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都市4 (17)

個學期,和女朋友搞出兩條人命。

就是這樣的家庭, 在他出事之前本來是打算賣房子了的。

可他出事之後,這些人拿着他的賠償金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

就從這一地的科技産物來看,他的家人利用他的死狠狠地發了一筆橫財。

謝嘉文嗤笑一聲,明明其他厲鬼都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了,唯獨他還記得,可他究竟又為什麽要記得這麽殘忍的事情?

母親的苦苦哀求還在耳邊,這群親人一個個盯着他就猶如餓鬼盯上了迷失的小羔羊,那目光恨不得立刻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你弟弟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那邊說不給錢他們就報警說qj,文文,媽媽求你了,想想辦法救救你弟弟吧……”

“你以前不是簽署過器官捐贈協議嗎,有人在匹配的時候匹配上你的肝髒了,他們家出一百萬買,你去試試吧,求你了,你弟弟還小……”

“你為什麽不願意幫幫你的弟弟呢?他還是個孩子啊,他要是坐牢了的話未來一輩子就毀了啊,謝嘉文,你是不是人!”

“文文,來簽個字,因為你弟弟的事情鬧得很大,那女孩兒家裏找了黑社會說要找我們家麻煩,我怕出事了家裏雪上加霜,便給全家都買了意外險,就差你沒簽字了……”

“文文你看,媽媽的意外險上寫的受益人是你的名字,你爸爸寫的你弟弟的名字,你的就寫我,你弟弟的寫爸爸。”

“嗞——砰!”

刺耳的剎車聲、喇叭聲,漫天的血色,還有已經失去知覺的身體。

似乎有誰在喊着打120,随後他被送上了擔架。

再然後,他便站起來了,以一個游魂的身份參與自己的葬禮。

葬禮上的母親哭得肝腸寸斷,扒着棺材用已經支離破碎的嗓音呼喚:“文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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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文略微走上前想去攙扶這個第一次對他露出這種反應的母親,可修長的手指就這麽硬生生穿過了母親的身體。

等母親哭暈了過去,不放心的謝嘉文一路尾随,擔憂地目光停留在母親身上。

他已經死了,回不來了,母親不要再傷心了……

心裏的祈禱還沒來得及述之于口,便見剛剛還暈過去的母親一躍而起,臉上帶着笑意:“怎麽樣,我哭得真吧!我看那群孫子信不信!到時候賠償下來了分那短命司機的兒子一半,讓他在牢裏閉嘴。”

“哈哈,這賠錢貨死了才真幹淨了,他的肝賣了一百萬,腎也恰巧匹配上你說好不好笑。”

擔憂戛然而止。

謝嘉文的思緒一下回到前段時間母親詭異的一系列行為上。

打聽他的出行,讓他簽意外險,并且再也沒提過弟弟坐牢的事情。

他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呵呵,結局卻只換來了死亡。

呼吸之間,謝嘉文清明的眼眸密布上怨毒,黑暗席卷整個眼球,在他正準備下手的時候,遙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将他吸到了一棟破朽的房子裏面。

現在他終于又回到這裏,這次的他不會再輕易失去理智,但看着房子裏那些多出來的由他血肉換來的奢侈品,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呢喃一般的疑惑問出口,只有景昊陽一個人聽見:“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呢?”

景昊陽摟着謝嘉文直接坐上沙發:“很顯然,你不是他們的孩子,你是他們從醫院裏面換的孩子。”

謝嘉文銳利的目光一下刺在景昊陽臉上:“你還知道什麽!”

“我知道很多,都是劇情。”景昊陽柔柔謝嘉文的腦袋:“但你也別代入感太深,都是假的,你也只是一個外來的任務者,并不是這個世界的謝嘉文。”

謝嘉文擡眸,示意景昊陽繼續,景昊陽才又揉了揉謝嘉文的腦袋繼續說。

“你在這個世界的親生父母是一對有錢人,至少在你出生的年代,他們是你們城市裏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只是當時都是在衛生院生孩子,所以給了這家人可乘之機。”

“這家人的女主人和你親媽同一天生産,并且一前一後推入手術室,給這家女主人接生的人是她親妹妹,也就是你活着的時候對你最好的那個小姨。”

“你假媽當初家裏窮得揭不開鍋,所以叫你小姨将兩個同時出生的孩子換了,想給她親生兒子一個好的環境,而你小姨同意了。所以你和你假媽的親生兒子互相交換了。”

