”所以我沒那麽做。
允健認真起來,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溫柔,讓溫柔相信他說的話。
溫柔從他的沙發裏退到旁邊的沙發裏坐着,表情卻不怎麽好。
“向來是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其實你認識的那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大總裁,說不定還有很多不為你知的事情?”
“什麽?”
“你以為他為什麽能走到今天?他真的是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他在黑道上也是暢通無阻,你說他憑什麽能讓道上的人給他讓行?”
恩肉的心裏一蕩,卻沒再問。
“你以為你認識的那個人,其實你或許根本不認識,溫柔,醒醒吧,別再他說什麽就信什麽,你們現在的關系不是老板跟秘書,老板會跟秘書透着底是因為工作需要,但是除去在公司,你對他,真是一點也不了解。”
溫柔覺得不太對勁,這兩個男人就這麽在她面前互相貶低,滕雲說他不靠譜,他說滕雲不靠譜。
“告訴我,這陣子是不是擔心壞了?我聽允湘說如果我死了,你就為我守孝。”
溫柔哀怨的望着他,置氣的說:你想的美。
他卻笑:我想的确實很美。
以後,滕太太會變成允太太那才美。
他看着她,一個利索的動作坐起來,伸手拉住她放在沙發背上的手:別累壞自己,我會心疼。
溫柔怔怔的看着他:你也發燒了?
“我清醒的很。”
溫柔不說話,只是不高興的看着他,然後抽出自己的手。
曾經滕雲也那麽說,但是後來呢?
他給她的最多的,不是愛情,而是失望。
她不是不相信愛情了,但凡是個女人,都會有那麽一種幻想,有個幾乎完美的男人愛着自己,只要自己耐心等待。
她只是傷了心,不知道何時才會愈合。
“不如我們也扯個證玩玩?”
“你見有扯證玩的嗎?”溫柔說。
“那有什麽?你跟滕雲不是扯過?”
“我們不是玩。”
“那還不是離婚了?”
溫柔……
“為什麽你能跟他結了離,卻不跟我結呢?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離婚。”
“當初他也這麽說。”溫柔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這手上已經沒有了那根戒指,可是戒指印記卻還在。
溫柔的心裏又發悶了,好好地為什麽要說這些?
還是真的所有的男人都很會說這種哄騙女人的話?
只是哄騙的話?
“他他他,為什麽做什麽你都會想到他?”他煩躁的站了起來,他想起滕雲就想揍滕雲。
“讓我去揍他一頓。”
“你敢!”她攔住欲要離開的允健厲聲說道。
允健看着她擰着眉那麽嚴肅擔心的樣子心裏失敗感油然而生:你還心疼他?
“我……我不是心疼他,可是你幹嘛去揍他?”
“因為他讓你傷心。”允健說。
溫柔放下手,然後轉身低了頭,再也不說話,是因為太失落。
他是讓她傷心了,可是傷都已經傷了。
已經無藥可救,何必還要苦苦糾纏。
“難道你就甘心讓他這麽傷你而什麽都不做?”
“做的越多,糾纏的越多,反而越難過。”她低聲說。
既然會更難過,還不如什麽都不做。
這晚突然下起大雨,小家夥們在窗前趴着看外面的雨,似乎都想不透,又十分好奇。
溫柔站在旁邊看着孩子們對雨都那麽好奇竟然笑了一聲。
“媽咪,好多水。”滕寶說。
“那是雨,今天天氣很不好,就下大雨了。”溫柔說,不知道怎麽解釋他才懂。
誰知道滕寶竟然點了點頭,然後又轉眼去看,好想摸摸啊。
看着孩子們的那個好奇的眼神,她也覺得豁然開朗,孩子們的世界那麽簡單,一場雨,都能滿足他們。
而大人呢?
她也曾經因為一場大雪而滿足,但是後來呢?
自從那年之後,後來的雪是不是注定了是傷悲?
“太太,少爺跟小姐的奶都溫好了,現在要給他們喝嗎?”阿姨出來說。
“當然!”溫柔答應着。
低頭看着三個小寶貝:奶奶已經幫忙溫了奶,我們現在去喝奶了好不好?
