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都市4 (24)

行,所以松了一直在旋轉多多魚的手,雙手去開瓶蓋。

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花了好大功夫才勉強打開蓋子。

這個時候,旁邊的烤魚突然傳來了一點焦糊味兒。

謝嘉文手忙腳亂,右手趕緊捏住旋轉烤魚的架子搖,左手慌不擇路一下子淋了半瓶醬油上去,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吞噬了半瓶醬油,突然便燎起了熊熊火焰,連帶着一股鹹熏的煙撲天而起,飛船上的應急警告要死不活地響了一聲,便飛快從背後伸出一根管子噴出滅火液,謝嘉文用來烤魚的那點明火在短暫地爆燃之後又瞬間熄滅,帶起了一股更大的白煙。

謝嘉文身手矯捷,好歹是保護好了手頭的炸殼多多魚,臉上不禁露出欣慰地笑。

景昊陽剛接到消息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謝嘉文手上舉着一只被火燒得焦黑的魚,一臉傻笑。

“我們遇到敵襲了?”景昊陽一頭霧水。

謝嘉文樂呵呵地搖頭:“沒,我剛做了點好東西!給!”

說着把自己手上的烤魚往景昊陽手裏塞:“看,這烤魚不錯吧!”

景昊陽面色複雜的接過,将魚拿在手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整圈。

就算是當初啥都不會的他看到這條魚也都不敢吃,更何況現在有廚神buff在身,能看穿一切的他:“你這魚,沒破腹取內髒?你連魚鱗都留着吃?”

景昊陽的話直白且大方,不帶一絲轉彎,謝嘉文聽得一愣一愣的:“為什麽要取內髒?我記得內髒還可以單獨做着吃?還有,多多魚有魚鱗嗎?明明是軟乎乎的啊?”

景昊陽面帶迷之微笑,大拇指食指合在一起,小心翼翼拔了一片魚鱗出來遞給謝嘉文:“你嘗嘗好吃嗎。”

……

謝嘉文默了。

景昊陽繼續:“你上過大學,應該知道內髒是用來幹什麽的,你什麽清洗都沒有,直接就吃的話,魚肚子裏還有沒有排出去的東西,你知道那個叫什麽嗎?”

shi……

謝嘉文表情一黑。

景昊陽扶額:“你出去吧,這裏我來收拾。”

謝嘉文自知是個低能兒,沒敢再反駁,特別有眼力見地把景昊陽手裏的烤魚接過來扔到了垃圾量子處理機裏。

景昊陽嘆了口氣:“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這是垃圾。”

随即自己也在網上下了單。

謝嘉文沒有退出去,而是自知理虧地跟着景昊陽收拾,雖然老是被景昊陽推開,但還是非常虛心地改正。

景昊陽便由他去了,自己麻溜把新下單的吉利魚開膛破肚:“看清楚了,這才是用來燒烤的魚,這種魚經烤,可以多刷幾次佐料增香。多多魚太嫩,一個不注意就糊了……”

謝嘉文連連點頭,我謝嘉文記住你了。

景昊陽之前屏蔽了963,所以現在的行為一切都還很自得。

等跟着謝嘉文兩人美美地吃完烤魚之後,還非常得意地自誇了一句:“知道了沒,這才是烤魚嘛,你那個根本就是一跳不幸蹦到火堆裏被燒死的魚。”

謝嘉文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烤魚,眯着眼睛在邊上回味,景昊陽的手藝真的是太絕了,怎麽什麽食物在他手裏都能做出這麽美味的味道。

悠哉回味的謝嘉文沒有注意到旁邊景昊陽驟然驚變的表情。

吃飽喝足的景昊陽解開了屏蔽,正打算和963炫耀自己做的烤魚有多麽地無敵,謝嘉文又是多麽地喜歡,便立馬被963塞過來的資料轟炸了大腦。

裏面滿滿都是“老婆第一次下廚做飯,味道特別難吃,千萬不能跟老婆說實話!你要十分幸福地吃下去并且說好吃!不然老婆就變成別人的老婆了!”這種恐吓之詞。

景昊陽手裏的鐵簽子驟然落地,心髒狂跳,發現了自己是個弱智這件事。

章節目錄 人魚8

不幸中的萬幸, 謝嘉文本人對這種事似乎也是遲鈍的, 盡管景昊陽半點面子沒給他留就算了,還将他嘲諷得一無是處, 但他自己很認可。

那這就是周瑜打黃蓋的事情了, 你情我願,沒什麽值得擔心的。

只是景昊陽還是有些後悔。

別人有的,謝嘉文怎麽可能沒有。

景昊陽的主意便打到了垃圾桶上。

被驚恐的謝嘉文攔腰抱住阻止了:“你幹什麽!垃圾桶只有銷毀沒有複原功能,你小心點別把手量子化了!”

