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游景在外面一般都會比較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 一般衣服扣子什麽的都是很規矩的,本來算是不經意的小習慣, 沒想到韻書會記得這麽清楚,眼裏頓時就浮現了笑意,低頭看了看自己衣領,确實開的大了點,扣子也解的多了點, 但要說這算是問題嗎?

放在平時, 并不是什麽問題, 游景不在外面解扣子,并不代表她就不會放松, 那有時候想放松一下,解一兩個扣子也是無所謂的, 只是剛巧就碰在了這個時間點上, 剛巧就被韻書給誤會了, 那就是錯了。

既然錯了, 就得認。

握着韻書的手, 放在自己領口處, 游景帶着一點兒哄勸:“不是故意解開的, 當時可能覺得有點熱了吧, 就順手,我沒想那麽多。韻書要是不高興了,那以後都不在外面解扣子了,好不好?”

紀韻書要抽回自己的手, 好不好都顯得自己很無理取鬧一樣:“誰要管你!你快松手!”

“我才不,口是心非的小傻子。”游景可沒那麽好說話:“你給我扣上,我保證不讓別人看見,只讓你看,行不行?”

瞧着韻書低頭不理她,分明就還是別扭着,游景挑眉:“小醋瓶子。”

“誰是醋瓶子了!”紀韻書不答應:“你自己把衣服解成這樣,還不讓人說了。”

“那你扣不扣?”游景發現韻書生起氣來很真實特別的好玩,明明就氣炸了,還要撐面子,小臉蛋氣鼓鼓的,不知道有多可愛:“這樣,以後,你給我系上扣子,回家你再給我解開,行不行?”

“不說扣子,那你還在婚契上寫倒計時呢!”

反正是要說的,紀韻書就沒打算要控制自己,幹脆就把自己心裏的不舒服全都說了出來:“你敢說,你沒寫?”

還怕游景否認一樣,自己推開游景匆匆跑去了書房,把被她落下的那紙婚契重新撿了起來,直接拍到了游景臉上:“是不是你寫的?好好的,你算什麽倒計時呀,日子還算的那麽準!”說着紀韻書就又委屈了,她都沒有記得這麽準,要不是看了游景的倒計時,都不知道,原來她跟游景的合法關系,就只剩下一百多天,轉瞬即逝。

拿過韻書手裏的婚契,游景看着上面的數字,失笑道:“誰說算倒計時,就是為了要離婚呢?我就不能是為了再騙你一次?”

“再騙我一次?”紀韻書現在的情緒是真的特別不穩定,一點就炸,一丁點的敏感詞語都不能聽:“你騙我什麽了?”

拉着韻書的手腕,游景嘆氣:“騙你跟我結婚呀,小傻子,騙了這麽久,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眼看着婚契就到到期了,你說我能不着急嗎?”

紀韻書沒說話,因為她沒覺得游景騙婚呀,當初結婚就是大家說好的,她自己也願意跟游景結婚的,怎麽能說是騙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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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糾結了。”游景把韻書帶到了自己的卧室,低頭看着她紅彤彤的眼睛,腫起來的眼眶,頓時又心疼得不行:“眼睛都腫起來了,我拿東西幫你敷敷,好好睡一覺,都過去了,嗯?”

剛剛要起身,衣角就被韻書拽住了:“真的是誤會?”

“不全是誤會,還有巧合。”游景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兒,要是郁揚沒跟韻書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要是柏霓沒有受傷,要是游景這段時間沒有那麽忙,可能就不會有這樣一個誤會。

少了中間的哪一個,可能都不會讓韻書有這麽大的反應,雖然是鬧了這麽一場,也哭了這麽一場,但結果是好的,游景現在心裏踏實多了,韻書能給她這麽大的反應是游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的,雖然有點啼笑皆非,但她确實驚喜。

“敷敷眼睛,然後睡覺,睡一覺起來,就什麽都好了。”

眼皮上是冰冰涼涼的感覺,紀韻書躺在游景的身邊,鼻息間全是游景身上的玫瑰香,她情緒起伏太大,這會兒整個人又乏又倦,可偏偏又很精神,眼睛是閉上的,可一點兒也不想睡。

動了動,悄悄伸手捏住了游景身上的睡衣,往自己這邊扯了扯:“我今天、是不是很過分?”

