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都市4 (3)
是中午。
景昊陽的手機響個不停。
盧助理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因為焦急而顯得有點失真:“景先生,姜先生現在在黃綠娛樂大樓頂上,他要跳樓!”
“姜先生是誰?”景昊陽瞥了一眼床上的謝嘉文,沖着話筒壓低聲音,輕手輕腳往衣帽間過去:“他要跳就讓他跳,關我什麽事。”
盧助理:“您不是!不是喜歡他嗎!”
景昊陽:“眼睛長來沒用的話我可以幫你取了。”
既然這樣,您就別怪我也不說人話了:“黃綠是咱們的公司,姜成宇在咱們公司樓頂跳樓的話,只怕會對我們的生意造成影響!”
那倒是有點麻煩,黃綠他還打算留着給謝嘉文找資源呢。
景昊陽想了想:“現在情況怎麽樣?”
盧助理:“已經報警了,警察估計三分鐘之內會趕到。”
“那行,我兩分鐘之內趕到,把他送到青蛙家的樓頂去。”
青蛙是誰???
“景先生您就在附近真是太好了!”
景昊陽嗯了一聲,旋即挂了電話,目光落在門口——這小子怎麽這麽愛偷聽。
君豪酒店距離黃綠娛樂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謝嘉文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景昊陽不知道怎麽想的,進了衣帽間之後開了擴音,正巧方便他偷聽。也就讓他無意間得知,景昊陽準備在兩分鐘之內趕到黃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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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景昊陽出來的聲音,謝嘉文三步并作兩步沖會床上趕緊躺好。
景昊陽出來剛好看見謝嘉文飄散的發絲落下來。
傻子。
嘆了口氣,景昊陽走到床邊輕拍謝嘉文的手臂:“謝嘉文,起來了。”
謝嘉文緊張得不行,閉着眼睛不敢睜開。
景昊陽好脾氣地再配合謝嘉文演出:“乖,快醒醒,我們出去一下。”
嗯?景昊陽打算帶他一起?
謝嘉文嘤咛一聲,慢慢睜開雙眼,眼神迷茫:“怎麽了?”
景昊陽:“先穿衣服,我帶你去黃綠看看。”
看姜成宇是怎麽死的?
謝嘉文按捺住迫切的心态,裝出一副迷糊的樣子,略微點頭:“嗯,是有事嗎?”
景昊陽:“是有點事,快收拾下吧,晚了事情會比較麻煩。”
有了個臺階,謝嘉文飛快穿好衣服花半分鐘時間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洗漱,說真的,要不是想看姜成宇出醜,他是真沒有這麽邋遢過。
剛出廁所一秒鐘不到,他還沒來得及換上自己的鞋,驟然就被景昊陽攔腰抱起來。
!!!
謝嘉文臉上嬌羞的表情還未來得及裝出來,就迅速被驚恐代替。
景昊陽抱着他從五樓窗戶跳了出去!
艹!
預料中激烈的墜地遲遲沒來,他甚至連失重感都沒有,只有烈烈的風從耳邊刮過去,總的來說,墜落得一直很平穩——五樓這麽高嗎?還是他已經摔死了。
謝嘉文遲疑着睜開眼睛,一眼就注意到他頭頂一個非常熟悉的logo。
一黃一綠兩只鳥兒頭抵頭靠在一起——黃綠娛樂的logo?!
謝嘉文吓得一個激靈,語氣激烈:“我們現在在黃綠娛樂了?!”
景昊陽嗯了一聲,輕輕将他放下來。
在謝嘉文沒注意到的地方,景昊陽略微藏了一下手上的保溫桶。
謝嘉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頂樓邊緣紅着眼睛回頭,滿是不可思議地盯着他們的姜成宇。
還沒來得及看景昊陽,他立馬就被姜成宇吸引了全部火力。謝嘉文緊急戰備,飛快搭建舞臺,雙手驚慌失措地抓在景昊陽手臂上,眼睛看向姜成宇:“姜先生!不是你看到那樣的!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姜成宇氣急敗壞,瞪向景昊陽,張嘴就打算質問。
被景昊陽不耐煩的打斷:“就是你看到那樣。”
“謝!嘉!文!”
