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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扶她起來,司洛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草民張慶見過司美人。”那名中年男子早已停下腳步,遙搖的朝司洛芸拱手行禮。
司洛芸收回心神,還了一個半禮,“張先生。”
一番禮節過後,司洛芸就想自己是不是該告退!
“愛姬怎麽也在此處?”獨孤夜捏了捏司洛芸的一只軟手,聲音溫和地道,“莫不是想來看看上個月本王落水的地方?”
“……”司洛芸脊背開始冒冷汗!“妾從福安宮請安歸來,途經此處。見景色很美,所以駐足……”
“哦。”獨孤夜淡應了一聲,然後擡起手指着某處對張先生道,“張先生,本王上個月壽辰就是在不遠那一處落了水,還差點兒因此丢了性命。呵呵!”
那位張先生臉上挂着溫潤的笑容,态度不卑不亢地躬了躬身道:“大王福澤深厚,自是吉人自有天相的平安無事。”
“哈哈,本王的确是有福的人。”獨孤夜朗聲大笑,然後低頭看向小臉兒蒼白、一副想馬上落荒而逃模樣的司洛芸,“應該是托了愛姬的福。”
如果不是為了攔司洛芸而落水,他也不會一擊即中的斷了賀王後活路!那個女人竟然盼着他死,還寫信給徐皇後想在自己死後過繼一個宗室子承襲王位,好讓她繼續享受富貴榮華!
可獨孤夜這話聽在司洛芸耳中就是赤果果的嘲諷!
“妾……妾不敢打擾大王與張先生,妾告退!”司洛芸抽回被獨孤夜捏着的手,急急地想告退。
獨孤夜到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勉強如同驚弓之鳥的司洛芸。
“好,你退下吧。”
司洛芸一得到允許,就帶着秋瑩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待司美人主仆消失于視線,獨孤夜才面帶笑容地看向張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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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覺得此女成為本王的新王後如何?”
人稱蘆守翁的張先生撫了撫下颌的胡須後淡笑地道:“草民鬥膽妄言,司美人出身不錯、看上去也不是精于心計的女子,倒是目前新王後的最佳人選。只是日後卻未必是大王的良侶。”
現在獨孤夜急需一名王後,而且這位新王後是要能讓他掌控得住的女人!但日後無論大事得成與否,看司美人現在這副性情,恐怕不能壓制得住後宮!
獨孤夜明白張慶的擔心,但他卻另有打算,“只要本王站在她身後支持,哪個又敢興風作浪?”
“……”張慶看着陳王獨孤夜陰狠又霸道的宣言,只是挑挑眉壓下心中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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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時間有些亂,盡量在明天調整回來。
讓大家擔心和久等啦,燒瑞。。。
☆、61.新婚1
大燕國神佑十一年八月,陳王呈表武宣帝,請旨立後宮美人司氏為新陳王後!帝欲允!
可是有大臣反對陳王立司氏為新後,指司氏之父為大燕一品丞相,有違太祖帝诏中“除太子外,諸皇子之正妻不得出身于五品官員以上之家”的祖訓!
何況,賀王後才薨逝月餘便立新後,實在令人覺得陳王薄情!
亦有臣子出言反駁:陳王已為藩王,并就藩于陳地,此生不得陛下召見便不能返京,與還在京中開府生活的皇子、親王不能相提并論!藩王原配王妃薨逝,從後宮選出一名德行兼修的妃妾扶正,完全符合常理!
皇家守孝是可以以日代月、以月代年!而且自古也沒有為男子替亡妻守孝的道理!賀氏已故月餘,陳王又尚無嫡子、連庶出子女都沒有,不趕緊再立新後、快點兒生下嫡子,要拖到什麽時候去!
