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來到書房,嚴裕讓吳澤去搜集謝立青在青州任職時為百姓做過的所有事。
吳澤離開後,他獨坐在翹頭案後,時不時摸一摸側臉。
謝蓁的嘴唇柔軟溫暖,輕輕地碰到他臉上,帶着些膽怯和羞赧,他甚至來不及看看她的表情,她就跑遠了。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頭腦一熱就提了這麽個要求,等一下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謝蓁,所以他躲到書房來了,一躲便是一個下午。
吳澤去了太子府一趟,帶回來不少信息,整整有兩摞文書。
太子最近也調查過此事,想借機一舉除掉佞臣林睿。林睿是大皇子黨羽,大皇子是前皇後所生,前皇後在他六歲時離世,元徽帝是立他為太子的,但是他十歲時企圖殘害二弟嚴韬,被元徽帝得知後,以他性情殘暴為由免除了他的太子之位,改立二皇子嚴韬為太子。這麽多年,大皇子一直處于暗處,養精蓄銳,不知何時會反咬人一口。
太子忌憚大皇子多時,是以才會想方設法除掉他手下的人。
嚴裕翻開一沓文書,上面記載的是最近十年青州的稅賦和兵力,他一頁頁看過去,發現謝立青此人确實有本事,不應該被閑置家中。也不知元徽帝打的什麽主意,既沒有讓他留任青州,也不給他一個準話。
嚴裕從天亮看到天黑,傍晚最後一絲餘晖滑落西山,天很快便暗下來,他卻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起初是為了謝蓁在看,後來漸漸被謝立青的本領和手段吸引,竟看得不知疲憊,一晃神,已是夜深。
他叫來吳澤,揉了揉眉心問道:“什麽時辰?”
吳澤道:“回殿下,戌時三刻。”
竟這麽晚了……他坐起來,渾身都坐得僵硬,他把整理好的東西拿鎮紙壓住,往屋外走去,“皇子妃用過飯了麽?”
吳澤一直在外面站着,跟他一樣不知道。
回到正房,內室燃着一盞油燈,透過窗戶能看到裏面的人影。謝蓁正坐在窗戶旁邊的貴妃榻上,大抵是剛洗完澡,丫鬟站在後面給她梳頭,她歪着腦袋輕輕哼唱小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綿軟,拖着長腔,傳到窗戶外面,輕輕柔柔地鑽進嚴裕的耳朵裏。
嚴裕霎時停住,他只聽過她唱過一次歌,只那一次,便一輩子都忘不了。
一想起她唱歌,就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他好氣又好笑,聽了一會兒,從正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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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蓁餘光瞥到他的身影,想起自己剛剛親過他,有點尴尬,又有點害羞。她随手抓起桌上的團扇,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問:“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用過晚飯了麽?”
他搖搖頭,“沒有。”
“哦……”他以為她要關心他,可是她居然遺憾地說:“可是我吃過了。”
嚴裕一噎,問她:“你沒給我留點兒?”
她說:“留了。”然後從榻上站起,讓雙魚去把飯菜端上來。她知道他一直在書房,便沒去打擾他,而且怕兩人待在同一個屋子會更尴尬,于是索性就沒去。
雙魚把飯菜熱一熱,端到桌上。
嚴裕坐在桌邊,不由自主地往內室看去。
他三兩口吃完一碗飯,又去隔壁偏房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謝蓁已經回側室睡下了。
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
他坐起來,穿鞋來到側室門口,敲了敲門:“謝蓁?”
裏面沒動靜。
他推了推門,沒推開。
說不失望是假的,他以為經過今天一事,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有進展,沒想到她還是拒他于千裏之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他正要離去,正好檀眉從裏面打開門,一邊打哈欠一邊去如廁。
看到他在門外,嘴巴大張:“殿,殿下?”
嚴裕沒管她,直接往屋裏走。
謝蓁躺在床上,背對着他睡意正酣。他反身把門關上,順道拴上門闩,舉步來到床邊。
他脫鞋上床,慢慢地在她身邊躺下。
“謝蓁?”