游景在幫她敷眼睛,看着韻書的小動作,本來以為她還在鬧脾氣呢,沒想到開口卻說了這樣的話,頓時就戳了游景的心:“人之常情,你要是不來找我吵架,我才難過,韻書,我很高興你能這樣做。”

“為什麽?”游景不是第一次跟她說這樣的話了,同樣的話今天紀韻書已經聽過了好多遍,一開始倒也沒注意,現在平靜下來以後再聽游景的話,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韻書知道吃醋了,說明我在你心裏有了不一樣的意義,當然要高興的。”然後又細細地跟韻書解釋了一遍:“從前,我在你心裏,跟其他人并沒有什麽不一樣,你對我,跟對別人的态度是一樣的,比如喬齊。在你心裏,喬齊是你的夥伴,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我也只是你的夥伴而已,你對我沒有別的想法,韻書,這是不正常的,在正常的感情生活裏,不應該是那樣的,你以前不懂,現在要慢慢懂了。”

紀韻書也不是不知道她跟游景的妻妻生活有點問題的,比如:“你都沒有要标記我。”

閉着眼睛她也看不見游景是什麽表情,總之想到了就這麽說了,而且還很委屈,仿佛她們感情生活不正常全是游景的錯一樣,游景牙直癢癢,拿開冰塊兒貼着韻書的眼皮就往下親了過去,一邊親一邊說:“那是因為你發情期一直沒到呀,小傻子,我等得這麽辛苦,你還怨我。”

紀韻書被她親得很舒适,哼哼了兩聲,又往游景懷裏蹭了蹭,聲音也小了很多:“為什麽我的發情期一直都沒有到?”

其實這個問題,她跟喬齊讨論過,但并沒有讨論出什麽結果,這種問題也不好意思拿出來說,這會兒游景又提出來了,紀韻書就直接問了,萬一游景知道呢?

游景摸着韻書的發絲,語氣輕松:“因為你還沒長大,小朋友哪有什麽發情期,長大了才有。”

這麽說紀韻書就不滿意了:“ 不說算了,你肯定也不知道。”

“韻書,其實,我也一直在等你的發情期。”游景摟着韻書的腰,覺得很滿足:“從結婚開始就在等了,可一直沒等到。因為你還沒有長大呀,跟個孩子一樣,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韻書,你有這方面的意識了,所以,發情期什麽的,也許就快了。”

對于游景說的意識,紀韻書這會兒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懵懂認知,想了想摟住了游景的胳膊:“你的意思是說我反應遲鈍嗎?”

“是遲鈍,這不是反應過來了嘛。”關于情愫遲遲未覺醒的事情,游景是沒有打算跟韻書細說的,韻書不知道對她來說就不會有心理上的負擔,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游景都希望韻書可以過得更輕松一點,她沒有這個意識,也不會察覺到在自己在情感上障礙,因為這一次的誤會,她已經開始有了這方面的感覺,那對游景來說,就夠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引導,教着韻書來處理兩人的感情問題。

“反應過來的紀韻書同學,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游景調整了一下位子,讓韻書能靠着她更舒服一點。

“你問什麽?”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第一位?”游景問之後,就見紀韻書不說話,她馬上就說道:“喬齊不算,我跟他不一樣,你好好想想再回答。如果今天,你看到喬齊跟柏霓在一起,你會這麽生氣嗎?喬齊好幾天不回家,好幾天不理你,喬齊跟柏霓是好朋友了,你也會哭成這樣嗎?把眼睛都哭腫,還打我,還跟我鬧,喬齊也會嗎?”

紀韻書小聲說道:“我知道不一樣,你不要吵了,睡覺。”

當然是不一樣的,她可能是遲鈍了點,但又不傻,雖然不想承認,但游景其實說對了,紀韻書知道自己就是吃醋了,那種滋味就是吃醋的味道,她想獨占游景,不許任何人跟她搶游景,所以看見柏霓跟游景的那些所謂親昵的照片,她才會接受不了。

跟喬齊有什麽關系,喬齊本來就好幾天都不搭理她的。

“不行,不回答我,就不許睡,我在你心裏,是不是第一位?”游景不甘心,都掉了這麽多眼淚了,她再不能得一句話,那實在是太虧了,看着韻書閉眼假裝睡着了,就去晃她:“那以後能不能排到第一位?韻書,給我一句話。”

紀韻書閉着眼睛,耳朵有點熱熱的:“那我在你心裏是第一位嗎?”

