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這一局,賭愛】 (2)
看幾眼,實在難以抉擇,幹脆都買。
她的前幾天才剛剛驗出來,還不知性別,二嫂的已經知道是男生,今天約出來逛嬰用品店,先買小侄兒的。
“你不要再買了。”江晚照愕笑。“都被你買光了,我買什麽?”她當媽的都沒這麽來勁。
“姑姑送小侄兒的。”她回了句,不容拒絕。
“又不是沒當過姑姑。”趙之鴻早些年有孩子時,也沒見她這麽用心準備,買東買西的。
結完帳,填好宅配單請店安配送到府後,回頭去扶她二嫂,摸摸那圓圓的肚腹。“不一樣,這我哥的。”
江晚照微笑,心下了然。
這女子,真正深入去相處了解,會發現她很惹人疼,外表冷硬,內心超軟,你給她三分,她會還報你十分。
她其實覺得趙之寒對這個妹妹也沒有好到那種地步,還常擺出“沒事少來煩我”的态度,可從她懷孕以來,走動照應最勤的,除了趙之寒以外,就是這個小姑了。
她想,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趙之荷傳完訊息,收起手機。“他一會過來接我們,順便介紹你們認識。”
江晚照審視她柔軟下來的神情。“你現在——還是不确定嗎?”一提到那個男人,她連聲嗓都放得特別輕軟,眉眼之間冷意消融,流益着淺淺溫柔,這樣都還不确定?
那個時候,男人轉身離開,她整個人不知所措,除了每天很蠢地傳訊息刷存在感以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而後,男人一句——“暫時別聯絡”,她整個人都空了,失常得太明顯。
那個很缺德的招,是她教的,否則之荷那正直心性,壓根兒都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餘善謀一定也道,因為有一次遇到,他對趙之寒淡淡撂了句:“一家子詐騙集團!”
但對之荷,卻是什麽也沒說,默默入局。
她早就知道,這種洞百出的騙局,不可能騙得了太久,那男人老謀深算的功力,連趙之骅鬥到一塊瓦也不留,之荷哪裏會是他的對手?說穿了,她賭的不是之荷騙不騙得了他,而是他願不願意給之荷騙。
孩子絕對綁不住一個無心的男人,但孩子能給一個有心的男人,留下來的理由。
當時之荷覺得這招太損,一度很猶豫,但因為實在沒招了,那男人走得太堅決,明擺着要與她斷得幹幹淨淨,她一急,也就慌不擇路了。
她其實不确定,自己究竟愛不愛那個男人,抑或只是沉迷于他給的愛情。
有一段時間,太享受被他捧在手心裏寵愛的濁味,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知她懂她、憐她護她,所以他一收回、有別的女人轉移那分獨寵,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搶了糖的小女孩,千方百計想要搶回來。
江?照聽完笑了笑,說:“也許是他給的糖太甜,以致讓你分不清,你想要的是他還是糖。不如,你就一邊吃糖,一邊思考答案?重要的是,在這之前,不能讓他把糖給了別人。”
雖然,之荷覺得這樣的自己卑劣又自私,可她還是照做了,想得到這男人的渴望淩越內心深植的是非觀。
其實,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心裏就看出來。
男人由對街走來,趙之荷在那一瞬,柔了眸光。
江晚照順着望去。“就是他?”
“嗯。”
“看起來還不錯。”
“我也覺得他很不錯。”移不開的視線,不自覺流洩濃濃依戀,瞎子都看得分明。
江晚照怡然淺笑。
要他還是要糖,其實根本不應該這樣分割,它們本來就是一體。
她要的,是“他給的糖”。
【番外篇:誰是S誰是M】
卧室內,回蕩着男人的粗喘、以及似有若無的暧昧啾吮聲。
餘善謀單手掩面,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沒用,但……
他射了。在枕邊人口手并用的慇勤服侍下,他身體緊繃,腦袋發麻,陣陣快意竄上脊骨,在她手中爆發第一次的高潮。
暈乎乎的意識,依稀追溯到一個小時前,她來接他,見到他與同事交談,那位女講師情意婉約他有感受到,因此也一直謹慎地把持着距離與尺度。
接着,畫面就跳到這裏了。
回家立刻被推倒,他家那口子愈推愈順手,完全熟門熟路地坐上來,再然後——
他衣衫不整,橫躺在床上,完全就是被徹底淩辱玩弄的戚戚慘狀,而她坐在他身上,衣着完整,一件都沒脫。
好吧,又不是沒被她上過,礙于她現在對他有“合法使用權”,他決定保持緘默。