姜成宇的聲音尖利刺耳,氣急敗壞地從圍欄外翻進來就想對謝嘉文動手。結果被景昊陽一腳踹開。
樓下完全看不到景昊陽和謝嘉文的人均是一臉茫然,搞不懂剛剛還滿臉弱不禁風一心求死的菟絲花怎麽就滿臉彪悍地翻了圍欄回去了。
有些人還在觀望,還有些人見狀噓着聲走了。
所有圍觀的人當中只有盧助理最魔幻,他是唯一一個親眼看見景昊陽嗖一下從他面前出現的人。
姜成宇沉迷向下面表演,直到聽見謝嘉文的聲音才回頭。
又因為因為姜成宇一直在頂樓鬧的緣故,只有盧助理一個人能在上面停留,所以見到這一幕的就只剩下盧助理。
被吓傻了的時候,他還空了一只手拿出手機看時間,剛好兩分鐘過去。
再擡頭,景昊陽一腳踹飛了姜成宇。
……
你完了,盧醒齊,你肯定是覺還沒睡醒。
章節目錄 都市12
景昊陽, 原無限流頂級任務者,曾獲得榮譽無數, 現調任到晉江任務系統作為編外人員, 心裏有點慌。
他一腳踹出去那個叫姜先生的人之後, 謝嘉文哭得假兮兮的伸開雙臂抱着他:“不,不要, 別打他,他是姜先生啊……”
姜先生是誰不重要, 哭得假兮兮的也不重要, 說話的內容就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謝嘉文這一抱把他抱石更了。
或許是謝嘉文哭得太好聽,又或許是謝嘉文的懷抱太柔軟, 甚至或許是今天的風兒太喧嚣, 景昊陽的兄弟掙紮着想出來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景昊陽渾身都不對勁了,抱就抱,你蹭什麽蹭,大庭廣衆之下湊這麽近說話, 還朝我耳邊吹氣,不是勾引我是在幹什麽?
還沉浸在一場現實大戲中的謝嘉文驟然感覺小腹的地方似乎蹭上了什麽東西——景昊陽的皮帶扣?不太像啊?謝嘉文下意識試探着再去蹭了一下,想要感受一下到底是個什麽,看能不能擠開,畢竟有東西膈着有點不舒服。
這一蹭,不止景昊陽,連着謝嘉文也慌了, 不可思議中帶着驚恐、驚恐中透着憤怒,回瞪景昊陽的時候,他的臉色格外精彩:“你、你你你?”
面對質疑,景昊陽慌了一秒鐘:“我、我我我……艹?不對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正常你個頭?!”這踏馬是在什麽地方?
可能是景昊陽這幾天給他的感覺太過家常,謝嘉文驚怒之下猝不及防爆了個粗口。
罵出聲之後又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妥。景昊陽對他是很寬容不假,但也絕對是個手裏沾過血的人,手段及其兇殘。是他太過于沉迷這幾天景昊陽的溫暖所以沖動了,不該這麽罵他的。
至于景昊陽,他當初教惡人做人,以你惡我比你更惡、你強我比你更強,和我作對我打得你下輩子都不敢做人的行事作風,成功打臉數萬惡人,在各個世界裏呼風喚雨,快樂似神仙。
現在突然忐忑。
怎麽就生氣了呢?驟然面對謝嘉文的謾罵和質問,最強大佬景昊陽手足無措,但他敢問,雖然看起來有些畏縮:“不、不然呢?”
結果那個說殺人就殺人的景昊陽竟然瑟瑟發抖來了句不然呢??表情無辜,眼睛放大,顯然是在賣萌。
謝嘉文突然覺得意興闌珊。什麽生活的舞臺,什麽最強的表演,在看到景昊陽這個表情之後,突然都離他遠去了。根本沒有成就感,甚至非常尴尬。該配合他演出的景昊陽不僅演視而不見,還踏馬石更了,姜成宇又已經徹底成了廢物,他演給自己看嗎?像個傻子。
請剪掉那些情節讓我看上去體面?
謝嘉文突然了無生趣進入佛系态度,景昊陽開始擔憂是不是自己太大了把謝嘉文吓到了。
但這個也不是他自己決定的呀。
被踹出去的姜成宇存在感其實很強,一直在罵罵咧咧,可惜因為石更事件,兩個當事人都跟聽不見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面,就只有真正的旁觀者盧助理風中淩亂,兩頭看戲,結果還啥都看不懂。
究竟是景昊陽出了鬼,還是謝嘉文開了花,亦或者姜成宇被下了降頭。
姜成宇跌跌撞撞爬起來,語氣又怒又委屈:“你竟然!你竟然為了他打我!景昊陽!你不是個東西!”