“你還用問嗎?”游景喪氣,重新躺了下來,小聲說道:“我小時候就喜歡你了,一直喜歡着,喜歡了這麽多年,當初要不是怕我在外面耽誤太多時間,爸爸把你嫁給別人,我也不會使計搞什麽契約婚姻,你什麽都不懂,萬一跟別人結婚了,喜歡上別人,那我怎麽辦?可我又不想、不想在你什麽都不懂的時候趁人之危,我就等你長大呀,等了這麽久,馬上婚契都要等到期了,可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都急壞了。誰知道這次這麽巧,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你要是再不給我點反應,我可能、”

“可能怎麽樣?”游景不說了,紀韻書就着急,她還想接着聽:“是如果我還是不吃醋,還是沒反應,你會怎麽樣?”

游景瞧着她精神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兒的困意,捏着韻書的臉:“知道自己吃醋呢?這樣的醋可以多吃一點,沒關系的,我高興。”

“你說呀,你會怎麽樣?”

游景好不容易勾起了她的興趣,哪肯就這麽直接說,故意閉上眼睛:“不說了,睡覺。”

“不行,你快說完。”紀韻書是真的好奇,她非常想知道,游景會怎麽做,幹脆半撐起身子,開始晃游景:“說完再睡!”

“那我們交換。”游景唇角上揚:“你說,我在你心裏是不是第一位的?說了我才告訴你。”

紀韻書抿唇,哼咛了兩句游景還是不理她想了想才說道:“不是,我爸爸才是第一位的。”

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游景有點無奈:“那我排第二,行嗎?”

“我說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會怎樣?”

“會、”游景故意停頓了一下,吊着老婆的胃口,然後趁紀韻書不注意,忽然伸手就把人拉了下來,然後一陣眩暈,紀韻書就躺在了游景的身|下,因為太過倉皇,她還下意識就勾住了游景的脖子,別提多主動了,游景聲音帶着一點壓抑的沙啞:“我可能就做不了君子了。”

低頭碰着韻書的鼻尖,輕輕蹭了蹭:“讓我排第二吧,我不跟咱爸争寵,好不好?”問着好不好,卻并沒有等韻書的答案,單手捂住了韻書的眼睛,低頭就吻了下去,不同于飛艦上的擦唇而過,游景這次吻得很真,搭在韻書的手腕上,感受着她越跳越快的脈搏,然後一點點勾着小姑娘,吻得更深。

心快要跳出來了,紀韻書什麽反應都沒有,只知道自己要摟住游景的脖子,不然她怕會掉下去,那種感覺是熟悉又陌生的,讓紀韻書想起了那個差點被她忘記的夢,在夢裏也是這樣的感覺,溫熱且舒适,小船晃晃悠悠,她躺在船上,看着天邊皎潔的月,那麽美。

一吻終了,游景抵着韻書的額頭,見她雙頰一片緋紅,睫毛輕輕顫動着,又在睫毛上輕吻了一下:“說好了,我排第二。”

還沒重新躺好呢,懷裏就鑽進來一個小人,摟着她的脖子,淺淺的呼吸,然後尋着她的唇,就貼了上去:“也可以排第一的。”

非常生疏,親一下就跑了,游景還沒來得及嘗嘗什麽味道呢,紀韻書就已經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裏,嚴嚴實實,撈都撈不出來,游景失笑:“這樣會把自己悶壞的,出來透個氣?”

被子裏的人動了動,并沒有出來,感覺好像還藏得更深了一點兒,游景沒辦法,韻書這明顯是害羞了,越是動手去拉她,她越不會出來,只好隔着被子,哄她說道:“韻書,你把被子都拿走了,我蓋什麽呢?會冷的。”

果然,被子裏的人動了動,分出了一部分被子出來,游景順勢就鑽進了被子裏,拉開一點兒縫隙,不讓韻書悶着自己:“不鬧了,睡吧,要夢到我知道嗎?”輕輕拍着韻書的背,游景甚至還哼唱了一下記憶當中的搖籃曲,唱得還不賴。