結果為了陳王選新王後的事,朝堂上就吵了三天,把武宣帝吵得很煩!皇帝不好問司丞相,便問禦史大夫耿植看法如何。
耿禦史很認真地答複皇帝:兩邊大臣說得都有一定道理,但這畢竟是皇家的家務事,臣子的意見只作參考。兒子要續弦,又選好了人選,全憑父母作主就是。
耿老狐貍!皇帝和兩派大臣心中都罵耿禦史狡猾!
最後,皇帝拍案決定--準了陳王的請旨,立司洛芸為陳國新王後!
繼室王後是從藩王後宮妃妾中扶正的,這種情況就不需要皇帝特意再頒個聖旨了,直接在陳王呈上來的折子上作了批複後派人送至陳國。
朝堂上的争執結束了,但朝堂下的司丞相府又是一番熱鬧光景!丞相府的門坎兒都快讓道賀的人給踏平了!
內宅裏,寧姨娘聽聞原本到了陳國後宮被女兒踩在腳下的嫡女竟然翻身成了王後,她一時心塞就厥了過去!蘇醒後就病得起不來了。
下人來報說寧姨娘病了,丞相夫人趙氏冷笑後命人去請上京最好的大夫給寧姨娘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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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佑十一年九月十五,陳王攜新後司氏入祭廟,朝上京方向叩拜謝恩,并将金印與金冊交到新後手中,完成了冊封大典!
冊封大典當晚,便是陳王與新後的“新婚之夜”!
要說今晚還真是獨孤夜與司洛芸的“初|夜”!入陳王宮一年,司洛芸至今還是個處|子!着實匪夷所思!
坐在大得離譜、懸着正紅色帳子的大chuang上,司洛芸覺得自己恍若作了一場荒誕的夢!而現在是不是還深陷在夢境中未醒呢?
“王後,奴婢服侍您更衣吧。”掩不住臉上喜氣之色的秋瑩走過來福身道。
大王應該就快過來了,應該準備一下才是。
如今司洛芸所居的宮殿叫雍坤宮,琉璃宮已經封宮門暫不作使用。
剛換上輕便的衣飾、還來不及拆頭上繁複的發髻與釵飾,外面宮人就高唱“大王駕到”!
司洛芸匆匆整理了一番,便出來相迎!
身着暗紅繡萬字紋、黑绫鑲邊衣袍的獨孤夜大步邁入殿內,黑眸在看到一襲紅衣罩身的司洛芸時閃過兩道光芒!
“大王。”司洛芸盈盈福身,将不安掩飾在平靜的面具之下。
“起來。”獨孤夜伸手扶起司洛芸,唇邊挂着笑,“今天是本王與王後的大喜之日,不必太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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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午後更吧,先更一章。
陳王宮篇還有兩三章就結束了,皇桑終于就要是皇桑了。
後面文的進度會快一些,因為很多情節老讀者都知道。但鳥兒會作一些修改,有的情節删掉,有的會更加細膩化。
☆、62.新婚2
雖說一年前就入了陳王宮為妃妾,但司洛芸也沒想到自己與陳王獨孤夜還會有個“新婚之夜”!
種種機緣巧合之下,亦或人為刻意而為下,司洛芸竟以正妻的身份與獨孤夜圓了房!也許這便是冥冥中命中注定的吧!
當身體被撕裂似的硬擠進男人的灼熱時,司洛芸哭出了聲音,十指緊緊扣住撐在頭兩側的結實手臂!
獨孤夜并沒有像餓了許久才見到肉的野獸那樣狂躁的滿足欲|望,而是緩緩的、用力的将自己釘入司洛芸的身體裏!如墨的黑眸不放過身下女人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痛苦、畏縮、哀求、哭泣……到了最後她竟扭動身體邊哭邊反抗起來!
緊絞的暢塊感覺令獨孤夜險些失神!
無論是正妻、還是妾室,女人在chuang上侍候男人的時候多是順從與迎合,再不适也是僵硬承受而不是反抗!司洛芸的表現令獨孤夜有些訝異!