“之後你變成厲鬼,而你親媽帶走的那個貍貓恰巧學了天師之術,等你回來複仇的時候,貍貓恰巧就在周圍,拼了命将你打散,而他們親母子之間也碰巧相認了,貍貓打死惡鬼的事情在你弟弟心裏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記,所以他很崇拜貍貓,并且發誓自己會學好,從此,這一家人過上了和諧美滿的生活。”

謝嘉文聽得愣愣地,說不清是悲是喜,原來他并不是被親媽這樣對待,這一切本就是個笑話:“貍貓換太子,他取代了我的人生。”

景昊陽搖頭:“不,不是你,而是這本書裏面的謝嘉文。你只是一個任務者,只是你沒有身為任務者的記憶而已。”

他将腦袋輕輕放在謝嘉文的脖頸處:“謝嘉文,不要躲我了好不好,回到主世界之後你會記得現在的任務,肯定也能記得我這句話。不要躲我了,我們見一面吧。”

謝嘉文沒有回話,因為門咔噠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兩人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齊看向門口。

第一個走進房門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他手上提着兩大堆東西,眼神靜靜停在他們身上,無聲地叫景昊陽和謝嘉文過去幫忙提東西。

他背後傳來一陣慈祥的女聲:“小謝你停在這裏幹什麽呀,進去喝杯水吧,謝謝你幫阿姨提東西,累壞了吧。”

随後,這個被叫做小謝的人微微錯開身子,讓背後發出聲音的人走進來。

一個染了紅發燙着羊毛卷的時髦阿姨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家裏兩個不速之客,其中一個還是她名義上已經死了三年的大兒子。

“啊!謝嘉文你怎麽還活着!!!”

慈祥的女聲不再,随之換成了尖銳刺耳的聲音,阿姨将手裏唯一提着的一袋蘋果猛地扔到謝嘉文身上,劈頭蓋臉砸了謝嘉文一身。

謝嘉文只是默默站在原地,任由蘋果摔了一地,靜靜看着那個害死他的女人喊了一聲:“媽。”

原本目露警惕的小謝松開了眉頭,側身站到了邊上。家務事,他不便參與。

先前在這個小區看到一個步履蹒跚的阿姨提着不少東西在往裏面走,他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過來幫了一下忙。

結果就遇到現在這種事。

這阿姨在看到自己兒子的第一時間居然說了句你怎麽還活着,并且朝自己兒子扔水果,感覺一言難盡。

偏偏阿姨又堵住了門,導致他連出門都不太方便,只能被迫在門口聽了這一出鬧劇。

假媽在打過謝嘉文之後也立馬反應過來了,謝嘉文是她喊人撞的,也是她親自送到別人手裏摘腎摘肝髒的,甚至還是她親自帶去火化的,就算她可能認錯人,但□□匹配肝髒匹配這些事情不會出錯,謝嘉文貨真價實是死了的!

那眼前這個人是誰!

她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哆哆嗦嗦倚靠在門上,手指顫巍巍指着謝嘉文:“鬼……鬼……你是鬼……”

謝嘉文目光回視她,誠懇地點頭:“對,我是鬼。”

角落的小謝聞言擡頭輕瞥了謝嘉文一眼,便再次恢複了面無表情,沒有再關注謝嘉文。

有氣息,有體溫,生命火燃得旺盛。

這哪裏是什麽鬼,分明是阿姨心裏有鬼。

至于旁邊另外一個人,不過是個健壯些的普通人罷了,都不值得關注。

小謝逐漸走神,為自己難得一見的做好事行為砸了一萬個雞蛋。

多管閑事,被堵在人家家裏聽這種狗血劇就是下場。

他沒有注意到,被他下定義為健壯些的普通人正肆無忌憚地盯着他,常與鬼怪打交道而格外敏感的神經在景昊陽面前似乎不管用,任由景昊陽将他盯出一朵花來了他都還沒有任何感覺。

景昊陽看了一會兒便無趣地移開了眼睛。

還以為裏大殺四方的天師主角會是一個驚才豔絕的角色,結果就是個學了點皮毛的小家夥。

就這等級,連謝嘉文是人是鬼都看不穿。

這屆貍貓不行啊。

是個渣渣。

章節目錄 最炫10

假媽劉芙蓉還是暈了過去, 指着謝嘉文一口氣沒喘上來, 倚着門軟軟倒下去。

小謝看了一眼劉芙蓉, 回頭看向謝嘉文:“殺人犯法。”