她低聲的哄着,小家夥們一聽是自己的奶,立即就轉身朝着客廳沙發那裏跑去。
“走了,躺在床上喝奶去。”阿姨一人領着一個,溫柔抱着小女兒,大家去了寶寶房間。
之後阿姨出去,她自己守着兒子女兒,好久沒有拍照發微博,她突然興起,拿着手機給床上的三個小家夥拍了張一起喝奶的照片。
小孩子抱着奶瓶喝奶的樣子總是萌噠噠的。
尤其是他們的眼睛都那麽黑亮。
溫柔編了一條微博:寶貝們睡覺前。
只簡單的幾個字,看了的人卻立即忍不住笑出來。
允湘還拿着手機給她老公看:你看溫柔發的微博,她很久不發微博,每次發都能引起話題。
“我也給你發一個?”她老公說。
“讨厭!”允湘拍了她老公一下。
陳晨立即在微博下給她回了一條:親愛噠,小日子過得不錯麽。
溫柔沒回,但是看到後笑了。
後來兩個兒子睡着了,小公主在她的懷裏趴着,想讓媽媽摟着睡。
“媽咪,睡覺覺。”小滕愛嘟囔,然後擡手摸着媽媽軟乎乎的地方就閉上了萌噠噠的眼睛。
溫柔輕輕地把女兒抱着,輕輕地拍着,讓女兒睡覺。
還好,那兩個哥哥不跟妹妹搶媽咪,後來溫柔把小家夥們都抱到各自的小床上,怕他們在大床上半夜裏滾到地下去。
半個小時,三個孩子全部睡着,她從裏面出來看到兩個阿姨已經收拾完淩亂的客廳。
“廚房裏還有杯奶,我幫您拿過來去。”其中一個阿姨說道。
“如果沒別的事情,那我們倆也回房了。”另一個阿姨說。
溫柔接過那杯牛奶,然後點頭:好,晚安。
“太太您也早點睡,最近小姐發燒您也沒睡好,別熬到太晚。”
溫柔點頭:好!
她端着牛奶站到了窗口,大玻幕前安靜的,正剩下她微弱的呼吸,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不知道這一夜是不是不準備停下。
到了秋末,一天比一天冷了,一場雨下來,溫度又要降一大些。
可是,誰也無法改變這些巨變,只有接受着。
人類不得不接受四季的變化,因為已經認準,因為已經習慣,因為無可奈何。
她又如何不能接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呢?
反正也改變不了這樣的局面。
憔悴的臉上略顯落寞,卻是娴靜的,後來靠在窗棱看着外面,直到門被敲響。
像是幻覺,她沒聽的真切,失落的眼神往門口看去。
心想都已經快十點,而且這麽大的雨,難道是鄰居?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像是一場比拼,她穿着白色淺色的睡衣往門口走去。
☆、121 你還以為你是我老公?
自從回城他們沒再見過。
打開門的一瞬,她看着身上濕透的男人,就那麽震驚的望着他。
他說是車子在門口壞掉了,然後就進了她的家。
家裏一下子寂靜的讓人發慌,她神情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将近一米九的個頭站在她眼前差不多把她眼前的光都遮住了。
溫柔望着那張刀削斧劈出來的冷漠的輪廓,突然垂下眸。
“我去給你拿條毛巾。”
他貌似也有些尴尬,但是……
“我可以去洗個熱水澡?”他問。
溫柔一滞,緊張的望着他,他掃了掃自己頭上的雨水然後脫下他的外套。
“當然,我帶你去。”
溫柔說着上前接過他濕了的外套帶他去主卧的浴室。
不是她故意,只是因為他有潔癖,絕不跟下人同用一個浴室。
這輩子他同用過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還是知道他的太多習慣,溫柔把他帶到浴室然後看了看自己房間裏,她可是一件男士的衣服都沒有。
不自禁的用力吐了一口氣,想到兩個人連彼此身上有些什麽特征早就記住,而且回城前的那個晚上還發生關系,她就沒再苦惱。
他把濕透的衣服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全都丢出了那個小浴室,溫柔一件件的撿起來,那才叫真的狼狽。
尤其是撿到他的內衣的時候,那張疲倦的臉上一下子囧的要命,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但是還是撿起來然後低聲朝裏說了一聲:我去給你洗一下衣服。
裏面沒有聲音,她便也沒在等,就抱着衣服出了門。
溫柔拿着衣服去了洗衣房,她很少洗衣服的,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一邊洗一邊感嘆,結婚的時候都沒怎麽洗,離婚了竟然還要給他洗衣服。
而且他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這可是她的住處,他來就來了,洗也就洗了,還把衣服亂丢。
但是指望他自己洗衣服?