最終,還是獨孤夜憐惜司洛芸是初次雲|雨,不再逗弄和折騰她的加快速度了事。
獨孤夜突然加速加力,疼得司洛芸想伸手去抓他的臉!她這才想起自己跟老伎學的那些招數,其中有如何讓男人快點兒交待、少受些折騰的招法!
就在獨孤夜努力往沖上頂峰發力時,突然渾身一震、腦中白光閃過……抑制不住的低吼從喉間溢出,不甘心的又狠送了幾下,用力釘住身下的女人!
臉貼着臉、身體緊緊粘合在一起,能聽得到彼此粗重、急促的喘息和感受得到對方如擂鼓般的心跳!
“大王?”司洛芸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發現身上的男人還沒有翻下去的意思,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捅了捅獨孤夜汗濕的腰側。
“嘶!”獨孤夜打了一個激靈,猛的翻身滾到一旁!之前的旖旎瞬間消失!
緩了緩之後,獨孤夜起身撩開帳子沉聲道:“擡水!”
要等身旁這個裝死的新王後叫水,天都快要亮了!
司洛芸抱着被子,把頭又往被裏埋了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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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注定是陳王後宮女人們的不眠夜!
誰能想到入宮一年、大王連碰都沒碰過、接連禁足的司美人會一躍鳳飛的成為了陳國新王後!
就連明知自己不在新王後考慮人選之列的廖夫人也不免寂寥、心酸。心裏清楚是一回事,但誰會沒有期待呢?
甄美人則是又妒又怕!她可沒少欺負司洛芸!如今人家是王後了,怎麽搓弄她都不用自己動手!
要說最怨最恨的還是芙儀宮的司夫人司洛芙!
從王谕公布的當天起,司洛芙就紅了雙眼!不是哭紅了眼,而是氣紅了眼!
自己的姨娘和夫人趙氏鬥了近二十年,始終因妾室的身份而慘敗下陣!就算寧姨娘是司丞相最喜歡的妾室,又生了一兒一女,司丞相也不會蠢得寵妾滅妻!
趙氏所生的子女在庶子庶女眼中是永遠高高在上的存在!好不容易她在陳王宮将嫡姐踩在了腳下,可以憑着身份罰嫡姐的跪,可現在……
司洛芙從枕下摸出一個用綠色帕子包着的東西,打開帕子後抽出發間的金籫狠狠刺在那東西上!
“司洛芸,你怎麽不死!”司洛芙發紅的雙眼看着被金籫刺穿的草人兒,咬牙切齒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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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會不會被和啊。。。。
唉。
☆、63.豬腦
成為陳國王後的日子與當司美人時的變化并不算太大!只是過去司洛芸要早起去給別人請安,而現在則是她坐在上座被別的妃妾行禮請安。
司洛芸覺得賀王後在時所實行的規矩很好,她便延用下來,行事賞罰盡量公正。遇到不懂的事或恰逢節日宮務過多的時候,她還會讓廖夫人協理宮務。
衆妃妾一開始還不自在和提心吊膽,猜測着新王後上任會不會燒上三把火,把她們放上去好好的烤一番!但經過兩個多月的風平浪靜後,才漸漸把心放回肚子裏去。
只有司夫人三天兩頭的生病,兩個月來只在請安的日子出現了一次,還是病歪歪的坐了一會兒便說不适的告退。
司洛芸也不把司夫人這種不敬與怠慢放在心上,還賞了很多貴重的藥材給司夫人!
妃妾生病便不能侍寝,就由着她病去吧!
獨孤夜每個月進後宮或召幸妃妾的次數依舊不多,固定會在初一、十一到雍坤宮留宿,偶爾去廖夫人的福安宮坐一坐。這兩個月也就召了楊姬和趙姬各侍寝一晚。
司洛芸始終對男女之事接受吃力,倒巴不得獨孤夜召別的妃妾侍寝!初一、十五這兩天她是躲不過去,只能咬牙使出渾身解數讓獨孤夜早些完事!