他叫了一聲,她卻沒反應。
他貼上去,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這個姿勢正好能把她抱在懷裏。他貼着她的耳朵,忍不住咬了一口,聲音低低地:“謝蓁,醒醒。”
謝蓁被他吵醒,睜眼是一片黑暗,緊接着驚覺自己被人抱住,她扭身反抗,“誰?”
嚴裕道:“是我。”
她簡直驚呆了,脫口而出:“怎麽又是你?”
上回他也是這樣突然闖進來,那次是害怕打雷,這次是什麽?謝蓁想掙脫他的懷抱,奈何沒他力氣大,半天也沒能成功。她低頭一口咬住他橫在身前的手臂,“你放開我!”
嚴裕皺了下眉,任憑她怎麽咬都不放手。
她最後鬧騰累了,在他懷裏氣喘籲籲:“你,你說話不算數……”
嚴裕質問:“怎麽不算數?”
她氣呼呼地說:“你說過不會碰我,那你為什麽抱我?”她很生氣,控訴道:“大騙子。”
他語滞,許久才道:“我不是騙子。”
“就是騙子。”
“不是。”
“就——是!”她聲音拖得老長,大有跟他吵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嚴裕頓了下,“……哦。”
反正跟她吵架,他從來沒有吵贏過。倒不如讓着她,還能讓她高興一點。
謝蓁耷拉着腦袋,看向牆壁,“你說過的話從來不算數,你總是騙我。”她跟他算舊賬,一件件數落道:“你答應跟我分房睡,但是新婚夜卻到我屋裏來,雙魚後來跟我說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沉默,無話可說。
她又道:“你打雷那晚抱我,後來還對我大吼大叫。”
“……”
“你是不是騙子?”
嚴裕沒想到她都記得清楚,他臉上青白交錯,好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否則一定會笑話他。“我沒騙過別人。”
她忿忿不平:“那你就騙我一個人?”
他沒反駁,看樣子是默認了。
謝蓁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舊事重提,“你以前說要帶我去放風筝,後來不告而別,所以你從小就是騙子。”她哼一聲,“小時候是小騙子,長大了是大騙子。”
嚴裕簡直要被她氣死,雙手合抱把她帶到胸前,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咬着她的耳朵惱羞成怒:“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麽跟你去放風筝?”
謝蓁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歪頭不明所以,“什麽意思?宋姨呢?”
她一直很好奇宋姨在哪,可是她當時問過他,他不肯說,後來她就識趣地不再過問。今日他主動說起,她這才想起來。
嚴裕埋在她頸窩,方才盛氣淩人的姿态霎時消失不見,只剩下痛苦和無力,他說:“死了。”
謝蓁僵住,張了張口,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印象中宋姨是非常溫和娴熟的人,每次她去李家,宋姨都會對她熱情相待,還會親切地叫她“羔羔”。過去那麽久,她忘了宋姨的模樣,卻仍舊記得她溫和的笑。
眼眶驀然一濕,她結結巴巴地問:“那……那你爹呢?”
他閉上眼,忍得渾身顫抖,“也死了。”
幾年前那一幕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他至今無法忘懷,爹娘大睜的雙眼,以及那一片片的血。他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
本以為過去那麽多年,他只剩下仇恨,不會再痛苦,沒想到面對她時,仍舊克制不住情緒。
他童年裏所有的東西都毀了,只找到她,她還跟以前一樣。所以對于他來說,她是多麽彌足珍貴。
許久,謝蓁慢吞吞地說:“你起來。”
他翻身離開她。
兩人面對面躺着,窗外月光流瀉到他們身上,謝蓁舉起袖子擦擦他的眼睛:“你別哭了。”
嚴裕看着她:“我沒哭。”
她嘿嘿一笑,笑容甜軟:“我知道你在忍着,其實你可以哭出來,我不笑話你。”
嚴裕瞪她,最終也沒哭。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畢竟沒經歷過生離死別,說什麽都顯得多餘。她本想問問是誰殺害了宋姨,但是怕戳中他的痛處,又怕他不肯告訴自己,所以還是沒有問。
笑着笑着,她嘴角的笑容漸漸塌下來,主動握住他的手,抽抽鼻子道:“我不知道是這樣……”
他回握住她的手,也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忍得太辛苦,居然有種落淚的沖動。他擡手抱住她,把她緊緊箍在胸口,“我可以抱抱你麽?”