謝嘉文不認識他, 但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小謝的長相和自己弟弟有多麽的相像, 驀地就發出了一聲笑:“你們還真是有緣, 怪不得能碰巧。”

小謝不明所以, 但并不欲探究。

他是天師, 本就不該與塵世交接太深。

這麽想着,他徑直跨過了昏迷中的劉芙蓉,獨自往樓下走去。

直到消失在樓梯口,謝嘉文回頭看向景昊陽:“他們長得真像。”

景昊陽不可置否:“我沒見過。”

兩人坐回沙發上,景昊陽在回沙發的路上順便把劉芙蓉帶回來的水果零食這些東西提到茶幾上面,毫不客氣地拆包:“有薯片你吃嗎?”

“有檸檬味嗎?”

“給。”

“有可樂嗎?我弟……謝寶來挺喜歡喝可樂的。”

“有,還有純牛奶要嗎?”

“能吃的都給我吧。”

直到夜越來越深, 醉醺醺的謝父扶着牆回來了, 沒有注意到腳下,結果一腳踢在劉芙蓉身上,自己摔了個大馬趴。

他這一摔, 把酒摔醒了大半的同時,也把劉芙蓉壓醒了。

劉芙蓉悶哼一聲,伸手去推謝父, 把謝父從她身上推倒在地上,接觸到冰涼地面的謝父張嘴就是罵:“臭婆娘,你躺在門口讨債嗎!”

劉芙蓉剛緩過氣來, 突然就尖叫了一聲,悶頭指着沙發:“老謝!你看那是不是謝嘉文那個讨債鬼回來了!”

謝父酒意還在,不滿地擡頭去看,接觸到沙發上那個還在咔嚓咔嚓吃薯片的青年的眼睛的時候,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凍結:“謝、謝、謝嘉文!你還活着!你怎麽可能還活着!”

謝嘉文舔幹淨手指上最後一點薯片碎屑,對謝父擺了擺手,笑容可掬:“爸~”帶着笑意的眼睛淌下了兩條血淚,鼻子、耳朵,甚至彎彎的嘴角都開始滴落猩紅的鮮血。

青年皮膚白皙,表情無害溫柔,但那刺目的猩紅鮮血還是深深刻印在兩夫妻的恐懼裏。

謝父酒壯慫人膽,抄起門邊的掃把咆哮着朝謝嘉文沖過去:“老子就是再殺你一次你也別想弄死我!”

他朝謝嘉文猛沖,卻又驀地一下踩空,随之就像掉進無盡深淵一樣,永無止境的下墜。

失重感沖擊着他的整個身體,将他的神志打擊得支離破碎。

劉芙蓉驚恐地看着仿佛陷入夢魇一般的丈夫在地上掙紮咆哮,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她連滾帶爬往門外跑,生怕下一個就輪到她自己。

終于跑到電梯口,電梯緩緩打開門,一電梯箱血肉模糊的人靜靜盯着她,然後露出詭異地笑臉。

劉芙蓉軟了腳,求生欲拼命叫嚣着逃跑,她便用手指扣着地面往樓梯間那邊挪,一路爬行,淚水和汗水交織滴落,好不容易打開門,卻又發現樓梯間裏也站着無數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人。

全都悄無聲息盯着她。

“啊啊啊啊——”

“叮——”

劉芙蓉發出尖叫,一直以沒有聽見之前一直沒合上的電梯突然傳來了叮的一聲。

謝寶來吊兒郎當的腳步聲拖沓着往自家門口走,不出意料看到了敞開的大門和門口一條蜿蜒的水跡。

“媽你拖什麽垃圾的,這麽大一條水印!待會兒把地拖了。”謝寶來抱怨了門口的水,卻沒想去看看樓梯間到底有什麽,左右是他媽丢垃圾去了,有什麽好看的。

被吓得丢了魂兒的劉芙蓉聽見兒子的聲音,一下子回過神來,也不管那些死相慘烈的鬼還在不在看她了,驚惶地往家的方向爬,聲音泣血:“寶來快跑!別回家!家裏有鬼!”

謝寶來切了一聲:“神經病。”

然後踏入了房間。

一眼便看見了還在地上如一條即将因為枯竭而死的魚一樣彈跳的謝父,然後便和謝嘉文對視了:“你!你你你!”