枕着游景的胳膊,聞着熟悉的玫瑰香,折騰了一天的紀韻書終于安靜了下來,輕輕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甜甜的滋味還在,然後心滿意足就睡了。游景說最喜歡的人是她,游景還說從小就喜歡她了,從小?那是多小的時候?閉着眼睛的紀韻書努力去回想,其實那個時候應該也不小了,游景比她大了幾歲,游景還是少女的時候就已經在喜歡她了,那時候她是什麽樣子呢?紀韻書想不太起來了,她對自己的認知總是有點模糊的,好像時間就這麽一眨眼就過去了,有些記憶就在昨天,而昨天的記憶其實也沒有那麽深刻。

原來游景一直都喜歡她的呀,又往游景懷裏蹭了蹭,紀韻書閉着眼睛,小聲說道:“那你是不是暗戀我好多年呀?”這麽一想,怎麽就有點小得意呢?游景哎,游景暗戀她,好多年的那種,有點飄飄然的感覺呢。

鬧着要睡覺的是她,不睡的人也是她,游景捏着韻書的臉,嘆氣:“我那是明戀,可惜小傻子不知道,我娶回家都不敢動,不知道日子過的有多辛苦。”

“不敢動,是指?”紀韻書掙開一只眼睛,悄悄看着游景,然後忽然又湊上去親了游景一下,不過這次因為太匆忙,沒有找準位置,只親到了唇角:“是這個不敢動嗎?”

游景、游景按住韻書的手腕,吓唬她:“再亂動就收拾你了。”

紀韻書閉着眼睛:“你不敢動的話,那我能動嗎?”

臉紅撲撲的,耳朵也紅撲撲的,睫毛一顫一顫,游景親她的時候,紀韻書就覺得很舒服,這種親昵的表達,她還挺喜歡的,如果游景不敢動的話,那紀韻書覺得自己可以!

然後就被游景按着被子,低頭帶着懲罰咬了下去,老婆太磨人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她是不敢動嗎?游景承認她是不敢動了,那是為什麽,還不是怕吓到了家裏的小朋友,結果小朋友真的是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呀,不好好收拾一下,簡直是不成體統!

順便也好好教教小朋友,親吻不是那樣親的,大人的吻必須要有實質性的內容!

折騰到半夜,紀韻書還是累了,躲在游景的懷裏,呼呼睡得很香,游景本來是睡不着的,她太興奮了,太激動了,這一來一回,再摟着懷裏的人親親抱抱都不心虛了,這種滋味實在是太美妙了,游景獨自回味了一下,然後就是舍不得睡。

韻書挨她很近,然後游景就覺懷裏的人體溫好像有點熱,這一熱就把游景給驚到了,她有點懷疑韻書是不是發情期真的到了,但是這也太快了,完全不在游景的預料之內,慌亂還沒個着落的時候,就發現睡夢裏的韻書皺起了眉頭,明顯是不舒服的,但顯然不是發情熱導致的不舒服,韻書她好像覺得很冷,再往自己懷裏鑽,游景不敢大意,輕聲喊醒了韻書,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确實是在發熱。

“阿景,我、頭暈。”紀韻書一手拽着游景的衣裳,跟她說着自己的感覺:“沒勁兒,我呼吸好燙,不舒服。”半睜着眼望着游景,語氣裏還有點小無助:“我是不是到發情期了,你要标記我嗎?”

游景端着水杯喂韻書喝了點水,低聲跟她說道:“你發燒了,已經叫了醫生,先喝點水。”

“哦,是發燒嗎?你确定嗎?”不知道是不是還有點失望在裏面,紀韻書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抓着游景的衣服也沒有松開:“我有點冷。”

“乖,我摟着你。”發着燒的韻書沒什麽力氣,游景說什麽就是什麽,一點兒也不反抗被游景摟着,一直等到醫生過來,紀韻書也沒多大的精神,垂着眼眸就靠在游景身上,等醫生檢查完了一遍之後,還有點不死心地問:“真的不是發情期嗎?”