又被一腳踹出去。
謝嘉文、盧助理:嘆為觀止。
姜成宇完全搞不懂,怎麽就兩個晚上的功夫,景昊陽這個舔狗就突然轉頭舔上了其他人。
“盧醒齊……”姜成宇不再去看那一對辣眼睛的狗男女,把視線投向盧助理,想要從盧助理那裏得到景昊陽的變心真相:“景昊陽到底是怎麽了,他是不是不記得我了?他失憶了嗎?”
盧助理無助搖頭,身為當事人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兒知道去,他知道的東西就只有一點點。比如景昊陽為了謝嘉文淩晨都不睡覺了,連夜叫宣味齋給謝嘉文熬湯,再比如景昊陽為了謝嘉文,任何資料都是在酒店處理的,沒有去公司看過一眼,今天要不是擔心你死在黃綠會耽擱黃綠的生意,他都不打算來的。
這麽一說的話……他知道的也挺多的。
盧助理的眼光一下就不再迷茫,而是看着姜成宇鑒定的搖頭:“抱歉姜先生,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姜成宇不信。
下一秒,景昊陽提着他的領子把他拽起來了:“時間不多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情緒……”在姜成宇驟然期待的眼神中,景昊陽繼續:“等錄完筆錄我帶你換個地方跳。”
說完就扔了姜成宇,兩只手交錯拍了拍,像是在抖灰。
姜成宇癱軟在原地,驚惶得說不出話。
景昊陽剛剛,是不是打算親自殺了他……那眼神,那語氣,還有毫不掩飾的殺氣。
他頭一次明白,原來人類真的會有所謂的具現話的殺氣。
最後景昊陽帶着謝嘉文順着原路離開,姜成宇如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原地,還是已經生死看淡的盧醒齊過來扶着他下樓的。
警方帶走盧醒齊和姜成宇去錄筆錄,因為事件涉及景昊陽,最後景昊陽還是不耐煩的被帶到了公安局進行配合調查。
景昊陽不耐煩的跟着,謝嘉文自然也就被迫不耐煩的一塊兒跟着。
景昊陽進去做筆錄的時候,謝嘉文就坐在外面等他,因為他倆是明顯的情侶關系,警方便将他安排在審訊室門口等。
景昊陽進公安局就跟回自己家一樣自在,謝嘉文透着一小塊單向窗戶靜靜大量景昊陽,看到他一進去就癱坐在椅子上,腿大搖大擺岔開老遠。
錄筆錄的場面頓時成了大老板聽候小秘書彙報工作的場面。
警方:“據姜成宇稱,你是他的男朋友是嗎?”
景昊陽:“不是。”
警方:“他有大量證據作為佐證說他是為情自殺,你在幾年內,瘋狂投資他并且贈與他東西,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情感。”
景昊陽:“主要是錢多燒得慌,加上他嘴甜,哄兩句我就給了。”
“你們有不正當關系嗎?”
“話不能亂說,和我有關系的只有門外那個。你這句話影響我家庭和諧。”
門外謝嘉文一巴掌捏扁了剛剛警花小姐姐送來的一次性茶杯。
裏面的詢問繼續:“他在一天前剛公布你們之間的關系,說在和你交往,你們并沒有出來否認。”
景昊陽有些苦惱:“下次不要只搜索他一個人的名字,你查一查我的,每天宣稱和我在一起的人有多少,如果我還要一個個否認,我不工作了嗎?”
“請問你是否知道他的跳樓計劃?”
“不知道。”
“請闡述原因。”
“黃綠娛樂是我的公司,他上我樓頂跳樓,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在門外廣告牌寫清楚姜成宇和青蛙禁止入內。”
做詢問筆錄的警察小哥哥一愣:“青蛙?”
景昊陽擺手:“這個與本案無關。”
門外謝嘉文秒懂,忍不住笑了一下。
哪怕是只能從外面看見裏面的單向玻璃,景昊陽也能把外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在謝嘉文笑的一瞬間,景昊陽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瞬間get到了怎麽讨謝嘉文歡心的一百種方式,不由自主的也上揚了嘴角。
警察小哥哥不知道是什麽導致景昊陽突然微笑,他只知道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姜成宇在跳樓的時候你正在哪裏,在做什麽?”
景昊陽理直氣壯得很:“我家那位一直不肯起床,我在邊上等他,一邊等一邊處理資料。你可以查監控,我就沒出來過。”
“可以說一下你最近幾天在做什麽嗎?”