謝嘉文咽下最後一口可樂,看向謝寶來:“你回來啦。”

謝寶來頓時癱軟在地上,謝嘉文器官捐獻的錢全是打在他卡裏的,他也同樣清楚謝嘉文是個死人。

剛剛媽在樓梯間喊了一句什麽……

有鬼!

謝嘉文!謝嘉文是鬼!

謝寶來也發出慘叫,不敢再去管地上臉色灰白并且還在掙紮的父親,拉着門框往外跑,卻不巧絆倒在擔心兒子而趕緊爬回來的劉芙蓉身上:“艹!你要死啊!堵什麽路!”

劉芙蓉焦急萬分,伸手去扶謝寶來,卻又拉着他不讓他跑:“寶來啊,電梯裏有鬼,樓梯間也有,逃不掉了,逃不掉的……”

被謝寶來一腳踹開:“滾!”

劉芙蓉摔在地上,手往謝寶來的方向伸得筆直:“有鬼啊寶來!我兒啊!”

謝寶來打開了電梯,卻并不如劉芙蓉想的那般遇到鬼,而是看到了一個神情淡漠的青年——一個長得和他有九成像的青年。

只是謝寶來常年聲色犬馬,臉色蒼白,眼眶發黑,一副十足的腎虧樣,但那個青年眉目清正,氣質矜貴,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謝寶來看見他了,但顧不得打量,一臉急切想沖進電梯,卻又被青年推搡出來。

“你他媽!”

謝寶來正要罵,卻被青年漫不經心的一瞥凍在原地,随即,又看到青年捏着一把木頭雕的劍往他家裏走了進去。

桃木劍!

電影裏經常有道士捉妖的場景,肯定是這樣!

謝寶來心下大震,跟着青年一同往家裏走。

這個青年便是去而複返的小謝了。

他看到謝寶來的時候也驚了一下,但習慣了面無表情的他并沒有在臉上露出端倪,而是拿出本命法寶往謝家走。

他會來這個小區其實是受人所托過來拿東西,那東西鎖在一個隐蔽的地方,要取出來頗為繁瑣,所以一直耽擱到現在。

本想拿了東西就趕緊回去了,卻突然發現這邊爆發大量陰氣,想也不想便過來查看,誰知道居然就是他之前幫忙的那戶人家。

陰氣就是從他們這裏傳來的沒錯,可是奇怪的是目之所及處并沒有看到任何一只厲鬼,身上陰氣最重的反倒是他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碰到的謝寶來。

他仔細看了,甚至還看了謝寶來的生命之火,雖微弱,但确實有,所以他不會是鬼。

那鬼就肯定在他家了。

可惜還是一無所獲。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掙紮,小謝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被夢魇了,走過去用手背輕觸兩人的額頭,一直激動的兩人才漸漸平息下來。

小謝見二人已經平息,但顯然還沒回神,便擡頭看向謝嘉文和景昊陽,半晌:“你們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景昊陽:“遇到你算嗎?”

小謝皺了皺眉:“我的意思是,你們遇見鬼了嗎?”

景昊陽:“你說我媳婦兒?”

小謝立馬警惕起來,刀尖般銳利的視線在景昊陽身上剜來剜去,卻又在看到景昊陽生命力旺盛的陽火之後松懈:“你不可能有個鬼老婆,你的陽氣很旺盛,請你說實話。”

然後謝嘉文便站了起來,連帶着拉着景昊陽一起站起來,他靠在景昊陽懷裏,對小謝說:“我是他媳婦兒。”

小謝便徹底無視二人了。

兩口子打情罵俏罷了,繼續追問就是耽擱時間。

不論這兩口子性別如何,反正都不關他的事。

恰逢擔憂兒子的劉芙蓉悠悠轉醒,一眼就看到了拿着木劍的小謝,聲音驚恐萬狀:“小謝你怎麽在這兒!你快跑!”

小謝看向她:“你們家有鬼,我是天師,來除鬼。”

劉芙蓉的眼裏瞬間爆發出光彩,保養得宜略微肥胖的手指緊緊掐在小謝手臂上,眼睛帶着恨意指着謝嘉文:“他!他是鬼!”