溫柔想:還是算了。
跟他生這些氣,他說不定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覺。
他洗完澡出來後看到屋裏沒人也沒找她,剛剛聽她說好像要去給他洗衣服。
圍着大毛巾走到床邊看着她整潔的床,然後微微挑眉。
像個男主人。
溫柔洗好衣服已經快一個小時後,客廳裏沒人,但是心想着這麽晚他肯定已經洗完了,挽着袖子往自己卧室走去,一打開門……
某人躺在她的床上蓋着她的被子,看着她的小說……
“洗完了?”他聽到開門聲擡了擡眼,明明她的表情那麽吃驚,他竟然面不改色好像沒看到。
“你……在我床上!”
“難道要我這個樣子去睡客廳?”
“你……”
“雨這麽大,車子又壞掉,不是我不想走。”
溫柔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她竟無言以對。
“那我去孩子房間睡吧。”
他放下小說:你可以給我倒杯熱水?
溫柔一愣:嗯?
“有點冷。”
溫柔去給他倒了水。
等她端着水杯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床上的人貌似已經睡着,溫柔端着水杯走進,看着他像是很疲倦的模樣心裏一動,然後緩緩地坐在他身邊。
水杯被放在床頭櫃上,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那天滕愛發燒,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給你打電話,可是最後自己不眠不休的陪着她一天一夜……
漆黑的長睫微微動了下,染了濕意。
房間裏又暗下去,有着女子微弱難過的沉吟聲。
“晚安。”之後她低低的嗓音便想要起身離開。
手腕卻突然被抓住,她震驚的轉頭,卻還什麽都來不及看清。
他的動作太敏捷,一下子就把她摁在了床上。
溫柔喘息着,震驚着,質疑着面前的男人。
“你……”
什麽都來不及說出口,嘴巴突然就被堵住。
之後她掙紮不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從眼角流出了兩行熱淚。
“你不是很能忍麽?為什麽要說出來?”他壓着她,不管是氣場上,還是行動上,都逼的她沒有無路可逃。
“我以為你……”
“睡着了?”
他抓着她的睡衣有些煩悶的稍微粗魯。
溫柔難過的無以複加,卻又抗不過他。
“你什麽時候開始穿這種睡衣的?麻煩!”他煩躁的說。
床頭的燈被他關掉溫柔氣急。
“你欺人太甚了吧?你……”
“我就專欺負你這樣的柔弱女人。”他在她耳畔低低的說。
溫柔的心裏一蕩,衣服都被扒掉,她還能如何?
之後他發狂的吻着她,像是在發洩。
溫柔左右掙紮,只可惜,最後被十指緊扣的舉在頭頂。
那一刻,她突然無法動彈,甚至像是被釘在釘板上的肉。
十指緊扣的回憶竟然那麽清晰那麽清晰,以前他們一起出門一起回家,他一直摟着她,更多的時候是跟她十指緊扣。
那些陽光下的美好回憶,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浮現,可是終究,那場破碎了的婚姻,一棍子把她所有的回憶都打碎。
在那暗黑的房間裏,她難過的抽泣起來。
在英國要回來的前一夜他便是那麽粗魯的把她給要了,而今他又是這樣。
離婚的時候他面無表情的好似沒有半點留戀,可是現在……
他吻着她的唇,又去吻她的臉,她的眼淚。
哪怕她最多的委屈,仿佛他也能吃盡。
只是不知道何時,也突然沒了力氣,就那麽輕輕地抱着她,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溫柔……”
“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好嗎?求你!”她哭着說,嗓子裏含糊不清,但是他聽得到。
“那我又該求誰?”他低啞的嗓音,然後把她抱的更緊。
他來之前在門口猶豫了很久,他聽袁教授說他住在這裏,他從這裏走過幾次都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但是今晚下着大雨,像是老天都在讓他留下,車子在這附近壞掉了他下了車,雨傘也沒帶,竟然像是平常時候那樣,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往這走着。
他回過頭,但是就是不甘心那麽回去。
他可以打電話找人來接,但是他沒有。
他也可以在車子裏過一夜,他那麽驕傲。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他甚至在門口徘徊了好久,他聽到房子裏她跟孩子們說話的聲音,他聽到房子裏安靜下去。
想抽煙,煙也濕了,他點不着火,身上越來越涼,他突然不再傻站在她的門口,擡手敲了門。
敲門之後他就告訴自己,回不去了,他既然來了,就一定要進去。
當她打開門的一瞬,他看到她,看到她眼裏的震驚,看到她的頭發又短了一些。
他只是覺得心裏有樣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門,然後提出一個又一個過分的要求。
他知道她會允許,因為她疼他。
可是現在……
她求他不要再這樣對她,滕雲擡手勾着她的後腦勺緊緊地把她抱着。
他又該求誰?