謝蓁眨眨眼,“你不是已經抱了麽?”
他把她摟得更緊一些,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
許久,謝蓁覺得腰都快被他勒斷了,扭了扭,“我有件事想問你……”
他問:“什麽?”
“所以你當年離開,不是因為我讨厭我麽?”
別看她平時不說什麽,其實心裏還是介意的。當年這事給她不小的打擊,讓她頹唐了好一陣子,以至于長大後再遇到他,下意識有點膽怯。再加上他身份忽然變得尊貴,她更加不敢對他敞開心扉了。
嚴裕握着她的腰,不讓她亂動,“我讨厭你?”
她點頭,“對呀。”
他用下巴蹭蹭她的頭頂,冷傲道:“我沒說過。”
謝蓁想擡頭看他,可惜渾身上下被他掌控得嚴嚴實實,哪裏都不能動,“真的?”
他冷哼:“騙你做什麽?”
謝蓁彎起唇瓣,小手悄悄抓住他的衣服,“你本來就是大騙子。”
原來他沒有說過那種話,原來那是歐陽儀騙她的……她覺得自己真可笑,被人騙了這麽久,為何不知道求證一下?
把話說開以後,倆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近不少,擋在他們之間的隔閡一下子抽離,仿佛又回到多年前一樣。
不,還是有點不一樣……
他聽罷,翻身覆到她身上,雙眸緊緊地鎖住她。她兩靥含笑,自己都沒察覺剛才的話有多勾人。
嚴裕俯身,啞聲說:“我就是騙子。”
說完,找到她的雙唇,毫不猶豫地親了下去。
☆、初戀
? 嚴裕一口擒住,終于吃到引誘他許久的雙唇。
很軟,很甜。
一開始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接吻,他就在外面啃啃咬咬,咬得她一雙唇瓣都腫了,他才知道闖到裏面去,品嘗她嘴裏的滋味。他的呼吸漸漸變重,無論她發出什麽聲音,就是不放開她。
他嘗不夠,十幾歲的少年原本就容易沖動,精力旺盛,如今終于碰到渴望已久的小姑娘,恨不得把她一口吞進肚子裏,哪裏舍得放開。
謝蓁發出嘤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憋得臉頰通紅,“小……”
她終于掙開,轉頭氣喘籲籲。
嚴裕比她好不了多少,紅着眼睛看她,等她喘完以後,捧着她的腦袋繼續吻她。
這一吻便沒有盡頭,一刻鐘以後,謝蓁簡直想哭,無力地推他:“夠了……”
她嘴巴都被他咬疼了,他是狗麽?
以前都沒發現,原來他有這麽纏人的時候。
嚴裕放開她的嘴唇,卻改成在她臉上親親啃啃,一會是眼睛,一會是耳朵,啃得謝蓁臉上都是口水。他一邊啃,她就一邊拿袖子擦,總覺得這場面有些熟悉,“你別咬了……噫,好髒。”
誰知道說完這話,他居然把舌頭伸進她的耳朵裏,“我都親過你了,你居然嫌我髒?”
謝蓁渾身一麻,半個身子都軟了。她左邊的耳朵很脆弱,平時只要有人在耳邊說話,都會癢得受不了,如今他居然舔她的耳廓,她頓時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身軀顫抖,“起來……”
嚴裕發現了,眼神一深,故意在她耳朵邊說話:“謝蓁?”