結果又是個拎不清的。

小謝失望地掰開劉芙蓉緊緊抓住他的手,自己站起來在房間裏探查。

謝嘉文倚靠在景昊陽身上:“不聽老人言。”

景昊陽總結發言:“主要是太自負,你看我們都告訴他了,他就是不信。”

還在探查的小謝對此充耳不聞,謝嘉文和景昊陽二人的陽火比另外兩老一少的陽火還旺盛,誰是鬼都輪不上他倆。

所以盡管謝家夫婦和謝寶來都快要被謝嘉文活生生吓死在門口了,小謝還在固執地到處找鬼。

景昊陽抱着謝嘉文:“他們今天好忙,要不咱們明天再回來吧。”

劉芙蓉聞言一哆嗦,哭着看向謝嘉文:“文、文文,媽求你了,別回來了……是媽錯了,媽都知道,你死得冤枉,但這不能怪媽啊……你死之後,媽也是徹夜難眠,便三年的時間就老了這麽多啊。”

謝嘉文看了一眼明顯保養得珠圓玉潤的劉芙蓉,還有她手上、脖子上的金器,誠懇點頭:“你戴金确實顯老。”

劉芙蓉又是哭:“你走吧,媽求求你了,你最聽話了……”

裏面還在專心找鬼的小謝對此嗤之以鼻,裝神弄鬼的人他見得多,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裝鬼的同時別人撞了鬼。

就單單聽對話的話,那個阿姨也不是什麽好鳥,一邊給兒子道歉一邊讓兒子滾蛋的人,真是聞所未聞。

抓到鬼就趕緊回去吧,這裏的人挺招人厭的。

小謝在桌子底下摩挲着,突然摸到一把奇怪的東西,為了保證不是鬼寄生的物品,他還特地掏出來打算觀察。

……一把避、孕、套。

像是丢掉一把燙手山芋一樣,小謝猛地将手裏的東西扔開,byt噼裏啪啦散了一地,他的耳根也紅透了。

就還沒走的景昊陽臉皮厚,踱步走到那玩意兒面前撿起來放到眼前看了看,驚奇地看向謝嘉文:“你弟弟這麽小嗎!”

謝嘉文:“……”

氣氛突然凝滞,景昊陽卻又起了玩心,蹲到小謝旁邊去戳小謝的木劍:“梨木?很少有人用梨木做辟邪劍了,你家師傅水挺深啊。”

能一眼認出這是梨木的人不多,一是真正用桃木劍的人,而就是玩兒手串兒的人。

小謝看着景昊陽那身非富即貴的打扮,認定了景昊陽是第二種人,也沒有多做回應,而是繼續翻找任何能藏東西的地方,說不準厲鬼就附着在上面。

景昊陽見小謝沒回應,便自顧自抽走了梨木劍扔給謝嘉文:“你看這劍,要是喜歡的話我雕一把給你。”

本命法寶被奪,小謝下意識起身從謝嘉文手裏搶回來,然後徹底斷絕了謝嘉文和景昊陽會是鬼的可能。

他的劍上有師傅親自雕刻的符篆,任何鬼怪不敢近身,更何況拿着把玩。

他們倆雖沒什麽規矩,但是是人類沒錯。

謝嘉文并不介意小謝的動作,盡管若是沒有被交換人生,那把木劍應該是他的才是,可他已經不在乎了,便回頭看向景昊陽:“我們走吧,我餓了。”

景昊陽連忙點頭,拉着謝嘉文往門外走去。

謝嘉文一路上細數自己想吃什麽,景昊陽都寵溺點頭:“好,都聽你的,我有錢,你可以吃個夠。”

謝嘉文略微好奇:“你到底多有錢?有私人飛機的人可不多。”

景昊陽對此也不清楚,連囫囵說個數都做不到:“反正不少,你要是嫌不夠的話我還能賺。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夠低的,我看謝寶來那些新機低能得連智障手機都比不上,我要賺錢還是很容易的。”

兩個人大剌剌談論着這種引人眼紅注目的話,小謝一點都不關心。

實話也好,假話也罷,活人他都沒必要關注。

他還在搜查,卻突然被劉芙蓉一把抱住,痛哭流涕地依偎在他肩膀上:“我的大寶啊!”

小謝冷淡推開劉芙蓉:“你認錯人了。”

“沒有!”劉芙蓉頭搖得飛快:“你是我兒子!你看你和你弟弟長得多像!”

