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肺裏忽然灌了大量的空氣，嗆得秦笙歌直咳嗽，還沒來記得控訴，一個溫暖的懷抱已經靠了上來。
風無痕溫柔地在他耳邊一直喚他“歌兒”，換做往常秦笙歌興許會覺着有那麽一點點心動，但這人剛剛差點殺了自己，這讓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去面對他。
“你……你放開……”秦笙歌艱難地吐出話來，推開風無痕就往床邊縮，怕極了他。
風無痕見狀眸色一暗，立刻跟近了去拉秦笙歌的手，被甩開了幾次還是不依不饒地伸過手去，“歌兒，是我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對你。”
秦笙歌被吓壞了，不管風無痕說什麽都打定了主意不接近他了。
風無痕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一把把人撈進懷裏，強硬地制着他的腰不讓秦笙歌逃跑，秦笙歌只好使了力氣拼命捶打風無痕，像女兒家撒嬌似的，但只有兩人知道秦笙歌究竟下了多大氣力。
到後面秦笙歌累了，便停了下來，半靠在風無痕懷裏小聲地啜泣：“你答應過不殺我的！”
“我知道，是我錯了。”感受到懷裏人全身都在顫抖，風無痕柔着聲音，抱着秦笙歌的力道更緊了些，“我……我只是聽姓林的那麽說，便生氣了，我不該胡亂聽信別人，是我錯，歌兒莫氣。”
“你走開。”秦笙歌又重重地推了風無痕一下，沒推開，便開始掄着拳頭往他身上砸，“怎麽有你這種人！你不是人！你混蛋！放開我！”
風無痕任由秦笙歌打罵，等他累得動不了了才調整了兩人的姿勢，讓他像往常那樣坐在自己懷裏，一只手輕輕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去摸床上的墜子，在秦笙歌面前輕輕晃了晃，“你還帶着？”
聽到鈴響，秦笙歌看了一眼，發現是風無痕給他的墜子，他之前拿出來玩過，之後收在袖中忘了放回去了，想來剛剛救了他的，也是這墜子了。
“歌兒？”
“我……我忘記收回去了……”
秦笙歌答得很猶豫，他開始怕了，在謊言跟實言之間搖擺不定。風無痕這些時日太過寵溺他，讓他忘了這個人從來就不是什麽正派角色。在他的故事裏，這個人兇殘暴戾，心狠手辣，從來就不是會縱容他的口無遮攔和小脾氣的人。
無論是秦笙歌的遲疑，還是答案本身，都讓風無痕沒有來地感到心痛，他喜歡秦笙歌的率直和毫無保留，也樂意縱着秦笙歌。
但這份率直可能要就此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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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就留不住任何東西。
“我跟林浩天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秦笙歌手撫上墜子，輕輕撥弄了兩下，猶豫道，“我心裏誰也沒有。”
“歌兒……”
“我說我心裏誰也沒有。”秦笙歌又重複了一遍，“沒有他，也沒有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風無痕輕聲道：“以後會有的。”
“以後也不會有的！”秦笙歌有點急眼了，掙紮着要從風無痕懷裏出來，卻被制着動彈不得，又哭了起來，“你為什麽要鎖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秦笙歌！你要找的那個秦笙歌早就不在了！”
風無痕只當他是在鬧脾氣，除了制着他倒也沒做什麽，“你不是在這嗎？”
“早就不在了！”秦笙歌怒道，“如果還在他已經死了！死在你手裏了！”
風無痕誤會了他的意思，軟聲道歉安撫道：“歌兒，我跟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風無痕硬是把秦笙歌往自己懷裏揉，秦笙歌卻是不掙紮了，窩在他懷裏想了很久，咂摸出點自暴自棄來，“風無痕。”
“嗯。”
“我有事跟你說。”秦笙歌擡起眼看着風無痕，聲音裏帶着點哀求的味道，“我把事情都跟你坦白，聽完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好。”
“你都還沒聽。”秦笙歌輕輕嘆了口氣，斟酌着把穿越的事給說了，但沒說穿書，只是用召喚術和奪舍的說法解釋了一下，從自己到這裏的第一天，到逃跑的原因。他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會算卦，知道原身命數已盡，為了躲開才跑的。
“所以我不認識林浩天，我也不知道原來的秦笙歌是怎麽想的，因為我不是原來那個秦笙歌。”
“所以呢？”風無痕聽完并沒有別的什麽想法，聲音放得輕輕柔柔的，“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所以說答應的不是……”秦笙歌說一半忽然愣了，是啊，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你了。”風無痕道，“就算我看上你的皮相，它現在也是你的了。”
“你不覺得我霸占了秦笙歌的身體，很過分嗎？”
“你都說了，如果不是你，這身子已經死了。”風無痕道，“既然如此，讓你用了又何妨。”
“那只是如果，當時他還沒死呢。”
“如果他答應了，又因為心裏有人拒絕我……”風無痕說着湊到秦笙歌耳邊輕笑了一聲，一字一頓道，“那他一定會死。”見懷裏人僵了一下，他笑道，“哪有那麽多如果，你就是你。”
秦笙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忽的笑起來。
“怎麽了？”
聽見風無痕的提問，秦笙歌沒答，轉過身去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碰了一下便放開了，“這樣想來，我在這邊，最親近的，反而是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
“讓我見見觀路跟明言。”秦笙歌道，“就算只有幾天相處，他們也是我的朋友。”
“好。”風無痕吻住秦笙歌，感受到他的乖巧，便得寸進尺地探出舌頭去舔他的唇，得到秦笙歌的回應後驚喜地按着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許是卸了心防的緣故，這是秦笙歌第一次在床上如此主動，甚至主動讓風無痕射在裏面，聽到他的要求風無痕差點沒瘋。
最後秦笙歌累得不行，晚上也沒吃飯，直接在床上睡到天亮，然後光榮地着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歌兒有點小姑娘了，但是我喜歡（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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