眼看年關又近,獨孤夜給司洛芸安排了一個女官輔助打理宮務!
這個女官名叫沐兒,十五歲卻成熟穩重得像二十五歲!
“有了沐兒與廖氏的輔佐,新年前後你也不會太辛苦。”獨孤夜攬着司洛芸纖弱的肩膀往內殿走去,溫柔的聲音透着君王的體貼。
當司洛芸被獨孤夜推倒在被褥間,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昏沉沉的時候腦中閃過疑問--所有事都由女官和廖夫人作了,她這個王後做什麽?被他盡情的折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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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夜扶着額頭緊鎖劍眉地閉着雙目,最近他頭痛的次數越來越多!
自從在臨水閣落水後,這半年來他時常做那個“皇帝夢”!那些零星片段無法理順成一個完整的過程,仿佛霧裏看花,使人心焦氣躁!
看到司王後的時候,他總是情不自禁的想叫她“芸兒”,心中湧上濃濃的愧疚……他又沒作什麽對不起司洛芸的事,有什麽可愧疚的!?難道是那個小小的利用?可她成為他的王後又不吃什麽虧!
當年賀王後偷聽自己與某人的談話,就與徐皇後聯手設計了他,迫使他不得不娶了賀氏為王後!
年僅十五歲就匆匆就藩是獨孤夜自己的主意!他無法忍受繼續留在上京面對算計了自己的人得意的模樣!
賀氏暗中與徐皇後有往來的事,獨孤夜早就已經發現!但母親劉夫人還在上京的皇宮中,使他也不能妄動賀氏!賀氏一死,徐皇後勢必要再送一個能被她控制的女人過來當王後,他怎麽可能如了徐皇後的意!
從出身到信任程度,身為司丞相嫡出女的司美人是新王後的最佳人選!獨孤夜用最快的速度做了決定,并呈表給皇帝請封新王後!
信任?獨孤夜揉了揉額角嘲弄地嗤笑一聲!他嘲笑自己為什麽會“信任”司洛芸!她也是徐皇後挑選出來、送到陳王宮的女人啊!難道是因為那些零散的夢境?
“大王。”在仁德殿服侍的何寶權輕聲地禀報道,“廖夫人得知大王近幾日總是頭疼,就命膳房作了羊肉豆粉片湯給您送過來。”
正頭疼得煩躁的獨孤夜擡起頭,面色陰沉地望着何寶權。
“羊肉豆粉片湯?”
何寶權的頭垂得更低了,“是。據說這羊肉豆粉……”
“本王不吃!下次再有人送這些亂七八糟吃食的,就直接罰二十杖刑!不必來回禀!”獨孤夜重重的一掌拍在書案上,将案上的折簡、硯臺、筆筒震得跳了跳!
無辜承了陳王怒火的何寶權無聲地退了下去,到了殿外才敢擡手拭掉臉上的冷汗!
殿外的臺階下站着一名白衣綠裙的宮女和兩名提着食盒的膳房內侍。
“何公公。”那名宮女見何寶權出來,面上一喜迎上去淺福一禮,“大王可是允我們進去了?”
何寶權翻了翻眼睛、捏着嗓子道。“寧蘭姑娘還是回吧。大王有令,從今兒起各位貴主兒就不要往仁德殿再送吃食啦!違者直接罰杖刑二十!”
廖夫人身邊的大宮女寧蘭大吃一驚,“公公,怎麽會……”
“快走吧。”何寶權連連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寧蘭看看身後兩名膳房的內侍,自家主子可是精心準備了一番啊!小炭爐、銅炖鍋,還有已經炖了兩個時辰爛爛的羊肉……但王命不可違,她只得無功而返!
被十二月的冷風一吹,何寶權的腦門子就是一緊!
最近他也感覺頭疼得厲害啊!
昨兒晚上,大王去了雍坤宮用晚膳。司王後命膳房準備了一道藥膳,名為:山藥枸杞炖豬腦!