景昊陽深惡痛絕:“我怎麽會設計這麽垃圾的物品在我的飛船裏。”

謝嘉文:“它很好很方便啊, 不然我們倆的垃圾早就堆成山了, 你到底怎麽了?你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扔了嗎?”

“……”景昊陽:“我把我腦子扔了……”

謝嘉文:……那可真是個大問題了。

景昊陽不再嘗試找回謝嘉文的處女魚, 他開始尋找豬腰韭菜和牛鞭。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

痛心疾首!

景昊陽再三詢問星淘客服:“你确定你們沒有豬賣?那種四腳着地、肥肥胖胖、鼻子圓滾滾,尾巴打卷卷的豬?”

客服發來一張食蟲獸的照片。

一只面目猙獰、肥肥胖胖、四腳着地、鼻子圓滾滾、尾巴打卷卷,大約八米高的兇猛惡獸。

景昊陽不得已,祭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張繪畫。

一只四不像狂野肥野豬。

星淘客服:“親親這邊已經幫您确認過了, 我們确實沒有相似的生物, 或者您在看看其他的呢?”

景昊陽又畫了一把韭菜。

星淘客服發來一把青蔥的鏈接。

……景昊陽:“牛呢?牛總有的吧?”

“抱歉親親……”

星淘你怎麽什麽都沒有,吃棗藥丸。

景昊陽關閉了聊天窗口, 罵罵咧咧地在網絡上檢索可以替代的東西。

終于, 接連三種魚類進入視線,都是加強大補丸類型的牛鞭魚種。

尤其是每種魚适合的烹調方式都不一樣,烤魚、炖魚湯、清蒸魚,多麽體貼的魚。

于是當謝嘉文看見當天晚飯的時候,差點沒反應過來。

中午吃烤魚,晚上還是烤魚?

謝嘉文倒是沒說什麽, 打仗的時候天天頓頓都吃營養劑不也能過日子,何況這麽好吃的魚。

倒是景昊陽突然突然的熱情讓他有點招架不住,但凡他超過三秒沒有伸筷子,景昊陽便一筷子夾過來了:“快吃快吃,多吃點!”

謝嘉文愣着,景昊陽面前什麽都沒有,自己一口不吃就算了,還一個勁給他布菜……

謝嘉文思前想後,開始懷疑景昊陽是不是在花式嘲諷他今天烤魚烤得很爛的事情了。

“你……”話剛開了個頭,謝嘉文又說不下去了,感覺怪矯情的,嘲諷就嘲諷呗,他還不至于計較這些。

這麽想着,謝嘉文終于還是看開了些,豁然道:“你自己也吃。”

景昊陽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不,你吃你吃,我吃過了。”

謝嘉文沒有起疑,眼前的魚實在是太鮮甜,見景昊陽不吃,他硬是冒着吃撐的風險大快朵頤。

來自王室教導的用餐禮儀當然是完美,但也架不住謝嘉文一直吃,不多一會兒,他面前的烤魚就只剩下了一個碩大的骨頭架子。

接着是清蒸魚,再是魚湯。

一頓全魚宴下來,謝嘉文吃得頭頂直冒汗,當天夜裏一向體質健康的他竟然破天荒流了鼻血。

景昊陽如願以償,抱着謝嘉文說不出的滿意:“你老玩兒害羞這套來坑我,還好我了解你。”

……謝嘉文眼睛微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兒暴露了。

星際流浪的美好日子終于還是過去了,謝嘉文在新聞上看到自己父親去世的消息,幾個兄弟你争我奪,整個帝都上空都被陰暗籠罩。

父親這個詞彙對于謝嘉文來說其實還是非常陌生的,他從小就不受重視,十幾歲就為了躲避哥哥的暗害去了軍營,父親這個角色幾乎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過,為數不多的幾次,也只是作為帝王為他這個在軍中立功的功臣賞賜嘉獎罷了。