随後她便向小謝講述了一個版本完全不同的故事,換孩子的事情變成了小姨的自作主張,并且因為當年信息記錄不完全,有錢的謝家又有意識抹滅小謝的出生明細,他們事後發現謝嘉文不是他們親生孩子的時候,連想要換回來都做不到了,只能就這麽将錯就錯許多年。

劉芙蓉指着小謝的肩膀:“你這邊肩膀上有一個元寶形狀的小胎記,所以我們打算給你取名元寶,可惜我當初身子不争氣,昏昏沉沉過了許久之後才能親自照顧你,結果這一看才發現孩子被換了。”

“後來我們有了你弟弟,還特地取名寶來,就是希望能早點找到你……”

小謝身上穿着長袖,任由劉芙蓉再怎麽看,也是不可能透過衣服看到那個本就淺淡的元寶胎記的。

他看了看謝寶來,原來如此,所以他們倆長得這麽像,都是因為他們是親兄弟。

可劉芙蓉一家對待謝嘉文的姿态還是讓他有些警惕:“剛剛那個人就是跟我抱錯了的人?你看起來很讨厭他。”

劉芙蓉頓住,然後又抱着小謝嚎啕大哭,腦子裏飛速轉動,想要想辦法圓謊。

章節目錄 最炫11

“那臭小子從小不聽話, 在外面惹了不少禍,每天都有人找上門讓他賠錢, 好幾次還連累了寶來挨打,我們實在管不住, 便讓他出去自食其力。”

劉芙蓉抱着小謝悶頭大哭:“我不是他親媽, 又管不住他,所以就打算斷了來往, 誰知道他還是一直欠債, 那段時間天天有人上門來讨債,我們也是沒辦法。甚至因為這件事, 還給全家都買了意外險, 生怕誰出個事情這個家就垮了。那個小子雖混賬,但我們也沒徹底放棄他,也給他買了一份,誰知道……誰知道……”

“誰知道他竟然出了車禍……”

劉芙蓉再次嚎啕:“是我的錯, 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把他教育好, 但是我也實在是不敢再放他回家了,他把自己害死了,萬一再害到寶來身上, 我可怎麽活啊……”

這次小謝沒有上來就大殺四方,甚至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他們家裏翻來找去,掏出來那麽大一把byt,害他難堪,所以謝寶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不歡迎的氣息。

看着小謝的眼神就跟看到要從他碗裏搶肉吃的土匪一樣, 非常厭惡。

小謝看了謝寶來一眼,立馬便看清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自私、貪婪,□□熏心,算得上是五毒俱全。

這樣的人就是他的兄弟?

小謝最後感應了一下,确認房子裏已經沒有厲鬼的氣息之後,直接脫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劉芙蓉哪裏見過這陣仗,這裏可是五樓!

當即嗚咽一聲,沖過去看:“兒啊——”

便見小謝穩穩落地,徒步在小區行走。任由她怎麽呼喚,都沒有回頭來看一眼。

走到小區門口附近的夜市,小謝看到了依偎在路邊上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和他相換人生的謝嘉文,他正倚在旁邊男人懷裏吃冰糖葫蘆,臉上表情帶着純真的喜悅。

區區一根糖葫蘆,在他嘴裏似乎就成了什麽山珍海味一樣。

旁邊人來人往,都影響不到他品嘗美味。

這麽好滿足的人,哪裏會是那兩夫妻口裏所說的害家之人。

謝忠良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前去打了個招呼:“你好,謝嘉文,我是謝忠良。”

謝嘉文支起脖子從景昊陽懷裏探出頭看他,嘴裏還含着糖葫蘆,囫囵說道:“原來你不叫小謝啊。”

謝忠良楞了一下,之前劉芙蓉确實一直叫他小謝:“那只是你母親為了方便稱呼我。”

“得。”謝嘉文擺擺手:“她不是我母親,我們倆的故事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那麽客氣,連親媽都送。”

謝嘉文那随意的态度還是影響了謝忠良,一個本該過着衣食無憂生活的人,被硬生生偷去了二十多年的富貴時光不說,還生活在那樣一個不堪的家庭裏面,他又如何能這麽不在乎的。

謝忠良不可抑止地想起了自己認了二十多年的父母的樣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溫柔善良。

謝嘉文不愧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一樣的通透。

不像他,天生一張冷臉,不知道被多少人說過不像二老的孩子。

謝忠良側頭去看謝嘉文的冰糖葫蘆,那一串糖葫蘆還剩下最後兩個,被他遞到旁邊男人的嘴邊,那個男人周身氣勢強盛,應該不是個簡單人物,也不知道謝嘉文怎麽認識的,看起來關系也很密切。