司王後說:此藥膳是以形補形,大王頭疼,吃些豬腦補一補。
結果大王晚膳沒吃完就甩袖離開了雍坤宮……
唉,真不知道司丞相夫婦是怎麽教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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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又至,因賀王後喪期未足一年,所以今年就免了屬臣與命婦們入宮朝拜。
初一至十四,獨孤夜有六日歇在後宮,均是留宿在司王後的雍坤宮!真是令後宮女人們又羨又妒,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陳王至今無子嗣,與王後多多努力也是正理!
正月十五這天,病得實在久的司夫人終于“出關”了!
司夫人身着華麗的橙紅宮裝、外罩雪白及膝狐裘披風、三環飛天髻正中插着五尾金鳳釵,鳳喙銜着金鈎挂大珍珠、下墜珍珠與瑪瑙串成的三條流穗。
随着司洛芙蓮步輕移,那鳳釵在她頭上顫巍巍的,有着說不出的妩媚與富貴之美。
“嗤!怕是把大王這兩年賞賜給她的那些好東西都戴在身上了吧?就算她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挂在身上,那身橙紅就被上座那位的正紅比下去了!”向來愛争風吃醋又憋不住話的甄美人撇嘴向身側的魯良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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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兩千字,當作雙更吧。
本文成績不是很好(上次好像也是這樣),所以上架還是比較遠的事情。正好懶鳥就慢慢更了。
這是鳥兒第一次嘗試寫“升級”、“日常”文,但應該是不太适合鹽巴。加之鳥兒筆力不及,駕馭這種文風也不夠娴熟。努力努力中啊。嘻嘻嘻。
好在有一直支持鳥兒,不管鳥兒怎麽變化行文風格都捧場留言的讀者親們。
鳥兒承諾此文一定會完結,哪怕是免費的也要寫完,而且秉持一貫的嚴謹态度,不敷衍、不草率的結文。
☆、64.不服氣
北方冬天天黑得早,王宮裏各處挂起的花燈早早就點亮了。
今年的上元宴在雍坤宮的正殿開宴,因為不用宴請屬臣,所以今年獨孤夜會與妃妾們共度元宵佳節。
司夫人一身華麗的裝扮出現,臉上也看不出“久病”後的憔悴,反而光彩照人!
司夫人與廖夫人還是分坐在下首兩側的首位。
待妃妾們都到齊了,司洛芸便派人去雍景宮請大王獨孤夜。
趁這個空檔,司洛芙那雙媚|眼不避諱地仔細打量了一番上座的陳國新王後、自己的嫡姐司洛芸!
從小她們姐妹就不親,連最起碼的面子情都沒有!夫人趙氏從來不讓庶子庶女接觸這個嫡次女,連教詩書、女紅的師傅都是給司洛芸單獨請!
從小時候起,為了能得到父親的關注,姨娘讓司洛芙時不時就裝病,好請父親到她們母女居住的院子來。
父親的心是偏向她們這一邊的,私下裏除了給銀錢、首飾、值錢的東西之外,還瞞着夫人在京裏買了兩間小鋪子、在京外買了五十畝地給她們母女!
可就是過着比其他人家庶女好上不知多少倍的日子,姨娘也總是對着她掉眼淚,說是自己的身份拖累了女兒,不然她也能像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樣什麽都是享着獨一份兒!
漸漸的心就這麽被養大了!司洛芙沒辦法和嫡長姐比,但與年齡相近的司洛芸卻是處處比較!連進了陳王宮也是她先得寵,憑什麽一個入宮一年都沒被臨幸的處|子美人卻當了王後?