現在他死了,謝嘉文也沒覺得多難受。

他見慣了生離死別,僅僅只是一個并不熟悉的親人,還不值得他掉眼淚。

他更看重的還是王位繼承人是誰。

大哥剛愎自用,老三心比天高卻無才無德,老四膽小如鼠偏偏又對王位執着得驚人。

還有林林散散幾個弟弟,都還沒長成。若是這群人當了帝王,那些民衆怕是要吃不少的苦頭。

謝嘉文看完新聞扭頭就去找了景昊陽,到沒想到剛好和前來找他的交好運撞上。

“你上哪兒去?”景昊陽語氣擔憂:“我剛看到你這個世界的野爹去世的消息,擔心你難過,就過來找你了,你現在還好嗎?”

景昊陽還有這麽細膩的心思?謝嘉文自己都愣了:“我很好啊,他從小任由我大哥帶着四弟欺辱我,撞見過多少次我被他們按在地上打的畫面,不也沒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我何必去在意他的死活,反正是死是活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

景昊陽欣慰點頭:“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你要是腦子裏真的惦記那個老頭子,還為了他傷心的話,我可能到時候要背着你把你的野爹骨灰揚了。

“走吧,你那個大哥和四弟我記下了,到時候你給我指,我把他們提到廣場上去按着打。”

記仇一號已經被謝嘉文親手掐滅,景昊陽的記仇二號便上線了。敢按着謝嘉文打,呵呵,棒。

飛船接連十個蟲洞跳躍,才到達遙遠的帝都星。

尋常飛船最多一次性跨越三個蟲洞,就連軍方最高級戰艦一次性最多也才能穿越五個,景昊陽自己拼拼打打弄出來的一個組裝飛船倒是争氣得很,竟然一次性能穿越十個。

對此謝嘉文都免疫了,景昊陽現在就是說他能一口把帝都星吃了謝嘉文都是信的。

這麽厲害的男人他究竟是多大臉才找到了當伴侶的。

咳……就是體位不大對。

章節目錄 人魚9

帝都星的鬥争果然如謝嘉文所料, 剛愎自用的大哥帶領他淡藍色制服的部下直接将王都團團圍住, 再加上他手上還有各大重要防禦基地的權限,到目前為止, 他幾乎是勝算最大的人。

再然後便是膽小如鼠的老四, 他的行事果然符合他膽小如鼠的品行,他控制住了父親的遺體,并且藏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控制遺體這件事,放在現在這個年代其實并沒有什麽思想上的禁锢, 但這依舊是一個極大的把柄。因為謝謙和慌忙之中并沒有來得及提取父親的基因片段, 很多專屬帝王才有權限打開的東西沒有基因片段的認證, 誰都進不去。

他們一直找不到老四,說不定老四很有可能已經憑借遺體進入了某些地方,只等他更換所有帝王權限,那他也很有可能成為新一任帝王。

老三幾乎被排開在外, 既無軍隊, 又無把柄,只是掌握了不少朝中大臣的私密信息, 自有大臣幫他謀劃, 不論到最後誰登上那個位置,他其實都還算有退路。

這些個哥哥弟弟打得一手好算盤,若是按照他們自己內部厮殺下來,謝嘉文覺得估計也能争出來一個結果,但是在這期間,民衆的各方面問題便就無人有餘力顧及了。

蟲族滅絕的消息剛傳到帝都這些人的耳朵裏, 所有人樂瘋了,以為即将迎來歌舞升平的盛世,可又有誰能在這個時候看穿,安穩是黑暗滋生的搖籃。

無外憂,這些人就有借口有精力搞內患了。

民衆對政治的敏感度往往是最低的,他們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最近的物價開始瘋長,無數封投遞給國家政務大臣公共郵箱的信石沉大海,物價依舊沒頭沒腦往上竄。

再然後便是公共設施損毀但無人修理了,以往這分明就是機器人該幹的事情,基本上剛懷就會有修理機器人趕過來修理,可路牌投影壞了三天了,那個黃得亮眼的小修理機器人卻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民衆開始抱怨,終于有人想起來了,冒着被封號的風險發了一個問題在星網上。

【陛下去世一個星期了,我們還沒有新陛下嗎?】

這個問題飄在首頁上躺了一天,總被人頂上來。

【樓主你號沒了。】

這種敏感話題,以往都是沒人敢碰的,但誰知道他現在竟然存在了整整一天!