景昊陽巴不得說出來:“我和我老婆在酒店厮混呢,他半夜三更餓了我還現找人給他找雞湯,你可以去問問宣味齋,我在C市的每天晚上都在找他們送雞湯到我房間。”
警察小哥哥摸摸肚子,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快到下班時間了,應該是最餓的時候,怎麽就突然飽了呢。
門外謝嘉文笑容更勝,但看起來陰沉沉的,有點滲人。
警察小哥哥還有話要問,突然對上景昊陽期待的面容。這是幹什麽?
有機會不上的是傻子!小哥哥一頭霧水之下,景昊陽趕忙抓住時機開口:“我老婆,謝嘉文,長得漂亮,性格辣,醋味大,對我非常暴力,我舍不得、也不敢離開他,那個姜成宇說話你們不要信,就是個妄想症。”
長得漂亮、性格辣、醋味大,還對景昊陽非常暴力的謝嘉文,徹底揉爛了茶杯。坐在一邊跟着偷聽的警花小姐姐感覺自己磕到了真的,裏面那位看起來渾身匪氣的霸道總裁,沒準在家的時候真的被小嬌妻謝嘉文管得死死的。
不,太不嚴謹了,霸道總裁明明在外面也被管得死死的,你看他在審訊室裏那求生欲旺盛的樣子,把外面暗黑小嬌妻的真實屬性都激出來了。
章節目錄 都市13
出了公安局, 景昊陽帶着謝嘉文走出去,景昊陽在前, 謝嘉文落後半步, 看起來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警花小姐姐捂着嘴, 你裝,你繼續裝, 我什麽都不知道,比如你在公安局還記得給景昊陽留面子, 不讓人知道景昊陽妻管嚴,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兩人對此一無所知,出了門,景昊陽興致勃勃宣布帶謝嘉文去宣味齋喝湯:“我看你很喜歡他們家做的湯, 幹脆這次一次性多喝一點, 要是你想的話還可以見見廚師。”
謝嘉文的笑容有點尴尬:“算了吧……我們随便吃點就行。”
“随便吃點怎麽能行,你看你瘦成什麽樣子了。”景昊陽不由分說,帶着謝嘉文上車直奔宣味齋。
去宣味齋的路上謝嘉文想了很多,不光是姜成宇的事情, 也有景昊陽的事情。之前景昊陽帶他從黃綠大樓外面上上下下,完全不把牛頓看在眼裏的行為态度是真的驚到他了,這個人絕對不是之前那個喜歡姜成宇的景昊陽。
他不管之前那個景昊陽有沒有害過他,因為那個人的事情和現在的景昊陽無關。
現在這個景昊陽會在深夜裏接他,給他送上……一桶暖暖的雞湯,還會不論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
雖然他有可能不是景昊陽口中的聯邦首領,但幹渴了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突然遇到這樣一份單純熱烈的溫暖, 他确實是舍不得放開了。
是景昊陽先招惹他的,那就不要怪他未來不放手了。
謝嘉文一直坐在景昊陽身邊,所以景昊陽清楚感知到旁邊謝嘉文似乎莫名陰郁的情緒,就跟第一個世界的感覺很像,把身邊的空氣都變得有些苦澀。
景昊陽摸不着頭腦:“餓了嗎?再等一下,我們馬上到了。”
謝嘉文睜開眼,定定看了景昊陽三秒,突然露出一個微笑:“嗯,确實餓了,你對我真好。”要抓住景昊陽這種人的心,至少得先做出回應,然後再讨論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問題。
謝嘉文還在暗自打算攻略景昊陽,免得未來景昊陽發現自己認錯人了把他一腳踹開了怎麽辦。
但顯然景昊陽誤會了,這分明是謝嘉文在暗示可以結婚了的節奏!
他在聽到謝嘉文那句你對我真好之後,就開始瘋狂計算現在打暈謝嘉文然後立馬帶回床上的可能性。你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兒,那我們可以讨論婚床擺在哪個方向的事情了。
一頓飯下來,景昊陽吃得心不在焉,只有驟然開竅的謝嘉文殷勤不以,一會兒給景昊陽布菜,一會兒又幫他盛湯,做足了居家小媳婦兒的賢惠模樣。
景昊陽享受着謝嘉文親自夾過來的美食,連他們未來家門口那棵樹叫什麽都想好了。
找了個機會,景昊陽拉着盧助理以上廁所為借口,一起出門。
“盧醒齊,結婚需要做什麽?”