“姐姐……王後看起來面色似乎有些疲累,想是最近過于勞累了吧?可別落下什麽病才好。”脫下白狐裘的司洛芙被橙紅的宮裝襯得臉色紅潤,望向司王後的目光中有着做作的關懷。
司洛芸在丞相府裏時就看多了寧姨娘和庶妹這番姿态,她們母女就喜歡在外人面前擺出良善體貼的樣子,但她們一定沒發現那副模樣有多假!可父親卻偏吃這一套,認為她們是好的。
甄美人瞥了一眼司夫人,面上不露聲色,心底卻是挑眉冷笑。
大過年的,司夫人一點兒口德也不留,張口就是“病”!這是真希望司王後好,還是咒人家啊!
司洛芸淡淡一笑,回道:“司夫人有心了。”
完了,沒有下文了!
司洛芙被噎得不上不下,胸中堵着一口氣!司王後那敷衍的态度明顯就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大王到!”殿外傳來內侍高聲唱喏。
殿內衆妃妾皆起身相迎,司洛芸由宮女扶着步下主座的臺階迎上去,妃妾們則跟在王後身後準備迎駕。
獨孤夜入殿,司洛芸率衆妃妾一起福身行禮。
“都起來吧。”獨孤夜上前托起司洛芸,輕捏着她的軟手道,“今天算是家人過個團圓節,不必拘禮了。”
司洛芸身後的妃妾們也都緩緩起身,向兩旁退去讓出給大王和王後通過的路來。
獨孤夜和司洛芸剛轉身走了兩步,就聽到女子的低呼聲,“呀!”
衆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司夫人發出的聲音。
司洛芙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出列深福下身子,“請大王、王後恕罪!妾……妾的裙擺好像方才被椅子刮破了,所以才驚訝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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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下一章午後吧。
看到大家的留言與安慰,鳥兒能量滿滿!
☆、65.借衣
好端端的一條羅裙刮破了?難道是雍坤宮的椅子起了木刺或是翹了釘子?
獨孤夜只是挑挑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夫人後拉着司王後繼續走向上座。
司夫人尴尬地跪在地上,因沒聽到大王讓她起來的話,就只能繼續跪着!
與獨孤夜一同落座後,其他回到座位的妃妾們也紛紛落座,司洛芸看向還跪在殿中央礙眼的司夫人,唇邊含笑地道:“司夫人起來吧。你且回宮去換身衣服再過來,也是不耽誤賞燈的。”
被陳王完全忽略的司夫人眼中已經蘊起水光,再聽到司洛芸高高在上的語氣,心中的委屈與怨恨更熾!但她只是擡起絕美的嬌顏幽幽地道:“妾逾越,能否請王後暫借妾一身衣裙?外面天寒,妾病體初愈,所以……”
“……”司洛芸眉頭微蹙,轉頭看向獨孤夜。
司夫人這個請求的确是逾越!但她偏偏是司王後的“妹妹”!
獨孤夜只是淡笑,回視着司洛芸,一副“由你做決定”的态度。
眼看着歡歡喜喜的上元宴就要被司夫人這蹩腳的、不知所謂的“刮裙”事件給搞得氣氛僵冷,司洛芸便也懶得猜這個庶妹要作什麽幺蛾子!
老話兒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司夫人要使什麽花樣兒,也是防不勝防!
司洛芸對身旁的宮女道:“秋瑩,扶司夫人去熙和殿,拿一套我未曾上過身的衣裙給司夫人換上。”
“是,王後。”秋瑩領命,步下臺階走到司洛芙身旁時福身道,“請司夫人随奴婢去更衣。”
司洛芙咬咬牙,垂首軟聲地謝恩,“謝王後。”
司夫人起身哀怨地望了一眼獨孤夜就快速的收回視線,帶着自己的宮女跟着秋瑩離開了正殿。
獨孤夜看着司夫人離開正殿的背影,腦海中又閃過某些影像,卻不甚清晰!
最近,他對這種似有似無、抓不住什麽的感覺很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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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你随秋瑩去取衣服!”