她翻身趴在床上,用兩只手捂住耳朵,只露出半邊粉紅的臉頰。
他拿開她的手,提出請求:“叫我一聲。”
謝蓁不想搭理他,可是他就壞心眼地玩弄她的耳朵,一會呵氣一會咬她的耳垂。她想哭,身子又軟又麻,“嚴裕……”
他抿唇,不滿意:“不是這個。”
“李裕?”
“不是。”
她心裏明鏡似的,知道他想讓她說什麽,可是就是不服氣,憑什麽她要乖乖聽他的?她偏不讓他如願,于是故意叫:“小玉姐姐。”
嚴裕一張俊臉都氣黑了,“再叫一遍?”
她腦袋埋在枕頭裏,看不到他的臉,理直氣壯地又叫道:“小玉姐姐!”
真是好得很……他在心裏罵了一句小混蛋,把她翻過來,這才看到她眼裏狡猾的笑。他更生氣,一低頭,再次含住她上揚的嘴角,反複輾轉,纏綿不休。
謝蓁這一晚上不知被他親了多少下,最後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不讓他靠近半步。
她一雙唇瓣都腫了,臉上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她拿袖子一遍遍地擦幹淨,嫌棄得不行。
正要想起什麽,嚴裕躺在她旁邊開口:“你給我唱首歌。”
謝蓁氣鼓鼓:“不唱。”
他自動忽略她的拒絕,緩慢地說:“唱你以前給我唱過的那首……你在青州學的。”
誰說要給他唱了?
謝蓁瞪他,“我忘了。”
他心裏一陣失望,扭頭質問:“你怎麽這麽笨?我都還記得。”
這一下,謝蓁忽然來了興致,她笑眯眯地看着他,帶着些不懷好意,“哦,是嗎?那你唱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
嚴裕繃着臉,堅決不唱。
謝蓁撐起上半身,軟軟甜甜地勸哄:“你唱吧?讓我聽聽,到底是什麽歌?”
他直接拿褥子蓋到她頭上,雙臂一纏,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裏,冷着聲音說:“快點睡覺!”
謝蓁扁扁嘴,在褥子裏面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你唱歌不好聽。”因為他的聲音又啞又沉,就跟哥哥十五六歲時一樣。哥哥那時候都不說話,他的話可真多。
謝蓁覺得悶,從褥子裏鑽出來,正好對上嚴裕呆呆的視線,兩人停了一下,一個晚上不由自主地親昵太多,這才想起來害羞。幸好是在深夜,看不清互相臉上的紅霞,一個低頭裝睡,一個看向別處。
後半夜時,謝蓁睡得正濃。
耳邊總能聽到一首熟悉的兒歌,唱歌的人嗓音低低的,生怕吵醒什麽,又笨拙又溫柔。
“豌豆白,我再來……一般住到砍花柴……”
院裏伺候的丫鬟最近都能發現,六皇子和皇子妃的關系似乎有了變化。至于哪裏變化,卻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兩人一下子親近不少。
比如皇子妃無論做什麽,六皇子的目光總是追逐着她,被皇子妃發現以後,他又匆匆移開。再比如六皇子總是支開下人,跟皇子妃單獨待在屋子,也不知是做什麽,每次都弄得兩個人滿臉通紅。還有就是……六皇子睡內室的時間少了,總是半夜坐起來,到側室跟皇子妃擠一張床。
這種感覺并不壞,因為連他們下人都覺得心裏甜滋滋的。就像小孩子鬧騰了很久,終于吃到喜歡的糖。
怕吃得太快糖會化,就一遍一遍小心地舔,每舔一遍心裏就甜一層。
嚴裕也是這種感覺。
他不敢對謝蓁做太放肆的事,可是又忍不住想親近她,便只能對她又親又舔。有一次急紅了眼,差點剝掉她的衣服,才剛露出一件桃紅色肚兜,他甚至來不及多看一眼她白膩的皮膚,謝蓁就手忙腳亂地推開他,紅着眼眶對他說:“我,我還沒及笄呢……”
也是,他們成親成得太匆忙,她到現在都是個孩子。
于是即便忍得難受,也舍不得再碰她。
這陣子嚴裕經常去書房,為了整理謝立青的功績,一去便是大半天。他一忙起來就總是忘記吃飯,原本就胃不好,以至于夜裏常常胃疼。謝蓁便讓雙魚踩着飯點給他送飯,他不吃,說要她過去送。
謝蓁沒見過這麽無理取鬧的,嘴上說他麻煩,最後還是自己去了。
她提着食盒來到書房,見他全神貫注地看文書,也就沒打擾他,端出一碟碟飯菜放在一旁的方桌上,站起來便走。
嚴裕叫住她:“你怎麽不說話?”