剛開始只敢抖機靈的人似乎也看清了現實,開始讨論最近種種失常,越聊越發現現今生活的不對勁!

【我在王都附近看見,大皇子的軍隊包圍了整個皇都,裏三層外三層,感覺很奇怪啊。】

【總感覺要目睹一場不見硝煙的鬥争啊。】

【我知道真相,但我不敢說。】

【樓上別胡言亂語的,咱們都是實名制,你小心雞籠警告。】

【害怕.jpg】

謝嘉文時不時翻看這條提問貼,面色越來越凝重。

景昊陽的本意是想看這幾兄弟先鬥鬥,等這幾個小白癡都覺得自己要贏了的時候自己在出去摘桃子,到時候能一下氣死一群,何樂而不為。

但現在看謝嘉文越來越氣的樣子,自己也就無奈了。

算了,還是現在解決吧。

當天下午,景昊陽跟謝嘉文說自己出去買菜。

謝嘉文心事重重地答應了,并且表示等景昊陽回來之後他們一起商量點事情。

景昊陽随口答應,揣着一兜銀幣就出門了,姿态潇灑随意,回答也漫不經心,一看就沒将謝嘉文說的話放在心上。

得了吧,他當然知道謝嘉文想說什麽,這幾天都寫臉上了。

他這次出門就是為了去解決這件事的,就不需要謝嘉文再操心了。

最多就是……待會兒将老大老四拖到廣場上去毒打的時候,給謝嘉文打個視訊電話?

剛離開他們現在居住的房子可監控範圍,景昊陽猛地一蹬,直沖雲霄,随後一個極速轉彎,飛快朝王都的方向開始狂奔。

沒多久,他便到達了目的地。

望眼看去,果然是一片淡藍色的制服海洋,密密麻麻散落在整個王城。

看來這個大皇子手底下的人挺多的。

景昊陽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那豈不是更好,人多氣氛才燥啊。

當着那他軍隊的面打大王八。

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景昊陽掠過王都上空,沒驚動下面的軍隊,而是徑直去了守衛最多的一個宮殿。

果不其然,大王八正在和人商量事情。

景昊陽翻身入內,悄然落地,在內談話的一行人半點察覺都沒有,還在真切地表達自己的衷心。

“大皇子您放心,我們已經将幾個可疑地點全部圍起來了,如果有問題,保管能一舉拿下。您到時候一定會是新皇!”

大王八坐在正中間,只是略微點頭,沒有多做回應。

其他人便趕緊也開始表忠心,一個比一個會說,第一個說的人還知道提點自己能做什麽,後面跟風的人就只會說您一定會是新皇。

漸漸地,大王八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他嘴唇微啓,正打算說話,卻突然被一陣掌聲打斷。

他們警惕地四處尋找,但那掌聲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尋不到蹤跡。

大王八站起來,環視四周,厲聲喝道:“誰!”

下一秒,脖頸驟然一涼,一把小巧精致地餐刀緊緊扣在了他的脖頸上。

大王八試圖掙紮,被景昊陽飛快反扣了手臂,順手用餐刀敲打他身上各處麻筋,大王八瞬間脫力,只能軟軟地依靠在景昊陽懷裏。

“你是誰!”謝謙和完全沒有認出來身後這個擁有一頭銀紫色短發的高大男人是誰,即便頭發的顏色可以改變,但這種高大勻稱甚至比他還高出一個頭的身材,謝嘉文自認完全沒有印象:“是老四派來的人?還是老三?”

他腦子裏極速轉過自己腦子裏儲存的人臉,沒有一張和眼前這一張極具侵略性的臉是重合的。

他當然沒想起當初自己追求過的人魚,當初的小人魚是個嬌軟可人兒,眼前這個不是,絕不會是,提在一起都是好笑。

景昊陽啧啧稱奇,都快被毒打了,居然連誰想打他都不知道:“你就沒想過你們家還有個老二?”

“謝嘉文?”謝謙和輕嗤:“他叛逃出國,身邊沒有一個随從跟着,又怎麽可能擁有你們這種戰士?”

景昊陽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個弱智一樣:“不認識我啦,大王八?我是你美麗的景昊陽閣下啊,見到我不榮幸了嗎?”

章節目錄 人魚10

景昊陽?!