宣洩過後,被快感沖刷過的身體,舒暢慵懶地躺卧在床上,雙手撫上曼妙嬌軀,已有餘調情,享受一邊愛撫,一邊剝光她的情趣。
她表達“生氣”的手法,向來很一致,不難猜。
真正心情不好時,她會背過身去,自己窩牆角悶着長香菇,等他上前來抱抱她、疼疼她。
會自己撲上來抱的“生氣”,那是地盤被觊觎,想要宣示主權,俗稱吃醋。
人是會麻痹的動物,被撲倒個幾次下來——他發現,讓女人騎着騎着,居然也就習慣了。
他悶笑出聲。
“笑什麽!”趙之荷奇檬子不太爽,張口往他肩膀襲擊。
力道不重,只是意思意思耍點小脾氣,不舍得真造成他的不适。
每次她一不爽,他就這樣笑,問他笑什麽又不說,無法不覺得他在嘲笑她的狼狽。
她也覺得老是發這種無名火的自已很無理取鬧,可就是控制不了情緒,又不想真對他發火,只好選擇老方法,至少這麽做能讓她心裏舒坦一點。
“這裏——”配合度十足的受害者,還自動把脖子湊上去,自己選角度選方位,長指點了點頸際,她于是聽話地往上湊,在他指定的風水寶地埋頭開墾種草莓。
“再重一點,用咬的也行。”完全歡迎她下重手。
原本是怕他不适,不敢太用力,不過他好像有一點M體質,偶帶些痛感的性愛,反而讓他更興奮、更有反應。她賣力吸吸吸,吸到嘴酸,索性一口咬上去,她記得他這一帶很敏感……
他倒了口氣,宣洩過後的欲潮更度複蘇,頂在她腿間。
這麽快?他真的很M,趙之荷再度确認了這點,軟嫩掌心探撫而去,握住他熱燙的硬物,給予撫慰。
“別玩了,我的女王殿下——”他低吟,完全沒尊嚴地乞求恩寵。
她也沒舍得折磨他,微微擡臀,一點一點将他納入,撐開溫軟內壁,進入深處——那個除了他,無人能探觸的私密領域。
柔軟、脆弱,掐住她所有的悲喜。
她曾經心慌過,被他涉入得如此之深,敲碎她層層包裹的防備。後來終于明自,即使掌握颠覆她的能力,他也不會傷害她,她永遠不必害怕,為他敞開全部的自己。
餘善謀扶住她的腰,往深處頂弄,一次一次,撞擊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不疼。撞碎了她的?冷、高傲,流洩出純然的女性嬌媚,帶來顫抖的快樂。
被愛的快樂。
抑不住細碎低吟,體內堆疊的歡愉,等待着即将而來的極致,她微微喘息,熱了眸光,望住眼前這個走入她生命中,親密糾纏的男人,低低地,逸出一句:“你是我的。”
是他先來招惹她,他,是她的,誰也別想讓她放手。
再後來,餘善謀的生活圈裏,盛傳着一道傳聞——
據說啊據說,他家裏有個占有欲強大,拿醋當白開水喝的醋妻,萬般無奈妻管嚴。
同事約聚餐要報備核準、跟異性說話要保持安全距離、尤其未婚女性不能私下獨處超過十五分鐘……但凡有一丁點讓老婆打翻醋桶的可能性,都會讓他退避三舍,敬謝不敏,不然回到家,可有得整治了。
再往前追溯,消息的源頭,好像就是某一日,有一班的同學要辦班聚邀他,名單裏有九成都是女學生,那是一票的青春洋溢美少女。
他當下苦笑,摸了摸領口回道:“你們別害我了……”
領子下,遮不住似有若無的痕跡,聽說青青紫紫又是吻痕又是齒痕的,好不精采。
當下,所有人想不悟都難。
他們的餘師母,好粗殘啊,那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的,太可怕的醋勁了,難怪他招架不住。這樣一來,誰還好意思為難他。
也不知怎麽傳的,總之就是人盡皆知了,某人在不知不覺間,被枕邊人坑成了妒妻。
趙之荷是最後一個知道,原來他有個吃起醋來,會把他往死裏啃的老婆的人。
“我妒妻?我把你往死裏啃?!”
“很好用啊,你不覺得嗎?”東窗事發後,某人不知反省,毫無悔意,無恥到極點。
“……”原來這個就叫底氣。這種坑完別人被抓包後的淡定,她大概真的輸了十條街。
最後還認真評估了一下,在“男人被垂涎”與“妒妻”之間,她很快地選擇了後者,兩害相權取其輕。
餘善謀點頭,非常賞識她知輕重識大體,“來,這次啃這裏。”
“……”
【後記 樓雨晴】
這才是後記。
對,這篇才是正式的後記。(那《原罪》那篇是什麽?喔,那分隔線)
先來說說2017的二十周年,那真的是填坑年啊,所有能填的坑全填了,有種無債一身輕的感覺——有跟到預購的人就知道我在說什麽,沒跟到預購的就……噓,不要問,很可怕。
在這裏,我想鄭重地告訴大家,目前舊坑真的、真的就到此為止了,我能做的僅僅如此,二十周年,給自己的過去一個交代,然後展望未來。
當然,我知道這樣的交代定有人不滿意,但我想,并不是每一段故事,都要有完美的句點,偶爾可以是省略號、破折號,餘韻繞梁,讓他們的故事在你們的腦海裏各自演譯,這樣也很好。
填完舊坑後,2117跨2018年時,我正在努力寫這本強勢冒出頭的《獨愛》(一種送舊迎新的概念?)新人舊人一次這滿足,超貼心有沒有!
