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陸飛馳又帶舒瑾文去了私人醫院。
還是那個白胡子老頭,一邊做檢查一邊搖頭,嚴厲地問他們的同房頻率。
舒瑾文都快鑽到地縫裏去了。
陸飛馳一臉坦蕩:“怎麽了?”
“慢性标記紊亂會根據omega的性激素指标而變化,”白胡子老頭毫不客氣地說,“病人的性激素水平在omega裏本來就屬于偏高的,你作為alpha,有義務節制自己,維持omega身體性激素水平的穩定。”
陸飛馳沒反駁,站在前面乖乖挨罵。
舒瑾文想起自己昨夜情欲上頭,主動纏着陸飛馳求歡的樣子,恨不得把臉埋起來。
昨晚陸飛馳差點就标記了他,後來狼狽地沖去洗手間沖涼,才勉強熬過去。
“從今天開始,你們一周最多只能同房一次,”老頭在病歷本上刷刷地寫,“還有,白天盡量減少見面的次數,避免性激素分泌過多,破壞身體激素平衡。”
陸飛馳居然說:“可我忍不住。”
舒瑾文使勁兒踹了他一腳。
陸飛馳撇了撇嘴,一臉的無辜。
“忍不住也得忍,”老頭兒瞪陸飛馳,“三個月的工夫都等不及,還想着當父親?”
聽到“父親”兩個字,陸飛馳忽然安靜下來。
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點類似于緊張和慎重的神情。
那種介于青年和成熟男人之間的,散發着青檸香氣的沉穩。
陸飛馳不得不解開了對舒瑾文的禁锢,他問他想去哪兒。
按照醫生的說法,兩個人白天最好是見不到面,這樣有利于性激素穩定。
舒瑾文想了想,道:“我想去蛋糕店當店員。”
來A城時逛的最多的那家蛋糕店,離陸氏有三個街區,也是舒瑾文被陸城撞掉巧克力慕斯蛋糕的那家,最近正好在招店員。
陸飛馳果然皺起了眉頭:“蛋糕店來來往往人多,又累,去了做什麽。”
舒瑾文只是簡單地說:“我覺得挺好的。”
很多表面上看溫柔好說話的人,其實骨子裏非常固執,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陸飛馳無奈,臭着臉讓李秘書送他去蛋糕店應聘。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樓下,看舒瑾文上車,溫和地對李秘書笑,心裏撓得快跟貓爪一樣了。
為什麽他能表現得這麽灑脫?!
好像對和他分開這件事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陸飛馳沒有太多挫折的經歷,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事情,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做成,沒有例外。
可他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一點點的懷疑。
懷疑自己在那個人的心裏,到底有多少分的重量。
舒瑾文的應聘過程異常順利。
起先店長有些嫌他瘦弱,擔心他幹不了活。
随後李秘書推門進來,拉着店長在後廚低聲說了幾句,等再出來時,店長笑容滿面地宣布他被錄用了。
舒瑾文有些無奈,但李秘書也只是盡了份內的職責,他一向不會去為難無關的人。
他的工作是收銀,工作日生意并不繁忙,偶爾幫蛋糕師搬新到的面粉鮮奶之類。
店裏的員工并不多,原先只有店長、一個收銀員、一個蛋糕師。
原本的收銀員回家照顧父母了,這才想要招一個店員。
然而舒瑾文上班第二天,店裏突然又多招了一個。
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叫蘇願,人很機靈,嘴巴也甜。
一來就親親熱熱地管舒瑾文叫哥,跑前跑後地幫他搬東西,見到他彎腰撿東西,一個箭步就沖過來了。
有alpha結賬的時候突然問舒瑾文要聯系方式,蘇願就不會不動聲色地把話頭接過去,笑眯眯地說:“哥您要我的呗,我也是個正值芳齡的omega呢。”
舒瑾文就有些起疑心。
他趁店長不注意去翻看了蘇願的應聘簡歷,看到上面赫然寫着畢業院校S大,主修專業金融,輔修法律。
S大是本省最好的大學,在全國排名前三。
S大的金融系高材生來蛋糕店當店員,開什麽玩笑?!
他拿着簡歷去質問蘇願。
蘇願臉不紅心不跳:“我這不剛畢業嗎,出來打打工增長增長社會閱歷,蠻好的呀。”
舒瑾文無話可說。
就像他沒辦法去為難李秘書一樣,他也同樣沒辦法對奉命辦事的蘇願說出太狠的話來。
舒瑾文是上午八點半上班,下午五點下班。
每天下午五點,陸飛馳準時開車來接他。
有了醫生的警告,陸飛馳就不大敢對他動手動腳。
眼神卻不收斂,目光從見到他開始就赤裸裸地咬在他身上,像是要把白天沒看的都補回來。
舒瑾文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晚上睡覺前免不了被他抱着又親又摸,嗅他腺體上的木槿花香氣。
可竟然也只是親親摸摸,什麽都沒做。
好幾次舒瑾文都忍不住了,說要不就做呗,反正一周一次。
陸飛馳就只是搖頭。
後來舒瑾文逼問他,他才小聲說:“我想留到周日……一周就一次,周日離下周近一點。如果是周三或者周四的話,離下周還要好久……”
像個被父母勒令一周只能吃一次糖的小男孩。
舒瑾文哭笑不得。
但真到了周日早晨,他竟也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整整六天了呢……
蘇願有點好奇地問他:“今天有約會?”
舒瑾文搖搖頭,心裏也不由笑自己被陸飛馳帶幼稚了,居然上班的時候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整理好衣服,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連忙擡起頭:“歡迎光臨。”
來的人讓他有些意外。
施冠宇衣冠楚楚地走了進來,微笑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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