謝謙和光用手指頭想想都覺得辣眼睛, 景昊陽分明是個較弱可期的嬌軟美人兒。

可背後這漢子還在毀景昊陽形象,這讓他感覺受到了冒犯。

他最後一次見到景昊陽的時候,就是這麽跟他打招呼的, 當時在場的人只有謝嘉文,所以不出預料, 這個人就是謝嘉文的人特地來羞辱他的!

謝謙和恨紅了眼睛,全身力氣都用在掙紮上, 卻還是掙不開景昊陽一絲一毫。

他怒瞪向其他戰戰兢兢地人:“人呢!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來幫忙!”

一行人剛哆哆嗦嗦圍過來,又被景昊陽渾身氣勢推開, 有膽小的甚至直接摔倒在地, 大叫一聲往外面跑去。

滿屋子秘密會議的人, 竟沒有一個人能在柔弱無助的人魚面前雄起的。

景昊陽輕嗤一聲:“別白費力氣了, 我自己出去。有勞你大王八跟我去帝都中心廣場去一下了。”他掃了一圈這群所謂的貴族, 眼裏嫌棄幾乎凝成實質:“得了, 先不殺你們, 去發新聞發公告吧,我十分鐘後在中心公園直播打大王八。”

話音未落, 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可怕的是,連帶着大王子謝謙和, 也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眼都沒敢眨一下, 人就這麽沒了。

慌亂地一群人沒頭蒼蠅一樣亂竄,最後還是一開始說話那個人突然出聲組建秩序:“夠了!快,聯系林将軍!将中心公園清場封鎖, 誰也不準進去!若有人硬闖,就統統關起來!再有違抗,直接打死!”

這群亂了手腳的人才漸漸恢複過來,連忙給林将軍打視訊,匆忙說情情況。

那邊景昊陽帶着大皇子一路飛馳,随手就接管了中心公園的全部監控,他甚至挑選了幾個視角非常好的監控選做網絡直播鏡頭,早早地連接上了直播間,只等十分鐘後,他便打開權限,保證能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這場直播。

大皇子一直看着景昊陽的布局,幾乎立馬就想通了景昊陽想要做什麽,當即又驚又怒:“你要做什麽!我是皇子!你這樣做,是不想活了嗎!”

景昊陽頭都沒回,但還是說了話,只不過與大皇子想知道的話并不相幹:“啊,忘了你弟弟了,我想想,還有老三老四是大頭,然後後面一連串小朋友就暫時先不管……你在這兒待着,我去去就回。”

謝謙和眼裏的驚喜還沒來得及迸發,便被景昊陽一掌劈到了後腦勺,随即眼前一翻,暈了過去。

景昊陽拍拍手,這家夥突然賊眉鼠眼,一看就是準備搞事情,還是拍暈好。

景昊陽随手在自己依靠的石雕下面掏出個一人高的大洞,胡亂将謝謙和塞進去,又扒過來一些花草擋住,很粗糙的遮擋手段,但景昊陽也不怎麽在乎,只要不直接躺在路中間被掃地機器人吸走了,随便他愛在哪兒在哪兒。

反正這家夥一身的信號器,想找他方便得很。

景昊陽用着同樣的思路,接連找到了老二老三。

已經徹底撕破臉面的三兄弟坐在一起,面面相觑,都搞不懂自己是怎麽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景昊陽這個罪魁禍首卻坐在一邊,悠然念起了倒數:“5,4,3,2,1——大家好,我是主播景昊陽,歡迎來到我的直播打臉直播間,現在有請大家跟着我們的鏡頭一齊看向我們今天的三位主角,分別是大王八、二王八,和三王八!來,王八們,給鏡頭前的觀衆朋友們打個招呼!”

景昊陽是做過主播的!在被迫營業那段時間裏,他聽過太多他搭檔在直播間裏跟粉絲們叭叭的話,這個時候學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謝嘉文從一開始就收到景昊陽發來的鏈接,他是最早進入直播間的,那個時候直播間裏還一片漆黑,直到他進來,漆黑的直播間便開始輪番播放炸煙花,還有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片掉落的場面。

若不是本着對景昊陽的信任,謝嘉文幾乎以為這就是景昊陽這個人的惡俗趣味罷了……雖然他也确實是這種人。

但謝嘉文還恰巧知道今天中心花園突然被告示要求清場。

當直播畫面打開的時候,謝嘉文的呼吸都完全屏住了。

這個大傻子!

他竟然用這麽招搖的方式、在這麽招搖的地方,搞這麽張揚的直播!