Omega醫生對司艦長夫人的情況太了解了,檢查結果顯示夫人體內的信息素有點紊亂,打破了之前的穩定狀态,導致她的免疫力也下降了,所以才會發燒,沒什麽大問題,吃點藥,多喝點水,燒退了就好。

“快到了,夫人不用着急,先把身體養好。”Omega醫生眼角帶笑,看着司艦長也有點打趣的意思在裏面,游景倒是沒什麽反應,倒是紀韻書問話的時候可能是燒傻了,被醫生那一眼一看,忽然又清醒了一點,然後就不好意思了,躲在游景是身後不願意出來見人。

Omega醫生對游景比了一個口型,然後拿了一支藍色的試劑:“先備着吧,第一次發情期不建議、”她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給到了游景:“先控制一下,慢慢來。”

雖然躲起來了,但紀韻書該聽到的還是都聽到了,臉更紅了,她真是燒傻了,不然怎麽會當着醫生的面,問那麽蠢的問題,丢死個人了!

游景失笑,給害羞的韻書蓋好被子,貼着唇角安撫地吻了一下:“韻書,我去送送醫生,馬上就回來。”

紀韻書躲在被子裏點點頭,她今天一天已經把前二十多年的臉都丢盡了,好像變成一只鴕鳥,幹脆把自己埋進沙子裏算了。

Omega醫生等在外面,見了游景就先說了恭喜:“夫人目前的狀況沒有大問題,發燒是因為之前情緒波動太大,導致體內信息素的不穩定,退了燒就沒什麽問題了。”

“那她、”游景還沒說呢,就見Omega醫生含笑的樣子,臉上神色也輕松了一些:“下次發情期大概會在什麽時候?”

醫生搖頭:“這個暫時還沒辦法推算,畢竟是第一次,所以随時都有可能,需要多注意一下。”然後又重點叮囑了司艦長:“司艦長對夫人的愛護自然是不用多說的,但是第一次一定要控制,不能傷了身體,最好是用上半管抑制劑,淺嘗辄止就好。”她是醫生,這種問題還是得提點到,畢竟司艦長忍了多久,她是知道的,好不容易等到了,要是一時半會兒沒有控制住自己,再傷了夫人,那就不好了。

游景覺得沒必要再提醒一回,她都忍了這麽多年,可見自制力是一流的,完全不需要擔心。可話是這麽說的,等她回了房間,韻書尋着味道貼上來的時候,游景其實也有點不太确定,現在只是發燒而已,就已經這麽撩了,等韻書真的到了發情期,那要怎麽辦?

扶額嘆氣,能怎麽辦呢?游景覺得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多備幾支抑制劑,總是沒壞處。

雖然吃了藥,但韻書的燒還是沒有徹底退下來,第二天根本就起不來,人也是軟綿綿的沒力氣,游景幫她請了假,自己也沒有去辦公室,帶了設備就跟韻書一起躺在床上,韻書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她就處理公務,順帶看着韻書,韻書要是醒了,倆人就說說話,哄着韻書喝點水,吃點東西,融洽是真的融洽,但融洽的同時,也忘了點事兒。

受傷等着換藥的柏霓。

柏霓也不敢聯系游景,生怕是那小兩口的私人問題沒處理好,再連累到她身上,眼瞅着一天一夜都過去了,是死是活也得給個信兒呀,她這藥一天一夜都沒換,再不換藥,傷口就要潰爛,求生的本能驅使着柏霓冒死聯系了游景。

她不聯系游景,可能就被忘在這兒了,不換藥就等死,她聯系了游景,說不定還有那一線的生機呢?

柏霓視頻進來的時候,游景正在哄着韻書喝粥,病人沒什麽胃口,吃什麽嘴裏都沒滋味,賴在游景懷裏撒嬌耍賴就是不好好吃飯,游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最後就用了殺手锏,嘴裏淡淡的粥味,懷裏的韻書眼睛掙得大大的,游景有點小得意:“還要嗎?”

韻書輕咬了下了唇,然後點了點頭。倆人喂來喂去玩得正高興呢,忽然被柏霓打斷,游景的臉色就不太好,那邊的柏霓一見游景臉色不好,還以為自己要涼涼:“不是,游景,這事兒真跟我沒關系呀,你好歹給我留個活路,我這傷都潰爛了,你要是顧不上我,送醫院也行,我能接受,真的!命重要,我們家小騙子還在家等我呢,我不能客死異鄉啊!”

柏霓嚎嚎完了,才注意到一個細節,視頻的角落裏,明顯還有另一個人的身影,而且看背景是在床上,柏霓立馬不願意了:“好你個游景,你自己舒坦了,把小夫人都哄到床上去了,你就不管我了?我多無辜呀,我還背鍋呢,我慘不慘?我犧牲多大呀!這事兒咱倆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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