她好奇地問:“你不是在忙?”
他放下羊毫筆,“你說,我能聽見。”
其實謝蓁也沒什麽要說的,想了大半天,指指桌上的飯菜,“你一會記得吃飯。”說完牽裙一溜煙跑出書房。
嚴裕薄唇抿成一條線,從窗戶裏看到她離去的背影,輕輕地哼一聲,最終也沒聽她的話乖乖吃飯。
這事被謝蓁知道後很不高興,為了監督他,她便每日坐在書房裏,等他吃完飯才離去。
時間一長,她便在書房找自己愛看的書,坐在一旁的短榻上陪他一塊看書。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他忍受不了屋裏有她的存在,每看一會資料,便瞟一眼她,見她看得入神,根本不在乎他,便有些不痛快。索性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捧住她的腦袋低頭就吻。
他學得很快,短短幾天就技術了得,把她親得暈頭轉向,趴在他的胸口任由他胡作非為。
“什麽書這麽好看?”他湊到她左邊耳朵,低聲詢問。
謝蓁俏臉燒紅,放下書便走:“我不看了。”
他總是這樣不分場合地親她,背地裏她都被雙魚雙雁笑話好幾回了!她總算知道那天晚上的大狗是從何而來,可不就是他麽,那時候他們還在鬧別扭,沒想到他白天裝得正人君子,晚上竟做出這種不要臉得事,真是道貌岸然!
嚴裕哪裏舍得,把她罩在又是一頓溫存,然後才說:“你以後就在這看書。”
謝蓁不答應,他用拇指揉捏她的耳朵,“看不看?”
她脖子一縮,忍不住想躲,然而哪裏都是他,能躲到哪兒去?只能妥協道:“看,我看。”
他滿意了,抱着她嬌軟的身體,愛不釋手。
青州提督孫揚從青州來到京城,親自向骠騎大将軍引薦了一個少年。
少年只有十七八歲,身姿矯健,相貌堂堂,更關鍵的是他射擊了得,射程精準,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孫揚覺得此人是可造之材,為了不埋沒英才,便把他引薦給骠騎大将軍。
大将軍仲開親自考驗他幾回,委實被他的準頭折服。無論目标是動是靜,跑得多快,他都能迅速拉弓上箭,一舉射中目标。
仲開對他很滿意,便把他留在軍中,暫時從千總做起。
這人正是高洵。
高洵長得好看,又會說話,笑起來眼睛明亮,十分親切,很快便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短短幾天,便掌握了京城近況。
其中跟他關系最好的,便數骠騎大将軍的長子仲尚。
此人參軍以前,是個鬥雞走狗的纨绔公子,成日跟他的狐朋狗友走街串巷,不務正業。最後仲開實在看不下去,便把他扔到軍營裏歷練了。一年以後,他雖然改掉了一身的臭毛病,但還是改不掉骨子裏的痞氣,說話時歪着嘴一笑,配上一雙上揚的鳳眼,能把良家姑娘看得面紅耳赤。
這一日練完軍棍,兩人坐在太陽底下,高洵問他:“你知道京城有一戶姓謝的人家嗎?”
仲尚不以為意,“京城姓謝的人有好幾百戶,不知你說的哪一戶?”
他想了下,“他家有一個兒子,名叫謝榮。”頓了頓,“還有兩個姑娘,分別叫謝蓁和謝荨。”
仲尚斜眼看他,“你要找定國公府的人?”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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