盧醒齊大驚,眼睛瞟了一眼包間裏面,又趕緊扯回來:“送鑽戒求婚,然後見家長、給彩禮、拿證、搬家。”
景昊陽擰着眉看他:“扯證要準備什麽。”
盧醒齊:“身份證戶口本,14塊錢,直接去民政局就好。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做個婚前檢查,讓醫生看看對方身體有沒有什麽問題。”
讓醫生看謝嘉文身體?!
“艹!”景昊陽爆粗口:“他敢!”
盧醒齊:“???”
景昊陽喘了口粗氣:“謝嘉文沒家長,可以省了,那我要送什麽當彩禮,你說他喜不喜歡景氏,送給他的話他要不要?”
盧醒齊那一瞬間,在心底瘋狂叫嚷:景先生娶我!我可以的!!
然後被景昊陽打發着找鑽戒圖片去了。
飯畢,謝嘉文乖巧十足,問景昊陽要去哪兒,他能不能陪着。
景昊陽抿着嘴巴,他沒有鑽戒,盧醒齊那個不中用的現在才跟他說需要鑽戒的事情,所以現在的鑽戒是趕不上了——但民政局還沒關門。
他的任務是什麽!強娶豪奪!謝嘉文現在已經在暗示結婚了,他不能再走到後面了!
彩禮婚後送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是謝嘉文的。
結婚!
現在就去!哪怕謝嘉文不同意沒有鑽戒結婚,他也要去!
景昊陽目光灼灼看向謝嘉文:“我們現在一起去一個地方,待會兒你不要掙紮。”
謝嘉文:“?”這是發生了什麽?
他有點想跳窗逃跑。
出于對景昊陽的信任,謝嘉文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來,雖然從一開始的甜蜜,到現在的有點焦灼。
剛剛飯也吃了,景昊陽總不會是帶他去喝湯的。
最後車停在民政局門口,謝嘉文就是再蠢也明白了。
尤其是景昊陽打開車門不由分說就将他往民政局扯。
謝嘉文連忙制止景昊陽。
景昊陽回頭,特別冷酷,特別無情:“你沒有退路。”
謝嘉文哭笑不得:“我沒帶戶口本。”他戶口本在A市。
景昊陽頓住,艹!把戶口本忘了!
“在哪兒?”
“A市我家裏。”
景昊陽回頭看向盧醒齊:“約航線,我要回A市。”
盧醒齊立馬打電話,确定了今晚的航線。
謝嘉文笑得肚子疼,但沒有反對。
景昊陽把謝嘉文送回酒店,又趕忙去準備鑽戒的事情。
有錢果然是萬能的,他兩個小時之內拿到了鎮店之寶,然後連夜帶着謝嘉文回了A市。
第二天天不亮,景昊陽就拖着謝嘉文起床去拿了戶口本,兩人飛快結婚,快得謝嘉文甚至沒覺得自己結婚了。
直到晚上的時候景昊陽開始動手動腳,他才發現事情的不妙。
……
第二天謝嘉文沒能起床,第三天第四天也是。
到第五天,景昊陽恬不知恥的态度深深震撼了謝嘉文:“你再不停手我就回家了。”
景昊陽動作不停:“乖寶貝兒,最後一次,我們只能活幾十年,機會太少了,要珍惜時間。”
mmp!
謝嘉文軟手軟腳踹了景昊陽一下,結果被握住腳踝再來了一上午。
腎虧.JPG
時隔一個月,蒼白虛脫一臉腎虧樣的謝嘉文終于進了醫院。
景昊陽從未想過,這種事也能進醫院?他又不出力?啥叫腎虧?
謝嘉文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喝着景昊陽喂過來的雞湯,感覺自己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年腦子裏灌滿的水。
章節目錄 學生1
世界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你躺在我面前, 我卻不能睡你。
謝嘉文可壞了, 連幫他摸摸都不幹。
景昊陽的怨念幾乎實質化, 他的瞳仁是極致的黑,就那樣哀怨地盯着謝嘉文的時候, 像極了一只陷入迷之委屈的二哈,危險又好笑。
雖然非常、特別、十分丢臉, 但看到景昊陽的樣子, 謝嘉文竟然詭異地覺得——腎虧住院貌似還挺好的。
讓景昊陽也嘗嘗自食惡果的滋味。再讓景昊陽不知節制地胡搞下去,他估計就徹底廢了。
這輩子人生只有短短十幾年,要抓緊每一天趕緊享受, 每天你只讓我來一次, 這對我是多麽的不公平。你聽聽景昊陽這說的是人話嗎,有誰家是每天都來的?何況你踏馬摸着良心問問你自己你每天只有一次嗎?