進了熙和殿的司洛芙坐下後,命自己的宮女跟秋瑩去取替換的衣裙。
秋瑩微怔,陪笑地道:“奴婢一個人去就好,春……”
“多嘴!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樣式與顏色的衣裙嗎?若是由你随意拿一套,我能穿得出去見大王嗎?”司洛芙不客氣的喝斥秋瑩道,“既然王後允了借我一套衣裙,自然是要選我合意的才行!還是說,王後說借衣不過是想随便打發我而已?”
“……”秋瑩一聽司夫人這嚣張的話就氣得胸口疼,可誰讓她只是個宮婢!“是奴婢失言了,請夫人恕罪。”
司洛芙輕哼一聲微偏過頭,一副倨傲的模樣!
秋瑩無奈,只能帶着春柳進了司王後寝殿的偏間,存置衣裙的櫃子與箱子都放在這裏。秋瑩打開一個裝着新衣的箱子,讓小宮女将裏面的衣裙一一展開由春柳挑選。
春柳一雙幾裏骨碌的大眼在那些布料華貴、刺繡精美的衣裙上流連。
“這幾件雖是好看,但我家夫人卻是喜歡橙紅、石榴紅這些顏色的衣裙,最好上面還繡着蘭草……”春柳不知足地道。
秋瑩厭惡死這對主仆的得寸進尺,冷冷地回道:“春柳妹妹還是快些為司夫人選一套吧,免得耽擱久了,誤了賞燈!”
春柳當作沒看到秋瑩表露出來的厭惡神情,反而走向一旁的衣箱手快的打開!
“不知這箱子裏可有合我們夫人意的……”
“哎?你這丫頭怎麽如此大膽!”秋瑩見春柳不經允許就打開衣箱,氣得上前一把推開她!“你是什麽東西,敢随便亂翻王後的衣箱!”
“哎呀!”春柳一聲嬌呼向旁栽去,可手卻死死的巴着衣箱邊緣,借着摔倒的力道将衣箱給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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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才更上。
☆、66.賞燈
春柳拽倒了衣箱,氣得秋瑩上前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下作的東西!連王後娘娘的衣箱你也敢亂動,眼裏還有誰了!”
春柳挨了巴掌先是一愣,随後就委屈的掉着眼淚爬到衣箱旁胡亂的揀着滑到外面的幾件衣裙。
“姐姐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幫你收拾起來!”春柳将那些布料上乘、繡工精美的衣裙抱得滿懷,也不管會不會被她這樣亂抱弄出皺褶來!
秋瑩一見更加生氣,劈手奪過春柳懷中的衣裙恨聲道:“滾出去!”
旁邊的宮女見這片混亂和秋瑩氣得跺腳的樣子,趕緊拉着春柳往殿房外走。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怕拿錯了衣服被夫人罰……”春柳邊走邊嘤嘤哭泣道。
正氣惱地指揮宮女收拾這團亂的秋瑩心中一震,猛的回頭叫住春柳,“你給我站住!”
春柳和那拖着她往外走的宮女停了下來,都回頭看向秋瑩。
秋瑩快步走到春柳面前,銳利的雙眼上下掃視了一遍,然後對春柳旁邊的宮女道:“看看你春柳姐姐有沒有不小心帶走屋裏的東西!”
春柳臉色一白,受到屈辱般地尖叫,“秋瑩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秋瑩冷笑一聲,不理春柳的憤怒,示意那宮女搜身!
這宮裏什麽肮髒事兒沒有!司夫人和春柳今天的表現都非常可疑,剛才春柳明明就是故意擅動王後的衣箱!混亂中誰知道她有沒有摸走什麽!即使是塊布片兒,将來也可能引起禍事!
