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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亂走。”

葉槐剛起身，就被身旁的顧期牢牢抓住了手腕。

見他還站着，對方又晃了晃他的胳膊，還開始扯他的羊毛衫，“快點坐下。”

對面的班長也醉得不輕，抱着肚子大聲笑：“就是，葉槐坐下，喝酒喝酒！”

顧期皺了皺眉，放過他的羊毛衫，“不行，葉槐胃不好，我跟你喝。”說完拿起酒杯隔空和他碰杯。

葉槐失笑，抽掉他手裏的酒杯放遠了一些，拍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讓他放開，“結束了，你喝得太多了，我去給你拿外套，該回去了啊。”

“哦……”顧期應了一聲，放開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小堆蟹殼。

他們一群高中同學聚餐，當年感情好，如今也談得來，今晚邊吃邊喝又是憶往昔歲月愁的，多少都有點喝高了，于是結完賬一個個亂七八糟地穿好外套圍巾又開始聊起來。

唯二兩個清醒的也就團支書和葉槐。一個對着賬單又多叫了幾瓶紅酒，一個認認真真地給某個醉鬼穿外套。

團支書開始給每個人倒紅酒，到葉槐這兒，看他仔細地給顧期扣扣子，羨慕也脫口而出：“你倆這感情也太好了，快十年了吧，哎，能有個知交不容易啊。”

葉槐手一頓，若無其事地拍了拍顧期的胸口，笑着接過團支書遞來的酒。

顧期突然歪着腦袋看他，葉槐對上他的眼神，又迅速別開。

“要不我替你喝了這杯吧。”葉槐不太想讓他再喝了，今晚顧期已經替他擋掉了大部分的酒。

顧期卻不答，只揪着他的大衣袖子，仍然保持歪着頭看他的姿勢，“我們是認識十年了嗎？”

說完又開始嘀咕：“高中，三年……大學，四年……今年……明年……到底是多少年……”

“……”原來當年高考數學滿分的人喝醉了也是要被加減法打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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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顧期想清楚，團支書敲着杯壁說話了：“很高興大家還能聚在一起，幹了這杯，今天就算圓滿了，我們來年再聚。”

顧期攬着葉槐的肩站穩，又從他手裏接過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葉槐盯着他的喉結看了一會兒，才放下酒杯，扶着他随衆人一同下樓。

上了出租，葉槐報了明月湖的地址，顧期卻突然掙紮起來，“不去那裏，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葉槐按住他，“為什麽不回家，你女朋友還在家等着吧。”

顧期反駁：“她才不會在那裏。”

“嗯？”葉槐沒聽清，只好哄他：“你喝醉了，她能照顧你。”

顧期難受地把臉埋在他的肩窩哼哼：“都分了一個月了，不管，我要去你家。”

葉槐無奈，最後還是向司機改報了自家地址。

顧期安靜地靠着他像是睡着了，葉槐卻為他短短一句話而躁動不已。

顧期和這一任女朋友分手了。

葉槐心裏不可抑制地生出幾分喜悅，但很快，他又為這樣卑劣且卑微的喜悅感到厭煩。

他也很唾棄這樣的自己的呀。

葉槐這種自我折磨的感覺在次日清晨達到了極致。

宿醉的人難醒，卻能穩穩地抱住身邊同床共枕的人而不自知。

顧期的小臂正搭在他的腰間，一條長腿也霸道地壓着他的腿，最讓葉槐受不住的是，這人的腦袋就和他湊在一個枕頭上。

床很大，況且昨天明明又多從櫃子裏拿了一套新的枕頭被子給他的。

這人真是……

葉槐用力閉了閉眼睛，終于忍不住側頭，放肆地打量他，從寬潔的額頭到高挺的鼻梁，都是葉槐最喜歡的樣子。

他又陪顧期躺了一會兒，實在覺得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就沒完了，正想推開他的手起來，卻被更用力地抱進懷裏。

“……”

葉槐一驚，卻見這人連眼睛都沒睜開。

顧期雙手雙腿纏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腦袋上，懶洋洋地開口：“槐槐你又要去哪裏。”

“八點半了，該起床了，我要做事的。”葉槐一動不動。

“今天周六，你心裏怎麽只有工作，”顧期揉揉他的腦袋，放開他一些，右手往被子下探，“哎，槐槐，你從來不找女朋友，這個是怎麽解決的？”

葉槐一僵，努力平穩着呼吸，“我，我不需要女朋友。”

“那你在想誰？”顧期拉下他的睡褲和內褲，晨勃的東西握在手裏，随便碰一下葉槐都會反映在臉上，就像握着掌控這整個人的核心，這讓顧期心情大好，“我幫你好不好。”

“不……”葉槐向來拒絕不了他，理智上說不行，身下卻舒服得順利出精。

顧期掀開被子，葉槐立刻想把褲子拉起來不讓他看，正好被他逮住了手。

“槐槐很久沒有自己弄過了吧。”顧期笑着問。

說完又委屈巴巴地看他，“我也好久沒弄過了，分手之前好一段時間也沒有做過，槐槐幫我。”

葉槐回過神，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放到那精神奕奕的性器上。

“你們……為什麽分手？”

葉槐圈着粗大的柱身上下套弄着，顧期不合時宜地想――槐槐的手真白。

“不合适就分了，”顧期盯着他的手，只覺得那處莫名興奮地跳動着，“本來也沒多喜歡，正好我媽催着我和那些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大小姐見面吃飯呢，那會兒才答應的。”

葉槐聽了進去，手上動作難免有些心不在焉，顧期不滿地挺了挺腰，幹脆包着他的手給自己套弄，“不想那些，分了才好，聖誕我帶你去吃飯，元旦叫上大圓他們一起來我家過。”

疏解過後，顧期攬着他在床上平複，時不時摸着他的耳朵下巴玩。

“你太瘦了，能不能多吃點，嗯？”

葉槐本不想理他，但他得寸進尺的來招惹，讓人只得掐着他薄薄的腹肌撓他的腰，“我可不要和你一樣壯。”

顧期輕易就按住他的手，“學會睜眼說瞎話了啊？”

葉槐但笑不語。

是你說喜歡細腰長腿的啊。大概……還是因為我不是女人吧。

會因為那個人一些微小的舉動就高興，甚至有時候會大膽地放任自己內心誤會他也是有一點在乎自己的，可是失落的時候更多，那個人交了女朋友，那個人順從家裏的安排與各個千金相親，那個人不管不顧地就往自己床上睡，顧期根本絲毫察覺不到睡在身邊的人心裏起了多少绮念與波瀾。

葉槐的歡愉和痛苦循環往複，他怯懦得連偷親都不敢，這人卻能大大方方地在宿醉後的清晨緊緊貼着自己不讓人起床，甚至任由那個又硬又燙的東西抵着自己的大腿，還能調笑着去摸自己的腿間。

是不是只有沒有像自己一樣懷着任何超出朋友以外的感情和期待，就能這樣無憂無慮，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