唯一的不好,就是景昊陽現在變着法喂他喝湯,雖然手法比起曾經好了很多, 但謝嘉文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生怕景昊陽一個不注意就把他燙死在病床上。
好不容易出了院,醫生一臉語重心長:“年輕人要知道節制,你們年輕火氣旺我知道,但虧損太多了會影響持續發展,你們不想就短暫擁有幾年時光,未來就直不起來了對吧。”
景昊陽前面都聽懂了的, 但最後一句話他有點異議:“我不用直,我是彎的。“
被謝嘉文紅着臉拖了出去。
景昊陽放松了力度任由謝嘉文拖垃圾袋一樣把他往外拖,但心裏和嘴上依舊都很不服氣:“怎麽了他是看不出來我們的關系嗎?我們倆都是彎的,我看誰敢說我直?”
963說,男人喜歡男人,就是彎的,那醫生不知道在瞎想什麽呢,竟然擔心他直不起來,他憑什麽要直,是當謝嘉文不好睡嗎?
謝嘉文當場把景昊陽扔了撿條狗回去的心都有了:“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他什麽意思?”景昊陽更不服了。
謝嘉文:“……這個直是石更的意思。”
“哦?”景昊陽再次接觸新鮮詞彙,原來直不是彎的反義詞,直是指豎起來:“這裏學問太多,老婆真棒,我還是沒你懂得多。”
這并不是什麽值得誇贊的問題吧……
回到景昊陽的別墅,心裏早有計較的謝嘉文随便找了個客房準備住進去,被景昊陽攔住:“你要和我分居?”語氣特別委屈,特別無助。
謝嘉文是個冷酷的殺手:“只是暫時住在客房,免得你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
“你說了不算,我是你老婆,我說了算。“
景昊陽瞬間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腦子裏應對方式想了一萬種,都不适合他們這種關系的相處:“你就欺負我老實,得到手了就開始不珍惜我了。”
謝嘉文的回應是當着景昊陽的面把門關了。
景昊陽仰天長嘆,随後席地而坐,把背輕輕靠在門框上,一個晚上就這麽蜷縮在門口睡過去了,高大的身子委屈巴巴地縮在地面,看起來有些可憐。
謝嘉文起床伸着懶腰開門,一不注意就直接踹到了景昊陽身上,嘩地一下就直朝景昊陽摔了下去。
景昊陽機敏地一撈,連眼睛都沒睜開,順勢就在謝嘉文額頭上親了一口,嘴角的笑容壞壞的:“大清早就投懷送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呵呵。”
這個世界一直持續到謝嘉文壽終就寝,老頭子景昊陽在面對謝嘉文一天天在他面前衰弱下去的時候,心裏慌得跟個無底洞一樣,手掌緊緊握着謝嘉文的手不放:“你回去了別讨厭我好不好?我重新追你。”
謝嘉文聽不懂,但他也看出來了景昊陽的慌亂,略微坐起來了些,把頭靠在景昊陽肩膀上,有些好笑道:“我讨厭你你就不追我了啊?你第一次見我就叫我老婆的事情你忘了?”
景昊陽想想也是,他是打算回歸任務空間之後掘地三尺也要去找到謝嘉文本人,不管謝嘉文願不願意,他都是要把謝嘉文哄到手的。
豁然開朗,他頓時心不慌了,臉上還帶了點笑容:“你自己說的,我可就不放手了。”
他剛說完,謝嘉文就閉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樣。
景昊陽很清晰的感受到謝嘉文已經消失了的心跳,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再低下頭去看謝嘉文時,嘴角卻不由自主往下撇了很多:“明明知道還會見面,但還是感覺心裏有點堵啊。下次見面,我絕對不管不顧就要睡你。”
随後閉眼,一起停住了呼吸。
回到任務空間,景昊陽從床上爬起來,顧不得看自己的任務得分就要往外走,被963叫住:“下個世界的惡人是個萬人迷,屬于人見人愛的類型,現在已有追求者甲乙丙丁無數。你确定你不趕緊進入?要是謝嘉文喜歡上誰了你就沒資格了!”