宮女仔細的搜了一遍春柳的身後,朝秋瑩搖了搖頭。
“我要告訴夫人去!”春柳滿臉通紅、淚流滿面的捂臉跑出去。
“哼!亂動王後的衣箱,打你幾十杖扔到浣衣局都是恩典!”秋瑩不屑地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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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芸已貴為陳國王後,新衣中不會出現橙紅、石榴紅這種自降身份的服飾,舊衣卻也不宜拿出去給人穿。
秋瑩在年前裁制的衣裙中好不容易挑了一套橙色繡百花的衣裙和一套粉藍綴大花的衣裙,又配了精繡的腰封,然後帶着宮女回到熙和殿。
一進熙和殿,秋瑩就看到春柳垂首站在司夫人身側掉眼淚,兩頰對稱的紅腫着。司夫人則沉着臉、腰板挺得筆直的坐在椅子裏。
秋瑩只當沒看到春柳的狼狽,呈上了兩套衣裙請司夫人選。
司洛芙如刀的視線從秋瑩身上滑過,再落到兩套衣裙上,嘴角勾出一個冷冷的笑、指着橙色那套淡聲地道:“就這套吧。”
說完,司夫人起身到屏風後更衣,春柳和捧着衣裙的宮女跟進去侍候。
待司夫人繞到屏風後去了,秋瑩才拉着方才在熙和殿服侍的宮女低聲地問道:“怎麽回事兒?”
小宮女瞥了一眼屏風,用極低的聲音将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春柳從寝殿跑回熙和殿後就哭着向司夫人告狀,把在王後寝殿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司夫人聽後臉色非常不好,但卻是給了春柳一個耳光,什麽也沒說!
秋瑩眸光閃了閃,決定宴後要将這些事告訴遼女官!她總覺得今天司夫人這一出鬧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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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賀王後薨逝不足一年,所以今年的上元節便沒有安排歌舞助興。待司夫人從熙和殿更衣回來時,大王與王後已經帶着妃妾們先行去賞燈了。
望着空落落的正殿,司夫人的手指在袖中狠狠握在一起,長甲刺痛了掌肉!
“夫人?”春柳站在司夫人身後,已經感覺到主子周身散發出來的寒冰之氣!
“春柳,你讓候在外面的春桃去向大王和王後告罪,就說我身子不适先回宮了!”司夫人咬牙地道。
司夫人便沒賞燈的直接回了芙儀宮。
而此時,獨孤夜正執着司洛芸的手漫步在挂滿花燈的長廊上,時不時點評幾盞做工精巧、花樣讨趣的燈籠。還會停下來看看懸在燈籠下面的燈謎猜上一二,并讓人傳話下去,凡是猜出燈謎的妃妾都有賞!猜中的越多,賞的越多!
這下子跟在後面的妃妾就興致高昂起來!不為了賞賜,為了能在大王面前顯出自己的聰慧、露露臉兒也是好的!
司洛芸見獨孤夜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心中卻恍然想起去年此日。
同樣是懸着各式花燈的長廊,同樣是他執着一人玉手……而自己卻是站在後面遙望一對璧人的那一個!所謂風水輪流轉就是當下的情形吧!誰能想到年後就被禁足了近半年的自己會成為陳國新王後!
“芸兒在想什麽?”獨孤夜方才正在看一盞跑馬燈下的燈謎,轉頭就看到自己的王後正盯着他們相執的手發愣。
聽到獨孤夜用低沉柔軟的聲音喊自己“芸兒”,司洛芸就覺得身上一麻!
只有母親與長姐曾這樣喚過她,如今被一個男人念在口中,司洛芸心底泛起怪怪的感覺。耳朵和臉頰不受控制的就熱了起來,飛起了紅潤。
見司洛芸似乎害羞的把頭扭向一旁假裝賞燈,獨孤夜喉間發出沉沉的笑聲。
“芸兒喜歡這盞燈?”獨孤夜故意側身伸長手臂、橫過司洛芸的身前托起燈下的謎簽,“坐也是行,立也是行,行也是行,卧也是行。打一蟲(古語:動物)?”
充滿侵略的男人氣息混着淡淡的龍涎香味道壓過來,令司洛芸忍不住想退開!可獨孤夜原本拉着她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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