帝都儲存的量子彈足夠将整個帝都星轟成粉末!

謝嘉文擔憂不已,一路看着直播向中心公園狂奔,和他做同樣動作的人還有很多,都想親去直播現場瞅個熱鬧。

帝都星繁華安穩,這群生活在安穩世界裏的雛鳥們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災難可能就是水靈菜漲價到快吃不起了的事情,又有幾個人能真正意識到這是一場災難的,躲在家裏的反倒成了少數,那些看了直播興致勃勃趕過來的人才是多數。

沒人圍觀,景昊陽的熱情少了大半,但好歹他聽到了外圍山呼海嘯般的人潮聲音。

景昊陽朝鏡頭揮了揮手,笑得燦爛肆意:“來啦,你們加油慢慢進來,我先動手了。”

說着猛一勾手,将老三的手握在手裏狠狠地給了老大一耳光。

這一耳光,老三老四懵了,老大卻是滿目兇光,怨毒眼神直刺景昊陽,猶如實質一般的憤怒幾乎将景昊陽灼傷:“你敢!”

景昊陽:“我都做了。”

說着猛地一腳,大皇子整個人被踹飛,狠狠地撞上三十米外的花壇,才停下來。

這群人從小用基因藥物養着,身體素質非常不一般,特別耐揍,這一腳下去,景昊陽過了個瘾,大皇子本人也沒傷及肺腑。

邪肆的笑容開始侵染之前燦爛的笑臉,景昊陽整個人突然變得像一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抓住三皇子也一腳踹上了天,等他将目光投向四皇子的時候,整個人更加興奮起來。

“不!不要!不——”

景昊陽再次一腳踹飛了這個家夥,微微轉動脖子,接過剛落下來的老三開始暴揍。

“欺負人好玩兒?”

“覺得小孩子沒媽就能任人拿捏?”

“搶占軍功?”

“在人戰艦上做手腳?”

“買通人手背叛主人?”

“說人都是兩腳羊任人宰割?”

“來吧,死吧。”

……

謝嘉文趕到的時候,整個中心公園外圍已經被再次清場,那些看着直播鏡頭頭腦發熱的人早就被軍官強行恐吓走,剩下的,全是荷槍實彈的蔚藍護衛隊。

無數謝嘉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前線裝備全都在帝都中心被人擡出來,所有人都在試圖瞄準景昊陽。

謝嘉文肝膽欲裂,立馬聯系自己的舊部。

他走之後沒多久,便跟自己舊部聯系上了,這些人大部分被謝謙和弄到偏遠星去守衛了,但還有一小部分精銳死士留在帝都,等待謝嘉文回來。

現在景昊陽有難,謝嘉文第一時間想到的能起作用的就是這群對他忠心耿耿的死士。

死士過來還需要時間,謝嘉文堅定了神色,從軍隊最角落悄悄侵蝕。

章節目錄 人魚+神魔

謝嘉文還在積極往裏面奮鬥, 他身形矯健,心理素質也非常穩定,一點點向內蠶食, 速度竟然也是很驚人的。

但即便如此,謝嘉文的速度還是趕不上景昊陽在裏面瘋狂的速度。

景昊陽身手已經不足以用利落來形容, 他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變态的速度,迅速将幾個皇子揍成豬頭。

量子武器已經準備完畢并且鎖定了景昊陽, 謝嘉文肝膽欲裂,眼看即将接近武器車, 便再也顧不得隐藏, 直接飛奔過去, 直沖武器車。

後方因為謝嘉文的突然暴露飛快亂了, 三個小隊的人直奔謝嘉文而來。

謝嘉文身手敏捷, 先一步摸到了車上,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量子彈已經鎖定景昊陽發射了。

蔚藍的穹頂之下, 一道比天空還要漂亮的藍色光柱以非常快的速度直奔景昊陽而去,并且在空中拖拽出一條極長的藍色尾巴。

謝嘉文雙目充血, 一瞬間拉着帝都王室陪葬的心都有了。

衆目睽睽之下, 所有人都覺得景昊陽必死無疑了,沒有人能躲過能自動追蹤且永不停歇的量子武器。

可也正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那道藍色的光線驟然停滞在還在嚣張揍人的景昊陽的手上。

一條藍色光線被人掐住了頭, 尾巴上的光輝也轉瞬即逝。

沒了……

什麽事都沒發生……

這量子武器突然變得就像是一條單純的光束,在照射上景昊陽手心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光華。

景昊陽接手那一顆漂亮的子彈在手裏把玩,然後遞給大皇子看:“這小玩意兒挺漂亮的, 你要嗎?”