艹!
景昊陽連忙回頭又躺回傳送床:“趕緊!”
對于這種沉迷完成任務的好宿主,963喜聞樂見,一巴掌拍下了按鈕。
下一秒,景昊陽睜開眼——難道是上天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景昊陽做過的任務無數,這種頭發把眼睛都遮到了的身體還真沒遇到過。雖說所有身體都是根據他本體改造捏制的,但也都不盡相似,就比如他現在的身體,頂破天一米七出頭,頂着五顏六色的雜毛坐在課堂上。
課堂?!
一米七都不能牽制景昊陽的心神了!怎麽就課堂上了?
景昊陽面色陰沉,顧不得臺上還在講課的矮胖老師,霍地一下起身想要靜靜。
他以前和謝嘉文一起看電視的時候看到過某些案件紀錄片,謝嘉文對未成年人發生X關系的弊端說了起碼有二十幾條,言辭之中對這種事抱有極其的不贊同看法。
景昊陽摸着自己的骨骼,最多不超過17,也就是說,他至少要曠一年。
又是一年!他已經曠了多少個一年了!
”963我要到一年後!”
963:“可以,但那個時候謝嘉文已經被槍斃了,你确定?”
景昊陽踢了一腳課桌。
講臺上的老師應該是個老好人類型,景昊陽無緣無故站起來他也沒說什麽,等景昊陽踹了桌子他才表情擔憂地開口:“景同學,是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景昊陽吐出一口悶氣,大步流星往門外走,估計是原主這麽做習慣了,班上其他人并沒有對此有多大反應。
景昊陽霸氣出門,急躁之中并沒有注意到門口的腳步聲,開門的一瞬間撞到一個充滿薄荷清涼氣息的胸膛上。
一把骨頭,膈死個人。
景昊陽嫌棄地退開兩步,冷冷擡眸看過去,當即手足無措立在原地。
這輩子能讓他這麽沒出息的也就只有謝嘉文一個人了。
嗷嗷嗷戴了眼鏡的謝嘉文!好想日!
謝嘉文的聲線很溫柔,但語氣非常嚴肅:“景昊陽,現在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學習,而不是出現在教室門口。”
景昊陽泰迪附體,漲得發疼,看着謝嘉文推眼鏡的手從面前劃過,精蟲上腦的結果就是想也沒想就一把抓住了撰在手裏。
謝嘉文掙紮了一下,沒掙開。
“放手。”
不想放。
景昊陽沒動,還是抓着。
謝嘉文嘆了口氣,放松了力度反手握住景昊陽的手往外面走:“算了,先來我辦公室吧。”
謝嘉文果然還是容易對他心軟,景昊陽心裏美滋滋的,順從地跟在後面。
謝嘉文是特級教師,又是關系戶,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景昊陽一看到孤男寡男獨處一室,覺得刺激得不行,漲得更疼了,但不敢動手。
謝嘉文回到辦公室之後姿态放松了很多,取下眼鏡揉了揉眼角,苦口婆心對景昊陽進行勸誡:“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也知道你在中間受到了不公平對待,但你不該把倔強放在跟自己較勁上。不要對世界有那麽重的防備心,美好的事物不該因為一點的不光彩而被掩蓋了全部。”
啊?謝嘉文叭叭什麽呢?
景昊陽突然覺得事情棘手了,謝嘉文是把他當什麽人了?
謝嘉文看見景昊陽也覺得有些棘手,本來是一個多麽品學兼優的學生啊,可惜最近家裏發生那麽多糟心事,一下子就把一個陽光健朗的小夥子逼成了這副模樣。
之前在外面打群架被抓,謝嘉文作為景昊陽的班主任到場簽字領人,景昊陽的家人愣是一個都不出現。
眼看着這麽小的孩子防備心日漸濃郁,甚至連一個推眼鏡的動作都已經進入了他的防備敏感地帶,謝嘉文說不痛心是假的。
進入敏感地帶是有的,但不是防備。
景昊陽在上個世界考慮到謝嘉文的身體,已經曠了好幾年了,驟然看到年輕富有活力的老婆,哪裏把持得住……但偏偏他突然未成年,忍得幾乎智熄。
盡管他在看見謝嘉文的第一瞬間就開始瘋狂計算未來求得原諒的機會有多大,但最終還是忍住沒敢動手,只敢心裏想想。
謝嘉文對景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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