男人擰着眉搖頭表示不吃,謝嘉文便拿着糖葫蘆硬蹭上那個男人的嘴唇,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最後那個男人還是無奈地咬了一口,像是嚼都沒嚼一樣就直接吞了下去。

謝嘉文笑嘻嘻的:“無趣。”然後回頭剛好看見謝忠良在看景昊陽,立馬一個跨步錯身擋在景昊陽前面,語氣帶上了敵意,像是在向預備小三示威一樣,氣鼓鼓的:“他叫陽神,是我男朋友。”

謝忠良一愣,目光回到謝嘉文身上:“啊?哦,我知道了,我并不歧視……不,我是想問問,你要回去看看你的親生父母嗎?他們人很好,肯定特別希望能看到你。”

謝嘉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去不去。”

“你不想見見他們?”謝忠良不解,明明認回自己家長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你和他們見面的話,就能體會到他們是多麽好的兩個人,他們一定會非常愛你的。而且這對你的生活也會有很大變化,至少他們比起這邊謝家還算富裕,能給你帶來更好的生活。我不與你争,他們的一切未來都會是你的。”

謝嘉文還是搖頭:“你學藝不精,我一個死人,需要那麽多錢幹什麽。”說到這兒他還拍了拍景昊陽的胸膛,“而且陽神有錢。”

再一次提到死人這個話題,謝忠良這次比之前還要認真仔細地去看謝嘉文的生命之火,也就是俗稱的陽火,可結果與之前并沒有什麽不同,謝嘉文的陽火非常凝實。

謝忠良:“你大可不必拿這個吓唬我,你有陽火,并且很旺盛,如果你都是死人的話,這條街上怕是沒有活人了。”

謝嘉文一口叼走最後一顆糖葫蘆,再擡頭的時候,渾身漫不經心的氣息已經大變,漆黑的眼眸直刺謝忠良,周邊的溫度無端下降到了攝人的地步:“你再看看呢?”

好重的陰氣!

謝忠良駭然,硬生生被逼退了三步。

他甚至不用觀察,便能一眼看到謝嘉文通身升騰的紫色陰氣,在夜色的襯托下,硬生生将他駭出了一身冷汗——這是鬼王!

剛剛還熱鬧的夜市突然消失得幹幹淨淨,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他再注意到身邊環境的時候,四周已經變成了荒郊野外。

謝嘉文嘴裏還叼着一顆糖葫蘆,但那些升騰的陰氣無一不在證明他的身份,一個實力強盛的鬼王。

謝忠良艱難地從袖子裏掏出梨木劍想要抵抗這股鋪天蓋地的攝人氣息,卻都無功而返。

謝嘉文語氣裏并沒有敵意,只是淡淡開口:“這下能看清了嗎?”

“看、看清了。”謝忠良聲音幹澀,全身力氣都用來抵抗寒意去了,甚至連說話都不太能兼顧。

他剛說完,四周的寒意便如潮水般褪去,片刻便消失得幹幹淨淨。

如果不是他們現在還站在荒郊野外,謝忠良甚至不敢相信五步之外那個一臉淡然倚靠在別的男人懷裏的人會是一個鬼王。

明明陽火旺盛得比一個活人還凝實。

可偏偏就是一個鬼王。

是他學藝不精?不,能看到人類陽火的只有他這一派,陽火這個東西說有就是有,說沒有就是沒有,并不可能僞裝。

所以謝嘉文在他眼裏是個迷。

見謝嘉文并沒有惡意,謝忠良忍不住詢問:“為什麽?你為什麽會有陽火,這不是我學藝不精的問題,即便是鬼王也絕對不可能擁有陽火,可你卻有!還那麽凝實!”

謝嘉文這次沒有開口,即便是鬼,他也是要臉的。

總不可能跟人家說是做,愛做的事情做多了,從景昊陽那邊偷過來的吧。

突如其來有些別扭,謝嘉文皺了皺鼻子撲到景昊陽懷裏:“想喝湯了。”

景昊陽頓時緊張,把謝嘉文抱緊:“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然後當着謝忠良的面輕輕一蹬地,直飛雲霄。

“啪——”

謝忠良手裏的梨木劍掉到地上,他半天沒回過神,更沒有彎腰去撿相當于他半身的本命法寶。

那個陽神也是個鬼王?

難道鬼王是可以擁有陽火的嗎?

好半晌,地上僵滞的人影才晃晃悠悠撿起梨木劍,一路飛馳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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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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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