大皇子驚恐搖頭,這東西一旦沾上,整個人都會被瞬間瓦解,死得連渣都不剩。

景昊陽是怎麽做到能捏住這東西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就在全部民衆都還在震驚眼前事實的時候,謝嘉文的死士終于趕到了現場。

先前有謝嘉文開路,後面士兵已經倒下了不少,這些死士前來的時候清掃速度便快了很多。

沒多久,他們便完全接手了西南角。

景昊陽若有所感,回頭一望,剛好看到謝嘉文。

邪肆的笑容如冬雪消融,變得暖人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來啦!”

謝嘉文:“來了。”

一場奪嫡鬧劇開始得飛快,結束得也飛快,失蹤一年多的二皇子謝嘉文最終登基。

之前景昊陽在消滅蟲族的時候錄制的視頻便成了謝嘉文最輝煌的政績。

原來二皇子當初離開,并不是叛國,而是去消滅蟲族去了!

他和他伴侶之間相互扶持,一起在茫茫宇宙中殲滅蟲族,而其他幾位皇子卻在皇都內大肆進行奪位活動,搞的民不聊生。

謝嘉文的位置便如鐵打般,誰也擠不下去了。

回到主空間,景昊陽依舊比謝嘉文後回來幾秒。

謝嘉文心虛,不敢拿正眼看景昊陽。

他也記不清楚當初怎麽鬼迷了心竅弄出來這麽個世界來折騰,雖然景昊陽自己最後修煉成精……但這終究是人家自己給力。

還有那烤魚。

謝嘉文臉都紅透了,他好歹也是個金牌任務者,怎麽可能不會烤魚,那分明都是他後來的人設不會做這些,才會烤出那種飼料料理。

越想越愧疚,謝嘉文看向景昊陽,發出補救的聲音:“要不咱們去你當初的那種任務世界去做任務吧,我有記憶你沒有,我來追你,我也能保持現有技能,不會再發生纰漏了。”

景昊陽還沒說話呢,謝嘉文先噼裏啪啦一大堆,偏偏又剛好說到他的心坎上了。

這不答應不成傻子了?

“好,那我來選世界,這次你進入我的世界,我有位面保護器,不會失去記憶,這次咱們好好玩兒一次。”

???

不、不是這個意思啊!

謝嘉文老謀深算,景昊陽的公狗腰他承受不了,本想着趁景昊陽失憶自己能休息一段時間,并且認真追景昊陽一次,可景昊陽這人竟然擁有這種神器!

當初他一個不漏地看完景昊陽的每個視頻,沒看到過景昊陽得到過這種東西啊!

但這話他現在不敢問,只能挂着天真的笑臉看着景昊陽興致勃勃選世界。

“這個世界不刺激,不要。”

“這個世界玩兒腦子,不要。”

"這個世界玩兒遠程攻擊,不要。"

……

“嗯?神魔……神魔的人肉搏似乎都很強悍?”

景昊陽美滋滋選中,963啪叽按下按鈕,謝嘉文同意接駁,兩人一齊進入新世界。

謝嘉文睜開雙眼,入目滿堂的潔白刺瞎了他的雙眼,聖潔典雅的大殿內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

他緩緩起身,走到圓床不遠處的水棱鏡打量自己現在的長相。

一頭金光燦爛的長卷發靜靜披散在背後,銀質花環輕扣于額間,閃亮的光暈将他面容模糊,唯獨能看清的,只有蔚藍色的眼眸和淡紅色的粉唇。

謝嘉文微微抿唇,将花環取下,才看清楚自己的長相。

和他本來的樣子很相像,但要更偏向歐洲人一些,五官比之之前還要深邃,并且整個人白皙得像是牛奶一樣。

他身上的衣服制式奇怪,像是由幾根白色長布圍攏而成,上半身幾乎沒有遮掩,只有一條長布搭在右邊肩頭,直垂在地面上。

下半身倒是像一條白色長褲輕輕覆蓋,圍攏在腰間的白布長長垂落,一直蔓延到床邊。

他試着提起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慢慢飛起來,長長的布條也漸漸被提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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