舊人已經聊過太多,這次的篇幅就來聊聊新人吧。
《獨愛》其實還有另一層隐喻,取自“賭愛”的諧音,串聯整個故事的,就是一場男主角對女主角的賭局,賭的是愛。
趙之荷,她在我的設定裏,就是女版的趙之寒,在感情世界裏單純、呆萌,如白紙一張。
因為生長環境的關系,他們不信任感情,內心卻又矛盾地渴愛,不同的差別在于,趙之寒的人生曲折太多,已然太渴太累,所以當下會選擇義無反顧飲鸩止渴,即便知道毒性穿腸。
相之下,趙之荷的裹足與遲疑就會比明顯。
簡單來說,《原罪》就是一個孤單的小男孩,渴望陪伴的故事;而《獨愛》則是一個寂寞的小女孩,渴望被愛的故事。
而一個渴愛的人,一旦有人真心對她,她不可能不心動,所以才會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愛的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男人愛她的方式?
那種心态就好像一個上班族,每天下班後唯一的小确幸,就是在巷口買一份鹽酥雞當消夜。
鹽酥雞攤的老板人超好,買九層塔送雞排(?)而且只有她有,別人都沒有喔!
然後有一天,鹽酥雞老板突然收攤不幹了,說要回老家相親。
什麽?什麽?!什麽?!那這樣她以後要去哪裏找這麽又香又酥不油不膩、買一根金針菇送一條杏鮑菇的店家?別家口味她吃不慣啊啊啊!
內心瞬間千萬只草泥馬奔騰,于是就——好嘛,你要相親大不了我讓你相,你只要負責每天炸雞排給我當消夜就好!
然後看着看着,突然覺得老板炸雞排的姿态好帥好順眼,賣鹽酥雞的攤子千百家,但她這輩子大概只吞得下他炸的雞排了……
對,大致上就是這樣。所以《獨愛》其實是一段跟鹽酥雞有關的故事……(并不是!)女主角可能要到進棺材那天,才會弄懂她貪的是鹽酥雞,還是老板炸雞排時帥氣的美色。
話說,我在寫稿時,不自覺在心裏評估了一下這兩對主角的“危險情人指數”,個人覺得,餘善謀應該是最低的,他理性派的,不管感情陷得有多深,無時無刻都會掌握好尺度,知道何時該何時該放,不使自己造成對方的困擾,一旦确定無望就會放手,讓自己淡掉,很成熟男人的感情觀,危險指數了不起十趴吧。
反觀趙之荷,她反而是進去後,有些死心眼、看不開的那一種,會用盡自己想得到的小手段去留住對方(還好她本性正直,知道的手段都不狠),危險指數大約五十趴。
然後是趙之寒,我覺得他像一顆未爆彈耶,個性又陰暗,做事極端(君不見他左手臂那一刀啊,光想就抖),好難去評估他會做出什麽事來,比起傷害別人,更多的可能是自戕,危險指數七十趴。
最後是江晚照這個好難評,你們一定想不到,大安心目中溫和無害的小白兔二嫂,最後會是類似大魔王之類的存在?書中兩個算盡機關的男主角全都中過她的招,不是她強,而是她懂得掐住對方的點。
她身段軟,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拘泥禮教道德,比起餘善謀,女人更懂得在感情裏用心機。
她有腦袋,能夠好眼色地從狼窟裏挑出趙之寒,那可不只是運氣而已。
她夠堅韌,該強硬時,一個沒丈夫靠的寡婦,就連小孩取名都不聽公公的。
像這種啊,不是零就是一百趴了,完全在一念間。她就是那種很标準的,水做的女人,可以柔情以水,也能載舟覆舟,看看趙之寒被她養得多乖。(抖)
以上,純屬個人觀感啦,你們看完書後,若有不同角度的解析,也歡迎跟我分享。
順道再補充一點點,其實不是太重要的小常識,《獨愛》連載時,看到有讀者問:“蓮與荷是一樣的東西嗎?”可能有人知道,也可能有人不知道,就順便解說一下。
是的,蓮與荷是同一種植物沒錯。由于荷花有蓮蓬、蓮子,于是俗名也叫蓮花。
除此之外,荷還有很多的別名,最廣為人知的,還有芙蕖、芙蓉、菡萏……等等。
如果要細分的話,已發的叫芙蕖,含苞未發的叫菡萏。然後芙蓉也有兩種,一種長在陸地上,另一種長在水裏,如果你看到“出水芙蓉”之類的字眼,那确實就是指荷花沒錯。
最後的最後,我預估應該有八成的讀者是〈原罪》與《獨愛》兩本一起帶回家,但若剛好你是那另外兩成,為了要讓落單的人也能看得懂,我在寫的時候,盡可能做到每個故事的獨立性,但它本質上就是一種套書形式,同樣的生長環境、同一個事件點,由兩對主角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演譯,還是要拼湊起來,才能呈現故事的完整性。
以上,謝謝大安看完晴阿婆的話痨,若是有緣,江湖再見!(現在每寫一篇後記,都抱着可能是最後一篇的心情在寫,自己都不知道寫着寫着,什麽時候就到底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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