這一系列的事情,他又該如何?
他不能抱怨,因為抱怨會使人落後,可是他又心有不甘,他想發洩,他想跟她在一起,他想跟她的日日夜夜。
他沒辦法就這麽放手。
在那些他自以為自己沒什麽是過不去的的時候,那麽多冷漠的堅持,卻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聽着她說女兒生病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給他打電話,他的心那麽疼那麽疼,幾乎被撕裂的疼。
“多告訴我一點好不好?”
“什麽?”
“比如為什麽又去把頭發理短?”
因為那樣,她就好像不是溫柔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像個固執地孩子,她把自己搞的自己都不認識,仿佛那樣就不會傷痛一樣,但是……
別人都以為她改頭換面重新來過,她自己深夜裏卻因為再也摸不到那柔軟的長發而難過的默默流淚。
“短一點會好打理。”
“只是這樣?”
“嗯!”
“不是因為我?”
許久的沉默,在她默默地流幹了淚的時候她說:不是。
于是他們又繼續聊下去。
“滕愛怎麽會突然發燒?”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她的臉發紅,摸了一下就覺得不對,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九,給她喝了點顆粒,然後就在給她物理降溫。”
“你還是不喜歡讓她去醫院。”
“嗯!”
其實是不想讓任何人去醫院,任何跟自己有關的人,重要的人。
他不再強迫她,她從他的懷裏起來,爬起來坐在床邊自己抱着彎起來的膝蓋。
他便躺在那裏靜靜地看着。
“怎麽會穿這麽繁瑣的睡衣?”他又問。
“繁瑣嗎?難道你要讓我在兩個阿姨面前穿着吊帶?”
他笑了一聲,她也笑了一聲。
“那麽以前那麽穿都是為我?”
她的心一動:才不是。
卻沒承認。
不過都沒有用了,不管承不承認。
“溫柔。”
“嗯?”
“別再剪頭發了。”
……
又是一大陣子的沉默。
房間裏很黑很黑,拉着窗簾,顯得格外的幽暗,寂靜。
她憑着呼吸,聽着他的呼吸聲,好久好久,他們沒有這麽安靜的聊天了。
還是在互相看不見彼此臉的地方。
在他關燈的那一刻,或許是故意?
在看不到彼此的時候,更不容易那麽争執吧。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腕,柔若無骨的手臂緩緩地放下,她垂眸,也能看在昏暗中尋到他的眼。
漆黑的鷹眸裏很平靜,又像是很難過。
但是看不真切,這或許就是他要的結果吧。
“雨停了你就走吧。”
“如果不停呢?”
“怎麽可能?”
“如果它一直下,我就一直留下?”
“我是你前妻!”
“我也沒有別的妻。”
溫柔……
“不然大家會誤會的。”
“我不怕。”
“可是我怕。”
滕雲……
最後還是滾到一起,只因為不想在聽她說那些絕情的話。
第二天溫柔醒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她實在是太困了,剛好他又給她暖了被窩。
可是……
他竟然也還在。
房間裏不再那麽暗,她看着他還在旁邊睡着。
外面還在下雨,她下床走到窗前稍微掀開一角窗簾看了看。
但是已經不如昨天晚上的大。
阿姨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溫柔跟她打招呼:太太早。
“嗯,我出去一趟。”
“好”阿姨說。
“那個……”溫柔拿着包,又去洗衣房裏拿了他的家門鑰匙,出門的時候她突然支支吾吾。
阿姨好奇的看着她,只以為她是擔心孩子:您放心吧,少爺小姐我們都會照顧好。
“不是,是……多準備一個人的早飯。”她沒說出來,然後轉身走了。
阿姨有點吃驚,随後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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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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